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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xg625121421

《东财大学灵异事件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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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15:19:38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过我们没有看见大龙,大龙正在急救室里面尚未脱险,门前的椅子上坐着他爸和他妈,他妈哭得一塌糊涂,边哭嚎边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他爸低着头,把手绕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我和大亮一阵愕然。

  这时大龙他妈拿出纸巾来擦眼泪,发现了我们站在那里,我们于是迎上前去叫了声“叔叔阿姨”,然后就问大龙他爸:“大龙又怎么了?!”

  他爸说:“昨天半夜大龙突然发烧,后来我们想熬到早上再送他去医院,结果五点的时候他突然吐了,吐出些绿色的东西,我们就赶紧把他送来这了……”

  我和大亮感觉头皮一紧,背后冰凉。绿色的东西?!大亮赶紧问:“昨天你们晚上一直待在宾馆里吗?!”

  只见大龙他爸低下头,两手手指交拢在一起放在鼻子下面,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半天,大龙他爸才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我突然间想起什么,赶忙大声喊一声:“停!先别说!”

  他爸吓了一跳,打了一激灵,然后看着我,大亮也转头过来看,皱着眉头说:“怎么了?”

  我凑过去,朝大亮耳语几句。大亮听完倒吸口凉气,嘴里啧啧念道:“哦是是!真悬!真悬……”

  大龙他爸看得不解,怔怔地看着我俩不知道在干吗。这时我说:“叔叔,是这样!昨天晚上的事,可能就你们三个人知道!这就够了!你们千万千万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受牵连的也就越多,大龙的病就越坏!所以您也不要向我们说起了!”

  大龙他爸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大龙他妈也止住了哭,听我说话。

  …………

  其实刚才我和大亮耳语的是:“刚才我们没到他们宾馆房间门口去看看,不知道门上情况怎么样,一旦上面有‘口’字,那说出去了就等于自杀。”

  钟慢慢转过六个小时以后,大龙被推出了急救室,身上插了氧气管--这时候的大龙已经疯了。

  大龙躺在抢救床上,被两个护士一前一后跟床一起拉了出来。大龙鼻子里塞了跟吸氧管,但是看不到他胸腔的起伏,他两眼大张,直勾勾地望向空中,像是向谁求助,又像是无力报复。大龙爸妈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发疯一样奔向那张移动的病床,我和大亮也不禁大哭起来,上去抓住大龙的手,希望他能认出我们来……

  但是一切都无可挽回--至少直到现在,我从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大龙的好消息--甚至坏消息也没有,什么也没有。过了几天,大龙被他的父母接回了鹤岗,那个北方的陌生小城。临走之前,我们和大龙父母说,到了那边,一定要告诉我们大龙的情况,大龙父母哭着说好,我们泪撒机场,依依道别。然而谁知道,从那以后,我们却失去了大龙一家三口的一切消息……


十五、血字再现

  跑到408门口的时候,我刚要开门,突然感觉耳朵后面好像有微风一凉,但是瞬间又什么感觉都消失了,好像只是一时的幻觉。我不禁打个寒战,猛地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大龙的退学给了我们寝室其余七个人以深深的打击,这份打击来源于我们内心的恐惧。我是第一个想迫不及待地离开这个宿舍楼的人,可怎知,事情居然轮到了我的头上。

  我通过系里几个哥们,在2号楼找了一个空铺,准备搬过去住。一切准备好后,我决定和寝室几个哥们打个招呼,然后就搬走。

  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大家都没什么事,我在学校旁边的饭店订了个包间,把大家都叫了去。酒过三巡,我说:“这顿饭吃完以后,我恐怕就要离开商培楼了,我真的怕了……希望兄弟们都别怪我……”

  话没说完,耗子就说话了:“别说怪不怪的了,我现在也在考虑退不退学,太吓人了,还不能跟别人说,只能自己憋在心里……”

  我俩一人一句,搞得大家都很闷--其实谁不想走呢?只是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于是就一杯又一杯的喝闷酒,喝到最后的时候,大家互相都扶不住了。

