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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卤猪鼻子

探案悬疑小说之福尔摩斯篇 恐怖谷 柯南·道尔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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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5 22:26:45 | 显示全部楼层
“看来像是这样,”巴克说道。
    “你说‘看来像’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这是事实啊。”
    巴克这时看来有些惊惶不安和犹豫不决。他说道:“我说‘看来像’,意思是,说不定是他自己把戒指取下来的呢。”
    “事实是戒指既然已经不见了,不管是什么人取下的,任何人都会由此想到一个问题:这婚姻和这桩惨案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巴克耸了耸他那宽阔的肩膀。
    “我不能硬说它使人想起什么,”巴克答道,“可是如果你暗示:这件事不管是什么理由,可能反映出不利于道格拉斯夫人名誉的问题的话,”一瞬间,他双目燃起了怒火,然后他显然是拼命地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那么,你们的思路就算是引入歧途了。我要说的话就是这些。”
    “我想,现在我没有什么事要问你了,”麦克唐纳冷冷地说道。
    “还有一个小问题。”歇洛克·福尔摩斯提问到,“当你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桌上只是点着一支蜡烛,是吗?”
    “你就从烛光中看到了发生的可怕事情吗?”
    “可是他们来到的时候,看到蜡烛已经熄灭,油灯已经点上,这似乎有点奇怪吧。”
    巴克又现出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
    “福尔摩斯先生,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奇怪的,”停了一下,他才答道,“蜡烛光很暗,我首先想到的是让屋子更亮一些。正好着灯就在桌子上,所以我就把灯点上了。”
    “你把蜡烛吹灭的吗?”
    “是的。”
    福尔摩斯没有再提什么问题。巴克不慌不忙地看了我们每个人一眼,转身走出去。我觉得,他的行动似乎反映着对立情绪。
    警官麦克唐纳派人给道格拉斯夫人送去一张纸条,大意是说,他将到她卧室去拜访,可是她回答说,她要在餐室中会见我们。她现在走进来了,是个年方三十、身材颀长、容貌秀美的女子,沉默寡言,极为冷静沉着。我本以为她一定悲惨不安、心烦意乱,谁知却完全不是那样。她确实面色苍白而瘦削,正像一个受过极大震惊的人一样,可是她的举止却镇静自若,她那纤秀的手扶在桌上,和我的手一样,一点也没有颤抖。她那一双悲饬、哀怨的眼睛,带着异常探询的眼光扫视了我们大家一眼。她那探询的目光突然转化成出其不意的话语,问道:“你们可有什么发现么?”
    这难道是我的想象么?为什么她发问的时候带着惊恐,而不是希望的口气呢?
    “道格拉斯夫人,我们已经采取了一切可能的措施,”麦克唐纳说道,“你尽可放心,我们不会忽略什么的。”
    “请不要吝惜金钱,”她毫无表情、心平气和地说道,“我要求你们尽一切力量去查清。”
    “或许你能告诉我们有助于查清这件案子的事吧?”
    “恐怕说不好,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可以告诉你们。”
    “我们听塞西尔·巴克先生说你实际上没有看到,也就是说,你并没有到发生惨案的屋子里面去,对吗?”
    “没有去,巴克让我回到楼上去了。他恳求我回到我的卧室去。”
    “确实是这样。你听到了枪声,而且马上就下楼了。”
    “我穿上睡衣就下楼了。”
    “从你听到枪声,到巴克先生在楼下阻拦你,中间隔了多少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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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5 22:27:06 | 显示全部楼层
“大约有两分钟吧,在这样的时刻是很难计算时间的。巴克先生恳求我不要前去。他说我是无能为力的。后来,女管家艾伦太太就把我扶回楼上了。这真像是一场可怕的恶梦。”
    “你能不能大体上告诉我们,你丈夫下楼多久你就听到了枪声?”
    “不,我说不清楚。因为他是从更衣室下楼的,我没有听到他走出去。因为他怕失火,所以每天晚上都要在庄园里绕一围。我只知道他唯一害怕的东西就是火灾,”
    “道格拉斯夫人,这正是我想要谈到的问题。你和你丈夫是在英国才认识的,对不对?”
    “对,我们已经结婚五年了。”
    “你听到他讲过在美洲发生过什么危及到他的事吗?”
    道格拉斯夫人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才答道:“对,我总觉得有一种危险在时刻威胁着他,但他不肯与我商量。这并不是因为他不信任我,顺便说一句,我们夫妻一向无比恩爱,推心置腹,而是因为他不想叫我担惊受怕。他认为如果我知道了一切,就会惊惶不安。所以他就不声不响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道格拉斯夫人脸上掠过一丝笑容,说道:“做丈夫的一生保守着秘密,而热爱着他的女人却一点也觉察不出,这可能吗?我是从许多方面知道的:从他避而不谈他在美洲生活的某些片段;从他采取的某些防范措施;从他偶尔流露出来的某些言语;从他注视某些不速之客的方式。我可以完全肯定,他有一些有势力的仇人,他确知他们正在追踪他,所以他总是在防备着他们。因为我深信这点,所以这几年来,只要他回来得比预料得晚,我就非常惊恐。”
    “我可以问一句吗?”福尔摩斯说道,“哪些话引起你注意呢?”
