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补不如食补：何处药香不医人

纳兰追梦

　　


　　
第27节：第八章 餐桌上的素淡美味(4)


　　大家可能会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原本在《诗经》中叫芣苢的草为什么后来又改姓“车”名“前”了呢？说来可就话长了。当年汉将马武领兵讨伐匈奴，不料兵败被困，军中粮尽水竭，数万将士患了“血尿病”，生命危在旦夕，唯有三匹战马因常啃车辙边的无名小草，而幸免此疫。细心的车夫将此事禀告马武，马武即下令全军服用，几天内，患者痊愈，终于杀出重围。后来马武想到这次死里逃生，无限感慨地说：“全军死而复生，全仗路旁车前之仙草也！”从此，人们就把这种野草叫车前草。

　　同样还是这个车前草，曾经在北宋年间救治过一场大型瘟疫。当时，浙江吉安县永和一带的百姓因受盛暑湿热，泄泻不止，个个脸色蜡黄，据说请来九十九名医术高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恰巧有位土郎中献上一束草药，一剂服下泄泻即止，再服一剂疾病痊愈。众人大为惊讶，纷纷去向土郎中道谢并求其再赐神药仙草，郎中听了哈哈大笑说：“什么神药仙草！那只不过是一把路边野草而已。”这草，就是车前草。有趣的是，长了双势利眼的官家医生却嫌弃它生长在卑贱的山野，混迹于牛马粪中而不肯用它。然后，又是个万幸，大学者欧阳修恰好路经永和镇，听了这些话顿足叹道：“治世之人不分贵贱，治学之人不分贵贱，此为古人常理。而治病之药还分贵贱，真是无稽之谈，庸医迂腐，害人不浅！”饱学之士的一席话在众人听来如雷贯耳，这才为这株山野小草正了名。后来，当地人不仅用车前草治好了瘟疫，从此还专门收集它的种子人工栽植，代代相传，车前草甚至成了吉安县传统的出口药材，名扬海内外。

　　其实，在这里长篇大论地引用这两则传奇的目的，是因为它们恰好分别为我们揭示了车前草的两大最主要功效：利尿和止泻。从中医学角度讲，车前草味甘，性寒，入肝经、肾经、小肠经。有利水通淋、止泻明目、祛痰止咳的功效，可用于小便不通、淋浊、带下、尿血、黄疸、水肿、热痢泄泻、鼻衄、目赤肿痛、喉痛、咳嗽、皮肤溃疡等症。而它可入药的部分，就正如《诗经》中说的那样，采收全草及种子。不难看出，车前草特别适合前列腺炎和膀胱炎患者作为日常食疗。可以煮车前草糖水代茶饮，用车前草100克（鲜品400克）、竹叶心10克（鲜品30克）、生甘草10克、黄片糖适量。制作时，先将车前草、竹叶心、生甘草放进沙锅内，加进适量清水，用中火煮40分钟，再放入黄片糖，稍煮片刻即可，常喝可以清热利尿。还可以熬桂浆粥，用肉桂5克、车前草30克、粳米50克。先煮肉桂和车前草30分钟，捞去药渣，把粳米放入药汁煮粥，熟后加入红糖就可以吃了。这种粥温阳利水，适合脸色苍白、怕冷的患者。

　　在民间，有用车前草炖猪小肚治疗膀胱炎、尿道炎的食疗土方。把猪小肚（猪的膀胱）清洗干净，与车前草、精盐、味精、胡椒粉、葱、姜、料酒、肉汤同放入锅中，兑水炖至熟烂，最后拣出葱、姜、车前草，即可喝汤吃肚片,有很好的清热利湿、利尿通淋的功效。还可用芹菜和车前草来做清热利尿汤，把芹菜250克和车前草20克洗净，放入瓦煲煮沸，片刻即出味，去渣饮汤，也可随口味添加冰糖，适用于小便刺痛、不畅，小便出血的病人，尤其是尿路结石的患者。除了芹菜，车前草配发菜做汤也有利尿、通淋、补肾的功效。

　　车前草还是一种味道鲜美的野菜。在五月中旬到六月初，车前草味道最美，做法也很简单。要用刚长出的车前草嫩叶，洗净后放入沸水中煮上15分钟捞出，放入凉水中再清洗一下，拧净后就可以装盘了，要蘸着调料吃。这个方法是当初去东北朋友家向朋友学来的。没想到车前草吃起来柔糯清香，回味无穷。

　　时光流转，《诗经》的年代真的已经逝去很久了，而车前草依然生机蓬勃地在我们的周围自开自落、无烦无忧，欢欣愉悦如同那一阕以它为主题的古老歌谣，穿越了长长的时空到今天，依旧余音袅袅地回响于我们的耳畔和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