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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4 18: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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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邻居的话不能信
三姨公一直没有睡着,直到三姨婆醒来。他终于忍不住问了三姨婆一句:
“昨天晚上你听见门铃声了吗?”
“你听见了?”三姨婆睡眼惺忪地摇了摇头问。
“没。”三姨公淡淡地笑了笑。可心里却不是滋味。
三姨公想来想去,又给小表舅打了电话。把夜里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
小表舅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于是决定当晚就赶回来。
三姨公挂上电话,起身去弄午饭。差不多12点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那个梦的关系,今天三姨婆的胃口特别好,吃了两大碗的粥,还消灭掉了一只猪蹄。整整一只。平时她最多只吃2、3个脚趾头。
三姨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总觉得三姨婆这是回光返照的表现。
吃完午饭。三姨婆想要下地走走,三姨公死活不让,他怕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三姨婆只好悻悻地靠在床上看电视。
电视一打开,正好在播放整点新闻。
与此同时,门铃响了。
“叮咚,叮咚。”
“建华这么快就回来啦?”三姨公说完起身去开门。
建华是我小表舅的名字。
三姨公打开门,不由地打了寒颤。
一个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的人站在门口,身上被着个大包。
“你是……”三姨公有点发懵。
“我是来送包裹的。大爷。”穿黑制服的人说。
“是……鞋吗?”
“嗯,鞋。”快递员说。
“哪里寄来的?”三姨公问。
他感觉嘴不是自己,话就这样没来由地冒了出来。
“嗯……奇怪,没地址。呵。”快递员说。
“你找错人家里了吧?我们家没人买什么鞋。”三姨公说。
三姨公说完这句,脑子都快炸了。这不是昨天发生的事么?怎么仿佛时间倒退了一样?
“没错呀,您看,地址上写的是您家呀。”快递员把快递单递到三姨公面前。
“滚!给我滚!”三姨婆撕心裂肺的大叫声从卧室传来,犹如一声炸雷,。
三姨公应声向卧室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要对快递员说什么,可是,快递员……又不见了。
三姨公顾不了这么多,赶紧转身去卧室。
三姨公到卧室的时候,又看见三姨婆在背对着他“咯咯咯”地笑。
三姨公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了三姨婆,没有反应。
看来她是做了什么噩梦。但,终究她胜利了。
三姨公舒了口气,这才想起大门还没关。于是又折返回门口。
就在三姨公关门的时候,正好遇见了楼上的陈大爷。
“老陈啊,你刚刚有没看见一个穿一身黑衣服的人下去啊?”三姨公问。
“没有啊?今天下午没人上来过呀。”陈大爷说。
“啊?”三姨公的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我和老马一直在楼道口下棋,没见有人进出呀。怎么?遭贼啦?”陈大爷一本正经地说。
“没事没事,呵呵……”三姨公惨淡地笑了笑。
之后三姨公和陈大爷闲扯了几句就回屋了。
回到屋里,三姨公感觉今天过的昏昏噩噩,他怀疑现在到底是现实还是梦。
膝盖突然隐隐地痛了一下。很真实,看来不是梦。
07民间的话不能信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三姨婆醒了。
三姨公问三姨婆下午是不是做噩梦了。
三姨婆说不全算。接着,她说了她的那个不算噩梦的噩梦。
三姨婆梦见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催命似的走着。
她很害怕,于是干脆躲在被窝里,用被子蒙着头。
突然,门铃响了。
三姨婆掀开被子,屋子里一片漆黑。
“叮咚…叮咚…”
“滴答滴答”
门铃声和钟声此起彼伏,吵的人脑子都要炸了。
三姨婆哆嗦着在黑暗中摸索,终于摸到了台灯的开关。
打开灯,三姨婆吃力地坐起身来,然后颤抖着嗓子问,“谁啊?”
没有人回答,门铃却依旧一声接着一声,狠狠地刺着三姨婆的耳膜。
三姨婆没辙,只好摸来床边的拐杖,披上衣服,颤颤巍巍地向门口走去。
“谁啊?”三姨婆贴着梦又问了一遍。
还是没有人回答。
三姨婆很害怕,可是,门铃这样声声不熄的响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
三姨婆至少硬着头皮从猫眼往外看。
楼道里像是灌满了墨汁一样,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于此同时,门铃也不响了。
三姨婆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发,双眼漆黑,白面长舌,黑帽黑衣黑裤打扮的家伙站在了她的面前,几乎就是脸贴着脸这么近。
三姨婆吓的一下瘫坐在地上。
这分明就是书上画的黑无常的模样。
黑无常一步步向三姨婆走来。
三姨婆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对着黑无常大叫:“滚!给我滚!”
黑无常竟然被三姨婆吆住,跟着化成一阵黑烟,不见踪影了。
看见黑无常被自己骂走,三姨婆忍不住“咯咯咯”地偷笑起来。
三姨婆认为这是个好兆头,按照民间的说法,说明自己躲过了一个死劫。
可是三姨公却不这么想。
在三姨婆所叙述的这个梦里,三姨公唯一只留意到了一个细节:“黑帽黑衣黑裤打扮的家伙。”
那不正是那个神秘快递员的打扮吗?
现在想来,三姨婆做梦的时间不正好是那个快递员出现的时间吗?
