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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话都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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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4 18:11: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01算命的话不能信
算命的说三姨婆还有三个月的寿了。
从算命闭嘴的那一秒开始,三姨婆头上的太阳就消失了。
站在三姨婆边上的小表舅狠狠瞪了算命先生一眼,扶起三姨婆转身就走。
算命先生一把拿下墨镜,起身叫唤着“钱还没给”。
“妈,你看,假瞎子说的话能信吗?”小表舅指着算命的对三姨婆说。
三姨婆头上的太阳还是没出来。
从庙里出来的时候,三姨婆第一眼看见车牌号是XAR0914。
三姨婆当时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尾椎摔骨折了。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掐指算来,差不多正好三个月多点点的时间。
医生建议三姨婆住院治疗,便于观察与恢复。
可三姨婆执意要回家去住。
她说:“死要死在家里。”


02小孩子的话不能信
三姨婆躺在床上,脸色几乎和壁纸融为一体。
三姨公坐在一边,拿起烟闻了闻,然后又放回了烟盒子里,看着床头放着的粥,长长地叹了口气。
“叮咚”,门铃响了起来。
三姨公起身去开门。
“太爷好!”小外甥快乐的叫声给这个死气沉沉的家里增添了些人气。
三姨婆看着孙子,眼睛里闪烁出些光亮,但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混沌。
“太奶,太奶,你不开心呀?”小外甥忽闪着大眼睛问三姨婆。
三姨婆挤出微笑,摇了摇头。
“太奶,太奶,我给你表演个节目吧。”
“笑笑要表演小鸭子舞吗?”表嫂摸着小外甥的头说。
“才不呢,我给太奶说故事。”小外甥边说边站直了身体,就像电视上的诗朗诵表演者那样。
全家人鼓掌,除了三姨婆,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有个老奶奶身体一直不好,一直在床上不能下床,后来呢,她每天都听见家里的门铃响,嗯……都是2点的时候,后来呢……”
表哥和表嫂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笑笑!”表哥大叫了一声,接着一把拉过小外甥。
“让他说完……”三姨婆淡淡地说,面无表情。
“奶奶……”表哥看着三姨婆。
“笑笑,你接着说。”三姨婆看着小外甥,笑的有些扭曲。
表哥放开了手,瞪了小外甥一眼。小外甥冲他做了个鬼脸。
“后来老奶奶告诉了老爷爷,还有他们的孩子,后来大家就住在一起。可是呢,门铃每天晚上还是会响。可是呢,门外什么人都没有。最后有一天,门铃又响了,正好老奶奶一个人在家,于是老奶奶就拿着拐杖下床去开门,然后老奶奶就看见了一个全身黑衣服的人,他说是来接老奶奶的。最后老奶奶就死了。我的故事讲完了。谢谢大家。”小外甥郑重其事地对着三姨婆鞠了个躬,就像是对遗体告别那样。
“啪!”表哥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小外甥粉嫩嫩的小脸蛋上。
“哇!”小外甥应声大哭起来。撕心裂肺。
表嫂在一边手足无措。
三姨公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三姨婆躺了下去,面朝天,嘴里一直低低地嘟囔着“躲不过啦,躲不过啦……”
客厅现在看起来俨然成了殡仪馆的遗体告别厅。


03快递员的话不能信
月亮把树的影子透在窗户上,像极了张牙舞爪的勾魂鬼。
三姨婆躺在被窝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窗外。
“呜……呜……”窗外好像有什么人在幽幽地哭泣。
三姨婆打个寒战。
“谁……是谁……?”
