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加入灵隐岛
楼主: 卤猪鼻子

魔鬼之足 柯南·道尔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11-7-25 20:51:16 | 显示全部楼层
“哎唷!真是友情为重啊。”
    “我刚才对你说了,我们是亲戚。”
    “是这样——你母亲的远亲。你的行李上船了吧?”
    “有几样行李上了船,不过主要行李还在旅馆里。”
    “知道了。但是,这件事想来不至于已经上了普利茅斯晨报吧?”
    “没有,先生,我收到了电报。”
    “请问是谁发来的?”
    这位探险家瘦削的脸上掠过一丝阴影。
    “你真能够追根寻底呀,福尔摩斯先生。”
    “这是我的工作。”
    斯特戴尔博士定定神,恢复了镇静。
    “我不妨告诉你,”他说,“是牧师朗德黑先生发电报叫我回来的。”
    “谢谢你,”福尔摩斯说。“我可以这样来回答你原来的问题:我对这一案件的主题还没有全部想清楚,但是,作出某种结论是大有希望的。作更多的说明则还为时过早。”
    “如果你的怀疑已经具体有所指,那么想来你总不至于不愿意告诉我吧?”
    “不,这一点很难回答。”
    “那么,我是浪费了我的时间了。就此告辞啦。”这位闻名的博士走出我们的住宅,似乎大为扫兴。五分钟后,福尔摩斯盯上了他。到了晚上,才见福尔摩斯回来,拖着疲沓的步子,脸色憔悴。我知道,他的调查肯定没有取得很大进展。他把一封等着他的电报看了一眼,扔进了壁炉。
    “电报是从普利茅斯的一家旅馆拍来的,华生,”他说。“我从牧师那里了解到旅馆的名字,我就拍电报去,查核列昂·斯特戴尔博士所说是否属实。看来,昨天晚上他确实是在旅馆度过的,确实曾把一部分行李送上船运到非洲去,自己则回到这里来了解情况。对这一点,你有何想法,华生?”
    “事情和他利害攸关。”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1-7-25 20:51:32 | 显示全部楼层
“利害攸关——对。有一条线索我们还没有掌握,但它可能引导我们理清这团乱麻。振作起来,华生,全部材料还没有到手。一旦到手,我们就立即可以把困难远远丢到我们后面了。”
    福尔摩斯的话多久才能实现,将为我们的调查打开一条崭新出路的新发展又是多么奇特多么险恶,这些,我都没有去想过。早晨我正在窗前剃胡子,听见了嗒嗒的蹄声。我朝外一看,只见一辆马车从那头奔驰而来。它在我们门口停下。我们的朋友——那位牧师——跳下车向花园小径跑来。福尔摩斯已经穿好衣服,于是我们赶快前去迎他。
    我们的客人激动得话都说不清楚了。最后,他气喘吁吁、不停地叙述起他的可悲故事。
    “我们被魔鬼缠住了,福尔摩斯先生!我这个可怜的教区也被魔鬼缠住了!”他喊道。“是撒旦亲自施展妖法啦!我们都落入他的魔掌啦!”他指手划脚激动万分。如果不是他那张苍白的脸和恐惧的眼睛,他简直就是个滑稽人了。最后他说出了这个可怕的消息。
    “莫梯墨·特雷根尼斯先生在晚上死去了,征候和那三个人一模一样。
    福尔摩斯顿时精神紧张,站了起来。
    “你的马车可以把我们两个带上吗?”
