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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你爹临死前

《九流闲人》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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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0-27 13:17: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八章 天国北王

“关兄,快布阵!”徐长青一招偷袭得手,一边提醒关正,一边不依不饶的追打着那团最为浓厚的鬼气,散开四周的鬼气似乎想要聚拢过来围攻他,但是却被他祭在头顶的渡世灵珠所散发的太清元罡道力给挡住了。那团浓郁的鬼气也想要逃离徐长青的攻击范围,但是始终都会被预料到它退路的徐长青用白莲佛元给打了回去,挪动范围不超过一丈地,虽然那团鬼气没有受到致命伤,可却憋屈得不行。在被徐长青压制的同时努力收束四散的鬼气,凝聚成形,准备给徐长青来一记猛招。

    关正在听到徐长青的提醒后,立刻做出反应,手掐剑诀,御剑而起,默念法咒,一柄符剑瞬间化为四十九柄道力符剑,按照玄元归真剑阵的方位插入地下。随后他默默运转浩然正气诀,就等徐长青从剑阵里退出来,便发动剑阵困住眼前的山鬼。

    这时山鬼已经凝聚成形,在受了一记徐长青的白莲佛元后,退了两步,暗藏在腰后的右手突然推出,手指化为五根无坚不摧的鬼气枪头,朝绕过了徐长青的白莲佛元朝他的咽喉心脏等要害刺去。面对对方凛厉的攻势,徐长青显得不慌不忙,控制着渡世灵珠到了胸口,随后双手结金刚莲花印,将道家金丹真元以佛家法门灌入渡世灵珠里面。渡世灵珠立刻冲出一个看上去威猛无比的金刚法象,挡住了山鬼的一记攻击,跟着很快便如同玻璃一般碎裂开来,四散的真元化为一个隐密的太极图,将所有的鬼力卸开。徐长青也趁机随着这股力道,纵身退出了剑阵范围。

    “起阵!”眼见徐长青退了出来,关正立刻发动剑阵,只见四十九股精纯的浩然正气真元从地下的道力符剑中冲了出来,与天地的浩然正气连接起来,化为了四十九柄御空灵剑将山鬼团团围住,剑尖全都指着山鬼,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小小的玄元归真剑阵也想困住本王!”面对眼前的局势,山鬼并没有感到任何惊惶,反而面带冷笑,将背上刚刚成形的十二翼翅膀散开,化为八个与其一模一样的山鬼,按照九宫隐灵大阵的六仪方位各自站好,将彼此鬼气连接在一起,把山鬼本体遁于甲位。当山鬼隐遁在九宫隐灵大阵之中时,四周围的灵剑立刻失去了目标,胡乱的对准了那八个鬼气替身。

    “怎么会这样?”关正脸色一惊,明明山鬼就站在中间,但是那些灵剑却丝毫没有反应,于是他准备施法,操控剑阵,变化阵形。

    “不要乱动!”徐长青立刻上前拉住了关正,神色轻松的说道:“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这种世俗的九宫隐灵大阵虽然能够隐藏他的本体,但是他却无法移动,始终还是被困在你的剑阵之中。如果你一变阵的话,他就能找到变阵瞬间的破绽,逃脱出来,到时再想困住他,又要费上一番手脚了!”

    “嘿嘿!小和尚,你对本王的心思了解的还蛮深的,看来我们应该是一路人。”山鬼在听到徐长青的话后,脸色瞬间阴沉了一下,随后立刻恢复自信,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道:“本王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本王身份的?”

    “太平天国北王韦昌辉吗?是猜的!”徐长青脸上始终都是保持着微笑,上前一步,说道:“西方教廷有六样最高圣物,装十戒的圣约柜、最后晚餐的圣杯、耶稣死前带的荆棘冠、钉住耶稣的十字架、直接钉死耶稣的圣枪以及耶稣复活时的裹尸布。当年洪秀全见礼太平天国,西方教廷想用傀儡杨秀清控制太平天国,于是将圣物十字架交给杨秀清使用,以彰显所谓的神威。之后杨秀清被十变魔君杀了,十字架就落在了十变魔君手里,而翼王石达开以二品神打将十变魔君重伤,十字架又落到了石达开的手里。你趁着翼王石达开和变成杨秀清模样的十变魔君斗得两败俱伤之机,铲除了杨秀清的人马,杀了石达开全家,算起来最终掌握十字架的就是你北王韦昌辉。”说着指了指韦昌辉脖子上倒挂的十字架,说道:“虽然隔开了一段距离,但是贫僧依然能够感觉到十字架里面蕴含的神灵真力,能够有如此力量的十字架,除了那件西方教廷的圣物,还会有其他的吗?另外你韦昌辉最喜欢打扮成西洋传教士的模样,这一点并不是什么秘密,而且我也曾见过你的画像,想不认出你六千岁实在很难。”

    听到徐长青的话,关正站在他身后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显然没有想到竟然从他的嘴里说出了如此多的秘闻,实在跟他所知道的太平天国历史有很大的反差,一时间觉得有点难以接受,而且更加无法理解眼前的山鬼为什么会是那个应该已经死去多年的人。

    “哈哈!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还有人能够将我天国内乱的糗事记得如此清楚,”韦昌辉听得有点心惊胆颤,似乎自己的一切都被徐长青掌握了似的,而徐长青在他眼中依然是一团迷雾。他只能借由大笑,来掩饰自己的惊惶,说道:“你一个小和尚能够知道这么多秘闻,就连石达开是广西石家、杨秀清是西方教廷的傀儡、十变魔君变成杨秀清这些事情也都知道得这么清楚,看来你的身份很不简单!你是当年天国哪位王爷的后人,还是你根本就是洪秀全遗留下来的那条根?”

    “你不必胡猜,贫僧跟你们太平天国毫无关系,只不过是贫僧师门的一位先人喜欢收集一些奇闻秘事,并且将其记录在册,所以贫僧才会知道得如此清楚。”徐长青淡然一笑,随后问道:“世人都道韦昌辉已经被洪秀全给杀死了,人头送给了翼王石达开,而贫僧师门所藏的典籍中也是这样说的。不过我看过所有的文献,却有一点觉得非常奇怪,那就是韦昌辉当日明明有实力拿下天王府,可到了最后却反而被已经病入膏肓的洪秀全给抓了起来,砍了头?不知道六千岁是否能够给贫僧解惑呢?”

    徐长青提起了当年的事情似乎触动了韦昌辉的痛处,他身上的鬼气激荡起伏,差点又被剑阵的灵剑给找到了本体。这时,他觉察到自己的情绪有点被徐长青给牵着走,于是赶忙平复下激动的心情,面色冰冷的说道:“你说得的确不错,当日在天京能够有实力跟本王对抗的只有洪秀全那一点点天王府的人,本王也以为能够一举将天王府拿下,可惜遇上了一帮子好管闲事的家伙,”说着,便用极其凶狠的目光瞪着关正,说道:“你们关家三十八人坏我好事,事后却死在了那些来寻找十字架的洋人手里,弄得关家现在这副惨样,实在是报应呀!”

    “住口!我关家一门义士岂能你这邪魔所能了解,”关正听到韦昌辉的话,立刻怒声叱责道:“当日我关家三十八位先祖没有将你这邪魔拿下,今日被我碰上了,正好除掉你这祸害,这才是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徐长青转身拍了拍关正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激动,然后冷冷的看着韦昌辉说道:“据贫僧所知当年关家三十八人的实力虽然都只达到了开通八脉,引动文武火的炼精化气中阶阶段,但是却有一套三十八人的剑阵能够发挥出炼精化气顶层的力量,以你当时的实力根本就无法抵挡那三十八位关家先人联手,你是怎么逃走的?”说着,看了看韦昌辉身后的十二翼黑色的翅膀,眼睛微微一眯,说道:“六千岁莫非是用了石家的神打请神上身?”

    韦昌辉脸色逐渐凝重起来,说道:“小和尚,我真的越来越想知道你是谁呢?就连这你也能猜到,当初如果你也在天京的话,只怕那堂上的王位也有你的一把。”

    “石家神打?神目大师所说的莫非是广西的石家神打?”关正愣了一愣,问道。

    “想来即便是天国里也很少有人知道,翼王石达开是广西石家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练成二品神打的石家门人吧!”韦昌辉代替徐长青回答道:“当年本王知道石达开是广西石家门人之后,就缠着他教会了本王一品神打,可惜之后无论本王怎么求他,他也不再传授本王二品神打的法门,就算是抄了他的家,也没有找到石家神打的秘笈,否则当年本王请神上身,也不会弄到现在这样一副非人非鬼的样子了!”

    “一品神打要用到请神物,而六千岁你手里则握着最好的请神物!当年定然就是用那个圣物十字架请神,想要请来西方教廷的天使,伪造西方教廷所谓的神迹,以此来让你的叛乱有所依据。”徐长青向后退了两步,退到了关正的身边,继续道:“西方教廷的神迹其实就跟神打的请神上身差不多,以你从石达开身上学到的一品神打想要从十字架中请神上身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不过看样子你请到的并不是什么天使,或者说是另外一种天使,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堕天使吧!”

    “没想到你一个佛门弟子,竟然也如此了解西方教廷之事,莫非你佛门也准备往西方传教不成!”韦昌辉狰狞一笑,身后的黑翅膀瞬间张开,而他头顶的巨蟒蛇头也高高抬起,冷冷的瞪着徐长青,声势着实吓人。

    “比起贫僧是否要去西方传教,贫僧更感兴趣的是你六千岁请来却又不肯走的这尊堕天使到底是谁?”徐长青毫不畏惧的与蛇头对视着,忽然又像是在朝韦昌辉身上那幻化出来的蛇头说道:“你的样子让贫僧想起了一本西方教廷伪典中提到的堕天使,被称为有毒的光辉使者,萨麦尔!”

    当徐长青用非常纯正的希腊语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韦昌辉身上的鬼气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爆发出来,那个蛇头鬼气发了疯似的不顾周围灵剑威胁,迅速变长变粗,直接朝徐长青冲了过来。然而韦昌辉似乎有点控制不住他身上的鬼气,双手结成请神印,将心神全都埋在了法印之中,快速的念诵的控神咒,试图控制擅自出击的蛇头。

    可是蛇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根本就没有理睬他,冲破了韦昌辉精心布置的九宫隐灵大阵,引得四十九柄灵剑朝它飞过来。在关正的驱使下,灵剑瞬间刺穿蛇身,并带走了一丝鬼气,当蛇头强行冲过了玄元归真剑阵,冲到徐长青面前的时候,环绕在它身上的鬼气已经少了一圈。

    面对已经张开大口,朝自己咬过来的鬼气蛇头,徐长青极为不屑的冷冷一笑,双手结成莲花法印,渡世灵珠悬浮在法印上面,在被注入了白莲佛元的时候,瞬间化作了一朵绽开的白莲,挡住了冲过来的蛇头。面对蛇头鬼气的冲击,他的身形丝毫晃动都没有,稳如泰山。随后他又快速且隐密的施展上清封鬼法咒,将其伪装在白莲外相之中。此时白莲立刻传出一股极强的吸力,死死的沾住了蛇头,将其从韦昌辉身上连根拔起,抽出剑阵,困在了白莲之中。

    那条由极为浓郁的黑色鬼气所凝结的巨蟒立刻变得惊惶起来,用力的撞击渡世灵珠所幻化的白莲护罩。徐长青看着被其困住的鬼气蟒蛇,轻蔑的笑着说道:“果然是那蛮荒之地的邪物,一点头脑都没有,不知深浅。如果是在西方或许贫僧还会忌惮你一点,毕竟你也是一尊阴神,但是这里是东方华夏,即便是你们那位唯一主来了也要遵守我东方的规矩。”

    说着,徐长青将手一合,表面上结成了密教的内缚狮子印,实际上却是在一瞬间结成了道家的封邪法印。当他施展道家的封邪**之时,莲花叶子一朵朵的聚拢起来,变成了一个花骨朵,将那条蟒蛇越收越小,最后化成了一枚黑色的小珠子,落在了徐长青的手里。

    “好浓郁的鬼气,果然是一个堪比命魂的好东西!”徐长青微笑着把玩了一下这枚黑珠子,然后运转白莲幻象法门将三昧真火以红莲业火的外相出现,炼化小珠子里的堕天使真灵,随后不着痕迹的将其收入袖里乾坤中,准备来日将铜甲尸炼制成身外化身的时候,做为铜甲尸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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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0-27 13:17: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九章 鬼诈人心

“真是舒服!好久都没这么轻松了!”当那条堕天使化作的巨蟒被徐长青收了之后,鬼气变弱的韦昌辉不愁反喜,伸了伸胳膊,看到那枚珠子从徐长青手中消失,笑着说道:“灭了最好,免得老是跑出来跟本王争身体,一介蛮夷阴神也敢在本王面前叫嚣,活该有此一报!”

