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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卤猪鼻子

探案悬疑小说之福尔摩斯篇 恐怖谷 柯南·道尔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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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7 21:04:17 | 显示全部楼层
“谈这样的事还太早,”麦克默多说道,现出因说过了头而吃惊的样子,“我离开芝加哥有我自己的充分理由,你就不要多管了。你是什么人?怎么可以对这种事问个不休呢?”
    麦克默多灰色的双眸透过眼镜突然露出气愤的凶光。
    “好了,老兄。请不要见怪。人们不会以为你做过什么坏事的。你现在要到哪儿去?”
    “到维尔米萨。”
    “第三站就到了。你准备住在哪里?”
    麦克默多掏出一个信封来,把它凑近昏暗的油灯旁。
    “这就是地址——谢里登街,雅各布·谢夫特。这是我在芝加哥认识的一个人介绍给我的一家公寓。”
    “噢,我不知道这个公寓,我对维尔米萨不太熟悉。我住在霍布森领地,现在就要到了。不过,在我们分手以前,我要奉告你一句话。如果你在维尔米萨遇到困难,你就直接到工会去找首领麦金蒂。他是维尔米萨分会的身主,在此地,没有布莱克·杰克·麦金蒂的许可,是不会出什么事的。再见,老弟,或许我们有一天晚上能够在分会里见面。不过请记住我的话:如果你一旦遇到困难,就去找首领麦金蒂。”
    斯坎伦下车了,麦克默多又重新陷入沉思。现在天已完全黑了,黑暗中高炉喷出的火焰在嘶叫着、跳跃着发出闪光。在红光映照中,一些黑色的身影在随着起重机或卷扬机的动作,和着铿锵声与轰鸣声的旋律,弯腰、用力、扭动、转身。
    “我想地狱一定是这个样子,”有人说道。
    麦克默多转回身来,看到一个警察动了动身子,望着外面炉火映红的荒原。
    “就这一点来说,”另一个警察说道,“我认为地狱一定像这个样子,我不认为,那里的魔鬼会比我们知道的更坏。年轻人,我想你刚到这地方吧?”
    “嗯,我刚到这里又怎么样?”麦克默多粗暴无礼地答道。
    “是这样,先生,我劝你选择朋友要小心谨慎。我要是你,我不会一开头就和迈克·斯坎伦或他那一帮人交朋友。”
    “我和谁交朋友,这干你屁事!”麦克默多厉声说道。他的声音惊动了车厢内所有的人,大家都在看他们争吵,“我请你劝告我了吗?还是你认为我是个笨蛋,不听你的劝告就寸步难行?有人跟你说话你再张口,我要是你呀,嗨!还是靠边呆会儿吧!”
    他把脸冲向警察,咬牙切齿,像一只狺狺狂吠的狗。
    这两个老练、温厚的警察对这种友好的表示竟遭到这么强烈的拒绝,不免都大吃一惊。
    “请不要见怪!先生,”一个警察说道,“看样子,你是初到此地的。我们对你提出警告,也是为了你好嘛。”
    “我虽是初到此地,可是我对你们这一类货色却并不生疏,”麦克默多无情地怒喊道,“我看你们这些人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收起你们的规劝吧,没有人需要它。”
    “我们不久就要再会的,”一个警察冷笑着说道,“我要是法官的话,我敢说你可真是百里挑一的好东西了。”
    “我也这样想,”另一个警察说,“我想我们后会有期的。”
    “我不怕你们,你们也休想吓唬我。”麦克默多大声喊道,
    “我的名字叫杰克·麦克默多,知道吗?你们要找我的话,可以到维尔米萨谢里登街的雅各布·谢夫特公寓去找,我决不会躲避你们,不管白天晚上,我都敢见你们这一类家伙。你们别把这弄错了。”
    新来的人这种大胆的行动引起了矿工们的同情和称赞,他们低声议论,两个警察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又互相窃窃交谈。