    “可以。”
    “华生,我们不吃早餐啦。朗德黑先生,我们完全听你的吩咐。快——快,趁现场还没有被破坏。”
    这位房客占用了牧师住宅的两个房间,上下各一,都在一个角落上。下面是一间大起居室,上面一间是卧室。从这两间房望出去,外面是一个打槌球的草地,一直伸到窗前。我们比医生和警察先到一步,所以现场的一切如旧,完全没有动过。这是一个三月多雾的早晨。且让我把我们见到的景象描绘一下,它给我留下的印象是永远无法从我脑海里抹去的。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1-7-25 20:51:51 | 显示全部楼层
房间里,气氛恐怖而阴沉,十分闷热。首先进屋的仆人推开窗子,不然就更加令人无法忍受了,这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房正中的一张桌上还点着一盏冒烟的灯。死人就在桌旁,仰靠在椅上,稀疏的胡子竖立着,眼镜已推到前额上,又黑又瘦的脸朝着窗口。恐怖已经使他的脸歪扭得不成形了,和他死去的妹妹一样。他四肢痉挛,手指紧扭着,好似死于一阵极度恐惧之中;衣着完整,但有迹象表明他是在慌忙中穿好衣服的。我们了解到,他已经上过床。他是在凌晨惨遭不幸的。
    只要你看见福尔摩斯走进那所性命攸关的住房时那一刹那所发生的突然变化,就会看出他那冷静外表里面的热烈活力了。他顿时变得紧张而警惕,眼睛炯炯有神,板起了面孔,四肢由于过分激动而发抖。他一会儿走到外面的草地上,一会儿从窗口钻进屋里,一会儿在房间四周巡视,一会儿又回到楼上的卧室,真像一只猎狗从隐蔽处一跃而出。他迅速地在卧室里环顾一周,然后推开窗子。这似乎又使他感受到某种新的兴奋,因为他把身体探出窗外,大声欢叫。然后,他冲到楼下,从开着的窗口钻出去,躺下去把脸贴在草地上,又站起来,再一次进到屋里。精力之充沛,好似猎人寻到了猎物的踪迹。那盏灯只是普通的灯。他仔细作了检查,量了灯盘的尺寸。他用放大镜彻底查看盖在烟囱顶上的云母档板;他把附着在烟囱顶端外壳上的灰尘刮下来,装进信封,夹在他的笔记本里。最后,正当医生和警察出现时,他招手叫牧师过去。我们三人来到外面的草地上。
    “我很高兴,我的调查并非毫无结果,”他说道。“我不能留下来同警官讨论此事,但是,朗德黑先生,如果你能替我向检查人员致意,并请他注意卧室的窗子和起居室的灯,我将感激不已。卧室的窗子对我们很有启发,起居室的灯也很有启发,把两者联系起来,几乎就可以得出结论。如果警方想进一步了解情况,我将乐意在我的住所和他们见面。华生,现在我想或许还是到别处去看看为好。”
    可能是警察对私人侦探插手而感到不满,或者是警察自以为调查另有途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在随后的两天里没有从警察那里听到任何消息。在这段时间内,福尔摩斯呆在小别墅里抽烟、空想。更多的时间是独自在村里散步,一去就是几个钟头,回来之后也不说去过哪些地方。我们曾做过一次实验,这使我对他的调查情况有了一些眉目。他买了一盏灯,和发生悲剧的早晨在莫梯墨·特雷根尼斯房间里的那盏一模一样。他在灯里装满了牧师住宅所用的那种油,并且仔细记录灯火燃尽的时间。做的另一个实验则使人难以忍受,我永生不会忘记。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1-7-25 20:52:04 | 显示全部楼层
“华生,你还记得,”有一天下午他对我说,“在我们接触到的各不相同的见闻中,只有一点共同相似之处。这一点关系到首先进入作案房间的人都感到的那种气氛。莫梯墨·特雷根尼斯描述过他最后一次到他哥哥家里去的情况。他说医生一走进屋里就倒在椅子上了。你记得吗?忘了?现在,我可以解答这个问题了。情况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女管家波特太太对我们税过,她走进屋里也昏倒了。后来打开了窗子。第二起案子——也就是莫梯墨·特雷根尼斯自己死了——你总不会忘记,我们走进屋里就感到闷得厉害,尽管仆人已经打开了窗子。经我了解后才知道,那个仆人感到身体不舒服去睡觉了。你要承认.华生,这些事实非常有启发性,证明两处作案地点都有有毒的气体,两处作案的房间里也都有东西在燃烧着——一处是炉火,另一处是灯。烧炉子是需要的,但是点灯——比较一下耗油量就清楚了——已经是在大白天了,为什么呢?点灯,闷人的气体,还有那几个不幸的人有的发疯有的死亡,这三件事当然是互相有联系的。这难道不清楚吗?”
