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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萨满的呼吸

《棺》 (转,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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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23:35:25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洞内上下的高度连我这身高的都站不起来,何况是桑吉?我的眉头皱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他果然还趴着,那么就是第二种可能了。尽管如此,我也没有贸然前进,因为这种时候,在这种环境下,一种突变往往都会连着一个陷阱,你越是稳不住越容易挂掉,还好这一点我是牢牢铭记于心,奉行在动的。


     于是,我想还是先仔细查看一下眼前的环境再说,说不定前方只是一个诱饵,而真正的生门就在我们眼前,这种伎俩用在这种地方毫不稀奇。可是,一番下来,并无甚收获。这个洞,就像开在一整块巨石上,没有半点缝隙,为了确认己见,我还特意用手摸过,结果,仍旧什么都没有发现。如此说来,不管前方的坑是天然形成的、塌陷的,还是说有人刻意挖掘的,我们都得过去?


     片刻后,我做出了决定,事实上,不过去也没别的路可走,总不至于再退回去,而我想我们每一个心里也都明白,既然已经进来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已经没有退路了,又或者说是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我们才会进来。


     所以——目标正前方,目测四十米以内,出发!


     出发前,我下意识地拽了拽左腕的红绳,朝后丢了一句,“前方有坑。”听不听由他们了,反正我该做的能做的都做到就是了,这样出了问题也怪不到我头上,可让我大惊失色的是,这样的话发出去,我竟然没有听见,紧接着我加大嗓门又喊了几遍,结果还是一样,我一下子就毛了脚了。

大概一分钟后,我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不是聋了就是哑了,而对于一个平时都正常的人来说,这种转变其实是很可怕的。一时间,我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十八支好像突然发出了一声咳嗽,出于本能我便回头去看,一看之下,就见他侧在桑吉后,只露出半张脸,脸上的神色竟十分古怪。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他感应到了我回头,这个古怪在我回头这一看间迅速隐去了,转而被一种茫然所取代,一副茫然间只在等待我继续引路的样子,我又看错了?


     可是,不管看错还是没看错,他又是真的咳嗽了还是没咳嗽,总之随着这一声,我竟意外地完全冷静了下来,心中的惶恐,紧张,统统消失不见了,心态一平和就猛然发现,听觉恢复了?


     最初我还有点不敢相信,试探着自己发出了一个单音,结果,还是没有听见,看来,是我的喉咙出了问题。不过这会儿,我已经不再那么惊愕了,依稀领悟了这洞应该是被布置了一种可以影响人的五感的阵法,对我,是发声上的影响,对桑吉,应该是视觉,再加听觉?那么,对于十八支,又是哪一方面的呢?但不管怎样,现在好像都不是研究这些问题的时候,最主要的,还是前进。


     于是我边整理情绪边再度向前爬去,“看来遇事还是得冷静”谁知“呀”这个感叹词儿还没说到,前方突然再次发生了一次诡变,而这次它让人匪夷所思的程度,我想每个人若不是真正遇到,肯定不会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种样子!


     只见那煤油灯的灯杆子猛然一沉,就像前方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它,紧接着便用力向前拽去,但这没有什么好值得匪夷所思的,真正让人无法理解的是,灯头是用一根油绳连下去而不是焊在灯杆子上的,我之所以这么特别强调是因为从绳子作为连系物这一点上考虑,前方在受到外作用力的情况下,灯头是不可能不产生晃动的,然而此刻,它就是直指着地面,纹丝不动,注意,是纹丝,还不动!


