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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鬼实录》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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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30 23:47: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林逍,法医,他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鬼,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不是科学常识能够解释的。         

人物介绍

    林逍:本书男主角,法医。    有一块万年鬼玉使得他有超出常人的能力,但是自身的潜力更是无穷的,至于原因嘛,等以后揭晓。生性懒散,为人处世自有一套原则,多数情况下很理智。起初不相信鬼神,但是自从城市三鬼谈以后则不得不相信了!    方蕾:本书女主角,法医,峨眉派新秀。    美女法医加修行者的完美组合体,聪明,善解人意,只不过也许是常年修道的缘故对人情事故有点单纯,在有些事情上需要林逍的点拨。深爱林逍。    李洋:本书第二男主角,警察。    生性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好色是致命的弱点。但是对于案情也有着很敏锐的观察力,大事决不糊涂!(唯一一个让我不敢写死他的人,我的朋友们都喜欢!)    李海:李洋的孪生哥哥,茅山派新秀。    为人稳重,讲义气,有见识,反正比李洋优秀。(第二卷会死,我也可以少写一个了,偷笑中~~~)    曹颖:老曹的养女,留美的大学生,主攻犯罪心理学。    外表冷漠其实很脆弱但又坚强的女生。    林遥:林逍的姐姐,恐怖小说作家。    其他的一切成迷……    田娘:黑森林酒吧的老板,古墓派第三代传人。    成迷!成迷!    阿宝:天才美少女,精通电脑。李洋的欢喜冤家!    印雪:林逍的初恋情人,自杀身亡。


第一章 活人身上的尸斑?

    我,林逍,法医。    是的,法医,这个工作不错,如果没有一身伏尔马林之类的味道的话那就更好了。其实我本人也并不在乎这种味道,只是因为有一个洁癖的姐姐,而不得不每天在下班以前把自己洗得干净再干净一些,免得她闻到我就大呼小叫的。一般来说,我只要在她十几米远的地方她就可以发现我,因为我的味道。我时常在想,她不应该属蛇,而是应该属狗才对。    我从身上摸出钥匙,心里还在为白天的工作心烦,最近有几个案子很特别,确切一点来说是我这里收到的几具尸体很特别。都是女性,二十五六岁左右,应该很漂亮,如果她们的脸不是因为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得异常狰狞的话。她们都死于因肾上腺激素突然分泌过多而导致的心脏停顿,也就是常人说得,活活吓死的。这就是验尸报告上的主要死因。    房门打开了,我顺手按了一下玄关处的开关,没亮,难道又坏了吗?我心里不禁把物业处的人的祖宗又慰问了一遍,一边顺手把门带上,脚踩上了放在门口处的那块小地毯上。房间里很暗,玄关内狭小的空间让人有种压抑感。我感觉到脚下的地毯是湿的,而且是粘稠的湿,甚至可以听到脚和地毯因为摩擦而发出的滋滋声,象是盗版CD被硬驱蹂躏的声音。我蹲下身,用手摸了一下地毯,透过门逢外一点光线,我看见手指上的粘稠液体,是红色的。玄关的尽头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象是有人用指甲在发锈的钢板上刮擦的声音,让我的头皮一阵发麻。    当然,你不要以为我在害怕,而是……    “老姐,你又在耍什么花招啊?”我几乎是用吼得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哎呀,又没有吓到你啊!”灯一下子亮了,一个穿着足可以当睡裙用的男式衬衫(当然是我的)和一条短的不能再短的牛仔短裤的长发美女,双手叉腰站在了那里。    这就是我老姐,林瑶,一个我时常怀疑她是不是有暴露狂的美女,还是一个在我看来不入流的恐怖小说作家。我从六岁起就开始拜读她的大作,却一次比一次少了心惊肉跳的感觉。每次我嘲笑她作品的时候,她却向我邀功,说什么要不是她从小开始锻炼我的耐吓能力,也就不能成就我现在法医的工作。当然,她的这个说法一向被我归为谬论处理。    “你以为用一些稀释过的番茄汁就可以骗过我啊?你以为我法医是白当的吗?”我把鞋子脱在了地毯上,走了过去。    “我以为这些会比鬼面具更有神秘色彩嘛!”老姐撅着嘴,很失望的倒向了沙发。    自从她意识到她的作品已经不能再吓到我开始,她就用一些鬼面具来吓我。可是很可惜,效果根本没有,还换来我几个白眼。虽然今天有所进步,可惜破绽太多,明显的番茄味就是最大的败笔!    我不理她,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白天工作上的心烦已经让我没有心情和她玩装鬼游戏。重重倒在床上以后,我的心思不禁又回到了白天,那个冰冷的验尸房里……    “小逍,你肯定死因是惊吓过度?”李洋,一个刑侦大队的探员,刚从公安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显然我的答复他并不满意。    “是~~~的~~~~!”我拖长了声调,第一百次回答了他的问题,看来这个人还不是一般的固执,比牛还扳不过来。我用白布把尸体盖好,这些女子的脸让我觉得这本来狭小的房间突然变得空荡不安。虽然作为一个法医,什么样的尸体都看过,可是当我面对着一具全身没有一丝伤痕,唯独脸部发青,双眼突出,活象金鱼眼,五官因为恐惧而纠集在一起的面容时,仍有许些不安象气泡一样慢慢的浮了出来。    “难道真的是鬼?”李洋托着下巴,一双剑眉皱在了一起,不是他迷信,而是太多的疑点都是无法用人类的常识理论来解释的。    我听见了李洋的自言自语,不过我没有打探的兴趣,我不是侦探,我只是个法医,尸体所隐藏的真相往往比案子本身的真相更能吸引我。    “小逍,你说什么样的事情才会使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子惊吓而死?”李洋把尸体上的白布又拉了开来,看来这个家伙的耐吓力比我还强,哪天如果老姐的作品能吓到他的话,呵呵,她也就成为名作家了。当然,我实在不应该在他和我讨论案情的时候想这些。    人所能承受的惊吓到底可以有多少,这个我也不清楚,可奇怪的是,人虽然惧怕恐怖的东西,却又要去尝试它。要不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恐怖小说,恐怖电影的存在了。看来,人的恐惧总是和好奇心相辅相成的。这一点,在我以后的日子里被充分地证明了。    “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啊?”李洋的声音把我从思绪里拉了回来,显然他对我的神虚太游有点感冒。    “哦,我听着哪!”我把手套从手上脱了下来,心里却盘算着等会的中饭应该吃些什么。    “跟你简直是对牛弹琴!”李洋扫兴地看了我一眼,怪我不配合他的推理思路,“算了,算了!走,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好啊!”我一听有免费的午餐就来劲,两眼立刻放光,连拖带拉的把李洋往外拽,顺手准备把房门关上。也许是我已经饿得眼花,也或许是中午的太阳光太闪耀,反正我好象是看到了尸体上有一缕淡淡的黑烟升起。可惜那也只是好象,心里只念叨着午饭的我根本没有在意……    “喂,过来一下啊!”老姐的声音传了过来,让我从白天的思绪中又回到了现实里。我比较讨厌她老叫我喂,不过相比较“逍弟弟”这个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外加抽搐连连的称呼比较起来,还是可以接受的。我曾经建议她可以叫我“逍”,不过她说这样叫太暧昧。直接叫名字吧,她又说这样叫太生疏。后来我就叫她就叫我“弟“,可她又说这样叫就明显说明她是我姐,会显得她老!最后她想叫我“逍弟弟”,我怀疑她是否武侠小说看多了!    “喂~~~~~~!!!”就在老姐的声音达到了一定的分贝,既到一种特定的,可以和杀猪时那位受害者所发出的相同级别的音量的时候,我可以确定,如果我不在三十秒之内到达的话,等待我的将会是一个无法入眠的夜晚。    “干什么啊?”我踢开了老姐的房门,鉴于上次的经验,想是不是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强”冒犯到了她的领地。    “我电脑又死机了,快来帮我看看啊!”老姐指着一台手提,叫嚣着。    “拜托,整天都摆弄它,你到现在还搞不定啊!”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我姐,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智商上有问题的人做我姐哪?    “我平时就用它来写写东西而已,怎么可能成个电脑高手?”老姐站起身,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顺手拿起了手边的杯子,“我去泡杯茶,等我回来以后你可得把它给弄好了啊,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好象还是我弄坏的样子啊!”我咕哝着,当然不敢说得太响,要不然很有可能成为她以杯子为暗器的第一受害者,那么从今以后就不但有小李飞刀,更会有小林飞杯了!    就在我伸手准备去摸鼠标的时候,眼睛突然跳了起来,而且是那种剧烈的跳,感觉好象要从眼眶里跳出来。头皮一阵发麻,因为每次我的眼睛跳了,总没有好事发生,而且还跳得越厉害越倒霉!如果是轻微得跳,可能只不过是也许会摔上一交,也或许只不过是会打翻什么东西。象现在这样剧烈地我只碰到过三次:一次是爸妈出车祸的那天,一次是高考放榜前一天,还有,就是我永远也不想记起却又永远也无法忘记的,印雪上吊前的那个晚上!    一股恐惧和胆怯同时袭来,我发觉手在颤抖,我并不害怕死亡,因为死亡对我来说已经太过于直观,我只是害怕再一次的承受我身边的人死亡以后那种孤独和恐慌。摇了摇头,我试图让自己镇定一点,用手捂住了跳得特别厉害的左眼,而剩下的右眼却看见了一样东西,一样我熟悉得很的东西,是的,那是一块尸斑,就在电脑显示屏上的那张数码相片里,在一个有着一张美丽的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的手腕上。那是一种不同于其它斑痕而普通人又难以辨认的斑,可对我来说,却是再容易不过的了。我告诉我自己,这极有可能是老姐用来吓唬我的又一个玩笑,而理智又再告诉我,象她这种电脑白痴是绝对没有办法来合成一张照片的。那么如果说这并不是老姐的玩笑,又会是什么哪?照片上的女子分明是个大活人,难道活人身上也会有尸斑,还是我已经昏了头,误把别的什么斑当成了尸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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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30 23:48: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黑森林酒吧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然后按了一下电脑的重启按钮,电脑立刻发出了“嘎吱嘎吱”    的声音,虽然我已经不只一次的听过这种硬盘发出的噪音,可是今天听来却完全不同,声音直刺入耳膜,还隐隐作痛。屏幕上并没有出现Win2000的关机画面,那个本应该万种风情的脸孔竟然扭曲起来,五官都变得狰狞恐怖,尤其是那双已经拉长成两个无比巨大的黑洞的眼睛,活象是恐怖电影里的角色。我可以感觉到我手心里的汗,粘粘的,可是却叫不出来,喉咙里象是被塞进了什么东西,异常干涩。因为我看到照片里的女人正浑身冒着黑烟,就象白天停尸房里的女尸那样。眼睛剧烈的跳动,我不知道这是否又意味着什么不幸的事情,我不敢想,也不愿去想。这些年来的法医工作早使我练就了凡事要以科学的依据来处理每一件事情的原则,可是有些事情是不是很难用科学来解释的哪?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我以最快的速度上前一把拔掉了电脑的电源线,屏幕上的画面消失了,我不禁松了口气。    “啊,你把它给拔了啊?我刚才写的东西还都没有保存过哪!”老姐的惨叫声从身后传了过来,我知道,今天晚上以及今后几天我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你刚才的那张照片里是谁啊?”我灵巧地一个闪身,避过了老姐的一个佛山无影腿,不理她n个以眼杀人的绝技,问她。    “怎么,看上人家了啊?”老姐笑得一脸暧昧加淫荡。    看上她?鬼才知道她是什么东东哪?我叹了一口气,刻意忽略老姐的贼笑,“就算是吧!”    “她是我在一家酒吧里交的朋友,长得不错吧,难得你对死人以外的人感兴趣哦!”    老姐按了一下启动按钮,我的心立刻跳得剧烈,可是一种很奇怪得好奇心又让我没有阻止她的行为,看来好奇心不但猫有,其实人更有。    “啊,怎么没有反应?”老姐大呼小叫的本事一向很厉害,不过这次好像是真的出问题了,我的眼睛又跳了,仁慈可爱的上帝啊,您不会告诉我这台电脑的未来很可能要在废品回收站里渡过了吧?    “混蛋,你把它给怎么了?你要负责!”老姐几乎是连她吃奶的力气都用来了拉我的衣领,一副和我深仇大恨的样子,“我花了好几个月构思的小说全没了啊!”    拜托,以前掉了钱包也没见你这么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样子嘛!我忍住不禁上翻的白眼,准备认命:“我知道了,我会买台新电脑给你的啊!”    歹命啊!我三个月的工资!我的心怎一个痛字了得啊!    “你是在哪个酒吧碰到的啊?”我为我的三个月工资感到不甘心,继续追问。    “哟,想展开行动了吗?”老姐笑得更暧昧了,她还真是小说看多了,这么富于想象。    “你不要想歪了,我只是好奇,你的朋友好像一向以男士居多嘛!”我回答。的确,老姐的男性朋友简直可以用多入牛毛来形容了,而相对的,她的女性朋友则只能以各位数来统计的。    “怎么说得我象是个花痴一样的啊?”老姐顺手抄起手边的一本书向我砸了过来,我不禁庆幸她手边的只是一本江户川乱步的《白发鬼》,比较薄,而不是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集》,要不然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好了,算我说错话了好不好?”我忙作揖陪不是,一脸陪笑。    “哈!”老姐一脸那是当然的表情,“她是我在黑森林酒吧里认识的啊!你不觉得她长得很美吗?”    “黑森林酒吧?你是哪一天碰到她的啊?”我对这个女人实在好奇,活人身上居然有尸斑,这太诡异了。    “就两个月前啊!”老姐很随意的一个回答,却让我几乎从地上跳起来,这不正好是那几具奇怪女尸开始出现的时候吗?我现在几乎可以百分之五十地肯定这女人肯定和最近的案子有关,可是这毕竟只是我的第六感,证据哪?    第二天,我一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再去观察了那几具尸体,可是不管我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没有再看到那缕奇怪的黑烟了。难道真的是我那天眼花了?我已经没有心情工作了,满脑子都是那个有点古怪的酒吧:黑森林酒吧。也就是老姐昨晚告诉我她遇到那个女子的酒吧。黑森林,的确是蛮奇怪的名字,我联想到了一种蛋糕,也叫黑森林,意境好像很甜美,不过如果把那个女子加进来的话,就不美妙了。    “林逍,今晚有空吗?陪我去个地方怎样?”李洋推开门,冲我嚷嚷,这个人从来就不知道进来之前要先敲门这个礼节,我怀疑他对我说他家是世代的书香门第这件事情的可信性!    “我没空啦!”我一口回绝了他的无理要求,今晚上我还的去黑森林酒吧哪!    “好吧,那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今天晚上要去的地方可是和那些女尸有关哦!”    李洋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哦?”我有点动心了,其实如果是别的案子的话我铁定不会去理,可是这起案子实在是有太多蹊跷的地方,更主要的一个原因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肯定会和老姐电脑上那个神秘的女人有关系,“我又不是警察,不防碍你办案吗?”    “呵呵。”李洋抓了抓头,笑得尴尬,我立刻知道,那小子肯定又是没有先上报领导,想先干了。    “去哪里啊?”我问。    “黑森林酒吧。”李洋回答。    “什么?!”我大叫,虽然心里早有了预感,可是从李洋那里得到证实以后还是很惊讶。    “怎么,你也知道了?”李洋对我得反应很是警惕,该死,我的镇静功夫都跑哪里去了啊?    “知道?知道什么啊?我只是因为我老姐也常去那里,所以有点担心而已。”我回答,其实这倒是个大实话,虽然她这个人有点神经质,但她毕竟是我的姐姐,这个世界上唯一仅存的我的亲人。    “哦,是吗?那我劝你姐还是少去为妙!”李洋相信了我的话,语气里没有了平时的嘻嘻哈哈,我想他这次是比较严肃的对待这件事情了。    “我可以陪你去,不过你要告诉我你这些天来调查的结果,怎么样?”反正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我也就欣然同意了李洋的要求。    “这倒奇了哦!林大法医竟然对案情感兴趣了,我还以为你只对尸体感兴趣哪!”    李洋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很豪迈的大手一挥,“没问题,肯定如实奉告!”