这样说来的话,那不是梦,是真的。又或者说,梦里的事开始在现实中显现出来了。
想到这里,三姨公禁不住打了哆嗦。
三姨婆在一边笑眯眯地不知道想着什么,也许正在为自己度过死劫而感到高兴吧。
“呃……”三姨婆突然打了个嗝。
三姨公赶紧上前轻轻拍打着三姨婆的被,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三姨公只要用他知道的一个流传的土方法。
用一个杯子倒来了半杯水,然后用一根筷子在杯口画了十字,分出个东南西北来,接着让打嗝的人一个方向喝一口,一共喝四口。
有的人喝第一口不打嗝的,有的人要喝到第四口才不打嗝。
这是有说法的,老人说打嗝是因为有过路小鬼误钻进了人的体内,想出来可是找不到方向。所以要帮它分出个东南西北来,这样它就能找到合适的路口走了。
要是喝了四口还在打嗝的话,那就说明这小鬼是不想走了。这就得请高人来解决了。否则时间一长,鬼气蔓延全身,这人的寿非但保不住。死后还会变成僵尸,后患无穷。
三姨婆喝完了第四口,三姨公怔怔地看着三姨婆……
“呃……”三姨婆竟然还在打嗝。
这个土办法竟然失效了。以前可是百试百灵的。
三姨公握着杯子的手里满是汗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此刻在三姨婆身体里的也许藏着那个黑帽黑衣黑裤的快递员,他是来索命的。不但要索三姨婆的命,现在连他也不放过了……
08小表舅的话不能信
时间和锅里的粥一样慢慢的熬着。
三姨公随便喝了几口粥后就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墙上的钟,他在等小表舅。
“叮咚…叮咚…爸。”
三姨公眼睛一亮,赶紧起身去开门。可是膝盖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用力敲打了一样,钻心的痛。
门开了,小表舅看见三姨公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额头上挂着些汗水。心不由的一紧。他以为是三姨婆出了什么事。
小表舅搀扶着三姨公坐回到沙发上,边帮他揉腿边聊。
小表舅告诉三姨公,这都是些巧合而已,并不是他所推想的那样。不过,关于那个神秘的快递员,小表舅倒没能给出令三姨公信服的解释。
最近所发生的一切,一遍遍在三姨公脑子里循环播放着。
突然,三姨公发现了一个一直以来被自己忽略的重要的细节。
那个神秘快递员每天出现的时间是2点。再对比一下小孙子说过的故事,原来故事里的2点指的是下午2点而不是晚上。
这么说来的话,那个神秘快递员不就是故事那个来索命的人么?
看来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三姨公没有把这些和小表舅时候,他知道他不会相信。
聊着聊着,三姨公的腿痛越发厉害起来。
小表舅决定带三姨公去医院。他觉得老人是最近一段时间夜里总受寒,折腾出病来了。
小表舅来到三姨婆床前,把情况和她说了一下,并一再强调,千万不要下床。
三姨婆很配合的答应了小表舅的要求。
就在小表舅带着三姨公离开没多久,三姨婆突然又想起了小孙子说的那个故事:
“……最后有一天,门铃又响了,正好老奶奶一个人在家,于是老奶奶就拿着拐杖下床去开门,然后老奶奶就看见了一个全身黑衣服的人,他说是来接老奶奶的。最后老奶奶就死了。”
想到这里,三姨婆全身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她看着一片死寂的卧室,床下、沙发下、床头柜下、窗外、甚至是床与墙之间的空隙,似乎随时都会窜出个人或者一只干枯的手,然后一把把她拉去黑暗可怕的令一个世界。
三姨婆正想着,突然门口传来了“咔哒咔哒”的声音,像是什么人要弄门锁,而且就快要进来了。
三姨婆用被子蒙住头,骨软筋麻。
难道真的是全身黑衣服的人来接自己了?
“奶奶……”
这声音熟悉极了。
三姨婆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掀开被子。
表哥微笑着走进了卧室。
原来小表舅不放心三姨婆一个人在家,让表哥赶过来陪夜的。因为怕吵到三姨婆休息,所以表哥去医院拿了三姨公的钥匙。
看见三姨婆满头大汗的样子,表哥关切的询问起来。三姨婆淡笑着说没事。
之后一夜平安。
第二天中午,小表舅回来收拾了些三姨公的衣物以及洗漱用品,说是要住院观察几天。并让表哥在三姨婆家住些日子。以便照顾她。
三姨婆有些担心,她总觉得小表舅隐瞒了她些什么,她担心三姨公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可小表舅告诉三姨婆,只是例行检查而已,对于年纪大的人,医院自然要多花些时间和精力。
三姨婆将信将疑。
一周后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小表舅带着三姨公回来了。
三姨公气色和当时的天气一样,很不错。
中午吃饭的时候,表哥说了一件事,关于对门邻居的事:
两天前的一个中午,表哥在午睡的时候隐约听见门铃声,便起身准备去开门。可到了门口才发现,是隔壁邻居家的门铃声。
表哥透过猫眼看见一个黑帽黑衣黑裤的人站在邻居家门口,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看样子,这是个送快递的。
跟着,邻居打开门。
邻居是一个24岁的年轻小伙子,用时下的话说,看起来很潮。
快递员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了他,小伙子也没多问,接过快递员手里的笔,签个字把盒子收了下来。
这时卧室里传来三姨婆的咳嗽声。表哥就赶紧去了卧室。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隔壁的小伙子死了。死的很蹊跷。据说是躺在床上死的。蹊跷之处在于他的脚上穿着一双新鞋子。老北京那种黑色的圆口布鞋,上面还绣着红色的牡丹花和黄色的菊花。
“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什么审美观。”小表舅说。
这事在小表舅看来很简单,一个是赶时髦的小伙子在网上定了一双鞋,跟着就死了。巧合而已。
可三姨婆和三姨公都明白,那小伙子魂是被鬼勾了去了。而那个鬼,原本是来要勾三姨婆的魂的。
又过了一周,小表舅带三姨婆去医院复查,三姨公陪着去的。
医生说三姨婆恢复的出奇的好,再过1个月基本可以完全恢复正常了。
听到医生的话,三姨婆高兴的像个孩子,一个劲地拉扯着三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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