     所以事情对我来说,已经超出常理范围了。因为你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东西,竟然可以在拖拽着灯杆子的同时又保证了重力与前进的阻力、加上我的反作用力,以及其它一些我说不上来的力,这些力相互作用,让它们又正好交汇在一个均衡的受力点上,你可要知道,只要任何一道力稍占一点优势,那灯头都断然不会不动,况乎说纹丝。


     然而它此刻就是不动给你看了。


     既然无法解释,那就不去解释。我自始至终奉行的一句话就是:真相总会大白。实在不白的话么,黑着也行,反正不要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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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23:35:4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时,我因出于本能而紧紧攥住灯杆的手,手指好像都僵掉了,松与不松似乎都不是最好的选择,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呢?它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答案实在让人费解,因为它就是不向前拉,我也会过去的。说实话,老头子这不知从哪搞来的装备其实是十分精良的,前方三米左右的范围内我清晰可见,甚至周身附近石壁上的纹路我都看得清,然而就是这样,空旷的视野里仍旧只有那么孤零零的一根灯杆儿,以及那死死垂着的灯头。


     估摸两三分钟以后,那力道仍然存在,然而它就是拉,没有任何其它的举动,这让我更加困惑,却也妥协了,算了,不管是什么,我们都要向前。这么想着,我也不想再较劲儿了,然而就这一闪念间,一个小道道突然从我大脑皮层的褶皱间十分不厚道地蹦了出来。


     那就是拔河!所以,假设这就是一场拔河比赛,那么如果我突然松手了,对方会怎样?况乎说,在他身后还有个坑!


     这么一想,我不由十分小人得计地坏笑了两声,下一秒,五指一张,已然松开了手。


     不出所料,那灯杆子嗖地一声就射了出去。我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前方猝然就腾起一团火球,而后砰地一声,火球夹着青烟落了下去。火球消失在视平线下方时青烟还在蛇一般扭摆着,似十分不甘心被拖拽下去,但因此我可以断定,前方果然有坑。不过,听刚才的动静,好像是灯油泼了出来,玻璃灯罩子因承受不了这种气体的骤然释放爆炸所引发的,并不是什么东西摔在下面发出的。难道说,没中招?


     我又侧耳听了一会儿,一点动静也没有了,无声无息地,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跑了?还是挂了?可不管怎样,我好像都算计了人家一回,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其实我不想的……不过话说回来,我好像还不至于太笨嘛!下一秒,我忙拍了拍自己的脸皮,心道:“自恋也得看看场合。可是……若不是在这里,我又何尝敢有一丁点的自恋呢?”有些话不曾提起,有些事不愿回忆,在过去的十年里,有多少时候,我都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活着对于我来说,就要卑微得,甚至不如蝼蚁……


     十年的记忆,对我来说其实并不幸福,我的爷爷,他和别人的是不一样的……


     忽然,十八支好像又咳嗽了一声,我心道他今天怎么这么爱咳嗽,不过这也让我蓦然发现自己好像又走神了,忙向四外张望了一眼,即刻想:“不行,这洞邪得狠,总会不自觉间干扰人的情绪,看来还得加快离开的速度。”忙收敛了心神,我向前方望了一眼,那坑就近在咫尺了,暗暗给自己打了口气,然后就就着这口气,我一下子就爬了过去。


近前一看,果真是个大坑,可灯光是直打过来的,照不到底,只依稀可以见到下方有些黑影,一个包紧挨着一个包的,看来坑底的地势竟极不平坦,我转了转眼珠子,视线习惯性地从对面坑底向上游走,谁知这一“游”,眼珠子登时就动不动地方了,“这些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其实就事物本身来说,再加上出现在这里这一条,都不足称奇。关键在一个字,“量”上。


     其实它们,不过就是些绳子,都从坑口边缘顺了下去,绳子顶端各拴在一根铁栓上。随着桑吉和十八支跟了上来,我借着桑吉所携带的光源看去,就见整个坑直径有五米愈宽,但在坑边缘,四围都或疏或密地分布着一些绳子,它们成色有新有旧,粗细不同,材质也各不相同,有些一眼看上去年代已经十分久远了,绳体上全是霉结烂头。


     那么,是谁,一代代地把它们拴在了这里?因为从它们新旧的程度来看显然不是被同一批放下去的。它们,又是用来做什么的呢?但现在一切只能靠我自己来判断,十八支他们的状态已经让我无法再去依赖了。


     这时我就还趴在坑边上,所以再度向下看是一种很自然而然的反应。这一看就见好几只灰白色的手,正向上伸着,先前因为亮度不够我没看清,如今桑吉上来了正好给我提供了条件,不过这几只手显然是死人的,并且已经风干变形了,根部全陷在灰暗里,十分混沌,我努力看,也没看清。还好我进洞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其实,话说回来对于我这种敢整个晚上独自守着棺材铺子的人,有些方面的胆子已经异于常人了。


