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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春花秋月何时了【1】
春花今年18岁,没考上大学。舅舅摸着牌,头也没转,对着春花说,那你就别念了。春花哦了一声,也不显得很难过。回身去给舅妈洗衣服。
夏天蚊子多,春花边挥赶蚊子边洗衣服,她想,没考上也挺正常的。但又有些后悔,真不该特地坐公交车去看成绩,白花了一块钱!
她啧啧嘴,说,幻想也挺可怕的,太浪费钱!然后捞出舅妈带血的内裤在洗衣板上搓的咯吱作响。
春花刚来舅舅家时,八岁。爹妈在深圳打工,被包工头逼的跳了楼。春花成了孤儿,但去不了孤儿院,她没城里户口。看。孤儿被施舍前,也先要分等级呢。这社会其实真挺可怕。
春花没人照顾也没什么,反正她爹妈也成长年不在家,基本上形同孤儿。但这次村书记就不同意啦,紧急召开村里大会。他说,春花是咱白家村的人,咱不能放着自己的孩子不管呀!村里的女人们嗑着瓜子,讨论着自家男人。他又说,咱村自己个的孩子咋能给别人养嘛!大家要行动起来,奉献自己的爱!白二麻家媳妇撇了撇嘴,“白书记自己养不就行了!还讨论个啥?”白书记脸红了下,要不是村子里有孤儿影响他调到县里,谁喜欢管这套闲事!于是他清清嗓子,继续宣传着大家要奉献爱。村里人听着没趣,瓜子也恰巧吃完了,便都走了。只剩下满地瓜子皮,脸红的村书记和站在门口板凳都没捞着的春花。
春花想,书记的确不能收养自己。他的爱都给马寡妇了,哪还有春花的份?
后来,县里监督员要来村了,白书记紧急召集春花家亲戚说:“春花是你们家亲孩子,她爹妈不在了,你们给养!
亲戚们全部闹开了,赖在村书记家大铁门又哭又闹,非得跟春花断绝关系。村书记气的拍桌子,拍的手有点麻。冲出屋大喊,吵吵个啥?都回家去!春花姑姑也不示弱,大喊,咋就不能吵了?春花家地让你们占了,春花让我们管?还有没有王法了?村书记知道这样闹下去,事情肯定越闹越凶,于是想想说,能让你们白养啊?谁养给谁家一万块钱,还给在乡企安排工作。于是,亲戚们又闹开了,争着说自己跟春花最亲,春花必须给他养!吵闹也没个结果,于是把饿得在家喝白水的春花叫来,让她选。所有人都看着春花,春花红了脸。“你去俺家吧。”又是春花姑姑。春花摇头,我去舅家。她想,去舅家挺好,起码他没像别人似的揍过她!事实上,他也没搭理过她。
【2】
春花衣服洗了大半,脚有点麻,她站起来跺跺脚。白三从她身边过,狠狠的掐了她屁股一把,笑的挺下贱。她舅妈从旁过,也不斥责,只告诉春花洗完衣服做饭。春花点头,不一会儿烟囱里升起了炊烟。
春花切菜的时候把手划了个大口子,血流到衣襟上。她快步走进屋,拿出个挺脏的旧布偶,把伤口放在布偶张开的口中,血水哗啦哗啦的流,春花看着少了只眼睛的布偶,眯起眼睛笑,神情满足,很陶醉。
“春花你个死丫头,干啥去了?”舅妈在厨房开骂。春花慌张的将布偶放在被子里,布偶嘴角带血,笑的诡异。
【3】
春花的表妹死了,舅妈哭得肝肠寸断。
春花表妹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全然不像乡村的姑娘。很时尚也很开放。在县里上高二。周末回家休息,可谁想到就突然死了!