  我们七个晃晃悠悠地赶回去,走到楼下才发现不只是楼后的灌木,而且楼前的一大排灌木都被拔了。我们个个以酒壮胆,看了一眼也没想太多,就互相挽着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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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15:20:09 | 显示全部楼层
 事情发生在第二天早上,和大龙那次一样,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前一天晚上喝得太多,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尿憋醒了,于是赶紧下了床,惺忪着两眼就往二楼厕所跑。那时候天还没怎么亮,二楼厕所的灯昏昏暗暗,我顾不上想太多,方便完了又赶紧往回跑,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跑到408门口的时候,我刚要开门,突然感觉耳朵后面好像有微风一凉,但是瞬间又什么感觉都消失了,好像只是一时的幻觉。我不禁打个寒战,猛地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我又朝四周和头上看了看,确认什么也没有,才哆哆嗦嗦地用钥匙开门,就在这时,感觉一小股热流顺着我的耳朵根流下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一滴鲜红的血滴无声地滴在我的白色外套上!

  我伸手往左边耳朵一摸,有一股湿热的感觉,把手拿到眼前一看,一大把鲜血!我当时非常想大声喊,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喊不出来了,只觉得喉咙被噎住了一般!我当时也不敢回头,只是一个劲用钥匙猛戳锁孔,但是手一直哆嗦着怎么也插不进去,就在这时候,门突然自己开了,就着门开的一瞬,我赶紧连滚带爬进了寝室,喉咙突然感觉好了许多,只见耗子一边大力靠上门,一边给我拉起来,大喊一声:“怎么了怎么了?!”

  这一声大喊,把大家全都喊醒了,轰隆几下全都下了床,精神全都抖擞起来。

  “你耳朵怎么出血了?!”大亮一边说,一边拿来一卷卫生纸给我擦了擦,但是血又马上涌了出来。

  “口子不深,没事!”大亮看了看,又拿来一块创可贴给我贴上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家七嘴八舌地问。

  我猛喘了半天才定过神来,看了看他们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去厕所回来就这样了!我去的还是二楼的厕所!是不是缠上我了!”我一边喊一边猛地哆嗦起来,只觉得自己突然成为一个空壳了一样,失去了一切知觉。

  安子赶紧给我拽了床被子披上,我才感觉到有一点点温暖。大亮定定神,说:“没事,门上有符,进不来!”说着他掏出那把刀来,耳朵贴在门口听外面的动静,大概是什么都没听到,他又慢慢把锁拉开,然后往后猛地一拉门,门“啪”地一声打开--外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冬天的冷风飕飕地吹进来,寒遍了我们每一个人。

  就在这时,耗子突然面部抽搐起来,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看我们,又看看门,一边慢慢抬起手来……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仔细一看,只见两道细细的血线挂在门上,血线的末端还在往下不断滴淌!那血线一道稍长,一道稍短,短的那道将长的那道分成长短大致相同的两段,并且冲破了长的那道,稍稍露了一个头。

  大亮探头出去看看没别的东西,于是又一步迈回来,蹲下来看着那往下滴淌延伸的血线,转过头说:“看来是刚刚画上去的……这回不是‘口’字,像是打了个‘×’……”

  “什么意思?”他这一问,正问出了我们所有人的心思。

  我看了那字,心头突然想起什么,于是猛地一惊,大喊:“我知道了!!关门大亮!!”

  大亮听我这一喊,赶紧缩身进来了,问:“怎么了?!你知道什么意思了?!”

  我说:“这不应该是一个‘×’!而是一个‘人’字!‘人’在‘门’中是个‘闪’字,就是闪开的意思!另一个理解是把‘人’关在‘门’里!刚好是相反的两个意思!……你还记不记得师傅说的话了!圈套!这是个圈套!”

  大亮倒吸一口凉气,倚在门上半晌不动,眼里全是惊悸!

  寝室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只看着我等我继续说。

  这时我转头对寝室其他人说:“今天谁也别出这个门!出了门咱们就完蛋了!肯定完蛋了!”

  我当时简直都快疯了!


十六、午夜擒灵

  过了一会,只感觉耳边的风声越来越紧,风呼啸着迎面冲击在我的脸上,又马上嚎叫着转向别处,地面开始飞沙走石,吹得那师傅的头发横着飘起来,红色的衣服也随风鼓荡,好似那团火堆燃烧了起来--而唯独那地面的竹席四平八稳纹丝不动,钢板似地贴在地上,托着上面静坐的师傅。

  大亮突然猛地从我身边蹿过去,吓我一跳,只见他三下两下爬上上铺,从枕头旁边摸出手机来,哆嗦着肩膀打了个电话:

  “……喂!师傅!师傅!我大亮!我们门上又有血字了!快来救救我们!……今天早上!就刚刚!……是个‘人’字!……对!人口的‘人’!……真是这意思?!那我们怎么办?!怎么办?!……好好好!几点?!……好!那我们等你!师傅你一定得来啊!……什么?!准备什么?!……好好!还有吗?!……好!……放心!谁也不出门了!等你过来!你一定得来啊!”

