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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2 22: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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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钺、周勃比试 吕后得知这一消息,大由大为震惊,她万万没有料到皇上竟然对许负的抗旨不责不罚,反而从其所请,同意让吕复与许负的“意中人”比试相技!但是,既然皇上主意已定,她自然不好表示反好了。而且,她不相信吕复会败在许负的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意中人”的手下。 刘邦见吕后没有对比试相技之事表示反对,便让萧何、陈平和审食其商定比试办法、时间等一系列问题。 刘邦吩咐,因各地美女已纷纷来咸阳集中,为了不影响选秀进程,吕复和许负的“意中人”的比试应尽快举行。为了公正起见,出题的主试官员确定比试项目后,便住在宫中,不得随意走动,以防作弊。 按照刘邦的旨意,比试定在未央宫。 这一天,早朝之后,刘邦将文武百官留下,又派人将吕后请来观看比试。当吕复和许负的“意中人”出现在皇宫时,人们才发现,许负的“意中人”原来就是鸣雌亭侯府上的一名簿记,姓裴名钺。 裴钺的父亲是秦朝的一名博士,虽然在“焚书坑儒”中幸免于难,但他已从中看到秦帝国必不能长久,遂携家小隐居商洛山中,潜心研究“姑布子卿术”和《周易》。 姑布子卿是春秋时期人,由于其相术高明,影响很大,后世相术士便将他奉为相人术之祖,相人术也就被后人称为姑布子卿术。 裴钺由于长年随父居于深山老林,尽管有父亲的精心传授和自己的潜心钻研,对占卜和相人之术深得其旨,但因实践不多,仍感到有所欠缺。后在父亲的支持下,决定走出商洛,一方面寻访英雄豪杰,一方面以相术广交朋友。当他听人说许负是当今神查,遂只身来到温县,以求许负为自己看相为由拜访许负。许负一见裴钺,便知他是身怀绝技的方外之人,与之竟谈终日,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裴钺经过与许负的畅谈,对其精湛的相术和高深的相理佩服得五体投地,坚决要拜许负为师。许负认为自己年龄比裴钺小好几岁,不同意以师徒相称。在征得父母双亲的同意后,许负与裴钺结拜为兄妹。许望见二人相处甚为融洽,且极有分寸,也并不在意,以为他们纯粹是出于对相人之术的痴迷而趣味相投呢! 刘邦、吕后以及萧何、陈平和审食其见许负所谓的意中人原来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文弱书生,而且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自然都感到诧异,他的相技能与吕复同日而语吗?吕后和审食其见了裴钺,不由暗自欣喜,他们相信像裴钺这样一个无名之辈,绝对不是吕复的对手,因此,对吕复的胜算充满了信心。 刘邦对许负说道:“今天的比试可是你的主意,若是裴钺输了,你可就是吕复的媳妇了,到时可不能反悔呀!” 许负道:“绝不反悔!” 刘邦说道:“那好,今天朕便当一回裁判!”说罢,便对萧何、陈平和审食其示意道:那就开始吧!” 萧何便将比试的方式、原则予以宣布:比试分三场,一场相声;一场揣骨;一场射覆。以所试项目一一记分,分数高出者为胜。