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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隔壁住着一个老刑警,由于年轻时候牵涉个人生活作风问题80年代初就提前退休了,他告诉我的一些事情据他说在上海市公安局档案里面都找不到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后来和一些那个年代的老人询问,有些事情竟然是真实存在的。老刑警告诉我有一个案子一直非常奇特,而且延续了很多年。整件事情要从1956年武宁路灭门血案说起。 1956年的武宁路还是农田和一些沿街面的农宅以及一些工厂的仓库,老刑警说那里那个时候属于人烟稀少,晚上基本很少有人活动,那个时候那里刚刚属 于普陀区,区政府刚搬到普雄路没有多少时间,他作为一个刚从警校毕业的民警被分配到了刑警,就在离公安局不远的地方有个小住宅区,当然那个时候住宅区就是些茅草房的村落而已。一天晚上他值班,半夜的时候电话响了。 电话里面开始是喘息声,然后有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说自己杀了人,是来投案自首的,那个声音非常奇怪,而且电话里面杂声很大。那个年代私人电话很少,一般都是厂里面或者公用电话,但是公用电话这个时候基本也打不到了。当时刑警就问电话里面那个人在哪里,他说就在公安局隔三条街的一个住宅区。刑警感到情况很严重,就马上报告了值班的局长,同时通报了当地的派出所。于是局里面能马上调动来的几个刑警都出动了。那时的路面很坑洼,他们是坐着三轮摩托去的。 来到那个住宅区,此时黑漆漆一片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一个老刑警就问那个接电话的刑警是哪家,刑警说是林家宅37号。打着手电筒找到37号,只见是座本地房子还是砖墙的。推开外面的木板门有一个小院子,那个刑警回忆说刚进院子,就看到一个个小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气氛十分古怪,刑警大声问屋子里面有人伐。但是没有人回答,屋子里面也没有亮灯。推门发现木门被从里面顶住了。这个时候派出所的民警也来了。他们照例了解了下情况。原来住这个屋子的主人解放前逃到台湾去了,现在屋子的主人是从河北调到上海来工作的一个男人姓叶,家里四口人,姓叶的老婆是个瘸子,两个小孩一男一女。这个时候老刑警说要找东西来顶开门。小刑警说不如敲玻璃窗进去。老刑警说要注意安全。于是他们敲开玻璃窗,然后小刑警就跳了进去。那个小刑警就是接电话以及后来转述这件事情的人。他当时带着个手电,但是刚跳进房屋的时候没有打开。
进去以后发现站的脚下湿漉漉的,房间里面都是血腥味,又很黑小刑警非常害怕。跟着老刑警进来了,但是落地的时候没有站稳,滑倒在地上,老刑警也觉得地上不对劲,于是站起来打开手电一看自己身上全是鲜血,小刑警更荒了,于是两个人摸索到电灯开关,打开灯顿时惊呆了。这是间客堂间大概四个平方大小,只有张饭桌和一部童车,只见地上都是暗红色的液体,已经没到脚裸。小刑警说这些是什么。老刑警还算沉稳,低声说这是人血。小刑警用发抖的声音说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血。 木门被打开后,派出所的同志回去打电话继续向市刑侦总队报告,留下老刑警和小刑警还有两个警察勘察现场。小刑警后来回忆说当时情况十分诡异,这栋两层楼的建筑他们上上下下找了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地上的人血到底是谁的,主人又去哪里了。据法医说这些血起码是六个人的。但是这家却只有四个人,邻居说这家人几个月前女的就带两个小孩回娘家了,男主人也好几天不见了。那么半夜报案的那个人又是谁。 大概事发后一个月左右,有一天派出所民警得到居委会的人报告,说几个小孩下课的时候闹着玩发现林家宅37号的门是开着的。