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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竹心

《捉妖记》我爷爷曾经认识一只妖怪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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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17:43:23 | 显示全部楼层
听完刘老敢的讲述,我爸又和大伙说了自己那天的所见。这时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村长张富贵突然吼了句:“妈个巴子!那牲口槽子底下肯定有古怪,大侄子,你带路,大伙一块去破了它的古怪!”
  
  众人随着村长一行来到牲口棚的马槽边,几个年轻小伙子把马槽抬开,发现下面是一堆乱草。与一般杂草不同的是,这马槽底下的草叶上有这个一粒粒的小白点子,颇为古怪,我爸说了声:“什么玩意?”便蹲下身扒开乱草,乱草中居然一个正方形的小石桩,每条边长大概五厘米左右,很显然原来是埋在地里的,但年代久了,周围的土已被雨水冲走不少,露出地面的部分大概有火柴盒的高度,侧面刻着条形花纹,有点像古篆体的水字或火字,石桩正上方,刻的则是一个“午”字。我爸吸了一口冷气,莫非这是…
  
  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我爸和村长说,这石头桩子有古怪,您老叫大伙帮忙在这牲口棚的场院里找找,应该还有六个一样也刻着字的小石桩子。
  
  村长说:“大侄子,你学问大,大伙听你的,一块破了它的古怪!”遂即
  
  便招呼大伙一起帮着找。
  
   站在一帮的陈眼镜突然感觉我爸抢了他的风头,赶紧爬上牲口棚边的干草垛,
  
  高举左手大喊:“同志们,乡亲们,你们不要被封建迷信搞混了头脑!古乐天在用资本主义的神鬼观腐蚀着你们的革命心肠……”
  
   “喂!我说陈文革同志!”我爸大喊一声。
  
  “怎么啦?”陈眼镜问。
  
  “你怎么背着个穿红肚兜的小死鬼啊!”我爸骗他说。
  
   陈眼镜听见我爸如此说,吓得差点从干草垛掉了下来。想想昨晚的情景,他终于停止了废话。
  
   众人便在整个场院里仔细寻找,好在场院不大,不一会儿,又有人在牲口棚里面又发现了两根分别刻着“文曲”和“武曲”的石桩,我爸顺着这两个石头桩子的中轴线方向走了十几步,在北屋墙根的乱草丛中又发现了一根刻着“廉贞”的石桩。
  
  就在此时,刘老敢于陈眼镜又在两堆草料垛边上发现了两根分别刻着“破军”和“禄存”的石桩。
  
  “已经六根了!”我爸自言自语道。
  
   “大家仔细找,应该还有一根石头桩子,上面有贪狼两个繁体字!”我爸对大家喊。
  
  话音未落,便从大队部门口那边传来了贫下中农刘老头的喊声,“找到了!找到了!”众人一同过去,看见大队部门口的扭轴边上果然有一根石头桩子,石桩边上有新扒开土的痕迹(此处有伏笔),石桩上果然写着“贪狼”二字。
  
  “果然是转七关阴窨阵!”我爸惊呼!
  
  “什么七怪八卦阵啊!大侄子”站在一旁的村长问。
  
  “是一种阵法,我以前在我爸书柜里的一本线装书上看到的!”我爸回答。
  
  “果然是城里读书人啊!啥都知道!你比那些知青强太多了!他们除了偷鸡摸狗,啥不知道!”说完,村长还不忘看看身边的陈眼镜。
  
  “那该咋破了这什么七怪八卦阵的古怪啊!大侄子?”村长问。
  
  “不难,张叔,您赶紧找些生石灰来,再找七个没结过婚的男社员来。”我爸说。
  
  其实这所谓七关阴窨阵,是一种道教的阵法,我爸也是从我爷爷一本线装的抄本里看来的,这本书是我爷爷和胡八爷从一个道士修仙尸解的山洞里找出来的,其中的故事这里暂且撂下,我们往后再说,先说这七关阴窨阵,所谓七关,即云垦关、尚冂关、紫晨关、上阳关、天阳关、玉宿关和太游关,分别与北斗七颗星(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相对应,七关代表着任何一个城市农村或人口集居地的生气流向。这阵便是以人的生气去压制邪气,本来这七根石桩应该埋于地下的,如今不知怎么露出土来,先来原本的阵法一破,如果想消除邪气,必须回了这阵中所镇压的古怪。
  
  其实我爸对道教阵法也就是个一知半解,完全是瞎指挥一通,这里被歹人背后利用,才引起此后一段祸端来。
  
  不一会儿,村长便找来生石灰,我爸把生石灰分成七份,命找来的七个精壮小伙一人一份,从那七个石头桩子写字的那面把石灰撒在地上朝我爸站着的牲口棚场院的中心拉出一条条直线,当七条石灰线在牲口棚场院的中心汇集交叉时,众人才发现,交叉的石灰线在我爸脚下,牲口棚场院的中心,切割交汇成了一个长梯形,或者说是一具巨大棺材的形状。
  
  我爸低头看看,对村长和众人说:“大家赶紧回去那家伙,一刻也不能耽误啊!咱一起从这,往下挖!”
  