  挂掉电话,大亮松了口气,然后用力咽了口吐沫,对我们说:“今天半夜她会来……今天谁也别出这个门!”

  大亮直接从上铺一个高儿蹦到地上,一边穿拖鞋一边说:“刚才师傅说她之前见过‘人’字……哎,你还记不记得了,师傅上次说她见过三次门上血字,一次是大龙的,一次是张家娃子门上的‘口’字,剩下那一次我猜就是个‘人’字了,也不知道是他们村谁家的……”

  “哦是!我想起来了!”我回应他。

  身边几个兄弟听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我们在讲什么。于是大亮和我你一言我一语地,把前几次我们见师傅的经历讲了出来。他们听得脸全白了。

  “对了大亮,刚才我听你说‘准备’什么?什么意思?”我问大亮。

  “哦对了对了!刚才师傅说,让我们找长宽各不少于三尺的一块平地,而且必须是我们看得见的地方,如果那地方离得我们远的话,再让我们准备一个望远镜,她到时候会在那平地上做法,让我们帮她随时看着周围的动静……对了,上哪去弄望远镜啊?你们谁有啊?”

  安子这时候赶紧说:“我有我有!上一次去现场看球的时候买的!”边说着,他边从箱子里快速翻出一个望远镜,递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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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15:20:34 | 显示全部楼层
“太好了太好了!”正当我们都松了口气的时候,耗子突然在背后来了一句:“我想上厕所啊!憋死我了!怎么办!”

  这时又有好几个兄弟都说要去上厕所--是啊,昨天每个人都喝了不少。

  这可怎么办!我在寝室东西乱撞,想找个东西,直接就在寝室解决掉,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最后没办法,我说:“这样吧,咱们让楼上女生帮咱们买个大水桶送来,咱们就地解决,也只能这样了!”

  大家都说好。过了一会水桶送来了,我把水倒进壶里,然后空出桶来,递给他们……这看起来是很好笑的一件事--但是放在当时,又有谁是可以真正笑得出来?

  那一天真叫度日如年,一上午一下午,又加一个晚上,我们就一直窝在寝室,什么都没吃,只是偶尔喝了点水,觉得越坐越凉。期间,我和大亮选好了一块平地,刚好就在楼下边,正对着我们寝室--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围了一圈坐在窗前,只看着桌子上的闹钟嘀嗒走过,等候那救命师傅的出现。

  “她说几点来?”我见时钟快转到“2”的位置了,于是扭头问大亮。

  “她说是两点,再等等!”

  话音未落,只见大亮的手机开始绿屏闪烁,大亮如同溺水之人突然见到救命稻草,扑上去就抓了起来。

  “喂?师傅!您到哪了?……是!都在寝室!谁也没出去!……这样,您从西门进来然后右转,然后直走大概五十米就看见我们楼了……然后转到我们楼后的空地上,就能看见我们的窗口了!我们在四楼,紧靠楼角的一个地方!……好好!您快!”

  大亮扔下手机,说声“终于到了”,然后搓搓两手,很激动地站起身来走到窗口,一把拉开窗帘,然后再拉开窗,刺骨的寒风猛地吹进来。我们几个有的站在窗口那里,有的踩着凳子在后面看,有的爬到了床上,探下身子往外看。

  夜色压得每个人都窒息起来,我们紧紧盯着楼下的每一丝动静,不出一分钟,隐约见到一个火红的身影,从前面楼角处拐了出来。

  我们怕惹起别人的注意,早早就把灯关掉了。大亮见了是师傅过来,赶忙取过手电,朝楼下的某个地方晃了一晃,只见那团红影奔着那道光所指的方向就走了过去,渐渐地,离得光线越来越近,那红色也随着鲜亮起来。

