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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南昌徐麟

〓【幽 洞】〓 灵异小说--推荐《1-6系列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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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0:03:55 | 显示全部楼层
10、爱情的力量  




陆峰如被施定身法,突然停下来。

  这个声音似乎包含了无穷的魔力,令人惊心动魄,晓璐心知不妙,拉住陆峰的手,拼命的向外跑去。两人一口气跑到洞口,发现天已经黑了,外面跟洞中一样漆黑。

  晓璐说:“我们上去,离开这里。”陆峰想起了什么,狠狠的捋着自己的头发说:“不对,不对!”晓璐疑惑的问:“什么不对?”陆峰说:“我们进洞的时候没有遇到他们,他们后来来到这里。他们原本没死。”晓璐也是一呆,他们进洞的时候只是看到了地上的字迹,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了三个人的身体,哪些字什么时候写上的?丛林三人什么时候死去的?还有他们听到的声音,看到的人影,都是什么?

  突然,他们又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声音断断续续,确是凌冰的声音:“……山洞这么黑,我会害怕。不知道我的灵魂能不能飞出去。你出去的时候,一定要把我带出去,我不要留在这个阴森森的洞里,我害怕……”陆峰大声叫道:“是凌冰,是凌冰!”一把抓过晓璐手中的手电,转身朝洞内走去。晓璐心中惶惑,紧跟在他后面。

  回到洞内,只见三人的身体还是躺在那里,陆峰跑到近前,大声喊着凌冰的名字,俯身查看凌冰的脸色,凌冰与丛林搂在一起,手电照到他们的脸上,只见丛林突然睁大着眼睛,冷冷的盯着他们。就在此时,一声狰狞的笑声在耳边响起,紫色的雾气从地面升起。

  晓璐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拉起陆峰的手,说:“走!”陆峰也知异常,两人跑到洞口,手电一扫,绳索还在。陆峰说:“你先上去。”晓璐点点头,顾不得害怕高崖陡峭,抓住绳索,踩住岩石,奋力攀登上去,此时身心紧张,全身充满了力量,顺利的爬到崖顶。

  晓璐伏在地上,朝崖下大声喊道:“陆峰,我上来了。你快点。”只听陆峰在下面闷声闷气的回答:“好的。”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黑影慢慢的爬上来,正是陆峰。陆峰爬的非常吃力,似乎已经筋疲力尽。爬到离崖顶两三米的时候,停下来,喘息着看着上面。陆峰的手电别在腰上,光芒照到他的脸上,只见神色憔悴,满脸汗水。晓璐心提到了嗓子眼,大声问:“怎么了?快啊,加把劲。”紫色雾气从陆峰的身下升腾上来,晓璐心中涌出不祥的预感,脑海里闪过那个血淋淋的影子,拼命喊道:“快点上来!”陆峰似是感到了逼来的杀机,绝望的盯着晓璐,声音嘶哑的说:“我不行了。”晓璐心中一沉,大声喊道:“不!快上来。”只见陆峰在那片紫气里,双手抓不住绳索,身体迅速向下滑去。

  晓璐惊恐万分,厉声喊道:“抓紧绳子。”陆峰下滑几米后停住,悬在半空,摇摇荡荡。晓璐脑中灵光一闪,大喊道:“坚持住。”从地上爬起来,俯身抓起绳索,拼命向上拉。晓璐身单力薄,原本拉不起陆峰沉重的的身体,此时生死关头之际,身体的潜能充分发挥,竟将陆峰缓缓拉上崖顶。

  陆峰爬上来,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两人无力的坐在悬崖边,粗重的喘息着。心里都清楚,就在这一会儿工夫,两人已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

  天色已晚,惨白的月亮在云中若隐若现。紫雾从山谷中涌上来,向两人慢慢掩过来。

  喘息稍定,晓璐急忙扶陆峰站起来,说:“我们下山。”陆峰回过头,看着翻滚的紫雾,坚定的说:“我还要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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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0:04:05 | 显示全部楼层
列三:幻婴

1 廉价的房租
我与小岩来到砍刀山下的居民小区时,天色已经有些阴暗。我依照从网上抄下来的号码,拨通了出租人留下的电话。

  我单刀直入:“您这里有房子出租吗?”电话的另一端响起一个柔媚的声音:“是的,您在哪里?”“我在您小区入口处的商店的旁边。可以先看看房子吗?”“好的,你稍等一会儿,我们带你去。”我收起手机,兴奋的对小岩说:“这个妞的声音棒极了,她要来带我  
们看房子。”小岩撇撇嘴说:“先别得意,说不准你将看到一间散发着霉气的烂仓库,老鼠在里面跑来跑去,扰的你每天晚上睡不着。”“不要咒我,这么漂亮的小区里怎会有那种房子?”“哼,”小岩鼻子发出伤风一般的声音,“这么漂亮的小区又怎会有那么便宜的房子?”我有些沮丧,小区的环境确实极棒,依山傍水,幽雅整洁,可在网上打出的房租才是正常的一半,有道是便宜无好货,真是两间大仓库也说不准。即使仓库也没什么,浪费我两个小时上网泡妞的时间,才是最可惜的。

  我已经看过十几套房子,不是象猪窝,就是象茅房,好容易找到一个象牛棚的,房租又高的吓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打工仔,下个月生活费还没有着落呢,让我每月掏一半的工资付房租,还是奢侈了些。

  “没关系,即使没有好房子,看看那个漂亮妞,也不虚此行了。”我安慰小岩,他本来下午要去骗网友的,被我死拖硬拽,拉到这里,总要让他有点收获才好。

  “嘿嘿,别让我看到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婆。”小岩点燃一根烟,眼睛盯着我身后,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我敢打赌,保准那个妞正点。”我边说边回过头去,一个干瘪的老太婆正向这边走来。