    说着,在韦昌辉身后鬼气所化的十二翼翅膀瞬间溃散,化为一股股的精纯鬼力融入他的身体,那些无法被其吸收进去的鬼气则化为了一身铠甲和一把大刀,穿戴在他身上。虽然此刻韦昌辉的鬼气没有之前那么浓郁了,而且外形也不再显得那么的张扬跋扈、不伦不类,可是他的气势却比刚才更加高涨,举手投足之间多出了不少的自信。跟着他毫不犹豫的从脖子上将那件倒挂着的圣物十字架揪了下来,随意的扔到了一边,一丝犹豫都没有,仿佛就在扔一件垃圾似的。

    浪费可不是徐长青的习惯,他运转真元,伸手一招,将十字架卷到自己手里。正当他握住十字架的时候,异变突发,十字架上突然冒出一股极为精纯的鬼力将徐长青的手震开,然后仿佛利剑一般直刺徐长青的咽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扎入了他的咽喉之上,在脖子喷出一丝血雾后,他随即倒了下去。

    “神目大师!”关正显然也没有想到会突生变肘,刚才还一直占据上风的徐长青竟然突然就这么倒下了,心中只能用震惊来形容。

    正当关正准备弯腰下去查看徐长青伤势的时候,韦昌辉提起自己手中的鬼头大刀,不顾周围的道力符剑强行破阵冲出来,举刀朝关正头上砍了过去。当韦昌辉闯阵的时候,那些悬浮在半空中的道力符剑全都瞬间刺向了他的身体。然而他则使出了金蝉脱壳的法术,令身形突然极速向前一冲,身上鬼气凝结的盔甲瞬间脱离了他的身体,成为了这些符剑的活靶子,落在了后面。

    虽然韦昌辉的速度很快,但是关正的反应也不慢,飞快的从百宝箱中取出了四张普通的五雷符,瞬间点燃,引动道符中的五雷之力编制成一张电网,将韦昌辉的去路阻拦,同时一把拖住徐长青的袈裟向后急退,试图躲开韦昌辉的攻击。

    然而韦昌辉似乎丝毫不受五雷电网的束缚,直接从正面冲了过来,雷劲击打在他身上,并且使得其鬼体冒出了青烟,令其忍不住痛哼一声,但是纵然如此,冲势依然没有减慢,大刀仍旧奔向关正。关正见韦昌辉变得如此生猛,也着实大吃一惊,面对来势汹汹的刀势,别无他法,只能将左手抬起,用手臂上那面八卦朱雀镜挡在了刀势之前。

    就当八卦朱雀镜同鬼头大刀碰撞的那一刻,从镜身忽然冲出了一只火红色的朱雀,将鬼头大刀顶开,反震力也将关正撞得在地上翻滚了两圈。随后灵火朱雀自动的朝韦昌辉冲了过去。韦昌辉见此情景,心中一惊,但却并不慌张,身形急步后退,同时将鬼气布在斗篷上舞动起来,瞬间化作了一面巨大的圆盾,挡住了朱雀一小会儿自己则散开鬼体躲避攻击。斗篷瞬间便被朱雀身上的灵火烧成了灰烬,而道力所化的灵兽朱雀也随之消失。

    然而当斗篷被烧毁的时候,韦昌辉却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是鬼气依然弥漫在周围。关正的灵鼻很轻易的就嗅出了周围鬼气的浓淡,心中清楚韦昌辉并没有离开,而是躲藏起来伺机而动。于是他将符剑召回,紧握手中,小心戒备着,浩然正气也缓缓的输入八卦朱雀镜中。以关正现在的功力,一天最多只能使用三次镜中灵兽之力,如果这次还没能利用镜中灵兽将韦昌辉打败,他就要考虑带着生死不明的徐长青,退守村中祠堂,以待日出。

    韦昌辉似乎也察觉到了关正的想法,他始终躲在了暗处,静静的等待这关正露出破绽。由于一直跟韦昌辉争夺身体控制的堕天使被徐长青收了,使得韦昌辉本体的鬼气淡了很多,如此一来当他散开鬼体之后,很难从鬼气的浓淡来判断其位置。关正也曾引动符剑上的道法,攻击嗅起来非常浓郁的鬼气团,但是最终全都是韦昌辉的伪装,白白消耗他的浩然正气真元。

    两者就这样僵持在这里,韦昌辉很小心的不暴露自己的位置,避免被朱雀灵兽攻击,而关正也将符剑护住露出符甲外的身体要害,不给韦昌辉可乘之机。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周围除了关正的呼吸声外,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倒在地上的徐长青已经声息全无,鲜血一点点的从他脖子上的伤口流出。在关正看来凶多吉少,心中非常焦急,想要上前查看,却又无法腾出手来,只能一点点的向徐长青移过去。

    韦昌辉似乎并不准备阻止关正,当关正移到了徐长青的身边时,他依然没有出现。然而当关正小心谨慎的矮下身子,伸出左手去摸徐长青的鼻息之时,韦昌辉瞬间在徐长青身边凝聚成形,一把扣住关正左手的八卦朱雀镜,一股脑将大量的鬼气灌入灵镜之中,瞬间消耗掉用关正真元累积起来的朱雀灵火。关正似乎早有准备,右手符剑瞬间的朝韦昌辉心口一点最浓的鬼气刺去,同时左手灵镜产生了一股吸力令韦昌辉无法散开鬼体,躲避攻击。

    由于韦昌辉本体的鬼气变淡了,鬼气凝结而成鬼丹自然也就露了出来,在韦昌辉在算计着如何消灭灵镜中的朱雀之力的同时,关正也未尝不是利用灵镜做为诱饵引诱韦昌辉上钩。面对刺过来的符剑,韦昌辉根本就无法躲开,他不顾一切的将空出来的手去抓符剑,但是符剑上积累的强大道力瞬间将其鬼手震碎,而剑尖则因为剑中破邪道力集中在了一点,爆发出极为刺眼的银白色光芒。

    韦昌辉眼睁睁的看着符剑刺在了自己的鬼丹上,看着关正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然而他脸上此刻却一点惊惶之色都没有,反而也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脸。就在关正从韦昌辉的笑脸觉察到不对劲的时候,被此中的鬼丹瞬间爆开,韦昌辉的鬼体也四散开来,强劲的鬼力冲击着周围的一切,力道之大轻易的便将关正紧握在手中的符剑震开,飞出数十丈远扎入了草丛之中。即便关正拥有符甲护体,但是依旧逃不过被震晕过去的命运,同符剑一起飞出去,落在地上没了反应。然而无论是关正,还是韦昌辉都没有发现,当强劲的鬼力冲击周围的时候,在靠近躺在地上的徐长青时,便被袈裟上一层淡淡不易察觉的光芒给挡在了外面。

    就当浓厚的鬼力冲击开来之后,韦昌辉散开的鬼体又在原来的地方凝结了起来,而且他身上的鬼气比起刚才乃至最开始的时候,还要浓烈。但是这种浓烈只是虚有其表,华而不实,鬼气散而不凝,其中蕴含的鬼力比起之前要差了几个等级。正是由于鬼丹被碎,此刻韦昌辉的修为已经降到了鬼王级别,可即便如此,现在关正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一头待宰的羔羊。

    “嘿嘿!不少比你修为更高的高僧真人都死在了本王的这一招上,能够把本王逼得使用这一招,你值得骄傲了!”韦昌辉冷冷一笑,脸上表情丝毫没有因为丧失了鬼丹而感到沮丧,反而得意的说道:“只要有了那样圣物,本王就能够轻易的结成鬼丹,用不了多久,本王又可以恢复过来。”

    说着话,韦昌辉没有再上前给昏迷过去的关正最后一击,反而拖着有点虚的鬼体飘向了刚才从徐长青手中掉落出来的十字架旁。然而,正当他弯腰去捡十字架的时候,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感觉到了身后传过来一股强烈的压力。他顾不上地上的十字架,连忙转身将鬼气凝结身前,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原本他认为已经在自己偷袭下死去的徐长青,竟然完好无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脸上那种充满慈悲光芒的高僧微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令人心悚的冷笑。在徐长青原本躺着的地方,多出了一个桃木人,而桃木人的脖子上则多出了一个伤口,地上的血迹这一刻看上去也显得那么的假,鬼气靠近的时候便犹如遇到了烈火一般被那地上的血给炼化,很显然那应该是朱砂。

    “阁皂山傀儡术!你一个佛门弟子竟然深藏这么精湛的道家法术。”徐长青的深沉心机令韦昌辉内心不住的颤抖,一股从未有过的害怕从他心中散发到他全身,令其周围的鬼气也变得混乱不堪,无法凝结。

    “六千岁果然好眼力,贫僧佩服!”徐长青脸上始终都是保持一丝冷笑,双手合十朝韦昌辉微微行了个礼,说道:“太平天国已成过去,一切皇朝美梦都成了水中幻影,六千岁您其实也应该随着太平天国一起消失,就让贫僧送你一程吧!”

    徐长青的话虽然平淡,但是其中蕴含的杀气却让韦昌辉感到了恐惧,在他还有鬼帝修为的时候,他就感到自己无法对付徐长青,否则他也不会用计偷袭徐长青了,现在只有鬼王实力的他更加无法跟实力丝毫无损的徐长青对抗了。于是他想要趁着徐长青还没有动手之前,散开鬼体,逃离这里,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韦昌辉的想法是好的,然而徐长青会不会同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只见他双手结成一个道家法印,嘴里冷冷的吐出一个“凝”字。随后在韦昌辉脚下忽然传出了一股精纯的道力,在其周围形成阵法,刚刚散开的鬼体竟然不受控制的又凝结在了一起,弥漫在四周的鬼气也不断的朝他的体内集中了起来,令其原本散乱的鬼体瞬间变得更加凝实。

    韦昌辉目瞪口呆的感觉着自己身体里澎湃的鬼力,感觉自己现在的力量一点也不比鬼帝修为差,但是他也却非常清楚,徐长青绝对不会那么好心为其提升修为。果然当所有的鬼气全部涌入鬼体之中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的灵识已经无法控制身体的动作。这时他极为害怕的冲着徐长青吼道:“妖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妖僧?听起来很不错。”徐长青毫不在意,笑着说道:“贫僧身上虽然法宝众多,但是能够用的却非常少,今日既然六千岁送上门来甘愿充当贫僧的金刚护法,贫僧自然不会推托,毕竟全力渡你皈依。”

    说完,他不再给韦昌辉开口叫骂的机会,运转真元,手结法印,将一股股的道力打在了韦昌辉的脚下。只见刚才他困住韦昌辉所踩的脚印正好形成了一个阵法,在道力输入其中之后,阵法的道力也被激活,从地下浮起来,将韦昌辉笼罩在其中,并且迅速缩小成了一个光点,冲入了韦昌辉的脑门中,原本韦昌辉还富有神采的双眼立刻变得呆滞起来,看上去像是失去了心神一般。

    “黄泉道的阴神**果然神妙。”徐长青长舒了一口气,松开法印,走到韦昌辉的身旁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从一开始徐长青见到了韦昌辉的鬼体之后,就在算计他,在最开始困住他的时候,用步法画了一个黄泉道阴神凝体大阵的阵图,由于阵图中有着极强的道力,为了隐藏阵图,便让关正在其上面再布上一个剑阵。之后利用韦昌辉的偷袭之计,假装上当,激起韦昌辉和关正之间的决斗,斗个两败俱伤。最后利用韦昌辉的圣物十字架,引诱韦昌辉重新踏入阵图之中,引动阵图,将其初步练成了阴神鬼体。

    这一切可谓是招招紧逼,环环相扣,花费了徐长青老大的心思,若非他自己的几样法宝都无法使用,他也不会稀罕黄泉道中记载的所谓阴神战鬼。以后只需要再用黄泉道的阵法将其锤炼,利用三昧真火炼化其鬼灵,让其吸收一些生魂战鬼,便可令其成为一个稍微不错的攻击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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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0-27 13:18: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章 东王藏金

   由于韦昌辉的灵识只不过是被阵法给封住了,并没有被炼化,徐长青无法将其收入袖里乾坤中,只能用弥勒袈裟暂时将其困住,缩小收入袈裟袖子里,等有机会再将其炼化。

    徐长青并没有立刻捡起西方教廷的圣物十字架,而是转身走到关正的身边,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虽然徐长青最开始的主要想法还是在利用他,但是对于这样一个耿直正气之人,徐长青也非常欣赏,并且很喜欢和这样的人相处,毕竟减少了很多勾心斗角的麻烦。

    由于有符甲挡住了鬼丹碎裂后爆发出来的大部分鬼力,真正侵入其身体的鬼力并没有太多,眼下虽然他已经昏迷了过去,但是他体内的浩然正气诀正在一点点的将鬼力驱散逼出。虽然将其救醒,对于徐长青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他并没有打算出手。纵然他将佛家真元模仿得惟妙惟肖,比真的还真,可其根本依旧是道家的金丹真元,如果出手救治关正的话,必然会露出破绽。如今他对现在这个神目圣僧的身份,感到非常满意,而且还有那直接化为功德金光的愿力之谜没有解开,在对这个身份失去兴趣之前,他尽可能的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此外更主要的一点就是他的心神二识都感觉到自己这个新的佛家身份,可能跟自己能够平安渡过这个世俗界的天地大劫有关。

    徐长青走到符剑掉落的草丛中,捡起那把符剑,经过这一战,符剑里面大部分的符咒道力全都损耗完了,特别是刻在靠近剑柄地方的十几个五雷符道力全都释放得干干净净。然而依靠关正现在还只是贯通八脉的功力修为来将符剑所有的道力全部补充,就算是用一年也很难完成。

    想到关正能够以这样的修为打得鬼帝级别的韦昌辉不得不用碎裂鬼丹这一招,固然是因为韦昌辉并没有系统的学过鬼修之法,也没有合手的魔器,但是也不得不说关正的确能够超常的发挥出自己的实力。这一点在徐长青眼里非常有用,心中想着或许他能够在五月初五那天发挥出超乎想象的作用,于是便难得好心一次,运转金丹真元,注入符剑之中,补充符剑损耗的道力。符剑随着徐长青金丹真元的输入,散发出淡淡的白光,当全部补充恢复以后,光芒逐渐内敛,便回了那种平常不起眼的模样。

    徐长青将符剑挥动了两下,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到关正身旁,将符剑放在了他的身体上。随后徐长青走到十字架旁,手上布了一层真元,小心的将十字架拿起来。虽然刚才那一记破喉之剑,未能伤到他的混元金身,但是却依旧让他感到了疼痛。

    徐长青看着手中的十字架,如果不是十字架中所蕴含的庞大神灵真力,他很难相信这个只有手掌大小的十字架就是钉住西方教廷那位救世主的十字架。不过在手心的十字架除了让他感觉到神灵真力以外,还有很浓厚的五行木灵之气,只不过这股木灵之气非常紧实,似乎被一股外力给强行挤压在了一起。

    徐长青的九流大道慢慢的运转着,试着从中抽取蕴含在十字架中的神灵真力,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成功。就同十字架中的木灵之气一样,这股神灵真力也牢牢的被外力锁在了十字架的本体之中,使得十字架就像是舍利一般,只能是符合其信仰力量的人才能用来借力,以便战斗时增加自身力量,但始终都无法直接从中抽取力量锤炼自身。

    既然十字架中的力量不能够取出来为己所用,徐长青也没有成为西方教廷信徒的打算,便失去了深入研究这枚圣物十字架的兴趣,将其收入袖里乾坤后,便运劲托起关正,朝村子祠堂走去。

    将关正设在祠堂外面的驱邪法阵解开后,祠堂里的百姓走了出来,当见到关正躺在徐长青身边一动不动,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以为关正已经遇害,全都一脸悲凉。不过在之后,听到徐长青说完了事情经过,得知关正不过是晕了过去,便又转悲为喜,七手八脚的把关正抬到祠堂中,放在铺好的被褥上,像是伺候皇帝似的伺候着他。

    因为已经从徐长青口中得知,那只困扰了村人多年的山鬼已经被他消灭了,村子里的百姓纷纷向他磕头感谢,表示愿意奉其为上师,视其思想为终生信仰。当一个个村民百姓发下宏誓,要皈依徐长青的时候,那股直接化为功德金光的精纯愿力似乎变强了少许,这让徐长青觉得是不是干脆也建立一个佛门旁支,广招信徒,以增强愿力。

    不过在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徐长青还是将自己这个疯狂的想法给断绝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方法从陈家的这个大因果里脱身出来,现在若是再建立一个佛门旁支,等同于从一个火坑又跳到另外一个火坑中,到时即便成就了功德金身,也因为信徒的原因,很难从天地这一大劫数中脱身出来。此外那些一心想要成就罗汉果位的佛门高人也绝对不会让他这个下九流中人建立一个佛门旁支,到时若变成了一个邪教,那就如同白莲教一般,因果永结,不得翻身。