    “恐怖谷’,”夫人回答道,“这就是我追问他时,他用的词儿。他说:‘我一直身陷“恐怖谷”中,至今也无从摆脱。’‘难道我们就永远摆脱不开这“恐怖谷”了吗?’我看到他更失常时曾这样问过他。他回答说,‘有时我想,我们永远也摆脱不了啦。”’
    “你想必问过他,‘恐怖谷’是什么意思吧”
    “我问过他,可是他一听就脸色阴沉,连连摇头说:‘我们两个人中有一个处于它的魔影笼罩之下,这就够糟糕的了。’‘但愿上帝保佑,这不会落到你的头上。’这一定是有某一个真正的山谷,他曾在那里住过,而且在那里曾有一些可怕的事情在他身上发生——这一点,我敢肯定——其他我就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告诉你们的了。”
    “他从没有提过什么人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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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5 22:27:41 | 显示全部楼层
“提到过的。三年前,他打猎时出了点意外,在发烧中,曾经说过胡话。我记得他不断说起一个名字,他说的时候,很是愤怒,而且有些恐怖。这人的名字是麦金蒂——身主麦金蒂。后来他病好了,我问他,身主麦金蒂是谁,他主管谁的身体?他哈哈一笑回答说,‘谢天谢地,他可不管我的身体。’我从他那里得到的全部情况也就是这些了。不过,身主麦金蒂和‘恐怖谷’之间  一定是确关系的。”
    “还有—点,”警官麦克唐纳说道,“你是在伦敦一家公寓里和道格拉斯先生相识的,并且在那儿和他订的婚,是吗?关于你们的婚事,有什么恋爱过程,有什么秘密的或是神秘的事吗?”
    “恋爱过程是有的,总是要有恋爱过程的。可是没有什么神秘的。”
    “他没有情敌吗?”
    “没有,那时我根本还没有男朋友。”
    “你当然听说过,他的结婚戒指被人拿走了。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假定是他过去生活里的仇人追踪到这里并下了毒手,那么,把他的结婚戒指拿走的原因可能是什么呢?”
    一瞬间,我敢说道格拉斯夫人唇边掠过一丝微笑。
    “这我实在说不上,”她回答道,“这可实在是一件非常离奇古怪的事。”
    “好,我们不再多耽误你了,在这样的时刻来打扰你,我们很是抱歉,”麦克唐纳说道,“当然,还有一些其他问题,以后遇到时,我们再来问你吧。”
    她站了起来。我看到,像刚才一样,她又用轻捷而带有疑问的眼光扫视了我们一下:“你们对我的证词有什么看法呢?”这个问题真相是她已说出来一样。然后,她鞠了一躬,裙边轻扫地面,走出了房间。
    “她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在她关上门以后,麦克唐纳沉思地说道,“巴克这个人一定常常到这里来的。他大概是个颇受女人青睐的男子。他承认死者是个爱吃醋的人。他可能最清楚道格拉斯的醋意何来。还有结婚戒指的事。你无法放过这些问题。对这个从死者手中夺走结婚戒指的人……福尔摩斯先生,你有什么看法?”
    我的朋友坐在那里,两手托着下巴,深深地陷入沉思。这时他站起身来,拉响了传呼铃。
    “艾姆斯,”当管家走进来时,福尔摩斯说道,“塞西尔·巴克先生现在在哪儿?”
    “我去看看,先生。”
    艾姆斯一会儿就回来了,告诉我们巴克先生在花园里。
    “艾姆斯,你可记得昨晚你和巴克先生在书房时,他脚上穿的是什么?”
    “记得,福尔摩斯先生。他穿的是一双拖鞋。在他要去报警时,我才把长统靴子交给他。”
    “现在这双拖鞋在哪里?”
    “现在还在大厅的椅子底下。”
    “很好,艾姆斯,我们要知道哪些是巴克先生的脚印,哪些是外来的脚印,这当然很重要了。”
    “是的,先生。我可以说我注意到了那双拖鞋上已经染有血迹了,连我的鞋子上也是一样。”
    “根据当时室内情况来看,那是很自然的。很好,艾姆斯。如果我们要找你,我们会再拉铃的。”
    几分钟以后,我们来到书房里。福尔摩斯已经从大厅里拿来那双毡拖鞋。果然像艾姆斯说的那样,两只鞋底上都有黑色的血迹。
    “奇怪!”福尔摩斯站在窗前,就着阳光仔细察看,自言自语道,“真是非常奇怪!”
    福尔摩斯像猫似地猛跳过去,俯身把一只拖鞋放在窗台的血迹上。完全吻合。他默默地朝着几个同事笑了笑。
    麦克唐纳兴奋得失去体统。他用地方口音像棍棒敲在栏杆上一样喋喋不休地讲起来。他大声喊道:“老兄!这是毫无疑义的了!是巴克自己印在窗上的。这比别的靴印要宽得多。我记得你说过是一双八字脚,而答案就在这里。不过,这是玩的什么把戏呢,福尔摩斯先生,这是什么把戏呢?”