为了便于评判,相声、揣骨均只讲被试者的过去和现在,不测未来。比试的两人均须将两眼蒙住,以防作弊。 比试开始了,二人的眼睛均被黑布蒙住。第一场为相声。吕复先试。 只见一个太监从大殿后门走了进来,脚步轻缓,走到吕复和裴钺跟前后,突然叫了一声:“吕大相师,你好哇!” 太监退至一旁站立,吕复沉思片刻,说道:“此人年约二十五六岁,当为宫中太监。” 萧何见吕复不再讲话了,便对他问道:“还有什么要讲的吗?” 吕复摇头道:“就这些了。” 萧何遂对裴钺道:“请裴公子亦为此人相一相吧!” 裴钺道:“适才吕大人虽然道出此人为太监,但对年龄的判断却颇有误差。依我看,此人年龄当在二十岁又三个月。此人少小失怙,由寡母抚养并供其读书。一十八岁这一年,因欠债倍受豪家欺凌,遂愤而自宫,自荐于朝,始得入宫当奴。此人话语中卑恭有亢进之音,必受重用。” 裴钺说罢,知这个太监身世者都大为惊诧;不知者则将信将疑。萧何遂对这个太监问道:“裴公子所言属实否?“ 太监道:“一如所言,真是神了!” 萧何同陈平、审食其商议之后,说道:“第一场的比试继续进行!”说罢,便拍了拍巴掌,喊道:“下一个出场!” 只见一个年轻俊秀的侍卫走了出来,尽管他轻轻踏步而行,但脚步依然清脆有声。他走到裴钺面前,装着女人的腔调对裴钺说道:“裴公子,奴婢这厢有礼了!” 他说罢,便站到一旁,不再吭声。 裴钺未作过多的思考,开口说道:“此人虽然故作鹤步鼠行,但难掩其阳刚之履;虽作女腔自称奴婢,但阴柔之声却无法遮盖咄咄之阳气,因此,可以断定,此人必为男子,且系习武之人。现应是宫中侍卫,年不过二十七岁。此人生性诙谐,机敏过人,深为吾皇器重,当为五品官阶。其父必为开国功臣,故能少年得意。” 裴钺讲完后,萧何便让吕复再相。吕复沉思良久,说道:“此人之女腔绝非虚假,实乃变腔所致;其步履轻巧,亦非故作姿态,乃所司之职使然。故吾以为,此人虽为男子,但却无男人之根器,乃宫中公公也。此人年当三十岁以上,在宫中生活至少十年有余。故可断定,他在前朝即为太监。正因如此,所以在本朝行为尤为谨慎,实乃循规蹈矩之人。” 他话音落地,宫殿之内便发出哄堂大笑之声,就连高祖刘邦亦捧腹大笑。吕后听罢,不由变色骂了一声“蠢才”。 不言而喻,第一场比试,裴钺胜。萧何评判道:“对于第一人,吕复虽然能道出此人为太监,但裴钺的补充不但正确,而且能道出此人具体年龄和身世,应在吕复之上;对于第二人,裴钺评判尤为精到。此人正是宫中卫尉,年龄正好是二十七岁。尤为奇特的是,他能讲出其匀为我朝开国功臣。他就是我朝太尉周勃大将军之子周亚夫。所以,这一场经纬度工,胜者为裴钺。” 接着便是第二场“揣骨”。 当萧何正准备传已准备好的被相之人进殿时,刘邦忽然示意不要传已作好准备的被相者,而是指令在当朝文武大臣中任选一人让吕复和裴钺揣骨以相。萧何明白刘邦的意思,便让人将吕复和裴钺扶到后殿,然后商量挑选谁作被相对象。经刘邦指定,决定让周勃充当这一角色,并规定,让二人同相周勃,揣骨相完毕后,不立即讲出,而是让各人写出各自结果,然后当众宣读。 商议停当,萧何命人将吕复和裴钺扶出,并将办法向他们讲明。二人点头同意,比试开始。 这次由裴钺先给周勃揣骨。他在已脱去官帽的周勃的“九骨”处揣摸一阵后,便站到一旁,让吕复给周勃相骨。吕复亦在周勃头面上揣摸一遍后,亦站立一旁。萧何立即示意周勃入班。吕复和裴钺取下蒙巾,各自在御赐的白绢上写将起来。写完后,都交给萧何。 萧何先朗读裴钺的笔谈:“本朝蒯通曾谓:‘贵贱在于骨法,忧喜在于容色’。而骨法莫出于头、额、颧之骨,头、额之奇莫出于脑骨成枕者。头上有九骨,曰颧、曰驿马、曰将军、曰日角、曰月角、曰龙宫、曰伏犀、曰巨鳌、曰龙角。此公九骨皆严峻、圆而丰,主贵也。