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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问仙 离开市中心医院，思尘的心情低落至谷底，她没想到国文会是这样的人。那么一群高危传染病人回到社会上，很快就会通过接触、呼吸将病传染给其他人，用不了多久，整座城市就会被这种病包围。如果得不到有效的控制，这种病将会蔓延至全国。 那十几个病人一路奔逃，体力携带的大量病毒恐怕随着呼吸早已散播到城市的空气里。望着街上来往的行人，他们我行我素做着自己的事，丝毫不知道灾难正在无形中酝酿着。她不能眼看着这座城市被病毒笼罩，不能让这些脆弱的生命惨遭荼毒。 她由古奇肩包里掏出银灰色的滑盖手机，拇指轻动按出一排数字，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播。”接着用美式英语重复着。 她又按了另外一组电话号码，结果电话那头传来同样冰冷的女音。她不禁叹口气，苦笑着喃喃：“卫生部门和防疫部门的电话居然都无法接通，呵呵，看来天意如此啊！” 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轻轻对司机说了地址后就不在言语，心事重重得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那十几个病人得的病，她隐隐觉得与昨晚在效外垃圾场遇到的那些强大怨气有关。在她没遇到那些怨气前，惨死的怨灵应该就已经开始实施报复，而昨天晚上其实是它们在四处寻找惨死的尸体，好吸取更多的怨气来强大自身。 因为吸到足够多的怨气，它们才会变成血红色。昨晚的较量不难看出，它们的力量已经不容小觑，现在得想办法阻止灾难发生才行。 她正思索着，出租车慢慢停下来，司机大叔善意提醒道：“小姐，到地方了。” 思尘这才回过神来，将车钱付给他，离下车时忍不住说道：“师傅，如果可以就不要出车了，赶紧回家去吧。和家人没事不要上街，过两天恐怕会有大事发生。” 听到这话，司机大叔不悦地盯着已下车远去的思尘，愤愤道：“TMD，故意触我霉头。神经病！”他伸手拨转方向盘，准备继续拉活，可是眼前突然闪过半小时前拉过的一位奇怪的客人。那人裸露在外的皮肤皲裂流血，不时有皮肉掉落下来，而他竟然毫无感觉，只是满脸恐慌，不停地催促他将车开快些。 司机大叔不禁打个冷颤，额角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艰难地咽口唾沫，“难道是真的？”不及细想，他狠打方向盘，脚踩油门将车飞快得开往女儿就读的学校…… 思尘面前是M市的贫民窟，她走进狭窄的巷子里，看到有很多人坐在门口洗衣服，一位中年大妈一边搓着衣服一边笑嘻嘻地向她打招呼，“好久没见你来了，现在还好吗？” “好！”思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淡淡回应她。 沿着坑洼的水泥路向里走，几个赤膊的中年男人正靠着墙根聊天，一家杂货铺前围着一群破衣烂衫的小孩子，正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柜台上新到的吃食，舌头不停地舔着干渴的嘴唇，却掏不出钱来购买。 在一个小天井里，摆满了绿色的植物，她走进去，看到一个年轻的妈妈正端着水瓢为6、7岁的儿子洗澡。因为条件有限，她只能用水瓢舀水，从儿子的头上慢慢淋下。虽然条件艰苦，但是儿子却洗得很快乐，满脸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看到有异性走进来，小男孩慌忙害羞得用双手抚住下身，羞涩得不敢抬头去看思尘。此时思尘心中有事，所以并未像平时那样暴露出女流氓的样子，径直向正房走去。拉开镶着两块毛玻璃的板门，迈步走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狭窄的厨房，因见不到阳光显得有些昏暗，而且很潮湿。向前穿过厨房是一个小屋，拉开漆着蓝色的板门，里面有一个土炕，炕上摆放着叠得整齐的被褥。南墙上有个半米宽、不到一米高的窗户，外面灿烂的阳光斜射进室内，并未给予满室的光明。 见小屋里没人，思尘转身退出来，走向左边的房间，拉开漆着蓝色的板门，里面摆放着一个古色古香、三开门的佛柜，在佛柜对面的墙下横放着一张双人床，一个中年妇女双眼微闭，正盘膝端坐在上面。 “小姨，我来了。”思尘挨着中年妇女坐下，疲惫地靠在她的肩头上。 “怎么了？”