    “是啊,这是什么把戏呢?”我的朋友沉思地重复着麦克唐纳的话。
    怀特·梅森捂着嘴轻声地笑着,又以职业上特有的那种满意的心情搓着他那双肥大的手,满意地大声叫道:“我说过这桩案子了不起。果真一点不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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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7 20:41: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部  伯尔斯通的悲剧
   
    六  一线光明
   
    这三个侦探还有许多细节要去调查,所以我就独自返回我们在乡村旅店的住所。可是在回去以前,我在这古色古香的花园里 散了散步,花园在庄园侧翼,四周环绕着一排排非常占老的紫杉, 修剪得奇形怪状。园里是一片连绵的草坪,草坪中间有一个古式的日晷仪。整个园中景色雅静宜人,不禁使我的紧张神经为之松弛,顿时心旷神怡起来。在这样清雅幽静的环境里,一个人就能忘掉那间阴森森的书房和地板上那个四肢伸开、血迹斑斑的尸体,或者只把它当做一场噩梦而已。然而,正当我在园中散步,心神沉浸在鸟语花香之中时,忽然遇到了一件怪事,又使我重新想起那件惨案,并在我心中留下不祥的印象。
    我刚才说过,花园四周点缀着一排排的紫杉。在距庄园楼房最远的那一头,紫杉很稠密,形成一道连绵的树篱。树篱的后面,有个长条石凳,从楼房这方向走过去是看不见的。我走近那个地方就听到有人说话,先是一个男人的喉音,随后是一个女人娇柔的笑声。我转眼来到了树篙的尽头,对方还没有发现我,我就看到了道格拉斯夫人和巴克这个大汉。她的样子使我大吃一惊。在餐室里,她那么娴静而又拘谨,而现在,她脸上一切伪装的悲哀都已烟消云散,双眼闪烁着生活欢乐的光辉,面部被同伴的妙语逗乐的笑纹未消。巴克坐在那里,向前倾着身子,两手交握在一起,双肘支在膝上,英俊的面孔答以微笑。一看到我,他俩立刻恢复了那种严肃的伪装——只不过太晚了点。他俩匆匆说了一两句话,巴克随即起身走到我身旁,说道:“请原谅,先生,你可是华生医生吗?”
    我冷冷地向他点了点头,我敢说,我很明显地表露出内心对他们的印象。
    “我们想可能是你,因为你和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的友情是尽人皆知的。你可愿意过来和道格拉斯夫人说会儿话吗?”
    我脸色阴沉地随他走过去,脑海里清楚地浮现出地板上那个脑袋几乎被打碎了的尸体。惨案发生后还不到几小时,他的妻子竟在他的花园的灌木丛后面和他的至爱男友说说笑笑。我很冷淡地向这个女人打了个招呼。在餐室时,我曾因她的不幸而感到沉痛,而现在,我对她那祈求的目光也只能漠然置之了。
    “恐怕你要以为我是一个冷酷无情、铁石心肠的人了吧?”道格拉斯夫人说道。
    我耸了耸双肩,说道:“这不干我的事。”
    “也许有那么一天你会公干地对待我,只要你了解……”
    “华生医生没有必要了解什么,”巴克急忙说道,“因为他亲口说过,这不干他的事嘛。”
    “不错,”我说道,“那么,我就告辞了,我还要继续散步呢。”
    “华生医生,请等一等,”妇人用恳求的声音大声喊道,“有一个问题,你的回答比世上任何人都更有权威,而这个答案对我却有重大关系。你比任何人都更了解福尔摩斯先生,了解他和警署的关系。假使有人把一件事秘密告诉他知道,他是不是绝对必须转告警探们呢?”
    “对,问题就在这里,”巴克也很恳切地说道,“他是独立处理问题,还是全都要和他们一起解决?”
    “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谈这样一个问题。”
    “我求你,我恳求你告诉我,华生医生,我相信你一定能有助于我们,只要你在这点上给我们指点一下,你对我的帮助就太大了。”
    妇人的声音是那么诚恳,竟使我要时忘掉她的一切轻浮举动,感动得只能满足她的要求。
    “福尔摩斯先生是一个独立的侦探,”我说道,“一切事他都自己作主,并根据自己的判断来处理问题。同时,他当然会忠于那些和他一同办案的官方人员,而对那些能帮助官方把罪犯缉拿归案的事情,他也绝不隐瞒他们。除此以外,我不能说别的。如果你要知道得更详细,我希望你找福尔摩斯先生本人。”
    说着,我抬了一下帽子就走开了,他俩仍然坐在树篱挡住的地方。我走到树篱尽头,回头看到他们仍坐在树篱后面,热烈地谈论着;因为他们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这就很明显,他们是在议论刚才和我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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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7 20:42: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部  伯尔斯通的悲剧
   
    六  一线光明
   
    这三个侦探还有许多细节要去调查,所以我就独自返回我们在乡村旅店的住所。可是在回去以前,我在这古色古香的花园里 散了散步,花园在庄园侧翼,四周环绕着一排排非常占老的紫杉, 修剪得奇形怪状。园里是一片连绵的草坪,草坪中间有一个古式的日晷仪。整个园中景色雅静宜人,不禁使我的紧张神经为之松弛,顿时心旷神怡起来。在这样清雅幽静的环境里,一个人就能忘掉那间阴森森的书房和地板上那个四肢伸开、血迹斑斑的尸体,或者只把它当做一场噩梦而已。然而,正当我在园中散步,心神沉浸在鸟语花香之中时,忽然遇到了一件怪事,又使我重新想起那件惨案,并在我心中留下不祥的印象。
    我刚才说过,花园四周点缀着一排排的紫杉。在距庄园楼房最远的那一头,紫杉很稠密,形成一道连绵的树篱。树篱的后面,有个长条石凳,从楼房这方向走过去是看不见的。我走近那个地方就听到有人说话,先是一个男人的喉音,随后是一个女人娇柔的笑声。我转眼来到了树篙的尽头,对方还没有发现我,我就看到了道格拉斯夫人和巴克这个大汉。她的样子使我大吃一惊。在餐室里,她那么娴静而又拘谨,而现在,她脸上一切伪装的悲哀都已烟消云散,双眼闪烁着生活欢乐的光辉,面部被同伴的妙语逗乐的笑纹未消。巴克坐在那里,向前倾着身子,两手交握在一起,双肘支在膝上,英俊的面孔答以微笑。一看到我,他俩立刻恢复了那种严肃的伪装——只不过太晚了点。他俩匆匆说了一两句话,巴克随即起身走到我身旁,说道:“请原谅,先生,你可是华生医生吗?”