  

  第三章 案情分析

    李洋先把门关了起来,关之前还很谨慎的看了一下四周是否有人,然后慢悠悠的倒了一杯水,找了一个位子坐正,开始了他的案情分析报告:“最近的这三起案子死得都是女性,她们的共同特征就是年龄在25岁上下,长得很清秀,看来凶手对这种女性比较感兴趣。死亡地点就是那个湖旁的一棵大树,被人吊死的。为什么排除自杀是因为她们都是被吊在了四、五米高的树干上,理论上这么几个弱女子是爬不到这么高的树干上去的,而且下面也没有任何可以踮脚的东西。从女尸睁大的眼睛和张大的嘴可以看出她们死前一定受过很大的惊吓。也就是你所说的,是活活被吓死以后再被吊上去的。当然了,至于凶手是怎么把她们吊上去的我们可以再议。”    “这些我都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啦!”我挥了挥手,其实有些情况我比身为警察的李洋更清楚,谁叫我是个法医哪!    “就要说到了,”李洋喝了口水,继续:“通过对她们的调查,发现她们都是身家清白,作风正派的姑娘,应该排除情杀。她们死时身上的贵重物品都还在,所以也排除了劫杀。更重要的是她们死前没有受到过任何的性侵犯,所以也排除了奸杀。她们之间没有任何直接或者是间接的关联,除了她们都在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去过黑森林酒吧。所以,现在唯一可以存在也是唯一可查的线索,就是黑森林酒吧了。”    “那你们警察一定是去过了喽!”我一脸的无聊,对李洋所谓的内幕完全没有兴趣。    “去是去过了,不过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才决定来个微服私访嘛!”李洋一脸的自作聪明。    “拜托,你以为你是皇帝啊,还微服私访?”我忍不住白了一眼李洋,准备把他鄙夷到底。    “哎呀,你就不能不要老是打击我的积极性好不好?”李洋象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你知不知道关于我们这个城市的三大鬼谈?”    “我又不是这个城市长大的,我怎么知道?”我好奇李洋怎么突然把话题扯开,这不象他的风格。    “心湖鬼女就是三大鬼谈之一,但也是年代最近的一个传说。而那个心湖就是那些姑娘丧命的地方哦!”李洋向我眨了眨眼,很高兴终于把我的兴趣提了上来,“心湖鬼女是文化大革命以后传出来的,说是心湖里住着一个女鬼,会把过往的人的灵魂都吸走。也曾经有路人说在晚上看到过有一个穿着红衣的长发女人一直在湖旁徘徊。而那里也先后一共有7个人死于非命,五男两女。其中一个男人在临死前曾在地上用自己的血写下了‘有鬼’两个字。”    “道听途说,不可真信!”我试着以科学的角度来解释,“而且人们往往喜欢把自己恍惚中产生的幻觉当作真实。”    “我没说那是事实,我只是想告诉你关于这个湖的诡异之处!而且本来会死的人应该是8个,但第八个人却活了下来,可惜却成了疯子,从此不再说一句话,只是不停的哼唱一些让人莫名其妙的音调。”李洋的声音变得凝重,我知道显然这些事情让他很头疼。    “你有没有去查过那七个人的情况?”我问。    “有!可惜却没有头绪,太乱了,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而且这七个人死亡的时间跨度很大。有些相关的人和资料都已经没有办法查到了。”李洋叹了口气,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另一方面则是自己根本没有时间。最近的这个案子已经让所有队里的人焦头烂额了,哪里还有空去翻那些成年旧帐?可自己的直觉又告诉自己,现在的案子绝对和那个心湖鬼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喝了一口水,突然犹豫起是不是该把我昨晚上的事情告诉李洋,可又有谁会相信哪?肯定被人说成是眼花。心里有种空空落落的不塌实感,可这也加定了我今晚去黑森林酒吧的信心。    “我昨天去过精神病院看过那个疯子!”李洋站起身松了送筋骨,“可惜花了我近三个钟头啊!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看来我们的审讯高手也有碰壁的时候啊!”我大笑,看来总算有人可以杀杀他的威风了,可惜是个疯子。    “他竟然一句话都不说,就在那里唧唧歪歪的哼着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调子,我真是被他打败了。”李洋拍了拍胸口,一副现在想来都胸闷的样子。    “不管怎么样,他哼的这个调子肯定不会是他自创的吧!大概因为你是个音盲,所以听不出来他哼得是什么吧!?”我调侃他。    “好了,好了,”李洋冲我挥了挥拳头,表示着他的不满,“明知道我五音不全还要歇我老底?”    “好了不说你了,言归正传,既然她们都是死在心湖,而心湖又在郊区,距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她们总不见得是走过去的吧?而根据我的法医检验,她们都应该都死在午夜十二点,这种偏僻的地方,这样的时间,应该连公交车也没有了吧!难道你们没有查过出租车?”我继续问李洋关于案子的事情。    “你以为我们警察都是白当的吗?这一点我们都有想到啊!可鬼就鬼在这里了,居然查到现在没有一家出租车公司报案说在案发的那几天有载过人去心湖。因为心湖这个地方鬼的很,几乎没有什么司机愿意去,就算去也大多是在白天。所以说如果有人居然敢在深夜去心湖肯定会被拒绝的!”李洋铮铮有词的解释。    “有钱可使鬼推磨,说不定有哪个胆大的为了钱就去了哪?”我提出异议。“那这个司机一定会对要去的人印象深刻吧。我们警方已经多方通告了,要是有这种乘客一定要汇报的!可这么多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难不成你要告诉我司机不巧得了健忘症?而且还有可能不止一个。还考虑过她们是自己开车去的,可事实是她们都没有车,甚至连驾照都没有。还有队友说可能是偷了车去的,可你想一想,一个好好的大姑娘,偷车,还去心湖那种鬼地方,说出来谁信啊?!”李洋气得嘴都歪了,那倒也是,本来以为会是个重要的突破口的地方竟然一无所获。    “好吧!”我耸了耸肩膀,开始总结成词,“现在让我来归纳一下这个案子的奇怪之处,一,死者虽然没有直接的联系,可却有着黑森林酒吧和一些我们还没有察觉的间接联系。二,死者的死亡时间、地点和死法都太相近,初步可以推断为同一人所为。三,她们都和心湖有关,而心湖本身的迷题也太大,牵涉着7条命案和一个疯子。四,就是她们都是怎么去那里的哪?走是肯定不可能的,那交通工具就奇怪了。”    “所以啊,我一定要再去黑森林酒吧调查一下,怎么样,有兴趣一起去吗?”李洋搭住了我的肩膀,问。    我瞥了一眼李洋,他的脸上满是兴奋的表情,这小子越是碰到什么难办的案子反而越是兴奋莫名。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眼皮又跳了几下,这可不是好征兆。可是命运总是这么奇妙,让人无法逃脱的掌握。我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豪言壮语:“好啊!谁怕谁啊!”但后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让后来的我恨不得抽现在的自己几巴掌。    “太好了,不愧是哥们啊!”李洋开心的不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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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30 23:49: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新来的美女同事
   

    送走了李洋,他说他要去准备一下晚上去黑森林酒吧的事情,其实我知道他是要考虑晚上穿什么才适合酒吧这种场合。我无所谓,反正我的长相可以帮我很大程度上招来一些美女的搭讪,可惜我的心早已经死了,就在印雪走的那一个晚上。我曾经以为时间可以帮我治疗这个伤口,可是我却错了,其实它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而是成了一种叫做记忆的东西,在回忆里深深的刺激着,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    为什么要做法医?只因为印雪的死有着太莫名其妙的原因,别人说她是因为和我吵架伤了心才会选择死亡。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太爱我,她可以为我死,却绝不会因为用死来告诉我她的伤心。她曾对我说:“逍,如果你不爱我了,请早一点告诉我。不过不要以为我会做傻事,因为我要用我余下的一生来爱你,即使你不再爱我。你知道吗,只要可以爱着你,就算孤身一辈子也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所以,她不是自杀,也不可能自杀。所以,我放弃了做一名外科医生的大好前途,而做了一名法医。    我举起了杯子,阳光透过玻璃杯折射过来,令人目眩神迷。这是印雪喜欢的动作,她就喜欢这样透过装着水的玻璃杯看太阳,她说这样的感觉很好,就象是爱着我的感觉。我放下杯子,叹了口气,阳光和玻璃杯都还在,只是人却没有了。    “小林啊,来办公室一下!”老曹,我的同事也算是我的挺头上司从门外探进一个脑袋,“给你介绍个新同事,可是个美女哦!”    “哦?”我扬了扬眉,居然会有美女做法医,看来如果不是老曹的鉴赏眼光有问题就是这位美女的职业倾向实在让人肃然起敬了。    随在老曹身后走进办公室,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正站在窗前,因为一头秀发的缘故,我并没有办法看清她的脸。只是依稀可以看到她侧脸的那道优美的弧线,还有那藏在黑色如瀑布般的秀发中那纤细的颈部,白皙的,没有一丝瑕疵。曾听人说过,看一个女人的实际年龄可以从颈部看出来,因为颈部没有脸这么倍受呵护,却更能反映出岁月的痕迹。而这样的颈部,白净和细致,让人有种不禁要抚摩的冲动。这样的女子,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了吧!看来老曹虽老,但是鉴定美女的眼光还是不赖的嘛。    “小方啊,给你介绍一个同事!”老曹向那个女子道。女子回过头,果然是美女啊!柳眉红唇,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可惜表情比较严肃,少了一份柔情。如果老姐的美丽是现代美的话,那么这个女子应该说是极具古典气息的美女了。    “他是林逍,我们这里最年轻的法医,很有前途啊!”老曹忙不迭的就象她夸起我的好来,看来他一定要帮我介绍个女朋友的豪言壮语是非要实现的了,虽然他屡提我屡拒,但他好象也非常的乐此不疲。    “你好,我叫方蕾,方圆的方,花蕾的蕾。”方蕾的语气冷淡,可是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很古怪的眼神,我突然有种自己其实就是她手下要被解剖的尸体的感觉,无法遁形。    “呵呵,林逍,双木林,逍遥的逍。”我搓了搓手,心里想着怎么找个合适的理由逃了先。    “林法医,听说最近的几起女子死亡案件都是你负责的,我很想看看那几具尸体,你能不能带我去看一下。顺便讨论一下案情。”方蕾的语气不象询问倒是命令。    “啊?你这么快就要工作吗?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试图缓解一下过于严肃的气氛,好心的提醒。    “不用了,现在就开始吧!”方蕾一点回旋的余地也不留,急切的想去看那些尸体,我终于有点知道她为什么要当法医了,根本一个工作狂嘛。    “好吧!”我耸了耸肩膀,看来今天又要忙了。看一旁的老曹,对我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笑得一脸暧昧,天哪,他不会以为方蕾对我有什么意思吧,这下可要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请!”我不情不愿地带着方蕾走出了办公室,一路上方蕾都没有说话,走在我的身后,而可怜的我却如芒在背,总觉得她那双眼睛正非常炯炯有神的注视着我。    ********一进化验室,我回头刚想和方蕾说话,就看见她迅速的把化验室的门关上,还从里面反锁住了门。不,不会吧!难道她想先奸后杀,哦对不起,想歪了。我神情尴尬地看着她走向我,难道她要和我那个那个那个?我的魅力还没有大到让女人一见钟情投怀送抱以身相许吧!    “这个,这个,你想干嘛?”我挺了挺胸,我可不想让她瞧不起,毕竟我还是个男人啊!可惜我话还没有说完,这个女人就以奇快的速度向我伸出手来,我本能的抬手想挡住,却听“啪”一声,手腕上便被粘上了一张黄色的纸。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张画有乱七八糟的古怪字符的东西,好象是电视里面用来驱邪的符纸。    恩?驱邪,符纸?难道我是妖怪吗?她以为这是在拍电视连续剧啊!我刚想火大的开始骂人,别以为是美女我就不敢得罪了。那从符纸里传入手腕的一股微凉的凉气就让我安静了下来,那股想骂人的火气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凉气渐渐的遍布全身,一股清心舒爽的感觉让人感到象是夏日沐浴以后一般的清凉。    “还好,你只是受了一点鬼气的侵扰,这张观音符以后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方蕾松了口气,“那些尸体哪?”    “观音符?什么东西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我有点晕头转向了,这什么跟什么嘛!    “是这样的。”方蕾一脸的严肃,“我是娥眉派的弟子,家师是清一师太。我刚刚看你身上有鬼气,所以用符帮你净化了。这个观音符是专门用来净化受鬼气侵扰的,放心没有什么副作用的!”    “娥眉派?尼姑?”我想我现在的脑子一定处于受惊而抽筋的状态,最近的怪事还是真不少呀,真不少。    “简单说了吧,我师傅夜观星象,发现这个城市的鬼气浓重而且有大凶之兆,所以就派我来调查一下。我听说这里已经连续出了好几起离奇命案,所以想看一下那些尸体!”方蕾解释。    “哦,是,是吗?”我觉得我现在的表现一定逊的很,不过任何一个正常人碰到什么娥眉派啊,符纸啊,鬼气啊,星象啊之类的只有在书里或者是电视里才看到的东西一定不会比我更自在的。    “我本来也是怀疑那几起案子可能和师傅所说的奇异星象有关,不过我看到你以后应该可以肯定这些案子一定和奇异星象有关联了。因为你身上的鬼气大概就是在你解剖化验那些尸体而沾上的吧!”方蕾边说边走到解剖台边,一把揭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一屡黑气立刻从尸体上飘了出来,直冲方蕾。把我本想说的话硬生生的又逼了回去。    “雕虫小技!”方蕾极其不屑的从鼻子里发了声轻哼,玉手一挥,几道黄色的符纸就飞了出去很轻易的贴在了尸体的身上,那团黑气就象是有生命的动物被打了一枪似的,剧烈抖动盘旋着,黄色的符纸则象是一个吸盘,把黑气吸了进去。符纸慢慢地变成了黑色,而黑气也消失不见了。而更让我惊奇的是符纸竟然慢慢融化,化进了尸体的内部。    “特异功能?”我的嘴一定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是法术!”方蕾显然对我的无知有点生气,语气不善,“从现在开始这些尸体由我负责了!”    “什么?不行!”我断然拒绝了她的无理取闹,是我接手的东西绝对不可以半途而废的。    “你是普通人,解决不了的!”方蕾的眼里充满了自信,“我既是法医又会法术,比你要胜任的多。”    “我不管这些尸体上有没有什么你说的鬼气,我只知道做事不能退缩。况且我比你有经验,对这个案子也熟。而且,”我看了看方蕾,她很骄傲,不过她也有骄傲的本钱,“你用不着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方蕾的脸上突然表现出了一种淡淡的落寂,不过很快又变得严肃起来。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反正我是不会放弃的。如果你执意的话,就请你自己和老曹说,看他同不同意转手。”我抛出了皇牌,虽然老曹平时嘻嘻哈哈,可对工作却一点也不马虎,甚至可以说是严苛,他一定不会让一个新手来接这个棘手的案子的。    方蕾看着我,没有说话,显然是对去向老曹要求接受案子并不有把握,我从她眼里看到了犹豫,立刻趁热打铁:“如果你一定要管这个案子,我可以同意和你一起。怎么样?”    “好!”方蕾回答的很快,“不过你要保证不对别人说我会法术的事情。”    “放心,我不会说的。”我回答,就算说出去,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哪,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

   

