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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9 14: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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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奶妈冯氏后来怎么啦?; R2 g6 D. o9 s4 N- e4 C& I
: | X8 h/ o6 d用一句如今四十岁以上的国人还能耳熟能详的昔日时髦话来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朱棣一而再再而三地优渥奶妈,就仅仅因为奶妈对他有乳育之恩吗?以笔者之见,事情没那么简单。不妨我们再来看看朱棣公开恩遇奶妈是从何时开始的。& z( K' S& w3 I# @4 r9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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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明太宗实录》记载:建文四年六月乙丑日朱棣“靖难军”兵临南京城下,驻扎在金川门的两个吃里爬外的“软蛋”守将谷王朱橞与曹国公李景隆开门揖盗,燕军不费吹灰之力进入了南京城,不料明皇宫顿时燃起了熊熊大火,朱棣当即下令对建文帝及其“建文奸党”进行地毯式的搜寻,但无论怎么努力就是找不到自己的侄儿皇帝的影子——建文帝就此人间蒸发,朱棣暴跳如雷,下令“大索齐泰、黄子澄、方孝孺等五十余人,榜其姓名曰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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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 L) z2 r X: o% k! |+ l) U/ G3 \己巳日,朱棣上南京东郊拜谒孝陵,随后便在明皇宫的奉天殿登基即位,同时他又下令恢复因犯谋反罪而被建文帝废除的周王朱橚、齐王朱榑的爵位。壬申日,出于迅速稳定统治秩序之需要,朱棣礼葬了所谓的“建文皇帝”。丁丑日起魔鬼屠刀开始指向“建文奸党”,齐泰、黄子澄、方孝孺等一一被夷族,“坐奸党死者甚众”,兽心大发的朱棣甚至还制造了“诛灭十族”和“瓜蔓抄”等一系列惨绝人寰的人间惨祸。戊寅日,朱棣下令“迁兴宗孝康皇帝主于陵园,仍称懿文太子”。紧接着,调整任臣,安抚诸藩、颁诏国外,任命解缙、黄淮、胡广、杨荣、杨士奇、金幼孜、胡俨同直文渊阁参与机务,为皇帝之顾问,集中军权诸事。九月甲申,又大封靖难功臣;乙巳建金箓大醮于朝天宫,荐福于先帝后。还大搞移民北平。十月,乙未,下诏重修《高皇帝实录》。十一月丙戌日,奉天新殿成,举朝欢庆。壬辰日,立皇后徐氏,诏天下;同时下诏废除广泽王朱允、怀恩王朱允为庶人,等等。(《明太宗实录》卷9~14)8 ]8 _/ `& g) N+ {1 C
+ p# _$ K# P2 x9 {7 k' |在如此繁忙与紧张的情势下,建文四年十一月癸卯日,新皇帝朱棣挤出时间,“遣太监郑和祭乳母冯氏”。此举仅与他册封“国母”相差10天时间,随后的永乐三年,朱棣追封起乳母冯氏为保圣贤顺夫人;永乐七年,他遣官追祭;永乐十四年,追赠保圣贤顺夫人冯氏之夫王忠为左都督,等等。这一切究竟是为何?由此说来,永乐皇帝对已经死去的奶妈之好不是偶尔为之,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行为,并且不断地提升其规格档次,这究竟又是哪门子的事?而最令人大惑不解的是,据清代学者徐乾学的研究:“明之实录,洪、永两朝最为率略。”就是这么一部“最为率略”的《明太宗实录》却一而再地将祭祀、追封奶妈当成大事予以记载,这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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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2 h. |( q3 K1 ?