    我冷冷地向他点了点头,我敢说,我很明显地表露出内心对他们的印象。
    “我们想可能是你,因为你和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的友情是尽人皆知的。你可愿意过来和道格拉斯夫人说会儿话吗?”
    我脸色阴沉地随他走过去,脑海里清楚地浮现出地板上那个脑袋几乎被打碎了的尸体。惨案发生后还不到几小时,他的妻子竟在他的花园的灌木丛后面和他的至爱男友说说笑笑。我很冷淡地向这个女人打了个招呼。在餐室时,我曾因她的不幸而感到沉痛,而现在,我对她那祈求的目光也只能漠然置之了。
    “恐怕你要以为我是一个冷酷无情、铁石心肠的人了吧?”道格拉斯夫人说道。
    我耸了耸双肩,说道:“这不干我的事。”
    “也许有那么一天你会公干地对待我,只要你了解……”
    “华生医生没有必要了解什么,”巴克急忙说道,“因为他亲口说过,这不干他的事嘛。”
    “不错,”我说道,“那么,我就告辞了,我还要继续散步呢。”
    “华生医生,请等一等,”妇人用恳求的声音大声喊道,“有一个问题,你的回答比世上任何人都更有权威,而这个答案对我却有重大关系。你比任何人都更了解福尔摩斯先生,了解他和警署的关系。假使有人把一件事秘密告诉他知道,他是不是绝对必须转告警探们呢?”
    “对,问题就在这里,”巴克也很恳切地说道,“他是独立处理问题,还是全都要和他们一起解决?”
    “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谈这样一个问题。”
    “我求你,我恳求你告诉我,华生医生,我相信你一定能有助于我们,只要你在这点上给我们指点一下,你对我的帮助就太大了。”
    妇人的声音是那么诚恳,竟使我要时忘掉她的一切轻浮举动,感动得只能满足她的要求。
    “福尔摩斯先生是一个独立的侦探,”我说道,“一切事他都自己作主,并根据自己的判断来处理问题。同时,他当然会忠于那些和他一同办案的官方人员,而对那些能帮助官方把罪犯缉拿归案的事情,他也绝不隐瞒他们。除此以外,我不能说别的。如果你要知道得更详细,我希望你找福尔摩斯先生本人。”
    说着,我抬了一下帽子就走开了,他俩仍然坐在树篱挡住的地方。我走到树篱尽头,回头看到他们仍坐在树篱后面,热烈地谈论着;因为他们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这就很明显,他们是在议论刚才和我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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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7 20:42:29 | 显示全部楼层
福尔摩斯用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和他的两个同行在庄园里商量案情,五点左右方才回来,我叫人给他端上茶点,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当我把这件事告诉福尔摩斯时,他说道:“我不希望他们告诉我什么隐秘。华生,也根本没有什么隐秘。因为如果我们以同谋和谋杀的罪名去逮捕他们的话,他们就会十分狼狈了。”
    “你觉得这件事会引向这样的结果么?”
    福尔摩斯兴高采烈、意趣盎然,幽默地说道:“我亲爱的华生,等我消灭了这第四个鸡蛋,我就让你听到全部情况。我不敢说已经完全水落石出了——还差得远呢。不过,当我们追查到了那个丢失的哑铃的时候……”
    “那个哑铃!?”
    “哎呀,华生,难道你没看出来,这个案子的关键就在于那个丢失的哑铃吗?好了,好了,你也用不着垂头丧气,因为,这只是咱们两个人说说,我想不管是警官麦克,还是那个精明的当地侦探,都没有理解到这件小事的特殊重要性。只有一个哑铃!华生,想想,一个运动员只有一个哑铃的情况吧!想想那种畸形发展——很快就有造成脊椎弯曲的危险。不正常啊,华生,不正常啊!”