  小岩若无其事的吐出一个烟圈,悄悄的说:“你说的正点妞来了。”我盯着老太婆,心中暗暗祈祷:“上帝啊,千万不要是她。”老太婆径直向我们走来,走到近前,冷冷的问:“你们要看房吗?”声音沙哑,带有一股冰冷的寒气。

  我心底呻吟了一声,上帝太不给哥们儿面子了。急忙点头:“是啊,您是房东吗?”“跟我来吧。”老太婆鸡皮鹤发,颤巍巍的神态里有种阴冷的味道。

  我失望的回头,小岩正在捂着嘴笑。

  老太婆带我们走进一栋楼房,楼道里没有开灯,我们紧跟在老太婆的身后,似乎闻道一股枯败的气息。

  走上三楼,老太婆停下来,手在身上摸索着,掏出一串钥匙。小岩自言自语的说:“楼层不错,不知里面的老鼠多不多。”房门打开,小岩发出一声惊讶的低呼。我想他一定没有见过这么干净明亮的仓库。

  房间装修的很好,客厅很大,窗外正对着青山,靠墙处摆着一张桌子。我在房里走了两圈,水电俱全,卫生间也很干净,最妙的是卧室里有张大床,足够两个人在上面扑腾。

  小岩盯着那张大床,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我会心一笑:“什么时候需要,提前预定,我借给你用。”转身对老太婆说:“这房子我租了,需要签协议吗?”老太婆没有直接回答,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问:“几个人住?”“一个。”我说。老太婆的眼神很让人不舒服。

  “不一定,有时可能两个。”小岩补充道。

  “跟我来吧。”老太婆全身都阴沉沉的,尤其她的眼睛和声音,分外的寒冷摄人。

  签订协议,预付押金,一切都很顺利。

  从老太婆的屋里出来,天色已晚,我哈哈大笑:“这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岩看着我手中的钥匙:“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顺利得有些不正常。”“租房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看中了就成交,怎么不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那个老太婆,阴森森的,幸亏不要跟她住在一起。”我说。

  “哼哼”小岩的鼻子又开始伤风,“那个老太婆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这间房子。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以这么低的价格出租?”“有什么可怕?总不会有个女鬼吧?”“嘿嘿,如果有个女鬼,那不便宜你?只怕是个又老又丑的女鬼。”“去,如果是个又老又丑的女鬼,我就把便宜让给你。”“别跟我客气了,自己留着吧。”“走,我们再到房子里看看。”当了州官想放火,买了水靴盼下雨,刚刚租到这么舒坦的房子,我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要去自己去,一进那间房子,我心里便疙疙瘩瘩的,你知道,我对鬼神特过敏。”小岩毫不留情的吓唬我。

  “别把自己搞的跟酸葡萄似的,我答应,这房子有你的一半,任何时候,你都可以预订那张床,我出去另找地方。”“哼哼,这话留着跟小萧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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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0:04:15 | 显示全部楼层
2 带血的婴儿

小萧是我女朋友,我们拖拍已经两年。我现在住的单房正冲走廊,站在门外能听到房内的呼吸,一点私密没有,每次看到小萧撅着嘴从房里离开,我都很难堪,谁让我不是有钱人呢?这也是我痛下决心换房的原因。虽然换房换成不有钱人,总可以有片属于自己的空间。

  小岩不想上楼,可挣不脱我的拉拉扯扯,只好极不情愿的跟上来。

  
  “不过是看看房子嘛,干吗陪葬一样的表情?”“陪葬的人知道自己会被活埋,可我连怎样死法都不知道。”“没什么了,顶多钻出个女鬼,把你吓死。”楼道很暗,我找不到廊灯开关,走到三楼的时候,身后跟上一个人,不知触动了哪个机关,灯亮了。那人见我们停在三楼门前,很吃惊的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向四楼走去,边走边回头,神情古怪的盯着我们。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我冲那个背影小声嘟囔道。

  “是啊,他一定没见过你这么难看的帅哥。”“你的样子也好不了多少,简直就是猪八戒的本家兄弟。”小岩总要跟我作对,不过别想从我这里讨了便宜。

  “哼哼,我越看这房子,越觉得鬼气森森,如果哪天一觉醒来,发现房中多了一只恶鬼,不要说我没有事先警告你。”房门打开,房里黑洞洞的,听了他的胡说八道,我头皮发麻,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最好现在就有恶鬼,我把你送给它做伴。”小岩进房,顺手带上了门。天色已晚,房门一闭,房间里完全黑暗。我摸索着墙壁,边寻找电灯开关边说:“黑灯瞎火的,关门干什么?”脚步移动间,突觉有东西贴着我的腿窜出去,我看见黑影一闪。

  我激灵打个冷战,大声喊道:“好大的老鼠。”手臂触到开关,房间大亮。

  小岩被我的喊声吓了一跳:“房子里有老鼠吗?”“当然,好大的一只老鼠。”我得意的说。“我们找找看,别让它跑了。”其实刚才决非老鼠,从形体及动作上看,象是一只猫。

  “真的假的?”小岩懒洋洋的样子,根本没相信我的话。

  我跑进卧室和卫生间,那只猫踪迹皆无。再查看门窗,都严密的封闭着,没有任何出口。床底桌底都看过了,找不到任何猫的痕迹。

  小岩看我上窜下跳,疑惑的问:“真的看到老鼠了?”“骗你又没人发奖金。”我一无所获,别说是猫,连猫屎都没见到。

  小岩走到窗前,说:“这房间位置不好。”“怎么不好?”“你看外面的砍刀山,刀尖正冲着你的窗户,大凶之象。”我来到窗前,只见天色已暗,砍刀山黑忽忽的,只能看出大概轮廓,那刀尖果然笔直的指向这里。

  “屁,我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不信鬼神。”“哼哼,等你相信的时候,怕就晚了。这里阴气很重,一定凝聚过很强的意念。”“什么很强的意念?”“说了你也不懂。”“真的假的?你咋懂这么多?”我知道小岩对鬼神之事研究颇多,他的话让我产生一丝疑虑。

  “我为什么不能懂这么多?这都是学问。”小岩一副懒洋洋的神态。

  “干吗不早告诉我?等我交完押金才说。”“早告诉你有用吗?”“没用。”我诚实的回答。我认准这里了,即使有恶鬼现在跳出来,我也要住下去,谁让我交了押金呢?

