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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南昌徐麟

庄秦惊悚小说--《夜葬》*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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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7 15:58:05 | 显示全部楼层
 余光连忙劝道:“这样的事谁都想不到,而且我们还没有濒临绝路啊。我们得想办法击退这帮坏人,想办法离开这里!”  
  吴勇则在一旁沉吟片刻后,问道:“赵先生,您说的那个国家是不是……”  
  他还没说出这个国家的名称,饭厅的门被粗暴地打开了,老陈头面红脖子粗地冲了进来,他似乎惊魂未定,跌跌撞撞地把饭桌旁几根凳子全碰倒在地。  
    
  “怎么了?老陈头?”  
  老陈头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失声叫道:“不好了!黑贝死了!黑贝被人杀死了!”
(29)  
    
  巨大的恐惧想一张看不见的网,紧紧笼罩在了屋里所有人的头上。  
  沉默,没有人发出一句话,只有老陈头轻轻抽泣:“黑贝死了,我养了它三年了,它就这么死了……”  
  良久,吴勇站去身来问道:“你上次去喂它时,天还好好的吗?”  
  老陈头答道:“是啊,它一见了我就扑上来,它知道我给它带了好东西来。可我回来后,又给它带肉团过去,就看到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见到我来了也不激动,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一摸,身体还有热气,却已经死了。”  
  “我们去看看黑贝的尸体!”沈天血气方钢地叫道。  
  “不可!不可!”赵连蒲阻止道:“刚才黑贝还是好好的,它吃的东西也是从这屋里拿出去的,根本不会有毒的。可老陈头第二次出去时就已经死了,这一定是贼人又来了,他们先把黑贝杀死了。说不定现在还躲在下面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不知不觉中,他的声音竟已颤抖,额头上冒出几缕冷汗。  
  “不错,赵先生说得很对,现在我们呆在大宅里才是最安全的。围墙太容易被侵入,这宅子相对来说比较安全一点。”余光也这么说。  
  赵连蒲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急促地问道:“老陈头,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大门关好了没有?”  
  老陈头的身体猛然一震,打了个摆子,汗水簌的一下就从面颊淌了下来:“这个……这个……刚才我太急了,我也没印象是不是关好了门。”  
  赵连蒲大怒:“快去看看,看看是不是关好了门!要是贼人进了屋,我们就大祸临头了!”  
  老陈头慌忙一瘸一拐出了饭厅。  
    
  当老陈头出去检查门是否关好的同时,吴勇好奇地问:“赵先生,您怎么会请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当你的管家呢?”  
  赵连蒲撇了撇嘴,说道:“这个老陈头呢,是我在海外遇到的华侨老人的故交,华侨老人常常在我嘴里提到他。于是我回国就找到他,那时他刚刚从城里的风来楼酒楼退休,其实是被炒鱿鱼的,人老了,做的菜也没有变化,不愿意吸取新的菜式改革。看他腿脚也不方便,新的工作也不好找,于是我就带他到这里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子哦……”  
    
  “门是关好了的。”老陈头进了屋,唯唯诺诺地低头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赵连蒲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忽然在这时,翁蓓蓓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  
  赵连蒲回头不满意地望了一眼,大概他对这个漂亮的女孩居然能在这样危急的关头打出哈欠来,感到不可思议吧。  
    
  “我们一晚上都没睡觉,又受了这么大的惊吓,精神难免不好的。”沈天很是怜惜这个小师妹,连忙解释道。  
  说来也怪,这哈欠就想是传染病一般,只要一个人打了后,周围的人都涌起了浓浓的睡意。  
    
  “这可不行!现在才是中午,贼人晚上就会攻进来,你们这样的精气神怎么行?你们快去睡一会!”赵连蒲也急了。  
  余光沉吟片刻后说道:“赵先生说得对,我们是应该养精蓄锐,备好精神。赵先生,你也应该休息一下。这样好了,我们轮流休息,以免贼人偷偷潜入。”  
  吴勇接道:“对!蓓蓓沈天,还有老陈头先休息,睡四个小时后换我们另外三个。沈天一定要睡好,你可是我们这里的武林高手,可千万不能疲劳过度,到了危险时刻,我们还得靠你来搭救我们呢。”  
    
  “我不需要睡觉!”老陈头叫了起来:“我年龄已经老了,没听说过吗?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每天我都睡不了太久的时间,你现在叫我去睡还不如叫我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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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7 15:58:18 | 显示全部楼层
 赵连蒲倒也理直气壮地接道:“那这样好了,我先去睡,我也得养好精神,不然连枪也端不稳,更别说瞄准了。”  
  “好吧,赵先生,您先去休息,我们三个再巡视一下楼下的窗户与大门。”吴勇说道。  
    
  门紧紧闭着,窗户外也有着防盗网,看来贼人想要攻击进来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着报安的措施毕竟只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总是或多或少存在某些漏洞,所以余光等人的检查也很仔细,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纰漏。  
  回到二楼,他们又将窗帘放下,再用家具将所有的窗户都堵死,不让外面看到一点里面的动静。一路累下来,他们三个都是汗水凛凛气喘吁吁。  
    