大家都知道一般这种现场都帖着封条的。而且那家的男主人经过调查也确定失踪了。调查组还去过那个女主人的老家,也都说根本没有回来过,所以除非是主人回来要么就是小偷进去过了。邻居也都知道那里发生奇怪的事情所以是不会进去的。专案组就派了小刑警和当地派出所的同志一起前去查看。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进入屋子的时候发现和那天晚上一样,地上依然都是黑色的人血,而且小刑警听到二楼有小孩子嬉笑的声音,那个时候接近中午,小刑警当场有点蒙了,一起去的派出所的同志也露出惊愕的表情,他们奔上二楼,却发现原本在底楼的童车就放在楼梯口却空荡荡根本没有人。 回到局里,小刑警如实汇报了情况,大家都很纳闷,那个时候正好碰上运动期间,大家觉得古怪但是都没有说是否是鬼怪事件。大概过了十天左右,派出所的同志说据邻居反应林家宅37号昨天晚上二楼亮起了灯。于是专案组领导说这不是鬼怪说不定这个地方是什么特务的据点,决定夜晚守候伏击。 那天晚上十分阴冷,大家埋伏在房子周围。到上半夜的时候二楼亮起了灯光,与其说是灯光更像是火光。于是领头的刑警示意大家进入屋子,留了两个人在外面以防特务逃走,于是三个人进入了屋子,小刑警也是其中之一,进入屋子后屋子里面没有奇怪的血了。他们悄悄走上二楼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身后的门关闭了。第一个上到二楼的是姓黄的刑警他突然很回头看着跟在后面的小刑警脸上表情非常恐怖,小刑警上去一看,也愣住了,二楼和平时非常不一样完全是大户人家客厅的样子,还有张很大的餐桌,从餐桌上垂下一条雪白的手臂,手臂上还淌着鲜红的血,正滴到地板上。 走在最后面的刑警突然说有鬼,小刑警回头看到什么东西正拖着那个刑警,那个刑警露出惊恐的表情,小刑警吓得腿都软了,这个时候突然还听到老式留声机的音乐还有孩子的笑声,他事后回忆当时非常慌乱,多年后我还能从他眼神中体会出当时的恐怖,他们当时都没有打手电,小刑警回忆说当时二楼非常亮,他们只看清那条手臂,突然灯火灭了,房子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了。留在门外的人后来说在外面等了十分钟只听到里面一直没有声音于是就冲进来了。当时一起进去的三个刑警却只剩下两个人,那最后上楼的刑警不见了。事情开始更加严重。 当小刑警后来回忆灯火灭了之后到外面的人闯进来中间那个时刻他觉得有一个红影子在眼前一晃而过,而那个失踪的刑警也惨叫了一声,后来人进来手电筒照亮的时候他只看见在他前面的那个刑警和他却是躺在客堂间里面。那个时候分局和市里面的刑侦专家还有华东军分区和公安部的专家都秘密来这里进行勘察,但是整座房屋并无奇怪的地方甚至连什么暗道和夹墙之类的都不存在,所以特务是排除了。那么那个报案的是谁,当时技术没有现在发达所以也无法查证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那个失踪的刑警后来就通报为因公牺牲作罢,但是这件案子作为悬案一直放着,因为实在太诡异所以当事人也纷纷调离醒队,之后几年只有小刑警还留在刑队,另外一个老刑警经过那次的事情后精神一直不太稳定也提早病退了。局领导要求对外严禁说出那晚的事情。林家宅37号之后一直无人居住,白天甚至都没有人赶接近那里。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 1958年冬天,群众举报了一个反革命分子。这个人姓许,平时是个皮匠。经过查实这个许皮匠是个一贯道分子,所谓一贯道是一个反动封建道门组织,虽然在政治上属于反动组织,但是在江浙一带却有不小市场,所以危害很大。当时上海一贯道分子还是属于比较稀少,据说一贯道类似东汉末年的五斗米道,其中有不少拥有奇术的人。会以符咒治病,当然那个年代破除四旧很少有人相信他们这套鬼话。在这个姓许交代的一贯道上海组织人员名单里面却出现林家宅37号男主人的名字,当时就引起了重视,时隔两年后林家宅37号的事件再次浮出水面