+ g6 Q翻遍明代正史,却找不到任何答案,然而在明人笔记中却隐藏着惊人的秘密。明代中期文人祝允明在他的《九朝野记》中这样记载道:“风李秀,不知何许人。太宗在藩时,秀邸寄赤籍中。阳狂奇谲,众因呼之云。然无他异。惟上知其人,数召与语,语多不伦。府殿鸱吻堕,上殊恶之,左右莫敢言。秀突来前,上曰:‘秀,吾殿兽堕,何也?’秀曰:‘欲换色耳。’上笑曰:‘痴子胡说。’尝启上:‘明日臣生辰,欲邀三护卫饮,乞为臣召之。’上又笑,令诸校往。及往,秀已出。茅庐萧萧,略无营具。老妻坐茅下,云:‘秀请客未归,幸少伺。’诸校坐门外地上,噪而不敢怒也。及午,秀持楮钱来,谢言:‘劳诸公枉临,伺烧纸后奉欤。’置楮于地下,散之,便煨之,烟起冲人窍,诸人涕横流。纸已烬,秀运箕扬之,灰被众衣。秀乃大言曰:‘如此时候,若辈犹不起邪?’众咸愤,诟其狂颠,去复于上。上笑而已。张英公时未极臣位,坐堂上偶梁尘落其背,秀疾趋其后,拍其背三,曰:‘如此大尘犹未起乎?吾拍公起耳。’尝启上:‘某地贵不可言,上宁有可葬者乎?’上怪其不祥,曰:‘无之。’秀曰:‘固也。第不知殿下乳母谁与?’上曰:‘死矣,藁葬于某。’秀请更葬,上从之。其地去西山四十里平壤间,即‘圣夫人墓’,人呼‘奶母墓’是已。及上登极,秀犹在,后不知所终。”([明]祝允明:《九朝野记》卷2,根据《中华野史·明朝卷一》P425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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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3 ?4 ]5 o2 x; q9 {2 E( L* {; D与祝允明差不多是同时代的高岱在他的《鸿猷录》中记载着相似的故事:“时有颠士,不知何许人,亦亡姓名,佯狂谲诞,语多不伦,然事或奇中,人不识。成祖独心异之,时召与言多隐语,赞成大事意。一日见张玉子辅坐,背有梁尘,拍其背,曰:‘如此大尘,犹不起邪?’又尝启成祖曰:‘城西某所有地,贵不可言,殿下岂有可葬者乎?’成祖怪其言不祥,曰:‘无之!’颠曰:‘殿下乳母何在?’曰:‘死藁葬矣!’颠曰:‘亟改葬是,是当有征。’成祖从之。今所称圣夫人墓是也……”([明]高岱:《鸿猷录·靖难师起》卷7,见王云五主编:《丛书集成初编·鸿猷录》第2册,P83,商务印书馆,中华民国二十六年六月初版,以下只称卷数), ^1 m" i. N, E o
M; ~7 f/ |9 N. s9 ]- _, T8 P! X, t明清之际史学家查继佐在《罪惟录》里也作相似的记载:“李秀,不知何许人。太宗在藩邸,秀寄籍燕,佯狂不羁,人咸呼之为风李。王闻,召与语,语不伦,王不见责。一日启王:‘明日臣生辰,欲邀三护卫饮。’秀贫,王知为浪语,护卫多,姑令数十人往。秀出,茅室无容膝,安得座?妻前见曰:‘秀方驰觅豚鸡享祖。’校以王遣,便门外席地待。未几,秀持所觅归,无别具,拱手:‘劳诸公枉顾,须之。’遂焚楮,楮烟冒诸校眼,眼为着泪。诸以不能一二饱,请别去。复拱手:‘公等度秀能治欤否?蒙王爱,享以此心耳。’校遽入实对。王笑:‘果风子!’时张英国玉未贵,方正坐,秀猝从其后拍背三,曰:‘胡不速建?’张不知何以,后乃知其劝从龙勿后也。尝启王:‘西山四十里有吉壤,王宁有欲葬者乎?’王怪其不祥,不答。且曰:‘殿下乳母为谁?’曰:‘已物故,葬某处矣。’秀立请更葬。今圣夫人墓,俗所云奶母坟是也。论曰:‘李秀当是谙大运而讬之乎风,所云语不伦,不能公闻。王不见责,惬其隐也。拍背张英国,亦即此意,要是王风之不自人口。奶子坟,其天寿山之第一破土欤!”([清]查继佐:《罪惟录·风李秀传》列传卷32,浙江古籍出版社,1986年,第4册,P2733~P2734)4 R7 i$ [/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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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祝允明、高岱和查继佐三人的记载在个别地方有出入,但他们大致都讲了一个相同的故事:朱棣就藩北平以后,“高人”风李秀刚好被编入到了北平罪犯的户籍里,从表面上来看,这个叫风李秀的人一天到晚疯疯癫癫,但骨子里却十分诡秘,他常常来无影去无踪,因而人们将他称作为天上之“云”,只有燕王朱棣却不以为然,几次召他说说话,谁知这个风李秀说话语无伦次,尽是一派诳言。