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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12 22: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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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礼了!我不晓得是福尔摩斯小姐!”
听见晴美的笑声。片山离开座位,随便走来走去。
这是搜查一科事务室的关系,还有几名刑警留下。即使不在这里,也有好些人在外
面做监视工作。
“——我老啦。”片山喃喃自语着。“咚咚”地敲着腰骨时,传来“咯哒咯哒”的
声音,传真机有信进来了。
喂……不可能是……
看到那带圆的字体时,片山叹息——真是地,搞什么玩意嘛!
也许须要直接打电话骂她一顿才行。
纸张“哗”一声切断。接收完毕。片山悄悄打量一下周围,把它拿起来。
找了就近的空椅子坐下,片山开始读信。
“多谢回信!
知道你有看我的信,我好高兴!
让你担心了,抱歉。明天学校放假。真的!上个礼拜天,学校有节目,所以明天补
假。
至于什么节目呢?你猜。叫做‘学校创办人追思会’!在我出生之前卅年死去的人。
我该怎样追思他?
然而大家还是带着奇妙的表情,听现在的校长先生说话。不久,一个睡着了,两个
睡着了,最后几乎所有学生都睡着了。事后,我们被班主任骂了一顿。
不过,从校长先生的谈话就听出来了,虽然校长先生是他的学生,但也看不见他怎
样尊敬创办人。
我们不能热切地听人家讲假话呀。睡着也是没法子的事。我是这样想的。当然,这
种想法不能告诉别人。
我写到哪里去了?
片山先生跟那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也许是我没有谈话对象的关系。一定是。
目前,我爸爸人在纽约。他去了好几个月了。我的房里有传真机的原因,是为方便
我爸爸有空就写信给我的关系。
妈妈从昨天起,跟朋友去四日三夜的温泉旅行了。我不太清楚是怎样的朋友。我妈
妈有许许多多的朋友哦。
所以,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独生女?
我不觉得寂寞。习惯了嘛。不过,不管学校发生了任何有趣的事,都没有人与我分
享就是了。
如果妈妈回来的话,我会讲给她听,不过到时就忘了。为免忘记,我把要说的话都
记下来。可是每次当我想告诉妈妈什么的时候,她都在讲电话,而且一讲就两个小时。
她完全不听我的……
抱歉。你那么忙,而我让看这些无聊的东西。
我要睡啦。不打搅你了。
晚安!
美香”
——读完那封长长的传真后,片山有点迟疑。见到石津还在跟晴美讲着电话时,他
从那张桌子拿出白纸和签字笔,写了一封信,传到美香那里。
如果还要给你传真的话,改用另一个号码(XXXX-XXXX)。过去你用的号码要接很
多外面的消息,万一有紧急联络时,被私人占用了不太好。
我有时间读你的传真的。
——有时间?
唉……片山见到石津终于讲完电话了,他也回到自己的位子。
“喂,晴美说了什么?”片山问。
石津笑眯眯地:“她用温柔的声音对我说‘晚安’。”
“是吗……”
回去问晴美好了。
片山摇摇头.开始重读太川的验尸报告。
我的酒量那么好?
村井贞夫佩服自己——喝了那么多,居然一点也不醉。有这种事吗?
可是,寒风透骨,就像酒精从丹田把身体冻僵了似的。
好冷……而我在路上走着。
明明可以截停一部计程车回家的。然而,我在路上走着。
走在黑暗的路上——在寒风中,回家的路好象远了一倍的感觉。
村井知道,自己是故意这样做的。
敏江大概在家吧?她说她在接受心理治疗专家的辅导,使村井觉得内疚。
折磨敏江并不快乐。他也不认为当敏江知悉真相后,会像电视剧那样马上知错并表
示忏悔。
让对方知道真相,对方反而因此恨你。
算了。过不久,她会谅解自己的。
路上没什么街灯,好暗。很快就要过河了。当然是从桥上过去。平时不知不觉就走
过了,突然从脚下传来水声,然后察觉了。
对……听见了。
那道桥只容一部车子经过。当桥上一刹那间亮起车灯时,这才发现它出奇地接近。
村井在桥上停步。他从栏杆俯视下面的流水。流水沉淀在漆黑的夜里,
只有静静的水声飘上来。
这样子倾听水声时,使现在的村井有某种心平气静的感觉……
车灯“啪”地照住村井,村井目眩地眯起眼睛。
他以为那车子要从身边过去;然而它在桥头前面停下——干什么?
传来引擎的声音。
听起来有点像猛兽在攻击前发出低吼声般。
灯光熄了一下,然后再度点着,一口气提高引擎声往前开动。
村井看到车灯急促地朝向自己——怎么回事?
几乎不假思索地,身体作出反应了。村并没有选择余地,他越过栏杆,纵身跃进脚
黑暗的流水中。
车子“吱”一声擦过栏杆直冲过去。
可是,那声音并没有传进沉在冰冷流水中的村井耳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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