  余光和吴勇都是一整夜没有合眼,此刻才觉得全身酸痛,四肢无力,睡意像海潮一般不可遏止地涌上了心头。  
  “不行!现在还不能睡!”余光对自己说道,可眼皮就像是灌了铅,不住地打着架。他瞟了一眼吴勇,竟已经倒在了沙发上,像一滩泥一般,还打起了重重的呼噜。  
  听着吴勇的呼噜声,就像是一种美丽的诱惑,余光有些受不了。他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终于又恢复了一点清醒。  
    
  “余教授,要是你实在受不了,还是休息吧,这里有我呢。”老陈头唯唯诺诺的声音却彻底砸碎了余光最后一道防线。听到了老陈头这句话,余光感觉自己的坚持是无谓的,反正都有老陈头在,怕什么?虽然他只是一个腿脚不方便的老头,可在余光心里,正是他一句话,就可以打消自己坚持不睡的所以理由。  
    
  反正贼人不见得白天也会攻进来。  
  反正一楼的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反正过不了多久,沈天他们也会醒过来。  
    
  就算提前睡一会又有什么关系?余光这样劝说着自己。  
  终于,他闭上了眼睛。  
    
  现在他才知道,睡眠是多么可爱的一件事啊。过去在城市中,他也常常睡不着。就像老陈头说过的那句话,人这一辈子啊,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他早已经过了三十,一到晚上就辗转反侧,不得安稳,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都足以让他清醒。失眠是一种可怕的清醒,暗夜中睁开眼睛,盯着森然的天花板,耳朵里清楚听见水龙头滴水的声音,还有老鼠轻轻啃噬桌腿的声音。心里毛毛的,慌慌的。特别是在第二天还有重要工作,深夜却依然清醒时,这种感觉来得更是强烈。不塌实!一心想着快点睡,可就是睡不了。在最无奈的时候,余光选择了服用安眠药,吃的是舒乐安定。一开始一颗就可以睡着,渐渐的,药物失去了作用,于是加量。二颗……三颗……四颗……现在就算睡觉前吃上六颗舒乐安定,他还是睡不着觉。  
  今天,在这最危险的地方,他居然睡着了,而且睡得这么甜,真是不可思议。  
    
  他就像是漂浮在汪洋之中,随波逐流,身体不受一点控制。一会浮到浪尖,一会荡到谷底。这是一种最爽的感觉,久违的快感。瞬间,他就被淹没在了这极度舒适的世界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光感觉有人在摇晃他的身体,他醒了过来。这一觉的时间,也许就算是一个世纪,对于余光来说,都只像一秒钟这么短暂,他依然感觉到疲惫不堪。  
  睁开眼睛,余光看到吴勇站在他的面前,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双眼里布满血丝.  
  吴勇见余光醒了过来后,一字一句地对余光说道:  
    
  “他、们不、见、了!这、里、只、剩、我、们、两、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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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7 15:58:37 | 显示全部楼层
 巨大的恐惧想一张看不见的网,紧紧笼罩在了屋里所有人的头上。  
  沉默,没有人发出一句话,只有老陈头轻轻抽泣:“黑贝死了,我养了它三年了,它就这么死了……”  
  良久,吴勇站去身来问道:“你上次去喂它时,天还好好的吗?”  
  老陈头答道:“是啊,它一见了我就扑上来,它知道我给它带了好东西来。可我回来后,又给它带肉团过去,就看到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见到我来了也不激动,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一摸,身体还有热气,却已经死了。”  
  “我们去看看黑贝的尸体!”沈天血气方钢地叫道。  
  “不可!不可!”赵连蒲阻止道:“刚才黑贝还是好好的,它吃的东西也是从这屋里拿出去的,根本不会有毒的。可老陈头第二次出去时就已经死了,这一定是贼人又来了,他们先把黑贝杀死了。说不定现在还躲在下面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不知不觉中,他的声音竟已颤抖,额头上冒出几缕冷汗。  
  “不错,赵先生说得很对,现在我们呆在大宅里才是最安全的。围墙太容易被侵入,这宅子相对来说比较安全一点。”余光也这么说。  
  赵连蒲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急促地问道:“老陈头,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大门关好了没有?”  
  老陈头的身体猛然一震,打了个摆子,汗水簌的一下就从面颊淌了下来:“这个……这个……刚才我太急了,我也没印象是不是关好了门。”  
  赵连蒲大怒:“快去看看,看看是不是关好了门!要是贼人进了屋,我们就大祸临头了!”  
  老陈头慌忙一瘸一拐出了饭厅。  
    
  当老陈头出去检查门是否关好的同时,吴勇好奇地问:“赵先生,您怎么会请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当你的管家呢?”  
  赵连蒲撇了撇嘴,说道:“这个老陈头呢,是我在海外遇到的华侨老人的故交,华侨老人常常在我嘴里提到他。于是我回国就找到他,那时他刚刚从城里的风来楼酒楼退休,其实是被炒鱿鱼的,人老了,做的菜也没有变化,不愿意吸取新的菜式改革。看他腿脚也不方便,新的工作也不好找,于是我就带他到这里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子哦……”  
    
  “门是关好了的。”老陈头进了屋,唯唯诺诺地低头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赵连蒲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忽然在这时,翁蓓蓓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  
  赵连蒲回头不满意地望了一眼,大概他对这个漂亮的女孩居然能在这样危急的关头打出哈欠来,感到不可思议吧。  
    
  “我们一晚上都没睡觉,又受了这么大的惊吓,精神难免不好的。”沈天很是怜惜这个小师妹,连忙解释道。  
  说来也怪,这哈欠就想是传染病一般,只要一个人打了后,周围的人都涌起了浓浓的睡意。  
    