    在经过徐长青的严厉拒绝之后,马家铺的百姓也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徐长青这种表现在这些老百姓眼中却变成了一种不求名利、真心向佛的圣僧德行,使得他们更加对徐长青尊敬有加,纷纷暗自决定找人画下徐长青的样貌,将其画像供于家中。徐长青也从老村长暗自用木炭在衣服上画下自己的样貌,猜到了这些百姓的想法,想想这并非是他授意,不会结下因果,所以也就没有管他们。

    在安置好关正后,徐长青起身决定前往韦昌辉的老巢看看。他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认为韦昌辉有什么上品法器,而是为了太平天国东王杨秀清府邸下的那个圣库。

    当年东王杨秀清为了讨好他的西洋主子,以建立圣库的名义大肆的搜刮黄金,屯积在东王府的地下,准备等有机会便将这批黄金运送出去,交给西方教廷。之后杨秀清被十变魔君击杀后,这批黄金就落在了十变魔君的手里,不过十变魔君对于这些世俗东西一点都不看重,没有当它是回事,任由它待在地下。后来十变魔君被石达开击成了重伤,韦昌辉趁机攻占了东王府,并且控制了整个天京,这批黄金顺理成章的落在了韦昌辉的手里。

    在韦昌辉造反遁逃之后,洪秀全用假人头安抚石达开,被石达开识破,并与之翻脸,太平天国彻底分裂,最终灭亡。可是直到曾国藩拿下了整个天京后,从李秀成口中得知了这批黄金,四处寻找,但是除了在洪秀全的天王府下找到了一些黄金以外,哪里都没有发现一丝这批东王藏金的痕迹,这也就成了曾国藩心中的一块不小的心病。

    当年的义庄主人因为陈家的关系,和曾国藩也算有些交情,受他之托,前往天京寻找东王藏金。最后他通过地搜道法,找到了深达百米的藏金地窖,并且在地窖中还发现了一些尸骨和一条通道,看样子是有人将黄金偷运出去,然后杀人灭口。在当时能够做到有人力物力,将黄金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运出天京的人,只有那个公认已经死了的韦昌辉,后来曾国藩调往京城任职,寻找黄金一事也就不了了之,而义庄主人也在自己的记事典籍中记下了这件事情。

    如今韦昌辉已经证实没有死,以他那种公认的视财如命的性格,即便这些黄金已经是身外之物,他也一定会将这批黄金放在身边。这批黄金虽然在徐长青眼里远远比不上一件上好的法器,但是能够拥有这样一批黄金却能够让他做很多善事。纵然做善事并不能令他脱离劫数,但是却可以为他积累功德,如果再用这些黄金做些办学堂等弘扬文德之事,便有可能让他在大劫到来之日,以德抵劫。

    随着修为的加深,徐长青对于天地大劫也越来越感到恐惧。当大劫来临之际,天地气运将会混乱无序,所有大劫中人也都无气运高低可言,并不是大道修为越高,气运就越高,或许一个街头的小混混也比那些通晓天道的高人气运要旺盛。已经在一年多以前尝过气运衰竭之苦的徐长青非常清楚,如果自己运气不好,在大劫之时气运衰竭,那么到时他就没有安全可言,有可能随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也能致他于死地。

    徐长青在山上的一年多也曾想过离开中华大地,躲到异域他乡去,但是最终还是认为这没有用,自己的气脉始终与中华大地连接在一起,无论逃到哪里都无法躲过劫难。除非当大劫来临之后,他能够借助立功建德之事,抵消大劫来临后的劫难,然后离开中华大地,不沾中华劫难的因果,而在异域他乡,他则是个超脱劫数的人,到时只需小心行事,避免卷入异域劫难之中,那样便可避开这一天地大劫。也正是因为这样,这种没有因果的无主之财,或许也就成了徐长青能否躲过天地大劫的关键。

    在星夜之下,徐长青在山林里足不点地、衣不沾尘的一路飞驰,朝着之前看到冲天鬼气的地方飘了过去。当到达了那座并不太高耸的大山之时,徐长青很轻易的就从连绵起伏的数十个山头,辨认出了韦昌辉是从哪个山头出来的。韦昌辉不能自如的控制鬼气,在他离开巢穴的时候,四溢的鬼气一路将山上的植物生命全都吸食个干净,开辟出了一条极为醒目的道路。

    沿着这条道路上去,尽头是一个山洞,徐长青站在洞口,打开神目向洞内望了进去,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危险,不过因为有太多的岔道,一时间看不到洞穴更深处的情况。为了避免以外,他将渡世灵珠祭在头顶,运转真元,施法在周身设下了一层防护,随后蹲下身子,在地上画了一个道符,咬破中指滴下一滴血在道符上,最后取出一个桃木人插在道符前面。

    “混元天罡起,灵元化身结。急急如律令!凝!”徐长青后退两步,手呈剑指,脚踏天罡,运转真元,化为道力,将其注入道符之中。随着道法施展出来,一股浓厚的土灵之气将滴在道符上的血包裹起来,冲入桃木人中,跟着桃木人立刻飞了起来,悬在半空中,周围的泥土立刻以它为中心,聚集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形成了一个和徐长青长得一模一样的泥人。

    在徐长青的驱使下,泥人在前引路,他在后面跟着,一路上如他所料的那样,韦昌辉在里面布置了不少的陷阱机关,但全都被傀儡泥人给强行破开。虽然这些机关陷阱不可能伤害到徐长青的混元金身,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没有事先安排的这个傀儡泥人的话,他会被这些东西弄得非常狼狈不堪。

    走错了几个被韦昌辉故意设下了陷阱的岔道后,在傀儡泥人彻底损坏之前,徐长青终于来到了洞穴的尽头。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石洞,石洞内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堆满了黄金,反而到处都是吸走了精气的干尸,其中有商旅打扮的,有身穿义和团服饰的。看到这些让徐长青不禁想到传闻在附近出没的义和团残党,从干尸上面堆积的灰尘可以估计这支义和团的残余人马早就已经变成了韦昌辉的口中美食了,而至今还流传的残党应该就是韦昌辉假扮的。

    除了这些干尸以外,还有一些尸体也引起了徐长青的注意,其中一些穿着新娘服饰的干尸应该就是以前被他迎娶的鬼妻,看数量可以判断他绝对不是只找马家铺一个地方的麻烦。然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些鬼妻的表情似乎非常的平静,一点惊惶失措的样子都没有,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另外在这些鬼妻干尸旁边则是一群和尚道士的干尸,他们应该就是那些死在韦昌辉手中的真人高僧,他们生前使用的法器散落在身体周围,有些已经损坏,而有些依旧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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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0-31 18:10: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一章 阴神战鬼

“紫金钵、七星金钱剑!”徐长青从几个干尸身旁捡起一些失去了道力、但并未损坏的法器看了看,不禁笑了笑。这些仙佛法器虽然算不上极品,就连上品也算不上,可对于现在徐长青来说却也有胜于无。他又将洞穴周围仔细的找寻了一下,除了从干尸身上发现一些低等的施法用品以外,就连一根金簪子都没有找到,而且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韦昌辉劫掠的那些来往行商的货物也没有看见。据他所知,来往行商往往是连人带货一同劫走的,虽然绝大多数的货物都容易腐烂,但是其中有几个是贩卖古董的,这些古董物件以韦昌辉的性格一定会好生保管,绝不会让其损坏。

    找寻无果之后,徐长青想了想,觉得此地幽静,很适合开坛炼制阴神战鬼,于是将洞穴里面的干尸清理了一下,然后利用从干尸身上找到的施法用具,按照黄泉道中的记载在地上摆上了正逆九宫摄灵阵。随后他又将韦昌辉从弥勒袈裟中取出来,放于阵心,跟着用一根红尘丝绑住七星金钱剑悬挂于洞穴顶端,剑尖直接指着韦昌辉鬼体的百会天顶。最后,他随手搬来一块大石头,摆在阵前当做香坛,取出莲花灯等物品放在上面,以心火点燃,烧符纸,祭告天地,念净口、净神咒,准备开坛施法。

    “四方神灵,听吾号令,守正辟邪,速速归位,神兵火急如律令,召灵!”徐长青一边念诵着法咒,一边运转真元,手指从面前香坛上的莲花灯上一过,从灯上取走一点三阳真火,随着法咒念完,手指朝眼前阵图九宫位的普通法灯上一弹。一点三阳真火立刻分散成九点,分别点燃了九盏法灯,随后法灯旁边用灵仙草编织的草人在徐长青剑指的引导下飞了起来,悬在法灯之上,被三阳真火点燃。当草人燃烧完了之后,释放的道力引来四方灵气,化为九尊手持法器的神明虚像,分别做为阵灵镇住阵图。

    之后徐长青咬破舌尖,吐出一口心血,在真元包裹之下,结为一滴,悬浮在右手剑指之上。随着他默念法咒,一股股精纯道力从手指尖引入鲜血之中,那滴鲜血翻滚着颜色逐渐变淡,最终变得没有一点颜色。接着他又利用五行道法招来周围的金灵之气,聚集于充满道力的心血之中,那滴心血又逐渐变成了金色。

    “大道无常,法灵炼身,急急如律令!”当将要顶替韦昌辉的灵识、成为阴神战魂灵识的心血炼制好了以后,徐长青随手将其弹出,射入韦昌辉的鬼体之内。

    在心血冲入鬼体之后,立刻化为了一团金色的雾气,四处蔓延开来,一点点的与凝练的鬼气融为一体。随着融合的鬼气越来越多,部分心血收缩凝结,在鬼体的心口逐渐结成了一团灵识,而韦昌辉被封印的灵识则一点点的被挤出了鬼体,从百会天顶冲出,刚好被上面的七星金钱剑给捕捉到。当心血所化的雾气将鬼体彻底的占据时,鬼体一改其阴森恐怖的外形,从内到外都闪着金灵之气的淡金色光芒,显得威风凛凛。

    “引阵入体,敕!”见到阴神战鬼已经初步凝结,徐长青随后脚踏罡步,剑指引导真元在虚空画了一张道符,道出赦令后,道符立刻冲入阴神战鬼体内,印在了心血灵识之中。四周地面上摆放的阵图法器此刻也瞬间变成了一堆粉末,其中的道力化为一股股灵气冲入阴神战鬼体内,融入心血灵识之中,九宫位置的神灵虚像也化为了九枚实体的镇魂灵钉,刺入阴神战鬼周身的九处阴穴上,锁住他体内的金色鬼气,不让其顺着阴穴向外泄漏。

    在一切施法完成之后,阴神战鬼的灵识一分为二,一部分留在阴神战鬼体内,控制其行动,另外一部分则还原成了一团虚像心血,飞到了徐长青的额头里,融入到了心神之中。这时阴神战鬼也随着战鬼灵识融入神识的那一刻,犹如灵宝一般化为一道光芒,进入了徐长青的上丹田,停在了阴神棍的上面,经受三昧真火的反复粹炼。

    眼下阴神战鬼已经初步炼制完成,按照黄泉道的作法是要不断的给阴神战鬼吞噬生魂,以提升战鬼的力量,当战鬼表面结成阴甲之后,阴神战鬼才算最终完成炼制。不过徐长青并不准备按照黄泉道的作法去炼制战魂,毕竟吞噬生魂太多的话,一是有损功德,二是生魂的鬼力会驱散好不容易分布战鬼全身的金灵之气,令其又变得像以前那样鬼气森森的,显然这样不太符合他现在身份的需求。所以他决定用金灵之气为主,其他五行灵气为辅,代替生魂来提升阴神战鬼的力量,虽然时间可能需要多一些,但是最终经过五行灵气锤炼出来的战鬼,纵然没有真正阴神那样的半神之力,也不会比顶级鬼王差。

    “呼!”徐长青慢慢的从五脏六腑抽出一丝五行灵气,缓缓的输入阴神战鬼之中,通过三昧真火一点点的炼化,形成阴甲,随后长舒一口浊气,收回心神。

    这时吸收了韦昌辉灵识的七星金钱剑被一团黑色的鬼气所笼罩,不停的抖动着,似乎想要挣脱红尘丝的束缚。

    “六千岁,你都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了还不老实,难道你认为你还逃得了吗?”徐长青冷笑着上前,摘下悬空挂着的七星金钱剑,附着在剑身的黑色鬼气想要从他的手钻进去,但立刻被手上的真元给震散。当鬼气再次聚拢之时,徐长青手掐法印,快速在虚空画了一张驱鬼符,随后将符纸道力集中于指尖,在金钱剑身上一抹,鬼气立刻被道符之力炼化消融。

    “天地法象,聚灵成形,凝!”在附着在金钱剑表面的鬼气全部消散之后,徐长青施展阴魂显灵之法,将韦昌辉的灵识从剑身上抽出来,悬空浮在金钱剑上。

    只见此刻韦昌辉的灵识变成了他原来的样子,但只有手掌大小,身体周围被一根根细小的、由法阵组成的灵丝捆绑住。或许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完全没有逃走的机会,便不再挣扎,静静的盘膝坐在,一对阴森的三角眼冷冷的看着徐长青,说道:“本王这辈子活得值了,虽死无憾,你这妖僧动手吧!”

    “贫僧有说过要你死吗?”徐长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睛眯了眯,说道:“这么急着求死可不像是你北王韦昌辉的性格,除非你有什么比你的性命还要重大的事情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才会急于求死。”

    “你这妖僧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你和本王是同一类人,全都是自私自利、心狠手辣之辈,以你的性格又岂会让本王活着。”韦昌辉神色闪过一丝惊惶,虽然他极好的掩饰了,但是徐长青却通过灵识的波动有所察觉。

    “是吗?原来六千岁竟然如此了解贫僧,看来贫僧应该称六千岁为知己了!”徐长青冷冷一笑,将七星金钱剑抬到眼前,说道:“既然六千岁能够如此了解贫僧,贫僧又如何不会了解六千岁呢?”

    见到徐长青眼中的嘲讽,韦昌辉感到了不妙,闭上嘴巴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之所以来本王的洞府,不就是为了那些东王藏金吗?本王可以告诉你藏金的下落,不过……”

    “你没有条件可以跟贫僧谈。”徐长青打断了韦昌辉的话,说道:“刚开始贫僧的确是为了这笔东王藏金,不过现在贫僧倒是对你连死都要保守的那个秘密更感兴趣了!”

    说完,不等韦昌辉再开口,便聚集一丝真元点在了灵识的身上,随后灵识瞬间搜索成一个光点,粘在手指上混合这真元道力,在空中画了一个符,跟着被徐长青的剑指引入金钱剑中,随后剑指变化为法印,点在金钱剑上,念咒道:“万物归元,乾坤借法,以灵为引,以剑为身,上清灵宝天尊急急如律令!灵剑指路!”

    随着法咒念出,七星金钱剑的剑身立刻绽放出柔和的白色光芒,同时犹如施展了御剑之术似的,悬浮在徐长青的手掌上,像是指南针似的快速的转动着,最终剑尖定在了一个方向。徐长青顺着这个方向走到了洞穴边缘的墙体旁,令他感到疑惑的是,这扇墙体并非人工搭砌而成,而是一扇天然完好的洞穴墙体,和周围其他墙体完全吻合,没有一点缝隙。

    “怎么会这样?上清感应灵剑引路**,绝对不会出错的。”徐长青皱了皱眉头,将手放在墙体上面摸索着,说道:“难道墙体上面有什么机关不成?”