姓许还交代一个重要线索就是林家宅37号事件发生后一个月许皮匠曾经和37号的主人见过面。那晚提审室空气异常凝重。参与审讯的人从半夜一直问到第二天中午,出来的时候还很气愤的说这个死硬的反革命分子简直胡说八道 。 小刑警当时是没有参加审讯,但是多年后他曾经调阅了当时的笔录。审讯员问“你当时在哪里看到叶先国的(37号的男主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许皮匠说:我小时候就认识叶先国,那个时候是民国13年。审讯员说胡说叶先国身份证上是1933年出生的怎么可能那个时候你们就认识。许皮匠说发誓是那个时候在河南伏牛山他的家乡看到叶先国的。最近看见叶先国是在1956年的11月在玉佛寺。审讯员又问,他都跟你说了什么,他在你们里面属于什么身份。许皮匠说叶大护法早就退出一贯道组织了,我只是打了个招呼,他竟然一点都不老而且比我认识他的时候更年青,但是他脸上有个痣所以我一看就知道是他。 许皮匠的留下的记述就这些,那个叶先国竟然是护法级的人物,那么叶先国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生的,许皮匠到底说的是否真实,这件事情在一个月后许皮匠在看守所突然暴毙之后又蒙上了层层疑云。 许皮匠的暴毙也十分奇怪,当时同屋的三个人异口同声说许皮匠那天晚上一个人对着墙壁说了很多莫名奇妙的话好像在争论后来又好像在哀求什么人,他们都当许皮匠发神经病了,第二天醒过来却发现许皮匠还是面对墙壁坐着,却已经断气了。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最奇怪的是许皮匠的脸色异常的红润。看守所后来做了法医鉴定,也没有发现任何中毒之类的迹象。但是许皮匠面对的那个墙壁上后来却发现一行奇怪的文字,但是一会就消失了,据同屋犯人说那像一行符咒一样的东西具体写什么也根本不清楚。许皮匠的死无疑给林家宅37号的事件画了一个终止符号。 一个奇怪事件一个奇异的死亡,这种事情根本没有结论。专案组调阅了叶先国的所有档案发现叶先国的父亲也叫叶先国但是这个老叶先国也没有死亡记录,那么许皮匠是否认识的是叶先国的父亲,按照许皮匠的描述他认识叶先国的时候应该已经是差不多40岁的人了,到1956年这个老叶先国应该是70多的老头,而绝对不可能是30十多岁的叶先国。疑问越来越多。于是专案组决定做最后的努力,一方面在上海秘密通缉叶先国,另外一方面派专门小组去许皮匠的老家伏牛山调查取证。 伏牛山是当年李自成出没的地方,据说有龙气,解放之前也是盗匪出没,传说伏牛山中有很多盗贼留下的洞窟,当年一贯道在伏牛山地区也是非常猖獗,山中也有一贯道设下的法坛之类的遗迹。解放之后随着人民民主专政的加强以及解放军的多次剿灭,伏牛山恢复了少有的平静,许皮匠那个村庄就位于伏牛山外围一个叫许家口的地方,这个村子里面只有10来户人家,所以调查范围不大。 小刑警也参加了这次取证。来到许家屯很多人都已经不知道有许皮匠这个人的存在了,因为许皮匠的家里已经没有人了。但是村里老人说许皮匠家里祖上原来是从河北霸州迁到这里来的,听说也是大户人家,后来许皮匠的爷爷迷恋道术,突然就迁到伏牛山这个小村落来定居。调查组问了一些关于叶先国这个人的事情,有一个老人说他记得这个人,不过当时这个叶先国据说是风水先生和许皮匠的爷爷是老相识还是同乡。叶先国的祖籍的确是河北霸州。临走的时候老人说你们应该去许皮匠家里去看看。许皮匠的家里位于一个小山岗之上,由于多年无人居住,远看还看得出这是这个小村庄比较华丽的建筑物,远看像个堡垒,专案组进入许家,房屋多数已经残垣断壁,一个细心的女同志突然在远里的水井圈上看到雕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专案组并没有宗教方面的专家,于是拍摄下来,等回上海再做结论。专案组和上海通了电话决定还是去一次河北霸州。看看叶先国和许家到底是何种渊源