  那团红影终于走到了光线里,被那手电微弱的光线照着,好似黑暗中一簇将熄未熄的火堆,看不十分清楚,却是感觉蕴涵了无穷能量。

  我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切,感觉虽然迎着劲风,身体却暖了许多。

  这时候只见那师傅解开身上的一个包袱,取出一件不知是什么东西来,我拿过望远镜一看,原来是一叠竹席。她绕着楼后的地面慢慢走了一圈,然后将竹席层层展开,大概长宽各有三尺,就铺在了距离被拔倒的灌木五米左右的一个地方。
  
  接着只见那师傅将双腿盘作莲花状,就坐在了那竹席的中央,正对那丛灌木。然后她伸出手扯了脑后一下,一头粗直的长发立刻顺肩披下来,她开始一动不动打起坐来。

  过了一会,只感觉耳边的风声越来越紧,风呼啸着迎面冲击在我的脸上,又马上嚎叫着转向别处,地面开始飞沙走石,吹得那师傅的头发横着飘起来,红色的衣服也随风鼓荡,好似那团火堆燃烧了起来--而唯独那地面的竹席四平八稳纹丝不动,托着上面静坐的师傅。

  又过了许多时,四周的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空气好像突然凝住,只见师傅的红袍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地发出些幽幽的红光,不是很明亮,但是将周围三尺之内通通照遍。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熟悉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就是那个声音!呱啦呱啦的声音!来了!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黑影先从四楼厕所的窗口跳出来--仿似人形,却又比成人矮上一些,看不清楚脸上的模样,只是很痛苦地抽动着身子,在跳出的一刹那,两手抓住了顺楼而下的一个水管,一纵一纵地跳下去,在跳到二楼的时候,好像突然被什么力量向下牵引着,而它又想往上跳回去,但那股力量却拉得它动弹不得,终于它又不得不往下一纵一纵地扭动身子跳下来,就这样一直跳到二楼的时候,突然它两手一松水管,猛地砸在了地上--却没有任何声音--接着它翻起身来,又在地面上跳了两下,一头钻进那堆七歪八斜的灌木里,再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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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15:21:0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大气不敢出一口。正当此时,只见又一团黑影也一纵一纵地,顺着旁边的石墙,从楼前的方向跳了过来!

  只见那黑影从楼前一纵一纵转过来,突然一个变向跳到石墙上,死死趴住石墙中露出的石头的一角,不停地扭着身子靠向石墙去,死活也不向前挪动,而另一头,却好像始终有股力量在牵引它走向师傅那个方向,就这样一直僵持了好长一段时间,始终未见分晓。而这期间,那师傅却是一直坐定,未动分毫。

  过了一会,一阵呱呱的撞击声突然从那东西体内迸发出来,深夜里显得十分惨烈,直从我耳膜震荡到我全身,让我瞬时浑身麻痒。

  这一声过后,只见那东西被腾空横着牵引向了师傅的竹席旁边,而就在落地的一刹那,它却猛地用两手一撑,嗖地一下也钻进了旁边的灌木里面。

  这时只见师傅腾地站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我连忙拿过望远镜一看,好像是两个灵符--只见她手持灵符大踏步走向前去,绕着那花坛走了半圈,然后突然朝两株挨着的歪倒的灌木劈手按了下去,只见那两株灌木立即上上下下泛起微微的红光,仿佛在暗自燃烧。几秒过后,那两株灌木边便不再见踪影,灵符也随之不见了。

  这时师傅慢慢松开两手,踉踉跄跄地走回竹席上,又开始打坐,过了一会,夜风又如往常一般呼啸起来。

  打坐完毕后,师傅站起来,收好竹席,又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来,紧接着大亮的手机就响了,只听见对面一个声音很疲惫地说:“你们现在下来,没事了。”


十七、奇异手骨

  那是两块人的手骨,其实更像是两根干瘦枯朽的灌木树枝,从拇指方向可以判断出都是右手,一只手大,一只手小,都完整得不少一根骨关节,那两只手在手电的照射下,居然如璞玉一般泛着绿色的光,更奇异的是,两只手竟紧紧握在一起,那握紧的关节间甚至没有夹住一丝灰土!

  我们觉得人下去太多的话,看门的大爷可能不给开门,耗子还有几个兄弟更是胆子小的要命,坚决要留在寝室里,于是就只有我、大亮和安子三个人下了楼,对大爷谎称安子拉肚子要去医院,就出了楼。

  我们出了楼,赶紧转到楼后去,只见师傅正坐在花坛边上扎起她的头发,见我们来了,就说:“我现在没力气了,你们来挖!”

