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时我上初三,夏天放暑假,我到奶奶家玩,当时正是中午,突然小叔在外面喊“快来看,我抓住了一条大蛇,大家闻声奔了出去,看见小叔用木棍压住了一条长月1米多的蛇,蛇身呈黄褐色,三角脑袋还吐着信子,两只浊绿的眼睛怨恨的盯着众人,很恐怖!奶奶让小叔把蛇放了,并让大家都回去不要看。我由于好奇就没回去,小叔阳奉阴违,不但没放还把蛇头敲碎了,当时我不懂事,还跟小叔要蛇皮,小叔爽快的答应了,还告诉我用肥皂水洗一洗除腥,免得招蛇上身。记得当时把蛇皮缠在头上好神气,觉得自己象个英雄似的,殊不知祸事就要临头。从奶奶家回来,就感觉身上热得象着火似的,妈妈说是发烧了,吃了两片退烧药感觉好点了.可到了晚上又开始折腾起来,辗转反复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就做起了恶梦,梦里有个人,浑身是血,看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向我伸出血淋淋的双手,嘴里叫着"皮……皮……给我,给我”
说着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张开双臂 挥舞着,想说放开我,却发不出声,“小二,醒醒,醒醒,怎么了,做恶梦了啊?这么大声!"妈妈把我叫醒了,我发现汗水已经湿透了我的衬衣,“脸色这么差,明天上医院看看吧”我一边应承着一边考虑是不是该把这件事告诉家人,也许就是个梦罢了。第二天去医院,医生说是受寒了,打了一剂退烧针后,又开了两副中药,说是回去休息休息就没事了,父母放心了,可我还是有点忐忑。下午家人都上班了,我一人在家,呆着没劲,就出去找邻居小朋友玩,直到肚子饿了才想到回家去弄点吃的,当我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的一刹那,我猛地抖了一下,门竟然没有锁,怎么会呢,我走的时候为了测试一下锁没锁上,还特意拽了几下呢,怎么会妹锁呢,我当时第一反映就是进贼了,不会吧,我们这片居住区可是相当安全的啊,怎么偏偏让我们家遇上了,真倒霉!我该怎么办,怎么办,自己肯定不行,赶紧去找邻居,为防止贼跑掉,我又悄悄地在外面把门反锁上了,窗户都上了铁栏杆,看你往那跑,哼~~~于是我就飞快的敲开了邻居的门,好几位叔叔伯伯一听立刻义愤填膺,“好小子,赶来我们区踩点,不要命了”,纷纷摩拳擦掌,准备来个瓮中捉鳖。一干人随我来到了家门口,迅速的打开了门,大家一起拥了进去,几个房间的门被挨个撞开,每一个角落搜遍,大家得出一致结论:贼跑了。可是奇怪的是门被反锁,窗户完好,贼怎么跑的呢?难道根本没有贼,可是屋子被翻得好乱,所有的抽屉、柜盖,盒子凡是能放东西的地方都被来了个底朝天,唯一的解释就是贼在我发现之前已经溜了,tnnd,真可恨!“小二,看看家里丢什么了,咱们好报警”还是邻居的张伯够冷静,我仔细的查点着,存折,家电,衣物,结果令我大吃一惊,东西虽然翻得很乱,可是什么都没有丢,就连抽屉里放的500多块钱,都被翻出来散落在地上,竟然一张都不少,我呆住了,大家也面面相觑,这个贼到底所为何物!“小二,真的没丢东西吗,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贼不可能无缘无故光临的!”“没什么啊,我们家也没什么不菲古董,也没有什么秘密文件阿?”我小声嘀咕着“要不我给爸妈打个电话吧,让他们回来看看”“也好,那我们先回去了,你要有什么事再找我们吧”“好,谢谢各位叔伯”接到我的电话,爸爸妈妈火速赶了回来,全家有事好一顿盘点,最后确定,东西一样都没有少。“谢天谢地”妈妈合手拜天地,爸爸却掏出了一支烟点燃,猛吸了几口后说"还不知道是好是坏呢,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以后小心着点吧"大家默然了,突然我觉得胸口好一阵难受,然后又好一顿恶心,可是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妈妈以为我被吓着了,拍拍我的后背说,没事DE!殊不知祸事才刚刚开始!