    几分钟以后,火车开进一个灯光暗淡的车站,这里有一片旷地,因为维尔米萨是这一条铁路线上最大的城镇。麦克默多提起皮革旅行包,正准备向暗处走去,一个矿工走上前和他攀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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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7 21:05:55 | 显示全部楼层
“哎呀,老兄,你懂得怎样对这些警察讲话,”他敬佩地说,
    “听你讲话,真叫人痛快。我来给你拿旅行包,给你领路。我回家路上正好经过谢夫特公寓。”
    他们从月台走过来时,其他的矿工都友好地齐声向麦克默多道晚安。所以,尽管还没立足此地,麦克默多这个捣乱分子已名满维尔米萨了。
    乡村是恐怖的地方,可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城镇更加令人沉闷。但在这狭长的山谷,至少有一种阴沉的壮观之感,烈焰映天,烟云变幻,而有力气和勤劳的人在这些小山上创造了当之无愧的不朽业绩,这些小山都是那些人在巨大的坑道旁堆积而成的。但城镇却显得丑陋和肮脏。来往车辆把宽阔的大街轧出许多泥泞不堪的车辙。人行道狭窄而崎岖难行,许多煤气灯仅仅照亮一排木板房,每座房屋都有临街的阳台,既杂乱又肮脏。
    麦克默多和那矿工走近了市中心,一排店铺灯光明亮,那些酒馆、赌场更是灯光辉煌,矿工们则在那里大手大脚地挥霍他们用血汗挣来的钱。
    “这就是工会,”这个向导指着一家高大而像旅社的酒馆说道,“杰克·麦金蒂是这里的首领。”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麦克默多问道。
    “怎么!你过去没听说过首领的大名吗?”
    “你知道我对此地很陌生,我怎么会听说过他呢?”
    “嗅,我以为工会里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呢。他的名字经常登报呢。”
    “为什么呢?”
    “啊,”这个矿工放低了声音,“出了些事呗。”
    “什么事?”
    “天哪,先生,我说句不怕你见怪的话,你可真是个怪人,在此地你只会听到一类事,这就是死酷党人的事。”
    “为什么,我好像在芝加哥听说过死酷党人。是一伙杀人凶手,是不是?”
    “嘘,别说了!千万别说了!”这个矿工惶惑不安地站在那里,惊讶地注视着他的同伴,大声说道,“伙计,要是你在大街上像这样乱讲话,那你在此地就活不了多久了。许多人因为比这还小的事都已经送命了。”
    “好,对他们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这仅仅是我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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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7 21:08:02 | 显示全部楼层
“哎呀,老兄,你懂得怎样对这些警察讲话,”他敬佩地说,
    “听你讲话,真叫人痛快。我来给你拿旅行包,给你领路。我回家路上正好经过谢夫特公寓。”
    他们从月台走过来时,其他的矿工都友好地齐声向麦克默多道晚安。所以,尽管还没立足此地,麦克默多这个捣乱分子已名满维尔米萨了。
    乡村是恐怖的地方,可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城镇更加令人沉闷。但在这狭长的山谷,至少有一种阴沉的壮观之感,烈焰映天,烟云变幻,而有力气和勤劳的人在这些小山上创造了当之无愧的不朽业绩,这些小山都是那些人在巨大的坑道旁堆积而成的。但城镇却显得丑陋和肮脏。来往车辆把宽阔的大街轧出许多泥泞不堪的车辙。人行道狭窄而崎岖难行,许多煤气灯仅仅照亮一排木板房,每座房屋都有临街的阳台,既杂乱又肮脏。
    麦克默多和那矿工走近了市中心,一排店铺灯光明亮,那些酒馆、赌场更是灯光辉煌,矿工们则在那里大手大脚地挥霍他们用血汗挣来的钱。
    “这就是工会,”这个向导指着一家高大而像旅社的酒馆说道,“杰克·麦金蒂是这里的首领。”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麦克默多问道。
    “怎么!你过去没听说过首领的大名吗?”