  “这可不行!现在才是中午,贼人晚上就会攻进来,你们这样的精气神怎么行?你们快去睡一会!”赵连蒲也急了。  
  余光沉吟片刻后说道:“赵先生说得对,我们是应该养精蓄锐,备好精神。赵先生,你也应该休息一下。这样好了,我们轮流休息,以免贼人偷偷潜入。”  
  吴勇接道:“对!蓓蓓沈天,还有老陈头先休息,睡四个小时后换我们另外三个。沈天一定要睡好,你可是我们这里的武林高手,可千万不能疲劳过度,到了危险时刻,我们还得靠你来搭救我们呢。”  
    
  “我不需要睡觉!”老陈头叫了起来:“我年龄已经老了,没听说过吗?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每天我都睡不了太久的时间,你现在叫我去睡还不如叫我去死呢!”  
  赵连蒲倒也理直气壮地接道:“那这样好了,我先去睡,我也得养好精神,不然连枪也端不稳,更别说瞄准了。”  
  “好吧,赵先生,您先去休息,我们三个再巡视一下楼下的窗户与大门。”吴勇说道。  
    
  门紧紧闭着,窗户外也有着防盗网,看来贼人想要攻击进来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着报安的措施毕竟只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总是或多或少存在某些漏洞,所以余光等人的检查也很仔细,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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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7 15:58:5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二楼,他们又将窗帘放下,再用家具将所有的窗户都堵死,不让外面看到一点里面的动静。一路累下来,他们三个都是汗水凛凛气喘吁吁。  
    
  余光和吴勇都是一整夜没有合眼,此刻才觉得全身酸痛,四肢无力,睡意像海潮一般不可遏止地涌上了心头。  
  “不行!现在还不能睡!”余光对自己说道,可眼皮就像是灌了铅,不住地打着架。他瞟了一眼吴勇,竟已经倒在了沙发上,像一滩泥一般,还打起了重重的呼噜。  
  听着吴勇的呼噜声,就像是一种美丽的诱惑,余光有些受不了。他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终于又恢复了一点清醒。  
    
  “余教授,要是你实在受不了,还是休息吧,这里有我呢。”老陈头唯唯诺诺的声音却彻底砸碎了余光最后一道防线。听到了老陈头这句话,余光感觉自己的坚持是无谓的,反正都有老陈头在,怕什么?虽然他只是一个腿脚不方便的老头,可在余光心里,正是他一句话,就可以打消自己坚持不睡的所以理由。  
    
  反正贼人不见得白天也会攻进来。  
  反正一楼的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反正过不了多久,沈天他们也会醒过来。  
    
  就算提前睡一会又有什么关系?余光这样劝说着自己。  
  终于,他闭上了眼睛。  
    
  现在他才知道,睡眠是多么可爱的一件事啊。过去在城市中,他也常常睡不着。就像老陈头说过的那句话,人这一辈子啊,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他早已经过了三十,一到晚上就辗转反侧,不得安稳,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都足以让他清醒。失眠是一种可怕的清醒,暗夜中睁开眼睛,盯着森然的天花板,耳朵里清楚听见水龙头滴水的声音,还有老鼠轻轻啃噬桌腿的声音。心里毛毛的,慌慌的。特别是在第二天还有重要工作,深夜却依然清醒时,这种感觉来得更是强烈。不塌实!一心想着快点睡,可就是睡不了。在最无奈的时候,余光选择了服用安眠药,吃的是舒乐安定。一开始一颗就可以睡着,渐渐的,药物失去了作用,于是加量。二颗……三颗……四颗……现在就算睡觉前吃上六颗舒乐安定,他还是睡不着觉。  
  今天,在这最危险的地方,他居然睡着了,而且睡得这么甜,真是不可思议。  
    
  他就像是漂浮在汪洋之中,随波逐流,身体不受一点控制。一会浮到浪尖,一会荡到谷底。这是一种最爽的感觉,久违的快感。瞬间,他就被淹没在了这极度舒适的世界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光感觉有人在摇晃他的身体,他醒了过来。这一觉的时间,也许就算是一个世纪,对于余光来说,都只像一秒钟这么短暂,他依然感觉到疲惫不堪。  
  睁开眼睛,余光看到吴勇站在他的面前,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双眼里布满血丝.  
  吴勇见余光醒了过来后,一字一句地对余光说道:  
    
  “他、们不、见、了!这、里、只、剩、我、们、两、个、了!”  
或者下了药,但是我们的身体吸收得并不多,”吴勇想了想,又一拍大腿叫道:“对啊,一定是红烧狮子头里的肉团!因为蓓蓓吐了,我们都没有兴致吃里面的肉团,只是吃了一点青菜叶。安眠药一定是混在了肉馅中!”  
    