     我退回来,朝桑吉和十八支各看了一眼,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和他们解释,就见桑吉这会儿眼睛还在紧闭着,不由小小地将他鄙视了一下,心想你要不看,还顶个灯干嘛,别说只是为了给我照路的?那小爷爷我还不领情呢,我一边嘀咕,一边将视线避开他朝十八支看去。


     就见十八支已经坐了起来,也不知哪弄来的一支笔,此刻嘴里叼着笔帽,手正按在膝盖上的一张纸上,好像在写着什么。


     我心生狐疑,不由半蹲起身,轻手轻脚地动作,尽量不碰触到桑吉,这小子现在看起来最不靠谱,我生怕一惊动他他会给我放个冷枪,在这种地方,很多事情都是有理也说不出,到时他就一口咬定是无心之失,那我有什么办法。


     憋了一身冷汗,总算给我顺利地通过了,这会儿蹲下一看。就见十八支写的是,“下十六米,第三页十一行第四字起。”


     我看看字,又看了看他,十八支正这时抬起头,但视线毫无焦点,也不知在看什么,总之不是我。不过这些字,应该是写给我的吧?


     我顿了一顿,用左手去接那张纸。他以红绳为准,很配合地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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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23:36:11 | 显示全部楼层
“下十六米,第三页……”看来,我没有走错,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我到了这里的?难道看得见?但现在,好像还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因为言语要是可以交流的话他也不会用这种方式传递讯息给我了。那么接下来,就是下坑了?


     我记得桑吉有背绳子,虽然在这地方看上去不用,但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决定用我们自己的绳子,这种地方出现的绳子,谁知道上面会不会有巨毒。好了,用自己的绳子这一条,已经定下来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要确定下绳的位置了,十八支只说了个下十六米,又没说从哪下,坑还这么大,那么,要下的位置,按常理判断应该是最方便于抵达新目标所在位置的,在此之下又产生一个前提,就是新目标,它在那?


     答案是:找,并且是从坑壁上。


     这是从十八支所提到的“十六米”这个字眼上分析出来的,以此判断,这坑不会浅,至少超过十六米的深度,否则十八支就直接写个坑底多好。


     这么想着,我就看了看桑吉,想起临来前还有个大手电被他背在背包里,看来如今要派上用场了,然而这家伙至此时仍旧紧紧闭着眼睛,妈的我又不得不想,要怎样知会他一声呢?不料就这时,他整个人就好像被谁在屁股上狠狠锥了一针,突然一挺,眼睛霍地就张了开来。


     我看了看十八支,他面无表情,不是他吗?算了,管他是谁呢,总之能让桑吉这小子张开眼就好,看准机会,我忙将左手举起,很卖力地在他眼前晃了晃,生怕他再闭上,还好,就见他的眼珠随着我的手动了动,片刻后老老实实地趴了回去。


     从桑吉的背包里拿到手电和绳子后,我撸了撸袖子,准备大干一场。还不由心道:“嘿嘿,先前那倒霉蛋,也不知你摔着了没有,小爷这就再来会会你。”这么想着,我就按开了手电开关,哇靠,这玩意真好,发出的光亮比我们原来正铺子里挂的灯还亮,这次要能出去,不还给老头子了。


     带着一丝得意,外加一点兴奋,我整个扒上洞沿向下看去,谁知就这么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晕死过去。原来那些先前被我误认成土包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个人头,但能把我吓成这样的,根本不是它们。


     而是这些死尸死亡时的体位。只见它们都露出了半截身子,下半身却好像挤在什么里了,那模样就像有很多人从一个孔子里挤出来,但又因为谁都想出去而卡住了,更加匪夷所思地是,他们的表情,每一个都大张着嘴巴,朝坑上看着,双手用力向上伸展,竟似是要抓住什么。


     就这时,手电莫名奇妙地向侧方偏了一下,我就看见,靠近坑壁的那些尸体,他们的脸都是朝向壁面的,有几个,甚至手就抓在绳子上。所以说,这些绳子……


     我紧紧攥着手电把柄的手心一下子全是冷汗,那种可能我不敢想象,可又无法不去想像,那就是,这些绳子,它们究竟是供上边的人爬下去的,还是供下边的尸体爬上来的?亦或是……这根本就不是给人用的?