    他坐在那里,大口吃着面包,两眼闪耀着调皮的神色,注视着我那搜索枯肠的狼狈相。
    福尔摩斯食欲这样旺盛,说明他已经是胸有成竹了。因为我对他那些食不甘味的日日夜夜记忆犹新,当他那困惑的头脑被疑难问题弄得焦躁不安的时候,他就会像一个苦行主义者那样全神贯注,而他那瘦削、渴望成功的面容就变得愈发枯瘦如柴了。
    最后,福尔摩斯点着了烟斗,坐在这家老式乡村旅馆的炉火旁,不慌不忙地,随意地谈起这个案子来,这与其说是深思熟虑的讲述,不如说是自言自语的回忆。
    “谎言,华生,是一个很大的、出奇的、不折不扣的弥天大谎,我们一开头就碰到这个谎言,这就是我们的出发点。巴克所说的话完全是撒谎。不过巴克的话被道格拉斯夫人进一步证实了。  所以说,道格拉斯夫人也是在撒谎。他们两个都撒谎,而且是串通一气的。所以现在我们的问题很清楚,就是查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撒谎?他们千方百计力图隐瞒的真相又是什么?华生,你我两人试试看,能不能查出这些谎言背后的真情。
    “我怎么知道他们是在撒谎呢?因为他们捏造得非常笨拙,根本违背了事实。试想一想吧!照他们所说,凶手杀人后,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从死者手指上摘去这个戒指,而这个戒指上面还套着另一只戒指,然后再把这另一只戒指套回原处——这是他肯定做不到的,还把这张奇怪的卡片放在受害者身旁。我说这显然是办不到的。你也可能会争辩说,那指环也许是在他被害以前被摘下去的。可是,华生,我非常尊重你的判断能力,因此我想你是不会这么说的。蜡烛只点了很短时间,这个事实说明,死者和凶手会面的时间不会很长。我们听说道格拉斯胆量很大,他是那种稍经吓唬就自动交出结婚戒指的人吗?我们能想象他竟然会交出结婚戒指吗?不,不会的,华生,灯点着后,凶手独自一人和死者呆了一段时间。对于这一点,我是深信不疑的。
    “不过致死的原因,很明显是枪杀。所以,开枪的时间比他们所说的要早许多。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这是决不会错的。因此,我们面临的是一种蓄意合谋,是由两个听到枪声的人,也就是巴克这个男人和道格拉斯夫人这个女人干的。首先,当我能证明窗台上的血迹是巴克故意印上去的,目的是给警方造成假线索时,你也就会承认,这一案件的发展变得对他不利了。
    “现在,我们必须向自己提出一个问题:凶杀究竟是在什么时间发生的呢?直到十点半钟,仆人们还在这屋里来来往往,所以谋杀肯定不是在这之前发生的。十点四十五分,仆人们都回到了下处,只有艾姆斯还留在餐具室。你在下午离开我们以后,我曾作过一些试验,发现只要房门都关上,麦克唐纳在书房不管发出多大声音,我在餐具室里也休想听到。
    “然而,女管家的卧室就不同了。这间卧室离走廊不远,当声音非常响时,我在这间卧室是可以模模糊糊地听到的。在从极近距离射击时——本案无疑是如此——火枪的枪声在某种程度上消声了,枪声不会很响,但在寂静的夜晚艾伦太太卧室是能听到的。艾伦太太告诉我们她有些耳聋,尽管如此,她还是在证词中提到过,在警报发出前半小时,她听到砰的一声像关门的声音。警报发出前半小时当然是十点四十五分。我确信她听到的就是枪声,那才是真正的行凶时间。
    “假如确实如此,我们现在必须查明一个问题:假定巴克先生和道格拉斯夫人不是凶手,那么,十点四十五分他们听到枪声下楼,到十一点一刻他们拉铃叫来仆人为止,这段时间里他们俩都干了些什么。他们在干些什么呢?为什么他们不马上报警呢?这就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这个问题一经查明,就向解决问题前进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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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7 20:42:4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相信,”我说道,“他们两个是串通一气的。道格拉斯夫人在丈夫死后不到几小时,竟然听见笑话就坐在那里哈哈大笑,那她一定是个毫无心肝的东西了。”
    “不错。甚至当她自己讲述案情时,也不像个被害人的妻子。华生,我不是一个崇拜女性的人,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可是我的生活经验告诉我,那种听了别人的话就不去看她丈夫尸体的妻子,很少是把丈夫放在心上的。华生,要是我娶妻的话,我一定愿意给我妻子灌输—种感情,当我的尸体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时,她决不会随管家妇走开。他们这种安排非常拙劣,即使是最没有经验的侦探,也会因为没有出现通常会有的妇女尖声悲号的场面而感到吃惊的。即使没有其他原因,单凭这件小事也会使我认为这是预谋。”
    “那么,你一定认为巴克和道格拉斯夫人就是杀人犯了?”
    “你的这些问题真够直截了当的,”福尔摩斯向我挥舞着烟斗说,“就像对我射来的子弹一样。如果你认为道格拉斯夫人和巴克知道谋杀案的真情,并且合谋策划,隐瞒真相,那我打心眼里同意你,肯定他们是这样干的。不过你那击中要害的前提还不那么清楚。我们先来把妨碍我们前进的疑难问题研究一下吧。
    “我们如果设想他们两个人因嗳昧关系而沆瀣一气,而且他们决心除掉碍手碍脚的那个人。这只是一种大胆的设想,因为我们经过对仆人们和其他人的周密调查,从哪一方面也不能证明这一点。恰恰相反,有许多证据说明道格拉斯夫妇恩爱无比。”
    “我敢说这都不是真的,”我想起花园中那张美丽含笑的面孔,说道。
    “好,至少他们使人产生这种印象。然而,我们假定他们是一对诡计多端的人,在这一点上欺骗了所有的人,而且共同图谋杀害道格拉斯。碰巧道格拉斯正面临着某种危险……”
    “我们只是听到他们的一面之词啊。”
    福尔摩斯沉思着,说道:“我知道,华生,你概括地说明了你的意见,你的意见是,从一开始他们说的每件事都是假的。按照你的看法,根本就没有什么暗藏的危险,没有什么秘密团体,也没有什么‘恐怖谷’,没有什么叫做麦金蒂之类的大头目诸如此类的事情。好啊,这也算是一种不错的总归纳。让我们看看它会使我们得到什么结果。他们捏造这种论点来说明犯罪原因。然后,他们配合这种说法,把这辆自行车丢在花园里,作为凶手是个外来人的物证。窗台上的血迹也是出于同一目的。尸体上的卡片也是如此,卡片可能就是在屋里写好的。所有这一切都符合你的假设,华生。可是现在,我们跟着就要碰到这样一些难于处理、颇为棘手、处处对不上碴儿的问题了。为什么他们从所有武器中单单选了一支截短了的火枪,而且又是美国火枪呢?他们怎么能肯定火枪的射击声不会把别人惊动,向他们奔来呢?像艾沦太太那样把枪声只当关门声而不出来查看,这不过是偶然现象罢了。华生,为什么你所谓的一对罪犯会这样蠢呢?”