  “守财奴,连命都不要了。”我有些奇怪,怎么净谈这个话题?还有那只猫呢?

  我又开始寻找,卧室,厨房,卫生间,客厅,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还是没有。

  “你在干什么?”“刚进屋子的时候,我看到一只猫。”“不是老鼠吗?”“骗你了,笨蛋。”“哼哼,还没有住进来,恶鬼已经出现了。”“住口,你才是恶鬼。”我真的有些紧张了。

  突然看到墙上贴了一张白纸。墙是白的,纸也是白的,可是平滑的墙壁上多出一张鼓鼓囊囊的白纸,好像水嫩嫩的小姑娘涂脂抹粉,让人觉得画蛇添足。

  我走过去,伸手把白纸扯下来,原来不止一张。我三下五除二,统统扯光,洁白的墙壁上现出许多奇怪的符号。

  “奇怪,什么人在这里乱写乱画,画完了还要遮遮掩掩?”“鬼画符!”小岩冷冷的说。

  “我知道是你画的符,我问这些东西干什么用?”“僻鬼驱邪呗。你完蛋了,这真是一座鬼屋。我们去退押金吧,不要住这里了。”“协议都签了,退个屁。我就不信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怕了这几个鬼符。”这里的房租太有诱惑力,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再找不到这样物美价廉的房子了。

  小岩走到墙壁前面,仔细的端详着,语气诚恳的说:“说实话,这房里有种不祥的阴郁,只怕曾发生过血光之灾。”我冲小岩撇撇嘴:“别妖言惑众扰乱军心,我住定了。就算有鬼,我也要跟它和平共处。”“你不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吗,怎么相信有鬼了?”“被你小子吓的。”我们哈哈大笑。

  墙上有面镜子,冲着客厅唯一的桌子,透过镜子,我突然看到桌子上趴着一个胖乎乎的婴儿,脸上全是血污,正好奇的看着我们。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笑声戛然而止。

  我惊恐的回头,桌子上干干净净,鬼影儿也没有。再看镜子,刚才的意象已经消失。

  小岩还在笑:“怎么了?”“你小子一番鬼话,把我的幻觉都吓出来了。我竟然看到桌子上有个小鬼。”我走到桌子跟前,这才发现,桌子后面竟有一道门,门已经上锁。

  “哎,这里还有一个房间。”“你看房不带眼睛啊?这是一套两房一厅的房间,这个房间被封死了,所以才会以一房一厅出租。”“刚才只顾高兴,没有注意。”“高兴?哼哼,有你哭的时候。”这小子阴阳怪气。

  “滚你的臭鸭蛋,我宣布,从现在开始,这个房子不欢迎你。”“希望如此。”小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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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0:04:24 | 显示全部楼层
3 我的女朋友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混了三年,只挣出一套铺盖卷儿。每月那点工资,除了房租和吃饭,全贡献给了中国的网络事业和酿酒工业。除了上网和喝酒,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爱好。

  小萧不反对我喝酒,因为我喝了酒不发酒疯,顶多在她身上多摸几把,而她似乎不介意我对她的骚扰。但她却反对我上网,在她看来,男人上网只有一个目的:泡妞。当然她的看法是错误的,我上网除了泡妞,还干点别的,例如浏览色情网站。当我一本正经的向她解释  
我上网的纯洁态度时,她总捂着耳朵不相信,仿佛我是天下最大的骗子。

  最近小萧对我的态度有些冷淡,这种冷淡是从上周六开始的,那天我们搂在一起,正当她呼吸渐渐急促的关键时刻,门外竟响起了吃吃的笑声。我们兴致顿消,小萧当时便神情愠怒,夺门而去。

  就是从那天开始,我下决心换房。此时租房大计已定,我兴冲冲拨通了她的电话。

  “是萧小姐吗?”“有事吗?”声音硬邦邦的。

  我清清嗓子:“没什么,今天买了一套房子,想请你过来同住。不知赏脸否?”“做你的清秋大梦吧。你能买的起房子,我就能买的起宇宙飞船了。”“哎,你买宇宙飞船干啥呀?”“等你牛皮吹破了天,我好乘飞船逃命。”这么不给面子的女人!

  “我明天搬家,你来不?”“你另租房了?”小萧声音有些兴奋。

  这女人真会发神经,不为买房兴奋,为租房兴奋。

  “什么租不租的,刚刚买了一套房子。先别废话,明天来不来?”“我去做什么?给你搬家吗?”“我怎舍得让你搬家?你只要过来,让我美美的亲两口就行了。”“呸,色狼。”“哎?怎么把这么性感的词语用在我身上?”这女人越来越不象话。

  “嘻嘻……”“到底来不来?我数到三,如果不想来,就拉倒。一二三,再见。”我不等她回答,挂断了电话。

  我妈说过,对女人不能太纵容,否则以后她要骑到你脖子上。她自己的经验是:对男人不能太手软,否则男人要骑到她的脖子上。她的政策是成功的,我确实没见我爸骑到她的脖子上,我爸太胖。

