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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11 10: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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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鬼王降
达玛生气了,很生气,但他认为那个人说的对,于是达玛离开了,从所有的降头师群中消失了,疯子一般在卡加生活的地方出现,象条猎狗一般四处搜寻着,终于有一天,在一个路边小摊找到了卡加,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一个正在和人为一双袜子讨价还价的老人,达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要和你决斗。”达玛郑重其事的对老人说。
“为什么?”老人睁着昏花的老眼问道。
“因为我要证明我是真正的降头师之王。”
“然后哪?”
“什么然后?”
“证明你是降头师之王之后哪?”
“之后,之后……”达玛忽然满头是汗:“是啊,证明了又怎么样?然后哪,然后哪?”
看着达玛迷茫的样子,老人笑了,收拾起东西,缓慢的离开。
“站住,我要和你决斗。”达玛忽然很坚定的说。
“为什么?”老人仍然这么问。
“我想知道我的降头术是不是最强的,我想知道降头术的极限是什么。”达玛缓缓的说。
“极限?极限?我也一直再寻找啊!”老人叹道,“那好吧,让我看看你的最强是什么?”
落魂降在降头术中是一种很温和的法术,是降头师用自己强大的精神力量配合药草发动的,中降头的人会陷入一种迷幻的状态,不自觉的受施术者支配,达玛最先施展的就是这种法术,因为他是来比试的,不是来杀人。
百用百灵的落魂降失去了效果,空气中奇异的波纹在一阵扭曲后,消失在老人的面前,好象从没发生过什么似的,而达玛尤其感到难受,发出去的强大精神力量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无踪,就好象一个人用尽全力挥出一拳,却发现目标原来是空气,所有的力量全部打空,那种滋味真的很难受。
达玛知道,不能小瞧眼前的老人了,鬼王降终于发动了,身体呈半透明状的鬼王面目狰狞,裹挟着冷森森的阴风电一般扑向老人,这鬼王是达玛在一个极度巧合的机缘下,收服了一只刚由厉鬼进化的鬼王,并经过了七七四十九天的不断修炼,才将自己的本命元神和鬼王融合,修炼成了降头界从没有人修成的鬼王降。
从鬼王降一出手,达玛就觉得自己赢定了,因为没有人的力量能够强过鬼王,即使是降头师之王也不行,而此时眼前的老人却只是呆呆的看着鬼王阴森的身体向自己飘来,仿佛被鬼王凶厉的气息惊呆了,达玛心中一阵失落:“降头师之王也不过如此。”
然而就在鬼王即将接触到老人的身体时,忽然毫无理由的停了下来,任凭达玛如何催动,也毫无动作,很快达玛就惊恐的发现,他和鬼王之间无形的精神联系消失了,好象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一般。奇异的是在他身上竟没有任何不适,没有因为失去对鬼王的控制所带来得反噬,空间里一片寂静,二人一鬼就那么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单纯强大的外力固然可以逞一时之快,然而自身的力量不足,不能够对外力达到完全的控制,最后恐怕为外力所制。”顿了一下,老人继续道:“我看这只鬼王身体已呈半透明状,应该是它的力量再逐渐的恢复中,如果等到它的身体完全实质化,那就是它的力量完全恢复之时,以你现在的能力只怕要反为它所制呀。”
卡加话声一落,达玛就发现和鬼王之间无形的精神联系再次恢复,急忙将鬼王召唤回来,心中惊惧交加,不知该不该信卡加的话。
“你最近不喜阳光,故以黑纱覆面;心中常有暴戾之气,故以佛珠静心;每日子午二时掌心和食指尖跳动剧烈,伴随着强烈的刺痛,我说的可对?”
“这个……那又怎样?”达玛强做镇定,淡淡的问道,声音里面却已经带着一丝惶惑不安。
“呵呵,这正是鬼气附身之征兆,鬼王的力量太强了,你虽然机缘巧合控制了它,可是一旦它的力量得到恢复,以鬼王的骄傲,是不会甘心受你的控制的。以现在的情况看,不出二月,它的力量就会恢复,到时候必会反噬于你,只怕,只怕,嘿嘿,到时候你反而会成为它的傀儡吧。”老人微带怜惜的看着达码。
“大师救我!”此时达玛再无怀疑,跪了下来,诚恳的喊道。
“随我来吧。”老人点点头,转身缓缓的离开,达玛急忙跟了上去,这之后,在这个路边小摊上又多了一个年轻人,每天都挂着和善的笑容,帮助老人作着小生意,五年之后,年轻人又从这里消失,就象他的出现一样突兀,然而,就是这五年,达玛已经将降头术修炼到了由术入道的境界,即使是卡加大师,也承认在达玛不使用鬼王这样恐怖的力量下也可以与自己一战了。
而达玛在这几年更深切的认识到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可笑,如果不是认识了卡加大师,只怕自己一生都要在微末小技上下工夫了,卡加大师在他的心中如师如父,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敬仰。
在即将离开的时候,达玛问了一句话:“老师,您是败给什么人?”
深深的看着达玛,老人露出淡淡的小意,声音低沉的道:“不要妄图再去找他,即使是你现在已经超过了我,也不要找他。”
“大千世界,能人辈出,尤其是在中国,那里是一个神奇的国度,在那里,即使是一个孩子,也不要小看。”
“那个人是谁?”达玛很固执的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曾经问过他,他大笑说水月镜花。”老人沉默了一下,缓缓的说。
如烟的往事在眼前清晰的呈现,达玛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温情的笑容,老人最后的一句话就是:“永远不要轻视你的对手。”
这句话他一直铭记在心,多年来从未忘记,也因为这样,他曾经战胜过很多实力在他之上的对手,如今,他又见到了一个他看不透的对手,嬉皮笑脸,没有半分正经,但是……
不等他继续想下去,华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笑的这么淫荡,你不会是有什么不良嗜好吧?”