    “看来是这样。”
    “我们至少可以把这一点看作一种有用的假设。然后,我们再假定,两案中所烧的某种东西放出一种气体,产生了奇特的中毒作用。很好。第一案中——特雷根尼斯家里——这种东西是放在炉子里的。窗子是关着的,炉火自然使烟雾扩散到了烟囱。这样,中毒的情况就不如第二案那样严重,因为在第二案的房间里,烟雾无处可散。看来,结果表明情况是这样的,在第一案中,只有女的死了,可能是因为女性的机体更加敏感;另外两个男的精神错乱。不论是短时间精神错乱还是永远精神错乱,显然都是因为毒药产生了初步作用。在第二案中,它则产生了充分的作用。所以,看来事实证明是由于燃烧而放出的毒气所致。
    “我在脑海里进行了这一系列推断之后,当然会在莫梯墨·特雷根尼斯的房间里到处查看,找一找有没有这种残留下来的东西。明显的地方就是油灯的云母罩或者是防烟罩。果然不错,我在这上面发现了一些灰末,在灯的边缘发现了一圈没有烧尽的褐色粉末,你当时看见了,我取了一半放入信封。”
    “为什么取一半呢,福尔摩斯?”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1-7-25 20:52:3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亲爱的华生,我可不能妨碍官方警察的手脚。我把我发现的全部证物都留给他们。毒药还留在云母罩上,只要他们有明辨的能力去找。华生,让我们现在把灯点上,不过得打开窗子,以免两个有价值的公民过早送掉性命。请你靠近打开的窗子,坐在靠椅上,除非你像一个聪明人那样不愿参与这个实验。喔,你会参加到底的,对吧?我想我是了解我的华生的。我把这把椅子放在你对面,我们两人面对面坐着。你和我离毒药保持相同的距离。房门半开着,你能看着我、我能看着你。只要不出现危险症状,我们就把实验进行到底。清楚吗?好,我把药粉——或者说剩下的药粉——从信封里取出来,放在点燃的灯上。就这样啦!华生。我们坐下来,且看情况会怎样发展。”
    不多久就发生事情了。我刚坐下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麝香气味,微妙而令人作呕。头一阵气味袭来,我的脑筋和想象力就不由自主了。我眼前一片浓黑的烟雾,但我心里还明白,在这种虽然是看不见的、却将向我受惊的理性猛扑过来的黑烟里,潜伏着宇宙间一切极其恐怖的、一切怪异而不可思议的邪恶东西。模糊的幽灵在浓黑的烟云中游荡,每一个幽灵都是一种威胁,预示着有什么东西就要出现。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影来到门前,几乎要把我的心灵炸裂。一种阴冷的恐怖控制了我。我感到头发竖立起来了,眼睛鼓了出来,口张开着,舌头已经发硬,脑子里一阵翻腾,一定有什么东西折断了。我想喊叫,仿佛听见自己的声音是一阵嘶哑的呼喊,离我很遥远,不属于我自己。就在这时,我想到了跑开,于是冲出那令人绝望的烟云。我一眼看见福尔摩斯的脸由于恐怖而苍白、僵硬、呆板——我看到的是死人的模样。正是这一景象在顷刻之间使我神志清醒,给了我力量。我甩开椅子,跑过去抱住福尔摩斯。我们两人一起歪歪倒倒地奔出了房门。过了一会儿,我们躺倒在外面的草地上,只感觉到明亮的阳光射透那股曾经围困住我们的地狱般的恐怖烟云。烟云慢慢从我们的心灵中消散,就像雾气从山水间消失一样,直到平静和理智又回到我们身上。我们坐在草地上,擦了擦我们又冷又湿的前额。两人满怀忧虑地互相看望着,端详我们经历的这场险遇所留下的最后痕迹。
    “说实在话,华生!”福尔摩斯最后说,声音还在打颤,“我既要向你致谢又要向你道歉。即使是对我本人来说,这个实验也是大可非议的,对一位朋友来说,就更加有问题了。我实在非常抱歉。”
    “你知道,”我激动地回答,因为我对福尔摩斯的内心从来没有像现在了解得这样深刻,“能够协助你,这使我特别高兴,格外荣幸。”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1-7-25 20:52:49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很快就恢复了那种半幽默半挖苦的神情,这是他对周围人们的一种惯常的态度。“亲爱的华生,叫我们两个人发疯,那可是多此一举,”他说。“在我们着手如此野蛮的实验之前,诚实的观察者肯定早已料定我们是发疯了。我承认,我没有想到效果来得这样突然,这样猛烈。”他跑进屋里,又跑出屋来,手上拿着那盏还在燃着的灯,手臂伸得直直的,使灯离开他自己远一些。他把灯扔进了荆棘丛中。“一定要让屋里换换空气。华生,我想你对这几起悲剧的产生不再有丝毫怀疑了吧?”
