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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16 22:2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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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井出去了。多田自言自语地说,“作为医生,自己诊断的正确性被人怀疑,肯定是大为生气的,菊井并不是傻瓜,不会真的不懂我的问话的用意,可是,为什么他装出毫不在乎的样子……”
这时,加奈子进来了,坐在壁炉前面的椅子上。
“时间很晚了。真抱歉!”多田说。
“没什么;有眉目了?”
“至今还没有确切的结论。问题在于,要查出杀害山下的凶手,首先必须弄清楚您母亲到底委托山下作什么?”
“我明白。”
“刀子上没有留下指纹。府上的任何一个人,无论是在守灵的,还是来帮忙的姑娘们,都有可能杀死山下。”
“但是,妈妈对我也没说什么呀!”
“您没有想起来什么吗?”
“我都想遍了,可什么也……”
“是吗。——这样,也许调查得稍稍延长一些。”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外边的人作的案?”
多田轻轻地摇摇头说,“我想不可能。如果是外面的人,要想进起居室,必须要通过走廊这边的门或者是落地窗,再说大门是锁着的,如果有人从那里进来,象刚才的水原先生,守灵的客人,还有来帮忙的姑娘们,总在那里出出进进,要想不被发现是很困难的。”
加奈子点点头,多田接着说,“还有,杀死山下,不逃出去,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从落地窗这里呢?”
“溜到这里来。”多田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窗户是销上的。当然,它很容易打开,在外面稍稍想点办法就可以。”
“那么干吗您说没有这种可能性?”加奈子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现在虽然还不能说她已轻松自若,但睡意已完全消失了。
“您看看这玻璃。”多田说。窗外,风夹着雨,正敲打着玻璃窗。“案件发生的时候,外面正是风雨交加,下得很激烈。”
“是的。”
“那么,不管凶手进来的速度有多快,窗户打开的那一瞬间,雨肯定会打进来,而且,鞋子也肯定是拖泥带水的。”
“对了!——我明白了。”加奈子在落地窗前蹲下,用手抚摸着深厚的地毯,地毯不仅一点也没有弄脏,就连一点湿气都没有。
“的确不会从这里进来呀。”加奈子站起来,“那么,还是我们当中的某一位就是凶手——”
“只能是如此。哎,请回到这里来。”
多田和推理小说中的名侦探可不一样,没有装腔作势那一套。
“这个人,他知道你母亲委托山下作什么,而且他知道山下带来的调查材料如果给其它任何一个人看到,都对他极其不利。”
“所以,就是妈妈已经去世了,还要……”
“所以,凶手不仅仅是对您母亲个人要隐瞒什么,而是害怕另外一件更大的——一起巨大的罪恶的暴露。”
“巨大的罪恶……”
“例如——当然,这纯属想象,某人胡乱处置公司的财产等诸如此类。”
加奈子不由地想,就是想象力最丰富的侦探,大概光靠推测,是不可能查清事实的真相。
“那,下面可就麻烦了。”加奈子说。
“非常抱歉,只有再继续深入调查。”
“不得不这样了。”
多田稍稍想了想后说,“——其实,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在我们知道山下的调查材料之前,实际上,这时候调查的结果已经有了。然后,您母亲突然去世。对凶手来说,就是冒险杀死山下,也要保住这个调查材料的秘密。所以,您母亲当时已处在危险之中。”
加奈子凝视着多田,“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您母亲的死,到底是不是真的病死。”
这对加奈子来说,实在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问题。
“这……可是,菊井医生……”
“当然,请您不要误解,我并不是说菊井医生撒谎,您母亲心脏不好,这是人人皆知的,稍稍在药物上作些手脚或别的什么,都有可能使您母亲心脏病发作。这一点,菊井医生即使没有发现,也是正常的。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有杀人的嫌疑。”
“那……怎么办呢?”
“如果您同意的话,我想检查一下您母亲的遗体。”
加奈子不知如何回答——母亲是被杀的?这实在是难以相信。可是,仔细一想,那秘密,虽然由于时间的关系,在法律上已失去作用,但一旦某人被人知道他曾是个杀人犯,这个人的生命,在某种意义上也等于被判处了死刑。
这完全可以成为充分的杀人动机。
母亲如有他杀的可能性,那必须要抓住凶手。
“行,随您的便。”加奈子爽快地回答。
“谢谢。我想,您一定会这么说的。”多田微微笑道。
“可是……一定要悄悄地检查,行吗?如果让菊井医生知道,即使是说没有他的责任,恐怕也会引起不快。而且,万一查不出个名堂来,还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谣言来呢。”
“这也是。那么,悄悄地把遗体从棺材中搬出,检查后再放回去,这如何?”
“这能行吗?”
“今天晚上想法把它搬出来。”
“可是——明天的告别仪式,空着棺材……”
“这个,那就这样。告别仪式后是马上去火葬场吧?”
“是的。”
“那就在火葬场上悄悄地取出遗体,这怎么样?”
“这……可是……”
“没问题,一切都交给我吧。如果您没有什么异议的话。”
多田好象已胸有成竹。加奈子点点头,她感到害怕,觉得事态好象会无限扩大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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