    “你知道我对此地很陌生,我怎么会听说过他呢?”
    “嗅,我以为工会里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呢。他的名字经常登报呢。”
    “为什么呢?”
    “啊,”这个矿工放低了声音,“出了些事呗。”
    “什么事?”
    “天哪,先生,我说句不怕你见怪的话,你可真是个怪人,在此地你只会听到一类事,这就是死酷党人的事。”
    “为什么,我好像在芝加哥听说过死酷党人。是一伙杀人凶手,是不是?”
    “嘘,别说了!千万别说了!”这个矿工惶惑不安地站在那里,惊讶地注视着他的同伴,大声说道,“伙计,要是你在大街上像这样乱讲话,那你在此地就活不了多久了。许多人因为比这还小的事都已经送命了。”
    “好,对他们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这仅仅是我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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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7 21:09:24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过,我不是说你听到的不是真事。”这个人一面说,一面忐忑不安地向四周打量了一番,紧紧盯着暗处,好像怕看到什么暗藏的危险一样,“如果是凶杀的话,那么天知道,凶杀案多着呢。不过你千万不要把这和杰克·麦金蒂的名字联在一起。因为每个小声议论都会传到他耳边,而麦金蒂又是不肯轻易放过的。好,那就是你要找的房子,就是街后的那一座。你会发现房主老雅各布·谢夫特是本镇的—个诚实人。”
    “谢谢你,”麦克默多和他的新相识握手告别时说道。他提着旅行包,步屉沉重地走在通往那所住宅的小路上,走到门前,用力敲门。
    门马上打开了,可是开门的人却出乎他意料之外。她是一个年轻、美貌出众的德国型女子,玉肤冰肌,发色金黄,一双美丽乌黑的大眼睛,惊奇地打量着来客,白嫩的脸儿娇羞得泛出红晕。在门口明亮的街灯下,麦克默多好像觉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丰姿;她与周围污秽阴暗的环境形成鲜明的对照,更加动人。即使在这些黑煤渣堆上生出一支紫罗兰,也不会像这女子那样令人惊奇了。他神魂颠倒、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还是这女子打破了寂静。
    “我还以为是父亲呢,”她娇声说道,带点德国口音,“你是来找他的吗?他到镇上去了。我正盼他回来呢。”
    麦克默多仍在满心爱慕地痴望着她,在这矜持的来访者面前,那女子心慌意乱地低下了头。
    “不是,小姐,”麦克默多终于开口说道,“我不急着找他。可是有人介绍我到你家来住。我想这对我很合适,现在我更知道这是很合适的了。”
    “你也决定得太快了,”女子微笑着说。
    “除非是瞎子,谁都会这样决定的。”麦克默多答道。
    姑娘听到赞美的话语,莞尔一笑。
    “先生,请进来,”她说道,“我叫伊蒂·谢夫特小姐,是谢夫特先生的女儿。我母亲早已去世,我管理家务。你可以在前厅炉旁坐下,等我父亲回来。啊,他来了,有什么事你和他商量吧。”
    一个老人从小路上慢慢走过来。麦克默多三言两语向他说明了来意。在芝加哥,一个叫墨菲的人介绍他到这里来。这个地址是另一个人告诉墨菲的。老甜夫特完全答应下来。麦克默多对房费毫不犹豫,立刻同意一切条件,显然他很有钱,预付了每周七美元的膳宿费。
    于是这个公然自称逃犯的麦克默多,开始住在谢夫特家里。这最初的一步引出漫长而暗淡的无数风波,其收场则是在天涯的异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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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8 22:04:1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部  死酷党人
   
    二  身主
   