     这么一想,我就觉后背陡然一凉。


     十八支就这时,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侧方,继而,用手抓住了他眼前的一根绳子。第一眼,我就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下一秒,我猛地反应了过来!

本应套在他左手腕上的红绳,哪去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想喊他,奈何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怎么办?该怎么办啊,一时间我心乱如麻,眼见着他就要扯着绳子爬下去了,我本能地一抬手,对了,我怎么把拉住他这个茬都给忘了。然而,就在我伸出手一瞬间,他突然一躲,继而猛地将脸转向了我。满面凶光……


     可很快我就发现,他针对的不是我,而是我手腕上的红绳。关键时刻,我还算灵光,这样一经发现,立马就将手顿住了。


     片刻后,他脸上的神色果真缓和了一些,随后不再看我,转回头抓紧了绳子,反身下去了……


     这次,我没再阻拦,因为如果他本人想这样做,我知道以我的力量,拦是拦不住的。


     可是,不能拦我可以跟。


     于是我看了桑吉一眼,忙去抱起了我们的绳子,以最快的速度爬到离十八支下去的地方最近的一根铁栓旁,检查牢固性的同时顺带着向下看了一眼,十八支还在向下,尽管我很想去追他,可我心里十分清楚,我不能因为担心一个而舍弃另外一个。曾经,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同伴……


     拴好绳扣后我去看桑吉,发现他现在意外地安静,可我也没功夫去研究他为何前后差异这么大,这会儿见他没什么异常,便握住他的手将我们的绳子交给了他,同时以我认为最有可能被他理解的方式,告诉了他前方有坑,我们要下坑了。


     事实上,他好像也没那么草包,总之我认为他是领会了我的意思。于是,我和他共用一条绳子,我先,他后,我知道这在承重方面可能会是件很危险的事,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红绳现在是我们唯一的纽带,十八支已经那样了,我不能让桑吉再出事。


     然而,就在我做好这一切准备向下爬时,却发现十八支不见了。这似乎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因为从他刚才下爬的速度来判断,好像还不至于这么快,但在这种邪气横生的地方,一切皆有可能。所以我知道现在去猜去想都是没用的,最主要的是下一步该怎么办?这么一想,我就再度朝下方看去,就发现在他下去的那条绳子正下方,隐约有一处洞眼,一道长长的影子,正从洞眼下方的坑底延伸向了对面坑壁,是十八支的吗?可猛然间,我就发现,真正的问题不在这里!


     谁都知道,就影子本身来说,只有光打在实物上才会发出,并且影子的角度随光点的移动而产生改变。那么,以现在的情况来说,我们的手电和矿灯光打出去,光源应该是在外边的,对吧?因此,不管那影子是谁的,它折射的方向都应该是指向里面,也就是说它应该出现在洞内,怎么现如今,它却折在了洞外?我的大脑飞快运转,似乎那一刻想停都停不下来,意外地发现,自从我进入这洞后,脑子好像灵光了不少。于是,这一转念间就给我想到了答案,要想解释得通这种现象,只有一种可能:一、那洞里也有光,二、那光的明度明显要超过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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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23:36:37 | 显示全部楼层
事实上,事情发展到这里,我已经没有余力再去揣测洞里的是不是十八支了,只不过我祈求那是,因为我需要他。他在的时候没有发现,现在一走,才发现其实不管他发不发生变化,只要他还在,我心里就是有底的,这好像就应了一句话,叫作什么“擒贼先擒王”的……呃,好像不太恰当,总之就是,他之于我,或者我们,就像一根主心骨。如今主心骨一没,尤其是我,就像受了重创,士气也提不上来了。


     看来,首要的事还是把主将找回来,或者跟上去!


