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流浪孤狼 于 2011-11-30 15:07 编辑 2 e3 y' ]! X, Y3 N& [# J
, D8 @1 K2 G: Z) D死灵的队伍看似很远,行动也很缓慢,可是忽然间就到了两人眼前。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腥寒气息,乍闻下,思尘只觉得头重脚轻、天旋地转,要不是有年轻男人紧紧将她环在怀里,恐怕已经瘫倒在地。 长长的死灵队伍在两人面前经过,一张一张漆黑又模糊不清的面孔低低隐在雪帽里,长着纤细指甲的双手缩在宽大的袍袖里。他们中规中距向前方走去,无视他们的相存在。 没有被发现,思尘暗暗松口气,整个人在年轻男人的环拥下跟在死灵队伍的尾端,亦步亦趋向前方走去。不知道他们要走向哪里,不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哪里,也不知道还要在他们后面跟多久。 在她快要失去耐性时,左右两边的大片雪白里突然出现几个黑色洞口,若有若无的冷风从那里吹来,轻柔地拂在她身上,竟有种身处人间的错觉。 她正盯着那几个黑洞出神,后背突然传来一股强大地推力,不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不由自主地向其中一个黑洞里跌去。耳盼传来那个年轻男人的蚊语:回到你的世界里,快些想起你的前世,赶紧将主人从那里救出来! “你说什么?”她扭回头去寻找那个年轻男人,可是眼前竟是碧空如洗,白云朵朵,阳光普照。“原来是在做梦啊!”她眨眨有些朦胧的双眼,忽然发觉脖子很痛,她曲臂伸手扣住后颈,用力将扭成近90度角的脖子轻轻推直。“啊!”她忍不住轻呼,“好痛啊!”躺在被窝里,左右轻轻晃动脖子,直到脖颈处的酸痛感消失,她才长长出口气。 回想起梦中情景,她的秀眉轻轻蹙起,“怎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难道是因为遭到死灵攻击,所以就在梦里梦到他们?”她喃喃着,忽然间就变了脸色,紧张地呼吸着房间内的空气。在梦里,那个年轻男人的身上有股沁人心肺的香气,这种香气将活人身上的气息掩盖,让她从死灵眼皮下逃脱。现在这种香气正飘浮在房间里,不停钻进她的鼻孔里,使她不得不相信梦中情景是真实的。 如果梦中情景是真实的,那么,年轻男人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思尘的脸色阴晴不定,两道秀眉蹙得更加紧密,他说:快些想起前世,赶紧将主人从那里救出。主人是谁?她的前世又有什么特别?主人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躺在炕上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越想脑袋里越乱,越想思绪越像一团糨糊,实在想不清楚她只好放弃。 此时天光大亮,日头已露出半个笑脸,村子里响起欢快的鸡鸣狗叫,早起的村民开始一天的工作,走在村路上,与相遇的熟人热情地打着招呼。 农村人有早起的习惯,不似城市人那样懒床,她作为客人不好把城里的习惯带到这里,于是爬起来穿戴整齐,又将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放到炕的一边。 拉开房门来到院子里,迎面扑来燃烧柴火的清香气,还有铁锅做出农家饭菜的香甜。 在锅前忙碌的小丽笑呵呵道:“咋不多睡会,起这么早不习惯吧?” “睡醒了就起来了。”思尘回道,“这里的空气真好,连柴火都是香的。” 小丽将剩余的碎柴扫进灶坑里,笑呵呵道:“咱农村就是空气好,在这里闻不到城里的有害气体。”她放下手中笤帚,拍拍身上的柴火灰,“现在城里工业污染严重,听说连地下水都被污染了,这不是祸害上天给人类生存的资源吗?”面对已成的现实,她无奈地叹口气。 思尘淡淡道:“经济发展的后果,那是没有办法事情。” “也不能为了发展经济,就这样破坏生态环境啊!”小丽显然不清楚,经济发展对华夏国在世界上的影响是有很大帮助的。“将来有一天,水不能喝了,花草树木都枯萎了,空气里漂浮的全是对人身体有害的物质,到那时,咱们人类可怎么活啊!”她痛心疾首的。 “行了!”院子外面传来柱子的粗吼,“你真是闲得,操那份心呢!等到那一天到了,咱们可能都化成灰了,根本不会遇到。” 