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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10 18: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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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和穿白衣的男人乱成一堆。有人提着担架赶,也有人在大喊。“快叫救车开过
来!看样子,已经跳下来了。
片山在嘴里叨念着“阿门”,急步挤人人群。他不是基督徒。但觉得念阿门还不致
太阴惨些。
“死了吗?”
“还用问。”
“不一定哪。”
“头破了吗?如果破了,那就一定死了。”
在一片信口胡扯声中,片山好不容易地找着了一个穿白衣的人员。
“死了吗?”
“没有。”
“真的?”
“真是奇迹。掉在花圃的松土上,只有擦伤。目前虽然失神。不过很快会醒的。”
片山吁了一口气说,
“好极了!运气不错。”
“对。只差十公分,否则头骨和颈骨都要碎了,活不了。”
秋吉被移到担架,抬到救护车上,救护车响着警笛开走了。片山目送着红灯一闪一
闪地远去后,这才发现到一本正经地坐在脚边的福尔摩斯。
“真够幸运是不是,福尔摩斯。那个法兰肯司握先生人挺不坏的。真不希望他死掉。
你说是不是?咱们这就回学生宿舍去吧。”
起风了,片山打了个寒颤。
头骨和颈骨都碎……那多可怕!
“头骨和颈骨……?”
片山忽地又站住了
有一个人就是头盖骨和颈骨断了的。那是森崎……听说凶器是……扁平的钝器,或
者跌落在地上,打在墙上……是掉下来的!死因不就是坠落吗……那验尸报告为什么不
这么写呢?想想便知,那是当然的啊。可是因为尸首横躺的地方是那种情形,所以根本
就不会想到是摔死。
真相到底如何呢?如果阿部他们是真凶,那么他们是把森崎从某一个很高的地点推
下,后来才由富田冒充。这是假定阿部他们是凶手……
片山又开始移步,来到那幢速盖餐厅前停住。他把双手交叉在胸前,定定地看着它
想:怎么也没法相信阿部他们是凶手。最难破解的是桌凳的失踪。它们为什么被搬走了
呢?是谁搬的呢?阿部他们坚决说不知道。如果说那只是恶作剧或者一种骚扰,末免太
麻烦。然而,如果阿部他们不是真凶,那么密室之谜便再次把门紧紧地关上了。
片山来到速盖房屋门口,打开门看看。门栓坏了,没有修。里头暗暗的。从正面的
窗口。学生宿舍周边的水银灯光淡淡地照进来。情形丝毫末变。
如果森崎真的在这密室里被杀,那么是用了什么方法呢……坠落。是坠落便不需要
凶器。但是,屋顶高仅两公尺半。当然,一个人从两米离的地方掉下来,受伤是可能,
但头骨和颈骨折断。那是不可能的。屋顶没有穿过去的洞,也没有被掀开过的痕迹。并
且也根本没有可供一个人落下来的地方。因为速盖房屋上面什么也没有,即使工程现场
就在旁边,从兴建中的屋顶跳下,也只能坠落在中间的空地上。
谜就像拙劣的编结物,愈发地紊乱起来了。片山把门关上说,
“走啦,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正在玩弄披扔在地上的火柴盒。干什么嘛。一看,它正短短地露出爪。勾
住火柴盒一角,想使它竖起来。
片山想起了以前看过的波兰或者哪里的一部电影。一对年轻男女正在比赛用一根手
指头来竖火柴盒。每比一次。输者须脱去一件衣服。女的一连地失败,正在不知所措的
当儿,男的说,“我是个绅士呢”,并把衣服还给女的,是这么一个场景。
“福尔摩斯。回去再玩吧。这里太冷啦。”
福尔摩斯竖起了火柴盒。抬头看看片山。片山心口一震。他忽然觉得福尔摩斯好像
在告诉他什么。
“怎么,你想告诉我什么吗?”
片山蹲下来。福尔摩斯把眠睛往上移。片山也跟着往头上瞧瞧。黑黝黝的夜空,什
么也看不见。看不见吗?不……片山忽然间开始忙碌地看看上空,瞧瞧脚下,一连地来
回看了又看。
“……难道……有这种事吗……”片山喃喃自语说。
“是这样吗……如果……啊!这是怎么回事嘛!福尔摩斯。你……”
但是,福尔摩斯已经起身,自顾走去。
“原来如果……是桌子和凳子……懂啦!”
片山跳起来——真的跳了三十公分高。又一下又—下跳了好几次。一看,先前那个
刑警同仁站在身边呢。
“干嘛?”
“没事。刚刚有个瞥员告诉我说,有个怪家伙在这里跳舞。他说好像是个疯子,所
以过来瞧瞧。”
片山回到公寓,已经六点了。晴美不晓得回来了没有?是不是她把钱拿去,得问问
才行。
晴美不在,但有一封信。是回来过了。
“哥哥,抱歉我把你的钱拿了。我是有需要。我暂时住在朋友家。请不用找我。拜
托,拜托。晴美上”
片山无力地坐下来,摇摇头向福尔摩斯说。
“我什么都不懂啦……我不管啦!”
礼拜天晚上——其实是午夜一点,该说是礼拜一了。有个男子在北风里哆嗦着身子,
急步走过羽衣女大的校园。他通过工程现场旁,来到速盖餐厅前,不安地四下看了看。
身上穿一伴灰色的大衣——是大中教授。就是想潜入雪子房间的那位惧高症胖子。
大中一次又一次地看过周遭,这才伸出手,活像害怕触电般地,悄悄地推开了餐厅
的门。进去后静静地姑住,等待眼睛习惯里头的黑暗。
“……还没到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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