第五章 另类的法医检验

    “好吧,林法医,你有没有对她们进行过法医检验哪?”方蕾从衣架上拿下了一件白大褂穿好,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副解剖用的手套戴上。    “叫我林逍好了。”我看着穿着白大褂的方蕾,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我已经做过了,死因应该是因为肾上腺激素一时分泌过多而导致的心肺功能衰竭而死。也就是俗话说的是被活活吓死的。”    “那么,你不介意我再看看吧!”方蕾笑的职业而狡猾,怎么让我想起了一种名叫狐狸的动物。    “请随意!”我很大方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倒想看看这位美女法医的葫芦里到底埋了什么药,这么故弄玄虚。    对于解剖尸体,一般我就直接在尸体的两耳后下刀,切到喉咙口,形成一个Y型的伤口,然后一刀到底。解剖刀划过尸体的皮肤和肌肉,那种感觉很奇怪,完全有别于你用菜刀切猪肉或是牛肉什么的,虽然其实人死了以后和别的动物没什么两样,但是当你想到或许这个人在前一刻还是有笑有泪的时候,心里的感觉毕竟不会轻松。不过专业的知识让我并不象别人那样畏惧尸体,有时候尸体是最好的证据,所以你必须花一百二十个心去找寻藏在它里面的秘密。请原谅我用了“它”,是的,不管它生前有多风光,死了以后也只能用它来称呼了吧。    并不是每一个法医的验尸都喜欢一个程序的,象老曹就喜欢先把尸体放在X光线下照个遍,然后再下刀,按照他的说法就是,要先把任何事物都看透彻了才能对他下结论,而X光线就是可以把任何事物看得非常非常透彻的一个好东西。我不知道方蕾的做法是怎么样的,不过应该会很有趣吧,因为我已经看到她把解剖刀伸向了尸体的眉心部位,难道她想把尸体的脑袋也剖开吗?    方蕾的手指很白细,我突然想到了玉葱这种形容手指的说法,这种手应该拿着女红还差不多,可惜现在拿得确是冰冷的解剖刀,真是浪费啊!我不禁叹了口气,看来最近我叹气的次数还是真不少啊。    解剖刀很灵巧的钻入了尸体的眉心部分,轻轻一划,黑色的粘稠状液体留了出来。哎?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一招?方蕾用解剖刀挑了一点这种黑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然后,就象早上吃面包果酱一样的,很小心翼翼的把刀上的黑血涂到了符纸上。圣母玛利亚,幸好本人今天早上吃的不是面包加果酱!    黄色的符纸一沾上黑血立刻变成了通体的黑色,好象是被刚刚焚烧过的样子,方蕾不禁皱了皱眉头。我忽然发觉她皱眉的时候也别有一番风韵,让人有种忍不住要去呵护的冲动。真是好笑,这样的美女啊,可惜她正站在一具尸体的旁边。    方蕾好象还没有结束她的法医检验,把符纸和解剖刀放到了一边,拿起了尸体的手,仔细的观察。通常死者的手指甲是法医必须观察的一个地方之一,因为在那里大多会留下一些重要的证据:皮肤组织、血液样本或是衣物纤维什么的。不过可惜这些尸体的手指甲里竟然没有,什么也没有。    “你有化验过她们的血液样本吗?”方蕾问我。    “有,不过并没有在血液里发现什么安眠药或是毒品迷药之类的东西。”我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检验报告,递给了方蕾。    “谢谢,”方蕾很礼貌的接过了报告,只瞟了一眼,“显微镜在哪里,我想重新看一下。”    我挑了挑眉毛,看来这位美女同事不太信任我的工作能力嘛,不过看在她刚才的奇怪检验方法上我也没有动怒,而是朝她身后指了指,说不定她又有什么古怪的办法哪!我倒也想见识一下这位有着法术的法医是如何化验的。    方蕾转身走向显微镜,我跟了过去,顺便从专门保存血液样本的小冰柜里把这些尸体的血液样本拿出来递给她。方蕾接过血液样本并没有急着把它放到显微镜下,而是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是一张张兰色的只有指甲大小的透明试纸。我一看就知道这是用来承载血液样本的东西,一般血液样本会先滴在一片玻璃片上,然后再盖一张这种类型的试纸在上面。方蕾很小心的用镊子把原来的试纸拿掉,换了一张她自己带来的试纸盖上。难道这个女人有自带试纸的习惯吗?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来的哪!就在我奇怪她的习惯的时候,她已经把血液样本放到了显微镜下开始观察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我和她都没有说话,她在观察血液样本,我在观察她。美丽的容颜,姣好的身材,刚刚因为光注意她的一些奇异检验方法了,倒也没有注意到原来她的身材是这么好,凹凸有致,修长的腿即使裹在裤子里也能让人感觉到她的性感,和印雪有得一拼啊!一想到印雪,我观察美女的兴致立刻没有了,回忆里那个晚上,和印雪如雪般的肌肤和柔软温热的身体立刻又好象重回眼前。    “林逍,林逍!”方蕾的呼唤声传来,把我从回忆中又拉了回来。    “哦,怎么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工作中是不应该开小差的吧。    “你来看一下。”方蕾示意我看一看显微镜下的血液样本。我狐疑的弯下了腰,这个血液样本我已经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理论上应该没有什么我没有看过的了啊!可显微镜里的东西却着实吓了我一大跳,只见一些黑色的颗粒正以一定的速度繁殖扩散着,而原本的血液里的细胞正一颗颗的爆裂,生成更多的黑色颗粒。    “这是什么?”我转向方蕾,却没有想到竟然正对着她的脸,两个人的距离应该说只有几厘米这么近。突然有张这么美的脸放大到我的眼前,心跳也漏了一拍,心动的感觉是不是这样哪?方蕾的脸上竟然闪过一阵红晕,见鬼,心跳又漏了一拍,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我说不定要英年早逝了。    “对不起。”我忙站直了身体,跳到了安全范围之内。方蕾脸上的红晕消失了,代之的又是她那严肃的表情,还真是扫兴哪!    “这个试纸是特制的,经过我师傅的大悲金刚咒和五行石淬炼而成,只要接触血液就可以看出死者所受到的鬼气有多重。至于刚才那个符纸,则是试冤纸,如果纸变成红色说明是人杀死的,如果红中带黄则说明死者生前被奸污过,如果有水珠生成则说明是被淹死的,如果有黑烟生成则说明是被烧死的,如果是兰色则说明是自杀。”    “那么黑色哪?”我有点头大,“你的试冤纸这么方便,要警察还有什么用?”    “那就说明,”方蕾的语气很沉重,不理会我的嘲笑,“是被鬼杀死的,而且还有很大的冤气!而试纸的验证也证明,这些人死得并不简单,都是被鬼杀死的,而且死的很惨。死者的血液已经完全被鬼气所侵蚀,如果不快点把尸体处理掉的话,恐怕会有尸变的可能。”    “什么?尸变?”我的头现在一定可以变成两个大了,我的唯物主义思想在经历了这么多考验之后正面临着动摇的危险。    “你不相信?”方蕾的神色有点不耐,显然是对我这种没有法术的人感到无奈吧。    “我怎么相信?尸变哪!你以为只是食物变质吗?”我白了一眼美女法医,心里急得要死,看她的样子并不象撒谎,可叫我怎么处理这些尸体哪?因为案子还没有结束,上面是断不会批准把她们给火化了的。难不成把它们都给扔了吗,这样老曹不和我拼命才怪!    “我倒有个办法,就是需要你的帮忙。”方蕾的口气循循善诱,好象正张开了一张网,就等我这个无辜可怜清白作孽的小动物自投罗网了。    可惜我这个小动物完全没有清醒的自觉,竟然傻傻的接口:“什么忙?”    “如果是被鬼杀掉的死者要超度他们就只有把他们的带回死去的地点进行法事。”方蕾说得很轻松,好象只是把一袋垃圾扔到垃圾筒里那样自然。    “拜托,这些是尸体不是什么别的东西唉,而且还不止一具,我可没有办法变戏法把这些尸体变到出事地点去啊!”我希望方蕾还有别的主意,我可不想被人发现以为我有偷尸体的癖好。    “不一定要全尸的,只要心脏就可以了。”方蕾很冷静的回答我,我立刻感到她的头上怎么长了两个角而身后还有一个带三角型的尾巴在我面前晃呀晃的。    “你别想让我干这种乱没人道的事情。”    “这不叫没有人道,这是帮她们!”    “狡辩,那么杀人也算帮他们解脱好了。”    “不一样的,你想等着尸变吗?”    “我不想尸变,也不想让她们尸变。拜托,我只想安安份份的做好我法医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而已啊!”    “等她们尸变了看你怎么做好你法医这个职业?”方蕾恶狠狠地威胁我。    我再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竟然会落到我的身上,不相信她的话吧又怕真的会尸变,毕竟这些尸体的确有古怪。    “这样做是犯法的,我的大小姐。”我近乎哀求的向方蕾分析其厉害,希望这个狂热分子可以改变一下她的念头。    “你悄悄带出去,没有人会注意到的。反正这些尸体都归你管。”    “这不是会被别人注意到的问题,这是职业道德的问题啊,你难道要我监守自盗?”    “法医有时候不也会把死者的一部分弄下来嘛,你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砍过手啊脚啊的,或是挖过心啊肺啊的做检验。”    “……”我开始流汗,这位美女的用词非常的不恰当。    “我这样做也是要进行法医检验啊,只不过另类了一点。”    “……”我继续流汗,看来她还非常振振有辞。    “你不干的话,我自己就动手了哦!”    “…”我要晕倒了,mygod,谁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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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30 23:50: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心湖之行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武侠小说里侠女通常都是美女了,因为如果在大家的武功修为都差不多的基础上通常男人在有怜香惜玉之心以及想要和眼前的美女结交以致一路发展到那个那个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抗拒美女的招术的,当然,东方不败和岳不群之流要另当别论,而美女也就这样很轻易的打败天下各路英豪叱咤武林笑傲江湖了。    而我,也就这样很自然的败在了方女侠之下,毕竟人家还是峨嵋派弟子,师出名门啊!败了也就罢了吧,可是我为什么还恨不得拿自己的头撞方向盘?难道是车后的方蕾笑得太得意,还是因为旁边位子上的那袋人心的福尔马林味道太刺鼻?    车子越开往心湖的方向车辆越是少,还真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可惜风水不怎么都已经死了十几个人的鬼地方了,怪不得别人已经不叫它为心湖,而直接叫鬼湖了。    终于到了心湖,虽然因为上次的现场检验时已经来过,但那个时候警方人员和围观的人一大堆,根本没有注意到它的全貌。现在看来,心湖其实很美,诡异的一种美丽,好象是不食人间烟火而是食人血的妖精。因为没有人烟,甚至连个飞鸟也没有,静得可怕,湖面平静的就象一面镜子,可以照出人间的一切悲惨和邪恶,不知道平静的下面又隐藏了哪些东西哪!湖周围的树木参天,灌木丛丛,能够在这个城市找到这么一个没有被破坏的自然环境还真是难。而心湖之所以没有遭到破坏,却全因为它的恐怖传说,由于这个原因而被保存下来的美丽景色,真不知道是人的幸还是不幸哪?    “这样的地方啊,果然有很浓重的冤气哦。”方蕾抚摩着旁边的一颗大树,感慨道。    “怎么,有问题吗?”我问。    “当然,你看,它的方位属西,而西方是死者极乐之地,它的湖型轮廓象是一个心的形状,所以别人叫它心湖,而心在法术界本就是很神奇而诡异的东西。湖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吸收阴间鬼气的地方,而为什么人喜欢山水,不单是因为山和水在一起有一种艺术的美感,更因为山有镇压的效果,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帮水挡住鬼气。而这个心湖四周平坦无山,就容易纠集鬼气了。还有你看,湖的周围都是槐树。”方蕾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槐树怎么了?”我好奇的继续发问。    方女侠很轻蔑的用眼角的余光瞟了我一眼,很明显正鄙视我的无知,“槐字怎么写的啊?一木加一个鬼字。所有的树里最不吉利的就是它了,而且鬼也喜欢停在槐树上面的。更容易集中鬼气。而且你注意一下,这四周除了灌木,只有槐树这一种树,如果是自然生长的话也太巧了吧!”    被方蕾这么一说,我留意起了四周,果然象她所说的那样,只有槐树,再没有其它的树种了。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希望现在的这些槐树上没有什么鬼停栖才好。    “怕了吗?”方蕾冷漠的问,一点关心的语气都没有,我还真失败啊,想我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年轻有为的青年竟然也有被女士讥笑的时候。    “我是普通人,会害怕是正常的,哪象你,峨嵋派的女侠!”我不甘示弱的冲她眨了眨眼睛,很成功的换回方蕾微怒的表情,心里的这个爽啊,哎!上帝爷爷,不是我好男要跟女斗,其实我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    方蕾没有说话,别过头去不理我,独自走开,而我也只好耸了耸肩膀跟在后面。谁叫我手里还拿着一袋人心哪,我现在只希望这位侠女可以快点搞定她的超度仪式,好让我把手里的这袋东西解决了。而她就好象获悉我心里的想法或是存心要为难为难我一样,竟然就这样闷声不响的站在了湖旁,就是不理睬我。    我郁闷的站在了她的身旁看着她,微风吹动了她的长发,飘逸在风里,此时此刻的她有种惊人的美丽,好象溶入了这景色里,和谐得有点诡异。方蕾抬手把头发轻轻的弄到了耳后,露出了她的玉颈。有的时候,女人并不一定要全裸才叫性感,一点点不经意的暴露其实更有味道,更能激起男人下半身的冲动,天哪,我都在遐想些什么啊!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把那些少儿不宜的东西甩出我的脑袋,清了清喉咙,我决定还是我先开口为妙:“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做超度啊?”    “你不觉得这里很美吗?可以让人感到很自由,没有负担。”方蕾突然冒出了莫名其妙的话,让我一愣。    “是啊!”我只好顺着她接口,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也问出了奇怪的话,“难道你平时不觉得自由,很有负担吗?”    方蕾的眼里又闪过了淡淡的落寂,脸上的忧愁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起保护她呵护她把她拥入怀的冲动。幸好手里的那袋东西让我腾不出手来给她拥抱,要不然大概肯定会落一个被她一掌打入湖里的命运吧。    “你不会了解的,作为…”方蕾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作为什么?”我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再一次发挥了出来。    “没什么,”方蕾向我笑了笑,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回眸一笑百眉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了。    “我们开始吧!”方蕾又回到了她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    “好吧!”我惋惜的道,把手里的那袋东西递给了她,只希望这个荒唐的事情快点结束,不要有尸变,也不要再有什么鬼怪了。    方蕾把袋子放在了地上,然后从她的皮包里拿出了一本泛黄的书,我仔细看了一下,竟然是大悲金刚咒,她难道是要照本宣读一下吗,那看来超度也并不难嘛!不过方蕾的举动马上就否定了我的猜想,她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打火机,把那本书点燃了。火很快就把整本书都烧完了,只留下一堆灰烬。方蕾弯下腰抓了一把灰在袋子的约一米的范围内洒了一个圆圈,把袋子完全包围了起来。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就在我以为她要喝水解渴的时候,却见她左手那着水瓶,右手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口中不知道念了些什么,符纸竟然燃烧起来。方蕾右手轻轻一扬,符纸产生的灰烬就这样进入了水瓶里,本来无色透明的水立刻变成了淡淡的金黄色,很漂亮。    “你走开一点,等会说不定会有灵鬼旋风形成的。”方蕾把包放到了地上。    “灵鬼旋风?”我再一次的摸不着头脑。    “其实鬼魂应该说是一种奇异粒子的形成物,人在生前的记忆、思念、怨恨等都可以通过这种粒子的形式保存下来。只不过有些太弱,没有办法成型。我现在超度它们,也只不过把这种粒子送往阴间,那个地方才是它们最终应该待的地方。而这个时候必定会打开通往阴间的一个空间口子。因为阴间的空间和这里不一样,就象地球上因为气压等原因会产生龙卷风一样,等会儿也会因为两个空间的压力不同而产生灵鬼旋风,一定要小心,如果被它卷走的话,可是会被卷到阴间去的哦!”方蕾不紧不慢的解释,却把我吓得几乎要昏过去了,这个女人来之前可没有说过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啊!    方蕾走向我,把那瓶古怪的矿泉水递给了我,“你拿着,这是有观音符的水,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把水洒向灵鬼旋风,可以挡一阵子的。”    “挡一阵?这么说小姐,这东西还不一定能管用?”我接过了水,一阵怪叫,看来今天晚上有没有命陪李洋去那个黑森林酒吧大概就得靠这瓶水了。    “放心,我只是做万全准备,我以前也超度过,所形成的灵鬼旋风都只有一阵而已,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方蕾安慰我。    虽然很想相信她的话,但是此时此刻我的眼睛又开始跳了起来,真是不好的预兆啊!我下意识的摸了摸眼睛,只希望这回是我的心理作用。    方蕾不再理我,自顾自的站到了袋子的跟前,双手合十,开始念起一些古里古怪我完全听不懂的咒语,大概又是什么经什么咒了吧!随着方蕾所念的咒语越来越快,竟然从袋子里慢慢升起一股灰色的烟,但并不是象烟一样往上升,而是浮在地面上,象一条条有灵性的蛇一样向四周的那个圈蔓延开来。而那个由灰烬所组成的圈也开始旋转起来,不断的旋转使得灰烬渐渐形成了一个螺旋上升状的圆形屏障,恰好挡住了袋子里的烟,不让它钻出圆圈半步。    灰烟所形成的蛇状物在圆圈屏障里窜动得越来越厉害,开始猛烈的撞击屏障,而屏障也转得更快了,一次一次把它们挡了回去。由于圆圈的不断旋转,带起了一阵风,一个小小的旋风正不断形成,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旋风刮在人身上异常的冰冷,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这就是方蕾所说的,成不了气候的小旋风吗?我剧烈跳动的眼睛告诉我,可能这回要成气候了。

   

  第七章 成气候的灵鬼旋风

    “小姐,你所说的不成气候都这么厉害了,要是成气候了不是要我的命?”我顶着越来越大的风走到了方蕾的身边,不过方蕾的情况不容乐观,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手也不停的颤抖着。    “水,快!”方蕾很艰难的冲我喊到,嘴角甚至有一丝血迹。    “啊,什么?”我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她是要我把水洒出去,于是忙拧开瓶盖,把水洒向袋子。却没想到风竟然强到把水全都吹了回来,受了观音水刺激的灰烟象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的更来劲了,其中一股竟然冲破了圆圈屏障直向方蕾袭来。    “小心!”我一把把矿泉水瓶扔到了地上,向方蕾扑了过去,总算在那股灰烟打到方蕾之前把她抱在了怀里,两人顺势就滚到了地上。就当我以为就此躲过一劫的时候,我抬头正好看到了在空中拐了个弯继续向我们袭来的灰烟。天哪,难道它是有眼睛的吗?    “让开!”身下的方蕾突然把我推开,“恶灵,退!”一张黄色的符纸被她打了出去,在我们面前形成了一团火焰,灰烟被火焰挡住,这回是真的变成了一屡青烟消失不见。    “方蕾,右边!”我大叫着,因为圆圈里的那几股灰烟已经完全冲破了屏障,全都窜了出来,其中最粗的一条正向方蕾袭来,居然有一条蟒蛇一样粗。    “退!”方蕾又扔出了一张符纸,不过这回好象有点问题了,灰烟被火焰挡去了一部分,另一部分竟然穿过火焰继续袭来。    “见鬼!”方蕾很没淑女的咒骂了一声,拉起还躺在地上的我就一路狂奔。    “快想办法,不要光逃啊!”我边跑边提醒方蕾,我可不想向个过街老鼠一样的抱头乱窜。    “灵鬼旋风的鬼气太强了,火灵符根本抵挡不住啊!这里是不是死了不止一个人?”方蕾一边跑一边还不断的往身后扔符纸,暂时抵挡住了灵鬼旋风的攻势。    “废话,不死这么多人能成鬼湖吗?”我火大的怒吼着,这个女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啊,看来她是明显轻敌了。    “快躲到那棵树后面。”方蕾一把拉住我的手,我可以感觉到她的手正不停的颤抖着,手冰凉冰凉的,她一定也很紧张吧,算了,有美女做伴一块到阴间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吧!    因为树虽大,可毕竟不能并排躲两个人,我和方蕾也就紧紧的挤在了一起,她的身体几乎是整个都贴着我的身上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从她的身上直钻入我的鼻子,令我不禁心猿意马起来,即使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看来人家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是这样了吧。灵鬼旋风从我俩的身边刮过,强烈的旋风把树干都打出了一阵阵木屑,我知道这棵树可以抵挡的时间并不会太久,说不定旋风过一会就会把树整棵的刮倒。    “小心!”方蕾突然拉住我往右闪,我抬头一看,一股旋风正拐了一个弯向我们这里袭来,因为来得实在太快,我知道我们肯定是躲不过去了。方蕾挡在了我前面,我一愣,虽然我是个没有法术的人,可是拿女人当挡箭牌我可是做不出来的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我一把扳过了方蕾的身子,用自己的背来替她挡住那该死的旋风。只觉得背部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火辣辣的感觉,好象是被硫酸侵蚀一样,我甚至可以听见“吱吱”的声音,好象烧烤嘛!我疼得眼泪都留了出来,今天晚上看来要对李洋失约了啊!    虽然背上的疼痛让我痛得几乎要晕过去,可意识竟然异常的清醒,我又看见了向我们袭来的几股旋风,这回真的要完了,四面八方的旋风我可没有办法再挡一回了。这回要拼了,我咬了咬牙,一把搂住了已经处于发呆状态的方蕾,把她压到了地上,然后用自己的整个身体尽量罩住她,把她完全纳入了自己的身体下。    “你!”方蕾大概猜到了我的意图,开始用手拼命的推我的胸口,想把我推开。    这个女人,真是不识好歹,我咬着牙,对她低吼:“别动!”方蕾也许是被我吓唬住了,没有再说话,只是眼中突然起了层雾似的,更加有种朦胧美,就在我象个好色的男人一样惊艳于她的美丽的时候,突然全身剧烈的疼痛,旋风就象刀一样刮在了我的身上,我甚至可以看见我的血被旋风吹得四溅,这样的情景一定很美吧,我苦笑了一下一边还要费力得抵住身下方蕾想要把我推开的用力,天哪,这个女人难道想死两个人吗?    痛到最后是不是就是不痛?我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本来象是在火里烧被刀刮的痛感渐渐麻木,四溅的血液也好象成了阵阵飘散的漫天花瓣,我想我一定已经要快到阴间了吧,可是如果阴间是这么美丽的话,又为什么要恐惧哪?我低头看去,印雪,是的,是印雪,正向我微笑着。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晚上,身下的印雪也是这么羞涩的笑着,全身雪白的肌肤因为欲望而变成了粉红色,双眼中的意乱情迷让我欲火大盛,一发不可收拾。我轻轻吻上了她的红唇,如果要死,我也只想死在她的怀里。我感觉到胸口一阵温暖,然后是越来越热,热到发烫,再然后是全身的火热,就象要爆裂一样,最后是一阵排山倒海一样的巨痛,我眼前一黑,这下,真的要下阴间了吧!    ※※※    头好痛,好象要炸开了一样,应该有什么应该记得的东西被忘记了,刚才的那个梦中,那个梦中的小女孩,始终无法记起她的长相。我废力得张开了眼睛,正好看到了方蕾满是关切的脸。    “你醒了吗?太好了!”方蕾不顾形象的扑了上来给了我一个拥抱,抱得好紧,我连气几乎都喘不过来了。方蕾的脸帖着我的,感到了温热的液体正流了下来,难道,她哭了吗?是为我吗?我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没死啊!?”我记起了刚才的惊心动魄,举目望去,四周真是可以用一片狼籍来形容,树枝七倒八歪的散乱了一地,还有一块块的木屑,树干上还有灌木丛都好象是被什么野兽抓过一样,痕迹斑斑。再看看方蕾,还好,就是头发乱了一点。不过自己好象就不怎么样了,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叫衣服,而应该叫做布条了。手臂上和腿上都是血迹斑斑的,可是,竟然没有伤口,一点伤口都没有,奇怪了,我明明记得刚才被那混蛋旋风刮了好多伤口的啊!对了,那个灵鬼旋风哪?    “这怎么一回事啊?那个旋风跑了吗?”我好奇的问方蕾,她用手抹了一下眼泪,楚楚可人的样子。    “你,你不记得刚才的事了吗?”方蕾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我只记得我把你压在身下,然后灵鬼旋风刮得我好疼,接着我就晕过去了啊!”我回答。    “是吗?”方蕾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后来你,你!”    “我干什么了啊?”我当然还记得我吻了印雪,这当然不能告诉你,不过好奇怪,怎么会看到印雪哪?难道是因为当时太接近阴间了,产生了幻觉。    “没什么,”方蕾又变成了原先严肃的样子,“你有学过法术吗?”    “哈,法术?魔术算不算?”我打趣道,天知道什么法术哪,我可是今天第一次看到你用过,平时最多在电视里有见过啊!    “是吗?”方蕾皱了皱眉,“刚才你身上发出了一阵红光,然后灵鬼旋风就全消失了,而且你身上的伤口也奇迹般的愈合了。”    “真的吗?”我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厉害的本事,简直就是superman嘛!我摸了摸胸口,突然想起晕倒前就是感觉到胸口开始发热的,而那里,正好是一个玉佩,印雪送给我的定情之物。于是马上把它拿了下来,还好还好,没有坏。    “七星天龙佩?你怎么会有这个的?”方蕾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手上的玉佩。    “这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给我的。我不知道什么七星天龙佩,只知道这是件很重要的东西。”我紧紧的拽着玉佩,印雪的妈妈在我去参加印雪的葬礼的时候交给我的,说这是印雪打了一个暑假的工,再加省吃俭用以后在一家古董店买的,本来想在我生日时候亲手送给我的,可惜,她还是没有等到那一天。    “这可是法术界传说的七宝之一啊,没想到在你的身上。怪不得灵鬼旋风也怕了哪!”方蕾说完,站了起来,把头别到了一边,很小声的对我是说:“刚才,谢谢你了。”    “啊?”我一时有点反映不过来,“哦,刚才啊,应该的,男生就是要保护女的嘛!”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损失,还知道了印雪送的玉佩的名字,也蛮好啊!    “那,我们走吧!”方蕾望向我时的眼里不单有严肃,好象还有了些什么。    “那袋东西,”我吞了吞口水,“解决了吗,不会有尸变了吧!”    “放心,不会了!”方蕾安慰我。    “那就好,我们走吧!”我兴奋地一跃而起,突然感到全身凉凉的,见鬼,这种布条裹身的样子好象很不雅观哎!    方蕾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样子突然脸红了起来,马上把头转到一边,不过即使是一瞬间的小女人娇羞的样子也让我愣了好久,这个女人的杀伤力,果实是强啊!    “喂,你走不走啊?”方蕾的声音里有着一丝撒娇的感觉。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好苦笑了一下,“那能不能在我们回警局之前先回我家一趟啊?我可不想裸奔哎,总得让我换件衣服吧!”    “好吧!”方蕾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完全把刚才我英雄救美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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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30 23:51: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神秘女子的再出现
   