     在眼下没有别的线索的情况下,看来只能先去那洞探上一探了。于是我往两手心各吐了口吐沫,身子一翻便顺了下去。这会儿就觉得,爷爷当初把我当成男孩来训练,真是极有远见的,像现在这样,我爬绳子就不会像寻常女儿家那么吃力,也不会手疼啊,心慌啊什么的,唯一还让我有点心有余悸地就是,下方那些张着嘴,又举着手的死尸,不过绳子多余的部分都扛在我肩上,我可以想放多长就放多长,只祈求它们别沿着别的爬上来就好。


     没用多久,我就抵达那里了,可向内一看,不由大吃一惊,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意瞬间透遍了全身。


那里的确有个洞,可是没有光,并且深度浅得让你无语,大概也就容一个人蜷进去。你可能会说,这里肯定设有一个机关,而十八支已经开启机关进去了,但是,当我回头向下看时,就见那影子,还清晰地印在地上,并且……在动!


     那一瞬我终于明白,看到了一个人,却看不见他的影子,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你看见了影子,却不知它从何而来。


     我冻僵的虫子一般挺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桑吉就在这时也下到了。那一瞬间我突然感到十分反感,觉得他这个人真是没什么用,跟着我们好像就是来做绊脚石的。


     不过客观来讲他的到来也并非一无是处,单从带动了绳子晃动这一点来说,就间接导致了我不至于再那么僵硬了,可是随着这一晃,本来挂在我手臂上的手电,光线也开始紊乱,一瞬间我就觉得那影子好像苏醒了过来,挣扎着要坐起来!


     ……


     半分钟后,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因为我太过紧张而产生的臆想,因为随着手电的渐趋平稳,那影子好像也再度蛰伏了下去,不过它不完全是死的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这一来二去的我也看开了,现在怕它是没用的,因为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以这样诡异的东西,它若想发动攻击,那我们挺不挺在这里其实都是一样的,这就好比一场歼灭战,不同的是我们在明,它在暗,表面看么我们怎么都是输。但事无绝对,我们应该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装”。“装”这个字其实是门艺术,古来装病、装傻、装穷……其实只要你不**那都是一种智慧。所以,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装出一副很泰然自若的样子,给对方也来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样或许就能为我们争取到一点时间,而众所周知,生与死的真正界限,只在于那一秒之间。


     这么一想,我决定马上行动,并且要速战速决,因为凡事装久了也会露馅的,千万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有些人,他们只是不告诉你而已,而能致你于死地的,往往正是这一类人。


     于是,我心里一边反复对自己强调着,“没事没事,你就当它不存在,反正它不来犯你,你是不会去招惹它的。”,一边抓紧时间朝四外看去,这就见整个坑壁上除了眼前这个没有其它的孔洞了,也就是说,最核心的目标还是在这里,看来,它可能真是个机关,否则十八支总不至于也和先前那位同我玩拔河的“大侠”一样,也会什么隐身术吧?这时我就又认真看了看那壁坑(因为以它的深度实在算不上洞),发现它表面的灰垢果真存在有一种特定的纹路,很快我就辨出,这纹路是人工开凿时斧器凿器留下来的。其实这一点我早就该想到了,只是刚才被那鬼影子一闹无心思考罢了,那么既然是人工开凿的,就应该有它的用处吧?否则谁吃饱了撑的?在这种坚硬的石壁上凿坑玩?这么想时我不由自主便向下望了一眼,就见那些怪尸还挺立在那,那道影子也依然存在,我忽然想,它们的存在,和这个坑的存在,是否有着一定联系的呢?如果有,那究竟又是怎样的联系呢?