三姨婆看着窗子问。
“啪嗒”。三姨公打开了床托灯。
“怎么啦?”三姨公理了理三姨婆耳边的头发。
“我听见小鬼哭了,就在窗外。”三姨婆看着窗子,面如死灰。
三姨公皱了下眉,侧耳细听。
“呜……呜……”窗外果然有人在哭。
三姨公愣了一下,起身下床。
三姨婆家住在三楼,要是窗外真的有人,那也应该是个小偷。
“咔”。三姨公用力推了下窗子。那哭声没了。
三姨公重新上床,轻轻地拍了拍三姨婆。
“是风声。窗子没关严实。睡吧。”三姨公看着三姨婆温柔地说。
“真的?”三姨婆的表情就像是个孩子,还没有从恐惧中缓过神来的孩子。
三姨公点了点头,并帮三姨婆掖了掖被角。
三姨婆将信将疑地看着三姨公,有些不情愿地闭上了眼睛。
三姨公也躺了下来。
“啪嗒”。台灯关了。卧室里一片死寂。
“叮咚……叮咚……”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此刻显得是那么地侧耳。
三姨婆和三姨公不约而同地打了激灵。
“啪嗒”。台灯再次打开了。
三姨公起身下床,缓缓地走向大门,低低地问:“是……谁啊?”
门外没有回答。门铃却一直不停地想着。催命似的。
三姨公全身发凉,他像通过猫眼往外看,可是不敢。
就这样,三姨公站了大约有5分钟的样子。门铃终于不响了。
三姨公把耳朵贴着门仔细听,他希望能听到脚步声,至少这样可以证明门外的是个人。
可是,外面听起来比屋子里还安静。
三姨公带着一身的凉意回到了卧室,三姨婆一脸恐慌地看着三姨公。
“2点……刚才门铃响的时候是2点……。”三姨婆用手指着墙上的钟说。
三姨婆和三姨公没敢再关灯,就这样耗了一夜,小外甥的故事像鬼魂一样在他们的脑中一圈一圈飘荡,直到附近菜场的鸡叫了,他们才迷迷瞪瞪地睡着。
人一旦老了,很难进入深度睡眠,要是再收到什么惊吓的话,那就更是睡的少的怕人。
中午12点,三姨公就自然醒了。
他第一件事就是给小表舅打电话,把夜里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没事的,估计是门铃短路了。我一会打电话找人来修。”小表舅如是说。
三姨公挂上了电话,他想,儿子说的话应该是对的。
2个小时以后,门铃响了。三姨公打开了门。一个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的人站在门口,身上被着个大包。
“你是来修门铃的吧?来,请进……”三姨公欠身让修理工进门。
“不是,我是来送包裹的。大爷。”穿黑制服的人说。
“包裹?”
“嗯,鞋。”快递员说。
“哪里寄来的?”三姨公问。
“嗯……奇怪,没地址。呵。”快递员说。
“你找错人家里了吧?我们家没人买什么鞋。”三姨公说。
“没错呀,您看,地址上写的是您家呀。”快递员把快递单递到三姨公面前。
“你等等啊。”三姨公转身回屋去拿老花镜。
等他折返回门口的时候,快递员不在了。


04修理工的话不能信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老人也摔了一跤,今天的钟似乎走得特别慢。
三姨公感觉等了差不多有半天的时间,修理工才到。其实距离快递员离开也就1个小时不到。
修理工熟练的脱鞋,进门,问情况,然后打开工具包,拿出小巧的电笔、起子等工具,开始为门铃做检查。
“老师傅,您家的门铃没问题呀。”修理工指着打开了盒盖的门铃。
门铃盒里的线路裸露在三姨公的视线里,花花绿绿的,但排列的井然有序。
三姨公从口袋里掏出了老花镜带上。然后凑过去看。
“您看。这线头都接的好好的,没挨在一起。”修理工用手指了指电线的几点结合处。
三姨公点了点头。然后停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不对呀。要是没问题,这门铃半夜怎么自己响了呢?”三姨公问修理工。
“半夜自己响?”修理工看着三姨公说。
三姨公点了点头。
“只是半夜响吗?哦,我是说,只是半夜它自己响过一次吗?那白天的时候呢?”
“就昨天夜里一次,后来一直没自己响过。”
“呵呵。老师傅,您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我看是有人故意恶作剧报复的吧。要是真短路了,还分白天和晚上呀?您说是不是?”修理工笑着把门铃盒盖重新装好。
三姨公又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有有些迷糊。他明明昨晚没有听到脚步声。
修理工走了。
三姨公给小表舅打了个电话,把修理工的话原封不动转述给小表舅听。小表舅对修理工的话表示赞同。他告诉三姨公,要是最近晚上门铃再响,就别理。过两天,他出差回来就过来住几天,一定把那个搞恶作剧的抓住。
三姨公挂上了电话。心里开始琢磨修理工说的话。他在回想,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无意中得罪了哪个邻居?