    重新回到警局已经下午了,还没有进到办公室,就已经听到了李洋的大叫大嚷:“小逍去哪里了啊?”    “在这里哪!”我忙走进办公室,李洋朝这里望了过来,立刻两眼发直就差没有流口水了,把我们人民警察威武良好的形象毁于一旦啊,当然,他发花痴的对象一定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方蕾。    “哇,你好你好啊!”李洋向我这里冲了过来,然后很没有良心的把我推到一边,向方蕾伸出了他的狼爪。    “你好,你一定就是林逍所说的李洋吧,我是方蕾。方圆的方,花蕾的蕾。”方蕾很职业的微笑着,和李洋握手表示友好,而我现在则只想把李洋的那双爪子剁下来当下酒菜!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见到美女连朋友都不要了,好歹我刚才还经历过危险的哎!    “恩哼!”我故意清了清喉咙,只希望李洋的口水不要流得太长才好。    “听说最近的那几起案子都是你负责的啊,我对这个很感兴趣,能不能介绍一下啊!”方蕾微笑的对李洋说,显然这位美女正在实施美人计哪,哎,我叹了口气,看来想要李洋这家伙不做叛徒是不可能的了,我们敬爱的党组织真是错看了人啊!    “哦,原来你对这个感兴趣啊,你不知道,这几起案子啾啾啾啾…那些死者啾啾啾啾…我们警方已经啾啾啾啾…我认为啊啾啾啾啾…”李洋说的唾沫四溅热烈激情,可惜他在我眼里就只是一只发了情的公麻雀,而且还是很烦人的那种。    我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决定还是先到化验室避一下为妙,李洋这个公麻雀不花一两个钟头来歌颂一下他的伟大是不可能结束的了。    果然,直到两个钟头以后,李洋和方蕾才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方蕾还是一副职业笑脸,我不禁开始佩服她的好耐性来,要是我,肯定要拿张狗皮膏药贴住李洋的嘴!    “小逍啊,晚上方蕾说要和我们一起去黑森林酒吧哪!”李洋兴奋的向我报喜,不过在我看来,这应该算是噩耗还差不多,我想我现在的脸一定很臭,这该死的天杀的李洋,见色忘友完全没有原则。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哦!”方蕾一脸的严肃,可是我却看出了她眼睛里正闪着恶魔一般的笑意。    “小逍,你是不是身体不好啊,要不你晚上就不要去了吧!”李洋很关切的补了一句,不要以为他有多好心,他纯粹是想要有和佳人独处的机会,大家原谅我吧,我已经忍不住在心里往李洋的脸上扔个飞镖,扔个飞镖,再扔个飞镖。    ※※※    这个城市晚上的夜景其实很美,也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接触了太多的死亡和罪恶,所以对美的东西也就非常容易满足吧!但是谁又知道,这样的夜里会有多少死亡和罪恶正藏在某一个不知名的角落哪!我望着车外的景色,完全不理会旁边某人恶毒的眼光,呵呵,李洋这个小子现在一定气我的不识时务吧,谁叫他自己先重色轻友的哪!    “你对今天晚上的黑森林酒吧有把握吗?”车后的方蕾问我。    我耸了耸肩,指了指李洋,“你问他!”    “肯定有啦,放心好了。”李洋马上拍了拍胸脯,一脸马到成功的样子。我没有把今天下午在心湖的事情告诉他,因为我怀疑他不会相信,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即使我亲身经历过。    “到了哪!”李洋把车停了下来,指了指马路对面的一家酒吧,夜色下正闪烁着霓虹的光彩。    我们三个人穿过马路,走了进去。酒吧里很昏暗,只有几盏昏黄的灯光衬托着萎靡的气氛,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大概是因为真正泡吧的夜猫子还没有出动吧。我们挑了一个可以看到门口的位置坐下,要了酒,李洋和方蕾聊起天来,不过大多数是李洋在讲方蕾在听。而我,则拿着酒杯神虚太游起来,满脑子全是下午在心湖发生的一幕一幕情景,我想我的大脑还没有能够消化这些事情,和我平常的认知有太大的区别了。还有那个梦中的小女孩,就在我昏倒以后应该做了一个梦,可具体梦到什么却怎么也记不得了,难道是老年痴呆的早期症状吗?    随着深夜的到来,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起来,可是没有一个看上去有可疑的人出现,我特别留意了一下进来的女子,不过好象都没有那个在老姐的电脑里出现的女子。李洋还在发表着他的高论,我不禁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唐僧啊,有这么多废话!    我低头喝着酒,真是无聊啊,看来今天晚上是白来了,刚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四周好象安静了下来,再抬头的时候,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四周的景物和人都没有变,就觉得自己好象不是身在其中,而是在观看一个全息电影,本来的音乐声也没有了,四周的人都在说笑,明明口在动,可就是没有声音。难不成自己因为下午的事情刺激太大,以至于现在产生了幻觉吗?我忙望向李洋和方蕾,他们好象没有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仍然在交谈着什么,可即使相隔这么近,我还是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周围的人的动作好慢,好象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我感觉不妙,想张口说话,可是发不出声音,这下倒霉了,我的眼皮开始剧烈的跳动,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再次望向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两个女人走进来,一个就是老姐电脑里的那个女人,还是一样的风华绝代,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一身淡绿色的连衣裙衬出了她完美的身体曲线,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想入非非。另一个女子则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皮肤白净,长发飘飘,和前几个死者在气质上有着惊人的相似,我的心立刻往下沉,冷汗也冒了出来。我几次想站起来走到那两个女子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竟然象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就算我用尽了力气也没有办法从位子上移动半分。    神秘女子就这样和那个姑娘有说有笑的喝着酒,看她的样子并没有想害对方的感觉,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可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渡秒如年的感觉,不能动,不能说,也不能听,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这回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孤独的恐惧,虽然身在人多的酒吧里,可却没有人可以帮我,内心的孤独和恐惧让我汗水直流,我甚至可以感到背后的衣服正被汗水一点点的浸湿,手不停的颤抖着。我只希望有谁可以看出我的失态,可是好象我已经被人遗忘了一样。    过了好久,神秘女子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那个姑娘尾随其后。我几乎可以脱口大叫,可声音到了嘴边却消失无声。就在神秘女子走出门口的那一刹那,我看到她竟然回头冲我笑,她的脸变的惨白,白中透着青灰,象是已经死得很久被风干的尸体,眼睛里没有了眼珠,而是空洞的一片,脸上的尸斑触目惊心。一股巨大的恐惧向我压来,我忙把头转向一边不敢再看,却正好对上了那个姑娘的脸,原本清秀的面容已经不见,而是一张因为惊吓而扭曲的脸,凸出的眼珠显示着生前所受到的惊吓,而伸出的舌头则表示她可能是被吊死的,是的,如果不是因为她还能行走,我真的可以确定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一具可以行走的尸体。    两个女子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出了酒吧,而就在这一瞬间,我又好象从新回到了正常的世界里,四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可以听得到,可以感觉的到,当然还可以动了。    “林逍,你怎么了?”方蕾关切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流了好多汗啊!”    是的,是流了好多汗,现在的我活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我双手颤抖着把手上的杯子放回了桌上,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了声音,“我,我,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方蕾看出了我的不对劲,问。    “快追!”我突然从位子上跳了起来,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向门口冲去。    “喂,你怎么了?”李洋和方蕾的询问声同时传来,可现在的我只希望能够追上那两个女人。冲出酒吧,我四顾张望,天色已经很黑了,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可却怎么也找不到刚才的那两个女子,可理论上来说,她们应该刚走出来没有一会才对啊!    “你发什么神经啊?”李洋从身后追了上来,重重地打了一下我的肩,显然对我的失常感到莫名其妙。    “快上车,到心湖。”我一把扯过李洋,急吼吼的往他身上一阵乱摸,只希望快点把车钥匙拿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在酒吧调查的吗,还没开始就要结束吗?”李洋问。    “你先上车,路上我会解释的。”我不耐烦的把车钥匙从李洋的口袋里摸了出来,向车子跑去。    “可是,你…”    “先上车,再听他解释。”李洋的抱怨被方蕾打断了,而美女的建议李洋是一向都不会拒绝的,只好乖乖跟了上来。    一路上我把车子开到了最大的速度,向心湖狂飙而去,虽然不能确定神秘女子和最近的几起案子有关,可直觉告诉我,现在去心湖一定会有所发现的。我边开车,边把老姐电脑里的那张古怪照片,还有刚才在酒吧里的怪事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们,我想现在已经不是隐瞒什么的时候了。李洋和方蕾听了我说的,都没有再说话,而是都皱着眉,一脸凝重,我知道他们肯定也要时间来消化一下我说的事情,毕竟,这不是所有人都会碰上的吧。    三个人因为事情的严重和诡异性都没有说话,车厢里一片死一样的沉静,气氛沉重。车子正疾驶在去心湖的路上,而越是靠近心湖,路上的车子越是少,到最后一段路上更是只剩下我们这一辆车。    天上的月亮很亮,月色很美,我往心湖的方向望去,那里正朦胧一片,隐蔽着所有的丑恶。而我现在,却只希望车子能够开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第九章 晚了一步

    赶到心湖的时候,月色正缭绕的升腾在湖面上。女子的尸体已经吊在了湖边的一棵槐树上,披散下来的头发没有能挡住女尸脸部的惊恐表情,圆睁的双眼就象是死鱼的眼睛,吐出的舌头还是鲜红色的。    晚了一步,我无力的叹了口气,感觉到身边的方蕾正下意识的往我身后靠了靠,把头转了过去。    “混蛋!”李洋很直接的表达着心中的不满,使劲的跺着脚。    我握紧了拳头,感觉到手心冒出的冷汗,令我恐惧的并不是尸体,而是这个女人就是我刚才在酒吧里看到的那个姑娘,看来刚才的一切并不是我的幻觉。    “是吗?”方蕾轻轻的问,我知道她是在问我这个女尸是不是刚才的那个姑娘,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方才的生命转眼间就变成了尸体,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快找找那个神秘女人在不在周围!”李洋大叫着,转身就想去寻,却被方蕾叫住了。    “不用去找了,你找不到的。”    “为什么,那个女人有最大的嫌疑。”    “你看一下槐树的四周。”方蕾语气沉重的提醒我们,向槐树望去,那里的灌木和草丛虽然没有经过人工修剪,但是也没有被践踏过的痕迹,反观我们来时的路,灌木和草丛东歪西倒的,那是因为我们奔跑过来时留下的痕迹。也就是说,凶手用了一个很奇妙的办法,竟然让槐树的四周没有留下一点作案的痕迹,更不可思议的是,湖边有一串脚印,因为湖边潮湿的原因而显得很明显,但也只有一串。    我抬头看了一下女尸的脚,鞋底有明显的淤泥,而且脚的尺码和那些脚印相近,我现在可以初步推断那些脚印的主人应该就是这个女人留下的。那么,那个神秘女子哪?我可不相信会有哪个姑娘会胆大到深夜来这么一个鬼地方,而且最近还出了几条人命。    “凶手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做到的?”李洋冷静下来以后的分析力很敏锐,但感到困惑的并不只有他而已。    “如果是人的话当然很难做到。”方蕾的话从身后传来,我可以感觉到她声音里的颤抖。    “什么意思?”李洋紧紧盯着方蕾的脸。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那个凶手不是人哪?”方蕾也紧紧盯着李洋,一字一句的回答。    “怎么可能?”李洋用手按了按太阳穴,这是他每逢案件难破时候的招牌动作。    “如果从这些女人的死状、作案现场太过诡异、林逍在酒吧和他姐姐电脑里看到的以及我对尸体所进行的鬼气检验都可以让我有理由怀疑,这几起命案的凶手并不一定是人。”方蕾很冷静的推断着,而我现在的头确疼得厉害,真是三生有幸啊,碰到这种鬼事情。    “还有一点,这些命案的共同点,也是你们警察忽略的一点。”方蕾继续说着,“就是命案发生的当晚都会下雨。”    “不错,是下雨,怎么了?”我好奇的问。    “所以有些东西也就被雨水冲洗掉了,比如那些脚印。”方蕾不紧不慢的解释,“而且警察也只会认为那是巧合,因为没有凶手可以准确的推断出杀人的晚上是不是一定会下雨。但是如果是鬼的话…”    “是鬼的话就不难了是不是?”李洋打断了方蕾的陈述,接口道。    “是。”方蕾点了点头。    “如果是鬼的话它又何必要雨水冲掉那些脚印,反正警察也抓不到它的。”我马上提出了我的看法。    “如果那个鬼死的时候也下着雨的话!”方蕾上前了一步,抬头看着女尸,“一个人如果死得太惨烈或者是有莫大的怨气的话,鬼魂就会按照他死亡时候的情景一遍遍的重复。也就是说,如果这一切都是鬼干的,我可以断定,这个鬼生前一定是在一雨夜上吊而亡的,而且她的死因也必定有很大的蹊跷。”    “这就是你对这个鬼的死亡鉴定报告吗?”我看了一眼方蕾,柔和的月光正映衬在她美好的面庞上,发出圣洁的光芒。    “也许是,也许不是。”方蕾叹了口气,“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么我们刚才在酒吧为什么只有林逍你一个人看到她们的原因我也可以推测了。”    “哦,是什么?”    “那是因为结界,鬼布下的结界不是哪个人可以随便进入的。而那个时候为什么你不能动、不能说话也听不见而只能看,是因为你的七星天龙佩只可以让你拥有看透结界的能力。”    “如果说李洋看不到的话也算了,那为什么你也看不到,你不是有法术吗?”    “我可以看透,甚至可以破坏,但是,”方蕾的脸一下子变得异常凝重起来,“如果布结界的鬼的灵力太强的话,我也就没有办法破坏了,甚至可以象今天晚上那样的连注意都没有注意到。”    “多强的鬼你才不能看到?”一旁沉默的李洋突然开口发问,这其实也是我正想要问的问题。    方蕾苦笑了几下,无奈的耸了耸肩,“我本来以为我的修行已经很不错了,不过现在我才知道天外有天,鬼外有鬼!”    “这么说,你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强的对手吗?”    “是的,从来没有,看来,这回的事情要超过我,还有我师傅的预料了。”方蕾皱起了眉头。    我和李洋都不再发问,方蕾也若有所思的沉没着,气氛变的有点尴尬起来。我不知道他们心里想些什么,但我却心烦意乱起来,这回的事情我已经不能脱身了,就象是用一双湿的手去弄干面粉一样,现在想甩掉是不能的了。我抬头看了看尸体,究竟还会死多少人,才会有一个结果哪?    “要不要报警?”李洋突然开了口,一脸无奈的问。    “你不就是警察了吗,还需要报警?”我调侃他,想把气氛搞得活跃一点,不过可惜我忘了,这样的一个鬼地方,外加一具尸体,任谁的心情也不会好起来的吧。    “那,怎么说?”方蕾指了指尸体,我们出现在命案现场的确有点奇怪,难不成说是出来欣赏夜景?    “就说是因为你急于想看一看案子的现场就叫我陪你来了,至于李洋嘛,就说是因为不放心我们就跟来了。”我试图把这个谎言再说得好一点,不过现在看来也只能这么说了。    “好吧!”李洋和方蕾都点头表示同意,李洋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而这样也就意味着,现在想要回家的意图是不可能实现了,等待我的将会是一连串的报案、等待、现场勘察以及验尸等等等等……    ※※※    当我跨进家门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经过一夜一天接连作战的工作我已经疲惫不堪。而那具尸体的验尸报告还是老样子: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导致的心肺功能衰竭,还有方蕾的检验报告:同样的有鬼气侵蚀,当然她的报告是无法上交给上头的。    老姐还是不在家,她的神出鬼没时现时无我早就习惯了,我一向尊称她为神龙教教主,神龙见尾不见首的那种。晚上她要过夜生活,而白天哪,天知道她又栖息在哪位男友的家里了。我一直觉得家里太冷清了,甚至有点阴森森的,不知道这是我的错觉还是因为我的职业关系,才会让我把所有的房子都认为是验尸房。    方蕾和李洋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把神秘女子和酒吧里的事情说出来,因为说了也没有人会信,还有可能以为我们都吃错了药。我当然也不会说,有些事情,并不是坦白可以从宽的,隐瞒有时候也是一种无奈。    洗了澡,我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即使闭上眼睛,我仍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神秘的女子,和那个女人临死前在酒吧里的那张脸,那张已经是死人模样的脸。昏沉沉当中,我好象又梦到了那个小女孩,那个我在下午昏迷时梦到的小女孩。我发觉我一直在追着她,可就是怎么也追不上,这让我的胸口好闷,太阳光很强烈,刺得我眼睛发疼头发晕,怎么也看不清那个女孩子的脸。可奇怪的是我感觉不到太阳的温度,却感觉遍体生寒,象掉进了冰库一样的寒冷,手脚都发麻。是不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在梦中?    隔天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连宿醉以后也没有这么痛苦,我使劲的摇了摇头,看着吵醒我的罪魁祸首,电话,铃声正肆无忌惮的疯狂大作着,谁说电话是把人类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的功臣?    我翻了个身,不想离它,不过它好象很有毅力,持续不断的响啊响,最后我还是输给了它,拿起了听筒,里面马上传来了李洋急吼吼的声音:“小逍,快来警局!”    “干什么一大早的啊?我还没有睡醒哪!”我咕哝着,口齿不清。    “出大事了!”李洋的语气很焦急。    “什么事啊?”我实在很想继续去找周公,不过李洋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差点没有从床上摔下来,至于周公,也只有下个晚上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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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30 23:52: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突如其来的凶手