     心动不如行动,还是先看了再说,于是,下一秒,我用脚尖搭住坑沿,随后脚腱用力,整个人挺了过去,这么一靠近就发现以我的体型,蜷进去好像还会有点空余。


     为了以防万一,进去前我用余下的绳子迅速在腰上打了个扣,而后才一猫腰钻了进去。超强的手电光从正面照上去,却发现石壁上除了凿痕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又挑感觉上会出状况的地方试探着用手摸了摸,结果还是一样,说实话我现在真静不下心找,因为桑吉还在外边吊着,除非让他再爬上去,可是,这样一来……


     对啊,爬上去,上,我怎么把“头顶”这茬都给忘了,以我现在的角度,看头顶是看不到的,我尝试着仰仰脖子,发现不行,这壁坑的空间实在太狭窄了,看来我还得出去,再倒着进来一次。于是,下一秒我已经用力弓下身。


     时间虽然紧迫,但切记,能避免的过失一定要避免,否则你刀砍不挂,被一颗大头钉引发破伤风翘辫子了那就冤大了,我之所以用力弓身是怕头顶真有个机关,万一给我不小心碰到了保不准会有什么飞出来,半截人可是用生命给我上过一堂最真实最难忘的课。


     终于,我一点点地倒了出去,出来的一瞬不由长吁了口气,然而这口气只放到一半,我整个人猛地就僵住了!


     坑底那影子,变短,不,是它的宽度变宽了,它从先前瘦长的一条,此刻已经变成了非常不合常理的肥胖,也不对,只能说是我一直主观把它当成了人来看待,而现在看来,显然不是,那么,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这会儿发生变化又要干什么?


     事实不用我多想,一切,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


     影子的厚度突如潮水般暴涨,紧接着便恶浪一样我朝我们所在的坑壁撞了过来。


     ……


     那一瞬间,你没有任何感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黑暗……任由它千屻巨浪一般将你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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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23:3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以为我死了”,我想很多人都会用这句开场白。可是,我要说的是我不但没有死,而且还十分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挂在那,孤零零地,有点像风干的腊肉……


     桑吉不见了,我有意识又似无意识地抬起我的左手,红绳……没了?


     所以这次……是我的?


     可是从始至终,我真的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我只是在那遮天一般的黑暗撞过来时,本能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在久久听不到动静,感觉不到异常的情况下,我又睁开了……


     接着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切,绳子好好地挂在我身上,不,确切地说是我好好地挂在绳子上,眨眨眼睛,动动脖子,各部分零件功能运转好像都还正常,潜意识里向右侧方偏了下头,那洞,赫然也在……


     那么,下方……


     **发誓我要知道这样绝对不看,因为就这一眼下去,我知道这将注定成为我一辈子的噩梦了。那些人,不,是尸,他们的上半身没了,也不是,确切地说是被什么淹没了,而淹没它们的东西正是那此刻有如墨汁般浓稠的影子,它现在已经形成了一种水的形态,齐着尸体嘴的位置,浮动着,推涌着……让那些尸体看起来像在拼命地呼吸,又像……像在大口地喝水!


     不过最终我还是强自认定,呼吸!事实上我是不敢想象它们在喝水。


     可是,生搬硬套说是溺水,好像也不太符合事实。原因有二:一、众所周知,一般情况下,人在溺水的时候,有常识的都不会张嘴呼救或是呼吸,然而现如今你再看这些尸体,它们每一个,都大张着嘴巴,如果说是一个两个不懂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全部?二、如果真是溺水而亡的话,那也不会是这种直上直下的体位,能够形成这种体位的,除非他们在死亡的最后一刻还在拼命的向上,或者是瞬间死亡瞬间僵硬。那么,事实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我承认,有的时候,我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要超过对它的恐惧,所以眼下,我短路的脑袋又开始发挥它这一特长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视觉中心太过让人震撼,总之我竟然将十八支和桑吉都给忘了!这时,就觉得随着视觉上和心理上的渐渐适应,我脑子中果真有了些新思路。


     记得不错的话,第一眼看到这些尸体的时候,感觉它们像是被卡在了什么里,那么,综合这一点来考虑,事情会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这些尸体,它们在发现了这可怕的“水”之后,继而开始了疯狂地逃命行为,不幸的是谁都想走先,最后却酿成了惨剧——卡住了!结局就是,当水涌上来时,他们谁也动不了了,只能这样眼睁睁地,任由恶“水”一点点地将生命吞噬……可是,话说至此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真如我所设想,它们怎么全部会是这种死亡体位的呢?