    “毫无怀疑。”
    “但是,起因却依然搞不清楚。我们到这个凉亭里去一起讨论一下吧。这个可恶的东西好像还卡在我喉咙里。我们必须承认,一切都证明是莫梯墨·特雷根尼斯这个人干的。他是第一次悲剧的罪犯,虽然他是第二次悲剧的受害者。首先,我们必须记住,他们家里闹过纠纷,随后又言归于好。纠纷闹到什么程度,和好又到什么程度,我们都不得而知。当我想到莫梯墨·特雷根尼斯,他那张狡猾的脸,镜片后面那两只阴险的小眼睛,我就不会相信他是一个性情特别厚道的人。不,他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你记得吧,他说过花园里有动静之类的话,一下子引开了我们的注意力,放过了悲剧的真正起因。他的用心是想把我们引入歧途。最后一点,如果不是他在离开房间的时候把药粉扔进火里,那么,还会是谁呢?事情是在他刚一离开就发生的。如果另有别人进来,屋里的人当然会从桌旁站起来。此外,在这宁静的康沃尔,人们在晚上十点钟以后是不会外出做客的。所以,我们可以这样说,一切都证明莫梯墨·特雷根尼斯是嫌疑犯。”
    “那么,他自己的死是自杀喽!”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1-7-25 20:53:02 | 显示全部楼层
“唔,华生,从表面上看,这种假设并非不可能。一个人给自己家里带来如此的灾难而自感有罪,也会因为悔恨而自我毁灭的。可是,这里有无法反驳的理由可以推翻这一假设。幸好,在英格兰有一个人了解全部情况。我已作好安排。我们今天下午就能听到他亲口说出真情。啊!他提前来了。请走这边,列昂·斯特戴尔博士。我们在室内做过一次化学实验,使我们的那间小房不适于接待你这样一位贵客。”
    我听到花园的门咔嗒一响,这位高大的非洲探险家的威严身影出现在小路上。他有些吃惊,转身向我们所在的凉亭走来。
    “是你请我来的,福尔摩斯先生。我大约在一个钟头之前收到你的信。我来了,虽然我确实不知道我遵命到来是为了什么。”
    “我们也许可以在分手之前把事情澄清,”福尔摩斯说。“此刻,你以礼相待,愿意光临,我非常感激。室外接待很是不周,请原谅。我的朋友华生和我即将给名为《科尼什的恐怖》的文稿增添新的一章,我们目前需要清新的空气。既然我所不得不讨论的事情或许与你本人密切相关,所以我们还是在一个没有人能偷听的地方谈一谈为好。”
    探险家从嘴里取出雪茄,面孔铁青,看着我的同伴。
    “我不明白,先生,”他说,“你要谈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密切相关。”
    “莫梯墨·特雷根尼斯的死,”福尔摩斯说。就在这一刹那,我真希望我是全副武装着的才好。斯特戴尔那副狰狞面目的脸唰地一下变得绯红,直瞪两眼,额上一节一节的青筋都鼓胀起来了。他紧握拳头冲向我的同伴。接着他又站住,竭力使自己保持一种冷酷而僵硬的平静。这种样子显得比他火冒三丈更加危险。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1-7-25 20:53:2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长期与野人为伴,不受法律的束缚,”他说,“因此,我自己就是法律,这已经是习以为常了。福尔摩斯先生,这一点,你最好还是不要忘记,因为我并不想加害于你。”
    “我也不想加害于你,斯特戴尔博士。明证就是,尽管我知道了一切,但我还是找你而没有去找警察。”
    斯特戴尔直喘气,坐下了。他畏缩了。这在他的冒险生涯中或许还是头一次吧。福尔摩斯那种镇静自若的神态具有无法抗拒的力量。我们的客人霎时间张口结舌,焦躁得两只手时而放开时而紧握。
    “你是什么意思?”他终于问道,“如果你想对我进行恫吓,福尔摩斯先生,你可找错了实验对象啦。别再拐弯抹角了。你是什么意思?”
    “我来告诉你,”福尔摩斯说,“我之所以要告诉你,是因为我希望以坦率换取坦率。我的下一步完全取决于你辩护的性质。”
    “我的辩护?”
    “是的,先生。”
    “辩护什么呢?”
    “对于杀害莫梯墨·特雷根尼斯的控告的辩护。”斯特戴尔用手绢擦擦前额。“说实在的,你越逼越近了,”他说,“你的一切成就都是依靠这种惊人的虚张声势的力量吗?”