小丽瞪着走到近前的柱子,道:“咱们死了一了百了,不管不顾的,可是咱们的子孙后代怎么活?” “好啦媳妇!”柱子亲昵的拥住她,“那些事是国家领导操心的,咱们管不了,咱们只管好咱们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死开!”小丽用力推开他,狠狠白了他一眼,好娇好俏的一个眼神,“客人在这呢。”她低声呢喃着。 看到他们夫妻二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思尘展颜笑了,笑得很真挚,因为她看得出来,小丽与柱子是真心换真心的相爱。 “啊!昨晚睡得好舒服啊!”魏子俊和步云从屋子里走出来,魏子俊一边说着,一边伸个舒舒服服的懒腰。 步云走到思尘近前,低声问道:“昨晚睡得可好,可习惯乡下的生活?”思尘目不斜视,只是轻轻点点头,算是回答他的问题。 “好了,赶紧洗脸去,一会就开饭了。”小丽又露出笑呵呵的面孔。 魏子俊像扭股糖一样拥住小丽,嬉皮笑脸道:“表婶,做得什么好吃的啊?” 小丽伸手轻拍他的脸颊,笑呵呵道:“洗脸去,一会就知道了。” 几人洗漱完毕,围坐在团圆桌上吃着香甜的早饭。后面街路上突然传来几个女人的哭喊声,其中不时流露出恶毒的咒骂。几人不约而同放下碗筷,听着外面的哭骂声面面相觑。 透过敞开的窗户,小丽伸头望向后面街道,诧异道:“大清早的她们骂什么呢?” 柱子一边往嘴里扒拉吃食,一边冷哼道:“这几个娘们,不知又是谁惹到她们了。” 小丽扭回头,道:“不对!听声音好像是他们家男人出事了,她们才出来骂街的。” 柱子好像想起什么,道:“刚我在外面碰到大学生村医,听他说好像是有几家男人病了。” 小丽赶紧扒拉几口饭,道:“都一个村住着,吃完饭咱们去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柱子张口想要说什么,转念间又将话头咽下,点点头道:“嗯,吃完咱们过去瞧瞧。” 村中间的水泥路上,四、五个中年妇女正在哭天抹泪,高声发泄着内心深处的怨气,嘴里喋喋不休地发出恶毒的咒骂。此时,她们四周已经围了很多村民,他们不明所以地看着这几个撒泼打混的中年妇女,其中不乏有来看热闹的。 从她们断断续续的哭骂声中得知,昨天夜里她们的丈夫突然失去常性,上吐下泻,面红耳赤,鼻青脸肿,折腾到天明后,倒在床上人事不知。找了大学生村医来看看,可是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什么病,最后居然要送城里医院检查。她们被这场景吓得不知所措,所以跑到街上来哭天喊地咒骂起来。 围观的村民中有人说道:“昨天晚上,我清楚听到那个女鬼说,你们的老爷们儿要是不放开她,她就让你们日夜不得安宁。你们的老爷们儿会不会是被女鬼给整治了啊?” 一听这话,这几个中年妇女先是一怔,紧接着暴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喊声,“杀千刀的,平时就说不要管闲事不要管闲事,tmd就是不听,现在可好,惹到女鬼了,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许是哭喊得累了,她们一起瘫坐在街上,捶足顿胸,嘶声哭嚎着。 人群里挤出几个年数大些的妇女,伸出手扶住她们,喝道:“哭有什么用,还不快把你们家的老爷们儿扶到老关太太家去,然后打电话到江东,叫老关太太赶紧回来救命。你们这么哭,能把老爷们儿哭好吗?” 听到这话,几个哭嚎的中年妇女像是有了主心骨,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奔回家去,招呼左右邻居将自家爷们儿背到村东头的老关太太家。 老关太太的独生儿子在家,看到突然闯进这么多人,着实被吓了一跳,双腿一瘸一点的躲到墙边,让这群如狼似虎的村民挤进屋子里。 看到炕上并排躺着四、五个爷们儿,他不停地眨着双眼,哑着嗓子道:“这是怎么情况?这是怎么情况?”他一边说着,双腿一边在原地来回点动着,使得他整个人一会高一会低。 哭红双眼的四、五个中年妇女手忙脚乱地拨打老关太太的手机,因为是同时拨号,结果谁也没有打进去,最后还是在围观人的提醒下才将电话拨通,在她们大呼小叫下,总算将事情诉说清楚。老关太太在电话那头答应,马上坐车回来,她们这才千恩万谢的挂断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