    麦克默多很快就使自己出了名。无论他到哪里,周围的人立刻就知道了。不到一个星期,麦克默多已经变成谢夫特寓所的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这里有十到十二个寄宿者,不过他们是诚实的工头或者是商店的普通店员,与这个年轻的爱尔兰人的脾性完全不同。晚上,他们聚在一起,麦克默多总是谈笑风生,出语不凡,而他的歌声则异常出色。他是一个天生的挚友,具有使他周围的人心情舒畅的魅力。
    但是他一次又—次像他在火车上那样,显出超人的智力和突如其来的暴怒,使人敬畏。他从来不把法律和一切执法的人放在眼里,这使他的一些同宿人感到高兴,使另一些人惊恐不安。
    一开始,他就做得很明显,公然赞美说,从他看到她的美貌容颜和娴雅奉姿起,这房主人的女儿就俘获了他的心。他不是一个畏缩不前的求婚者,第二天他就向姑娘表诉衷情,从此以后,他总是翻来覆去地说爱她,完全不顾她会说些什么使他灰心丧气的话。
    “还有什么人呢!”他大声说道,“好,让他倒霉吧!让他小心点吧!我能把我一生的机缘和我全部身心所向往的人让给别人吗?你可以坚持说‘不’,伊蒂!但总有一天你会说‘行’,我还年轻,完全可以等待。”
    麦克默多是一个危险的求婚者,他有一张爱尔兰人能说会道的嘴巴和一套随机应变、连哄带骗的手段。他还有丰富的经验和神秘莫测的魅力,颇能博得妇女的欢心,最终得到她的爱情。他谈起他出身地莫纳根郡那些可爱的山谷,谈到引人人胜的遥远的岛屿、低矮的小山和绿油油的湖边草地,从这种到处是尘埃和积雪的地方去想象那里的景色,更仿佛使人觉得它愈发美妙无穷。他然后把话题转到北方城市的生活,他熟悉底特律和密执安州一些伐木区新兴的市镇,最后还到过芝加哥,他在那里一家锯木厂里作工。然后就暗示地说到风流韵事,说到在那个大都会遇到的奇事,而那些奇事是那么离奇,又是那么隐秘,简直非言语所能讲述。他有时忽然若有所思地远离话题,有时话题突然中断,有时飞往一个神奇的世界,有时结局就在这沉闷而荒凉的山谷里。而伊蒂静静地听他讲述,她那一双乌黑的大眼里闪现出怜悯和同情的光彩,而这两种心情一定会那么急速、那么自然地转变成爱情。
    因为麦克默多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所以他找到了一个记账员的临时工作。这就占去了他大部分的白昼时间,也就无暇去向自由人分会的头目报到。一天晚上,他在火车上认识的旅伴迈克·斯坎伦来拜访他,才提醒了麦克默多。斯坎伦个子矮小,面容瘦削,眼睛黑黑的,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他很高兴又看到了麦克默多。喝了一两杯威士忌酒以后,斯坎伦说明了来意。
    “喂,麦克默多,”斯坎伦说道,“我记得你的地址,所以我冒昧地来找你,我真奇怪,你怎么没有去向身主报到,为什么还不去拜谒首领麦金蒂呢?”
    “啊,我正在找事,太忙了。”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你一定要找时间去看看他。天啊,伙计,你到这里以后,第一天早晨竟没有到工会去登记姓名,简直是疯子!要是你得罪了他,唉,你决不要……就说到这吧!”
    麦克默多有点惊奇,说道:“斯坎伦,我入会已经两年多了,可是我从来没听到过像这样紧急的义务呢。”
    “在芝加哥或许不是这样!”
    “嗯,那里也是同样的社团啊。”
    “是吗?”斯坎伦久久地凝视着他,眼里闪出凶光。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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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8 22:04:3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些事你以后可以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给我讲清楚。我听说我下车后你和警察争吵过。”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呢?”
    “啊,在这地方,好事坏事都传得很快。”
    “嗯,不错。我把我对这帮家伙的看法告诉了他们。”
    “天哪,你一定会变成为麦金蒂的心腹人的!”