    “虚张声势的是你,”福尔摩斯严肃地说,“列昂·斯特戴尔博士,而不是我。我把我的结论所依据的事实说几件给你听,借以作为佐证。关于你从普利茅斯回来,而把大部分财物运到非洲去,我只想提一点,即这首先使我了解到,你本人是构成这一戏剧性事件的重要因素之一——”
    “我是回来——”
    “你回来的理由,我已经听你说了,我认为是不能令人信服的,也是不充分的。这且不说。你来问我怀疑谁,我没有答复你,你就去找牧师。你在牧师家外面等了一会儿,最后回到你自己的住处去了。”
    “你怎么知道?”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1-7-25 20:53:3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在你后面跟着。”
    “我没有发现有人。”
    “既然我要跟着你,当然不能让你看见。你在屋里整夜坐立不安。你拟定了一些计划,准备在第二天清晨执行。天刚破晓你就出了房门。你的门边放着一堆淡红色小石子。你拿了几粒放进口袋。”
    斯特戴尔猛然一愣,惊愕地看着福尔摩斯。
    “你住的地方离牧师的家有一英里。你迅速地走完了这一英里路。我注意到,你穿的就是现在你脚上的这双起棱的网球鞋。你穿过牧师住宅的花园和旁边的篱笆,出现在特雷根尼斯住处的窗下。当时天已大亮,可是屋里还没有动静。你从口袋里取出小石子,往窗台上扔。”
    斯特戴尔一下站了起来。
    “你干得像魔鬼一样出色!”他嚷道。
    福尔摩斯对此赞扬付诸淡淡一笑。“在特雷根尼斯还没有来到窗前的时候,你扔了两把,也可能是三把小石子。你叫他下楼。他赶忙穿好衣服,下楼到了起居室。你是从窗子进去的。你们相会的时间很短。相会时,你在屋里来回踱步。后来,你出去,关上了窗子,站在外面的草地上,抽着雪茄注视屋里发生的情况。最后,等到特雷根尼斯死了,你就又从来的路回去了。现在,斯特戴尔博士,你怎么能证明你的这种行为是正当的呢?行为的动机何在呢?如果你说假话,或者是胡诌,我向你保证,这件事就永远不会由我经手了。”
    客人听了控告人的这番话,脸色苍白。他坐着沉思,两只手蒙住脸。突然一阵冲动,他从前胸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扔到我们面前的一张粗糙的石桌上。
    “我那样做,就是为了这个,”他说。这是一张半身像片。像片上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的面孔。福尔摩斯弯身看那张像片。
    “布伦达·特雷根尼斯,”他说。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1-7-25 20:53:47 | 显示全部楼层
“对,布伦达·特雷根尼斯,”客人重复了一遍。“多年来,我爱她。多年来,她爱我。这就是人们所惊奇的我在科尼什隐居的秘密所在。隐居使我接近这世界上我最心爱的一件东西。我不能娶她,因为我有妻子。我妻子离开了我多年,可是根据这令人悲叹的英格兰法律,我不能同我妻子离婚。布伦达等了好些年。我也等了好些年。现在,这就是我们等待的结果。”一阵沉痛的呜咽震动着他那巨大的身躯。他用一只手捏住他那花斑胡子下面的喉咙。他又竭力控制住自己,继续往下说:
    “牧师知道。他知道我们的秘密。他会告诉你,她是一个人间的天使。因此,牧师打电报告诉我,我就回来了。当我得知我的心上人遭到这样的不幸的时候,行李和非洲对我又算得了什么?在这一点上,福尔摩斯先生,你是掌握了我的行动的线索的。”
    “说下去,”我的朋友说。斯特戴尔博士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纸包,放在桌上。纸上写着“Radix pedis diaboli”几个字,下面盖有一个红色标记,表示有毒。他把纸包推给我。“我知道你是医生,先生。这种制剂你听说过吗?”
    “魔鬼脚跟!没有,从来没听说过。”
    “这也不能怪你的专业知识,”他说,“只有一个标本放在布达的实验室里,在欧洲再没有别的标本了。药典里和毒品文献上都还没有记载。这种根,长得像一只脚,一半像人脚,一半像羊脚,一位研究药材的传教士就给它取了这么一个有趣的名字。西部非洲一些地区的巫医把它当作试罪判决法的毒物,严加保密。我是在很特殊的情况下在乌班吉专区得到这一稀有标本的。”他边说边打开纸包。纸包里露出一堆像鼻烟一样的黄褐色药粉。
    “还有呢,先生?”福尔摩斯严肃地问道。
    “福尔摩斯先生,我把真实情况告诉你,你都已经了解了,事情显然和我利害攸关,应当让你知道全部情况。我和特雷根尼斯一家的关系,我已经说过了。我和他们兄弟几人友好相处,是为了他们的妹妹。家里为钱发生过争吵,因而使莫梯墨与大家疏远。据说又和好了,所以后来我和他接近,就像我接近另外几个兄弟一样。他阴险狡猾,诡计多端,有好几件事使我对他产生了怀疑,但是,我没有任何和他正面争吵的理由。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加入灵隐岛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小黑屋|灵异志

GMT+8, 2024-11-22 18:44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3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