  “挖?挖什么?”我们几个一阵纳闷。

  “这一圈土,径直朝下挖一尺,挖到东西后告诉我!我现在要休息一下!”边说着,她边用手指在土上画了一个直径一尺左右的圈给我们看。

  我们几个听了有点害怕,互相看看,谁也没敢动手。

  “我已经告诉你们没事了!怕什么!快挖!一定要赶在天亮以前!”

  “哦!好好!”我们几个赶紧四下里找了薄木板什么的,开始挖土。

  冬天的土坚硬无比,挖了一会我们几个就感觉手上疼得要命--关键是拣的那些木板太不中用。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我一看手机,快四点了!才掘下去两寸,这怎么能行!我一抬眼望望楼上,看见我们寝室里伸出几个脑袋,我就冲他们轻轻喊:“喂,扔下几把刀来!”

  过了一会楼上扔下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块桌布,里面包着三把刀。于是我们又开始用刀掘起来,大概三四十分钟过去,终于有了一些眉目--几块形状并不规则的木炭露了出来。

  我们几个赶紧向一旁的师傅说:“师傅找到了!是不是就是木炭?!”

  师傅点点头说:“好!继续挖!就快了!”

  我们掰下来两根树枝,把挖到的木炭夹起来放在一边,又继续朝下挖。

  这时那师傅说了一句:“差不多了,你们小心点,别挖破了。”

  于是我们几个又小心翼翼地一刀一刀挖下去。挖到后来,我们几个手都软了,最后挖到快一尺深的时候,我的刀突然咚的一声磕到了一个硬东西。

  “停停停!有了!”我一边小声喊着他俩,一边慢慢把刀收回来,开始用手一点一点抠开下面的土坷垃。大亮赶紧拿来手电照过去,只见土层之下,隐隐约约透出一小片绿色。于是我们赶紧一鼓作气挖下去,只见那绿色的面积由小变大,形状也随之立体起来。

  那是两块人的手骨,其实更像是两根干瘦枯朽的灌木树枝,从拇指方向可以判断出都是右手,一只手大,一只手小,都完整得不少一根骨关节,那两只手在手电的照射下,居然如璞玉一般泛着绿色的光,更奇异的是,两只手竟紧紧握在一起,那握紧的关节间甚至没有夹住一丝灰土!

  我当时见了这东西有些害怕,毕竟是两块人骨,这时候只听那师傅讲:“就是它了,拿来给我。”

  我小心翼翼捧着两只手交给师傅,只见师傅早已准备好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子,盒子底下铺了一层她刚才在旁边摘到的灌木叶子,她把这两只手轻轻放了进去,然后又走到那几块木炭前,把木炭轻轻盖在手的上面和四周,最后又摘了几丛灌木上的叶子铺在最上面,方才合上盖子。接着她又从怀中轻轻拿出三道黄色的灵符,封好盒盖的三面盖口,最后又递给我说:“拿去,再按原处埋回去!”

  我们几个又把那盒子小心翼翼地埋了进去,再用土掩上……等一切都折腾完的时候,天边已经微微泛起白色霞光了。一时间,我们几个都感觉无比轻松,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感觉这一段时间以来从来未有过的舒坦。

  我们几个熬了一宿却谁都不困,追着问那师傅:“到底这人手是怎么回事?木炭又是怎么一回事?”

  师傅神色凝重,摇了摇头却不肯开口,后来又只说很累,要回去休息了。没办法,我们只能和她作别。

  我们送她到校门口,临走的一刻,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来,对我们说:“那个地方埋着东西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起……”

  我们几个赶忙点点头,大亮感激地看着师傅,不住地说:“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好,师傅!”

  哪知师傅却突然绷住脸,表情变得异常严肃,环顾着我们几个,然后开了口:“其实我没必要帮你们这个忙,这是要折寿的,知道吗?”