专案组来到河北霸州,根据档案馆的资料,专案组发现叶先国的父亲的确叫叶先国,但是叶先国的爷爷确也叫叶先国,而且叶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却是历代在一个叫玉皇庙的地方做庙祝的。档案其他资料都是叶家族谱中的一些记载,却对于叶先国这个人记述不多,也没有发现一贯道和叶家有什么联系,小刑警说她当时一起帮助查询资料所以闲着无事也就对于其他人不注意的一些档案记述多看了几眼。原来叶先国的祖上从明朝末年就来到霸州承继了玉皇庙的庙祝这个职位,玉皇庙庙祝这个职位在明代却也有从四品这样一个法衔。玉皇庙开山祖师据说是北方道教修仙派刘志明的一个弟子。而这个刘志明却是明朝中叶一个大大有名的人物据说他得到过三卷九天妙法,根据这个妙法人可以修仙得道并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当地地方志就有叶先国先人在霸州祈雨得雨的记载。当然小刑警对于这些记述只是当民间传说看待。专案组在霸州的调查没有很大结果,反而给叶先国这个人的身世更笼罩了一层迷一样的色彩。这个时候上海指挥中心来电话,据说最近有人在江西龙虎山附近看到国叶先国,而上海林家宅37号据说最近又有一些怪事发生。于是专案组兵分两路一路去江西龙虎山,一路回上海继续跟踪林家宅37号的进展。 小刑警随队赶回上海,才了解到,原来当时林家宅附近开始兴建工人新村,工人在拆迁林家宅37号的时候在地下3米处挖掘出一个大缸,缸里面竟然是失踪的叶先国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市刑队在时隔两年后终于将林家宅37号事件定性为重大刑事案件,看来叶先国杀妻灭门罪名完全成立,于是向全国发出A级通缉令。小刑警去再次去事发现场,只见林家宅37号已经夷为平地,而那个挖掘出大缸的地方竟然就是原先的客堂间的位置,但是林家宅37号很多的谜团还是没有解开失踪的刑警去哪里了,原先房屋中种种奇异现象到底是怎么形成的。这些只有等叶先国抓捕归案后才能一一解开。 两个星期后江西小队在江西公安部门的配合下成功的在江西龙虎山一个破败的道观遗址附近将叶先国抓获并解送回上海。由于叶先国案件的特殊性,他被关在提篮桥一间特殊的单人囚室中。由公安部派出的审讯专家对其进行审讯。法医鉴定组的老陈却告诉小刑警一个在解剖叶先国妻儿中发现的问题,解剖时他发现叶先国妻子和儿女竟然毫无腐败现象他当时说简直就像活人,但是却毫无生命迹象。根本不像死了两年多的。尸体要等叶先国审结后再送火葬场。叶先国被押回上海后审讯中也出现问题,叶先国整个人象得了某种精神疾病,也根本不说话,问他什么他只是眼神呆滞看着天花板,并且他回上海后一直没有进过食。甚至连水都没有喝过。一个月后专案组和公安部专家毫无头绪。这个案子毕竟已经进行了快三年,叶先国先后被进行了三次不同层级的精神鉴定,在一次照x光中,当时在场的人差点都吓个半死,因为叶先国竟然没有脑组织。一个没有脑组织的人根本就不是人的概念,叶先国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问他这个案子就这样终结了么。刑警说后面的事情就是秘密了。但是知道的人基本就剩我了。那是最后一次带叶先国去指认现场,那是1959年的4月的一个晚上,他记得第二天就是清明节,他们回到林家宅37号旧址,那晚上海风力不小,甚至有点迷眼,来到已经成为废墟的37号时。突然叶先国哈哈大笑起来,那种笑非常诡异。当时突然整个进入旧址的人发现周围竟然泛起一层迷雾,在四周负责警戒的武警战士也发现根本无法看清37号废墟中的刑警和叶先国等人。小刑警说那晚他也在外围,看到这个情况他就想走进迷雾那端去看看情况当他走进去的时候发现迷雾中竟然有若干金光,虚浮在迷雾中而且很多,他告诉我那些就是符咒,你根本无法靠近这些符咒。迷雾散去后,叶先国不见了,进去的三个刑警中都已经昏迷,后来据昏迷的刑警回忆,他们看到迷雾起来后,用枪顶住叶先国,然后他们看到令人恐怖的景象,已经拆掉的37号竟然又出现了,他们竟然还是在那个客堂间里,而且二楼又传来孩子的笑声,当时他们看到叶先国仿佛飘走一样竟然走入了墙里面就不见了,当时他们马上向墙里射击,但是墙里竟然出现一股很大的力量将他们瞬间击昏。