可是想来想去,他觉得和所有的邻居都相处的很和睦,别说吵架,大声说话的事都没有过。
一阵咳嗽声剪断了三姨公的思绪,是三姨婆醒了。
三姨公起身走去卧室,他又把修理工的话学给了三姨婆听,顺便问问她想吃点什么。
三姨婆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墙上的钟发呆。
“我先去煮点粥来。”三姨公说完转身向厨房走去。
“来了……终于来了……”三姨婆看着墙上的钟,低低地说。
三姨公没听见。
三姨公站在灶台前煮着粥,心和粥一样糊成一团,和邻居们相处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觉得谁都不像是会恶作剧的人,可又觉得谁都像是会恶作剧的人。
不知不觉,粥漫出了锅。
又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
三姨婆保持同样的姿势仰卧着,眼睛死死盯着墙上的钟。
“滴答,滴答……”
三姨公上床前特地走到窗口,他要检查一下窗子是否关严实了,以免给老伴不必要的惊吓。
检查完窗子。三姨公这才安心上床。
他看了看时间,快10点了。
“睡吧。”三姨公轻轻地说了句。然后“啪嗒”一声关掉了台灯。
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些许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映衬着三姨婆的脸,惨白惨白的。


05三姨婆的话不能信
三姨公做了个梦,梦见陪三姨婆去医院复查,医生说三姨婆恢复的出奇的好,再过1个月基本可以完全恢复正常了。
听到医生的话,三姨婆高兴的像个孩子,一个劲地拉扯着三姨公。
拉着拉着,三姨公醒了。
“来了……来接我了……”三姨婆一边拉扯三姨公,一边颤巍巍地说。
三姨公打开台灯,墙上的钟的时针正指在2上。
三姨公轻轻地拍着三姨婆的背,平和地看着她。
“谁来了?”三姨公问。
“勾魂鬼来接我了。你听呀,他在按门铃呢!”三姨婆的声音扭曲地有些可怕。
“啊?”三姨公皱了皱眉,除了“滴答滴答”的钟声,再没有别的动静了。
“老伴,你做噩梦了吧?”三姨公说。
“嘘……你听呀……叮咚……叮咚……”此刻的三姨婆不仅是声音,连五官都开始变的扭曲了。
三姨公感觉一股寒意瞬间包围着自己,比冰柱子还利。
“别怕别怕,我去看看。”三姨公披上军大衣,起身下床,一步步向大门走去。
没有声音,一点声音也没有。
三姨公心里有些发怵。脑子又乱成了一锅粥,他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还是三姨婆耳朵出问题了。总之,他们两其中一个绝对不正常。
过了大约20分钟的样子,三姨公的膝盖已经冻的有些发痛了。他这才起身走回卧室。
当他回到卧室的时候,三姨婆背对着他“咯咯咯”地怪笑,声音不大,但足以刺穿三姨公的任何一条神经。
三姨公咽了口口水,慢慢地慢慢地走向三姨婆,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推了推她。
三姨婆转过身来,眯着眼看了看三姨公。
“你……笑什么?”三姨公问三姨婆。
“哦。我刚做了梦,梦见你带我去复查,医生说我恢复的出奇的好,1个月以后就可以下床了。我一高兴,就乐起来了。我不停地拉你,你推了推我,然后我就醒了。”三姨婆说。
“你刚一直在睡?”三姨公抖的更加厉害起来。
“嗯。怎么了?”三姨婆低低地应了一声。
“没事,没事,你睡吧……”三姨公帮三姨婆掖了掖背角。手心里全是汗。
三姨公在黑暗中久久不能入睡,他思忖着刚刚三姨婆的话,他不知道是自己糊涂了还是三姨婆糊涂了。总之,他们两其中一个绝对不正常。
就这样,一夜又过去了。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8:11:52 | 显示全部楼层
06邻居的话不能信
三姨公一直没有睡着,直到三姨婆醒来。他终于忍不住问了三姨婆一句:
“昨天晚上你听见门铃声了吗?”