    “什么?他也恨这些警察吗?”
    斯坎伦进发出一阵笑声。
    “你去看他吧,我的伙计,”斯坎伦在告辞起身时对麦克默多说道,“如果你不去看他,那他就不是恨警察,而要恨你了。现在,请你接受一个朋友的规劝,马上去看他吧!”
    碰巧就在这天晚上,麦克默多遇到一个更紧急的情况,使他 不得不这样去做。也许因为他对伊蒂的关心比以前更明显,也许这种关心被好心的德国房东逐渐觉察出来。但不管什么原因,反正房东把这个年轻人招呼到自己房中,毫不掩饰地谈到正题上来。
    “先生,据我看来,”他说道,“你渐渐地爱上我的伊蒂了,是这样吗?还是我误会了?”
    “是的,正是这样,”年轻人答道。
    “好,现在我对你直说吧,这是毫无用处的。在你以前,已经有人缠上她了。”
    “她也对我这么说过。”
    “好,你应当相信她说的是真情。不过,她告诉你这个人是谁了吗?”
    “没有,我问过她,可是她不肯告诉我。”
    “我想她不会告诉你的,这个小丫头。也许她不愿意把你吓跑吧。”
    “吓跑!”麦克默多一下子火冒三丈。
    “啊,不错,我的朋友!你怕他,这也不算什么羞耻啊。这个人是特德·鲍德温。”
    “这恶魔是什么人?”
    “他是死酷党的一个首领。”
    “死酷党!以前我听说过。这里也有死酷党,那里也有死酷党,而且总是窃窃私语!你们大家都怕什么呢?死酷党到底是些什么人呢?”
    房东像每一个人谈起那个恐怖组织时一样,本能地放低了声音。
    “死酷党,”他说道,“就是自由人会。”
    年轻人大吃一惊,说道:“为什么?我自己就是一个自由人会会员。”
    “你!要是我早知道,我决不会让你住在我这里——即使你每星期给我一百美元,我也不干。”
    “这个自由人会有什么不好呢?会章的宗旨是博爱和增进友谊啊。”
    “有些地方可能是这样的。这里却不然!”
    “它在这里是什么样的呢?”
    “是一个暗杀组织,正是这样。”
    麦克默多不相信地笑了笑,问道:
    “你有什么证据呢?”
    “证据!这里怕没有五十桩暗杀事件做证据!像米尔曼和范肖尔斯特,还有尼科尔森一家,老海厄姆先生,小比利·詹姆斯以及其他一些人不都是证据吗?还要证据!这个山谷里难道还有一个男女不了解死酷党么?”
    “喂!”麦克默多诚恳地说道,“我希望你收回你说的话,或是向我道歉。你必须先做到其中一点,然后我就搬走。你替我设身处地想一想,我在这个镇子里是一个外乡人,我是一个社团成员,但我只知道这是一个纯洁的社团。你在全国范围内到处可以找到它,不过总是一个纯洁的组织。现在,正当我打算加入这里的组织时,你说它全然是一个杀人的社团,叫做‘死酷党’。我认为你该向我道歉,不然的话,就请你解释明白,谢夫特先生。”
    “我只能告诉你,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先生。自由人会的首领,就是死酷党的首领。假如你得罪了这一个,那一个就要报复你。我们的证据太多了。”
    “这不过是一些流言蜚语!我要的是证据!”麦克默多说道。
    “假如你在这儿住长些,你自己就会找到证据的。不过我忘  了你也是其中的一员了。你很快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坏。不过你可以住到别处去,先生。我不能再留你住在这里了。一个死酷党人来勾引我的伊蒂,而我不敢拒绝,这已经够糟糕了,我还能再收另—个做我的房客吗?对,真的,过了今晚,你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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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8 22:05:10 | 显示全部楼层
因此,麦克默多知道,他不仅要被赶出舒适的住处,而且被迫离开他所爱的姑娘。就在这天晚上,他发现伊蒂独自一人坐在屋里,便向她倾诉了遇到的麻烦事。
    “诚然,尽管你父亲已经下了逐客令,”麦克默多说道,“如果这仅仅是我的住处问题,那我就不在乎了。不过,说老实话,伊蒂,虽然我认识你仅仅一个星期,你已经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了,离开你我无法生活咽!”