这些口述刑警说根本不会有人相信。所以叶先国最后被定义为灭门杀人案,在官方档案里面叶先国是杀死全家后自杀身亡。那么叶先国究竟是什么人,老刑警说他有个好朋友非常喜欢看古书,当时他问过这个朋友,这个朋友说这个叶先国不会就是古时候那些修道成仙的人吧,也许叶先国根本不是40岁而是一个活了很久的人,他的妻儿本来也应该和他一起成仙的,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尸身不腐。刘志明得到的那三卷九天秘法也许就传给了叶先国。至于那些奇幻的现象也完全可能是道术中的障眼法,至少叶先国是擅于用符箓的一个法师。叶先国消失了,也许他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林家宅37号后来改建成了所谓的2万户房子就是工人新村,但是故事却没有就此结束 。
小时候那个老刑警很喜欢带我去玩有时候跑到一个地方他就会跟我说一些奇闻轶事,也许他太孤独了。我一直追问他关于叶先国后来怎么样之类的,他也三缄其口,有一次我和他经过安远路一条弄堂口,他那天累了就坐在路边抽烟,他就说这里以前也有个案子,还跟叶先国那个事情有点关联,我说叶先国又出现过。他拿了根烟说你不要急么,我跟你说个关于人头的故事,当时我胆子很小,但是又很想听。
故事大约是在1963年的冬天,上海那个时候冬天很冷。这条弄堂是安远路可以穿到长寿路的。这个弄堂也有个名字叫西滩,至于为什么叫西滩,老刑警说因为以前苏州河解放前经常泛滥,这个地方曾经是片滩涂。过了长寿路那里就是国棉六厂,所以很多纺织工人就住在西滩这块。老刑警指着弄堂口一座院落说那个故事就发生在这里,他问我你发现这个房子的不同之处吗。的确这座房子看上去有点古老,旁边都是一些属于违章搭建的房子而这个房子却院落分明还有那么几分气派。老刑警说安远路139号是西滩最早的一栋房子,本来是个富农的,一直保留到现在。那个时候这个院落里面住着三户人家,西面厢房一直没有人住。
那个时候老刑警已经下派到派出所,正好管西滩这块,一天他在整理户籍的时候发现其实安远路139号有四户人家,这第四户人家好像解放后就一直没有人在那里,这户人家姓屠。那个时候正逢五反运动,政治氛围浓厚,对于一些阶级敌人群众也非常警惕。但是西滩这个工人聚集地倒也鸡犬相闻,反倒悠闲。所以老刑警那个时候经常也是走家串户。一天他跟几个老人在聊天的时候,有一个老人跟他说,你知道139号原来的户主是谁,这个房子原来是一个姓屠的人家的,说起这个姓屠的原来是一个普通农民,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天在苏州河北岸就是武宁路那里帮人家做长工的时候从地里面挖到一块石头,据说那块石头上面刻了什么东西,正好碰上一个从外地来上海的商人竟然高价买走了。也许是个值钱的古董,另外一个老人说。从此这个姓屠的就发达了。这里以前很多地皮都是他家的。老刑警问那么为什么这个房子现在他家没有后人居住那。老人说有个女儿应该是嫁出去了。不过偶尔也会回来,外面人就当里面没有屠家的人了。
一天,国棉六厂的保卫科打来一个电话,说厂里发生了杀人案,老刑警毕竟是刑警出身,于是和几个同事马上赶到国棉六厂控制住现场。保卫科干事让当事人食堂顾阿姨描述了情况,国棉六厂的食堂是在厂区旁边一个弄堂里面,一天中午工人们用餐完毕后,顾阿姨发现负责洗菜的屠阿秀在一个小房间里面生炉子,看情况是在煮什么东西,顾阿姨说当时闻上去就像在烧蹄膀很香,当时猪肉供应很紧张,顾阿姨就怀疑屠阿秀是不是偷了公家的肉。于是就到小屋子里面去问屠阿秀,但是屠阿秀半天没有理她,继续扇炉子,好像生怕火不够旺。顾阿姨说当场他就火了,你们都知道纺织女工是很泼辣的,夺下扇子后,屠阿秀嘴里面不知道在哼什么东西一动也不动,顾阿姨就把锅子的盖子掀起来,一股热气弥漫,那个香十分怪异比肉更香,顾阿姨说的时候还有点恶心,她描述道锅子里面竟然飘着一个人头,当时她就晕过去了。她醒过来发现屠阿秀不见了,就报告了保卫科。刑警问这个屠阿秀是什么人,保卫科干事说经过了解查证,这个屠阿秀是上海人,但是嫁到苏州去了,前几年回到上海,据说是精神有点问题,当时街道安排她到厂里面来做做杂活,平时倒也没有什么。那么那个人头是谁你们知道伐,保卫科干事说,那个人头已经煮得烂透根本看不清楚样子。刑警意识到必须马上搜索屠阿秀。于是他打了电话到分局刑队,正巧一个老同事当班,当天下午马上分局就派人来现场取证并嘱咐保卫科先不要张扬,然后通报了市局让人在车站码头分别严查。