“你听见了?”三姨婆睡眼惺忪地摇了摇头问。
“没。”三姨公淡淡地笑了笑。可心里却不是滋味。
三姨公想来想去,又给小表舅打了电话。把夜里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
小表舅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于是决定当晚就赶回来。
三姨公挂上电话,起身去弄午饭。差不多12点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那个梦的关系,今天三姨婆的胃口特别好,吃了两大碗的粥,还消灭掉了一只猪蹄。整整一只。平时她最多只吃2、3个脚趾头。
三姨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总觉得三姨婆这是回光返照的表现。
吃完午饭。三姨婆想要下地走走,三姨公死活不让,他怕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三姨婆只好悻悻地靠在床上看电视。
电视一打开,正好在播放整点新闻。
与此同时,门铃响了。
“叮咚,叮咚。”
“建华这么快就回来啦?”三姨公说完起身去开门。
建华是我小表舅的名字。
三姨公打开门,不由地打了寒颤。
一个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的人站在门口,身上被着个大包。
“你是……”三姨公有点发懵。
“我是来送包裹的。大爷。”穿黑制服的人说。
“是……鞋吗?”
“嗯,鞋。”快递员说。
“哪里寄来的?”三姨公问。
他感觉嘴不是自己,话就这样没来由地冒了出来。
“嗯……奇怪,没地址。呵。”快递员说。
“你找错人家里了吧?我们家没人买什么鞋。”三姨公说。
三姨公说完这句,脑子都快炸了。这不是昨天发生的事么?怎么仿佛时间倒退了一样?
“没错呀,您看,地址上写的是您家呀。”快递员把快递单递到三姨公面前。
“滚!给我滚!”三姨婆撕心裂肺的大叫声从卧室传来,犹如一声炸雷,。
三姨公应声向卧室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要对快递员说什么,可是,快递员……又不见了。
三姨公顾不了这么多,赶紧转身去卧室。
三姨公到卧室的时候,又看见三姨婆在背对着他“咯咯咯”地笑。
三姨公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了三姨婆,没有反应。
看来她是做了什么噩梦。但,终究她胜利了。
三姨公舒了口气,这才想起大门还没关。于是又折返回门口。
就在三姨公关门的时候,正好遇见了楼上的陈大爷。
“老陈啊,你刚刚有没看见一个穿一身黑衣服的人下去啊?”三姨公问。
“没有啊?今天下午没人上来过呀。”陈大爷说。
“啊?”三姨公的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我和老马一直在楼道口下棋,没见有人进出呀。怎么?遭贼啦?”陈大爷一本正经地说。
“没事没事,呵呵……”三姨公惨淡地笑了笑。
之后三姨公和陈大爷闲扯了几句就回屋了。
回到屋里,三姨公感觉今天过的昏昏噩噩,他怀疑现在到底是现实还是梦。
膝盖突然隐隐地痛了一下。很真实,看来不是梦。


07民间的话不能信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三姨婆醒了。
三姨公问三姨婆下午是不是做噩梦了。
三姨婆说不全算。接着,她说了她的那个不算噩梦的噩梦。
三姨婆梦见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催命似的走着。
她很害怕,于是干脆躲在被窝里,用被子蒙着头。
突然,门铃响了。
三姨婆掀开被子,屋子里一片漆黑。
“叮咚…叮咚…”
“滴答滴答”
门铃声和钟声此起彼伏,吵的人脑子都要炸了。
三姨婆哆嗦着在黑暗中摸索,终于摸到了台灯的开关。
打开灯,三姨婆吃力地坐起身来,然后颤抖着嗓子问,“谁啊?”
没有人回答,门铃却依旧一声接着一声,狠狠地刺着三姨婆的耳膜。
三姨婆没辙,只好摸来床边的拐杖,披上衣服,颤颤巍巍地向门口走去。
“谁啊?”三姨婆贴着梦又问了一遍。
还是没有人回答。
三姨婆很害怕,可是,门铃这样声声不熄的响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
三姨婆至少硬着头皮从猫眼往外看。
楼道里像是灌满了墨汁一样,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于此同时,门铃也不响了。
三姨婆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发,双眼漆黑,白面长舌,黑帽黑衣黑裤打扮的家伙站在了她的面前,几乎就是脸贴着脸这么近。
三姨婆吓的一下瘫坐在地上。
这分明就是书上画的黑无常的模样。
黑无常一步步向三姨婆走来。
三姨婆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对着黑无常大叫:“滚!给我滚!”
