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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鲍伯·吉布森感到好奇——应该说是困扰的是,这辆车子内部出奇的干净。有人,或许就是这位女性死者本身,曾经用吸尘器彻底清理过车厢地毯。仪表板和方向盘全部一尘不染,就连收音机按钮后方的短轴都仔细擦过。变速箱皮罩的皱褶里常见的尘埃和细砂也清得一干二净。鲍伯清楚得很,这绝不只是随兴的举手之劳而已,这得用湿布或软皮革才能做到。
这辆车不算新。鲍伯爬进车子里,双手按在驾驶座上,挨近一点查看里程表。停放这辆车的小车库光线不怎么好,只有冬季白昼的微弱阳光经由敞开的车库门穿透挡风玻璃直射在他脸上,但是表上的数字仍然清晰可见:47,583。的确不是新车,不过保养得相当好。
鲍伯伏着身子,用食指尖按下座椅扶手上的控钮,将乘客座位那侧的车窗摇下一点。他瞧了眼门口那个认真的年轻警员,看他是否注意到了,他没有。就算他发现了,鲍伯也会和他争论。车厢里的气味实在令人反胃,他不得不打开车窗透透气。
这味道他曾经闻过,不是非常熟悉的味道。在过去30年当中也许只闻过五、六次,但一旦闻过就永远忘不了。是尸体刚开始腐烂的气味,带点甜味和腥臭,令人作呕。
这种气味不容易消散。从中午发现尸体之后,车库门就一直敞开着,已经过了好几个钟头,可是整栋建筑仍然弥漫着这股臭味。鲍伯知道,必须过好一段时间车椅套上的气味才可能消除。
当然,车内的情况更糟。车门才刚打开不久,供摄影师进行她可怖的工作,以及让法医将尸体移走,接着就是由鲍伯负责把车子拖回警局保管处。
担任帕葛威汽车公司老板多年,鲍伯和警方混得极熟,已经变成警方每逢这种时候寻求协助的人选。因此,一如他刚才所回想的,这并非他第一次目睹凶案现场。尽管如此,虽说他的工作只是将车子拖走,这类事情依然让他不寒而栗。
根据法医的说法,这个女人——鲍伯不知道她的名字——是在大约40~50个钟头以前倒车进入小车库,关闭车门,然后坐在那里让引擎空转,直到无可避免的悲剧发生为止。法医估计尸体在这里躺了将近两天,一直没人发现。
你没碰任何东西吧?
说话的是萧警官,鲍伯没听见他走进来。办案的警察留下这位年轻警员看守,并严格下令不准破坏现场,萧果然认真的遵守命令。
鲍伯望着他,不确定该如何表达他的疑惑。他指一指萧腰间的双向无线电接收器。
你能不能用那个呼叫警长过来?
萧 没有回答,只是好奇看着鲍伯。
“因为我觉得他应该再仔细瞧瞧,”鲍伯说:“我想某样东西不见了。”
鲍伯·吉布森凭什么下了这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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