  一分钟后,我重新拨通了小萧的电话。

  “来不来?”“不来!”挂断。

  再拨,忙音。

  我垂头丧气,看来我妈的绝招,小萧也学会了。

  我的全部家当就是一套铺盖卷儿和几本书,我将铺盖卷儿送到新住处,便完成了搬家工作。我踌躇满志的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骄傲的看着着靠墙的桌子,仿佛指挥官审视自己的士兵,自豪感油然而生。来这座城市三年,第一次拥有这么大的空间,感觉如同上了天堂。

  突然,我看到了那扇被锁住的门,如同一张紧闭的嘴吧,冷冷的矗立着。门后似乎隐藏着无穷的秘密。我有些好奇,眼睛凑近门缝,却什么也看不见。恼火的向门板拍了一巴掌,发出“砰”的响声。

  这响声让我吃了一惊,声音有些奇怪,仿佛有人同时从门后拍出,两个声音重合到一起,让我猝不及防。我疑惑的看着门板,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又敲了一下,却再无异样。

  小萧傍晚的时候打来电话,她终于抵不住新房的诱惑,主动送上门来了。她挑剔的打量着房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

  “阔了?租这么漂亮的房子?”“这算什么?这种破房子,再穷我也租的起。”小萧不认识我似的看我一眼,扁扁嘴。小萧的样子算得上漂亮,我第一次把她带到我朋友中间,那帮色鬼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她的侧面最好看,翘鼻子小嘴巴,配合她瀑布般的长发,简直完美无缺。如果让她转过身来,好多人会感谢造物主的公平,她的眼睛大而无神,腮上有个酒窝,笑起来却不是圆的。这两个缺憾,把她的美从天上拉到了地上,让丑女也不生嫉妒之心。

  我要感谢上帝的巧妙安排,如果她的正面形象也象侧面那么完美,早被大款收为小蜜了,哪有我这个穷光蛋的机会?

  我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走进卧室。她的眼睛落到了那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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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0:04:3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得意一笑:“还满意吧?”她撇撇嘴:“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一个人住,用这么大的床干吗?”“床大不好吗?难道你不想在上面度过一个浪漫的夜晚?”小萧睁大眼睛,作激动状:“想啊,简直太想了。”我得意的耸耸肩。

  小萧眨眨眼睛:“那你怎么办?”“我?当然跟你一起在床上欢度美好时光了。”“切,”她撇撇嘴,“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天地良心,”我拉着她的手,捂住我的胸口,“你摸摸我的心,咚咚咚,全是为你而跳。”“别肉麻了,不用摸也知道你那些花花肠子。”如此不解风情!我恨的牙根痒,却还是小心翼翼陪着笑脸:“走,我们吃饭去,庆祝我们乔迁新居。”我知道,若把她惹烦了,连手都没的摸。

  “什么我们?是你,你自己乔迁新居,跟我没有关系。”她无情的说。

  这么不给面子,有你好看的时候,我恨恨的想。

  吃罢晚饭,时间已经很晚。我坐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小萧,如同看着一只香喷喷的北京烤鸭。小萧有些不自在,迟疑着说:“我该回去了。”我心中暗笑,嘴里却说:“那我不送了。”“你不送我,我怎么回去?”语气有些着急。

  我长长的伸个懒腰,说:“搬了一天的家,累死了。”“就搬了这么点铺盖,累什么呀?”“无论搬什么,都是搬家啊。”我说。

  小萧是个胆小鬼,从这里到她宿舍,中途要在一偏僻处转车。我知道她没胆量一个人回去。

  “那我怎么办?”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有我嘛,怕什么?”我坐过来,趁势拉过她的小手,轻轻抚摩着:“今晚就留下来吧。”小萧抽出手,笑着骂道:“你个坏蛋,没安好心,成心把我留在这里。”“舍不得你走嘛。”我咬着她的耳朵说。

  这么新鲜美妙的尤物,当然舍不得。我的手试探性的抚摩。

  小萧没有拒绝,温顺的偎到我的怀里。

  我暗喜,万里长征迈出了第一步,下面该爬雪山过草地了。

  小萧轻轻抓住我不安份的手:“如果我今晚留下来,你睡客厅还是我睡客厅?”“当然我睡客厅。”我不假思索的说。

  “睡客厅?”我突然醒悟。

  小萧从我怀里跳出来,得意的笑道:“你说话要算数,不许翻悔。”我摇头:“我不睡客厅,我要睡床。”“那我睡客厅。”小萧撅着嘴。

  “我们都不睡客厅。”我讨好的搂住小萧的肩膀。

  小萧坚决的摇头:“要么你睡客厅,要么我睡。”“客厅里没有沙发,怎么睡?”“打地铺。”我了解小萧的个性,她一旦板起脸来说话,态度就是认真的。

  我哭丧着脸说:“客厅里多冷啊,我们都睡卧室不好吗?你睡床,我打地铺。”小萧严肃的盯着我,突然“扑哧”一笑:“好吧,亲爱的,今晚委屈你了。”我撇撇嘴,嘟哝道:“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小萧问:“什么?”“没什么,天这么快就黑了。”我忙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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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0:04:41 | 显示全部楼层
4 婴儿夜哭

我躺在地板上,心中暗自恼火,小萧在关键时刻坚守防线,把我好容易创造的机会付之东流。想想也难怪,我们平时只是亲亲嘴,真要一步到位,确实需要一个适应过程。可我不是柳下惠,跟这么美妙的女人睡在一起,若什么事也没发生,被我那帮哥们知道了,非笑我变态不可。

  到嘴的肉却吃不着,我心犹不甘,不断的没话找话,小萧只是哼哼,却不回答。我知道  
,不能把这个固执的小姐逼急了,否则,连一起打地铺的机会都没有。我正要调整战略,采取新的攻势,睡意却渐渐掩过来,我沉入了梦乡。