当晚春花已经上床睡觉了。她听见窗户被打开,以为是贼,开灯,是表妹。穿着小短裙,露脐衫,画了个烟熏妆。“咋回来这么晚”春花表妹扬扬拳头,恐吓说,少管我。苍白着脸快步走到自己床边,捂着小腹,疼得皱眉,像要断了气的样子。“你咋了?肚子咋了?”春花又问。“要你管?睡你的觉!”她边说边掀起被子,却瞬间石化,脸象上了霜一样!肩膀颤抖,唇齿相撞,咯吱作响。
“啊~~~~~~~~~~”表妹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殷红殷红的血顺着大腿根淌了满地。声音都变了声调,“别……别……别过来!”她大叫,眼睛翻白,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来。表妹直直的仰头,结结实实地倒在了水泥地面上,一瞬间,鲜血如注。
春花愣在原地,床上的旧布偶用一只眼睛向春花笑,嘴角猩红。
舅妈冲进来,一开口便嚎起来,拉着女儿的尸体哭得异常惨烈。
“晓月呀你这是咋了呀!你让妈可咋活呀!”她哭嚎着,眼睛漂向旧布偶,身体一惊!忙抱着晓月的尸体往后拖,地上是条血淋淋的曲线。春花吸了吸鼻子,味有点腥。旧布偶嘴角更红。
村里人都挤进了屋,看的目瞪口呆。“这是咋了晓月妈?”书记问,舅妈哆哆嗦嗦的指着旧布偶。村里人都到吸了口凉气!村子偏僻,大家都迷信。村子里老人说,缺了眼的旧布偶都是妖精!都是夭折的小孩!专吸人血!这会儿大家伙都信了。
村书记当机立断,说,把这玩意烧了吧!准保是它闹的!于是大家分开行动,七手八脚的把晓月的尸体拖到院子,停在车板上。又派胆子大点的男人守着旧布偶,胆小点儿的在院子里整火堆。
火苗兴旺,冲着众人挥着蓝橙色的小手。人们兴奋起来,仿佛受到正义的召唤,押解着布偶上火场。“烧死它烧死它”群情激奋。春花拨开人群,一把从火里抓出布偶,放进院子里的水缸中,布偶身上的火瞬时熄灭,火堆里的火劈啪作响。人们一时不敢冲上前,春花象洗澡一样,将布偶除头以外的地方浸在水中,借着火光,水渐次被染红,布偶嘴角含血,眼中藏笑。
“春花,你干啥?”舅妈离她挺远问着春花,水变红了,都借着火光看见啦!谁还敢上前?
“你干啥舅妈?”春花反问。又说:“这是我妈才给我的,你们凭啥烧?”
“你……你瞎说啥!”舅妈声音颤抖,像是白日里见了鬼似的。“你妈都死好几年了,大伙谁不知道?”“你瞎说!”春花捞出布偶抱在怀中,布偶身上淌着红色的血水,说不出的怪异。“我妈昨天就来了,还告诉我说,你欠她条金项链呢!”“别瞎说”舅妈斥责,春花急了,大声说“舅妈,你咋还说我瞎说呢?我妈都在你背后呐!”
“啊!”舅妈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起风了,天儿有点冷。冷风一阵一阵的吹。还是夏天呢怎么冷成这个样子?春花抱着布偶想。布偶的小手抱着春花的脖子,笑的开心。
【3】
春花的表妹死了,舅妈哭得肝肠寸断。
春花表妹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全然不像乡村的姑娘。很时尚也很开放。在县里上高二。周末回家休息,可谁想到就突然死了!
当晚春花已经上床睡觉了。她听见窗户被打开,以为是贼,开灯,是表妹。穿着小短裙,露脐衫,画了个烟熏妆。“咋回来这么晚”春花表妹扬扬拳头,恐吓说,少管我。苍白着脸快步走到自己床边,捂着小腹,疼得皱眉,像要断了气的样子。“你咋了?肚子咋了?”春花又问。“要你管?睡你的觉!”她边说边掀起被子,却瞬间石化,脸象上了霜一样!肩膀颤抖,唇齿相撞,咯吱作响。
“啊~~~~~~~~~~”表妹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殷红殷红的血顺着大腿根淌了满地。声音都变了声调,“别……别……别过来!”她大叫,眼睛翻白,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来。表妹直直的仰头,结结实实地倒在了水泥地面上,一瞬间,鲜血如注。
春花愣在原地,床上的旧布偶用一只眼睛向春花笑,嘴角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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