其将军骨丰隆齐耳,可以断定,此公必为武职;其龙宫骨圆起而丰隆,乃英雄豪杰之征也;其伏犀直起上耸脑顶,乃公卿之兆也。综而观之,此公年少时虽穷而少文,但凭其忠厚和武功,必为我大汉天朝的开国功臣,现在必为位居一品的太仆之位。“ 萧何读完,在场的文武百官情不自禁地惊呼道:“神!真是太神奇了!” 萧何又开始读吕复的笔谈:“此公年在五旬,官阶当为一品,所司当为武职。” 吕后和审食其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吕复语虽简,却说到点子上了。 刘邦听罢,龙颜大悦,说道:“你们二人所言都不错。这一场算是平手,再试射覆吧!” 萧何便令宫中侍卫将一张案几抬了出来。案几上,是一个覆盖着的陶缸。他指着陶缸对吕复和裴钺说道:“覆缸之中有一木匣,木匣中有一物,你们猜一猜匣中是何物?” 吕复即取出随出携带的蓍草起卦,得上郭下巽之鼎()卦。遂断曰:“鼎卦上离下巽,巽为风为木,离为火为丽。互卦为 ( ),上兑下干,兑为泽为水,干为金为坚,故可以断定,陶缸中木匣内所藏必为不惧水、火的金饰之物。” 他讲罢,便摆出一副颇为自得的神情看着裴钺。 萧何便示意裴钺射覆。 裴钺道:“陶缸在上,木几在下,我就以物象起卦。陶缸色赤,赤色之物属离;下为木几,乃工巧之物,工巧之器属巽。上离下巽,亦为鼎卦()射覆主要看互之变卦。互为上兑下干,即为卦( )。因陶缸吸一木匣,木属巽,故以互卦之九二爻为动,得变卦革( )卦。 卦下干上泽,水下之坚物也。革卦上兑下离,兑者泽水也,离者丽也。离初九和九二是阳爻,阳者坚也,两坚之中为阴爻,阴者柔也。故可以断言,陶缸下的木匣中之物必为龟鳖,而鳖则欠丽,故知必为龟也。此龟之纹有别于常龟,尤丽也,且龟之体呈金黄色。” 萧何遂令侍卫搬开陶缸,又打开木匣,果然是一只金黄色、纹路极为斑斓的小龟。 站列于两侧的文武大臣一见,竟雀跃欢呼起来,纷纷赞叹道:“真神!” 吕复一见果然如裴钺所言是一只金龟时,不由赧然无语。过了很久,方说道:“吕某无能甘愿认输!” 吕后见此,虽然满脸晦色,但亦无可奈何,刘邦遂宣布道:“比试结果证明,裴钺相技和射覆之术均高于吕复。朕特敕许负和裴钺结为伉俪,赐黄金千两,即日完婚!” 许负和裴钺跪地谢恩,群臣山呼“万岁”。 各地选送的美女陆续到达咸阳,吕后也抓紧时间对许负和裴钺进行诱劝,要他们在选秀时对齐和琅玡所送的美女高抬贵手,对吕姓美女尤应关照。她之所以对裴钺如此看重,一是因为他通过与吕复的比试后,深受高祖皇帝器重,被御封为太卜院大相师,晋佐雌侯;二是因为他是许负之夫,被增补为这次选秀的大相师。 吕后的拉拢使许负夫妇深感不安。他们深知吕后的用心,若从,有负圣上隆恩,若不从,今后的日子就难过了。为此,夫妻二人苦思良策,决定让裴钺以父亲病重为由告假回商洛山中,以筑狡兔之窟。他们十分清楚,吕后为人阴险刻毒,万一高祖驾崩,持国柄者必此人,若不留退路,定遭灭顶之灾。裴钺担心许负一人难以应付如此复杂的局面,于心不安。许负劝道:“妾虽年幼,但深得皇上宠信,在朝中与百官也有较深交往,只要高祖还在,就不会有太大问题。裴钺听她如此一说,才放下心来。于是,遂上书向刘邦告假。 刘邦见裴钺言词恳切,孝心可鉴,遂准假半年。裴钺上路后,刘邦又召见了许负,嘱其在选秀中一定要据实遴选,万不可屈从他人压力乱选、错选。许负听罢,知道刘邦已对吕后的幕后活动有所耳闻,遂说道:“请陛下放心,许负一定按照陛下旨意行事。不过,参加选秀的官员和相师人数不少,到时恐怕很难避免各执一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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