看着华玄挤眉弄眼,一副装出来的小生怕怕的表情,达玛只想快点结束战斗,免得听这家伙在耳边聒噪,冷冷的说了声:“开始吧!”
随即看着华玄挡在司家父女身前的身体,淡淡的笑道:“我是降头师之王的弟子,再你和我之间的战争没结束前,不会伤害他们的。”
“我相信你。”华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轻轻笑道。
“等等。”就在达玛凝聚灵力的时候,华玄突然面色凝重,沉声问道,随即看着一脸错愕的达玛,不好意思的道:“可不可以先上趟厕所?”
“啊……”达玛一愣。
“这个,每个月总有几天不舒服的日子,我……”身后的司家父女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司婉儿更是小脸通红,咬着贝壳般洁白的牙齿,轻轻吐出三个字:“厚脸皮。”
“去死吧。”达玛实在不想听这家伙胡说了,本着不轻视任何对手的原则,一出手就是自己最强大的降头术,“鬼王降。”
此时的鬼王和当初的鬼王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半透明的身体如今已经完全实质化,除了没有太多的表情外,和普通得人居然看不出什么不同,只是再华玄的慧眼下,那副身体上缓缓的有无数个小点不停蠕动着,仔细看去,那些竟都是一些细小的虫子,五色斑斓,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牵引,组成了现在鬼王的身躯,即使那双没有生气的双眼竟也是由一些墨黑色的小虫聚集而成。
“以鬼王的精魂和力量为心核,以法力加持过的降头虫为躯体,借助不息的生命,创造已死的身体,真不愧是降头师王的弟子呀,厉害啊,厉害。”华玄叹息着说,手上却不停留,一道蓝色的光罩如同水纹一般在华玄的身前出现,来自鬼王身上的阴寒气息被阻隔在光罩的外面,鬼王似缓实疾的身体也同时被隔在外面。
“嘿嘿,我这水月洞天心法可是一等一的防护罩,什么力量也别想攻破,哈哈哈。”华玄得意的看着鬼王在光罩外面乱冲乱撞,嚣张的笑道。
“是吗?”达玛的脸上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
就在达玛话声刚落,鬼王在光罩外的身体,忽然凭空的消失,刹那之间在水蓝色光罩内一个诡异的身影出现在华玄的面前,不停蠕动扭曲的身体,冷漠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孔,尖利闪光的獠牙,墨黑色小虫组成的双眼就那么清楚的出现在华玄的面前,与他的距离不足一尺,不等华玄有任何动作,黑色尖长的双爪已经抓在华玄的脖子上,看着华玄脸上的惊恐和惶惑的颤抖,达玛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次自己又赢了。
毫不犹豫的给鬼王下达了绝杀的指令,鬼王的双爪猛的发力,华玄的脸色因为窒息变的通红紫胀起来,鬼王毫无生气的眼睛里居然也有了一丝残忍嗜血的味道,大口忽然张开,嘴角的小虫瞬间撕裂开,尖利的獠牙深深的刺入到华玄的脖子,殷红的鲜血顺着尖牙流下来,鬼王红色的舌头在嘴角舔了舔,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此时躲在华玄身后水蓝色光罩内的司家父女却被唬的魂飞魄散,都露出惊恐的神色,司婉儿更是很配合的发出一声尖叫。
就在这时,变化发生了,华玄一直伸长舌头,胀红的发紫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味道怎么样啊?”
达玛吃了一惊,鬼王大口重重的咬下,华玄发出一声惨叫,整个头部竟被鬼王全部吞下,随即在鬼王抬头之际,失去头颅的身体无声的倒下,鲜血自颈间碗口大的断裂处喷涌而出,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司婉儿一声尖叫,昏了过去,司耀凡虽然不至于昏倒,却也是魂不附体,体若筛糠般抖个不停,心中暗暗责骂华玄没有本事却如此张扬,害的他们父女身处险境,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救命呀,来人啊!”司耀凡大声喊道。
“没用的,这个房间已经被我的精神力场控制,任何人都听不到这里的声音。”达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平静的说道,但是在心里,却是波涛汹涌,他根本不信华玄会这么容易被制服,虽然他对自己的鬼王降很有信心,但是哪个搞笑的家伙让他隐隐间有很特别的不安,“交出a-1,我就放了你们。”
“不,不可能。”司耀凡声音虽然颤抖个不停,但是语气却十分坚定。
“对比于生命,那件东西就那么重要吗,更何况还有你的女儿在这里,你就不为自己的女儿考虑吗?”达玛的声音依然很冷,浑身上下透出浓重的死亡气息,似乎无意间那气息触到身旁的杯子,瞬间杯子就消失了,似乎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生命固然重要,但人的一生里,总有很多东西比生命更重要,我是不会放弃的,”司耀凡面对着死亡的到来,反而平静下来,怜惜的看看身边昏倒的女儿,冷静的说道:“我司耀凡的女儿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她自然会有很多需要承担的,她也承担得起。”
“嘿嘿,不过是件死物,值得你们这样吗?”随着达玛的声音,鬼王的身体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司家父女的身旁,墨黑的眼睛隔着尚未消散的水蓝色光罩冷冷的注视着司耀凡,猩红的舌头不停的舔动,青黑色的指甲挑起嘴角的血丝放在口中吮吸了着。
空间里出现了短暂的宁静,然而这宁静却让司耀凡恐惧的快要发疯,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前的等待,还有就是明知必死的绝望。
“我……”就在司耀凡张口要说什么的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说哪个小谁家小谁呀,这么凶干吗?吓坏我的婉儿妹妹我可饶不了你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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