    然而,徐长青从上到下都摸索了一遍,除了在墙体最下面有几排不规则的小洞以外,便再也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了。他低头看了看这些小洞,陷入了沉思之中,忽然露出了一丝恍然之色,笑了笑,朝着七星金钱剑说道:“六千岁果然是六千岁,将巢穴布置得如此隐密,难怪当年隐藏得那么深的东王府地窖圣库,被你那么轻易的便给找到了,看来论到藏东西,你才是行家。”

    徐长青直到看到了地下那几排小孔,才记起了韦昌辉的本体是鬼体,可以随时散开化为鬼气,不需要那种正规的通道,而那些小孔就是他出入真正巢穴的门户。找到韦昌辉真正洞府所在后,徐长青不再迟疑,手结法印,全力运转真元,施展五行道法,沿着小孔前进的方向,一点点的将山壁打开一个大洞。在前进了将近四五十米后,山壁终于被打通了,映入他眼中的则是另外一个更大的洞穴。

    在这个洞穴里面,徐长青看到了正在寻找的东王藏金,一块块被铸造成方块状的金砖整齐的堆放在洞穴的一角,他走上前拿起一块金砖看了看,只见在底部铸有天国圣库的字样。虽然找到了藏金,但是徐长青他并没有表示多么兴奋,反而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想些什么,自言自语道:“虽然眼前的黄金藏量虽然远超常人想象,但是比起传说中的东王藏金少了一大半,剩下的那一大半又在哪里呢?”

    心中想着疑惑,徐长青又像四处看了看,只见在洞穴中的另一侧,堆放则大量的古玩玉器,由于长期没有人打理,上面堆积了一层灰尘,有的甚至长满了苔藓。在这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看到了一个向下的天然洞井,井里堆满了已经完全腐化的尸体,看情形应该是那些搬运黄金和古董的人,而就在洞穴的另一侧则有一个被杂草藤蔓所隐藏的通道,顺着通道向上看去,可以依稀感觉到有一丝凉风吹进来。

    “那一半的藏金到底再哪里呢?还有古玩里面也没有字画古籍存在的迹象,莫非在这里还有一个洞穴存在。”徐长青扫看了一下洞穴四周,皱眉想了想,眼睛放在了手掌中光芒已经黯淡许多的七星金钱剑。刚才那一次施法已经令到韦昌辉的灵识受损,若是再次施法的话,必然会让韦昌辉的灵识就此魂飞魄散。虽然韦昌辉的灵识毁灭与否,在徐长青心里跟死一只蝼蚁的重要性相差不大,不过他身为太平天国的北王还知道不少太平天国的秘事,就这样让他魂飞魄散,不少有关太平天国浮沉的疑题就再也没有办法解开了。

    在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徐长青最终还是选择了让韦昌辉最后一丝灵识指引道路,毕竟比起太平天国那已经过去的秘密,这个让韦昌辉就算死也要保存的秘密更加令他感到心动。当他将法术道力注入金钱剑中之后,金钱剑再次开始快速的旋转起来,但是这一次没有上一次顺利,韦昌辉残余的灵识似乎正在极力的抵抗道力的驱动,始终不愿指引正确的方向。

    “都这样了还想反抗,实在让贫僧佩服!”

    徐长青见到金钱剑始终无法指出方向,于是又输入一股道力,这时七星金钱剑再也承受不了两者的争斗,立刻碎裂开来,而与其同时消亡的还有韦昌辉的灵识。就当韦昌辉的灵识将要消亡的那一瞬间,他认为自己已经守住了秘密,灵识放松了下来,徐长青的道力乘虚而入,在最后一刻令碎裂的金钱剑指向了正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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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8 13:22: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二章 西洋女魔

徐长青走到了金钱剑所指向的洞穴墙壁,仔细的查找了一番,终于在一个被乱石堆积的角落里发现了韦昌辉用来出入的洞孔,这些小孔有两个拳头那么大,并且方向不是横向打通,而是向下延伸。看到这些向下延伸的洞孔,他不禁皱了皱眉头,用五行道法向下开一条通道,要比横向开一条通道难上不少,可能需要损耗一些真元。为此他并没有立刻施法,而是盘膝坐下,运转九流大道,恢复之前损耗的真元。

    经过一个时辰的调息,金丹真元已经恢复如初,而损耗的金液真元还在自动运转周天,缓慢恢复。徐长青站了起来,双手结成法印,取出渡世灵珠,将其祭与法印之上,随后运转九流大道,配合真元,将吸收入体的庞大天地五行之力注入法印,通过渡世灵珠将其数十倍的放大。

    只见徐长青站立的洞穴岩石像是变成了水一般,环绕着徐长青的身体,以一个极为规则的圆圈向下慢慢的沉入地面,并且形成了一条圆筒状的通道。他下降的速度并不快,身体完全陷入地下花费了几分钟,在陷入地下之后,渡世灵珠形成的护罩将他整个人全都保护起来,让其免受四周山体之力的挤压。同时渡世灵珠的护罩还不断的旋转着,将脚下作用于岩石的五行之力,顺着护罩向四周排开,用来巩固通道,如此令到通道周围的石壁,被五行之力弄得像是被打磨过了似的光滑透亮,而且也坚固无比。使其没有坍塌的危险,

    顺着洞孔延伸方向,向下一刻不停的一直钻行了十多分钟,在金丹真元快要被耗光之前,终于钻通了地下洞穴。在从一个穹顶掉落下来的时候,徐长青早有准备,将渡世灵珠收回体内,然后运转金丹真元,令弥勒袈裟犹如气囊一般向外鼓起,随后在半空中身形一转,整个人仿佛展翅大鹏一般滑翔着落到了地面。

    这个洞穴虽然很高,但是是看上去却显得比前两个洞穴都要小,里面非常闷热,但不潮湿,四周的石壁上挂着一些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将整个洞穴照亮,同时在夜明珠下面则零星挂着十几幅字画,看样子是卷起通过洞孔塞进来的。虽然徐长青不太懂得古董,但是宋徽宗那大名鼎鼎的云雀图和颜真卿的字还是认得的,如果这十几幅字画的价值全都如同这两幅字画的话,那么单单这十几幅字画加起来的总价值就足以和上面那堆金砖相媲美了。

    还没等徐长青为这些文明瑰宝而感叹时,他很快就发现了另外一个令他感到更为震惊的事情,那就是这个地穴里面还有其他人。地穴四周一目了然,周围没有其他出口,除了从头顶上的小孔出入以外,便再也找不到其他出入这个地穴的方法了,然而就在地穴的一角此刻却躺着一个浑身**的女人。这个女人是怎么进来的?韦昌辉为什么没有杀死这个女人?而韦昌辉致死都要保守的秘密就是这个女人吗?种种疑问浮现在徐长青的脑海里,令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起来。

    姑且撇开这名女子是如何进入地穴的,徐长青发现这名女子不是华夏中人,而是一名彻头彻尾的洋人。一头卷曲的棕色长发将她的脸覆盖起来,宽大的骨架将她的身体撑得比中华之地的常人都要大上许多,丰韵的身体令其体态如同山峦起伏一般,看上去远远比中华女子的矫俏更加吸引男人的目光。

    徐长青缓步走了过去,在离她十余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运足目力,看了看脚下。只见在他脚尖前面几寸的地面上被人为的刻上了一些同心圆,在每个圆圈之间还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而符号里面还可以看到一些黄金的残渣,看样子以前这些同心圆和符号都极为奢侈的镶嵌着黄金。

    “西洋魔法阵?”徐长青虽然不认识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有什么意思,但是他却从教他西洋学问的传教士那里见到过几个类似的图案,知道这就是那些西方教廷传教士口中所说的魔鬼力量。

    对于这种魔法阵的力量,传教士说得含糊其词,可能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魔法阵的力量是什么,不过徐长青猜测这些魔法阵应该和中华仙佛正宗的法术阵法相似,同样是集中并释放某种力量。然而令到徐长青停下脚步的,并不是因为看到了魔法阵,而是他感觉到了这个无人操控的魔法阵中蕴含了极为精纯的五行之气,只要打开天眼便可以清晰的看到几乎已经凝结成实体的五行灵气飘荡在阵中。

    就当徐长青正准备继续查看面前的魔法阵之时,忽然身后传了了一阵火灵之气的强烈波动,随后一股炙热且腥臭的劲风朝他袭来。徐长青没有回头,弥勒袈裟在太清元罡的驱使下,向外一鼓,挡住了来物的袭击,随后犹如旋风一般向后卷动,将那想要偷袭的未知物卷入其中,牢牢的勒住它的身体、跟着徐长青转身撤步,扭动身体,使出全力,一拳狠狠的击打在未知物的头上。被卷在袈裟里的未知物立刻像是一发炮弹似的飞了出去,身体旋转着狠狠的撞在了一处没有字画的石壁上,将石壁撞出了一个凹洞,整个身体都陷入了凹洞之中。

    看着石壁上的凹洞,徐长青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讶。他的混元金身全力打出一拳,绝对在万斤之上,世俗生物绝对无法承受这样重的拳头,任何人或物体吃了这样一拳,只会粉身碎骨。然而当他打在了那个未知物的头上时,未知物并未如他所想的那样头颅碎裂、毙命当场,而是直接被打飞了出去,并且在撞击了石壁后,身体也没有被两股力量夹碎,反而顺着力量陷到了石壁里面。

    这一反常的现象,令到徐长青明白这个施加偷袭的未知物并非世俗之物。果然没过多久,就在凹陷进去的石壁上传来了一阵浓厚的火灵之气的波动,石壁立刻像是受到了极高温度的烈火焚烧似的化为了一滩熔岩,令地穴多出了一个熔岩洞。一只体形粗壮,面相凶恶的大狗浑身冒着烈火,从洞里缓缓的走了出来,狗的头上有一个极为明显的凹洞,一条腿似乎也由于刚才的撞击断掉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这条大狗狠狠的瞪着徐长青,用喉咙发出了两声低沉的威胁声,随后便再次朝徐长青飞扑过来。面对如此怪异的大狗,徐长青只是略微惊讶了一下,随后便不屑的说道:“这莫非就是西洋神话中的地狱犬?不过是一个火灵傀儡罢了,竟然也敢威胁我,找死。”

    说着,徐长青伸手快若闪电,一把就扣住了地狱犬的脖子,在地狱犬身体周围就连岩石也能融化的火焰,不但伤不了他的混元金身,就连身上的弥勒袈裟也轻易的便将这股火灵之气卸开。随后他以金生水的法诀,施展五行战决,以五行金气推动水灵之气,顺着他的手,灌入了地狱犬的体内。瞬间地狱犬身上的烈火便消失了,其体内的火灵之气全都被挤出了身体,消散于天地之间,地狱犬也随着火灵之气的消散变成了一尊石像。

    随手将石像扔在墙上,令其化成了一堆碎石,徐长青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像是做了一件为不足道的事情,随后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用英语说道:“既然已经看够了戏,就该起来了,小姐!”

    “没想到一个东方的僧人竟然会如此熟练的英语,实在令人感到惊讶万分。”就在徐长青的话音刚刚落下,躺在魔法阵里面的那个**女人坐了起来,露出隐藏在头发后面那极具西洋韵味的美艳容貌,并且毫不在意自己外泄的春光,随后用着带点广东腔调的汉话,娇声说道:“敢问大师法号?”

    徐长青没有理睬她的提问,而是站在魔法阵边缘绕着魔法阵走了两圈,双眼注视着这个洋女人,语气略带感叹道:“西洋法术果然有其独到之处,竟然能够用黄金聚集五行金气,然后加上一缕阴魂铸造活人。”

    “虽然听不懂大师的话,但感觉好像在说我不是一个活人。”西洋女子站了起来,肆无忌惮的将身体各个部位裸露在徐长青面前,而那些能够引起男人原始**的部位则被她刻意摆出的站姿完美的展现了出来,说道:“难道我这样还不是一个活人吗?”

    “完美的身体!我曾经看过一本西洋的神话书籍,上面说过西方最美的女神名叫维纳斯,我想以你的身姿容貌绝对不会比她差!”徐长青双眼始终都是如同清水一般冷淡,西洋女子裸露身体的同时他也毫无顾忌的肆意打量着,看得那名西洋女子似乎也觉得不好意思,最终抬手微微挡在了各处要害部位,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而徐长青却冷冷一笑,说道:“没有必要在施展你的媚态,在我眼里你跟一块石头没什么两样。你说你是个普通活人,姑且不说你是如何进入这个地穴的,单单你身上那么浓厚的五行金气,若是常人的话早就已经毙命了,又岂能和我在这里说谈。”

    “如果我不是活人,我又是谁呢?”西洋女子依然是一副娇柔媚态,似乎没有将徐长青的话放在心上。

    “你是谁并不难猜!”徐长青轻蔑的笑了笑,随后微微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忽然睁开眼睛,盯着西洋女子的脸,说道:“我想当年韦昌辉请神并不是请的一个堕天使萨麦尔,而是两个堕天使。在西方教廷的伪典里面那个已经被我炼化的堕天使萨麦尔是另一个堕天使的丈夫,不,不应该叫堕天使,应该是第一个西方人公认独立存在的女人,那个所谓天地第一个人亚当的前妻莉莉丝。”说着只见那西洋女子脸色微微一变,继续道:“我想既然萨麦尔已经被韦昌辉召唤出来了,想来莉莉丝也应该……”

    “你这东方和尚倒是有趣,竟然如此了解我们西方之事。”莉莉丝没有反驳,双手抱胸,冷笑道:“看来你们东方的教会也图谋不小啊!”

    徐长青没有反驳解释,任由莉莉丝胡思乱想,继续说道:“以韦昌辉一个人的身体绝对无法承受两个堕天使的降临,唯一的办法就是分出来一个,所以他用你们传授的西方法术,给你造了一个黄金身体。不过这个法术似乎并不完全,按照我们中华玄学的说法是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你五行灵气只占其一,自然毫无生气可言,所以韦昌辉才会每过一段时间就找些女子回来将其生气注入你体内,让你能够继续存在在这个世俗界。”

    “啪啪!”莉莉丝用力拍了拍手,说道:“全都正确,你猜得全都正确!我很好奇你的身份,能够毫发无伤的将萨麦尔和地狱犬给杀了,而且只是从蛛丝马迹中便看透事物本质,想必你在东方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吧!”

    “恰恰相反,我就是一个无名之辈。”徐长青淡然笑了笑,说道:“我们东方的思想和你们西方的思想不同,你们西方的思想喜欢张扬,一点点小名气就能够无限夸大。而我们东方的思想讲究的是内敛含蓄,深藏不露,方显才能。”

    莉莉丝显然没有了和徐长青闲谈东西方思想差距的心情,说道:“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你想要干什么?除掉我这个恶魔吗?”

