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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变白的军人 柯南·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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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6 22:14: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朋友华生的某些想法虽然为数有限,却是执拗得出奇。很久以来他就一直在撺掇我自己写一篇办案记录。
    根据我笔记本上的记载,那是在一九零三年一月,即布尔战争刚刚结束之际,詹姆斯·M·多德先生来找的我。他是一个魁梧挺拔、精神饱满、皮肤晒黑的英国公民。当时,忠实的华生由于结婚而离开了我,这是在我们交往过程中我所知道的他唯一的自私行为。当时我是一个人。
    我的习惯是背靠窗子坐,而请来访者坐在我对面,让光线充分对着他们。詹姆斯·M·多德先生似乎不知道怎样开场。我也无意引导他,因为他的缄默给我更多的时间去观察他。我觉得使主顾感到我的力量是有好处的,于是我就把我观察的结论告诉了他一些。
    “先生,看来你是从南非回来的。”
    “不错,不错。”
    “义勇骑兵部队,对不对?”
    “正是。”
    “一定是米德尔塞克斯军团。”
    “完全正确。福尔摩斯先生,你真是魔术师。”
    “如果一位健壮的绅士进我屋来,肤色晒得黑的超过了英国气候所能达到的程度,手帕放在袖口里而不是放在衣袋里,那就不难决定他是从哪儿来的。你留着短须,说明你不是正规军。你的体态是骑手的体态。至于米德尔塞克斯么,你的名片上说你是思罗格莫顿街的股票商,你还能属于别的军团吗?”
    “你真是洞察一切。”
    “我和你看到的东西是一样的,只是我锻炼出来了,对所见到的加以注意而已。不过,你当然不是来跟我讨论观察术的。不知在图克斯伯里旧园林那儿出了什么事?”
 楼主| 发表于 2011-7-26 22:14:44 | 显示全部楼层
“福尔摩斯先生!你——”
    “没什么奇怪的,先生。你信上的邮戳是那里的,既然你约我见面是如此急迫,那显然是出了什么关系重大的事儿了。”
    “不错,确实是这样,不过信是下午写的,从那会儿以来又发生了许多事情。要不是埃姆斯沃斯上校把我给蹋出来的话——”
    “踢出来!”
    “哎,差不多。这是个硬心肠的人,这个埃姆斯沃斯上校。他当年是个最厉害的军纪官,而且那是一个流行骂人粗话的时代。要不是看在戈弗雷的面子上,我绝不会容忍老上校的无礼。”
    我点燃烟斗,往椅背上一靠。
    “你能否解释一下你说的话。”
    我的主顾讽刺似地笑了。
    “我已经习惯地认为不用说明你就已什么都知道了,我还是把事实情况都摆出来吧,我真希望你能告诉我这些事情到底说明什么问题。我整整一夜没合眼在拼命想这事儿,却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
    “我一九零一年一月参军的时候——那是整整两年以前——戈弗雷·埃姆斯沃斯也参加了我们中队。他是埃姆斯沃斯上校的独生子,上校是克里米亚战争中维多利亚勋章获得者,儿子有着战士的血液,所以参加了义勇骑兵。在整个军团里也找不出比他强的小伙子了。我们成了好朋友,那种友谊只有在同甘共苦之中才能形成。他是我的伙伴——这在军队中是不寻常的友谊。在一年的艰苦战斗生活中我们同生死共患难。后来在一次战斗中,他中了大号猎枪的子弹。后来就没有下文了,音信全无,福尔摩斯先生,六个多月没有一封信,而他是我最知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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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26 22:15:47 | 显示全部楼层
“战争结束以后,我们大家都回来了,我给他父亲写了一封信问戈弗雷在什么地方。没有回音。我等了一阵子,又写了一封信。这回收到了回信,说是戈弗雷航海周游世界去了,一年也回不来。就是这么几句话。
    “福尔摩斯先生,这不会让我安心。我不能相信那封回信。我非得问个水落石出不可。可是谁知我自己的事儿由于两年不在家也得清理一下,所以直到上星期我才开始办戈弗雷这档子事儿。不过,既然我要办这个事儿,我就把别的事一股脑儿都给放下了,非办完它不可。”
    “那么,你采取了什么步骤?”我问他。
    “我的第一步是到他家——图克斯伯里旧庄园——去亲自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于是我先给他母亲写了一封信——因为我对他父亲有些不耐烦,我说戈弗雷是我的好朋友,我可以告诉她许多我们共同生活的有趣情况,我路过附近,能否顺路拜访一下?后来我收到一封相当热情的回信,说可以留我过夜。于是我星期一就去了。