  睡梦里,我听到一个婴儿的哭声,声音真切凄惨,仿佛就在身边。我内心强烈的不安,意识却陷在无边的黑暗里,无论如何不能醒来。哭声渐渐停歇,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我耳边说:“你挡了我的路了。”“你挡了我的路了。”那个声音一遍又一遍的说。

  我绻起身躯,有东西从我腿边爬过去。

  床上响起了小萧翻身的声音。

  那声音从床上传过来:“你压我腿了。”小萧又翻身。

  我听到小萧突然呼吸急促,如同那天被我搂在怀里,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我异常紧张,想爬起来,却丝毫动弹不得。

  小萧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在黑暗的夜里,清晰可闻。她呓语道:“走开,你这个坏蛋。”既而,我又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哭声飘渺恍惚,时断时续,持续了一夜。

  我听到小萧在床上翻来覆去。

  次日醒来,小萧还在沉睡。我跳到床上,伸手搂住她的腰。此时天色已亮,我成功的扮演了一个正人君子,不必再有所顾及。

  小萧睁开惺忪的睡眼,用力把我推开:“孤男寡女,成何体统?”我嘿嘿一笑:“昨晚睡的好吗?”“不好。”“怎么了?”小萧神情古怪,迟疑着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身边躺着一个婴儿,对我说我压了他的腿。然后他在我耳边啼哭,哭了整整一个晚上。”我毛发悚然,这不正是我昨晚梦到的?

  我勉强笑笑,问:“然后呢?”“然后,”小萧沉思着说:“我感觉有人在摸我的……”她把手缩回被单里,脸色通红:“一定是你这个坏蛋干的,把我的胸衣都解开了。”我暗自震惊,干笑两声说:“我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干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小萧的话让我大为心惊,我们怎会做出同样的梦?婴儿的哭声那么真切,难道真的是梦境?如果是梦境,小萧的胸衣怎会被无故解开?我知道那决不是我干的。我脑海里掠过一个满脸血污的影子,不由打个冷战。

  我狐疑的打量着卧室,这才发现墙上有一面镜子,镜子穿过房门,经客厅里的镜子的反射,刚好照在客厅的桌子上,桌子后面是那扇紧闭的门。两面镜子显然经过精心设置,坐在床上,可以毫不费力的监视客厅里的物事。

  小萧穿好衣服,起床洗脸。等她洗刷完毕,我才从床上爬起来。

  从卫生间出来,见小萧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墙壁,墙壁上画了许多奇怪的符号。听到我的声音,小萧回过身,指着那扇紧闭的门问:“这里怎还有一扇门?”我想起小岩跟我说过的话,回答道:“这是两室一厅的房子,这个房间被锁死了,只作为一室一厅出租。”“里面有什么呢?”我摇头。

  “这墙上画的什么?”我还是摇头。

  小萧自言自语说:“我觉得这个房里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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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0:04:51 | 显示全部楼层
5 镜子里的小鬼

我也觉得房里有些古怪,这种感觉如同地面上的水渍,在心底慢慢的扩散,让我感到阴郁的寒意。我不能让这寒意侵入小萧心中,赶紧拉着她下楼。

  这是一个纯粹的物质时代,我们眼巴巴的看着有钱人开跑车住别墅出入高级酒店,自己只能隔着橱柜艳羡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幸而小萧不是利欲熏心的女人,我们相识这么久,除对我的人品过于苛求以外,从没提过其他非分要求,她知道我是一个穷光蛋,从来不对  
我抱有幻想。

  我们游荡了一天,傍晚方回到住处。打开房门,一股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们用两条腿丈量完了这个城市的最繁华的商业街,早疲惫不堪。小萧把背包一扔,大喊一声“累死我了”,仰天躺在床上。

  她伸开双臂,双峰耸起,姿势性感而妖媚,我急做踉跄状,也大喊一声累死我了,一头扑在她的身边,胳膊趁势搭在她丰满的胸脯上。

  如此美妙的豆腐,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小萧胸脯起伏不定,却没有推开我的手。隔着她薄薄的衣杉,我感觉到她身体柔软而滚烫。我手掌轻轻的用力。

  小萧没有拒绝。

  我大喜,小萧的纵容就是最大的鼓励,我的手掌开始移动。

  在我抚摩下,小萧呼吸渐渐急促。我一翻身,将自己的嘴压在她唇上。她半推半就,挣扎着坐起来,我们忘情的亲吻在一起。我心神激荡,双手在她身上游走,只觉口干舌燥,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小萧显然也已动情,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回应着我的亲吻。

  我搂住她滚烫的身躯,正要进一步动作,突然发觉怀中的人冷却下来。小萧的身体不再扭动,转头挣开我的亲吻。

  我一愣,只见小萧神情惊恐的望着我的身后,身体簌簌发抖。

  “怎么了?”我疑惑的回头,身后正是那面镜子,冷冷的照着客厅被锁死的门,门前是一张桌子。此时正是傍晚,客厅里一片昏暗。

  小萧不说话,冷冷的推开我,跳下床,收拾自己的背包,转身就走。

  我莫名其妙,抓住她的手不放:“怎么了,你说话啊。”小萧用力挣脱我的手,咚咚咚跑下楼去。

  我急忙取了钥匙,锁门跟下来。小萧已挥手招了一辆的士,一溜烟的跑远了。

  我呆呆的站在路边,不知所措。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让人哭笑不得。我垂头丧气的回到楼上,只剩了长吁短叹的份儿。

  我极力回忆着刚才的细节,怎么也想不出让小萧愤然离去的原因。根据以往的经验,她并不反感我的抚摩和亲吻,可今天为什么突然冷冷离开?我做错了什么?