  “对了,我们第一次到这里来的时候,也就是王明生失踪的时刻,赵连蒲和老陈头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怎么会分出身来去绑架王明生?余光还是有想不通的地方。  
  “这件事也很好解释,别忘记了,在吃饭中途,赵连蒲离开了席位。”  
  “他不是去打电话吗?我们都听见了他打电话的声音。”  
  “对!我们只是听见了他打电话的声音,没亲眼看到他是不是在打电话。”  
  “你是说……”余光问道,但结果几乎呼之欲出。  
  “他肯定是用了录音方面的措施,他知道我们要去参加夜葬,也知道王明生是抬棺手中的一员,我们立刻就会知道王明生的失踪,于是他想方设法在我们面前制造了不在场证明。”吴勇越是解释,越是觉得自己的推理没有错。  
  “小吴,你真是聪明啊,你是怎么怀疑到这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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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7 15:59:0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怀疑是从赵连蒲的电话内容开始的。在我们第一次进他书房时,他的手提电脑里正在写的是一篇叫《夜葬》的小说,我注意了一下文档右边的滚动条,大概写了五六万,远远不够一本书的内容。我看了不少赵连蒲的书,他没有写短篇的习惯,几乎每一本书都在十五万字到二十万字左右。所以我敢肯定,如果他要谈书稿,说的一定是已经写好了的稿子。你别忘了,我们当天上午来拜访他时,老陈头说他去镇上的网吧传文稿了。如果他真的是在打电话,又怎么会在传了文稿后才和出版社的人起争执呢?如果有争执,就不会再传文稿了。所以说,如果这个电话真的存在,那么这个电话只能是在传文稿之前打的。”  
  余光听后,大声赞道:“对,我也明白了,一定是赵连蒲把前一天的电话内容录了下来,然后在我们吃饭的时候放了出来,让我们相信他一直在打电话。”  
    
  过了一会,余光又问了新的问题:“那只叫黑贝的狗又怎么解释呢?蓓蓓和沈天被他们带到了哪里?我们又该怎么着手这件事呢?”  
  “黑贝?我们根本就没看到黑贝在哪里。只是听赵连蒲和老陈头在那里说而已。别忘了,赵连蒲说他们搬到这里才大半年,可老陈头说他养了三年的黑贝。作为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厨师,又怎么能在大城市里养上三年的狼狗呢?既然他们能用录音骗倒我们做出不在场证明,同样也能用录音让我们以为在土墙屋里有一条凶猛的狼狗!”  
  “他们的用意是什么?为什么要我们以为那土墙屋里面有狼狗呢?”  
    
  “很简单。”吴勇答道:“这说明了,他们不愿意让我们进那幢土墙屋。在那屋里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现在蓓蓓和沈天的藏身之处就和这屋子有关!”  
    
  在吴勇脸上,竟写出了一丝坚毅与果敢。  
  他知道,决战的机会已经快到了,他和余光都还有战胜对手的机会。俺就是玉树临风潇洒迷人人称一朵梨花压海棠的。。。。

(31)  
    
  看着窗外深邃无尽的黑夜,余光不禁觉得手心冒汗,不寒而栗,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场恶战,他竟有点踌躇起来。  
  吴勇递过一根手电筒和半截钢管,说道:“这是我刚才在屋里找到的,我们这就去吧,一定要把蓓蓓和沈天安全地救出来。”  
  接过钢管,掂在手中沉甸甸的。余光有些奇怪:“你在屋里找到的?”  
  “是啊,就在赵连蒲的床下找到的。还好他藏得不是很严密,不然我都不知道手无寸铁怎么对付他们。”  
  余光问道:“我总觉得有点地方不太对劲,本来你的推理也说得过去,但是还是有很多疑点。为什么赵连蒲会在屋里的床下放钢管和手电筒呢?看上去就是为了我们准备的一般。还有,如果他们真的是在后山种植鸦片,他又何必给我们说呢?他完全可以捏造其他的事,干嘛要说鸦片来引起我们的怀疑呢?”  
  吴勇想了想,也觉得余光说得不错,可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说不出个为什么来。他晃了晃手中的手电筒,说道:“我们暂时不去想这些问题了,还是先去别墅边的土墙屋里看看吧,看看到底有什么神秘莫测的东西!”  
    
  在黑夜里,土墙小屋像一个看不出形状的妖魔怪兽般突兀地坐落在别墅旁,紧挨着围墙,一簇簇小叶黄杨把这屋子包围着。  
  只有一蓬木门,挂着一把明锁。  
  “砰”的一声,吴勇一脚踹开了木门。手电筒的光线射了进去,黑漆漆的房间被照耀出一团明亮。  
    
  果然没有什么狼狗,但却有一股淡淡的腥气。  
  令人熟悉的腥气!余光深深抽动了一下鼻子,问道:“吴勇,你闻到了吗?这屋子里有一股很淡的腥气。”  
  吴勇点了点头:“是的,我闻到了,我还在其他几个地方嗅到过,但是看到别人都没有在意的样子,我还以为是自己嗅错了呢。”  
  余光说:“不错,我也在其他的地方嗅到过。第一次是在王明生的家。第二次是在夜葬的路上,我在那条路上还差点也心衰而倒下了,幸好听到王劳模的梆子声才恢复过来。第三次是在吕土根在墓穴旁出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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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7 15:59:22 | 显示全部楼层
吴勇听到余光的话不禁有些吃惊:“在夜葬的路上,我也有那种几乎心衰死去的感觉,可我看到别人似乎都没什么异像就没有在意,我还以为是我的幻觉呢。”  
  余光点了点头,说:“我猜,我们在那条山路上,是碰到了什么不明的东西,引起了身体的不适,所以才有这样的感觉。而王劳模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是一种控制精神的力量,他用梆子声抵御住了这危险。也许,这是一种一辈辈流传下来的方法,在这偏僻的地方,有太多我们不能用已知科学解释的东西。”  
  “可我们白天顺原路返回时并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这说明那未知的东西只在夜晚才会有效,白天就没有用了。”  
  “那什么东西会这样奇怪呢?”吴勇问道。  
  “知道夜来香吗?”  
  “知道。”  