屠阿秀消失后,到半夜的时候,西滩巡夜的张老头说安远路139号西厢房有灯亮着,里面的人一直不停在唱沪剧,旁边邻居都被吵得不能睡觉,老刑警那晚因为国棉六厂的事件也一直在值班,于是他就拿上手电骑着自行车来到安远路139号,进门的时候他突然想到139号主人应该是姓屠啊,不是还有个女儿么,刑警天生的职业警觉告诉他很可能有关联。进入院落后,几个男人站在西厢房门口,对刑警说,民警同志你总算来了,我们都是夜班还有明天要上早班的这怎么睡啊,只听得西厢房一个沙哑的女音在唱着沪剧罗汉钱的唱段,而且一直重复那几句。灯光不是很亮,也许点的是油灯。刑警问你们进去过吗。这个神经病女人把门反锁了我们根本进不去。不知道在里面搞什么鬼。这个女人叫什么,男人们说她叫阿秀。刑警心想原来屠阿秀躲到老房子来了。鉴于目前情况他马上叫邻居们先疏散到外面,然后叫张老头去派出所通知其他同志过来开门并报告分局。
刑警用力去顶那扇破旧的门,估计是里面用什么木头之类的抵住了,旁边的玻璃窗有一个地方是糊的报纸,刑警戳破了报纸,在昏黄的油灯下,他看见屠阿秀背对着门坐着头垂得很低,只能看到个后辈,她面对的是个炉子,上面有个锅子好像在烧什么东西,但是锅子的盖子是开着的,热气形成了房间里面像一层薄雾,屠阿秀还在唱着,虽然曲调是罗汉钱的曲调,但是刑警听到她断断续续唱的是,伐要脑回去,侬晓得伐之类的。刑警说当时他想难道屠阿秀再次作案,他直接想到锅子里面可能是人头,屠阿秀看来是一个变态杀人狂。很快来了几个刑警,他们几个人用力推开了木门,只见屠阿秀好像没有听到似的继续哼唱着,其中一个刑警用枪去戳屠阿秀的后备说屠阿秀不准动,你被逮捕了,但是这一撮竟然屠阿秀就倒了下去。老刑警说后面的事情你根本就想象不出来的恐怖。
当时在房间里面除了屠阿秀就三个刑警,他们看到屠阿秀倒下去之后,赫然发现那竟然是具无头的尸体,但是没有血迹,这个时候房间里面还是有人在唱,刑警们惊魂未定,发现竟然是从热气腾腾的锅子里面发出的那个声音,只见锅子里面翻滚着一个人头,已经有点烧糊了但是那露出头骨的人头嘴里唱的是,叶先生弄伐要脑回去,啊卡爸爸伐肯额,弄晓得伐。突然一阵旋风刮起,油灯灭了,在屋子的西南角落里面如谈有一个人长长一声叹息。几个刑警后退到门口,过了几分钟,他们才手忙脚乱的打开手电,天亮的时候市局的一些专家也来了,屋子里已经没有那个声音,屠阿秀杀人畏罪自杀了。这就是能够下的结论。至于人头唱歌的故事只是说当时几个刑警精神太紧张出现的幻觉,但是当时听到的人不止这几个刑警,这件事情也就自然被包裹起来。至于屠阿秀在国棉六厂杀的那个人尸体后来被找到,这个人是一个外地来上海的商人,死在老北站一家小旅社里面,旅社服务员说当天屠阿秀曾经从这个人的房间里面匆匆跑出来,但是之前房间里面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只是她离开的时候手里拿了个印有上海两个字的旅行袋。刑侦队核对了旅客入住名单,证明这个旅客的名字叫叶仙国。山东德州人。来上海采购日用品的。看到这个名字老刑警当时就一个激灵,因为这个名字太熟悉了虽然有点不一样。那么屠阿秀怎么会被人割下头颅?屋子里面叹息的人又是谁,这个叶先生要问屠阿秀拿什么,人头怎么会唱歌的那?又是一大堆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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