  我们都愣在那里,盯着她不说话了。

  “你们要谢,也不要谢我,应该谢我的命。”她又说。

  “命?……师傅您……”我们几个没敢说话,只有大亮一人支支吾吾地对她应着。

  “本来我是真没必要这样折寿,这么多年来我也从来不做这些东西了,但是……因为我知道,近日我必有劫数,躲它不过,命数寥寥,无剩几日,所以才决定,既然没几天活头,那就放手拉你们一把,也无关紧要了。”

  我们一起瞪大了眼睛大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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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15:21:20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八、寂灭无踪

  我们试着推了一下,门却依旧在里面上了锁,大亮拍了一下门,里面也没人响应。我们正待要走,却见从门下那发黑发臭的小缝里渗出一小摊绿色的稠汁,好像从死人身上流淌出的血,已经晾了几天一样。大亮大喊一声,大家一哄而散都跑回寝室去了。

  师傅微微一笑--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也是最后一次--就转身迈步走开了,我和大亮赶忙追上前去想问个究竟,却见那师傅始终领先我们几步,怎么赶也赶不上。没过几秒,只见那师傅走过一条马路,穿进一条小巷,待我们追上前去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我和大亮又兜了一个大大的圈子,结果还是悻悻而回。回到校门,只见其他五人还在那里等着,我们摇摇头,一起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回去。走过那个埋盒子的地方,只见周围被拔出的灌木叶子全发黄死去,接着转到楼前,发现也是同样情景,看得我们几个啧啧称奇。

  走到四楼的时候,刚要往寝室方向走,大亮突然间来一句:“敢不敢去厕所看看?”

  “怕什么?不都没事了吗?”这时候耗子反而胆子大起来了。

  于是我们七个一起来到四楼厕所,时间还早,厕所和水房都没人,只见那厕所左手第一扇门依旧是关着的,门高两米,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

  我们试着推了一下,门却依旧在里面上了锁,大亮拍了一下门,里面也没人响应。我们正待要走,却见从门下那发黑发臭的小缝里渗出一小摊绿色的稠汁,好像从死人身上流淌出的血,已经晾了几天一样。大亮大喊一声,大家一哄而散都跑回寝室去了。

  幸运的是,那之后的几天都相安无事,于是我们都认为这些不过是那东西留下来的一些残液罢了。

  两天过去,我突然想起那师傅说过的“命犯劫数”,于是很想知道师傅的情况,就让大亮打电话给师傅,问问她的近况。可是无论早晚,拨过去却总是关机,就这样连拨了两天,我和大亮终于坐不住了,一定要去她家拜访一下。

  第三次来到那个熟悉的红砖楼的四楼,门依旧是半虚半掩着,我和大亮轻轻拉开门,嘎吱一声响,听听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于是我们拨开门帘,一前一后就往里走进去。

  卧室里没人,灯是灭的,早晨的阳光被对面楼顶晒的衣服拆成几缕,从远处稀薄地照进来,屋子里的气氛好像非常悲凉。我们又转身出去,把整个屋子都找了一遍,还是没见着人。

  我们又走回卧室四处看,这时我发现那写字台的抽屉并没有关好,稍微突出了一块出来,大亮也同时发现了这一点,于是我俩一起走到那抽屉的前面。大亮慢慢拉开抽屉--一个银色的小钵放在那里,里面是些纸灰碎末,不同的是,纸灰的最上面有两片纸灰还保持着纸张的形状,好似烧完后无人动过,而那上面好像还有字,字迹依稀可辨。

  我俩一起把头凑过去看。

  那两张纸被烧得乌黑一片且勾勾卷卷,我们两个努力辨认着第一张纸上的字,逐个念道:

  “无…得…法…*…*…谓…念…*…*…命…*…*…陨。”

  看得我和大亮一对视,不得其解。

  第二张更是烧得面目全非,只见纸的边角仅仅保留着两个字的一些笔画,我们两个仔细分析了好久,最后确定是两个字:

  “……寂灭……”

  当我正猜测着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大亮忽然“呜呜”地放声大哭起来了。

  大亮这一哭,我的眼泪也忍不住下来了--奇人异士,也逃不过这命中劫数,原来一切早已注定。

  大亮一边哭着,一边跑向卧室的一角,用力向地板的一角拍过去,地板嘎吱一声掀起来,下面果然有一个盒子。大亮擦了把眼泪,用手把盒子托出来,放在桌子上,打开外面包着的油纸,然后小心地打开盒子。

  盒子里有左右两个格间,小的格间里放着一支毛笔,毛笔旁边是一个带盖的小瓷碟,大的格间里放着一叠黄色的纸条--似乎一切都和我们上次看到的一样,可仔细看去,才发现,那叠纸条的旁边,正平放着师傅第一次用过的那支铅笔,两只拇指一般粗,铅心乌黑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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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15:21:4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两个看着这一盒子东西,不禁暗自流下许多眼泪,一边哭着一边把盒子又包裹好,放回原处,然后各自跪下来,向着那墙角的方向拜了三拜,嘴里默念着“师傅”,然后站起来,轻轻地虚掩了房门,走下楼去……