  回到楼上,我一遍又一遍的拨打她的手机,始终关机。我沮丧的躺在床上,心里空旷的厉害。我与小萧相恋三年,其中也闹过矛盾和别扭,可从没有象这次莫名其妙。我脑袋昏昏沉沉,睡意渐渐涌上来。

  我又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哭声断断续续,仿佛就在身边。

  突然,有铃声急促的响起,我惊恐的从床上弹起来,手机正如受惊的老鼠般吱吱的惨叫着,我舒了一口气,原来刚才睡着了。

  电话是小萧打来的,声音里带着歉意:“对不起,钟子。”她一直喊我钟子。

  “刚才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走掉?”我不悦的问。

  “我害怕。”小萧说。

  害怕?我哭笑不得:“我们的关系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你怕什么?我不会勉强你,你了解我的。”“我不是怕这个,我……”小萧欲言又止。

  “那你怕什么?”天色已暗,房间里黑乎乎的。窗外的灯光映进来,更显得阴暗冷清。

  “对不起,钟子,我不该自私的跑开,可我吓坏了,真的。”“到底什么呀?”我不耐烦的说。年纪年轻就这么婆婆妈妈,将来老了怎么办?

  “你的房间里有面镜子,”小萧说,“我们抱在一起的时候,我从镜子里看到一个影子。”小萧的声音有些发抖:“我看到客厅的桌子上,蹲着一个婴儿,身上全是血,我……”我心头一沉,眼睛下意识的去看那面镜子。房间里很暗,窗外的一缕灯光射进来,可以清晰看到那张桌子。桌子上竟然真的趴着一个婴儿,满脸血污,正透过两面镜子的反射,静静地盯着我。

  我血向上涌。

  小萧声音嘶哑,继续说道:“你房间里有鬼!”我拿手机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我看到你说的婴儿了,它正在盯着我。”小萧一声尖叫,我听见手机坠地的声音。

  我明白小萧为什么突然离开了,我们前一天夜里听到了婴儿的哭声,今天便在房间里见到了奇怪的婴儿,这是一个无法解释的现象。换做任何人,都不会不惊恐。

  我浑身血液凝固,盯着那个婴儿,婴儿也盯着我,我们透过两面镜子,一动不动的对视着。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恐怖,大叫着从床上跳下来,冲到客厅。

  我惊恐的看着桌子,桌子上却空空如也。我迟疑着回头,镜子里的婴儿分明还在,还是静静的看着我。

  原来只有通过镜子才能看到它。

  婴儿突然冲我龇牙咧嘴,我一惊,那婴儿转过头,纵身向桌子后的房门跃去,房门恍若虚空,婴儿穿门而去。

  我慌忙打开灯,光明驱散了黑暗,房间里还残留着阴冷的气息,我怔怔的看着镜子,再无异象。面对空空的桌子,我突然有些疑惑,刚才是否自己的幻觉?

  我战战兢兢的走近桌子,鼓足勇气,在房门上用力一敲。只听“砰”的一声,响声过后,又是“砰”的一声,分明有人在房门后敲击。我强忍心头的惊恐,又在门板上敲一下,房门还是发出两次声响。

  我魂飞魄散。不再犹疑,转身逃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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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0:05:00 | 显示全部楼层
6 古怪的摇篮

跑到街上,看到来来往往的人流,心头一阵温暖。等我从惊怖中回过神,才发现衣服已被汗水湿透。漫无目标的走在灯火通明的马路上,发现自己竟无家可归。

  我决定给小岩打个电话,请求他的帮助。摸遍口袋才发现,刚才过于紧张,手机没有带出来。我没有胆量再回房间,在一公话亭拨通了小岩的手机。小岩兴奋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我在上网呢,谁呀?”“是我,钟子。”我说。

  
  “我在网吧里,泡到了一个漂亮妞,一起来吧。”“我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我发现自己变的客气了。

  “说吧,只要跟你房子里的鬼无关,哥们儿一定帮忙。”“你到底帮不帮?不想帮就直说。”我跟小岩不需要客套。

  “怕你了,谁让我当你是朋友呢,说吧。”“恩,房子有点问题。”我小心的措辞着,“我现在不想回去,你能帮帮我吗?”“这么快就闹鬼了?”小岩的声音有点紧张,“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我说,“你能来一趟吗?”“老大呀,我刚刚泡到一个漂亮妞,正套的热乎呢,你这不是拆散鸳鸯吗?我好命苦。”小岩的声音很是委屈,我能想象出他哭丧着脸的样子。

  “我在砍刀山小区入口处的大街上等你。”我没有心思在电话里跟他纠缠。

  “干吗不在家里等我,我认识路。”“你来就好了,罗嗦什么?”“好吧,等我,我还没有吃饭呢。”“我请你,快一点。”我撂下电话,无力的蹲在大街上,心头如一团乱麻。我又想到小萧,我的手机拉在楼上,她打不通我的电话,一定会着急。

  我拨通了小萧的手机,果然,她正在等待我的消息。

  “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声音里带着哭腔。

  “没事,我在大街上。”我安慰她说。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没看到什么,刚才跟你开玩笑。”我干巴巴的说。

  小萧沉默。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你保重。”她说。

  小岩很快过来。一下车便冲我喊道:“你搞什么鬼?耽误我的好事。”“走,吃饭去。”我面无表情的说。

  “怎么了?”小岩疑惑的看着我,“房子出问题了?”“先吃饭。我饿了。”我们走进路边的小饭馆,要了两个小菜和一瓶二锅头。我历来不信鬼神,对鬼神之事一窍不通,小岩却精研八卦易理,这次他事先察觉房子有问题,让我不得不心悦诚服。我仔细的述说了两天来的经历,当听到我与小萧同宿一房时,小岩脸上浮出了暧昧的笑容。