    “图克斯伯里旧庄园是个偏僻地方,无论在什么车站下车都还有五英里的距离。车站又没有马车,我只得步行,还拿着手提箱,所以傍晚才走到那里。那是一座曲曲折折的大宅子,有一个老管家拉尔夫,年龄仿佛和屋子一样古老,还有他老婆,她原先是戈弗雷的奶母,我曾听他谈起她,犹如他的母亲,所以尽管她模样古怪,我还是对她有好感。我也喜欢他母亲——她是一个极其温柔的的妇女。只有上校令我瞧着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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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26 22:17:4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见面我们就吵了一架。本来我立刻就想回车站,要不是我觉得这等于帮了他的忙,我早就走了。
    他一见到我就以一种刺耳的声音说:“‘先生,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这次来访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我说我已经在给他妻子的信中说清楚了。
    “‘不错,不错,你说你在非洲认识戈弗雷。当然,我们只是听你那么一说。’
    “‘我口袋里有他写给我的信件。’
    “‘请让我看一看。’
    “他把我递给他的两封信看了一遍,随手又扔给了我。
    “‘好吧,那又怎样?’
    “‘先生,我和你儿子戈弗雷是好朋友,但他突然不给我音信了,我能不奇怪吗?我希望打听他的情况不是很自然吗?’
    “‘先生,我记得我已经跟你通过信,已经告诉你他的情况。他航海周游世界去了。他从非洲回来,健康情况不好,他母亲和我都认为他应该彻底休养,换换环境。请你把这个情况转告给一切关心这事儿的朋友们。’
    “‘一定照办,不过请你费神把轮船和航线的名称告诉我,还有启航的日期。说不定我可以设法给他寄一封信去。’
    “我的这个请求似乎使主人又为难又生气。他不耐烦地用手指敲着桌子。
    “‘多德先生,你的固执会使许多人都感到无礼,并且会认为你已经达到无理取闹的地步。’
    “‘请你务必原谅我,这都是出于对你儿子的友情。’
    “‘当然。我已经充分考虑到这一点。不过我必须请你放弃这些请求。家家都有自己的内情,无法向外人说清,不管是多么善意的外人。我妻子非常想听听你讲戈弗雷过去的事,但我请求你不必管现在和将来的事,这种打听没有益处,只会使我们处境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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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26 22:18:03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看,福尔摩斯先生,我碰了钉子,毫无办法绕过它。我只好装做同意他的意见,但我心里暗自发誓不查清我朋友的下落绝不善罢甘休。那天晚上十分沉闷。我坐在熊熊的炉火旁边,身旁桌上放着台灯,我打算读小说来分散一下我的心思。可是我被老管家拉尔夫打断了,他拿来一些备用煤。
    “‘先生,我怕你夜间需要加煤。天气挺冷,这间屋子又不保暖。’
    “他没有立刻走出去,却在屋内稍事停留,当我回头看他的时候,他正站在那里瞧着我,仿佛心里有事的样子。
    “‘对不起,先生,我禁不住听了你在餐桌上谈论戈弗雷少爷的事儿。你知道,我妻子当过他的奶母,所以我差不多可以说是他的养父,当然很关心他。你是说他表现很好吗,先生?’
    “‘他是全军团里最勇敢的人之一。有一次他把我从布尔人的枪林之中拖了出来,不然我今天也许就不在这儿了。’
    “老管家兴奋地搓着他的瘦手。
    “‘就是,先生,正是那样,戈弗雷少爷就是那个样子。他打小就有勇气。庄园的每一棵树他都爬过。他什么也不害怕。他曾是一个棒小伙子。’
    “‘嗨!你说他曾是棒小伙子。你的口气仿佛他不在世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戈弗雷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抓住老头儿的肩膀,但他退缩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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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26 22:18:31 | 显示全部楼层
“‘先生,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请你问主人吧,他知道。我不能多管闲事。’
    “他刚要走出去,我拉住了他的胳臂。
    “‘听着,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才能走,要不我就拉住你一夜不放。戈弗雷是死了吗?’