黑无常竟然被三姨婆吆住,跟着化成一阵黑烟,不见踪影了。
看见黑无常被自己骂走,三姨婆忍不住“咯咯咯”地偷笑起来。
三姨婆认为这是个好兆头,按照民间的说法,说明自己躲过了一个死劫。
可是三姨公却不这么想。
在三姨婆所叙述的这个梦里,三姨公唯一只留意到了一个细节:“黑帽黑衣黑裤打扮的家伙。”
那不正是那个神秘快递员的打扮吗?
现在想来,三姨婆做梦的时间不正好是那个快递员出现的时间吗?
这样说来的话,那不是梦,是真的。又或者说,梦里的事开始在现实中显现出来了。
想到这里,三姨公禁不住打了哆嗦。
三姨婆在一边笑眯眯地不知道想着什么,也许正在为自己度过死劫而感到高兴吧。
“呃……”三姨婆突然打了个嗝。
三姨公赶紧上前轻轻拍打着三姨婆的被,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三姨公只要用他知道的一个流传的土方法。
用一个杯子倒来了半杯水,然后用一根筷子在杯口画了十字,分出个东南西北来,接着让打嗝的人一个方向喝一口,一共喝四口。
有的人喝第一口不打嗝的,有的人要喝到第四口才不打嗝。
这是有说法的,老人说打嗝是因为有过路小鬼误钻进了人的体内,想出来可是找不到方向。所以要帮它分出个东南西北来,这样它就能找到合适的路口走了。
要是喝了四口还在打嗝的话,那就说明这小鬼是不想走了。这就得请高人来解决了。否则时间一长,鬼气蔓延全身,这人的寿非但保不住。死后还会变成僵尸,后患无穷。
三姨婆喝完了第四口,三姨公怔怔地看着三姨婆……
“呃……”三姨婆竟然还在打嗝。
这个土办法竟然失效了。以前可是百试百灵的。
三姨公握着杯子的手里满是汗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此刻在三姨婆身体里的也许藏着那个黑帽黑衣黑裤的快递员,他是来索命的。不但要索三姨婆的命,现在连他也不放过了……


08小表舅的话不能信
时间和锅里的粥一样慢慢的熬着。
三姨公随便喝了几口粥后就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墙上的钟,他在等小表舅。
“叮咚…叮咚…爸。”
三姨公眼睛一亮,赶紧起身去开门。可是膝盖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用力敲打了一样,钻心的痛。
门开了,小表舅看见三姨公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额头上挂着些汗水。心不由的一紧。他以为是三姨婆出了什么事。
小表舅搀扶着三姨公坐回到沙发上,边帮他揉腿边聊。
小表舅告诉三姨公,这都是些巧合而已,并不是他所推想的那样。不过,关于那个神秘的快递员,小表舅倒没能给出令三姨公信服的解释。
最近所发生的一切,一遍遍在三姨公脑子里循环播放着。
突然,三姨公发现了一个一直以来被自己忽略的重要的细节。
那个神秘快递员每天出现的时间是2点。再对比一下小孙子说过的故事,原来故事里的2点指的是下午2点而不是晚上。
这么说来的话,那个神秘快递员不就是故事那个来索命的人么?