  “这就是一种典型的,只在夜晚开放的花朵,会发出奇特的香味。可能我们在路上遇到的,也是一种植物,只在晚上散发出某种毒素,迷乱我们的神经。”余光猜测道。  
  吴勇一拍脑袋:“我明白了,这植物的毒素是一种神经毒素,嗅到的时候会让我们神经紊乱,心跳加剧,几乎休克。而克服的办法就是声音!只要一直发出和心率相同的声音,就可以克服这毒素!这可真是前所未闻啊!”  
  “不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等待着我们去发掘和探索。”  
    
  土墙屋里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这淡淡的腥味也在夜风中渐渐消失。屋里的墙是泥土糊上的,而地面却不合时宜地铺上了一层米色的四四方方的地板砖。  
  吴勇说:“余老师,如果蓓蓓和沈天真的是被他们从这间屋里带走的,那么在这屋里一定有秘道!”  
  余光点了点头,说:“对,而且这秘道一定是在某张地板砖下,否则他们也不会在一间破败的土墙屋里铺上地砖了。”说完,他就和吴勇在屋里用钢管慢慢敲击起地面,寻找着空洞的地方。  
    
  果然,在墙角,钢管击地的时候,发出了咚咚的破响。  
  “这里有夹层!”吴勇兴奋地叫了起来。  
    
  他们把手电筒放在了地上,用双手抠在了地砖的边缘,想要一鼓作气把地砖抠起来。  
  就在这时候,这地砖突然移动了,是从下面慢慢向上移动。  
    
  余光与吴勇大惊,是有人在下面轻轻顶着地砖,想要把这秘道打开!是谁在下面?  
    
  余光的第一反应就是马上把手电筒关上,然后躲到漆黑的土墙屋的死角去。  
  可当他勾下腰去抓放在地上的手电筒时,手忙脚乱中,竟没有抓稳。手一滑,手电筒哧溜溜地向屋子的一侧滚了过去。手电的光线在屋里四处乱翻着,无数尘埃在光柱中翻滚跳跃升腾着。  
  余光急了,他正想跑过去关掉手电筒时,他听到了“啪”的一声。  
    
  “啪”的一声,那块地砖被推到了一边,地上出现了一个大洞。从大洞里慢慢伸出了一只大手,手上毛茸茸的,还留着黑黢黢的长指甲。  
  是谁?谁会从这地洞里爬出来?  
    
  余光和吴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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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7 15:59:4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只手慢慢伸了出来,然后是头发,像枯黄的草一般。接着是一双眼睛,呆滞无神,眼光涣散。  
  看着这双眼睛,吴勇奖呆了,因为这双眼睛让他感到很熟悉,这双眼睛的主人他竟认识!  
  是王明生!是那个他们本以为失踪,甚至遭到了毒手的王明生!  
    
  “王明生,你怎么在这里?”吴勇大叫道。  
  王明生缓慢地从地懂里爬了出来,却像是耳朵聋了一般,根本没有理会吴勇的叫喊。他自顾自地站在了地板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大门。他没有奇怪土墙屋里竟然会有光亮,更没有奇怪屋里还有两个注视着他的人。他颈脖僵硬,双腿僵直地向门口走去。他的眼睛一直平视着与他眼睛等高的地方,目不斜视。他走过的地方,飘过了一丝淡淡的腥味,然后慢慢漂浮扩散在整间屋中。  
  转眼,他已经走出了土墙屋,只留下吴勇与余光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余光问道:“这个男人就是王明生吗?“  
  吴勇不解地答道:“是的,他就是王明生,可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他是在梦游。”  
  “梦游?”

  “是的,准确地说,他应该是在被催眠后的梦游。”余光的语气里竟莫名其妙生出一股寒意,让他自己和吴勇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催眠后的梦游?”吴勇感到后背涌出一丝冷汗,衬衣和肌肤紧紧沾在了一起,湿湿的,黏黏的。

  余光肯定地点了点头,两人相对无言。  
  王明生被催眠了?是被那不知名的神经毒素催眠的吗?如果是余光和吴勇中了这样的毒素,也会变得和王明生一样吗?他们不敢想象了。  
    
  走到门边,向外望去,王明生正如鬼魅般在清冷的月光下向别墅走去。转眼间他进了别墅,别墅中一片漆黑。他要进去干什么?  
  吴勇打着手电筒回到地洞边上,然后将光柱射进了洞中。下面一片漆黑,光柱所到之处可以看到下面是一块平地,有一条深不见底的甬道。天知道这甬道将通向何方。  
    
  “下去看看吗?”吴勇问了问。  
  “当然!”余光答道:“既然已经这个样子了,我们当然要继续查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鬼怪’作祟。”正当他们两人准备跳到地洞下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门外站着的是王明生,他已经从别墅里回来了。他的姿势很奇怪,两只手的胳膊挽在肩膀上,像是扛着什么东西,然而手中却什么东西也没有。  
  他依然颈脖僵硬,双腿僵直地走了进来,站在地洞旁,一蹬地,扑通一声条了下去。然后,他又在下面拉上了这块地砖。地面立刻恢复了平整,就和他们进来的时候别无二致。  
    