中年妇女缓缓睁开双眼，“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思尘叹口气，倦倦道：“小姨啊，你说现在这个世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她轻轻抓着小姨的胳膊，“人不走人道，异类跨界充斥人间，怨气四处游荡……唉，好烦啊！” 看她小鸟依人的乖巧模样，小姨浅浅一笑，道：“现在这种局面不是一天形成的，你也入道好些年了，对于现在这种状况你早已了如指掌，所以就别在这跟小姨绕弯了。”她满眼笑意地盯着她，“说吧，到底什么事？” “小姨……”被看穿心事，思尘难为情地摇晃起小姨的胳膊，撒娇道：“小姨……” 小姨忍不住笑起来，轻拍她的后背，柔声道：“这孩子，都28了还像个孩子。” “小姨……”思尘不依地拱到她怀里。 小姨轻抚她的后背，问：“你是不是为了那片血红怨气的事啊？” “小姨你知道了？”思尘惊愕地将头抬起，昨晚发生的事，小姨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小姨轻轻点点头，缓缓道：“那片怨气是由惨死动物的灵魂汇集成的，它们死前遭受到难以形容的痛苦，所以死后怨气集结。” 思尘将身体从小姨身上移开，秀眉微蹙，问：“我看到有很多人得了怪病，是不是跟那些动物的怨气有关啊？” 小姨缓缓闭上双眼，紫红色的双唇轻轻抖动，喉咙里发出喑哑的咕噜声，微黑的脸庞也渐渐阴沉起来，大约半分钟的时间，她沉声道：“那些得怪病的人有一部分是黑屠宰场的老板，另一部分是‘屠夫俱乐部’的成员。因为他们以残忍的手段杀死很多动物，所以遭到那些惨死动物的报复。” 思尘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些病人到医院去医治，没想到接触到他们的医务人员全都得了跟他们一样的病，这是怎么回事？” 小姨单手支着前额，紫红色的双唇依旧轻轻抖动，喉咙里依旧有喑哑的咕噜声传来，又过了半分钟的时间，她沉声道：“那些惨死的动物怨气很重，它们死得痛苦，所以它们对人类的报复也是极其疯狂的。”小姨脸上的两道八字眉突然皱到一处，道，“它们将自己的死法施加到那些人身上，再由他们传染到与他们接触的人身上，它们这是要报复所有人类。” 思尘面色凝重，道：“那些血红怨气被枭刹收走了，他有什么目的吗？还是这场传染病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小姨垂首沉吟片刻，长出口气，摇摇头道：“查不出来。” “查不出来？”思尘怔住，怎么会查不出来呢？难道说，真有什么不可示人的目的？查不出来就先这样吧，当下是这场瘟疫怎么解决。遂问道：“这场瘟疫有什么好办法解决吗？” 小姨果断地摇摇头，缓缓睁开双眼，道：“这件事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只能等它们的怨气消释出来才会结束这场瘟疫。” 思尘问：“那我们就这样坐视不理吗？” 小姨轻轻一笑，道：“仙家说了，这事叫你不要管。现在的世人做事太绝了，这场瘟疫是上面默许的。” 思尘目光微闪，试探问：“上面是借着那些怨气来惩罚人类吗？”小姨抬手轻拍她的额头，笑而不语。 思尘轻轻拉起小姨的手，低声道：“可是，我不忍心看到那些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小姨轻轻握着她的嫩手，意味深长道：“我知道你心善，可是你要记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很多人是不值得同情、不值得可怜的。”她微微叹口气，“上苍是有眼睛的，知道该让谁染病，知道该让谁受到惩罚。” 思尘无奈地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臭丫头……”小姨突然笑骂道，“这些事你明明心里有数，还偏跑到小姨这里来问这问那，真是该打。” “小姨……”思尘摇晃着小姨的手，撒娇道，“人家不如小姨道行高深嘛！” “臭丫头……”小姨爱怜地轻捏她细嫩的脸颊，“真是讨人喜欢。” | 
楼主: 流浪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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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3 00:32: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