看来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三姨公没有把这些和小表舅时候,他知道他不会相信。
聊着聊着,三姨公的腿痛越发厉害起来。
小表舅决定带三姨公去医院。他觉得老人是最近一段时间夜里总受寒,折腾出病来了。
小表舅来到三姨婆床前,把情况和她说了一下,并一再强调,千万不要下床。
三姨婆很配合的答应了小表舅的要求。
就在小表舅带着三姨公离开没多久,三姨婆突然又想起了小孙子说的那个故事:
“……最后有一天,门铃又响了,正好老奶奶一个人在家,于是老奶奶就拿着拐杖下床去开门,然后老奶奶就看见了一个全身黑衣服的人,他说是来接老奶奶的。最后老奶奶就死了。”
想到这里,三姨婆全身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她看着一片死寂的卧室,床下、沙发下、床头柜下、窗外、甚至是床与墙之间的空隙,似乎随时都会窜出个人或者一只干枯的手,然后一把把她拉去黑暗可怕的令一个世界。
三姨婆正想着,突然门口传来了“咔哒咔哒”的声音,像是什么人要弄门锁,而且就快要进来了。
三姨婆用被子蒙住头,骨软筋麻。
难道真的是全身黑衣服的人来接自己了?
“奶奶……”
这声音熟悉极了。
三姨婆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掀开被子。
表哥微笑着走进了卧室。
原来小表舅不放心三姨婆一个人在家,让表哥赶过来陪夜的。因为怕吵到三姨婆休息,所以表哥去医院拿了三姨公的钥匙。
看见三姨婆满头大汗的样子,表哥关切的询问起来。三姨婆淡笑着说没事。
之后一夜平安。
第二天中午,小表舅回来收拾了些三姨公的衣物以及洗漱用品,说是要住院观察几天。并让表哥在三姨婆家住些日子。以便照顾她。
三姨婆有些担心,她总觉得小表舅隐瞒了她些什么,她担心三姨公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可小表舅告诉三姨婆,只是例行检查而已,对于年纪大的人,医院自然要多花些时间和精力。
三姨婆将信将疑。
一周后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小表舅带着三姨公回来了。
三姨公气色和当时的天气一样,很不错。
中午吃饭的时候,表哥说了一件事,关于对门邻居的事:
两天前的一个中午,表哥在午睡的时候隐约听见门铃声,便起身准备去开门。可到了门口才发现,是隔壁邻居家的门铃声。
表哥透过猫眼看见一个黑帽黑衣黑裤的人站在邻居家门口,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看样子,这是个送快递的。
跟着,邻居打开门。
邻居是一个24岁的年轻小伙子,用时下的话说,看起来很潮。
快递员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了他,小伙子也没多问,接过快递员手里的笔,签个字把盒子收了下来。
这时卧室里传来三姨婆的咳嗽声。表哥就赶紧去了卧室。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隔壁的小伙子死了。死的很蹊跷。据说是躺在床上死的。蹊跷之处在于他的脚上穿着一双新鞋子。老北京那种黑色的圆口布鞋,上面还绣着红色的牡丹花和黄色的菊花。
“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什么审美观。”小表舅说。
这事在小表舅看来很简单,一个是赶时髦的小伙子在网上定了一双鞋,跟着就死了。巧合而已。
可三姨婆和三姨公都明白,那小伙子魂是被鬼勾了去了。而那个鬼,原本是来要勾三姨婆的魂的。
又过了一周,小表舅带三姨婆去医院复查,三姨公陪着去的。
医生说三姨婆恢复的出奇的好,再过1个月基本可以完全恢复正常了。
听到医生的话,三姨婆高兴的像个孩子,一个劲地拉扯着三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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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8:12:42 | 显示全部楼层
09我的话不能信
故事到这里,也许您感到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
请稍等,故事还没有结束。不但如此,接下来我要的说也许会让您觉得更揪心。
事实上故事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真实的,而另一部分听来的事(事情的真假还有待考证),被我硬是反着说了。我是出于某种难以割舍的亲情而把两个结合起来,给了三姨婆一个大团圆的结局。事实其实与此大相径庭。
让我先来还原故事的真相:
一个月前的某一天,三姨婆突然告诉三姨公,每天晚上2点,她都会被门铃的声音吵醒。
三姨公知道后,告诉三姨婆是幻听。
可是当晚三姨公就真真切切地听到了门铃声。
午夜2点的时候。
跟着几个晚上,三姨婆和三姨公都听到了门铃声。
三姨公原本是个不信邪的人,可事实已经摆在了他面前,而且他无法解释。
于是第二天一早他就打电话给小表舅,告诉了他这件离奇的事。
小表舅当天中午就来了,经过检查,门铃并没有串线或者短路之类的问题。不过,为了让老人安心。小表舅告诉三姨婆,门铃的确出问题,并且把门铃给拆了。