    “凶手自首了!”李洋低沉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我知道他指的凶手是哪件案子,可是他的语气并不轻松,这不是他破案以后的风格。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嘴里还塞着面包,手里还拿着一袋牛奶,因为太急的缘故,我里面衬衫的扣子都没有扣好。我狼吞虎咽的解决我的早饭,不管是多忙,我都不会忘记吃早饭,因为那是印雪的嘱咐,曾经我认为她很唠叨,可现在,却是无缘再听到了。看着手机上的短消息,上面只有李洋留下的很简短的一句话:凶手自首,速来!    自首?我突然笑出了声,现在简直可以引用痞子蔡的一句名言:母猪会上树吗?不会,所以,那个神秘女子决不会自首。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哪?我自从上班以来的第一次,第一次渴望快点到警局,原本认为太短的路也突然变得漫长起来。    ※※※    “你才到啊!”方蕾在警局门口就截住了我,看来她已经等了一会了吧,有美女迎接,真是人间一大快事,如果没有最近的这些鬼事情的话我想一定会更好。    “怎么回事?”我和方蕾急速的向办公室走去,一路上我就开始着急的发问。    “凶手自首了,不过不是你见到的那个神秘女人。而是一个出租车司机。”    “出租车司机?”    “是的,他是今天凌晨来自首的。任钢,五十一岁,大同出租车公司职员,家里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女儿。妻子叫李凤银,四十八岁,因为有严重的尿毒症而无法工作在家修养。女儿任荧荧,二十三岁,刚刚从大学毕业。”方蕾很简略地向我诉说了凶手的情况。    “任荧荧?我还令狐冲哪!”我伸手从衣架上拿下了白大褂,觉得她老爸大概是个金庸迷,而且还是《笑傲江湖》看多的那种。不过从我个人的推测,喜欢这本书的人的性格一定是很豪爽侠义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变态的连环杀手哪?通常一个人的喜好和生活习惯是性格潜移默化的表现。而在犯罪学上,也有一种叫做犯罪心理鉴定学的学说,这种专家可以通过罪犯的一点点蛛丝马迹和犯罪对象、现场痕迹、作案手法等来推断他的样貌、习性、性格甚至是病历历史和家庭状况。    “不要开玩笑!”方蕾很严肃的指责着我,我好象看到她手里有个教鞭,她这种人不去当老师也是种资源浪费啊!    “好了,我知道了。”我冲她笑了笑,“他的动机哪?”    “因为看她们不顺眼!”方蕾给的答案让我着实吃惊不小,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啊,完全超出人的想象。    “真是个既烂又好的理由啊!”我拿杯子倒了杯水,越是没有理由的理由其实越是让警察无从下手,搞不好最后还是要请精神科的医生来鉴定一下这个人的精神是否有问题。而说它烂则是因为没有一起杀人是没有理由的,为钱、为情、为仇或是为权都不外乎是人各种私欲的极端宣泄。即使是变态的连环杀手,也有他潜在的杀人动机:他可能在童年遭受过虐待,那么施虐的人的类型就会是他长大以后的杀人目标;他也有可能被情人抛弃,那么和情人相近的异性就会成为他的假想敌,进而进行报复攻击。等等诸如此类的打击,都会在初时并没有办法在他们身上很明显的察觉到,但是这种伤害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消失,反而会在一定的时间以后爆发。就象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的那样:不在沉默中灭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其实这句话对罪犯的心理过程是个很好的写照。    “你们全到了啊!”李洋从门口走了进来,看上去一脸的憔悴和无奈,人也好象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人审得怎么样啊?”我问。    “别提了,他还真是够金刚不倒的啊,我和几个同事都已经连续车轮询问了,他既然还是一口咬定是他做的。”李洋走上来一把夺过了我手里的杯子,猛喝了一通,“他说他就看不顺眼她们,所以就把她们杀了。选择心湖是因为他知道晚上都不会有人去那里,便于他处理尸体。”    “那么说,心湖并不是杀人的第一现场喽,那么在哪里?到心湖以后他又是怎么把尸体挂到这么高的树上的哪?难不成他有凌波微步或是草上飞?还有,他是怎么把她们吓死的哪?别告诉我说是用一个鬼面具哦?”我趁李洋不注意的时候成功的抢回了我的杯子,我可不想和他来个间接接吻。    “他说他是先把车开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然后假装车子坏了,下车到后坐拿工具的时候把受害者掐死的。然后再开到心湖,至于怎么把尸体吊上去嘛,很简单,就是在绳子的一头绑上一块石头,先扔过树干,然后再把尸体的颈部绑到另一头,再把绑石头的那头往下拉,最后把这头和绑尸体颈部的那头打个结,就OK了!”李洋摊了摊手。    “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往下拉的拉力足以使尸体的颈骨受到很严重的创伤,甚至可能导致颈椎处断裂。可是尸体上完全没有这种现象。”方蕾抢先一步把我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而且她们的死并不是被人掐死的,因为如果是被掐身亡的话颈部一定会留下瘀痕,就算你戴上手套。还有就是眼部的细微充血现象,人在被掐住的时候,脑部供血循环系统会不通畅,也就导致了眼睛的局部充血,会在眼睛的眼白处留下一点一点的充血点。    “那么,他是用他的出租车运的尸体喽?”我问。    “是的。”    “那就下令对他的出租车进行检验,就算他把车子去洗过,也可以找到一些诸如头发、衣物纤维、皮肤组织之类的东西。而且如果是象他所说的被掐死的话,应该还会有因为窒息时失禁而排出的尿液。这些东西就可以做上百次的化验报告了。”我胸有成竹的道,就不相信找不出把柄,对于任何的犯罪,都会留下足以查清真相的证据,虽然有时候证据并不明显,需要一定的时间和人力、物力等。对于这一点,我是深信不疑的,没有一个罪犯会是完美的,总会有他的漏洞。    “我看根本不用查,肯定不是他,真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方蕾气呼呼的双手交叉于胸前,美人微怒的样子也是这么好看啊,看来某些人所说的什么人生来平等根本就是愚民的一种手段。    “可情况是,他在某些方面说得很头头是道。”李洋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是象方蕾那样,根本就不相信那个什么任钢的话。    “那你不觉得他太有条理,太有准备了吗?就好象是事先想好怎么对付你们警察的问题而准备了演讲稿吗?”我斜着眼偷偷欣赏方蕾绝美的脸,在工作的时候开小差,还真是没有职业操守哪!    “问题是…”李洋加重了口气,“上头很想就这么把案子给了结了。”    “什么?”我的视线马上从方蕾转向了李洋,“上头也吃错药了吗?别的不说,我这里的尸检报告就通不过!他们是不是怕最近外面的一些话对他们不利就想随便找个替罪羔羊吧!?”虽然现在外面都说警方办案不利,没有能力,但也不至于这么没有耐性吧,这么一点话就顶不住了啊!    “这我说不好,不过上头的意思很明显,已经准备开记者招待会公开案情好堵住外头的嘴了。”李洋揉了揉太阳穴,对于一个小小的、才刚毕业不久的刑警来说,上头的话就是命令,并不是自己可以改变的。    我有点气,不知道上头是怎么想的,难道就要让这起案子开始得莫名其妙然后结束得也莫名其妙吗?我不禁想起了李洋的顶头上司,陈凯,他这样一个有着包青天美誉的老刑警,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找替罪羊了,难道说是老了,老眼昏花?    “小逍,你过来一下。”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陈凯已经站在了门口,向我招了招手。我看了一眼李洋,可他这个小子却回敬我一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的眼神。    “来了。”我放下杯子,走出了办公室。    走进陈凯的办公室,我才注意到陈凯一脸的疲惫,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也深深的凹陷了下去,黑眼圈很厉害,满腮的胡须,人也苍老了很多。我想他这些天也并不好过吧。毕竟要维持包青天这个盛名的确是件劳心劳力的事啊!    “什么事情啊,您找我?”我首先开了口。    “是这样的啊小逍,最近的几起命案上头很重视,要让我们尽快破案。”    “哦!”我轻轻的回答,倒想看看他兜个多大的*云轩阁*才说出他的重点。    “你做的很好,老曹已经向我汇报过了。”    “那是老曹教的好。”我也同他打起了哈哈。    “是啊!”陈凯一脸的无奈,眼神有点悲哀,大概是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吧,他到底是个直性子的人,不太会兜*云轩阁*,马上就说出了他的企图,“我想啊,这几起案子很重要,所以还是由经验丰富得老曹来接手比较好,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这里的一把手嘛!”    “哦!”我还是不惊不诈的哦了一声,从踏进你这个办公室的时候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了,虚伪啊,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脱的原罪,“那没什么的话,我先走了。”我不想再面对他,准备开溜。    “小逍啊!”陈凯叫住了我,一脸的语重心长,“有时候,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啊!”    “我知道,陈队长,您也不容易。”我并不想和他怄气,而且我猜,他也一定只是奉命行事吧!    当我转身关门的时候,我看见陈凯悄悄的把头转到了一边没有看我,一种英雄迟暮的感觉立刻涌上了我的心头。那个时候,我终于了解到为什么项羽宁死也不过江的心情了,作为英雄,只可一时,不可一世

   

  第十一章 被更改的验尸报告

    从陈凯的办公室走出来以后,我并没有立刻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顺道去了一趟审讯室,站在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迎面而来的李洋。    “怎么,队长跟你说了些什么?”李洋问。    “没什么,只是希望把案子交给老曹来处理。”我透过微开的门逢向里望去,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几个警察的对面,从他花白的头发和满是皱纹的手可以看出生活对于他的艰难。这大概就是那个任钢了吧,出租车司机并不是个轻松的差事,而且家里还有一个需要巨大医药费的妻子和刚毕业的女儿。    “是吗,还真是命运相同啊!”李洋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的无奈。    “怎么,你也被撤下来了啊?”我望着李洋,看来这次上头是铁了心就此了解这件案子了吧,要不然不会把一开始接受案子的人都下放了。    “是啊,真他妈够背的。”李洋咕哝了一声,连门也没有敲得就一把把门推了开来,走进了审讯室。    “小王,给,案子的档案。”李洋把手里的一叠资料丢给了其中一个警察,没好气的说。也难怪,本来是自己接的案子突然移了主,任谁也气不过去的。这感觉就象是被人抢了女朋友一样的窝囊。    “好了小李,态度好一点吗,现在队长给你放个大假不是也很好吗,你不是老早就在叫要休假了吗?”小王安慰。    “哈,是啊,求之不得!”李洋转过身对着任钢,慢悠悠的道,“真不知道有些人脑子怎么想的?”    任钢的眼里明显的闪过了一丝惊慌,不过一显而没,他的表情被李洋和走进审讯室的我看入了眼力。而正因为我和李洋站在任钢和小王的当中,也就使小王他们产生了一个视觉的阻碍,我想他们应该没有看到。    “走了,李洋。”我拉住李洋就往外拖,现在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李洋这个人为人很够义气,又热心,很有正义感,不过坏也就坏在这些上,做人太感性并不是件好事。他每次办案总是很投入也很认真,这是因为他认为正义总不能战胜邪恶,每个受害者仿佛都是他的亲人一般,对凶手也是深恶痛觉的。而相对于李洋,我也许更冷静也更理智,作为一位专业人士,我更喜欢以一个法医的角度来看待受害者和凶手。对我来说,受害者是我每一次法医检验的对象,而凶手,则是制造这个对象的产生者而已。有时候,我甚至认为,凶手和那些我在大学上课时用的那些教学标本制造厂家在大体上都是一样的,区别就在于一个合法一个违法罢了。这样是不是很冷血或是没有人道主义精神?我也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每一次的尸检都只是一次例行的科学检验而已,我所关心的并不是案件的真相,而只是仅仅对尸体本身的迷团感兴趣而已。但也正因为这一点,我在大学的导师就曾经说过,在这个班上,在某种角度上来说我很适合做法医。    好不容易把李洋从审讯室里拖了出来,来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李洋立马挣脱了我的牵制,冲我发起脾气来:“拉我干什么,我还想好好教训那个任钢哪!”    “你有看到过一个人故意认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死罪吗?”我决定好好的开导他,这件事情并不是武力可以解决的。    “没有啊!”李洋气呼呼的双手叉腰。    “所以才有问题。”    “废话!”    “你冷静点好不好?”我推了一下李洋,“这个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自首,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这会是另一条线索。”    李洋看了看我,他是一个容易冲动也容易冷静下来的人,马上体会到了我话里的含义,不过兴奋的脸只过了一会又跨了下来:“可这件案子就要结了啊!”    “所以才要抓紧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这起案子我特别感兴趣,完全违反了我只注意尸体不关注案子的原则。    “时间好象不多了吧!而且如果要查,恐怕也只有你我两个人了。”李洋从口袋里掏出了烟。    “应该还有转机。”我从李洋的手里接过了香烟。    “什么转机?”    “笨蛋,你怎么被上头给气傻了啊?”我夺过了打火机,为自己点上了烟,“如果结案以后继续有人死的话,那个任钢的话不久不功自破了吗?”我恨不得打一下李洋的脑袋。    “对哦!”李洋的眼睛发亮,“可是,如果是那个女人找任钢替自己顶罪的话哪?”    “你认为有这个可能吗?”我白了一眼李洋,至少我是不相信的,除非打死我。    ※※※    在成功的劝住李洋的冲动以后,我回到了办公室,却发现老曹早就已经等在了那里。该来的,总该会来的。我顺手带上了门。    老曹看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把一份尸检报告递给了我,我一看,是那些案子的尸检报告,只不过验尸官的名字换成了老曹的。我接过了报告,随手翻了一下,里面的内容和我上次的报告很相似,只不过最重要的一点,也就是死亡原因从原来的因为肾上腺激素一时分泌过多而导致的心肺功能衰竭换成了窒息死亡。    我面无表情的把报告合上还给老曹,虽然心理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撕了它,但是理智告诉我,这不会有个好的下场的。    “这是上面的意思。”老曹低这头,很无奈的口气。    “那么,你给我看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让我拍手称好吗?”我忍不住讽刺。    “年轻人,有些事不要想得太简单了。”老曹抬起头看我,我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俗话说识事务者为俊杰,不知道我这个俊杰当不当得起?    “你知道为什么队长放了李洋的大假却没有放你的吗?”老曹突然问了我这个问题,我被问的一脸的迷茫,老曹开口解释,“那是因为队长知道你和李洋不一样,他太直了。你不一样,他知道你懂得什么时候该回避什么时候该站出来。”    “这是对我的夸奖吗?”我真是啼笑皆非,没想到有人竟然这么看得起我。    “有些事情,你不要看表面,也不要急于一时。”老曹压低了声音,向我道。    “什么意思?”我问,我是越来越搞不清他的意图了。    “你应该知道心湖曾经死过七个人吧。”老曹的话让我吃了一惊,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吗?    “有没有兴趣看一下其中几个的尸检报告?”老曹向我挤了挤眼睛,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呆,被他吓呆的啦!    “你怎么会有,不都是机密文件吗?”    “别忘了我可是法医啊,而且是个干了几十年的老法医了,总有一些压箱宝贝的。”老曹很得意的说,“不过其实这些东西是我的师傅留给我的,他临死前亲手交给我的东西,他说,这里面藏了一个秘密。”    “你师傅?”    “是的,刘富根听说过吗?解放的时候就已经很有名气的法医,新中国难得的几位法医之一。”    “是他?”虽然名字土了一点,不过他的名字倒是如雷贯耳,早在大学读书的时候我的导师就提起过这个人,很传奇的一个人,是旧社会时候长工出身,机缘巧合之下拜了一个仵作(旧时官署检验死伤的人员)为师,从此就开始了其法医的一生,在他手下协助破获的案子很多。如果是他的话,有那些尸检报告也不足为奇了。    “师傅给我的三份报告我没有看过。”    “啊?”不会吧,这些东西在他手上肯定不会短了,竟然没有看过,难道他对师傅的遗物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老曹显然看出了我的不信任,解释:“师傅临死前曾经嘱咐过我,如果没有莫大的勇气和好命,最好不要去看。”    “就这么简单?”    “还因为我自己也接手过两起和心湖有关的案子,这两个死的人一个是我师兄一个是我师傅的女儿,他们都是因为太好奇了才会横死的。小逍,你要知道,我并不是个很有勇气和好奇心的人。”老曹用几乎颤抖的声音回答我,我可以了解到他的痛苦,至亲的人死了,可自己却有没有办法查出真相,这种感觉,好熟悉。    “今天晚上十一点,你来我家,我会把那些东西给你。”老曹说完站起了身,在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望着我,“如果你不感兴趣的话,也可以不来。不管怎么说,我不想你重蹈我师兄他们的路。”    我知道老曹的意思,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鬼使神差的摇了摇头,表示我不会不去。以后的事实证明,一时的冲动的确是可以要命的。    ※※※    方蕾在听说我被下令转手案子和那被改掉的验尸报告以后异常的平静,完全没有李洋的气愤和不甘。她的冷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书里描写的女侠不都是应该听了这种冤情和抹杀事实真相的事情以后都会奋起反抗,一争到底的吗?看来,现实和书还是存在很大的差距的。    李洋后来又来找过我,告诉我他准备开始他的大假,这当然只是借口,我知道他准备自己单干,在实在劝不动他以后,我只好投降,告诉他我愿意协助,不过是在合理合法的情况下,谁叫他是我哥们哪?李洋答应了我不会蛮干之后竟然说想找我老姐谈谈,问清楚她为什么会有那个女人照片的事情,这可让我头痛不已,因为我也已经有几天没有见到她了,实在不知道她的去向。我曾经建议她带个手机,因为这玩意已经普遍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连一个扫大街的阿姨都有,而作为一个时刻需要和出版社联系的人竟然没有手机,我一向是无法理解的。而她的解释是她不想在写作的时候受到手机的打扰,那样的话,她的灵感会没有的。天知道她的这个理由是不是真的,大概要躲她众多情人的定位跟踪才是真的吧!    至于老曹所说的那些尸检报告的事情我并没有告诉李洋,虽然老曹没有特意嘱咐过,但我知道他是不会想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我决定,万事等拿到了那些尸检报告以后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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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30 23:56: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 老曹的死
   