  “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吗?”余光问道。  
  吴勇摇了摇头。  
  “他被催眠了,去别墅的二楼,把他们以为还没有醒过来的我们俩扛走。你看,他两只手的胳膊都挽在肩膀上,就像是扛了两个人一般。我们现在就跟下去,看看到底要把我们俩扛到哪里去。”余光一边说,一边撬开了这块地砖。  
  面对幽深而又黑黢黢的地洞,余光先跳了下去,只听到了“砰”的一声。下面是硬硬的地。  
  来不及想太多,吴勇也跟着跳了下去,双足一阵麻木,已经站在了地底的甬道上。  
    
  前面是清晰的王明生的脚步声,“踢嗒、踢嗒、踢嗒……”重重的,就在不远处的前方。  
  “跟着去吧。”余光戳了戳吴勇的胳膊,然后打开了手电筒的电门,一起向前跟了过去。  
    
  甬道黑黢黢的一片,还到处是岔道,幸好有着王明生脚步的指引,他们跟得还不算吃力。  
  在经过一个岔道的时候,“嚓”的一声,吴勇好象是踢到了什么,手电向下一看,是一个发卡。吴勇弯下腰来,拾起了这个发卡。  
  “是蓓蓓的。”余光很肯定地说道。  
  “嗯,是她的。看来她真的是被带到这里了,我们的分析和推理没有错!”吴勇有些兴奋,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们俩在暗处,而赵连蒲和老陈头是在明处。这或多或少地为他们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增添了几分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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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7 16:00:03 | 显示全部楼层
就在这个时候,王明生的脚步声突然消失了。  
  余光和吴勇连忙加快了脚步,转过了一个弯。  
    
  在他们的面前,是一扇木门。  
  在手电的光柱下,这扇木门显出了班驳陈旧的痕迹。木门后,隐隐传出了某种细微的声音,仿佛是齿轮在转动,又像是绞盘在绞动。  
    
  “这门后面是什么?”吴勇问。  
  “好象是电梯吧……”余光不是很肯定。也别说,这齿轮与绞盘的声响还似极了老式的绞链式电梯。  
    
  吴勇拉住了木门的把手,狠狠一使力。  
  门开了。

(33)  
    
  门大大打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里面是一间大得让人想象不到的大厅,正人声鼎沸。  
    
  一张张长桌后,坐着一个个年轻人,有的胖,有个瘦。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眼睛,全部眼神涣散,直勾勾地看着桌子。桌子上是白色的粉末,这些年轻人正把粉末一点点放在面前的天平里称量,然后分装进透明的塑料袋里。  
  “是毒品!海洛因!”吴勇大惊,细声凑到余光的耳朵旁说道。  
  “嗯。”余光没有说什么,只是拉着吴勇踏着碎步走进了大厅。  
  正在忙碌着的年轻人们没有觉察到他们俩人的进入。他们都聚精会神忙着自己的事。  
  “他们都被催眠了。”余光小声与吴勇耳语道。  
  “只怕不是催眠这么简单。”  
  “怎么?”  
  “还记得赵连蒲说过的吗?他曾经在一个加勒比海中的岛国呆过。”吴勇反问道。  
  “对,我记得。”  
  “现在我想起了,他一定是呆在那个国家。”  
  “哪个国家?”  
  “海地!”吴勇坚决地答道。  
    
  “海地?你怎么会这么想?”余光不解。  
  “你听说过Voodoo教吗?”  
  “什么教?”  
  吴勇拉着余光在大厅一隅的柱子后躲下,然后放低了声音解释道:“Voodoo教又称为巫毒教或者伏都教,是流传在加勒比海岛国海地的一种神秘宗教。Voodoo教最早发源于西非斯拉夫海湾的埃维族人,随着黑奴的输入传到了海地而发扬光大。传说中,Voodoo教的巫术和咒语可以令死人复活,然后被驱使来做各种繁重的劳动。”  
  “这么邪?这怎么可能?死了的人是不可能复活的。”余光说道。  
  “对!当然不是死人复活了。”吴勇说道:“后来有科学家在海地岛上调查,证明并不是死人真正复活了,而是Voodoo教用某种方法使活人假死,就如同催眠一般驱使这些活死人做体力劳动的奴隶。”  
  “假死?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余光大惑。  
  “科学家在活死人的体内提取了血液做出分析,说很有可能是一种河豚毒素造成的神经麻痹。据说巫毒法师是用萃取河豚体内的毒素令得活人出现假死状态,再利用某种方法唤醒活死人,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奴隶。实在是骇人听闻。”吴勇的见识很是广泛。  
  “河豚毒素?好象有点不对劲吧?”余光依然不解。  
  “对,是很不对劲。海地这个国家怎么会有河豚?就算有,我也不相信当地的法师能有能力萃取出河豚体内的毒素。我更倾向于是当地的某种神秘植物的毒素使然。”  
  “植物?对!说不定就是在夜葬途中差点让我们窒息而死的植物!”余光恍然大悟。  
  “是的,一切都可以解释了。赵连蒲在海地呆了很长时间,学会了Voodoo教制造和驱使活死人的方法,并且把这种神秘的植物引种到了恶诅村。他们将这植物里的毒素提取出来,实验在了恶诅村的年轻村民身上,让他们作为奴隶,给赵连蒲生产毒品。”说到这里,吴勇竟不禁因为赵连蒲等人的险恶用心而倒吸一口凉气。  
  “有道理。这么说来,死去的王明生的哥哥,有可能就是在他们刚开始实验时,分量用得不对,而引起的死亡现象。”余光的声音里竟不知不觉有些颤抖。面对这样厉害的对手,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才能有丝毫的胜机。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屋里静止了。所有正在忙碌着的年轻人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站了起来,颈脖僵硬,双腿僵直地移动着身体,聚集在大厅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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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7 16:00:22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大厅对面,有一扇小门,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被拉开了。  
  从里面先走出一个人,是王明生,他的两只胳膊依然放在肩膀上,满眼迷离,但脸上已经明显浮肿了,像是被人狠狠扇过一巴掌。  
    