    “恶魔?那只是西方人对你的看法,在东方你什么也不是。”徐长青神色淡然,看了莉莉丝良久,说道:“在外面的那些被你吸走了生命的女子按道理应该算是你造下的孽,不过你只能算是间接的,所以你在东方并无大恶,消灭你完全多余。而且即便我不对付你,以你现在的情况就算有这个西洋法阵的保护也支撑不了多久,最终你还是只能消散于天地之间。”

    “那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离开就好了,让我自生自灭。”莉莉丝冷言说道。

    “别丧气,我话还没说完。”徐长青笑了笑摆摆手说道:“虽然你们西方法术有其独到之处,但是比起我们中华玄玄学就差了不是那么一星半点了。西方法术无法帮你调节五行,但是我们东方法术却能够做到。”

    “真的?”莉莉丝脸上闪过一阵惊喜,随后又变得疑惑起来:“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有什么条件?”

    “当然有条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徐长青笑了笑,指着莉莉丝的腹部说道:“我不要别的,就要你肚子里面的魔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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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8 13:23: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三章 是神是人

听到徐长青的话,莉莉丝脸色立刻变得极其难看,捂着肚子后退了两步,眼中多出了一丝惊恐之色。

    “见到了你后,我以为韦昌辉是被你的美貌所迷,方才誓死不愿透漏你的所在。”徐长青没有理会莉莉丝的惊恐之情,自顾自的说道:“不过我刚才又仔细一想,韦昌辉已经是鬼体,女人对他而言没有半点意义,而且以他那种自私的个性决然不会为了他人牺牲自己。既然那不是韦昌辉的本意,那就一定是受到了那个堕天使萨麦尔的影响,而做出的反应。不过能够让一个以邪恶着称的堕天使将保护你的思想,潜移默化的影响得这么深,单单靠你的魅力是不能做到的,唯一能够让堕天使如此紧张的,只有西方教廷典籍中那个传说能够灭世的敌圣子。”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教廷派来东方的驱魔人?”莉莉丝深吸口气,将心情平复下来,说道:“你对我们的事情了解得这样清楚,远远超过了常人的了解范围,即便是在西方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得这么多!”

    “你不必瞎猜,我不是你们西方教廷的走狗。”徐长青说着顿了顿,说道:“或许教授我西方学的人是你口中的驱魔人,但是我对西方教廷的好感绝对不会比你多。”跟着不再废话,表情严肃的说道:“你快点决定吧!是要你肚子里的魔婴、还是要你自己留在这个物欲横流的花花世界里?”

    莉莉丝脸上犹豫了一下,盯着徐长青的表情,问道:“虽然没有和你交手,但是从你刚才对付地狱犬的手法,想要制服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直接擒下我,然后拿走魔婴呢?”

    “老实告诉你,我最开始的时候是有这个想法。”徐长青没有半点遮掩自己的心思,说道:“但是我没有把握在一招之内将你拿下,若是让你的阴魂带着魔婴逃回了你们西方的地狱,我可没有能力通过那个十字架再次把你召回来。”说着加重语气说道:“你其实也应该知道,如果魔婴出世,第一个要死的就是你,你将会成为魔婴第一个牺牲品,你这样做值得吗?”

    徐长青劝说的时候,慢慢的施加了一点阁皂山道法中的**之术,想要令到莉莉丝想法慢慢的受到他的语气影响,逐渐对魔婴产生反感,再加上她原本就有点不愿意当魔婴的母体,从而使得她做出了放弃魔婴的决定。

    “好,只要你能够让我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将魔婴给你。”似乎并没有让徐长青画多大力气,莉莉丝便已经下定决心,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要魔婴?”

    “问得好,原本你不问我也会回答你的。”徐长青淡然一笑,将阴神战鬼放出来,悬浮在他身侧,说道:“如果是一天以前,你的魔婴对我丝毫用处都没有,我也没有必要跟你废话,直接把你灭了打回原形就可以了。不过今日炼制了这尊阴神战鬼,我有想要让它能够迅速变得有用起来,你肚子里那个没有因果的魔婴就是帮助它增加力量的最好补品。”

    徐长青已经尽量用莉莉丝能够听懂的话,解释了一遍,而她则听得似懂非懂,不过当看到徐长青的阴神战鬼后,立刻认出了战鬼本体的韦昌辉,随后看到战鬼身上发出的淡淡光芒,又露出一脸惊讶,不禁惊声叫道:“啊!他怎么变成了……”

    看到莉莉丝欲言又止的样子,徐长青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感觉她隐瞒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于是沉声问道:“你露出这样的表情,莫非你以前见过这种阴神战鬼?”

    莉莉丝似乎想要找借口唐塞过去,不过当看到徐长青越来越紧皱的双眉,她最终还是选择说出来,道:“你的这个什么阴神战鬼,在西方的叫法是天使,而且是中位的力天使。”

    “天使?”这个答案的确让徐长青感到了莫名的惊讶,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天使是鬼,那么你们西方的神又是什么?”

    “你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到吧!既然天使是鬼,那神自然也就是人咯!”莉莉丝对西方教廷所谓的万能之主,嗤之以鼻,发出极为不屑的冷笑。

    “神就是人,说得好!没有人哪里来的神!”徐长青自言自语的说了两句后,看向莉莉丝道:“你今天的一番话,倒是解开了我以前的一个疑惑,做为答谢,我会在为你调整五行之后,给你一点好处。”

    说完不再多言,取出渡世灵珠注入道力,用力甩出砸在了脚下的魔法阵上,而魔法阵上所蕴含的五行之气和渡世灵珠的太清元罡撞击在一起。其力量立刻便被渡世灵珠的太极卸力给卸到了徐长青的身上,经由徐长青直接将这股精纯的五行之气,当做补品灌入阴神战鬼体内,令其外形显得不那么虚。正在阵中心的莉莉丝眼睁睁的看着徐长青将魔法阵给破坏,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只不过在魔法阵的力量消失的时候,她身体的肤色显得多了一层金色的光芒,神色也开始有点变得难受。

    徐长青将渡世灵珠收回体内,缓步走到了莉莉丝的身边,阴神战鬼则随身而行,漂浮在他的身边。到了莉莉丝的身边,他并没有立刻用五行道法来替其调整五行,反而伸手在其身体各个部位拿捏起来,嘴上则赞叹道:“鬼斧神工,的确实鬼斧神工!没想到传言西方的炼金术能够改变物体本质这件事情是真的,这副用黄金制作的身体柔软得跟人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经脉,虽然我中华法术也能做出傀儡人,但是决然做不出这么真实的样子。”

    就在徐长青肆无忌惮的在莉莉丝身上摸索的时候,莉莉丝整个人完全愣住了,当听到徐长青不带半点**的话后,脸上有点羞恼之色,冷冷的说道:“这就是你们东方人的礼仪吗?用手随意的在一个女士的身上摸索,就连私密处也不放过。”

    “礼仪那是对人而言,你是人吗?”徐长青轻蔑的反驳道。

    莉莉丝没有再多说,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然而徐长青似乎并不想这么放过她,反而以邪道手法挑逗她的敏感处,令其春潮迭起,最后忍无可忍的打开了徐长青的手,怒道:“够了!你难道就不知道如何给别人留点尊严吗?”

    莉莉丝的怒火对于徐长青来说不过是一缕微风,对他没有丝毫影响,表情淡漠的看着莉莉丝,说道:“用法术造出的身体就连人身上该有的感觉都有,实在神妙!虽然不愿承认,但是就这点而言,我中华法术自叹不如。”

    莉莉丝深吸口气,强压下心中怒气,说道:“你该摸的都摸了,不该摸的也摸了,你现在应该完成你的事先承诺了吧!”

    “放心,虽然我不是那种一言九鼎之人,但是对于承诺我还是会遵守的。”徐长青淡然一笑,后退了两步,说道:“等会儿我施法的时候,你什么都不要做,站着就可以了。”

    说完,从袖里乾坤中取出五枚木符,然后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金色心血,将其聚拢与手,飞快的在木符上面书写了五行道符,随后运转真元,注入道符,将其按照五行相生阵的方位悬空祭在莉莉丝的周围。这时在徐长青身旁的阴神战鬼也在心神的驱动下,飞到了莉莉丝的头顶,身体调转,与其天门相连。

    “天地乾坤,五行运转,生生不息,急急如律令!引符!”徐长青脚踏罡步,剑指用残留在手上的金色心血,在半空中画了一道归元符,急声道。

    只见这时五行道符全都在一瞬间化为灰烬,其中的五行道力和归元符的道力一同冲入了莉莉丝的体内,在其心口刻上了一个五行归元阵,随后以五行相生之法运转阵图,吸收周围的天地五行之力入体。当天地五行之力入体之后,莉莉丝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原本体内已经稳固的五行之力彻底被打破,混乱的五行之力冲击着她的身体,想要破坏掉构建身体的西方炼金术。就在莉莉丝以为徐长青是别有用心的时候,悬浮在其头顶上的阴神战鬼立刻下沉,与她头上天顶贴在一起,混乱的五行之气立刻找到了一处宣泄口,冲入了战鬼的身体。

    由于西方魔法的原因,莉莉丝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转化器一样,五行之气进入其体内便立刻会转变为经过炼化的五行灵气。之前徐长青在查看莉莉丝的身体之时,就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他便有了利用莉莉丝炼化阴神战鬼的想法,至于那个原本准备给阴神战鬼增加威力的魔婴则可以留作他用。

    当一股股天地五行之气由五行归元阵涌入莉莉丝体内的时候,阴神战鬼则大量的吸收着炼化后的五行之气。由于莉莉丝的身体是黄金转变而成,所以吸收炼化五行之气也是以金灵之气为主,正好符合徐长青以金气为主炼制战鬼的想法。

    随着战鬼不断从莉莉丝身上吸收五行之气,它身上的盔甲也逐渐由虚转实,身体也变得金光灿灿,而且一根由精纯的金灵之气组成的金刚伏魔杵也出现在他手中,双手合十被其夹在了手臂上,越来越有护法金刚的样子。在战鬼大量吸收五行之气的同时,徐长青也慢慢的通过五行归元阵调节莉莉丝体内五行之气的比例,逐渐让它们保持相对的平衡,然后将其归纳到五行归元阵的运转模式里面,最终形成了一个五行内循环。

    在莉莉丝体内的五行之气彻底平衡、阴神战鬼的五行之力也已经吸收到了极限之后,徐长青并没有停止让阴神战鬼吸收五行之力。所有涌入战鬼体内的五行之力又通过徐长青的神识和其灵识的连接,涌入徐长青体内,经引导注入五脏六腑之中,进一步粹炼自身的五脏六腑。由于这些五行之气全都是经过炼化后适合人体吸收的五行灵气,这就使得徐长青对五脏六腑的粹炼加快了几倍不止,而且还有大量未来得及吸收的精纯五行灵气溢出。这时定天混元珠便开始自动吸收这些溢出的五行灵气,袖里乾坤**在九流大道的推动下,自行运转,配合这五行灵气一点点的将袖里乾坤世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大扩张。

    过了大约两个时辰之后,阴神战鬼已经完全凝练成了实体,金甲覆体,身若金刚,没有丝毫鬼气,足以伪装成佛门的护法金刚。在东西方法术的作用下,莉莉丝也完成了最终的演化蜕变,身体的五行之气达到平衡之后,她就气息而言,已经和一个人类相差不大,而且五行归元阵始终在她体内运转着增强了她操控天地五行之力的作用。在整个过程中,徐长青得到的利益最大,姑且不说已经完成粹炼的阴神战鬼,光袖里乾坤世界扩大了十倍不止就已经足以让他觉得不虚此行了,若非袖里乾坤世界已经到达了他现在修为的极限,或许他还会这样一直扩张下去。唯一令他感到遗憾的就是,定天混元珠即便在灌入了这么多的五行灵气后,依旧和以前那样死气沉沉的,没有半点变化。

    徐长青停止控制五行归元阵,让其自动运转,逐渐将其控制权让给了莉莉丝,同时让阴神战鬼停止从莉莉丝体内吸收五行之气,并将战鬼收入上丹田,继续利用三昧真火炼化战鬼体内的灵气杂质,进一步凝固其阴神战鬼之体。或许是因为阴神战鬼吸收了大量的金灵之气,即便是隐没于上丹田了,金灵之气依旧穿透了上丹田识海,从头顶各处穴位散发出来,令其头顶浮现出一层淡淡的肉眼可见的金光,看上去特别的神圣,就像是一尊真正的活佛一般。而与之相对的,莉莉丝因为五行之气达到了平衡,加上五行归元阵的作用,令她的气质发生了根本的改变,由最开始的妖艳逐渐变成了现在的圣洁,而且肌肤变得洁白似雪、吹弹可破,很难将其和西方教廷神话中那个淫荡邪恶的女魔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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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8 13:24: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四章 地下交易

莉莉丝逐渐习惯了五行归元阵的运行方式,当她正准备试试这个新身体和灵识的契合程度时,站在她对面一直闭目修行的徐长青忽然睁开眼睛,出手如同奔雷一般,点在了她的脑门上。一股精纯的金丹真元从手指冲入她的身体,令五行归元阵停止运转,同时五行归元阵也传出一股力量,将莉莉丝的灵识给锁住,让她动弹不得。

    “你、你想要干什么?”感觉到自己不但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连灵魂的控制也失去了,莉莉丝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惊惧的瞪着徐长青,说道。

    “不要紧张!我只是要收回我的报酬!”徐长青脸上露出足以被称为慈悲的笑容,但眼睛里面的视线却永远是冷漠,说道:“不过我怕收报酬的时候,你会乱动,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你既然能够遵守承诺,我自然也能够。”莉莉丝瞪着徐长青,脸上阴沉的说道:“而且你这样在我身体里面做手脚,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这只是以防万一,只要你不乱了,又何必担心我做的手脚呢?”徐长青将笑容收敛了起来,左手呈刀,运站五行战决,朝着下腹肚子狠狠的插了进去。

    由于此刻莉莉丝的身体是由五行之气组成,对于五行战决她并不排斥,轻易的便让一只外来的人手没入了肚子里面。只不过此刻失去身体控制的她依旧能够非常清晰的感觉到一只手在她的肚子里面来回摸索着,无论身体是否存在疼痛感觉,这始终都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没多久,徐长青就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一把将其抓住,用真元包裹起来,然后快速的拖出莉莉丝体外。虽然魔婴只是寄居在莉莉丝体内,而且莉莉丝的身体又是五行之气组成,应该不会有常人的痛感。然而魔婴的本体和莉莉丝的灵识相连,当徐长青将其拖出莉莉丝体外的时候,一股从未感受过的强烈疼痛直接在她的灵识之中产生,使得她忍不住痛声叫了出来。随后当徐长青解开对她的禁制之后,她整个人便像是虚脱了似的倒在了地上,一时间无法再坐起来。