    老曹叹了口气,把电话放了回去,望了望桌上的那袋东西,师父临死时候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可是一晃却也已经这么多年了,该来的还是会来,不论你曾经逃避了多少年。    看了看钟,现在是十点,离林逍的来访还有一个钟头,之所以约他这么晚,是因为老曹要打一个很重要的电话。这个电话老曹几乎天天都打,虽然接电话的永远只是电话答录机,但是老曹相信,只要不放弃,总有等到她回心转意的一天。不过最近老曹对这个信念越来越动摇了,并不是因为他自身的原因,而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总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到死亡正步步逼近,又无能为力的虚弱。所以今天老曹对答录机里的留言也特别多。老曹住在郊区,一家人住一幢楼,老曹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这么大的一所房子里有时候难免感到冷清,虽然也有住到单位宿舍的念头,可一旦想到她有可能哪一天就回来了,老曹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郊区的人睡得早,这个时候几乎别人家楼房早就关灯睡觉了,只有老曹家的灯,还亮着。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老曹的思绪,难道林逍等不及十一点就跑来了吗?看来年轻人就是等不及啊,老曹摇了摇头,走到了院子里,打开门一看,却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阴沉的眼神让人不舒服。    “请问,你找谁?”老曹问。    “你是曹万广吗?”男人沙哑的声音就象是一个破了的锣。    “是啊!”多年的法医让老曹警觉得往后退了一下,可是还是太晚了,男人阴险得笑了笑,就象是死神的微笑,让老曹有种窒息的感觉。    ※※※    我着急的看了看手表,离和老曹约定的时间还只有一刻钟了,而车子却仍然一动不动的被堵在了路上,真是可恶,都这么晚了怎么还堵车啊?这个城市的交通还真够呛!    “先生,你就自认倒霉吧,前面大概出了什么交通事故了,这条路上经常出事,都不知道死了几条人命了!这条路啊,我们司机都管叫死亡大道!”出租车司机转过头来安慰我。    “我还有事情哪!这还要多少时间啊!”我又看了看表,希望时间可以就此慢下来。    “等呗,还能怎么办!”司机倒是心平气和,索性把车门一开,下车活动活动筋骨去了。    又足足等了近半个小时,就在我已经准备放弃的时候,排成长龙的车队终于有了向前开动的迹象。看手表,已经十一点一刻了,心里希望老曹不要等不及就睡着了才好。而此时的我,完全不知道老曹确实已经“睡”了,而且还是一睡不醒的那种。    出租车司机开得很快,风呼啸着的声音从我耳边划过,使手机的声音显得不是很清楚,虚虚实实的。    怎么是小任?我嘀咕着,他也是局里的警察,不过通常他打我手机都不会是好事,而是意味着,又有尸体等着我去检验了。见鬼,这个时候来找我,我不情不愿的接了电话,看来老曹的那一叠东西也只有下次去拿了。    “小任啊,又有案子了吗?”我问。    电话里并没有象以往一样传来小任催命一样的叫喊声,而是很沉重的呼吸声,可以感觉到主人正压抑着一股巨大的悲伤。我的心突然往下沉,因为我的眼睛又开始跳了。    “怎么了,说话!”我有点紧张的大吼,握着手机的手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小林,老曹…老曹…老曹他…死了,你现在快来老曹家里吧!”小任的话立刻让我有如坠地狱般的恐惧,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挂上电话的,至少从那个时候开始到到达老曹家附近的那段路上我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我甚至还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以确定今天并不是四月一日愚人节,而小任也不是在和我开一个黑色玩笑。我心里倒是很希望今天是四月一日,直到车子越开近老曹家门口,那一辆辆的警车和围观的人群,还有那一根长长的黄色警戒线出现在我眼前,我才意识到,小任并没有说谎。    “呦,这里怎么了?也死人了吗?我他妈今天还真倒霉啊,看来明天非要上庙里上柱香才好。”司机骂骂咧咧的接过了钱,朝我看了一眼,我想一定是因为我的脸色不好看吧!    我费力的挤入了围观的人群,周围人的脸上并没有恐惧,倒是一副看白戏的兴奋表情,这种表情我并不陌生,早就看多了。人总是对和自己无关痛痒的人的死亡所表现出来的好奇要远远大于恐惧和同情,这就是为什么凶案现场的周围总会有这么多好奇围观的人的原因。有时候我也纳闷,难道现在人的好奇心一定要放在这种事情上才行吗?    我向警戒的警察打了个招呼,出示了我的法医证件,还没有进门,就碰到了站在门口的小任,此时他的脸色沉重,眼睛红红的,我知道他是个总是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的人,这个时候要克制自己的悲伤其实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我停在了门口,突然有种胆怯,因为这回需要验尸的并不是陌生人,而是老曹,一个可以说是我师父的上司,一个白天还要给我东西和我说话的大活人。    可我毕竟有着法医这个工作,是个时刻需要人用最专业也是最无情的眼光看待一具尸体的工作,不论是陌生人还是熟人也好,作为一名法医,你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我走进了老曹家的院子,只见老曹的尸体正躺在院子当中,鲜血已经染红了地上一大片的土地,暗红色的鲜血让我第一次有了晕眩的感觉,胸口的伤早已经停止了流血,而里面的心脏也已经停止了跳动。老曹的眼睛睁着很大,眼珠突出,好似有什么事情没有办完的不甘和对什么事情的惊恐。脸上的表情很逼真,也许就是他临死那一刹那的表情,就这样永远的凝固在了老曹的脸上了,看来是一刀毕命,凶手的手法即快又准。    “你来的很快啊!”陈凯走了过来,对我说。    “啊!”我随口应了声,因为现在我真的没有心情和他闲聊什么。    “年轻人,想开一点。当然,如果你不行的话,我可以叫别人来验。”陈凯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着。    我转过头看了看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我可以了。”并不是我太铁石心肠,我只是想,如果老曹地下有知,也一定希望我这个半个徒弟来帮他验尸的吧。    “那好吧!”陈凯也没有继续再说些什么,他知道我是个很理智和很专业的人,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你先确定一下死亡时间吧!”    我点了点头,向旁边的助手小周,一个长的白白净净的小伙子,示意他把手套给我。小周红着眼把手套给了我,想他一定也伤心流泪了吧,毕竟老曹平时对待每一个人都很不错,人缘也极好。    我戴上了手套,蹲到了老曹的身边。一般判定一个人的死亡时间有三种方法:尸僵、尸斑和尸温。但通常也只能作为一个参考,因为尸体会受到诸多因素的影响,比如天气、周围的环境温度、尸体的本身、死前有没有饮酒、吸毒、服用过什么药物等客观条件。    尸僵一般在死后一到三个小时出现,先是眼睛和脸部,然后再逐渐扩散于四肢以至全身(基本上是12个小时以后)。然后再过六个小时,尸体又会慢慢变软。当然,也有例外,如果人是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突然死亡的话,有可能瞬间变硬。有些历史书上曾记载在战场上被敌人砍掉了头,但仍然能够骑在马上手拿兵器的例子也是有可能的。老曹现在的脸部和颈部都比较僵硬,可见他死亡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然后是尸斑,是紫红色的斑痕,有点象红葡萄酒一样的颜色。那是因为人死后体内的血液不再循环流动,就会因为地球重力的影响而沉淀于尸体底部的血管里。一般如果人死的时候是仰面朝上的,那么尸斑最有可能出现在尸体的背部,如果在尸体的胸部,就说明死后被搬动过。    最后是尸温,理论上人死后每一个小时原来正常的体温就会下降一度。但是这也只是理论,通常人的胖瘦程度、是死在室内还是室外和当时的气候温度都是对这个理论有着很大的影响的。老曹的尸体温度并不很冰冷,即使在晚上的室外这种情况下,看来他死亡的时间应该就是在九点半到十一点这段时间以内。    “怎么样?”陈凯看我站了起来,忙问。    “初步判定是在九点半到十一点之间,不过具体的验尸报告要等我验完才能告诉你。”    “那么应该再往前推一刻钟。”陈凯看着我,说。    “哦?““因为是老曹的邻居十点五十分发现了尸体向我们报了案,我们十一点零三分赶到,然后你十一点半就到了。”陈凯特意把话的最后一段说的很慢,语气很重。    我知道他想问我为什么到得这么快,因为我家离这里远远不止半个钟头。看着他的脸,我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疑问,而是问他:“他家邻居这么晚了找他干什么?”    “因为邻居家的保险丝烧坏了,本来他们是想明天再来向老曹要点保险丝的,可是天气热,没有电也就没有办法开电风扇,只好这么晚来了。没想到保险丝没有借到,倒发现了尸体。”陈凯回答。

   
  第十三章 丢失的验尸报告

    我不知道这是上天的安排还是什么,如果邻居家的保险丝没有烧坏的话,那么,第一个到命案现场的人就会是我了。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手不由自主的跟着颤抖了一下,脸色也颇尴尬。这一切都被旁边的陈凯看在了眼里,我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正紧紧的盯着我,就象是一个老练的猎人看着他的猎物一般。    “小周,你把现场都勘察过了吗?”我回头问小周,企图掩饰我心头的万般思绪。    “都检查过了,很象是入室抢劫后杀人灭口。”小周回答。    “是吗?”我皱了皱眉毛,往屋里望去,里面一片狼籍,东西被翻得一塌糊涂。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那份老曹师傅留下的验尸报告不知在哪里了,该不会被强匪顺手牵羊拿走了吧!?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上旁边的陈凯了,忙走进了屋里。    一眼望去,根本就没有什么报告,我望了望小周,说:“仔细再检查一下,说什么会有什么东西被漏掉了!”小周点点头,开始招呼同事再检查一下。    “你认为还会漏掉什么东西吗?”陈凯问我。    不愧是个老狐狸啊,我强自镇定,解释:“仔细检查一下总是好的,在法庭上,就算是极小的微量证物也会是扳倒凶手的证据。”    “是吗?如果这个凶手也是一个很专业的人的话就难说了吧!”陈凯盯着我的眼睛,看来他是对我有了极大的怀疑了,可是为什么哪?难道就是因为我早到了一些时候吗,我有点赌气的瞥了一眼陈凯,“那倒未必,凶手永远就是凶手,不会他有什么专业的知识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哈哈,好,说的好!”陈凯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你这句话就好。”    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眼光却突然停留在了陈凯手上那本黑色的笔记本上,因为那是老曹的工作记录本,我几乎天天可以在老曹的办公桌上看到的东西。陈凯大概也看到我留意到了我的目光,很大方的把笔记本打开给我,说:“今天晚上老曹和你有个约会吧!”    我不知道现在是说实话还是撒谎比较有利,但是最后我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毕竟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是的,老曹约我十一点在他家见面。”    “哦,这么晚还约你啊?”    “大概是想和我谈谈最近工作上的问题吧!”我轻描淡写的回答,对于谈话的内容当然是不可以告诉他了,只希望可以敷衍过去。    “是吗?那看来一定是很重要的工作哪!”陈凯把笔记本摊开,只见那一页上用圆珠笔写上了我的名字,而名字下面还用红笔画了一道杠。    “老曹一向都有记工作日记的习惯。”我看了一眼笔记本就把眼光移开,我想,老曹一定是在决定把验尸报告给我前做了很激烈的思想斗争吧!    “你这半个徒弟对师傅还是蛮了解的吗!”陈凯把本子合上,对我说。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现在对我来说很是矛盾,那份验尸报告里一定藏有着什么重大的线索,真希望它不会被那个凶手给拿走了,可是一想到如果它还在的话就可能被警局的人拿走我就又开始头痛起来。而旁边的陈凯似乎对我更感兴趣一点,一步不移的跟在我身后,让我根本就没有了找寻它的机会。    “陈队长,抱歉,我来晚了。”就在我盘算着怎么支开陈凯的时候,方蕾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看来,是需要女侠出手的时候了。    “哦,你来的正好。”陈凯招了招手示意方蕾进来。    “死的是老曹啊,真没想到啊!”方蕾看了我一眼,我忙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着我。    “方蕾,过来瞧一下尸体吧!”我也不等陈凯有什么反映,快步走出了房间,方蕾很会意的跟在了我的身后。幸运的是,陈凯并没有跟过来。    “你查一下有没有一份报告什么的,是老曹生前答应给我的。”我压低了声音,悄悄的对方蕾说。方蕾点了点头,和我走到了尸体前。    “很快的一刀,并不象一个普通的小偷可以使出来的。”方蕾看了看尸体,轻轻的说。    “你的意思是?”我突然又感到了一阵眼皮的跳动,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倒希望这只是一起普通的入室抢劫杀人案件,不过看来这个希望是要落空了。    “你早感觉到了,还要问我?”方蕾象一只高傲的天鹅一样,伸了伸脖子,一脸的怪笑,而我,这个被嘲笑的对象只想狠狠掐她的脖子,但愿上帝不要怪我虐待动物才好。    “我进去了。”方蕾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已经一脸的严肃,我不得不佩服她变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    我只好愣愣的站在了尸体旁,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进屋,陈凯一定会跟在我身边,与其让别人这么监视着,倒不如乖乖的不要进去为妙。    接着便是很程序化的工作,等待车子来抬走尸体,入口供等等。等一切都办妥以后,我望向方蕾,只见她对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看来那份验尸报告是注定和我无缘了。    在回警局的路上,我坐在方蕾的旁边,美女果然是美女,就算是握着方向盘的样子也很美丽。车上只有方蕾和我两个人,因为这是她的私车,而刚才她邀请我坐她的车的时候,我可以明显感觉到背后同事们羡慕的眼光,但是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眼前的这位美女并不是好对付的主。所以我也很直接,马上把和老曹的约会以及为什么要约会的原因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大有一副坦白从宽的味道。    “看来不止你一个人想拿到那份验尸报告了。”方蕾皱了皱眉。    “是啊!”我揉了揉太阳穴,头昏昏沉沉的,老曹的尸体仿佛还在我的眼前,“更要命的是现在陈凯好象很怀疑我。”    “不过你可真要感谢那场车祸了,要不然,你可能会比陈凯他们更早一步到现场。那时候,恐怕你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吧!”    “我现在在陈凯眼里大概也洗不清了吧!”我懊恼的用手拍了一下车窗,最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人走起霉运来还真是势不可挡啊!    “放心,再怎么说,杀人也要有动机,你又没有杀他的理由。”方蕾安慰我。    “是啊!”我叹了口气,望向窗外,月亮早就被乌云遮住了脸,昏黄的路灯下高速公路上已经少有车子,四周很安静,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和我自己的呼吸声交错着,而那长长的公路仿佛是没有尽头的一个可怕的多年来不曾消失的噩梦,让我又回到了那个晚上,我一个人奔跑在去印雪家的路上,一样没有月亮的夜晚,一样昏黄的路灯,一样寂静的只有我奔跑时的喘气声,一样长长的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路。我的头一阵疼痛,老曹的脸和印雪的脸交替重叠出现在我的眼前,渐渐的老曹的脸开始变得越来越铁青,突出的双眼里流出了暗红色的血液,我甚至可以闻到一股腐尸的恶臭。而印雪的脸却渐渐模糊,我甚至看不清她的长相,就这样两张脸不断的交替重叠,扭曲变形,我感觉到头部剧烈的疼痛,就象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爆炸开来一样的,更让我恐惧的是我发现印雪的脸正逐渐清晰起来,而那已经不是印雪的模样,而是那个神秘女子的脸,只是不再美丽,而是一张干瘪的,青灰的死人面孔,而从她泛黄的眼珠里流出的竟然是红里带黄色浑浊液体的血液,混合了尸蜡的血液。    “林逍,林逍!你怎么了?”方蕾的声音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我使劲摇了摇头,希望能把刚才的幻觉摇走。抬头望去,车子早已经停在了斑马区内,而方蕾正一脸紧张的看着我。    “没,没什么,大概是累了吧!”我坐直了身子,却发现全身酸痛,就好象刚刚跑完几公里路一样的疲惫。    “你刚才的样子很吓人!”方蕾盯着我,我可以看到她眼里的关切,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事的话有这么美的美女为我担心也是值了吧!    “刚才玉佩有发光。”方蕾的话让我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到底是方蕾的呼唤还是玉佩让我及时从幻觉里清醒过来,摸了摸胸口的玉佩,一阵暖流从指间流入,就好象是印雪的拥抱一样。    “你很爱她吗?”方蕾突然问。    “啊?”我紧紧的拽着玉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送你玉佩的人一定是个女孩子吧!”    “你怎么知道?”我傻傻的问方蕾,方蕾调皮的向我眨了眨了眼,我一度以为我是不是还在刚才的幻觉里没有醒过来。    “这是女人的直觉!”    “哦,是啊!”我点了点头,心里一阵难过,如果印雪不碰到我,那么现在她是不是很有可能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哪!    “帮我讲讲她吧!”方蕾在位子上挪了挪身子,不过她好象暂时没有继续开车的打算了。    “啊?”我的脑袋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以至优点反映迟钝。    “就是帮我讲讲她的名字啊,长相啊,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啊,以及她现在她在哪里一类的啊!”    现在在哪里吗?我苦笑了一下,如果人有转世来生,她也一定早已去投胎了吧!我把身子靠在了椅背上,望着方蕾姣好的面容,我突然有种错觉,仿佛在我身边坐着的不是方蕾,而是印雪,正一如既往的用她温柔的眼神望着我,永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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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30 23:56: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 少女曹颖的到来