    “啊,别说了,麦克默多先生!别这么说!”姑娘说道,“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没告诉过你吗?你来得太晚了。有另外一个人,即使我没有答应马上嫁给他,至少我决不能再许配其他人了。”
    “伊蒂,我要是先向你求婚,那就行了吗?”
    姑娘双手掩着脸,呜咽地说:“天哪,我多么愿意你是先来求婚的啊!”
    麦克默多当即跪在她的面前,大声说道:
    “看在上帝面上,伊蒂,那就按你刚说的那样办吧!你难道愿意为了轻轻一诺而毁灭你我一生的幸福吗?我心爱的,就照你的心意办吧!你知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这比你任何允诺都要可靠。”
    麦克默多把伊蒂雪白的小手放在自己两只健壮有力的褐色大手中间,说道:
    “说一声你是我的吧,让我们同心合力应付不测。”
    “我们不留在这儿吧?”
    “不,就留在这儿。”
    “不,不,杰克!”麦克默多这时双手搂住她,她说道,“决不能在这儿。你能带我远走高飞吗?”
    麦克默多脸上一时现出踌躇不决的样子,可是最后还是显露出坚决果敢的神色来。
    “不,还是留在这儿,”他说道,“伊蒂,我们寸步不移,我会保护你的。”
    “为什么我们不一起离开呢?”
    “不行,伊蒂,我不能离开这儿。”
    “到底为什么呢?”
    “假如我觉得我是被人赶走的,那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再说,这儿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我们难道不是一个自由国家里的自由人吗?如果你爱我,我也爱你,谁敢来在我们中间插手呢?”
    “你不了解,杰克,你来这儿的时间太短了。你还不了解这个鲍德温。你也不了解麦金蒂和他的死酷党。”
    “是的,我不了解他们,可是我不怕他们,我也不相信他们!”
    麦克默多说道,“我在粗野的人群里混过,亲爱的,我不光是不怕他们,相反,到头来他们总是怕我——总是这样,伊蒂。乍看起来这简直是发疯!要是这些人,像你父亲说的那样,在这山谷和屡次为非作歹,大家又都知道他们的名字,那怎么没有一个人受法律制裁呢?请你回答我这个问题,伊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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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8 22:05:29 | 显示全部楼层
“因为没有人敢出面对证。如果谁去作证,他连一个月也活不了。还因为他们的同党很多,总是出来作假证说被告和某案某案不沾边。杰克,肯定说这一切你会自己看出来的!我早知道美国的每家报纸对这方面都有报道。”
    “不错,我确实也看到过一些,可我总以为这都是编造出来的。也许这些人做这种事总有些原因。也许他们受了冤屈,不得已而为之吧。”
    “唉,杰克,我不爱听这种话!他也是这样说的——那个人!”
    “鲍德温——他也这么说吗?是吗?”
    “就因为这个,我才讨厌他。啊,杰克,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实话了,我打心眼儿里讨厌他,可是又怕他。我为我自己而怕他,不过,主要是为我父亲,我才怕他。我知道,要是我敢向他说出真心话,那我们爷儿俩就要遭大难了。所以我才半真半假地敷衍他。其实我们爷儿俩也只剩这点儿希望了。只要你能带我远走高飞,杰克,我们可以把父亲也带上,永远摆脱这些恶人的势力。”
    麦克默多脸上又显出踌躇不决的神色,后来又斩钉截铁地说:
    “你不会大祸临头的,伊蒂,你父亲也一样。要说恶人,只要我俩还活着,你会发现,我比他们最凶恶的人还要凶恶呢。”
    “不,不,杰克!我完全相信你。”
    麦克默多苦笑道:“天啊,你对我太不了解了!亲爱的,你那纯洁的灵魂,甚至想象不出我所经历过的事。可是,喂,谁来了?”