    “他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他像是被施了催眠术。他的回答是勉强从嘴里硬挤出来的,那是一个可怕的、出人意料的回答。
    “‘我宁愿他死了的好!’说着他使劲一推,就跑出屋去了。
    “福尔摩斯先生,你当然可以想象,我回到我原来坐的椅子上,心情是好不了的。老头儿刚才说的话对我来说只有一种解释。显然我的朋友是牵涉到什么犯罪事件,或者至少是什么不名誉的事儿,关乎家庭的荣誉了。严厉的父亲于是就把儿子送走,把他藏了起来,以免丑闻外扬。戈弗雷是一个不管不顾的冒失鬼。他往往受周围的人影响。显然他是落入了坏人之手并被引向犯罪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是非常可惜的,但即使如此我也有责任把他找出来设法帮助他。我正在这样焦急地思索着,猛一抬头,只见戈弗雷就站在我面前。”
    我的主顾讲到这里沉思地停了下来。
    “请你讲下去吧。你的案子很有一点特别的地方。”
    “福尔摩斯先生,他是站在窗外,脸贴着玻璃。我刚才跟你说过我曾向窗外看夜色来着,窗帘一直半开着。他的身影就在帘子打开的地方。那是落地大窗,所以我可以看见他整个的身形,但使我吃惊的是他的脸。他面色惨白,我从没见他这样苍白过。他一发现我看着他,就往后一跳,消失在黑夜里了。
    戈弗雷刚一躲开,我就跳到窗前。窗子的开关不灵了,我花了一点时间才把它打开。随后我就钻跃出去,飞快地跑到花园小路上,朝着我认为他逃走的方向追去。
    这里有好几条岔路通向几个小屋。我犹豫了一下,这时我清楚地听见一扇门关上的声音。这声音不是来自我背后的屋子,而是从前方黑暗处传来的。福尔摩斯先生,这就足以证明我方才看见的不是幻影。戈弗雷确实从我眼前逃走了,并且关上了一扇门。这一点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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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26 22:18:5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没有什么办法可想了。这一夜我过得非常不安宁,心里一直在盘算这个问题,打算找到一种理论来解释这些现象。第二天我觉得老上校多少缓和了一些。既然女主人声称附近有几个好玩的去处,我就趁机会问道,我再停留一晚有否不便。老头子勉强默认了,这就给我争取到一整天的时间去进行观察。我已经十分肯定地知道戈弗雷就在附近的什么地方藏着。
    “这座楼房又大又曲折,在里边藏上一个军团也没人知道。如果人是藏在楼房内部,那我是很难找到他的。但是我听见的门响不是在楼内。我只有到园子里去寻找这个秘密。这倒不难做到,因为那几个老人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这就使我能去施行我的计划了。
    “园子里有几个小屋,但是在园子尽头有一座稍具规模的建筑——足够园丁或护林人居住的了。难道是从这里发出的关门声响吗?我装做不经心的、仿佛随便散步的样子朝它走了过去。正在这时有一个矮小利落、蓄着胡须、身穿黑衣、头戴圆礼帽的男子从那屋门里走了出来——一点也不像园丁的样子。不料他出来后就把门倒锁上,把钥匙放在口袋里了。他一回身,发现了我,脸上顿时现出吃惊的神色。
    “‘你是本宅的客人吗?’