可是当晚2点,门铃又响了……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三姨婆问三姨公要了点钱,准备去买点花。
三姨公给了三姨婆点钱,然后转身去厨房做早餐。
就在他转身后不到1分钟的时间,背后传来重重的一声“嘭”。
三姨婆倒在了地上。
之后又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三姨婆去世了。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接下来是我听来的事:
有一对夫妻。
丈夫因为工作的缘故要去外地出差。
中午的时候,妻子帮丈夫准备好了行李后,正在忙着做午饭。
突然听到有人在“叩叩叩”地敲门。
妻子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衣着破旧的妇女,看样子是个拾荒者。
“大姐,您家里有鞋吗?”妇女低低地问。
妻子摇了摇头,就手准备关门。
“大姐,您再想想,有鞋没有?”妇女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眼神。
可以肯定的是,那不是乞求的眼神。
妻子楞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并关上了门。
没一会,丈夫回来了。
吃午饭的时候,妻子和丈夫提起了这件事,丈夫只当是个新闻,和着饭一起吃了。
吃完饭,丈夫就拎着行李匆匆走了。
可丈夫离开后的那个下午,妻子没来由的坐立不安起来。虽说丈夫出远门,作为妻子的担心是人之常情的,可妻子从来没想今天这样浑身不是滋味。
晚上8点左右的时候,妻子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丈夫单位打来了。他们告诉她,她的丈夫所乘坐的长途车出了严重车祸,所有乘客以及司机全部遇难,无一生还。
一年后,妻子和几个朋友偶尔聊起了丈夫出差前的那个怪事,其中一个朋友说,那个妇女其实是来帮她丈夫。
妻子不解的问为什么?
那个朋友说:“在民间,鞋也有代表“邪”的意思,有人来取鞋,其实就是帮你“驱邪”。可惜你偏偏……。唉……”
故事到这里算是全部交代清楚了。
此时天边也开始微微泛出些黄色。
我抬起酸痛的脖子,感觉就像有个人骑在上面,足足骑了一整夜。
强打着精神检校对了一遍后,确认没有错别字以后就发给了杂志社的编辑,然后如释重负的向卧室走去。
我想,我会一觉睡到自然醒的。


10弗洛伊德的话不能信
我梦见三姨婆了。
那是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周围安静极了。
三姨婆坐在一个老旧的摇椅上,摇椅“嘎吱嘎吱”的摇晃着。
我站在角落里看着三姨婆,四周的空气冰冷刺骨。
三姨婆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和墙壁几乎融为一体。
她看着我,一前一后,一前一后……
突然,三姨婆停了下来,瞪着我,伸出手,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发出低低的干涸苦涩的声音。
我吓的“噗通”一下跌坐在地上,然后努力地想站起来,可是身体一动也动不了。想张嘴和三姨婆说话,可声音像是凝固了一样,卡在嗓子里怎么也出不来。就这样颤抖着看着三姨婆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恐惧到极点的我用尽力气一挣……醒了。
醒来的时候,我的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着,浑身发麻,气喘吁吁。就好像刚刚是真实的一样。
我舒了口气,看了看窗外,一只黑猫正爬在窗台上看着我,眼里泛着幽幽的暗绿色的光。
我闭上眼睛,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这样我会觉得多少有点安全感。
当确定被子完全包裹住我以后,我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脸!
苍白的脸!
三姨婆的脸!
就在我脸的正前方,相距不到5公分。我甚至能闻到一股说不出的难闻的味道。也许就是所谓死亡的味道。
我吓的赶紧去掀被子,可被子似乎成一个密室。迷宫搬的密室,无论我怎么手推脚踹,始终找不到出口。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我终于累昏过去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完好地躺在床上,被子老老实实地爬在我脖子以下的身体上。
我再次舒了口气。
房间里一片漆黑。已经是晚上的某个时刻了。
我打开床头灯看了看钟,快7点了。
我点着一只烟,依在床上思忖着噩梦里所包含着的信息。最终想起弗洛伊德说过的话,源于噩梦的科学的解释:之所以会做这样的噩梦,完全是因为之前一直纠结于某事所造成的潜意识思维惯性而已。
思忖完了,烟也抽完了,肚子也饿了。
吃完了东西,女朋友发来信息,过几天她就要回来了。于是,我开始思忖如何给她一个情人节的惊喜。
人的心里一旦有了念想,时间就很容易不知不觉的从身边滑过。
一转眼的时间,已经深夜12点了。
我洗漱一番就上床睡觉去了。
我入睡的很迅速,迅速的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直到……
“叮咚……叮咚……”门铃突然响起。
我睁开眼,打开台灯,床头钟的显示器上闪现着一个恐怖的数字:
02:00.