    这时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年轻的家伙以主子的架式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这是一个面目清秀、衣着华丽的年轻人,年龄和体形同麦克默多差不多,戴着一顶大沿黑毡帽,进门连帽子也不劳神摘掉,那张漂亮的面孔,长着一双凶狠而又盛气凌人的眼睛和弯曲的鹰钩鼻子,粗暴无礼地瞪着坐在火炉旁的这对青年男女。
    伊蒂马上跳起来,不知所措,惊恐不安。
    “我很高兴看到你,鲍德温先生,”她说道,“你来得比我想的要早一些。过来坐吧。”
    鲍德温双手叉腰站在那里看着麦克默多。
    “这是谁?”他粗率无礼地问道。
    “鲍德温先生,这是我的朋友,新房客麦克默多先生,我可以把你介绍给鲍德温先生吗?”
    两个年轻人相互敌视似地点点头。
    “也许伊蒂小姐已经把我俩的事告诉你了?”鲍德温说道。
    “我不知道你俩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吗?好,现在你该明白了。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姑娘是我的,你看今晚天气很好,散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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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8 22:05:48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你,我没有心思去散步。”
    “你不走吗?”那人一双暴眼气得冒出火来,“也许你有决斗的心思吧,房客先生?”
    “这个我有,”麦克默多一跃而起,大声喊道,“你这话最受欢迎不过了!”
    “看在上帝面上,杰克!唉,看在上帝面上!”可怜的伊蒂心  慌意乱地喊道,“唉,杰克,杰克,他会杀害你的!”
    “啊,叫他‘杰克’,是吗?”鲍德温咒骂道,“你们已经这样亲热了吗?是不?”
    “噢,特德,理智点吧,仁慈点吧!看在我的面上,特德,假如你爱我,发发善心饶恕他吧!”
    “我想,伊蒂,如果你止我们两个人单独留下来,我们可以解决这件事的,”麦克默多平静地说道:“要不然,鲍德温先生,你可以和我一起到街上去,今天夜色很好,附近街区有许多空旷的场地。”
    “我甚至用不着脏了我的两只手,就可以干掉你,”他的敌手说道,“在我结果你以前,你会懊悔不该到这宅子里来的。”
    “没有比现在更适合的时候了,”麦克默多喊道。
    “我要选择我自己的时间,先生。你等着瞧吧。请你看看这里!”鲍德温突然挽起袖子,指了指前臂上烙出的一个怪标记:一个圆圈里面套个三角形,“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不知道,也不屑于知道!”