    魔婴被强行抽离,对她造成的伤害,显然超出了莉莉丝的想象,她感觉自己的堕天使之力,也就是徐长青眼中的鬼气丧失了将近一半,若不是有五行归元阵护住她的灵识,或许她已经在魔婴离体的那一刻,失去了继续掌握这具身体的力量,重新回到她来的地方,变回一个孤魂野鬼。

    莉莉丝的现状显然不是徐长青要关心的事情,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手中这只有核桃大小的魔婴上。虽然这个魔婴只有这么一点大,但是他身上的鬼气却浓厚得不比阴神战鬼差多少,最少也是个鬼王级别,可以想象当他成形之后,必然拥有鬼帝级别的力量,长大之后,突破人鬼界线成就阴神之体也未尝不可能。

    鬼修在所有的修行之法里最为弱小,以人体鬼修还算好些,要是以鬼体修炼,即便修成了鬼丹成为鬼帝,也无法与完成炼精化气境界的修行者相比。不过如果能够修成阴神的话,那么情况将会瞬间改观,即便是完成金丹大道的修行者也无法与之相比,除非是练就元神,或者是有克制鬼修的法器方能稳胜阴神。

    这个魔婴显然已经有了一丝灵识,他在离开了莉莉丝的母体后,便立刻用鬼气将自己团团围住,牢牢的保护好脆弱的婴体,并且不断的挣扎,希望能够从徐长青的手里挣脱出来。

    “不错,非常不错!竟然已经形成灵识了,看来你的用处不单单是成为铜甲尸的午餐。”徐长青面带欣喜,解开手中真元,随后一股三昧真火从手心冲出来,将魔婴裹住,瞬间冲开了魔婴外围的鬼气,直接炼制其本体。魔婴似乎不甘心就这样被徐长青炼化了灵识,拼命的想要挣扎,并且发出了一种直接攻击人心神的鬼啸。然而这些作法对于道心稳固的徐长青来说都没有丝毫作用,逐渐增强的三昧真火,在他的控制下,一点点的将魔婴灵识中已经拥有思想的部分抹除掉,同时非常小心的不破坏魔婴本身的鬼气和灵识其他部分。

    当魔婴最后一丝思想灵识被三味真火炼化之时,魔婴发出了一记足以媲美阴神棍攻击效果的鬼啸,令到徐长青的道心也忍不住为之一颤,而坐在一旁的莉莉丝则吐出了一口几乎成形的五行精气,整个人变得更加虚弱了。

    “天清地灵,鬼神自灭,妖魅显形,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摄!”徐长青右手聚集真元,快速的在空中画了一张上清驱灵符,口颂法咒,驱使灵符道力冲入魔婴体内。这股精纯道力将已经成了一片空白的灵识从魔婴体内摄取出来,随后魔婴本体也被打成鬼气原形,鬼气则把灵识包裹,在真元的压制下变成了一枚黑色的小珠子。这枚小珠子看上去比要比堕天使所化的那枚黑色珠子小很多,但是其光泽要远远超出堕天使所花的黑珠子。

    徐长青没有打算现在就将铜甲尸炼制成身外化身,一是场地不行,二是时辰不对。他将魔婴所化的鬼气珠收入袖里乾坤中,转头淡漠的看着坐在地上的莉莉丝,说道:“五行归元阵会自动的修复你的灵识和身体,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够活动自如了!另外,你恢复之后,最好立刻离开我华夏之地,不要在这里逗留,我在你体内安设的禁制也会在你离开后,便自动解除。”

    说完他转身便准备离开,这时莉莉丝则冷冷的瞪着徐长青,说道:“等等,现在那个教廷圣物十字架是在你身上?”

    徐长青没有打算否认,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怎么你还想要回去?”

    “难道你不觉得那东西是一个祸害吗?”莉莉丝轻蔑的笑了笑,说道:“以你们东方的法术是绝对无法使用十字架里面所蕴含的力量的,这东西对于你来说反而是个摆设,而且如果你身怀十字架的消息传出去了,你认为西方教廷会无动于衷吗?倒是……”

    “到时只怕会有无数教廷麾下的神职驱魔人来我中华之地夺回十字架!你想要说的就是这个吗?”徐长青接过莉莉丝的话,然后转过身走到她面前蹲下,冷冷的说道:“他们来了正好,杀他们取生魂,我不会结下因果,也不会有损功德,多来一些人对我来说反而有益无害。而且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身份,即便那些教廷的人来到了这里,他们也无法找到我。”说着,伸手过去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将其整个身体拉到眼前,说道:“现在你认为我还会怕你们西方的修士吗?不过你这样紧张这枚十字架,倒是让我有了一点疑问,这枚教廷的圣物对于你们西方恶魔一族来到底有什么用处呢?”

    莉莉丝脸上不再有任何表情,紧闭上嘴巴,只是冷冷的看着徐长青。

    “不说话吗?那我就猜猜看了。”徐长青轻轻一笑,说道:“莫非这枚十字架不单单能够召唤天使,也能够运用特殊的方法召唤出堕天使或者恶魔,你和那个萨麦尔被韦昌辉用不完全的神打术召唤出来,并不是一件偶然发生的事情。”

    虽然莉莉丝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但是徐长青已经透过五行归元阵,了解到了她的灵识正在颤抖。

    徐长青微微一笑,从袖里乾坤中取出那枚十字架,放在莉莉丝的面前,摆动了一下,说道:“正如你所说的,这枚十字架对我一点用处也没有,但是就这样给你,我又觉得实在不甘心,不如你拿一样我感兴趣的东西来交还。”

    莉莉丝的眼睛一亮,急声问道:“你想要什么东西?”

    “天地灵物!你只要找到了一件天地灵物,我就用这枚十字架跟你交换。”徐长青刚才才想起既然西方教廷在西方掌握了这么多年的世俗权利,那么与之相对的恶魔一族自然也有自己在西方世俗界的势力,于是便立刻生起了让这些西洋的妖物替自己寻找天地灵物的主意。

    “天地灵物?”莉莉丝显然没有弄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一脸的疑惑。

    “什么是天地灵物你自己去弄明白?”徐长青没有当老师的习惯,站起身来,说道:“至于我们的交易期限给你五年的时间!如果五年之内,你没有找到天地灵物,我就会转而和西方教廷合作,以他们在西方世俗界的力量,相信要找一件天地灵物并不是那么难的事情。”

    徐长青故意装作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然后将十字架收回袖里乾坤中,莉莉丝则沉思了片刻,便用力点头道:“好,就五年的时间!希望你能够遵守诺言,五年之内不和西方教廷接触。”说着,又朝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徐长青,问道:“如果我找到了你那个什么天地灵物,要怎么通知你?”

    “你去上海吧!”说着话,徐长青将洞穴内的字画全部扫入袖里乾坤中,然后足尖点地,纵身飞跃而起,冲入了来时的通道,同时从通道内传出了他的声音道:“当你踏足我华夏之地后,我会知道的,到时我会去找你。”

    听到徐长青的话,莉莉丝眼睛看着他离开的洞口,眼中充满的怨恨和无奈。过了一会儿手臂有力气活动后,她用力一锤地面,将地面砸成了一个大坑,把心中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但是发泄完怨气之后,她又一脸无奈的在地上刻画了一个魔法阵,然后将手悬在魔法阵上面,念诵了一些复杂难懂的咒语,手心冲出一股黑色的鬼气融入魔法阵中,魔法阵则闪烁出一阵亮光后消失不见。

    在魔法阵消失的时候,在上层洞穴的徐长青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下面有着一股莫名的力量爆发又瞬间消失,感觉于道家的律令秘法类似,心知西方邪修已经开始行动了,自己获得天地灵物的途径又增加了一个。

    心情非常愉快的徐长青将自己的袈裟袖子往那堆黄金上一卷,袖子里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便轻易的将数千块金砖依次卷入了已经增大十几倍的袖里乾坤世界之中。由于他的袖里乾坤**精进不少,一些袖里乾坤**中的运用手法也可以施展出来,使得他的动作看起来随意自如,颇有一派古道法修行者的气派。

    在洞穴内,其他的古董玉器也被他一一收入袖里乾坤,虽然在这乱世之中黄金远远比古董显得珍贵,但是这些古董有时候却比黄金,更加容易结交朋友。特别是在徐长青已经决定正式入世渡劫之后,避免自己绑死在陈家这一条船上,多结交那些具有影响力的世俗权贵,也是一条安身立命之法。

    在将这个洞穴内的东西全部拿走后,徐长青顺着原路回到了与其相邻的另外一个洞穴,之所以不直接从这个洞穴出去,主要是担心韦昌辉又在这个洞穴通道里安设什么陷阱,花费手脚将其破坏,太过浪费时间,反倒不如按照原路退出。回到了那个全部都是尸体的洞穴,徐长青忽然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站住洞穴中间看了看周围的尸体,叹了口气,双手合十,手结莲花印,以九流大道模仿白莲佛元,口中念诵佛家的往生咒,施展佛家**。

    徐长青整个人立刻化为了一朵白莲,并且一股股蕴含着精纯道力的伪佛元,从白莲中飞出化成一朵朵小白莲,飞入尸体之中,随后尸体便在一声声低沉的往生咒中,化作了点点白光,消散于空气中。而那些生魂未失的尸体则显现出他们生前的样子,脸上带着极度的幸喜,朝徐长青行了个礼之后,便也消失在空气之中。

    整个超度仪式并没有持续多久,但是却已经消耗光了徐长青恢复过来的大部分金丹真元,当他解除手印的那一刻,便感觉到一股天地间功德之力,进入了他的身体,缓缓的与混元金身融为一体,令他更加有一派高僧的庄严宝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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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8 13:24: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五章 仙佛同流

  “大师德行果然高尚,能够为这些无助孤魂虚耗真元,送他们一程,关正实在佩服。”就在徐长青周身的白莲佛元消失的那一刻,一身脏乱的关正站在出口处,手上举着火把,神色尊敬的看着徐长青。从看他的样子来看,进来时也遭遇到了那些陷阱,而且来到洞穴后正好看见了徐长青送魂往生的这一幕。

    “关兄,你怎么来了?”徐长青早已通过自己设在洞穴通道的禁制,知道关正正朝这边过来,所以故意不惜耗费真元演了这场戏,现在则露出一脸关切的样子,说道:“关兄的身体恢复了吗?为何不再马家铺再多休息一会儿?”

    “我醒来后,知道大师只身前往魔窟,心中有所担心,所以便赶了过来,不过似乎来晚了一点!”关正尴尬的笑了笑,跟着一脸肃然的朝徐长青行礼,道:“这次还要谢谢大师的救命之恩,否则我只怕已经死在了韦昌辉的手里了!请受关某一拜。”

    说着,关正便要向下跪拜,而徐长青又岂会让他拜谢,一个健步上前,托住他的身子,笑着说道:“关兄,不必多礼,我们皆是为了这个清平世界,除魔卫道,理应相互扶持,这等虚礼就免了吧!”

    “大师,高风亮节,关某深感佩服!”关正愈发的觉得眼前之人定然是一个德行高尚的世外高人,不由得充满敬意的感叹道。

    徐长青则一脸愧受的样子,双手合十,说道:“关兄,过奖了!贫僧远没有关兄所说的那样好。”

    一番寒喧过后,徐长青将洞穴内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下,隐去了跟莉莉丝的交易和魔窟内的那些财宝等事,只是告诉他魔窟内的妖邪已经全部伏诛,边说边往外走。关正心中早已认定了徐长青的高僧身份,对此深信不疑,也没有要进入查看的意思,便随着徐长青一同离开了洞穴。

    在离开洞穴的路上,关正忽然拿出他的那把符剑,好奇的问道:“大师可知道是何人为关某恢复符剑道力的?关某定要当面感谢。”

    “这个感谢就不必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徐长青淡然的笑了笑,说道:“贫僧虽然修行三清道法的日子并不长,金丹真元远远无法和那些道家高人相比,但是用来恢复符剑道力还是足够的。”

    “原来大师是修持仙佛同宗的……的高人,关正失敬了!”听闻后,关正愣了一愣,表情略微有点古怪的说道。

    徐长青早就猜到了关正会有这样一副表情,仰头哈哈一笑,说道:“呵呵!什么高人?只要关兄不嫌弃与贫僧这妖人同行,贫僧就心满意足了。”

    在修行界,曾经于明朝盛行了一段时间的三教合流思想,之后因为儒家关注的是治国平天下,逐渐退出了修行界。但是其中一些由儒家修行者整理搜集的三教合流法术,依旧流传了下来,到如今也就只剩下了关家等千年世家收藏了一些三教合流法术,其中浩然正气诀就是属于三教**。随着儒家的退出,三教合流逐渐变成了仙佛同流,但是在明朝中叶随着白莲教的盛行于世,仙佛同流便被世俗界的百姓认为是邪教邪法,最终逐渐影响到了修行界。虽然在后来也出现了如道家龙门派伍冲虚等仙佛同流高人,创出了相当独特的仙佛同流**,但是却依旧无法挽回仙佛同流消亡的颓势。

    之后随着清兵入关,修行界也受到了影响,不少仙佛正宗关闭山门,拒战火于宗派之外,而仙佛同流也因此逐渐消亡,最终只有算得上是仙佛同流正宗的白莲教这一脉传了下来。再后来同治年间,仙佛同流又死灰复燃盛行一段时间,但是最终还是没能逃过灭亡的命运。如今一提起仙佛同流,除了九流闲人这些散修以外,所有修行界的人最先想道的就是邪教白莲教,然后就是道家金丹北宗龙门派。

    徐长青一身僧人打扮自然不会是龙门派的道士,所以关正才错认他为白莲教的人,脸上的表情才会那么别扭。

    “妖人?大师如此德行怎么会是妖人呢?”关正想到之前徐长青的种种行为,表情立刻变得懊恼无比,为自己会误会这样一位高僧而感到羞愧,连忙行礼陪罪道:“关正刚才误会了大师,还望大师恕罪。”

    “那是人之常情,关兄不必介意。”徐长青没有做过多的解释,笑着拍拍关正的肩膀,表示自己没有放在心上。

    这时两人已经走出了洞穴通道,只见外面此刻已经是清晨时分了,一缕并不刺眼的阳光从山的背后射了过来,令清冷的山里变得有了一丝暖意。此刻正是练功的好时辰,徐长青和关正都不约而同的盘膝坐下,各自运转**,吸收清晨这一丝纯阳之气。当那一缕阳光慢慢的推移,照射到两人身上的时候,关正的头顶涌出一股紫气,形状犹如灵芝,气体不断翻腾,一点点的吸收光中的纯阳之气,然后化作两缕细小的气柱,又从关正的鼻子吸入体内,按照浩然正气诀的法门运转周天。

    反观徐长青周身却变得漆黑一片,四周的纯阳之气被其大肆吞噬,天地间那一股稀薄的灵气也被其吸收到了体内,而后天地灵气和纯阳之气分别随着金丹真元和金液真元运转大小周天。若是有修行者打开天眼看的话,便会看到徐长青此刻全身的经脉浮现在体表,大周天经脉呈现淡淡的白色,而小周天经脉则呈现火红色。此外上中下三个丹田全都被一股白色的火焰所包围,在任督二脉运转的纯阳之气不断的被送入了这三股火焰之中,而下丹田的火焰也慢慢的变成了龙虎状,围绕着金液真元不停的转动。

    吸收纯阳之气的时间并不长,只有十几分钟两人在纯阳之气变成燥乱的烈阳之气之前,分别从修行法门中退出。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对于关正来说却令他损耗的功力恢复了一半,而徐长青则利用纯阳之气增强文武丹火,天地灵气恢复损耗的真元,也恢复了六成的修为。

    “关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徐长青看着关正收功站了起来,问道。

    关正想了想,说道:“我想去保定坐火车,前往天津。我关家在天津还有一支外堂在那里,我准备先在那里落脚,然后看看能够联系其他同道,一同去北平诛邪。”

    “实在凑巧,贫僧也是要去保定乘车到天津,我们正好顺路!”徐长青微微一笑,提议道:“我们不如一同前往天津,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关正欣喜的说道:“实在太好了,正和我意!”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马家铺,跟老村长打个招呼,然后一同上路。”关正的反应完全在徐长青的预料之内,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关正连忙拉住了徐长青的袈裟,脸颊微微泛红,吞吞吐吐的说道:“不用去了,我来之前已经跟老村长打过招呼了,我们还是直接上路吧!”