十九、噩梦成真

  师傅冷笑一声:“你罪孽深重,我又怎能留你继续作恶!”她边说边抖手猛一甩动,我随着一股大力从崖边直坠云间,她的声音渐渐消失……我浑身猛地一颤,从梦中惊醒过来!醒来后我猛地看向寝室门,只见室门紧闭,仿似安好如初,只是屋外寒风呼号,让我阵阵胆寒。

  之后的几个月里,我和大亮两个经常跑去师傅的家里,希望有一天能突然看到师傅端坐在屋中的椅子上,但是每次去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又平添了许多伤感,最后都只好伤心而回。我们寝室也给大龙家里打过无数次电话,从语音提示说“您拨打的电话已欠费停机”,直至突然有一天居然成了“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看来那电话已经许久未有人用,我们唯一的线索也终于断掉。我一直担忧师傅和大龙一家人的状况,不时会做些梦,梦见他们在我眼前出现,对着我说出一些话,然后便匆匆消失掉,他们好像在暗示我什么,又好像只是随口一说。每次我从梦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噩梦后都浑身僵硬,面颊及枕上已经湿成一片……

  一天晚上,我接连做了两个奇怪的梦。

  那天,我先是在梦里见到了大龙。

  那是在鹤岗火车站--我在梦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鹤岗,只觉得到了车站应该下车了,结果我就一个人下了火车,刚下车就见到一张病床停在出站口,床上有个人,正是大龙,他面容憔悴,瘦得不成人形。我走上前去,正要和他说话,他突然翻身起来,揪住我就打过来,我根本无力挣脱,腿脚全软,只由他打。他打了几拳后,突然拿出把刀来,朝我晃了一晃,我吓得往后倒退一步,却见后面是万丈悬崖!我正要收脚,一回头却见两张血肉模糊的脸,正是大龙的父母,他们突然在崖上放声恸哭,边哭边含含糊糊地说:“千万别介意……只是大龙还想跟你继续做朋友……”说着就一人伸出一只血手,朝我胸口用力推来,我收脚不住,直直往崖下坠了下去!坠落当中,我猛然惊醒,才知是虚惊一场……一身冷汗,心脏狂跳,好像要蹦出来一样!

  而紧接着,我又梦见了师傅。

  那天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梦到自己一个人爬一座很险的山,山路栈道缠绕,栈道旁连着铁索。我爬到山顶的时候,发现山顶有个庙,庙里香火很盛,很多香客在那里烧香请愿,但是奇怪的是,每个人都神情木然,一句话也不说。

  正当我也请了一炷香,准备许愿的时候,却发现身边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不是别人,正是师傅。她看了看我,一脸严肃,然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过脸去。

  我主动问候她:“师傅,您近来好吗?”

  结果她转过脸来,劈头盖脸怒吼我一句:“我和你说过的你都忘了是吧!”

  我一脸惊诧,正待要问,她把我拉到僻静处,低声喝道:“昨晚有人掘了土了!装手的盒子被打开了!我问你!是不是你说出去的!”

  我说:“我不过是把这事写出来放在网上而已,但是我没让人去挖啊!”

  她怒吼道:“你这个祸害!”说着就劈手打了我一耳光,然后她接着说:“它们出来了肯定要报复作恶,杀人灭口!我已不在人间,谁来收服它们?!”

  我吓得一声不吭,半晌才急得大叫:“是什么……它们到底是什么啊?!……师傅救我!师傅救我啊!”

  她说:“是什么?哼……等它们找到你那天你就知道了……你还要我救你?即便救你,我又如何救得了其他知道此事的人?!”

  于是我放声大哭:“师傅……师傅!我真的没有想到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说:“门上有‘口’!就是让你住口,你怎会说没有想到?!”

  我大声喊道:“师傅我该死!我该死!快告诉我怎么解救啊!”说着我双膝一跪,跪在了师傅脚前。

  怎知师傅并未息怒,继续大喝道:“你已经害了大龙一个,又牵连到他的父母!即便大龙有错,罪有应得,你却为什么又要害那么多无辜的人!”