    “好,你会知道的,我敢担保。你也不会活得太久了。也许伊蒂小姐能够告诉你这些事。说到你,伊蒂,你要跪着来见我,听见了吗?丫头!双膝跪下!那时我会告诉你应受怎样的惩罚。你既然种了瓜,我要看你自食其果!”他狂怒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转身就走,转眼间大门砰地一声在他身后关上了。
    麦克默多和姑娘一声不响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她伸开双臂紧紧地拥抱了他。
    “噢,杰克,你是多么勇敢啊!可是这没有用——你一定要逃走!今天晚上走,杰克,今天晚上走!这是你唯一的希望了。他一定要害你。我从他那凶恶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你怎么能对付他们那么多人呢?再说,他们身后还有首领麦金蒂和分会的一切势力。”
    麦克默多挣开她的双手,吻了吻她,温柔地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来。
    “我亲爱的,请你不要为我担惊受怕,在那里,我也是自由入会的一会员。我已经告诉你父亲了。也许我并不比他们那些人好多少,所以你也不要把我当圣人。或许你也会照样恨我的。现在我已经都告诉你了。”
    “恨你?杰克!只要我活着,我永远不会恨你的。我听说除了此地,在哪儿当个自由入会会员都不妨,我怎么会因此拿你当坏人呢?可是你既然是一个自由人会会员,杰克,为什么你不去和麦金蒂交朋友呢?噢,赶快,杰克,赶快!你要先去告状,要不然,这条疯狗不会放过你的。”
    “我也这样想,”麦克默多说道,“我现在就去打点一下。你可以告诉你父亲我今晚住在这里,明早我就另找别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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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8 22:06:12 | 显示全部楼层
麦金蒂酒馆的酒吧间像往常一样挤满了人。因为这里是镇上一切无赖酒徒最喜爱的乐园。麦金蒂很受爱戴,因为他性情快活粗犷,形成了一副假面具,完全掩盖了他的真面目。不过,且不要说他的名望,不仅全镇都怕他,而且整个山谷三十英里方圆之内,以及山谷两侧山上的人没有不怕他的。就凭这个,他的酒吧间里也有人满之患了,因为谁也不敢怠慢他。
    人们都知道他的手腕毒辣,除了那些秘密势力以外,麦金蒂还是一个高级政府官员,市议会议员,路政长官,这都是那些流氓地痞为了在他手下得到庇护,才把他选进政府去的。苛捐杂税愈来愈重;社会公益事业无人管理,乃至声名狼藉;到处对查账人大加贿赂,使账目蒙混过去;正派的市民都害怕他们公开的敲诈勒索,并且都噤若寒蝉,生怕横祸临头。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首领麦金蒂的钻石别针变得愈来愈眩人眼目,他那非常豪华的背心下露出的金表链也愈来愈重,他在镇上开的酒馆也愈来愈扩大,几乎有占据市场一侧之势。
    麦克默多推开了酒馆时髦的店门,走到里面的人群中。酒馆里烟雾弥漫,酒气熏天,灯火辉煌,四面墙上巨大而光耀眩目的镜子反映出并增添了鲜艳夺目的色彩。一些穿短袖衬衫的侍者十分忙碌,为那些站在宽阔的金属柜台旁的游民懒汉调配饮料。
    在酒店的另一端,一个身躯高大,体格健壮的人,侧身倚在柜台旁,一支雪茄从他嘴角斜伸出来形成一个锐角,这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麦金蒂本人。他是一个黝黑的巨人,满脸络腮胡子,一头墨黑蓬乱的头发直披到他的衣领上。他的肤色像意大利人一样黝黑,他的双眼黑得惊人,轻蔑地斜视着,使外表显得格外阴险。
    这个人其他的一切——他体形匀称,相貌不凡,性格坦率——都符合他所假装出来的那种快活、诚实的样子。人们会说,这是一个坦率诚实的人,他的心地忠实善良,不管他说起话来多么粗鲁。只有当他那双阴沉丽残忍的乌黑眼睛对准一个人时,才使对方畏缩成一团,感到他面对着的是潜在的无限灾祸,灾祸后面还隐藏着实力、胆量和狡诈,使这种灾祸显得万分致命。
    麦克默多仔细地打量了他要找的人,像平常一样,满不在乎,胆气逼人地挤上前去,推开那一小堆阿谀奉承的人,他们正在极力谄媚那个权势极大的首领,附和他说的最平淡的笑话,捧腹大笑。年轻的来客一双威武的灰色眼睛,透过眼镜无所畏惧地和那对严厉地望着他的乌黑的眼睛对视着。
    “喂,年轻人。我想不起你是谁了。”
    “我是新到这里的,麦金蒂先生。”
    “你难道没有对一个绅士称呼他高贵头衔的习惯吗?”
    “他是参议员麦金蒂先生,年轻人,”人群中一个声音说道。
    “很抱歉,参议员。我不懂这地方的习惯。可是有人要我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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