是夜,恶心的感觉总算平复下来了,可是又开始闹肚子,上了好几遍厕所,拉出来的大便都是青色的,最后一次从厕所出来几乎连提裤子的力气都没了,mmd,今天也没吃错什么东西啊,这么玩下去非挂了我不可。抬头看了一眼石英钟,11:50,靠,都这么晚了啊。哎,爸妈的房间怎么还亮着灯呢,明天不用上班吗?哦对了,明天大礼拜吗!一边想着,我一边一步一晃的走向自己的房间,突然,我听到一阵轻微而又富有节奏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谁呀,这个时候了还敲门扰人清梦啊,我一面小声的发着唠骚,一面想着会是谁,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还是那样不急不促,“来了来了,你是谁?”我大声问着,伸手去摁走廊灯得开关,可连扳了好几下,灯却没亮,该死的,昨天还好好的啊,今天什么日子阿这么倒霉,我们家今天没人踩狗屎吧!没办法我只好打开了客厅里得壁灯,虽然很暗,可是看清人总没问题。“是我,开门吧”门外的声音很低沉而略显苍老,好象对门的牟大爷。“您是牟大爷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由于不是很把握,我没有把门打开,门外一阵寂静过后,更加苍老的声音响起"有样东西落在你们这,我要把它带走!”“什么东西啊,不能等明天吗?要不我帮你拿吧。”“不行,那东西很重要,必须我亲自来拿。”这老头真固执,我服了,回头看了一眼钟,时针分针齐齐的指向12点,父母房间的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赶紧打发了这老头,好去睡觉吧,我伸手拉开了防盗门的开关(那是我平生所做的最后悔最愚蠢的事),门缓缓的无声无息的打开了,就在那一刻,我感觉到一种天旋地转的恶心,胃里好一阵翻江倒海,剧烈的程度甚于白天好多倍,我一手抵住胃,一手掐住嗓子,张着嘴,顾不得口水顺着嘴角滴答滴答得落在地上,直感觉嗓子咸咸的,仿佛流出去的不是口水而是鲜红鲜红的血,与此同时一股好浓好浓的腥臭味自门外扑鼻而来,我睁大了眼睛盯住了门外那个一点一点呈现在壁灯下的人,那个绝对不可能是牟大爷的人,一袭黑色的风衣从上贯下,那么黑,似乎由漆黑的夜色凝聚而成,看不到脸,大大的连衣帽遮住了一切,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就感觉在这不合身的着装之下,
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恶心加恐惧让我的声音颤抖得就象寒风的落叶,“你你你……是谁啊,要找什么东西阿?”空洞的,不知从何处飘来的声音,不再显得苍老缓慢,尖锐急促的仿佛猫的爪子在用力的挠着铁门,“把衣服还给我,把衣服还给我……”这个怪声好象在那里听过,啊~~ 我整个人僵住了,不就是我昨天梦里听到的那个声音吗!巨大的恐惧几乎让我的声音分贝提高了好几个数量级,“什么衣服,我们这没有,你到底是谁!”“我白天来找过,没有找到,我想你应该知道,就来找你了,把我的衣服藏到哪去了,快说!”“你你你就是白天那个贼……”“贼不是我,是你!还我衣服来,还我的衣服……”声音更加尖促了,仿佛随时准备扑过来,我怕极了,喊道:“谁拿你衣服了,你血口喷人,你个疯子,快滚开!”说着我就要去把门关上,这时候,平空伸过来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一只完全没有肉感没有温度宛若从地狱深处伸出来的手,抓得那么用力,我立刻痛彻骨髓,“放开我,你这个疯子。”“看来有必要让你明白一件事了”陌生人说着,撩起了身上的风衣,天哪!那下面根本就不是人的身体,长长的肉乎乎的竟然是蛇的身体,更恐怖的是这个蛇体上竟然没有皮,白色的肉身上鲜血淋淋,还顺着光滑的肉身往下流,并不住的滴落到地上溅起朵朵血花,“还记得那条蛇皮吗,还给我,还给我……”只记得当时蛇皮没有还给他,只还了一个白眼,我晕过去了。
模模糊糊感觉耳边有人叫着自己的小名,“小二、小二……”费了好大力气把眼睛睁开,爸爸,妈妈坐在我的旁边,关怀的眼神不溢言表,早晨的阳光已经洒了进来,好象失去了往日的柔和显得那么苍白刺眼,看到我醒过来,妈妈赶忙关切的问,“小二,你昨天怎么了,睡毛了吧?”“妈妈,昨天晚上那个贼又来了。”“贼,不会吧,我们怎么不知道,你胡说什么啊!”妈妈一副怀疑的样子,我知道该把这件事告诉父母了,我刚要说却被爸爸打断了,“什么贼啊,我看你是梦游还没醒过来吧?”“谁梦游啊,昨天晚上12点有人敲门你们都没听见吗?”我辩解着,“孩子,你昨天真梦游了。”妈妈强调了一遍,没等我再次辩解,接着说道:“你昨天晚上频繁上厕所,我和你爸起来给你找药,等我们找到药想给你吃的时候,看到你的眼睛直直的盯向门外,并且伸手去开门,你爸问你到哪去,你却说了一句,你是谁!当时我们就知道你是梦游了,看到你把门打开要往外走,你爸一手抓住了你,你大叫着放开我……就睡过去了。”什么,昨天晚上我真的梦游了,看着爸爸妈妈那不容置疑的延伸,我开始回想昨夜发生的一切,看来我真的实在梦游,要不昨天晚上我喊得那么大声,爸妈怎么还能不出来呢,那么蛇皮事件用不用说呢,我再一次迷惑了。
看我已经平静下来并且没有什么话要说,妈妈说道:“赶紧起床穿上衣服,一会和你爸爸烧纸去。”“烧纸?为什么?”“今天是农历七月初七,老人么所说的鬼节就是今天,以前我们不知道,你姥爷过世五年了也没给烧过,后来听你奶奶说,双七鬼过节,开销很大,不打点周全了鬼神会怪罪的,这些年也多亏你姥爷大量了……”“得得得,他一个小孩子你跟他宣扬这些干什么啊!”爸爸在一旁嗔怪道,其实爸爸并不是一个唯物主义者,相反,他还是一个俗家的皈依弟子呢,信佛信得很虔诚,只不过从来不向人宣扬罢了,而妈妈呢,可能是文化水平有限的缘故吧,什么鬼呀仙呀的,奉敬有加,虽然我心有不屑可是从来不当面违逆,所以我们家的佛堂布置得很有意思,靠左的一面供奉的是四大仙:胡仙、蟒仙、常仙、卫仙。靠右的一面则是尊尊佛像:有千手千眼的观世音,有怀抱仙童的送子观音,有庄严万千的如来佛祖,小口常开的弥勒佛,还有那不度尽地狱众鬼誓不成佛得地藏王菩萨,每当初一十五的时候,灵堂里香烟缭绕,逢年过节更是鱼肉果品,更是丰盛。仙佛同堂,会不会打起来啊,我曾经笑问爸爸,“不会,佛很大度的,不会和凡仙一般见识的。”妈妈不在的时候,爸爸这样告诉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