    “我说是的,并且说我是戈弗雷的朋友。
    “‘真可惜他旅行去了,否则他会非常愿意见到我的,’我又这么解释着。
    他仿佛做了亏心事似地说着:“‘不错,不错,改个时间再来吧,’他说着就走开了。但当我回头看时,他却正躲在园子那头的桂树后面,站在那里观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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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26 22:19:1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一路走过去,仔细地看这座小房子,但窗子被严密地遮挡着,这使人看来它似乎是空的。如果我过分大胆窥探,可能会因小失大,甚至被轰出去,因为我知道我在受人监视着。因此我就回到楼内,等着晚上再继续侦查。到天色大黑,人声寂静之后,我就从我的窗口溜了出去,悄悄地朝那神秘的住所走去。
    “我刚才说这屋子被严密地遮挡着,现在我发现它还关着百叶窗。不过,有一扇窗子却透出了灯光,因此我就集中注意力从这儿往里瞧。算我走运,这里帘子并投有完全拉上,我可以看见屋里的情景。里面相当明亮洁净,壁火熊熊,灯光照耀。在我对面坐着我早上碰见的矮个男子,他吸着烟斗在读报纸。”
    屋里还有一个人背对窗子坐着,我敢说他就是戈弗雷。当然我看不见他的正脸,但我熟悉他的肩膀的形状。他用手支着头,形容十分忧郁,身子朝着壁火。我刚要设法行动,突然有人重重地在我肩上拍了一下,原来上校就站在我身旁。
    “‘到这边来,先生!’他压低了声音说完就一言不发地走到楼内,我一直跟着他走到我的住房。他在门厅里拿起一张火车时刻表。
    “‘八点半有一班火车开往伦敦,马车八点钟在大门外。’
    “他脸都气白了。而我呢,我感到自己的处境太尴尬了,我只能结结巴巴说几句前言不搭后语的道歉话,力求用对我朋友的担心来给自己解释。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个问题用不着再谈,你无耻地侵犯了我们家庭的权利。你到这儿来是作为客人,但你成了暗探。先生,我只有一句话说,就是我不要再看见你。’
    “这下子我也火儿了,我说了些不客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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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26 22:19:3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看见你儿子了,我认为你是为了个人目的不让他见人的。我不知道你把他关起来的动机是什么,但我敢肯定他已失去行动自由。我告诉你,上校,除非我确实知道我朋友是安全和健康的,否则我绝不会停止我的努力来弄清真相,我也绝不会被你的任何恐吓所吓倒。’
    “这个老家伙面色变得像魔鬼一样凶,我真以为他可能动手。我方才说过他是一个瘦削的、狂暴的高大老头子,虽说我不是弱者,我也很难对付他。但是他在狂怒地瞪了我半天之后转过身就走出去了。我呢,我早上按时乘火车走了,我的意图就是立即来找你听取你的意见并求得你的帮助,这就是我写信与你约会的缘故。”
    以上就是我的来访者摆在我面前的问题。
    “一共有几个仆人?”
    “照我尽量估计,只有老管家和他的妻子。他家生活看来十分简单。”
    “那么在花园小屋内没有仆人了?”
    “没有,除非那个矮个男人当仆人。但他看来身份要高得多。”
    “这一点很有启发。你看到过从一所房子往另一所房子送食物的迹象吗?”
    “你这么一提,我倒记起来曾看见老拉尔夫提着一个篮子朝着平房的方向往园里走去。当时我并没往食物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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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26 22:20:11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在当地进行访问打听了没有?”
    “是的。我和火车站站长以及村内旅馆主人攀谈过。我只是简单地问他们是不是知道我的伙伴戈弗雷的情况。他们两人都说他航海周游世界去了。他曾回过家,但紧接着就外出了。看来关于他旅行的说法已经被大家接受。”
    “你没有向他们提到你的猜疑吗?”
    “我一点都没有提。”
    “这很明智。这件事是要调查的。我要跟你一起到图克斯伯里旧庄园去一趟。”
    我由詹姆斯·M·多德先生陪同踏上去贝德福郡的旅程。在我们驱车路过伊斯顿区的时候,我把一位严肃寡言、肤色黝黑的绅士也接到车上,我是事先跟他约订好的。
    “这是我的一位老朋友,”我向多德说,“请他在场也许一点用也没有,但是也许起决定作用。目前不必细谈这一点,到时候就知道了。”
    我们三个人就一同继续赶路了。在火车上我又问了多德一个问题,故意让我们那个同伴听见。
    “你说你从窗户里清晰地看见你朋友的脸,所以敢肯定那是他本人,是吗?”
    “关于这点没有问题。他的鼻子贴住玻璃,灯光正照在他脸上。”
    “不会是另一个长得像他的人吗?”
    “不可能,确实是他。”
    “但是你又说他的样子变了?”
    “只是颜色变了。他的脸色——怎么说呢?——那是鱼肚白色,他的皮肤变白了。”
    “是整个脸都苍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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