    见到关正异样的表情,又看了看关正身后已经收集整齐的百宝箱,徐长青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问道:“关兄是否在贫僧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没事的话,贫僧不回去打声招呼,让他们担忧,实在于理不和。”

    “唉!实不相瞒,大师走了之后,于情小姐就一直都在照顾我,”关正脸色通红的说着,见到徐长青一脸不解的样子,便解释道:“于情小姐就是老村长的孙女。后来我醒来以后,老村长就突然要把于情小姐许配给我,说什么为了报答当年我伯祖父的救命之恩。”

    “哈哈!这是好事呀!”徐长青笑了笑,说道:“既然是老村长的一番好意,而且为了了解老村长的多年心愿,你答应便是。”

    “大师,知道我因此事尴尬,何必取笑于我?”关正脸色羞红,埋怨的看了徐长青一眼,继续说道:“姑且不论我伯祖父是否对老村长有救命之恩,就算有那也是伯祖父的那一脉来受这恩泽呀,怎么也轮不到我身上!再说这次前往北平,说得难听一点那是九死一生,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个难题,又怎么能随便答应人家,毁了人家一生呢?所以我趁着老村长离开的一小会儿,把家族的通行铜牌和家族地址告诉给了于情小姐,让她交给老村长,直接去家里找伯祖父那一脉的人。”

    “你到也是想得周全,”徐长青微微点了点头,忽然又玩味的说道:“那位于情小姐只怕也没有让你顺顺当当的离开吧!贫僧猜想,关兄应该用了什么手段?”

    “就知道蛮不过大师,离开的时候,怕于情小姐叫人,就用了定身法,定住她半个时辰,现在算起来也应该解开了。”关正尴尬的笑了笑,说道:“现在大师知道我为什么不愿回马家铺了吧?我现在回去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徐长青笑着摇了摇头,施展鬼魅神行身法,纵身而起,脚踏树枝,在山林之上飞腾而过,并说道:“世俗姻缘,沾不得,惹不得,但是陷入进去了又脱身不得,你好自为之吧。”说着提气站在树顶之上,朝关正招了招手,说道:“走吧!保定可不是天天有火车去天津!此去路途不算近,正好也让贫僧看看关家的轻身道法是如何神妙?”

    “等等我,大师!”见到徐长青犹如陆地神仙一般踏着薄雾中的树顶,飞腾而去,关正连忙从百宝箱中,取出两副绑腿,绑在脚上,随后运转浩然正气诀,手结法印,道:“云从龙,风从虎,四方法灵助吾身形,急急如律令!”

    随着关家的神行道法施展出来,绑腿的道力立刻将关正笼罩起来,令其身体产生虚化,随后犹如风一般冲入树林里面,在地上以不弱于徐长青的飞腾速度,急起直追,周围的树枝杂草则非常奇妙的直接从他的身体穿过,没有给他带来任何一丝阻碍。

    “关家的千年道法果然神妙!我倒是有点小瞧了他们。”徐长青看到关正施展出来的神行道法,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全力施展鬼魅神行,身体犹如疾风一般,从树顶掠过,同树下的关正朝保定方向飞驰了过去。

    此时一心想着前往北平斩妖除魔的关正却不知道自己留下来的通行铜牌和家族地址,将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在马家铺的宗祠庙里,已经卸下了一身新娘装的老村长孙女于情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微微的低着头,没有说话,眼泪珠子不断的往下掉。虽然脸上的胭脂已经擦去,但是依然不损其娇美容貌,而且还多了一分素颜的清丽。

    在于情的身旁,她奶奶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了几声,然后冲着老村长怨声道:“当年正气学了你从关恩公手中要来的道法,你没有说话。他后来丢下刚刚生产的媳妇和才出生的女儿,跑去请山鬼对付山贼,你也没说话。昨日情儿被村里的那些人绑着要献给山鬼,你还是没说话。他们那群忘恩负义的犊子,刚才造谣说情儿已经是个不祥之人,克父克母克村人,那个关家天师知道这一点才走的,你依然不说话。现在人都走了,你倒是开口骂起自己的孙女来了,你这个村正当得可真是威风,我连翠屏当年怎么就看中了你这个窝囊废,跟了你一辈子!”

    “我……”老村长被老伴骂得哑口无言,只能蹲在祠堂门口,用力抽着手中的旱烟。

    于情这时候反而劝解老两口,幽幽的说道:“爷爷,奶奶,你们别说这都是情儿命苦,怨不得别人。”

    “嘿!”老村长见到孙女一脸凄容,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用力将手中的旱烟杆子折断,猛地站了起来,说道:“也罢!既然我老于家没有办法再在这马家铺生活下去,咱们就走,我就不信离开了马家铺,我们就会死。”说着从怀里掏出关正留下的铜牌和关家地址,看了看说道:“关家那个小子既然留下了关家的通行铜牌和地址,就是承认了这么亲事,我们就南下去关家。老汉我就不信,偌大个关家容不下我们祖孙三人。”

    就在老村长说这番话的时候,已经在十几里之外的关正忽然打了个冷颤,顿了顿身子,检查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后,便又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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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8 13:25: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六章 火车站台

保定的这个火车站史建于光绪末年,后来铁轨在义和团运动中被撬走熔炼成了兵器,直到数年前才因为袁世凯提出的北兵南下构想,而修复起来。只不过后来袁世凯被罢免了职务,软禁在京师,这条铁路也就修复到了保定,而没有继续向下修到石家庄。由于从石家庄到保定这段道路上,大部分的行商都知道土匪山贼众多,不愿意走这边,所以也使得火车站变得萧条不少。

    同其他的北方大城镇一样,保定也开始逐渐变得西化起来,走在保定的大街上,到处都有穿着西装、打领带的西派新人,其中还有不少早已抛却深闺梦藏思想的进步女青年。虽然保定的火车站比起以前萧条了不少,但毕竟这里还是整个保定人气最旺的地方,特别是今天有一班开往天津的火车要始发,这个更是人满为患,纵然算不上人山人海,但也可以被称为人头攒动。

    靠近火车站站台的地方,一大片人的视线都在看着铁路两边,猜测着火车什么时候到,而就在站台外围的边上,人们却空出了一片空地,在这个人挤人的地方显得格外突兀。在空地中间,四个男女学生似乎正在排演他们的爱国话剧,周围的人正好等车等得无聊,看这四人表演也可以缓解精神困乏。这四名学生也算是了得,将李鸿章签署卖国条约这样一件严肃的事情,演成了喜闹剧,其中对于满清朝廷官员的讥讽活灵活现展现了出来,引得周围的百姓不断拍手叫好。

    然而就在观看人群的最里面,则有两个人显得非常突出。一个身材壮硕、脸庞威武的年青人打扮得像是一个游方道人模样,身上脸上都是灰尘,一脸不感兴趣的看着话剧,仿佛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似的。而在他旁边则站了一个身穿素黄袈裟,打着赤脚、相貌清雅的和尚,与年青人相反的是,和尚浑身干干净净,就算是赤脚站在布满泥的土地面上,脚部也极为干净,感觉像是不沾尘土一般。比起那个年青人,和尚从头到尾都在看着这出话剧,但是他却一点都没有笑,始终都是面无表情,只有从眼中的视线可以微微察觉到浓浓的轻蔑和不屑之情。

    对于这两个气质行为和周围环境截然相反的看客,四名学生早就已经注意到了,特别是和尚眼中那轻蔑不屑之情,更是让其中一个女学生轻易的便察觉到了,并且告诉给了其他的同伴听。由于正在演出,不能够中途停下来,四人都只是将注意力稍微放在了这一道一僧的身上,等表演结束了再去质问他们为何会有如此表情。

    “车来了!”在一声汽笛响起之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缓缓开入站台的火车上,四名学生也毫不例外的在这一刻将注意力放在了火车上面。等他们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刚才那一道一僧已经不见了踪影,虽然想要再寻找,但密密麻麻向站台推挤的人群,堵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该死,这样都让人给丢了!都是你们也不注意一下。”那个注意到和尚不屑目光的女学生不悦的埋怨了一下身旁的同学们,然后眼睛四处搜索,并恼怒的说道:“竟然用那种不屑的眼神来看我们的话剧,如果不找他问清楚,本小姐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站在他身边的一个男学生讨好的说道:“干脆你站在行李上,居高临下一定能够看到他们。”

    “也对!”那女学生点点头,连忙将几个人的行李箱垒到了一起,然后在同伴的搀扶下,站在上面,伸长了脖子向周围环视了一周,很快便找到了她的目标。然而映入她眼睛的一幕却令她瞬间目瞪口呆,只见那一道一僧犹如闲庭信步一般在人海中穿梭自如。在他们向前移动的时候,身体周围等待上车的人们会莫明其妙的自动让开一条路,并跟他们隔开一段距离,而当他们走开以后又重新的挤在了一起,这时前面的人又会如刚才一样自动的让开一条道路。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他们周围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壁似的,将他们与世俗隔开,显得非常的诡异。

    两人走的并不快,但是却比那些全力向前挤的火车乘客却要更加快的到达他们要上的车厢,当他们上车之时,那个和尚仿佛感觉到了女学生的目光,朝这边看了看,并笑着摇了摇头,仿佛在嘲笑女学生的幼稚心态。

    “怎么样?素娟,找到了没有?”在下面的另外一个女学生见到同伴目瞪口呆的样子,焦急的问道。

    “找到了!”同伴的声音令女学生清醒过来,从行礼上跳下来,皱着眉头说道:“不过他们上的是四号车厢。”

    “啊?四号车厢!”其他人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其中一名男学生更是嫉妒的说道:“他们是不是出家人呀,竟然能够上四号车厢?”

    清廷的铁路局为了方便来往南北的洋人和富商,专门为他们在每辆列车上都开设了几节车厢,将其和穷人、普通百姓分隔开来,四号车厢就成了这几节车厢的统称。这几节车厢的车票非常贵,几乎是一般老百姓一年的家用,不但普通人根本买不起,就连一般的洋人也买不起这种车票,能够乘坐这几节车厢的人都是非富则贵的豪商和权贵,要不就是洋人商行的总经理等颇有钱财的洋人。

    对于这样两个出家人竟然能够上四号车厢,众人表现的惊讶表情也是在情理之中。那个为首的女学生似乎有点不甘心就这样放过那个和尚,特别是最后那个和尚冲她轻蔑的摇头,这在心高气傲的女学生心中更认为是种挑衅,不能就此放过,于是一咬牙,说道:“走,我们也上四号车厢。”

    “什么?”其余三人全都一惊,身旁的女同伴立刻拉着她的手说道:“素娟,你别发疯了,我们可没有那么多钱坐这样的豪华车厢。”

    “怕什么?不要你们出一分钱,我身上还有一张徽州商会宝祥钱庄的庄票,足够我们四个坐四号车厢了,”为首的女学生瞪了同伴一眼,说道:“那些满清的**官员能坐,**的商人能坐,异族洋人也能坐,就连那两个出家人都能够坐,我们这些思想开明的进步学生为什么不能坐?”

    说着,便一把提起手中的行礼,气冲冲的朝四号车厢走了过去,她的同伴们则相互看了看,最终还是提着行李追了上去。

    等上四号车厢的那一僧一道正是徐长青和关正两人,由于两人都专注于比试脚上的功夫,他们不知不觉中跑错了方向,迷了路,到了高阳才弄清楚了自己的位置,最终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才来到了保定。两人都是修行中人,一天一夜不睡不眠不会有任何影响,全都保持着焕发的精神,只不过比起精神来,两人外形却有着天差地别。徐长青的避尘之法已经运用得炉火纯青,即便不刻意用神,九流大道都能自行施展避尘之法,就算是在满是尘土烂泥的山里行走,依旧半点尘埃不沾身,一身洁净如新。而关正则一路在地上直追,虽然有神行之法的保护,但是总免不了灰头土脸,这一身的尘土令他就像是从地下爬出来似的。

    正是由于这一身风尘的样子,使得关正坐在这个装饰极为豪华的车厢里感到非常的不自在,而且周围那些衣着华贵的有钱人和西装笔挺的洋人看过来的目光更是让他如坐针毡。他神色有点拘谨的向坐在对面的徐长青,问道:“大师,我们是不是上错车厢了?坐这样车厢的车票好像非常贵。”

    “关兄对付那些妖魔鬼怪没有紧张,面对这些俗人俗事竟然紧张起来了,看来关兄的道心还要多加修炼呀!”徐长青笑了笑,说道:“车票的事情你不用在意,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贵,这条火车线路是贫僧认识的一个人包下的,上这节车厢和普通车厢的票价一样。”

    在来保定之前,徐长青就已经从其他途径知道了陈家四子陈章平在一年前,就已经从掌控这条铁路的北洋新军手中包下了这条火车线路,并且在保定附近还建了一个俱乐部,专供天津租界的洋人和富商娱乐之用。这也是徐长青没有走沧州而行保定的最主要原因,虽然眼下玄罡天魔气运旺盛,四处派人截杀北上的下九流旁门中人,但是即便他再猖狂,也不敢贸然插手北洋新军的产业和租界洋人的事物,相对于其他地方,这列列车就显得要安稳得多。

    到了火车站的售票点,徐长青立刻就亮出了陈家的客卿玉牌,主持保定火车站的主管也是陈家的老人,见到徐长青,立刻认出他来。陈家老人也很清楚他的身份在陈家是何等的高,就连主持天津周边事物的陈家四少爷见了他也要毕恭毕敬。于是立刻安排他和关正坐最高等的四号车厢,并且派专人上车伺候,务求让其心满意足。

    “这我就放心了!”听到徐长青的话,关正长舒了口气,小声的说道:“不怕你笑话,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还真有点稀罕。”

    “彼此彼此,贫僧也是第一次坐火车。”徐长青笑了笑,然后招了招手,叫来服务生,指着关正说道:“麻烦带这位先生去梳洗间,梳洗一下。另外给我把那这些天所有新出的报纸全都取过来。”

    “是!”听过火车站长吩咐的侍应生非常恭敬的行礼后,领着关正朝车厢中间的梳洗间走去。没过多久又拿来了一大叠整理好的报纸,放在徐长青面前的桌子上,然后问道:“大师,想要喝些什么吗?”