  “不要胡思乱想,”我有求于他,不想用刻薄的话刺激他,“小萧睡在床上,我打的地铺。小萧不让我碰她。”小岩表情夸张的看着我:“你是不是变态?她不让碰你就不碰啊?”我不理会,接着说:“夜里,我听到一个婴儿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挡了它的路。后来,我又听到那个声音对小萧说她压了它的腿。再后来便是整晚上哇哇的哭泣。”小岩好玩的看着我:“看来是个小鬼,你没起来看看?”我摇摇头,思绪又潜回那个诡异的夜晚,一股寒意漫过全身。我说:“我醒不来,我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可是思维仿佛被关在粘稠的液体里,神志清醒,却不能摆脱睡梦。”小岩神情古怪,仿佛要从我眼睛里看出什么破绽。我狠狠押了一口酒,不去看他。

  他突然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你看,我早说房里有鬼,你偏不信。被我说中了吧?”口气很是得意。

  “屁话,”我勃然大怒,我被吓破胆了,他居然还来调侃,“我找你是帮忙的,不是让你看我笑话。”“哎,做了错事还这么理直气壮?有本事去冲你的房子发脾气啊?你说过你的房子不欢迎我的。”一副委屈的口气。

  我哑口无言。还要这家伙帮忙呢,真要把他轰走了,更找不到能帮我的人了。

  “早晨醒来后,”我接着说,“小萧告诉我,她也梦到了婴儿的哭声,婴儿也对她说她压了它的腿。”“果然邪门,听得我脖子后面飕飕冒凉气。”小岩说。

  “今天我们在华强北商业街逛了一天,傍晚回去,我和小萧都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小鬼,全身是血,眼睛盯着我们。”小岩夹着菜正要往口里送,筷子突然停在嘴边,眼睛紧紧的盯着我:“你真的看到了?”我点头:“真的,在镜子里面。其实跟你看房那天我就看到了,当时以为幻觉。”小岩若有所思:“记得你说过。看来这个小鬼凝聚了很多人的意念,竟然幻出人形了。”我奇异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什么意念?”小岩摇摇头:“你相信鬼神吗?”我张口结舌。我从小便接受无神论教育,向来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即使现在,我分明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小鬼,内心还是不能接受鬼神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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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0:05:08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要告诉我你还是不信,”小岩揶揄的说,“后来怎样?”“后来,”我说,“小鬼跳到那间被锁死的房间里了。”“我怎么帮你呢?”小岩摊摊手问。

  我茫然地看着小岩,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我急匆匆的把他喊来,想让他做什么呢?是请他给我壮胆还是要他帮我赶走那只小鬼呢?我心里毫无头绪。我只知道,这间房子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可以安身的地方,我已经预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合同规定,未住满三月,押金不退。

  “是不是想让我给你证明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你在房间里看到的,只是一个你不能理解的现象,想通过我找到这个谜底的答案?”小岩狡黠的问。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急忙点头。我要的是一个解除我恐惧的理由,以便继续住在这里。这个房子的诱惑力太大了。

  小岩做了一个无能为力的手势:“可是我没有答案,更证明不了什么。”“那怎么办?”我颓然问。

  “很简单,”小岩一笑说:“搬家。这是一间不祥的房屋,起初就不该来租住。”“馊注意,”我不高兴的说,“我这个月的工资全部支付押金了,口袋里的钱能不能支撑到发工资还难说呢,你让我往哪儿搬?”“唉,”小岩深深叹口气,说:“世上怎么这么多穷光蛋呀?我这里还有几百块钱,准备泡妞用的,要不,你先用着?”“屁,不要。”我绝望的说,“你说说看,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呀?”我从来不信鬼神,鬼神却找上门来。虽然平日里嬉笑无状,此时体验到贫穷的悲哀,竟是如此无奈。

  “你问我,我问谁去?”小岩全然体会不到我的心思,毫不在意的回答。

  我知道他经常钻研易经,对鬼神之事颇有研究。听他口气,似乎不想帮我。

  我朝老板娘招招手:“再来一瓶白酒。”小岩慌忙摆手:“不要了。先考虑今晚上的打算吧。”“我去睡马路。”我说。

  小岩说:“先到我那里凑合一晚上吧。”我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不敢打扰你,你请回吧,我不送了。”小岩看出我的不高兴,苦着脸说:“不要瞎猜疑,老大。我也怕鬼啊,怕的要死。而且对鬼神特敏感,你别逼我了。”我闷头喝酒。

  小岩无奈的说:“好吧,我尽力帮你好了。不知道能不能解决问题,不要抱太大希望。首先要弄清这个小鬼的来历,看来秘密在那个被锁的房间里。我们一起去看看。”

  我们又走向那间房子。一上楼梯,小岩嘟哝道:“阴气更重了呀。”我装作没听见,径直走在前面。虽然还是惊恐,可跟小岩在一起,心里塌实了很多。楼道里还是阴暗,我摸到嵌在墙壁里的触摸开关,廊灯亮了。我回头看了小岩一眼,只见在灯光的照射下,他的脸色苍白。

  走进房门,打开灯,我先去看对面墙上的镜子,镜中的桌上空无一物,我暗暗松口气。

  我们挪开桌子,小岩将眼睛凑到门锁处,仔细看了一下,说:“好办了,这门只是关闭,没有完全锁死。”边说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卡片,“也许我们能将它打开。”他把卡片插进门缝里,小心的试探着,过了一会,“咔哒”一声,门果真开了。

  自从看到这扇门,我就不止一次猜测里面放着什么。按照常理,多半是用不着的旧家具。在我想象中,一定堆满了老式桌椅和盛满了各种杂物的橱柜,说不准还会有书籍和衣物。

  此时房门开了一条缝,借着客厅的灯光看去,里面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小岩怔怔的看着我,神情异常凝重。我疑惑的看他一眼,走到门口,战战兢兢地伸出胳膊,到门里寻找电灯开关。

  我紧张的厉害,感觉有东西正伏在黑暗处,要扑上来撕咬我的胳膊。终于,灯亮了,我伸手推开房门。

  房内的景象让我目瞪口呆。

  房间里空荡荡的,地板上积满了灰尘,看的出很久没人来过了。没有任何的橱柜桌椅,只在地上随意的摆着一只婴儿摇篮!