  我大惊失色,抬头问道:“什么?!难道大龙他们全家……”

  师傅低头朝我一瞪,低声说:“难道你没见到宾馆门上的血字吗……”

  我已经吓得气血翻涌,双唇抖动,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时她又说:“我已身在异处,又怎能照料人间!其他知道此事之人,无论远近老少,全都终究逃不了关系!门上血字,早晚便有!你刚才自认‘该死’,我就让你一死了之!”我一听此话,“啊”的一声大叫,猛一抬头,见她伸出一只粗壮的大手,提起我的衣领把我往崖边一送,大喝一声:“一死了之,也是解救!教你见不得门上血字!”

  我用尽最后力气在崖边挣扎了一番,大声喊道:“师傅救命!师傅救命啊!”

  师傅冷笑一声:“你罪孽深重,我又怎能留你继续作恶!”她边说边抖手猛一甩动,我随着一股猛力从崖边直坠云间,她的声音渐渐消失……我浑身猛地一颤,从梦中惊醒过来!醒来后我猛地看向寝室门,只见室门紧闭,仿似安好如初,只是屋外寒风呼号,让我阵阵胆寒。

  那夜我彻夜未眠,蜷缩着身子,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冷汗渐渐浸湿了床单和被子。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对身上每一处神经的跳动都格外警惕,稍有一处湿暖,便赶紧伸手摸摸。那一夜格外漫长,在寝室其他六个人均匀的呼吸声中,我在猜想着谁的床单上已经是血流成河……

  太阳终于从低矮的地方钻了出来,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彩,很不明亮地闪烁在窗帘上。

  我试探着伸出脚来,想把床尾的大亮踢醒,谁知大亮早已醒来,被我一踢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满脸惊恐地看了我半天,然后问:“怎……怎么了?”

  我先是摇摇头,又突然抬头说:“是……是咱们两个害……害了大龙吗……”

  大亮惊异地看了我半天,又一下子低下了头,说不出话来。

  我说:“大龙他们一家……会不会已经……”

  大亮猛地一抬头,盯着我说:“你也梦见了?!”

  我顿时被一股寒意击中,脊背突然酥软起来,正要开口讲那些梦,突然见大亮一咧嘴,眼角流出眼泪来,只听他边哭边低声说:“我以为那只是个噩梦……怎么……怎么……他们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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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15:22:21 | 显示全部楼层
大亮抓过墙上挂的衣服几下穿上,我赶紧也穿好衣服,两个人同时快速下了床,脸也没洗,就跑出了门。我们两个疾步走下楼,然后心照不宣地朝学校宾馆跑去。

  天尚早,宾馆客人都还没有起床,我一眼认出前台的小姐,正是那天早上告诉我们大龙一家人已经退房的那位。那位小姐见两人冒失地撞进来,先是一惊,随之好像认出我们,朝我们点点头,便低下头不再言语。

  我和大亮冲到台前,让那位小姐帮我们马上查查几个月前的住宿记录,那小姐低头想了一想,终于开口:“我认得你们,你们是不是要问那一家三口?”

  我和大亮愣在那里,盯着她的两眼等着她的下句。

  这时她说:“那天……那个学生病了要去医院,所以他们一家人一大早就退了房……他们走后,不知怎么,门上留了一个红色的‘人’字……好像是用血抹上去的……当天早上是我的一个姐妹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的,还发现洗手间的马桶里有几片树叶,她还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我也不知道……后来我那个姐妹进房收拾没多久,出来后便呕吐……然后过了几天她……她突然间变疯了……听说后来……跳楼自杀了……”

  说到这里,那小姐一下子低下头,哆嗦着不再说话。

  我和大亮立在台前半天没动弹,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半晌,大亮转头看了看我,神情呆滞,说:“梦是这样说的……你……你还梦见什么?”

  我浑身一抖,居然不敢正视他的眼睛,这时大亮一把扯过我的胳膊就朝外面猛跑出去,我一路跌跌撞撞,心中清楚他要拉我去哪里。

  终于快到那埋盒子的花坛,我俩同时缓下脚步,慢慢转过一个拐角,然后转头往那挨过去,走到近处,探头一看--只见那花坛的土果然被掘起了一堆,旁边只剩一个空空的土坑,那盒子没了!

  我和大亮同时两腿一软,互相扶持不住,一起瘫在了地上,看着远近高高低低的无数楼群,一个可怕的念头让我们瞬间就崩溃了--难道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门上都会出现血字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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