    “我承认我对这些也无法解释。”
    “那么,还有,如果一个女人和她的情夫合谋杀死她的丈夫,他们会在他死后像炫耀胜利似地把结婚戒指摘走,从而让自己的罪行尽人皆知吗?华生,难道你认为这也是非常可能的吗?”
    “不,这是不可能的。”
    “再说,假如丢下一辆藏在外边的自行车是你想出来的主意,难道这样做真有什么价值吗?即使最蠢的侦探也必然会说,这显然是故布疑阵,因为一个亡命徒为了逃跑,首要的东西就是自行车呀。”
    “我想不出怎样才能解释了。”
    “然而,就人类的智力而言,对于一系列相互关联的事件想不出解释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我来指一条可能的思路吧,就当做是一次智力练习,且不管它对还是不对。我承认,这仅仅是一种想象,不过,想象不始终是真实之母吗?”
    “我们可以假定,道格拉斯这个人生活中确实有过犯罪的隐私,而且实在是可耻的隐私。这就使他遭到某人暗杀,我们设想凶手是个从外面来的仇人。出于某种我到目前还无法解释的原因,这个仇人取走了死者的结婚戒指。这种宿怨可以认为是他第一次结婚时造成的,而正因如此,才取走他的结婚戒指。
    “在这个仇人逃跑以前,巴克和死者的妻子来到屋中。凶手使他们认识到,如果企图逮捕他,那么,一件耸人听闻的丑事就会被公诸于世。于是他们就改变了主意,情愿把他放走了。为了这个目的,他们完全可能无声无息地放下吊桥,然后再拉上去。凶手逃跑时,出于某种原因,认为步行比骑自行车要安全得多。所以他把自行车丢到他安全逃走以后才可能被发现的地方。到此为止,我们只能认为这些推测是可能的,对不对?”
    “对,毫无疑问,这是可能的,”我稍有保留地说。
    “华生,我们一定要想到我们遇到的事无疑是极为特殊的。现在我们继续把我们想象的案情谈下去。这一对不一定是罪犯的人,在凶手逃离后,意识到自己处于一种嫌疑地位,他们既难说明自己没有动手行凶,又难证明不是纵容他人行凶。于是他们急急忙忙、笨手笨脚地应付这种情况。巴克用他沾了血迹的拖鞋在窗台上做了脚印,伪作凶手逃走的痕迹。他们显然是两个肯定听到枪声的人,所以在他们安排好了以后,才拉铃报警。不过这已经是案发后整整半个小时了。”
    “你打算怎样证明所有这一切呢?”
    “好,如果是一个外来人,那么他就有可能被追捕归案,这种证明当然是最有效不过了。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嗯,科学的手段是无穷无尽的。我想,要是我能单独在书房呆一晚上,那对我会有很大帮助的。”
    “独自一个人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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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7 20:43:0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打算现在就去那里。我已经和那个令人尊敬的管家艾姆斯商量过了,他决不是巴克的心腹。我要坐在那间屋里,看看室中的气氛是否能给我带来一些灵感。华生,我的朋友,你笑吧。我是笃信守护神的。好,走着瞧吧。顺便问你一下,你有一把大雨伞吧?带来了没有?”
    “在这儿。”
    “好,如果可以的话,我要借用一下。”  
    “当然可以了,不过,这是一件多么蹩脚的武器啊!如果有什么危险……”
    “没什么严重问题,我亲爱的华生,不然,我就一定会请你帮忙了。可是我一定要借这把伞用一用。目前,我就是等候我的同事们从腾布里奇韦尔斯市回来,他们现在正在那里查找自行车的主人呢。”
    黄昏时分,警官麦克唐纳和怀特·梅森调查回来了。他们兴高采烈,说是调查有了很大进展。
    “伙计,我承认我曾经怀疑过是否果真有个外来人,”麦克唐纳说道,“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已经认出了自行车,并且还查访到车主的外貌特征,所以,这一趟可是收获不小啊。”
    “你们这么说,好象这案子就要了结了,”福尔摩斯说道,“我衷心地向你们二位道喜啊。”
    “好,我是从这个事实入手的:道格拉斯先生曾经到过腾布里奇韦尔斯市,从那一天起,他就显得神情不安了。那么,正是在腾布里奇韦尔斯市,他意识到了某种危险。很明显,如果一个人是骑自行车来的话,那就可以料想是从腾布里奇韦尔斯市来的了。我们把自行车随身带上,说车主是一个叫哈格雷夫的人。他两天前在那里开过房间。这辆自行车和一个小手提箱,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他登记是从伦敦来的,可是没有写地址。手提箱是伦敦出品,里面的东西也是英国货,不过那人本身却无疑是美国人。”
    “很好,很好,”福尔摩斯高兴地说道,“你们确实做了一件扎实的工作,而我却和我的朋友坐在这里编造各种推论。麦克先生,这的确是一次教训呢,是得多做些实际的工作啊。”
    “当然,这话不错,福尔摩斯先生,”警官麦克唐纳满意地说道。
    “可是这也完全符合你的推论啊,”我提醒说。
    “那也说不定。不过,让我们听听结果如何吧,麦克先生。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查清这个人吗?”
