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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6 20:3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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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与他见面是大约半年前在我的诊所里。那天他说他妻子生了个肿瘤,来诊所想问问会不会是恶性的。不巧那天主治的医生休息,于是我便接待了他,看了他带来的妻子的病历卡,我告诉他不必担心,可他似乎不大相信我,说明天还要来见见主治医生。我为他的固执感到可笑,当然也就加深了对他的印象。
我与他的第二次见面是自那以后的几天,在街上的一家咖啡馆里。这是一次有缘份的邂逅。那天我去咖啡馆里等一位在电视台工作的朋友,但那位朋友有急事没能来,三宅秋男也正巧独自一人,所以我们便闲谈起来。
在谈话中,我得知他42岁,在他叔父经营的一家中等建筑公司里担任部长。在亲戚的公司里工作,不用担心被解雇。所以他的语气和神情时时露出一种特有的懦弱。那天我们谈了很久,谈得最多的便是我俩都各有一个女儿,她们都在上大学。
此后,他便频频给我打电话,终于一个月后,我们在旅馆的房间里又见面了。平时十分内向的他,那天显得很冲动。他直言不讳地向我表白,说他第一次见到我就被迷住了。他用一种热切的口吻向我求爱,我没有拒绝他,因为我感到他很适合,作为一种工具,来定期排解郁积在我身躯中的情欲。我是医院院长,时常在电视报刊露面,至今为止,至少在这80万人口的小城市里,我给人的印象是纯洁的、高尚的。然而,我是人,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需要一个心地善良、办事稳妥、具有教养的男人的抚慰。
三宅秋男对我是一往情深的,好几次表示只要我答应,他就抛弃自己的家与我结婚,可我心里明白,这是不可能的。我有我的事业,我有我的家庭,我害怕别人扰乱。然而——这也许只能说是命运吧——我平静的生活终于被一块突如其来的石头激起了轩然大波。
已经是下午4时了。绿色的窗帘半掩着。强弩之末,我和三宅秋男都有些累,相依在床上,漫不经心地透过窗帘缝隙眺望着外面的景色。
隔着一条小道和一片林荫,窗对面好像是一幢公寓,奶油色的房子在秋日的斜阳中几乎变成了白色。我们看见,与我们窗户相对的阳台上,有一个秀发齐肩,身材苗条的少女正倚着白色的栏杆在沉思着……
我看了看手表,发觉该是回去的时候了,于是便起身准备梳理一下,三宅秋男也跟着欠起身来。
突然,我发觉对面的姑娘正把身子慢慢地朝阳台的栏杆外探,双手使劲地朝外伸着,似乎想去指什么东西,渐渐地整个上身已经探出了栏外。“危险!”我刚意识到什么,正想喊时,那姑娘已经像游泳跳水似地从阳台上栽了下去。
“啊!”
我和三宅秋男同时叫出了声,一时惊得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才奔到窗前,一下拉开窗帘,可该死的窗锁着,三宅秋男用了好大劲也没打开,于是我们只好把脸贴着玻璃,拚命地朝下看。可只能看到对面院子里一片葱郁的草木。
在此同时,我们看见对面阳台的房间里跑出一个青年,他手扶着栏杆朝下张望着,我们看不见那坠楼姑娘怎样了,只得注视着对面那位男青年,想从他的表情上来推测姑娘的状况。
姑娘的情况不妙,那青年急得在阳台上团团转,不时还朝下欠着身子在叫喊,大概是在叫那姑娘的名字吧。由于窗户是隔音,我们怎么也不能听见。
好一会,那青年才转身奔进屋去,我和三宅秋男也如梦初醒,默默相视着,为那姑娘担心起来。
“怎么搞的?是不小心摔下去的吧!”
三宅秋男哺哺地问我,语气显得十分焦虑。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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