    “来杯清茶吧!”徐长青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常的冷淡,吩咐了一声,便抽出一张天津日报看了起来。

    眼前的报纸虽多,而且还有洋人的报纸,但内容大致上都是一样,差不多都是新皇登基,摄政王执政,清廷颁布的一系列措施。唯一引起徐长青注意的报纸由四份,其中只有一份是本土报纸。在四份报纸中,日本和法国的报纸在不太醒目的地方,有一项声明表示不会介入中国内政,并且拒绝孙先生的入境请求。另外一份报纸是纽约时报,在第二版的位置以极其醒目的标题,打出了《中国是在前进?还是在倒退?》等字样,其中就主要提到了袁世凯被革职返乡、软禁起来,以及清廷要求日本政府协助他们管制留学日本的学子这两件事情。

    至于中国的这份本土报纸则是上海时报一名匿名撰稿人发表的社论,讲述了一下现如今清廷的一些形势、问题以及应对问题的方法。有趣的是文章中,认为袁世凯被罢免职务是一件好事,清廷应该趁此机会掌握北洋新军,然后南下平定南方革命党的乱事。从文章中可以轻易的看出撰稿人的思想,是绝对的保皇派,崇尚君主立宪制,极度的反对孙黄二人所主持的革命党,认为革命党才是一切动乱的源头,认为清廷应该以雷霆之势,将革命党连根拔起。

    这篇文章所表露的思想,让徐长青想起了一个不愿意想起的人,当看在文章末尾的撰稿人名字是素山人后,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冷笑。当年维新变法之时,陈德尚便为其出资出力,当时几名变法事物的主持者全都在陈家冲居住过一段时间,也曾和徐长青有过一番促膝长谈。对于六人的学识,徐长青的确十分佩服,对于他们的思想和行事手法,却认为全都不可取,而对于他们的品性,徐长青则始终只佩服那一两人。

    素山人也是当时在陈家冲的几人之一,更是变法之时叫得最凶,出事之后逃得最快的一人,如今此人还在因为当年之事,正在海外游荡,不敢踏入中土一步。素山人则是他曾经用过的一个笔名,很少有人知道,但是做为当年当事人之一的醇亲王载沣却对其笔名和文章都知至甚详,如此一来,此人在这个时候发表一篇这样的文章就值得玩味了,颇为有点讨好之意。

    就在徐长青脑海里浮现出一条人面犬在朝主人摇尾巴的有趣画面时,身后的车厢连接处,突然传来了一阵争吵声,转头一看,只见在车站上表演爱国话剧的学生正在和这节车厢的洋人总管,争吵着什么。不过那名洋人总管说的是法语,而学生说的是英语,感觉有点驴唇不对马嘴,双方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虽然车厢内有中国侍应,但碍于车厢内的规矩都不敢开口,事情就这样僵持了下来,周围的有钱商人和洋人则像是看戏一样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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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8 13:25: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七章 以命应劫

“有什么事情吗?”见到这种情形徐长青皱了皱眉头,起身走到了争吵的地方,用着极为纯正的法语问道。

    从一个和尚口中蹦出一串法语,这种场景在座的洋人和天津富商们可是前所未见,全都愣住了,而那几名争吵的学生也目瞪口呆的傻傻的看着徐长青,仿佛他脸上长满了花似的。这节车厢的洋人总管是陈靖国从法国派回来协助陈德尚处理外务的人员之一,自然算是亲信班底,知道一点陈家客卿的事情。对于徐长青会说法语一事,虽然也感到略微的惊讶,但比其他人却也显得冷静不少,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向徐长青行礼后,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徐长青所在的这节车厢并不是普通的四号车厢,而是专门提供保定俱乐部会员使用的车厢,车厢内的设施和服务都比其他车厢要高上一个等级,并且不是有钱就能进来的,还要身份。这几名学生买的都是普通的四号车厢票,而且不是俱乐部的会员,也不是什么权贵,自然就被拦在了外面,不准进来。想来那几个学生也错误的认为只要是四号车厢,就都能够进来,看到洋人拦住了他们,便认为这是对他们的岐视,从他们刚才用英语的争吵声中可以听出,他们已经将这节车厢和那些挂着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公园画上了等号。

    “让他们进来吧!所有费用由我来承担。”徐长青笑着摇了摇头,对于这些热血青年,他虽然佩服,但也觉得他们非常幼稚,认为救国只凭一腔热血便可完成,完全不顾国内情况、民生和国际的形势。

    听到徐长青已经发下话来,洋人总管不敢怠慢,让开身子请了那几名学生进来,吩咐侍应生带几人去车厢后方空出的座位,然后便到其他座位上去一一做解释。

    徐长青回到了座位上,这时关正已经梳洗干净,还将那身有点破损的长褂换了下来,换上了一套专门为这节车厢乘客所准备的西洋风衣套装,使得原本就魁梧的关正,更加显得高大魁梧。

    “大师,竟然懂得洋文,实在出乎常人想象。”关正听到徐长青对那名洋人总管用法语说话,虽然不懂但却也知道那定是洋文的一种,而且桌子上堆满的报纸里也有不少的洋文报纸,不禁感叹道。

    “这些只是俗事外道,关兄如果要学也不会很难。”徐长青淡然一笑,端起侍应生送来的茶喝了一口,拿起刚才未看完的报纸继续看下去。

    “我跟在大师身边越久,越是不了解大师了。”关正注视了徐长青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最开始我觉得大师是一位精通世俗武学的修行者,之后又觉得大师是一位精通仙佛法门的世外高人,可现在我却又觉得大师是个学贯中西的饱学之士,实在已经把关某给搞糊涂了!”

    “一切只因你的心糊涂,所以人才糊涂。”徐长青放下报纸看着关正,笑着道:“贫僧是什么样的人很重要吗?贫僧或许这一刻是僧,下一刻是道、再下一刻又是俗,这些身份难道会影响贫僧和关兄之间的关系吗?就像关兄的关家身份是一个皮肉外相,贫僧这个神目大师的称号又何尝不是一个皮肉外相呢?关兄执着了。”

    “对!关某的确是太过执着于外相了,反而忘却了本质,我结交大师是因为大师的德行,而非其他。”关正憨直的笑了笑,挠了挠头,而后指着桌子上的报纸,转移话题道:“大师是化外之人,又是修行者,竟然也如此关心这些世俗纷争。”

    徐长青没有立刻回答关正的疑惑,而是将报纸叠好,吩咐侍应生拿下去,然后悠闲的喝了一口茶,说道:“关兄是否听关家的长辈们提到过这一次的天地大劫?”

    关正愣了愣,老实的说道:“略有耳闻,不过家中长辈认为即便有劫数,也应不到我们这些修行者身上,那只是世俗之劫。”

    “如果天地大劫不会波及修行界,那为什么那些仙佛正宗都开启了封山灵宝隐遁山林呢?”听到关正的话,徐长青微微一愣,略微沉思了片刻,随后冷冷一笑,问道:“贫僧猜想关家只怕也有一部分隐遁了吧!”

    “好像是有一些人不见了。”关正听后,皱了皱眉头,低头想了想,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沉声说道:“我关家三十八脉家系中上八脉的人这些年全都不见了踪影,听家中长老说是到国外发展去了,莫非他们……”

    徐长青长叹了口气,打断了关正的思考,说道:“天地大劫,无论是世俗界,还是修行界全都在劫数之中!那些仙佛正宗门中都有封山至宝,而且门派气运悠长,足以抵挡劫数,只要门中之人不轻易外出沾染因果便不会有事,而我们这些旁门外道只要没有成就金丹大道者,全都无法逃过这天地大劫。”说着,顿了顿,肃然的看着关正道:“你们这些千年世家也非仙佛正宗,自然也在劫数之中。林家早已察觉,早早的脱离中土逃亡外域,以求躲过劫难,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只要他们的根还在这片中华大地之上,便永远无法逃过劫难。你关家察觉得晚,直到快要家破人亡的时候,才察觉到自己已经陷入劫数之中,想要躲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们关家家主和长老们想的办法就是以命应劫,保存一部分人,然后让其他大部分的人替整个关家应劫,以求关家的香火能够延续下去。”

    “不会的!长老们怎么会……”关正神色一变,刚刚想要反驳,跟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整个人都呆住了,然后从百宝箱里取出他母亲在他临走时执意要他带上的八卦朱雀镜,抚摸着镜子表面说道:“难道娘也知道这件事,所以才把一直不让我碰的朱雀镜给我,她知道家里要我们应劫的事?”

    关正喃喃的说着,眼神变得迷乱起来,坐在对面的徐长青眼见他心魔入体,连忙伸手运转真元,施展道家清心伏魔咒,聚集法咒道力与手掌,结成一团雾状的太极鱼,轻轻将其拍入关正的额头,聚集真元结成太清道音,轻喝道:“醒来!”

    陷入自身迷乱的关正感到前额一股清凉之气,灌入身体,一瞬间便将躁动的心神稳住,并且将体内一股莫名的燥热给驱散开来,使其立刻清醒过来。

    “多谢大师出手相救,否则关某定然被心魔所迷。”关正清醒过来后,便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长舒了一口气,感到心神经历这次心魔入体,变得坚固不少,连忙向徐长青抱拳道谢。

    “举手之劳罢了,关兄不必多礼。”徐长青双手合十,淡淡的笑了笑,随后说道:“依照贫僧的猜想,关兄的母亲应该并不知道关家上层的事情,但可能隐隐猜到了一些,所以才会将这面宝镜交给关兄防身。”

    关正看了看镜子,过了良久,才缓缓说道:“这次北平之行过后,如果我还活着,一定要回家一趟,向长老们问个明白,否则就算是死,我也死得不甘心。”

    “关兄,不用担心!观你面相并非短寿之人,这次北平之行必然无事。”徐长青见关正心结已开,知道他的修为这段时间又能够提升不少,总算没有白费他一番说辞,在这次对付玄罡天魔逆天之事上必然能够成为自己的助臂。

    听到徐长青的话,关正只是淡然的笑了笑,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说大劫之事,闲聊了一下彼此的道法心得,在几声汽笛响起后,车厢清微的晃动了几下,火车慢慢的开动了起来。

    由于这节车厢构造特殊,是陈家从西洋请专人来设计车厢防震、隔音的机关,从而使得这节车厢的震动远远要比其他车厢小。除了开车的时候,震动了那么几下,之后便犹如在家中房间一样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震动,如果再把窗户关上的话,就连火车运动的噪音也感受不到了。

    就当徐长青和关正准备闭目休息一会儿的时候,那四名年轻学生中为首的那名女学生没有理睬同伴的阻拦,径直走到了关正身旁的座位坐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徐长青,小嘴巴撅得老高,看样子就像是徐长青欠了她一座金山似的。

    看到这女孩那将内心想法完全表现出来的脸,徐长青很清楚她来是为了什么,冷冷一笑,继续用那种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眼神看着她,说道:“你不用来道谢,贫僧向来施恩忘报,如果硬是要报答的话,就帮贫僧把这位道友换下来的道袍洗干净吧!”

    “不!不用了,道袍还是我自己来洗吧!”就算关正个性憨直,但也可以轻易的察觉到现在这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头,要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干脆一拳打昏了事,但是对于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他却下不去手。于是他连忙起身,向外挪着,说道:“麻烦让让,我去找点喝的。”

    女学生皱了皱眉头,将身子向后靠了靠,让关正过去,然后继续瞪着徐长青,大有想要将其看穿的恒心。

    “刚才贫僧为你解围,并且承担你和你的同学在这节车厢内的所有用度,算起来也算是你的恩人。”徐长青神色平静,眼睛轻蔑的看着女学生,说道:“虽然贫僧做好事不求回报,但是像你这样刚刚受了贫僧的恩惠,转头就跑过来瞪着贫僧的人,贫僧还是第一次见到,莫非你们这些京城和直隶的大家闺秀们都是这样的没有礼数和道德观念吗?”

    听到徐长青充满轻蔑语气的言词,女学生的脸变得极其难看,当听到最后一句时,脸色愣了愣,皱着眉头怀疑道:“和尚,你认识我?”

    “不认识。”徐长青冷冷的说道:“也不想认识。”

    “既然不认识,那你为什么知道我是直隶天津的大家闺秀?”显然女学生并不相信徐长青的话,质问道。

    徐长青此刻心情不错,丝毫没有在意女学生的语气,说道:“只是为了问贫僧为什么要对你们排演的话剧冷笑,就不惜花上四户人家生活一年所需的金钱来买四张四号车厢的车票,这除了那些不晓世事、待在深闺里面的愚蠢丫头们以外,实在很难让贫僧想到还有什么人会做这些事情。”

    “不错,我们是些愚蠢丫头!”徐长青的冷嘲热讽,反而让那名女学生冷静了下来,话中带刺的说道:“既然大师是世外高人,可否指点我们所排演的戏哪里不好呢?”

    “就话剧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虽然贫僧待的村镇是个小地方,但是也看过不少的话剧,就连西洋人演的话剧也看过很多,在贫僧看来你的的话剧排演得非常成功。”徐长青抬手制止女学生打断自己的话,表情严肃,继续说道:“贫僧之所以嘲笑你们,不是嘲笑别的,而是嘲笑你们骂错了人。世人都说李鸿章是卖国贼,是我中华百姓的罪人,但是贫僧有一点不清楚,难道当时诺大个中华大地是李鸿章一个人的吗?所有的卖国和约都是他想要签署的吗?以他的才智难道看不出签署这些和约的后果吗?”

    徐长青的三个问题,问得女学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眉头紧紧的锁起来,脑子里都在思考着这些问题的答案。

    “李鸿章的为人的确急功近利,而且有点顽固死板,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当时如果说谁最想我中华富强,李鸿章当仁不让的应该排在最前面。你们这些热血青年全都看到了是李鸿章签署的那些和约,你们又有没有看到那些在他背后掐住他脖子的手呢?”徐长青表情变得极其冰冷,充满嘲讽的说道:“贫僧还想问一下,当李鸿章努力以自己的方式想要让中华富强起来的时候,你们这些大家族的祖辈们当时正在干什么?如果贫僧猜得没错的话,应该都是在提笼遛鸟,斗鸡走狗吧!”

    显然女学生也很清楚自己那几位祖辈们的性格爱好,一时间无法反驳,高傲的头缓缓低下,脸色涨红。过了没多久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流着眼泪,跑出了车厢,而她的同学们全都起身追了出去,其中一个对其颇有好感的男学生更是在经过徐长青座位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让人感到有点莫明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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