    “很明显,他非常小心谨慎提防着,不让别人认出他来。既没有文件也没有书信,衣服上也没有特记。他卧室桌上有一张本郡的自行车路线图。昨天早晨,他吃过早饭,骑上自行车离开旅馆,直到我们去查问为止,也没有再听到他的情况。”
    “福尔摩斯先生,这正是使我迷惑不解的,”怀特·梅森说道,“如果这个人不想叫人怀疑他,他就应当想到,他必须返回旅馆,并且像一个与事无关的游客那样呆在那里。像现在这样,他应当知道,旅馆主人会去向警察报告的,必然要把他的失踪和凶杀案联系起来。”
    “人家是要这样想的。既然还没有捉到他,至少直到现在证明他还是机智的。不过他的外貌特征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麦克唐纳查看了一下笔记本。
    “这里我们已经把他们所说的完全记下来了。他们似乎说得不太详细,不过那些茶房、管事的和女侍者们所说的大致相同。那人身高五英尺九英寸,五十岁左右,有点儿头发灰白,淡灰色的胡子,鹰钩鼻子和一张凶残无比、令人生畏的面孔。”
    “好,别说了,这几乎是道格拉斯本人的写照了,”福尔摩斯说道,“道格拉斯正好是五十多岁,须发灰白,身高也是这样。你还得到什么情况了?”
    “他穿一身厚的灰衣服和一件双排扣夹克,披一件黄色短大衣,戴一顶便帽。”
    “关于那支火枪有什么情况?”
    “这支火枪不到二英尺长,完全可以放到他的手提箱里。他也可以毫不费力地把它放在大衣里,带在身上。”
    “你认为这些情况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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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7 20:43:25 | 显示全部楼层
“噢,福尔摩斯先生,”麦克唐纳说道,“你可以相信,我听到这些情况以后,不到五分钟就发出了电报。当我们捉住这个人时,我们就可以更好地判断了。不过,恰恰在这件案子停滞不前时,我们肯定是前进了一大步。我们知道一个自称哈格雷夫的美国人两天前来到滕布里奇韦尔斯市,随身携带一辆自行车和一个手提箱,箱子里装的是一支截短了的火枪。所以他是蓄意来进行犯罪活动的。昨天早晨他把火枪藏在大衣里,骑着自行车来到这个地方。据我们所知,谁也没看到他来。不过他到庄园大门口用不着经过村子,而且路上骑自行车的人也很多。大概他马上把他的自行车藏到月桂树丛里(人们后来就在这里找到那辆车),也可能他自己就潜伏在这里,注视着庄园的动静,等侯道格拉斯先生走出来。在咱们看来,在室内使用火枪这种武器是件怪事。不过,他本来是打算在室外使用的。火枪在室外有一个很明显的好处,因为它不会打不中,而且在英国爱好射击运动的人聚居的地方,枪声是很平常的事,不会引起人们特别注意的。”
    “这一切都很清楚了!”福尔摩斯说道。
    “可是,道格拉斯先生没有出来。凶手下一步怎么办呢?他丢下自行车,在黄昏时走近庄园。他发现吊桥是放下来的,附近一个人也没有。他就利用了这个机会,毫无疑问,假如有人碰到他,他可以捏造一些借口。可是他没有碰到一个人。他溜进了他首先看到的屋子,隐藏在窗帘后面。从那个地方,他看到吊桥已经拉起来,他知道,唯一的生路就是瞠过护城河。他一直等到十一点一刻,道格拉斯先生进行睡前的例行检查走进房来。他按事先预定计划向道格拉斯开枪以后就逃跑了。他知道,旅馆的人会说出他的自行车特征来,这是个对他不利的线索,所以他就把自行车丢在此地,另行设法到伦敦,或是到他预先安排好的某一安全隐身地去。福尔摩斯先生,我说得怎么样?”
    “很好,麦克先生,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说得很好,也很清楚。这是你所说的情况发展的结局。我的结论是:犯罪时间比我听说的要早半小时;道格拉斯夫人和巴克先生两个人合谋隐瞒了一些情况;他们帮助杀人犯逃跑了,或者至少是在他们进屋以后凶手才逃走的;他们还伪造凶手从窗口逃跑的迹象,而十有八九是他们自己放下吊桥,让凶手逃走的。这是我对案子前一半情况的判断。”
    这两个侦探摇了摇头。
    “好,福尔摩斯先生,假如这是真的,那我们愈发弄得莫名其妙了。”这个伦敦警官说道。
    “而且是更加难于理解了,”怀特·梅森补充说道,“道格拉斯夫人一生中从未到过美洲。她怎么可能和一个美洲来的凶手有瓜葛,井使她庇护这一罪犯呢?”
    “我承认存在这些疑问,”福尔摩斯说道,“我打算今天晚上亲自去调查一下,也可能会发现一些有助于破案的情况。”
    “福尔摩斯先生,我们能帮你的忙吗?”