    我望着解剖台上的老曹,白色的布下是赤裸裸的尸体,任何人都是一样的,怎样来到这个世界上也就怎样离开这个世界,什么都带不走,充其量最多只要一人左右的的盒子,当然了,现在不提倡土葬,连棺材都可以省了,一个骨灰盒就够了。我下意识的笑了一下,上帝一定要原谅我,我可不是在嘲笑老曹。    “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不知道是谁,因为李洋一向不喜欢敲门而今天方蕾又请假。    “请进。”我无力的回应着,实在是这几天实在太忙了,一方面要处理老曹的尸体,一方面还要堤防着把我当杀人犯来考虑的陈凯的目光。而更要命的是方蕾居然在那天晚上以后开始请假,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我太过冲动?李洋那小子又被放大假,少了两个同盟的滋味还真不好受。我开始无限怀念起李洋来,即使他的进门前不敲门都成了可爱的发光点。    推门而入的是个有着一头短发的美丽少女,密糖一般的肤色,俏丽的黑色短发,精致的五官让她看起来就想是油画中的天使。我不禁在心里吹了口哨,还真是正点。    “你好,我叫曹颖。”少女直视着我的眼睛,让我有种莫名的心悸,感觉她的目光就象是刀子一样正割开我所有的衣服,看到我的内心。    “曹颖?你好,我是林逍。”我强自镇定,自我介绍,忽然灵感一现,她也姓曹,不会和…    我忍不住瞥了一眼台上的老曹,眼皮又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麻烦来了。果然,那少女开口说的话差点让我撅过去。    “他是我名义上的父亲。”曹颖说的很机械,好象现在躺在台上的只不过是一具尸体,而不是她的亲人。无关痛痒的语气让人质疑她所说话的可信性。    我想我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尴尬,我没有想到老曹会有个女儿,也没有想到一个少女在面对她父亲的尸体时竟然可以这样冷静,冷静到我甚至以为是不是我的听力有问题,还是我的眼睛有问题。她不是应该痛哭失声悲痛欲绝的吗?所以我的脑袋真的是短路了,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请节哀还是不要哭了(虽然她没有哭。)?    “你不是杀人凶手。”曹颖又继续说着,然后我再次准备撅倒,她不会是只想说这个吧?    “哎?”我伸手扶住解剖台,希望自己不要当场跌倒。    “你的眼睛里只有悲伤,没有杀意。”曹颖走过我的身边望着老曹的尸体,“而且我相信,他不会选错人。”    我好象在她的语气里听到一丝温柔,不过再看看她那冷冰冰的脸,看来还是我眼花了。    曹颖转过身去,我没有办法看到她的脸,只感到她的整个背部都甭紧了,这是一种动物的本能,当她们在遇到巨大的变化时都会体现出来的一种表现。我突然可以感到一股浓烈的悲哀和愤怒,让整个空气都为之感染。时间仿佛也慢了半拍,我几乎要窒息于这沉闷。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眼前这个少女,任何言语的安慰是不是都太过苍白?    “你有没有拿到什么东西?他给你的。”曹颖转身问我,脸上的表情还是冰冷冷的,难道现在美女的流行表情就是这样的吗?    “什么东西?”我反问。    “验尸报告。”曹颖回答。    “哦,没有。”我不知道她怎么也会知道这件事情,现在也只好以不变应万变了。    “他在那天曾打电话给我,说会把一份验尸报告给你,还说如果我对那件事情还想追查下去的话可以来找你。”曹颖一口气说了很多,但我却是越听越糊涂,完全找不着北。    “他没有把事情都给你讲清楚吗?”曹颖的口气有点不悦,不过小姐,我可不是什么万事通,什么事情都要慢慢来的。想到这里,我拉过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他已经没有办法给我讲清楚了,不过可能你可以。”    “既然你没有拿到那份报告,我想我们也没有合作的必要了。”曹颖说完,很酷的甩了一下头,然后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哈,好大的脾气啊!    我立刻以可以和兔子媲美的速度蹿到了她的面前,用力关上了曹颖已经打开的大门。    “你不会把报告的事情告诉陈凯了吧?”我一阵头疼,真不知道这位小姐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还没有,不过现在正要去!”曹颖回答的干脆。    “小姐,不要给我添乱了好吗?”我一阵呻吟,我究竟前世造了什么孽啊?    “可以。”曹颖这回回答的更干脆,不禁让我有种小小猎物正被猎人窥探的恐怖。    “除非你答应我帮我调查。”小妮子立刻开出了条件,看来我又被摆了一道。    “放心,老曹的死我会调查清楚的。”我回答。    “不止这件,还有。”曹颖的声音突然放低:“还有我的亲生父母。”    我看着曹颖,觉得此时的她突然变得很脆弱,已经不是刚才那个骄傲冰冷的样子,倒象是个迷了路无助的女孩,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呵护的娇弱小公主。    “我今天刚从美国回来,我在哥伦比亚大学攻读犯罪心理学。”曹颖顿了顿继续说道:“他老是在电话里提到过你,说你算他的半个徒弟。”    “是吗?”我轻轻的回答;“老曹从来没有提起过你。”    “我猜的到,自从我去美国这几年来我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曹颖的话让我有点吃惊,那他们是怎么通电话的哪?    “我从不接他的电话,他一向只留言在答录机里。”她立刻帮我答疑解惑:“具体的事情我今天晚上再告诉你吧,现在就不打搅你上班了。”    “哪里找你?”我问。    “花园宾馆,702房,晚上8点吧!”曹颖推开门走了出去,“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我摸了摸突然又开始跳动的眼皮,不祥的预感又再度升起,只希望这次,没有人再会受到伤害。

   
   第十五章 真的,还是假的?

    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已经6点了,我脱下了手上的手套准备下班,毕竟加班加得太久并没有什么好处,而且,我也想回家吃个晚饭,幸运的话说不定可以碰到老姐,已经有好久没有看到她了,真不知道她这次又野到哪里去了哪!    “林逍?”门外传来了方蕾熟悉的声音,回来了吗?我一阵心喜,可是到了门边又停了下来,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她?同事,朋友,还是,情人?    不过并没有太多考虑的时间,门已经打开了,方蕾就站在门口,一样美丽的容颜,只是看上去有点憔悴,眼里还有着淡淡的温柔,我不知道她温柔的对象可不可以是我?    我还记得那晚在车里的激情,我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幻觉以后我的脑子锈逗了还是我把她当成了印雪?我只知道在她要我讲述我和印雪的过去后我竟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抱住了她,一切的欲望都来的很快也很激烈,我想我当时一定就象一个野兽一样的狂暴,而我们的女侠竟然没有反抗,任由我胡来。如果不是陈凯那个电话的话,恐怕我可以从这位美丽的峨眉女侠身上剥下更多的衣服。    “在想什么哪?”方蕾推了我一把,进了房间,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没,没想什么啊!”我吞了吞口水,我当然不会告诉她其实我在想那晚她在我一时冲动以后的媚态:脸上的红潮、如丝般的媚眼、酥胸半露。恐怕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抗拒的妖媚,她那因为长时间的接吻以后的喘气都让我深刻了解到为什么女人总说男人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了。    “这几天没有来是因为我要去参加一次法术聚会。”方蕾低着头没有看我。    “哎?”我没有想到现在都二十世纪了,还有这种东东的存在。    “这种聚会每三年都会有,而最后获胜的人可以获得一样很珍贵的奖品。奖品一般都是法术协会提供的,而今年的奖品是…”方蕾抬起头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七星天龙佩。”    “哎?”我顿时傻了眼,难道说这世界上不止一块七星天龙佩吗?    “我知道你很疑惑,我也是。”方蕾拨弄了一下耳旁的秀发,显然她也很奇怪。    “我知道了,那块是假的。”我恍然大悟的叫道。    “不可能。”方蕾很严肃的回答,“法术协会颁发的奖品不可能是假的。每次的奖品都会通过各位长老的鉴定,绝对不可能是假货。”    “这又说不定的!”我小声咕哝,现在这个世上什么假的没有啊,连美女都有假的,小小一个玉佩,有假的也不稀奇啊!    “不可能是假的就是不可能,我倒开始怀疑你的是不是真的哪!”方蕾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    “其实真的,还是假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耸了耸肩,只要是印雪送的就好。    方蕾看着我,好久才说:“明天会有一个人来见你,他得到了七星天龙佩,希望你看到他以后不要太惊讶哦!”    我望着方蕾,此时的她笑意盈盈,粉红色的脸上好象闪着光,这是个美丽的女人,虽然我早就知道这一点。    “谁这么厉害竟然可以打败我们的方女侠?”我调侃。    “来了你就知道了。”方蕾冲我笑了笑,走出了房门。    ※※※    已经是晚上七点三刻了,我站在花园宾馆的大厅里,这是一家四星级的大酒店,富丽堂皇的装饰让我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请问先生,需要帮忙吗?”一位侍者走上前问我。    “哦,我是来找人的。”    “那请你到前台确定一下好吗?”    “哦,好。”我跟着侍者走到了前台,在确定的确有约后走向了电梯。    我独自一人走进了电梯,里面采用的是玻璃墙的装饰,所以就好象有好几个自己同时出现在一个空间里一样。    电梯的门慢慢的合上了,我的眼睛却突然又跳了,不祥的感觉顿时浮上来,同时还拌有一种莫名的恶心和晕眩。我立刻扶住了电梯的左侧,强忍住呕吐的感觉。不经意的望向玻璃墙,镜内的那个我脸色苍白异常,嘴唇毫无血色,双眼凹陷,干枯起皱的皮肤上正逐渐冒出一块块的小红斑,七窍处流出了红红黄黄的粘稠状液体,一股让我再熟悉不过的尸臭扑鼻而来,而这味道的源头竟然就是我自己。巨大的恐惧让我向后退开,转过头去,却看见另一面玻璃墙上,活象尸体的自己正冲着我裂开了嘴惨笑着,舌头上慢慢蠕动着很多白色透明的虫子,那是蛆,一种我经常可以在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上发现的昆虫。我突然感觉到电梯开始往下运行,而且越来越越快,仿佛是从高处往下坠落。高速的下降产生了矢重,我之觉得眼前的镜象模糊起来,好象不再是自己,而是印雪和老曹的脸交替重叠着。胃里一阵翻江蹈海,强烈的吐意让我难受至极,可却没有一点力气,连张嘴的力气仿佛都已经被抽离了身体。    许多往事就象放电影一样被倒带,我仿佛又看见了自己刚入警局时候的样子,还有大学毕业时众人的眼泪,接着是大学里的一幕幕我记得和不记得的场景,然后是高考…如果说人死前都会回忆过去的话,那现在一定就是了吧!    生命中每一个重要的刹那都被重现,我又回到了印雪字杀的那一晚,而那一刻所有的记忆都那么清楚,我还可以清楚的看到印雪房里的一切摆设,那双在空中飘荡的腿,可是为什么,我却没有办法看清她的脸。就好象是一团浓浓的雾气罩在她的脸上一样,而四周的场景却越来越清晰,唯有印雪的脸却怎么也看不真切。    突然,剧烈的疼痛从胸口扩散开来,从那块玉佩处传来的热量足可以烧伤我的皮肤,我甚至闻到了一股皮肤烧焦后的刺鼻焦臭味。    也许是剧烈的疼痛刺激了我的视觉神经,我竟然发觉印雪脸上的那团雾气正迅速消散。然后,我看见了一张让我浑身冰凉的脸,那不是我记忆中印雪的脸,而是,我姐姐,林遥的脸。这也是我失去知觉前所看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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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30 23:57: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章 心湖命案的死者们
   

    浑身象火烧一样的疼痛,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感觉整个身体好象刚被人拆过又装回去一样。    “你没事了吗?”一个好听的女声传来,我抬头一看,是曹颖。    “我怎么在这里?”我努力撑起身子,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应该是宾馆的房间里吧。    “你被服务生发现晕倒在电梯里,正好我经过,就把你先抬回我的房间里了。”曹颖递给我一杯水,“你喝点吧,看你脸色不太好。”    脸色不好是正常的,试想又有哪个人可以在看到自己尸体的样子以后还能保持正常哪?我叹了口气,难道是我最近精神出了问题?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幻觉哪?尤其是最后那一幕,直到现在都让我心有余悸。    “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曹颖看着我握着杯子的手仍然在颤抖个不停,好心的问。    “不,不用了。”我苦笑了一下,去医院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帮助的,难道把刚才在电梯里的场景告诉医生吗,恐怕最后自己非得被送到精神科才对。    曹颖也没有强求,默不作声的拉了张椅子坐在了床边,紧紧的盯着我看。    “小姐,你没有见过帅哥吗?”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只好出言调侃她一下。    “你的眼睛里藏了很多的事情。”曹颖的口气平静,让人听不出一丝的波澜。    “我知道你是学犯罪心理学的,可你不要把你那一套对付罪犯的方法用在我身上好不好?我有长得象罪犯吗?”我一口气把杯中的水喝完,冰凉的水暂时缓解了我身体上火烧一样的疼痛。    “越是不象罪犯的人越有可能犯下恐怖的罪行,我想对于这一点,你应该也很清楚吧!”曹颖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厚厚的东西扔给了我,“这是我收集的一些关于心湖命案的资料。”    我打开袋子,只见纸上用红色的钢笔写了一个大大的标题:心湖死者列表。    第一个受害者:女子。    身份:不详。    死因:不详。    死亡时间:不详。    第二个受害者:于忠国。    性别:男。    身份:当时红卫兵二队的队员。    死因:溺水身亡。    死亡时间:1967年9月。    第三个受害者:毛爱军。    性别:男。    身份:文工团团员。    死因:溺水身亡。    死亡时间:1968年3月。    第四个受害者:顾招娣。    性别:女。    身份:文工团团员,第三受害者毛爱军的女友。    死因:上吊身亡(在心湖旁的一棵树上)。    死亡时间:1969年5月。    第五个受害者:吴大勇。    性别:男。    身份:普通农民。    死因:溺水身亡(在岸边有用血写在地上的两个字:有鬼。)。    死亡时间:1972年3月。    第六个受害者:成明。    性别:男。    身份:普通农民(第五受害者吴大勇的邻居)    死因:溺水身亡。    死亡时间:1983年4月。    第七个受害者:周志峰。    性别:男。    身份:市公安局法医,刘富根的徒弟。    死因:溺水身亡。    死亡时间:1983年6月。    第八个受害者:刘琴。    性别:女。    身份:刘富根之女,周志峰的妻子。    死因:上吊身亡(在心湖旁的一棵树上)    死亡时间:1985年7月。    第九个受害者:沈健。    性别:男。    身份:环卫工人。    注:唯一幸存者,发疯,现住市西精神病院。    我翻了一下后面的资料,都是一些剪报,里面的内容应该都已经浓缩在这一列表里了吧。    “很仔细。”我把资料放了下来,看来有人早已经注意这些事情了,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是九个人,我明明记得李洋说只有八个的啊!?而且第一个受害者的情况非常模糊,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你是不是奇怪这第一个受害者?”曹颖问。    “不错,这个受害者的资料实在很让人疑惑,我怀疑是不是有这个人的存在。”我实话实说,后面的剪报上并没有这个女人的任何消息,所有的资料都表明,于忠国才是这一系列怪事件的第一受害者。    “我也很奇怪。这也是为什么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一块调查的原因之一。”    “这不是你收集的吗?”我好奇的问。    “你没发现这些资料的日期都很早吗,那个时候我都没有出生哪!”曹颖冲我翻了一个白眼,看来我的智慧已经开始被贬低了。    “那,这些东西?”我决定不耻下问,做个好宝宝。    “我父母和他,我养父一块收集的。”曹颖拿过那叠资料,轻轻的抚摸着,脸上的温柔表情让我不禁为之一怔。    “是周志峰和刘琴吗?”    “对。”曹颖低声回答,“别人说我父亲是被女鬼迷了心窍,而我母亲则是徇情。可是我不从来都不相信这些。”    “所以你一直想让老曹帮你查,而他却没有答应你,所以你们这对养父女之间有点问题,是吗?”我问。    “看来你不笨嘛!”曹颖笑了笑。    “傻瓜都看的出来啊,老曹从来没有提起过你,而你又说老曹总是在答录机里留言,肯定是你刻意不接他电话的吧,哪有这么巧他每次打去都是你不在哪?再说老曹的个性,他不让你查自己也不查是很正常的啊!”我一口气说完了我的想法。    “是,是他不去查,也不让我查,我恨他,他明知道我父母死得莫名其妙,身为一名法医,却不去追查真相!我看去起他!”曹颖冷冷的看着我。    我看着眼前的着个少女,我不知道她究竟是对老曹恨多还是爱多,也许因为人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矛盾体,可以爱和恨同时并存。其实老曹应该很爱这个女儿吧,所以才会阻止她去调查,所以才会变得胆小,害怕自己的死亡会给曹颖带来又一个巨大的痛苦。我不知道老曹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又或者说谁都没有错或对?    “你怎么得到这个资料的?”我问,以老曹的性格来看,应该不会把这东西给曹颖才对。    “他在死前的那个晚上曾经给我打过电话,说,如果万一他有什么不测,让我来找你,还告诉我有东西留在一家银行的保险箱里。”    我皱了皱眉,看来老曹早就预料到自己可能出什么事情了,那又是什么让他会有这个准备哪?又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主动把调查资料留给了曹颖哪?