11编辑的话不能信
我没敢去开门,只依在床上不停的抽烟,时不时很神经质地看向大门的方向。
门铃响了一阵,不响了。
可我的心还在持续着激烈地跳动,我真怕它从喉咙里跳出来。
那一夜我开着灯,坐了一宿。
第二天刚过9点,我就赶紧和编辑联系。我告诉他,这篇稿子我不投了。
编辑和我闲聊了一会,大致的意思是这篇文章内部反响不错,不发表有些可惜。
我无法向编辑说明具体情况。最终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说服了编辑,他答应我不刊登这个故事了。
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我想,这下应该可以令三姨婆消气了。
事情和我所预计的一样,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一切安好,除了一两次通宵赶稿以外,其余几天都是一夜好梦,睡到自然醒。
又过了大约一周。女朋友回来了。
第二天就是情人节了。我早已悄悄安排好了计划,陪她过一个惊喜连连的浪漫情人节。
女朋友回来的当晚,干柴烈火的激情戏当然是免不了要上演的,之后我给她倒了一杯水,一杯掺了安眠药的水。这是为了让我第二天的计划可以顺利完成。
第二天一早,如我所预计好的那样,女朋友依然在梦乡安睡。
我去花点买了一捧花,然后回到家里,把花束放在她的枕边。
女朋友向来睡觉很浅,如果没有安眠药,她早就醒了。
摆好花,写好留言条。我便出门去了。
接着,我按照计划的时间,一个个地点去给安排惊喜。
一切都忙妥定之后,时间也悄悄转到了中午。
我拨通的女朋友的电话,准备拉开浪漫情人节的序幕……
“午安亲爱的。”我说。
“嗯,午安。你在哪儿了呀?”女朋友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迷糊。
一番肉麻的对白以后,我刚准备话题绕到了主题上。女朋友却说了一句让我头皮发麻的话:
“你定的鞋子送到了。”
我匆匆应付了几句,然后赶紧飞奔回家。
当女朋友打开大门的时候,我一眼看见了放在桌子上的一个快递包裹。
“这就是……我定的……鞋?”我说话的语调很难听。
“嗯。你怎么啦?”
显然,女朋友被我的反应弄懵了。蹙着眉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视线里只有那个让我感觉某名恐怖的盒子……
盒子上没有寄件人的任何信息,只有我的信息。
“什么人送来的?是不是一身黑色工作服,带黑帽子的年轻人?”我问。
“不是,是一个老太太,看起来挺和蔼的。呵。我当时还奇怪呢。居然还有快递公司用老太太送快递的……”
女朋友后面说什么,我一点都没听进去。因为当我听到“老太太”三个字的时候,脑子已经炸的什么都感觉都没有了。我知道她说的是那个人就是三姨婆。
就在我还处于行尸走肉一般状态的时候,手机响了。
我习惯性按下接听键,然后把手机放到耳边,有气无力地说了声:“喂”。
目光却依旧定格在快递盒子上。
电话是编辑打来的,他告诉我,经过决定,杂志社还是刊登了我的稿子,稿费按优质稿的价格算。
呵,我现在已经不关心什么稿费多少的问题了。
我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
我,还能活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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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5 17:53:20 | 显示全部楼层
{:soso__2297313088102471409_1:}这么好的故事我还可以坐沙发,感觉不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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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5 23:06:38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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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6 16:41:59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得不错  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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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8 20:08:05 | 显示全部楼层
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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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8 23:56:19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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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4 01:03:1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真的很有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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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4 01:06:00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宁是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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