  跟着,在他身后穿来了咆哮之声,激越愤怒。这个人咆哮的语言是余光和吴勇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像是某种非洲的土话,叽里咕噜地发着卷舌音,还不住地弹着嘴皮。听上去,这更像是咒语。  
    
  在这接近咒语的咆哮中,王明生的身体轰然倒下,地板给他震荡起一层薄薄的尘埃。  
  王明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从他的鼻孔眼睛耳朵嘴唇里滴出一行乌黑的血迹出来。在旁边聚集的这些年轻人们,脸上顿时显露出一丝极度恐惧的神情,面目扭曲,五官变形。但只是瞬间,这些年轻人立刻恢复了一片茫然,两眼空洞地看着小屋的木门。  
    
  木门后,闪出了一个矮小的人影,脚步一瘸一拐,正是赵连蒲的管家——老陈头。

(34)  
    
  余光与吴勇躲在柱子后一动不动,他们很害怕被老陈头发现。这一屋子的活死人,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对付。现在,他们只有把自己隐藏起来,如果有传说中的隐身术就好了,就像气体分子一般消失在屋中,那才是最可靠的。  
    
  老陈头站在大厅门前,虽然只是一个最简单的站立动作,他的身形虽然矮小,但却凭空生出一种威严,令面前一干活尸们不寒而栗。  
  老陈头轻轻抽动了一下鼻翼,眼光怀疑地环视了一下大厅,但却什么都没看到。他吸了一口气,嘴里喃喃说着什么。然后,他挥了挥手,这时,从他身后的小屋里走出一个人来。  
  这是一个小孩,同样地颈脖僵硬,双腿僵直。吴勇瞟了一眼,认了出来,这小孩正是吕桂花的儿子。  
  这小孩手里抱着一件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个很大的葫芦,葫芦上还密密麻麻插着弯刀。这已经够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在小孩的头上,还顶着一只芦花大公鸡。公鸡的脚给缚着了,鸡冠鲜艳地耸立着,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这小孩要做什么?吴勇感觉很好奇。这只公鸡是拿来做什么的?难道是巫毒发生作用的一种催化剂吗?那孩子手里抱着的葫芦又有什么用?难道是装盛毒素的工具?  
    
  老陈头嘴里不停念念有词,他正念着什么咒语。当他念过咒语时,旁边的活尸们脸上泛出了赤红的颜色,颊边渗出一道道汗水。看上去他们很难受,似乎正在接受某种酷刑一般。  
  老陈头停止了咒语,开口说道:“刚才你们当中有一个办事不力,所以我要惩罚你们所有人。现在,我要给你们下一道新的巫,看你们谁敢再做事不力?”  
  言语间,原本趴在地上的王明生缓缓爬了起来,满脸血污,眼睛直勾勾地平视着前方,看不出他有任何感觉。  
  老陈头走到了小孩身边,拔出了葫芦上插着的一把弯刀,只听到嘶嘶的声音从葫芦里发出。同时,屋中的活尸们也发出了痛苦的鼓噪,屋里顿时乱作一团。  
    
  吴勇暗叫一声不好,这葫芦的刀一拔出,里面的毒素就开始外泻,如果自己和余光嗅到了也会变成活尸。此时,他已经觉得有些胸闷了,心跳也有点加剧。他连忙抓过余光手里那半截钢管,和自己手中这截钢管相碰撞,发出了铮钉之声。他不敢敲击得太重,因为他也怕被老陈头发现。如果被发现了,老陈头一句咒语,所有的活尸都来攻击他们,他们只有死路一条。雾用敲的节律正是自己心脏正常跳动的节奏,这声音轻柔得只有他和余光可以清晰地听到。听到这声音后,原本渐渐开始难受的心脏立刻恢复了正常。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暗叫好险!  
    
  老陈头并没有发觉屋里还藏着两个其他的人,他嘴里念着咒语,时高时低。屋中的活尸们身体不停前后左右摇晃着,脚却像钉子一般钉在了地上。他们摇动身体的幅度越来越大,却并没有倒下。  
  老陈头的咒语突然停下了,他双眼如炬地望了一眼屋中的情形,活尸们的动作也猛然停顿,或歪或斜地凝固在屋中。在老陈头的眼中闪过一丝狰狞,他的手微微一抬,手中的弯刀指在了小孩头上的那只雄赳赳的公鸡脑袋边。弯刀并没有挨到公鸡身上,可公鸡却像是受到了重重一击。眨眼间,没有感觉到刀锋的移动,公鸡已经颓然瘫倒,没有丝毫的挣扎,只剩下临死前断断续续的颤抖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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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7 16:00:43 | 显示全部楼层
余光与吴勇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似乎明白了,为了惩罚王明生没有顺利带回余光与吴勇,赵连蒲授意老陈头要惩罚所有的活尸。老陈头先用咒语解开了活尸们被封闭的感觉系统,然后用咒语折磨他们。等折磨殆尽后,又打开密封的葫芦,让毒素散发出来,形成新的巫毒。这真是惨绝人寰,赵连蒲和老陈头这两个冷血的刽子手,真是变态之致。  
    