   
  第十七章 孪生兄弟

    “老曹从来都没有跟你透露过一些关于这几起命案的情况吗?”我揉了揉太阳穴,问。    “没有,我每次问他都不回答我。”曹颖有点气愤。    我呼了一口气,从床上跳了下来,毕竟久占女士的床可并不是绅士所为。    “你去哪里?”曹颖望着我。    “黑森林酒吧。”我使劲甩了甩头,刚才的电梯惊魂到现在还让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去那里干什么?”    “既然现在我们达成了公识,你也给我看了这么多资料。我想,也应该是我回报的时候了。想不想知道一些关于心湖的最新情况?”我看了一下手表,九点半,应该是酒吧开门的时候了吧。    “怎么说?”    “走吧,我一路上再告诉你。”我发出了邀请。    “好吧。”曹颖拿了一件外套,乖乖的跟在了我的后面。    出了房门,我犹豫的顿了一下,转身朝楼梯口走去。    “喂,你干什么?电梯在这边啊!”    “走楼梯减肥啦!”说着,我一把拉过曹颖,打死我恐怕我也不会再去乘这个鬼电梯了,还是走楼梯安全一点。    ※※※    黑森林酒吧里的人还是很多,众人在夜色的掩饰下正释放着白天不为旁人所认识的另一面,放肆的舞弄着身体和心灵。我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人需要买醉,喝了一口冰凉的蓝色多瑙河,这是一种现在最流行的鸡尾酒,可在我看来,最多是汽水加白酒再加兰色颜料的结合体而已。    “好象很正常嘛,我怀疑是不是你神经过敏?”曹颖喝了一口血腥玛丽,红色的液体还残存在嘴角,庸懒的表情就象是刚得到满足的吸血鬼。让我有种忍不住舔食她嘴唇的欲望。    “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所以我觉得自己现在极端的不正常,心理专家,有什么建议吗?”我向她举了举杯,当我刚讲述完我这几天的遭遇后,曹颖难以置信的表情还真是可爱的紧。    “如果过量注射胰岛素的话也有可能造成你所谓的肾上腺激素一时分泌过多而导致的心肺功能衰竭死亡哦!”曹颖不依不饶的妄图纠正我的迷信思想。    “小姐,那也要尸体上有注射时候留下的针孔啊!”我没好气的回答,其实这个手法我未曾没有考虑过,可是一是在尸体上的确没有发现过类似的针孔伤痕,二是就算是的话,那么凶手,也就是那个所谓的凶手,任钢,又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胰岛素哪?    曹颖对我耸了耸肩膀,“那可能就是你的失职了。”    她的话真让我气结,要知道,我对这些尸体的检查已经到了一寸一厘米都不放过的地步了,就差没有用显微镜来查了,真是坐着的不知道站着的苦啊!    叹了口气,我不禁开始后悔干嘛要把她带过来了,完全没有用处,还被不断的打击自信心。哎,放眼望去,人群里根本没有我要找的对象,而那个是神秘女子就象是消失了一般。突然,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洋?”我放下了杯子,这小子怎么也来了,“曹颖,你等一下,我好象看见一个朋友,过去打一下招呼。”说完,我忙向那小子的方向走过去。    今天的李洋穿了一身紧身的牛仔裤和黑色的衬衫,发型好象也变了,不是以往的平头,而是略微长的深褐色头发,让他看起来真的很帅。我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个样子的李洋,一下子愣在了那里,难道人都有两个自己吗?一个在白天,别人都认识的一面,而另一个自己,则藏在了黑暗里,永远都让别人惊讶的一面。那么,我自己哪,是不是也有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另外一个自己?    李洋好象也看到了我,但他的眼神好奇怪,好象看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一样戒备的表情。我向四周看了看,看来他的确看的是我啊,可他那个表情,好象我是洪水猛兽一样的。    我抓了抓头,走到了他的面前,他竟然后退了一步。    “喂,小子,你干什么啊?”我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趣道。    “你跟我来!”李洋用一副古怪的表情看着我,说完就往酒吧的后门走去,我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难道是他怪我带了个美女没有给他介绍吗?大不了等会给他介绍一下曹颖好了,怎么弄得要跟我打架一样的。    走出酒吧,我和李洋来到了酒吧的后门口,那是一个没有人的巷尾,灯光下,我忽然觉得李洋离的我好远好远的距离,是那么陌生。    “你是人?”李洋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废话,你今天怎么了,发烧了啊?”我忍住想要踹他一脚的冲动。    “你究竟是谁?”李洋说着摆开了一个好象是黄飞鸿的架势,全身好象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青光下。    “你有病啊,你…”我刚想开骂,却被身后的一声惊呼给制止了。    “住手,李海,他就是林逍!”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转头一看,竟然是方蕾,一身的黑色连衣裙把她姣好的身材衬的更玲珑有致,头发被盘了起来,露出了她美丽细致的脖子,从耳旁不经意散落下来的几缕黑色发丝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我突然有种嫉妒的滋味,是的,绝对是嫉妒,嫉妒她可以和李洋穿情侣装一样的衣服,嫉妒李洋可以比我先欣赏到她美丽的样子,嫉妒李洋可以让她穿得如此具有女人味。我不是滋味的撇了撇嘴,完全把方蕾把李洋称做李海的事情抛之脑后。    “怎么,约会被我看到就想揍我啊!”见鬼,怎么这么说,我恨不得打自己几下,现在的我,完全象个抓到自己老婆偷人的吃醋丈夫。    “他是李海!”方蕾指了指李洋,向我解释。    “李海?他什么时候改名字了啊?”可怜的我到现在还搞不清状况。    “他没有改名字。”    “那你叫他李海干什么?”话一说出口我就觉得不对,方蕾的脸上有种要打人的表情,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还是我来说吧,看来他把我和我弟弟搞在一起了。”李海走上前,盯着我。    “你弟弟,搞在一块?什么意思?”我不示弱的回瞪他。    “我叫李海,海洋的海,李洋是我弟弟,我和他是孪生兄弟。”李海伸出了手,“你好,你就是林逍吧,方蕾她常跟我提起过你。”    什么,兄弟?我提了提眉,看来今天真是糗大了,呵呵,我干笑了几声,不好意思的伸出了手。    “哇!”我大叫了一声,没有想到他的手竟然象块烧红的烙铁一般,象火烧到一样的痛感让我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不过看他好象也碰到什么一样的表情,看来他一定也感觉到什么了。    就在我还没有想出是怎么回事情的时候,李海突然扑了上来,二话没说,一把扯开了我的衣服,天哪!难道他竟然有那种癖好,不过也太性急了吧,旁边还有个旁观者哪!    “七星天龙佩!”李海盯着我胸前的玉佩惊叫出声,顿时我看到从他黑色的衬衫下有一块东西正在发光,青色的光芒越来越亮。而这个时候,熟悉的烧灼感又从胸口的玉佩中传来,而且这次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象被刀活活的割开了胸膛,然后又被灌入火热的铁水一样,而我的神智竟异常的清晰,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奇异力量正从玉佩中逐渐渗入到体内,然后在身体各个地方到处乱窜。    而在方蕾的眼中看来,从李海身上发出的青色光芒正逐渐笼罩了我的身体,而我整个人却散发着一种诡异的荧荧的绿色光芒,就象是鬼火一样,燃烧着我整个身体。一股强大的妖鬼之气正从我的身体里扩散开来,而李海的青色光芒则充满着道家的仙气。两股气流就这样交织着抵抗,两人的周围形成了一股强劲的气流,把方蕾远远的隔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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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30 23:58: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八章 万年鬼玉

    我好痛,整个身体就象在被刀割,被火烧,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现在才会如此痛苦。清晰的神智渐渐模糊起来,我感觉四周突然多了好多模糊不清的人脸,一张张熟悉或是陌生的死人脸,正向我飘来。    “七星照,天龙腾,恶鬼退去,散!”李海大吼一声,胸前的青光突然大放异彩,一道强光立刻隐入我的身体里。而我就象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锤了一下,本来就疼痛不堪的身体顿时象散了架一样的撕裂般疼痛,喉间一股腥腥的鲜血立刻喷了出来,眼前一黑,又要晕去,看来今天还真是我的倒霉日,连晕倒都要两次。    两人周围强劲的气流立刻消失不见,而林逍的身体也向后倒去。    “林逍!”方蕾大叫着我的名字,飞身上前托住了林逍的身体,只见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没有一点血色,而从唇角溢出的鲜血却红的那么刺眼。    “你对他做了什么?”方蕾冲着李海大嚷,抬起头却看见李海已经跌坐在了地上,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脸色也是一样的苍白,整个人虚脱一般的衰弱。    “你,你怎么了?”方蕾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想要上前扶住他,可苦于自己还架了一个林逍,只好做罢。    “我没事,只是法力透支了而已。”李海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    “那,那他哪?”方蕾担心的看了一眼仍旧昏迷不醒的林逍,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如此担心害怕,害怕他会受到什么伤害,怕他再也醒不过来了,这是从前没有过的一种心情。    “不好说,”李海叉着腰喘着气,“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那,好吧!”方蕾沉吟了一下,终于点头答应,毕竟现在林逍的样子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才对。    ※※※    好不容易,到了方蕾的家。方蕾和李海合力把林逍放到了床上,林逍还是没有醒,只是脸色已经惊人的好转,红红润润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只是睡着了一样。    “他还好得挺快啊!”李海一屁股坐到了床沿,自己累得半死,他倒好,睡得这么香甜。    “你也休息一下,喝点水吧!”方蕾倒了一杯水给李海,看林逍的样子好象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刚刚自己还担心的要死,要不是李海的一再劝阻,真想把他直接送到医院里去了。    “他,究竟怎么回事啊?”方蕾还是忍不住的问。    “大概是他那块七星天龙佩的缘故吧!”李海看了一眼林逍胸前的玉佩,又解开了自己衬衫上的扣子,从头颈里拿出了一块东西,一块和林逍的玉佩一模一样的玉佩。只不过只要你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林逍的那块是翠绿色的,而李海的那块,则是淡青色的。除了颜色上的细微差异以外,这两块玉佩可以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可见,应该是出于同一个雕刻师之手。    “真的很相象!”方蕾看了看林逍的,再看看李海的,不禁感叹道。    “应该说是一模一样才对,如果不看颜色的话!”    “看来有人的伪造工夫还真到家哪!”    “谁说是伪造的了?”李海喝了一口水,问。    “难道他的那块是真的,你的是假的吗?”方蕾反问。    “根本都是真的!”李海放下杯子,自己来之前师傅曾和自己说了一些本来自己只以为是传说的东西,可没有想到,一切都是真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两块七星天龙佩。    “真的?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两块!”方蕾好奇的瞪大了眼睛,作为法界七宝之一的七星天龙佩不是应该只有一块的吗,哪里又冒出来一块哪?    “我以前也不知道。不过,我师父在我来之前,曾对我说过,这个世界上可能有另外一块七星天龙佩的存在。”    “天一道长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方蕾忙问,这一切都太神气也太诡异了,自己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知道七星天龙佩的来历吗?”    “它不是法术界七宝之一,也是昔日的无真大师的佩带之物吗?可自从无真大师仙去之后就神秘失踪了吗?”方蕾也坐了下来,问。    “不错,这曾经是无真大师的法器。不过在这之前哪?”    “在这之前?我不知道。”方蕾摇了摇头。    “传说,这七星天龙佩首先有记载,是从唐朝开始,一位除魔界的高手,也就是茅山派的掌门人灵尘道长用一块从昆仑山上采得的万年玄玉结合天地灵气和他自身一百多年的修为制成的,并一度成为茅山派的镇派之宝。可惜,后来茅山派自身的种种原因,导致了茅山派的衰落,而这块玉佩也就消失不见了。只到宋朝开始,又断断续续的出现了有七星天龙佩的记载,而且它的法力也越来越大,直到后来被誉为法术界七宝之一。最近的一百年前,才辗转流落到了无真大师的手上。然后,我的师傅,天一道长又发现了它,并把它拿到了法术协会,作为这一次法术聚会的奖励。”李海缓缓的把玉佩的出身来历告诉了方蕾。    “那么,还只是一块啊!”方蕾还是弄不明白。    “不错,世人都以为只有一块。我也一直认为只有一块,直到在我来这里之前,师父把我叫了去,并告诉了我一个关于七星天龙佩的传说,一个世世代代只有茅山派的掌门人才知道的秘密。一个连掌门人自己都以为只是瞎编的传说!”李海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又记起了师傅在述说时那严肃的表情,和自己当时不可置信的心情。    “到底是什么?”我张开了眼睛,其实我早就醒了,只不过想听听李海的葫芦里到底埋了什么药?    “你醒了啊!”方蕾开心的问,“全好了吗?”说着,便摸了摸我的身体,生怕我又昏过去的样子,脸上关心的表情一览无余。    我感动的点了点头,被美女关心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我活动活动了筋骨,很奇怪,没有了一点疼痛或是酸疼的迹象,反而觉得身体里充满了活力,好象吃过什么灵丹妙药一样的。更神奇的是,我觉得看到的所有东西好象突然变得很清晰,本来我还有一点近视,可现在竟然可以清楚的看到对面墙上的台历。    “万年鬼玉的功效的确惊人啊!”李海打量着我,看来也看出了我的变化。    “什么?万年鬼玉?”方蕾惊讶的用手捂住了嘴,并用一种看妖怪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当然,被美女注目是一件好事,不过这样看却让我有点不自在,怎么看自己都象是一个穿了一条花内裤然后在空中飞翔的小猪。    “是的。”李海一脸严肃的看着方蕾,确定他所说的都是事实。    “怎么可能?”方蕾显然还是不能相信,连连摇头。    “可惜,这是事实。”李海摊了摊手。    方蕾没有再说话,只是用眼神再次询问了李海,而李海则又点了点头。而这些在我看来怎么就象是眉目传情,更让我受不了的是他们讨论的是我,而我,这个主人公却什么也不知道,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拜托,你们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东东?”我指了指胸前的玉佩,大叫道,终于成功的把两人的视线又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第十九章 是福,还是祸?

    李海看了我一眼,说:“其实一开始灵尘道长的确只炼成了一块七星天龙佩,可没有想到的是那快万年玄玉吸收了万年的天地灵气可也吸收了万年人间的妖鬼之气。在炼制成以后一直没有办法发挥它的功效,一度灵尘道长以为这成了一个失败之作。后来,灵尘道长遇到了一个人,一个美丽的女人,她是当时一位王爷的爱女,更是一个显赫的公主。这个公主爱上了灵尘道长,可他却拒绝了她的爱,只把七星天龙佩送给了她。公主因为得不到心上人的爱而郁郁而终,临死前吐出的鲜血却让玉佩变成了两块。一块是万年仙玉的质地,而另一块则是万年鬼玉的质地。灵尘道长得知以后就取走了其中一块,也就是我现在戴的这一块了。”李海指了指胸前的玉佩。    “那么,另一块的下落哪?”方蕾插嘴问。    “据说是做了那个公主的陪葬,因为这件事情只有茅山派几个长老级别的人知道,他们死后这个秘密也就跟着埋到了土里。而只有每一任的掌门才会把这件事情流传下去。所以天下人都以为只有一块七星天龙佩。没有想到,事隔这么多年,竟然让它重新出现。这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哪?”    “万年鬼玉?和你的有区别吗?”我傻傻的问,因为对我来说,这两块实在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除了颜色上的小小差异。    “当然有区别啦!”方蕾重重的敲了我一下头。    “痛的啊!”我委屈的摸了摸脑袋。    “鬼玉,顾名思义是可以集天下妖鬼之气的一个法器。用的好,可以除魔卫道,用的不好,可以生灵涂炭。不过可惜,没有人可以把它用以正途,因为它身上的鬼气实在太重,没有人可以抵挡,所以大多数人都会先被它吸掉身上的生气。而且大多数正派人士都不屑拿鬼玉当法器,一来伤身,二来伤天害理。”方蕾解释。    “伤天害理?”我没想到戴块玉佩也会这么严重。    “我不是说了吗?佩戴的人会被鬼玉吸掉生气,而唯一弥补的办法就是抓活人让玉吸别人的生气。用别人的性命来提高自己的法力,这不是伤天害理是什么啊?”    “对哦!”我笑了笑,害人性命的事我可不会做的,不对,等一下,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鬼玉吸佩戴者的生气!?    “喂,那我会不会有事啊?”我战战兢兢的问。    “你?”方蕾和李海对望了一眼,“对哦!”    说着,两人很有默契的扑了上来,一人一边开始审察起来,被两人人这样又摸又掐的感觉还真不好受,怎么都觉得自己象是一块待价而估的猪肉!    “你们干什么啊!”我努力挣脱了两个人的魔爪。    “真奇怪,他怎么还活蹦乱跳的啊!”方蕾好奇的又捏了捏我的手臂,问。    “鬼玉的确可以使佩戴者法力大增,不过前提是先吸去生气。看你的样子不象被吸去生气的样子,可是潜伏的鬼气也很重啊!怎么回事啊?”李海推了我一把,问。    “我怎么知道啊!”我生气的撇着嘴,这些人,明明应该比我知道的多啊,现在倒好,反过来问我了。    李海和方蕾顿时也没了主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沉默不语。房间内的空气也好象沉寂起来,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摸着胸前的玉佩,我不禁又想起了印雪,她究竟是怎么得到的这块玉佩恐怕没有办法知晓了,可我相信,她一定不会害我的,即使全天下的人都要我死,她也不会伤害我的!我握紧了玉佩,感觉到一股凉意。奇怪的是,玉佩竟然渐渐发热,我还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正在渐渐接近。    抬头望去,只见窗外赫然多了好多人脸,青灰色的脸上隐隐透着黑气,眼睛空洞,而且,只有脸,一张一张的脸,却没有躯干。    “你怎么了?”方蕾突然推了我一下。    “窗,窗外有东西!”我指了指窗外,幸好自己是法医,乱七八糟的尸体看惯了,可是对于仿佛还有生命的死人脸还是有点恐惧。    “窗外?什么都没有啊!你是不是刚才被李海打傻了啊?”方蕾靠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一阵幽幽的香气从方蕾的身体传来,顿时让我精神一振,马上贪婪的猛吸了一口。望着她秀丽的脸,此时竟然如此接近,要不是还有一个李海在,我一定会亲上一口的。    “喂,跟你说话哪!你鬼迷心窍了啊?”方蕾见我不说话,没好气的又推了我一下,样子象极了向老公撒娇的小娇妻,看得我眼睛都快凸了出来。    “我看他不是鬼迷心窍,是被美女迷住了还差不多!”李海在旁哈哈大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方蕾看了看一脸怪笑的李海有看了看我,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张俏脸立刻红了起来,就象一个可以滴出水来的密桃。眼睛里流光闪闪,媚眼生辉,真是个尤物,这样的女子,不把男人迷得团团转才有鬼哪!我咽了口口水,艰难的把眼光从方蕾的脸上移开,望向李海,使了一个男人间的眼色,示意他不要来添乱。    没想到这小子一点也不罢休,继续调侃:“没想到我们鼎鼎大名的方女侠也有害羞的时候啊,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哈哈!”说完,还不忘向我瞥了一眼,真是火上浇油。果然,我的手臂就被方蕾狠狠的扭了一下!    “痛的啊!”我大叫了一声,连忙看向惨遭蹂虐的手臂,女侠的力气还真是大,一大块青紫已经历历在目,真是悲惨啊!    “哼,谁叫你这么色!”方蕾甩了一下头,看也不看我一眼就站了起来。    我悻悻地摸着手臂,看来这位女侠还是个野蛮女友哪,要小心行事才好。想到野蛮女人,我突然又是一阵头痛,该死,这一阵忙乱,竟然把曹颖给丢在酒吧里了!    “Oh,mygold!”我拍了一下脑袋,一头倒在了床上。    “又怎么了你?”方蕾叉着腰,问。    “我把曹颖给丢在酒吧里了!”我一想到明天可能被她的冰霜脸冰死就不禁浑身打了个冷站,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向门口冲去。    “你干什么?”李海叫住了我。    “我把个朋友拉在酒吧了,我要去找她!”    “你看看都几点了啊,酒吧早关门了!你朋友又不是不认识路,肯定自己先回去了!”方蕾指了指钟,我一看,竟然已经凌晨两点了,算了,也只能明天再向她解释了。    “放心,没事的啦!”李海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我犹豫了一下,虽然说曹颖早就过了让人操心的年纪,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点不踏实,黑森林酒吧并不是个好地方,而且自己的心跳竟然突然加快,有点胸闷的感觉。    “怎么,担心你的小情人了?”方蕾瞥了我一眼,酸溜溜的问。    “哪有啊!”我连忙举手表示抗议,算了,算了,什么事也只好明天再说了。我叹了口气,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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