    “不,不用!我的需要很简单。只要天色漆黑再加上华生医生的雨伞就行了。还有艾姆斯,这个忠实的艾姆斯,毫无疑问,他会破例给我些方便的。我的一切思路始终萦绕着一个基本问题:为什么一个运动员锻炼身体要这么不合情理地使用单个哑铃?”
    半夜时候,福尔摩斯才独自调查回来。我们住的屋子有两张床,这已经是这家乡村小旅馆对我们最大的优待了。那时我已入睡,他进门时才把我惊醒。
    “哦,福尔摩斯,”我喃喃地说道,“你可发现什么新情况了吗?”
    他手里拿着蜡烛,站在我身边,默默不语,然后他那高大而瘦削的身影向我俯过来。
    “我说,华生,”他低声说道,“你现在和一个神经失常的人,一个头脑失去控制的白痴,睡在同一个屋子里,不觉的害怕么?”
    “一点也不怕。”我吃惊地回答道。
    “啊,运气还不错,”他说道,这一夜他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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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7 20:43: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部  伯尔斯通的悲剧
   
    七  谜底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们到当地警察局去,看见警察麦克唐纳和怀特·梅森正在警官的小会客室里密商某事。他们面前的公事桌上堆着许多书信和电报,他们正在仔细地整理和摘录,有三份已经放在一边了。
    “还在追踪那个难以捉摸的骑自行车的人吗?”福尔摩斯高兴地问道,“关于这个暴徒有什么最新消息?”
    麦克唐纳沮丧地指了指他那一大堆信件,说道:“目前从莱斯特、诺丁汉、南安普敦、德比、东哈姆、里士满和其他十四个地方都来了关于他的报告。其中东哈姆、莱斯特和利物浦三处有对他明显不利的情况。因此,他实际上已受到注意了。不过好象全国到处都有穿黄大衣的亡命徒似的。”
    “哎呀!”福尔摩斯同情地说道,“现在,麦克先生,还有你,怀特·梅森,我愿意向你们提出一个非常诚恳的忠告。当我和你们一起研究这件案子时,你们一定还记得,我曾经提出过条件:我不会对你们发表未经充分证实的见解,而使自己满意为止。因此,眼下我还是不想告诉你们我的全部想法。另一方面,我说过我对你们一定要光明磊落,如果我眼看你们白白把精力浪费在毫无益处的工作上,那就是我的不是了。所以今天早晨我要向你们提出忠告,我的忠告就是三个字:‘放弃它’。”
    麦克唐纳和怀特·梅森惊奇地瞪着大眼望着他们这位出名的同行。’
    “你认为这件案子已经没法办了吗?”麦克唐纳大声说道。
    “我认为你们这样办这件案子是没有希望的,但我并不认为本案不能真相大白。”
    “可是骑自行车的人并不是虚构的啊。我们有他的外貌特征,他的手提箱,他的自行车。这个人一定藏在什么地方了,为什么我们不应当缉拿他呢?”
    “不错,不错,毫无疑问,他藏在某个地方,而且我们一定可以捉到他。不过我不愿让你们到东哈姆或是利物浦这些地方去浪费精力,我相信我们能找到破案捷径。”
    “你是对我们瞒了什么东西了。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福尔摩斯先生,”麦克唐纳生气地说。
    “麦克先生,你是知道我的工作方法的。但是我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保一下密,我只不过希望设法证实一下我想到的一切细节,这很容易做到。然后我就和你们告别,回伦敦,并把我的成果完全留下为你们效劳。不这样做,我就太对不起你们了。因为在我的全部经历中,我还想不起来哪件案子比这件更新奇、更有趣。”
    “我简直无法理解,福尔摩斯先生。昨晚我们从滕布里奇韦尔斯市回来看到你的时候,你大体上还同意我们的判断。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使你对本案的看法又截然不同了呢?”
    “好,既然你们问我,我不妨告诉你们。正如我对你们说过的,我昨夜在庄园里消磨了几个小时的。”
    “那么,发生了什么事?”
    “啊!现在我权且给你们一个非常一般的回答。顺便说—下,  我曾经读过一篇介绍资料,它简明而又有趣,是关于这座古老庄园的。这份资料只要花一个便士就可以在本地烟酒店买到,福尔摩斯从背心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书皮上印有这座古老庄园的粗糙的版画。
    他又说道:“我亲爱的麦克先生,当一个人在周围古老环境气氛中深受感染的时候,这本小册子对调查是很能增加情趣的。你们不要不耐烦,因为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即使像这样一篇简短的介绍资料,也可以使人在头脑中浮现出这座古厦的昔日情景。请允许我给你们读上一段吧。‘伯尔斯通庄园是在詹姆土一世登基后第五年,在一些古建筑物的遗址上建造的,它是残留的詹姆士一世时代有护城河的宅邸最完美的典型……”’
    “福尔摩斯先生,你别捉弄我们了。”
    “啧!啧!麦克先生!我已经看出你们有些不耐烦了。好,既然你们对这个问题不太感兴趣,我就不再逐字地念了。不过我告诉你们,这里有一些描写,谈到一六四四年反对查理一世的议会  党人中的一个上校取得了这块宅基;谈到在英国内战期间,查理一世本人曾在这里藏了几天;最后谈到乔治二世也到过这里;你们会承认这里面有许多问题都与这座古老别墅有种种的关系。”
    “我不怀疑这一点,福尔摩斯先生,不过这与我们的事毫无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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