  我浑身寒毛耸起。我在客厅里看到诡异的婴儿,又在这里看到婴儿摇篮,难道是巧合?这分明是一间空房子,房东为什么要锁起来,而不出租?

  我呆呆的看着小岩,小岩也呆呆的看着我,神情惊恐。

  “怎么办?”我问。

  小岩摇摇头。

  我声音颤抖的说:“一定是这个摇篮在作怪。”大着胆子走上前,狠狠在摇篮上踢了一脚。

  小岩大声叫道:“不要。”随着他的叫声,我眼角的余光一扫,蓦然看到客厅地镜子里黑影一闪。扭头去看,却什么也没有。

  我惊恐的问:“怎么了?别吓唬我。”“没事,好多尘土。”小岩说。果然一踢之下,摇篮上的灰尘都漂浮起来。

  “把摇篮抬出去扔掉。”我说。

  小岩皱着眉,终于点点头。

  我们抬着摇篮走下楼。

  一出楼洞,小岩深深呼出一口气,说:“好重的阴气,仿佛浸在冰凉的水里。”我一愣:“我怎么没觉得?”小岩说:“我对鬼神过敏。”将摇篮扔到垃圾箱边,我拍拍手说:“这下没事了。”小岩迟疑道:“也许我们不该把它扔出来。”“为什么?”“没什么,直觉。”“去你的屁直觉,如果摇篮继续撂在那个房间里,我一定每晚上做噩梦。”“也许扔出来,噩梦更多。”“你说该咋办?”小岩勉强一笑:“扔都扔出来了,还能咋办?难道你想抬回去呀?”“扔出来就没事了。今晚住我这里吧,给我壮壮胆。”我说。

  “不行,明天还上班,在这里我睡不塌实。”小岩摇头说,“这房间里的阴郁未消,还是先到我那里住一晚上吧。”小岩的态度极为坚决,无论如何不肯留下来。我不想表现出胆小懦弱,也拒绝了他的邀请,两人便在楼下分手。我看着垃圾箱傍边的摇篮,心中稍稍安定,隐约觉得这东西才是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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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20:05:18 | 显示全部楼层
7 奇异的肉香

回到房间,将所有的灯打开,又把挪开的桌子恢复原位,一切正常后,才长吁一口气,疲惫的躺到床上。突然,我又看到了镜子,两面镜子的角度那么契合,分明是人精心安置的。也就是说,在我之前已有人发现房里的古怪,并且用镜子进行了监控。那么我所看到的东西并非幻觉了?设置镜子的人一定通晓驱鬼僻邪的方法,可为什么没有镇住这只小鬼?

  刚才乘着酒劲,未曾仔细思考,此刻酒意渐渐消失,这才想起扔掉的只是一个摇篮,摇  
篮中的小鬼哪里去了?我的心一阵抽搐,小岩已经离开,再没有可以帮我的人。我坐在床上,紧盯着镜子,惊恐的等待。

  突然,镜子里黑影一闪,仿佛是灯光瞬间变暗。一股奇异的香气飘过来,我急促抽动着鼻子,能够分辨出是一股肉香,可这肉仿佛没有煮熟,又生又腻。我打开窗子,试图找出肉香的来源,可窗外空气清新,气味分明来自屋里。

  我从床上跳下来,飞快的冲进厕所和厨房,但气味显然不是来自这两个地方。香气越来越浓烈,我呆呆的站在客厅里,脑海中闪过一个怪异的感觉:人肉,这是人肉的香气。虽然没有吃过人肉,可我毫不怀疑的相信,人肉一定就是这种味道。我抽动着鼻翼嗅来嗅去,突然发现,香气正是从我自己身上发出来的。

  我手脚发凉,惊恐万状,欲逃出这个房子,又不知该去哪里。时间已近深夜,我感觉到困倦。咬咬牙躺到床上,将头埋在被窝里,安慰自己说:这都是梦境,明天醒来,一切都会正常。

  睡梦里,又听到婴儿的哭声,声音异常凄厉。我感觉一双小手在推我的身体,那个奶声奶气声音在我耳边说:“你还我摇篮,还我摇篮……”蓦的,我看到一双眼睛,这双眼睛嵌在满是血污的脸上,正紧紧盯着我的胳膊,我的胳膊竟然冒着香喷喷的热气,仿佛是一只吱吱冒油烤鸡腿。那双眼睛向我冲过来,一张鲜血淋漓的嘴巴咬住我的胳膊,我感到胳膊上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我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

  昨晚没有关灯,卧室里明亮的灯光刺的眼睛生疼,我揉揉眼睛坐起来,窗帘外天已放亮,我眼睛扫过镜子,登时如身陷冰窖:那个满身血污的小鬼依然蹲坐在桌子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嘴巴翕张,竟然在咀嚼着什么,眼睛里闪烁出妖异的光芒。

  我突然感到胳膊钻心的疼痛,惊恐的抬起胳膊,肌肉光滑结实,那股疼感却依然清晰。抬头再看,镜子里的婴儿已经消失。

  手机急促的响起来,是小岩打来的,他的声音有些紧张:“钟子,你怎么样?”我平息一下自己的呼吸:“还好,怎么了?”“哦,”小岩在那边松了口气,“没什么,我也听到那个婴儿的哭声了,它不断的在我耳边说还它摇篮。还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你的胳膊被小鬼咬的鲜血直流。”我强忍心中的惊恐,说:“我做了跟你相同的梦。”小岩沉默一下:“晚上下班后,你到我这里来。”我只能答应,他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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