     众所周知一个人在被卡住的情况下,他第一直觉反应肯定会是挣脱。那怎么挣脱呢?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了。答案应该是借助外力或借助己力,那么,姑且让我们把这些尸体按它们的分布位置暂分成两类:一、在坑壁边缘面向坑壁的;二、在内围直接向上看并张嘴举手的。


     第一类,他们手向上伸,并且抓住绳子,这似乎在于情理之中,说明他们正在借助绳子意图向上爬,只是不知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致使他们没有爬上去。那么,第二类,也就中间这些呢?他们的手也会这样举着?并且尸体上没有一点奔向坑壁的趋势?


     表面上看这似乎不太符合常理,但也并非完全解释不通,那就是……当时在他们的正上方,也有可以借力向上或者有可能产生借力向上的人或物存在!否则我们很难理解一个人在身子被卡住,又没有外物借力、也没有可能产生外力帮助的情况下,他们的手臂会向上举而不是向下压?大家想想,是这么个理儿吧?


     所以,我们真正的重点已经不是那些存在着的借力物亦或是助力物究竟是什么,因为不管它们是什么么,相对于下边的这些尸来说,当时存在的性质都是一样的,关键在于,它们是怎么存在的?


     我记得下来前我特别留意过坑顶,没有发现任何固定设施,并且你要考虑到如果是这种直上直下的承重,除非是勾挂结构、螺栓结构,或者是倒钉结构,否则一根笔直的杆子就这么敲进去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那么,我们就要想,要完成这样一项工程,需要一个什么前提呢?


     答案应该是,洞顶作业。也就是说,要么你穿透整个洞顶,要么穿透洞顶的夹层……


     穿透洞顶夹层,洞顶有夹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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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23:37:23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呵……”就这时,一声若轻风拂柳般的浅笑,忽然在这洞内响起,霎时间却惊起了满室绕梁之音。我本能地向四外望去,然而视野空空,哪有半个人的影子……


     等等,影子!就在下方……

黑水!浸泡着尸体!像要把它们吞入腹中……


     我猛然惊觉,我怎么还能以人类的形态……来勾勒一只尸王?可是他如今会变成这般模样,也的确是我始料未及的。


     似乎感应到了我的惊愕,那笑声陡然一沉,正在我不知它接下来又要做什么时,就发现它变了!同一个频率的笑声,陡然由男声,变成了女声!可这绝对不是两个人发出的,除非我耳朵也出问题了,所以,玉玑他?


     对于过去,我已经没有记忆了,对于玉玑这个字眼,我也不过是在进洞前才从十八支那里听到的,所以关于他(她)是男是女这样一个问题,我没有问也没想过问,因为根本不曾想到,今天会出现这样一种局面!


     我一时有些无措。就这时那笑声突然停止了,紧随而来的是一声叹息,从上方传来?在这种情况下你的一切行为都会听命于两个字——本能。于是我向上看了,这一看就懵了。


     一个全身白衣的……女子,应该是女子吧,出现在了我正上方的坑壁边缘上,姿势似乎是坐着的,但以一种侧身对着坑的角度,隐于袖下的手似正在轻轻地梳理着长发……


     我这么向上看的一瞬,她忽似有感应般转过了脸,我猛不由便呆住了。


     不是厉鬼般的狰狞,也不是僵尸般的凶相,有的,只是美貌,绝对的美貌!可是,她的眼睛是闭着的吗?距离原因,我不大看得清楚,这时,就见她白玉般的手从袖子下探了出来……抓住了绳子。


     在这样的一刻,我似乎中了降,一动不动,只能这样呆呆地看着,就见她挪动身体……放下了一只脚……


     她竟然,同我们一样?也要顺着绳子爬下来!


然而就在她反身而下的一刹那,下方突然有了异动,那感觉就像无数的蚊子瞬间炸了窝,因数量太多,发出了嗡嗡震耳的响声,我低头一看,就见那“墨汁影子”,分流了!分流的影子各自朝一张怪尸大张着的嘴里急流了进去……


     我猛然惊觉,这东西它们不是影子!是生物,一种单个分离出来肉眼不可见的生物,聚少成影,聚多成水!