  公鸡瘫倒后,站在大厅中央的活尸们的眼睛立刻又变得涣散无比,他们梦游般转过身体,回到了原来的桌子前,继续分装起桌上的白色纯净粉末。  
  老陈头冷哼一声,进了身后的小屋。  
    
  吴勇与余光一跃而出,跟着移动身形来到了小屋的木门外。  
  屋中的活尸们对突然多出的吴勇与余光,却视若不见,眼神中只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也许在他们的身心深处,也感觉到了这两个人是来解救他们的,所以没有人出声,更没有人通报。  
    
  吴勇和余光站在小屋的木门外,吴勇侧过身体,向屋中望去。  
  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一间空荡荡的房间。  
    
  老陈头到哪里去了?赵连蒲到哪里去了?翁蓓蓓和沈天又到哪里去了?

(35)  
    
  老陈头一瘸一拐走进了小屋,然后脸色阴沉地坐在了屋中唯一的家具上。这是一张红色花梨木的椅子,制作得很是精美。他坐下后,眼光一沉,手指按在了扶手上的一个黑色按扭上。当手指沉下去的一刹那,椅子向地面沉降下去,转眼就消失在了小屋中。  
    
  小屋的下面是一条狭窄的甬道,甬道上到处是难闻的霉味,尽头透过点点光亮。甬道尽头是一间大屋,木门上是星星点点的斑迹。  
  老陈头阴沉地一笑,然后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赵作家,现在怎么样了?”老陈头狞笑着问道。  
  瘫坐在屋子里沙发上的赵连蒲双眼圆睁,眼珠子几乎凸现出来:“你给我下了什么东西?我怎么一动不能动了?”  
  老陈头笑道:“在别人我可给足了你的面子,让别人都以为我只是你的一个奴仆而已。你还想怎么样呢?”  
  “你这混蛋!如果不是你让我嗜上了海洛因,我又怎么会对你言听计从呢?早知道这样,我根本就不带你从海地回来!”赵连蒲声嘶力竭地吼道。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如果当年不是你在我的灯塔里看了这么多侦探小说,试着写了一篇故事,想要拿回来发表的话,我们永远也不会到这里来。说穿了,都是你的虚荣心在作怪,如果你不想回来出版小说,却又缺乏回家的路费,我们又怎么会抱成一团呢?你靠写书致富,也不能妨碍我靠种植鸦片发财吧?”老陈头一脸得色。  
  “你这恶魔,靠毒品发财是丧尽天良的事,你总有一天回不得好死!”  
  “好死?人总是要一死的。我们活一天可就得好好享受一天。”老陈头又是微微一笑:“我也怎么没想到,在这西南一隅,我居然可以找到一个种植鸦片最好气候的偏僻地方,真是老天也在帮我呢。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这里竟然找到了以前我以为只在海地才有植物迷魂草,还可以在这里制造活死人,来让他们免费为我们种植鸦片,帮我们制造纯度海洛因。”  
  “什么我们?我才没有和你同流合污!少把我和你扯在一起!”赵连蒲大怒。  
  “呵呵,什么不同流合污?今天余光他们来的时候,你还不是一样在帮我掩饰,你还做得不错。不过,你也瞒着我做了些什么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把你迷晕了,也正是惩罚一下你。如果不是我要继续让你作为我的傀儡,我早就让你上路了。”  
  “我又做了什么?你他妈的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赵连蒲大叫。  
  “哼哼!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在肉团里加了迷魂草的药水,就算他们只吃了青菜,也会起码晕到明天这个时候。刚才我驱使王明生回去扛他们俩的时候,他却什么东西也没扛回来。他们已经醒了,不是你干的,还是谁干的?一定是你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在他们俩的脸上浇了冷水,他们才会这么快醒来。还有,兵器库里少了两节手电筒和两根钢管,这也肯定是你藏下来的,偷偷留给了他们两人。别以为我是傻子。从明天起,我会把更纯的海洛因注射进你的静脉,如果你敢再做这样的事,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只要停你一天的毒品,你不死的话,就来找我!”老陈头狰狞地说道。  
  “你这恶魔!哼!你以为你可以逍遥法外?你做梦!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余光和吴勇不简单,他们身手不凡,头脑缜密,他们就会是你的噩梦!”赵连蒲歇斯底里地叫道。  
  “嘿嘿。”老陈头一声冷笑:“就算他们很厉害吧,我也不相信他们可以抵挡住我的巫毒教咒语和迷魂草的毒素。再说他们一行四个人里,已经被我抓住了两个。等明天太阳从东方升起的一刹那,我就会在后山的鸦片基地里,对那个叫翁蓓蓓和沈天的一男一女,施第一道巫。等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驱使他们俩去对付余光和吴勇。”  
  “你这个卑鄙的畜生!”赵连蒲想站起来,可全身瘫软,令他动弹不得。  
    
  老陈头狞笑着离开了这屋子,只留下赵连蒲一个人躺在小屋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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