燕王府殿陛上的神鸟掉到了地上,朱棣为之相当不开心,燕王府内的人全知道这事,但谁都不敢说什么。突然有一天,风李秀闯到燕王府来,朱棣就问他:“最近我燕王府上的神鸟莫名其妙地掉到了地上,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风李秀脱口而出:“要换颜色了!”朱棣笑着应付道:“你这个疯子一天到晚疯疯癫癫,尽说些胡话。”可风李秀却一脸严肃地跟朱棣说:“明天是小民生日,想邀请燕王府上三护卫将领上鄙舍去畅饮一番,在此恳请燕王殿下代小民召唤他们一下。”听到这里,朱棣又笑了,随即下令让三护卫将领第二天全上风李秀家去喝寿酒去。* N& p8 O6 L: U8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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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三护卫将领到达风李秀家时,“寿星”本人风李秀却外出了,大伙儿见到他家只有几间破旧不堪的茅草屋,什么家当也没有,心顿时凉了一大截。一个自称是风李秀之妻的老妇人坐在破茅屋下的矮凳上,听说燕王府的客人上门来喝寿酒,她顿时表露出一脸的无奈,嘴里开始不停地唠叨:“该死的疯老头,一大早就出门去,到现在还没回来。诸位军爷,你们就稍稍等一等吧!”因为家实在穷困不堪,连张像样的凳子都没有,所以三护卫将领们只好坐到破茅屋外的空地上去等了。等啊等,等了好久,大家实在不耐烦了,嘀嘀咕咕议论个不歇,但就是没人敢发怒,要不是燕王爷的指示,谁愿意上这个鬼地方来空等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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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n K7 g0 ^0 s$ e终于等到中午时刻,只见风李秀抱了一大堆的冥币踉踉跄跄地回家来了,见了三护卫将领,他只字不提喝寿酒的事,却居然这般说道:“有劳各位将校今天白跑一趟,等我将这些冥币烧了,再送给你们!”也不管燕府将领有何反应,风李秀边说边将冥币倒在地上,然后再将它们一一散开,点上火,一溜烟的工夫,冥币烧了起来,烟气顿时弥漫了整个场地,直冲人们的鼻孔与眼睛,燕王府的将领们个个都被呛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冥币烧完后,风李秀从他家破茅屋里拿出了畚箕和扫帚,随即就将已经化为灰烬的冥币扫在了一起,然后又跑到上风处将这些灰烬在大风里一一扬开,顿时间冥币灰烬散落在众将校身上。见到灰头土脸的将校依然坐着,风李秀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道:“这样的时候,你们怎么还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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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Q/ |7 I5 N* W6 W; ^遭遇戏弄的燕府将校们个个恼怒透顶,大骂风李秀简直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精神病。他们怒气冲冲地回到燕王府,向朱棣回报了事情的经过。可没想到的是,朱棣听后只笑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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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手下有个将领叫张玉,有一次他正坐在燕王府的公堂上,可不巧的是,从公堂梁上掉下的灰尘,刚刚好落在张玉的后背上,恰巧被风李秀看到了,他走上前去,不停地拍着张玉后背,说道:“这么大的灰尘,你怎么还不起啊?我拍你背,你就应该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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