     似乎是对我这种判断的一种肯定,上方又传来一声“哼哼”之笑,我一转头,恍然就见那女子已近在眼前了,面貌果真是绝美的,但双目也的确是紧闭着的。我这才发现,她和我用的并不是一条绳子,恍然间觉得,好像是十八支先前用过的。她并未停顿,快速地从我身旁擦过,竟带过一股淡淡的香风,我正自诧异,她从下方递上来一句,“不救同伴吗?”


     这话让我猛然一震,要知道,同伴这个字眼对我来说意义非同寻常,所以说,她真的是玉玑?曾经被我们自顾逃命而舍弃的同伴?现在的出现,却是为了救我们?


     我这一闪神儿间她已到了底,那些“水流”瞬间“流速”更快了,但因数量太多,似乎想彻底隐匿却一时无法做到,顿时就跟开了锅,这时一具怪尸旁,忽然发出了一声大喊,随之一个人影从那里一挺而出,我一看竟是桑吉,这会儿他一经破出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像刚才窒息了般。


     玉玑对他却不予理会,也未对那些“黑水”做出任何举动,而是直接趴了下去,从那些张大嘴的怪尸头上便开爬!我不由哑然,看来不顾形象的女人,还不止我一个!


     “黑水”显然对她存有莫大的顾及,这似乎早就该在意料之中,这会儿残留的已所剩无几,桑吉也全部脱离了出来,我这么看上去,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就觉得他整个人好像臃肿了许多。


     这时,就见玉玑爬到距离中心偏左一点的位置,停住了。我一看,猛然发现那里竟然有一个深黑色的口子,直径半米还不到,这是才出现的还是之前我不曾注意到的?


     “下来。”她这次的口气有几分命令的味道,我微微一顿,一时还有些犹豫,我真的可以相信她吗?


     “哼哼”又是那种闷笑声,紧跟了一句,“你变了很多!”虽然这句话在这里好像和事件一点都不搭边,但无疑这句话对我来说比什么都好用,人虽怕死,可是有时为了一种信念和追求,是可以看开生死的。她会这么说,就证明她也知道我的过去,那她会告诉我吗?不管了,先跟上去再说,这么一想,我不由忙解掉了绳扣,看得出,她是有意在等我的。


     很快便到了底,这坑似乎没我想象的那么深,到底儿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才踩住了一具尸首的肩膀,心中默念道:“这位老兄,对不住了。”不料我这一脚还未落稳,整个人突然向旁一栽,低头一看,就见那尸体的肩膀塌了,这东西竟然这么不抗踩?此时断口处汩汩“黑水”流了出来,也一副很无处可躲的样子,我忽然想,“难道这些东西,也怕我?”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玉玑突然清了下嗓子,我猛地回神儿,顿感一阵汗颜,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心情在这试探这个?我看看她,马上也学她的样子趴了下去,原来这么做,是为了增加受力面。这时我不觉向桑吉看了一眼,就发现他好像也在看我,而后顿了一顿,比我先行往玉玑那爬了过去,不过他就没我们幸运了,也可能是由于背上的包太重,总之每爬一下,就会弄掉或是弄歪一具尸首的脑袋,“黑水”瞬间冒出来,但此刻有玉玑在,它们好似一点儿也不敢放肆了,只顾拼命找地方再躲。


     所幸这坑只是宽愈五米,而不是五丈,所以也没费多大力气,我和桑吉都到了玉玑身旁,我正想着看看那口子里面有什么,就这时,对面的桑吉突然冲我扑了过来!


     玉玑的反应不知比要我快多少,但桑吉会这样似乎她也始料未及,拦住时已被桑吉一口咬在了的手臂上,那一瞬我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但玉玑未容我这样过多发懵,她的另一只手突然揪住了我,一下便将我塞进了那个窟窿。


     下边是空的!然而,我还未等多想就被墙壁上的那些东西吸引去了目光,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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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2 03:04:18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看完那 等待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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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23 14:46:22 | 显示全部楼层
就3页啊,还有呢{:soso_e129:}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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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24 15:41:31 | 显示全部楼层
晕倒 我要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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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26 16:07:04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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