   究竟这地底下埋着什么邪物,咱们下回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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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17:43:4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爸指着那白灰形成的棺材形状,说了一声挖。众人不但没有靠前,反而都在往后挪,毕竟是古怪的所在,谁没事也不想往前凑。这时,只见村长刘福贵大喝一声:“这是我大侄子给大家破了这古怪,有把子力气够给我上!来的算十个工分!不来的扣十分!”那时公社分配是按工分发粮食发钱,一工分七分钱,干一天活才十个工分。村长这一奖一惩。使得胆怯的众人明辨了利害,来了劲头,十几把铁锨锄头朝我爸指的那块地挖的挖,刨的刨。
  
   说也奇怪,十几号壮劳力挖刨了半天,那地上只是泛起些烟尘,并没有翻开一点泥土。我爸见状赶紧叫众人停下,自己蹲下身去查看,他发现那片地不知怎的,居然结实的像铁板一样,扣下点土渣都是难上加难。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爸正想着,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那声音不是来自耳边,而是来自脑子里,好像有个苍老的声音在和他说话。“欲掘阴窨,先破七关”一闻此言,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那七根石桩才是这,变七关阴窨阵的阵眼啊,破了那七根石桩,着保护阵中古怪的神秘力量定会消失。”
  
   想罢,我爸便和村长说了这个想法,必须在天黑之前破掉这个阵,而要想破阵必须先毁掉那七根写着字的石头桩子。
  
   “那咱人手不够!”村长说,赶紧去广播站拿大喇叭喊人,全村壮劳力都给我过来,不来的都扣工分。
  
  大喇叭一喊,不到一刻钟,大队部的院子里便聚集了六七十号壮劳力,我爸让大家兵分七路,一起掘出那七根石头桩子。村长一声令下,我爸身先士卒,一大帮壮小伙子看着这半大小子都没在乎,便开始在挖了起来。
  
  挖了不到二尺深,突然发现那石头桩子松动了,像是插在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了,众人正在纳闷,手上停了活儿,这时村里一只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郭二傻子,突然上前,两只手把住那个石头桩子,使劲往外一拉。把石头桩子拔了出来。众人这才看清,那石头桩子所插着的所谓软软的东西,居然是插进了一个个婴儿的头颅上。有人大叫:“哎呀妈呀,怎么是小孩儿啊。”
  
   不一会儿,七根石头桩子都被拔了出来,居然每个下面都插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光屁股小婴孩,有男也有女,看上去都就是不到一岁的样子,面目栩栩如生。
  
   “妈的!这些小崽子,八成是假人,做得跟真的似的。老子昨天晚上,可能就是让这帮小王八羔子给作弄了!”刘老敢边说边要用手去捏柱子下面的婴孩。
  
   “别动!大家都别乱动!”我爸大喝一声,一把按住刘老敢的手:“可能有毒,你们仔细看这些婴儿身上,都是一片片青紫色的癍块,那是水银癍。有毒!绝对有毒!”
  
   我爸记得在县城时,曾看过一本解放前的出版的小书,叫《三百年古墓挖掘记》,那里很多照片描述的是考古学家中国李济挖掘一座元代古墓,这两座墓中都有殉葬的童男童女,出土的时候与活人一模一样,只是元代的那座墓中出土的童男女,身上的衣服一碰就成灰了。那下面有注释,关于殉葬童男女的处理方法,说是这些童男童女都是活着的时候,除了口服水银之外,在头顶、后背、脚心等处还要挖洞,满满的灌进水银,死后再用水银粉抹遍全身,就象做成了标本一样,历经万年,皮肉也不腐烂,这种技术远比古埃及的木乃伊要先进得多,不过两种文明的背景不同,价值取向也有很大差异,而且用灌水银的办法保持尸体的外貌,必须要用活人,死人血液不流通,没法往里灌,所以这种技术从来没用在任何墓主身上。
  
  这时的陈眼镜早就紧张的不得了,但还故作镇定地说道:“是啊!是啊!大家别乱动!我以前看过鲁迅先生写的小说,就有骨董上生水银浸的描写,这些小孩身上确实是有毒的水银癍。有毒!绝对有毒!”
  
  “水银!咱能从这些死娃子身上提炼出银疙瘩嘛?”村长问。
  
  “富贵叔,这水银不是银啊!是一种叫汞的,有毒的液态金属!”我爸一边费力的给村长刘福贵普及科学知识,一边安排大家把那些死孩子堆在一处,准备处理完这七关阴窨阵,再找地方把他们埋了,也算入土为安。
  
  待处理完七根石桩,我爸又集合大伙去挖中间石灰线汇集交错成的棺材,果然一切如常了,土一锹一锹被挖开,不一会儿便露出一块巨大的青石板啦。只见这青石板呈梯形,一头大一头小,干活的人里便有人开始嘀咕,这!难道是口石头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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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17:43:55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挖了一会儿,那石头棺材露出了一半,果然是棺材。只是这棺材一是石头做的,二是也太大了点。
  
  “看来古怪就在这棺材里!”村长说了一句,便又大声嚷嚷开:“哪个敢把这石头棺材给掀了盖,给他算五十个工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村长话一出口,便有几个胆子大的,下了坑,准备拿镐把子撬开这巨大的石馆。但无论怎么使劲石棺盖子还是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从众人外围传来一阵苍老的女声,她在悲鸣呼号:“别开啊!别开啦!报应来了!报应来了。”一听身后有人吵闹,围在棺材边上的一群人一起回过头去。我爸也回过头去,只见一个邋遢至极,瘦的好似骷髅饿老妇人在后面对着众人连哭再叫。
  
  “这人是谁啊,富贵叔?”我爸随口问。却发现村长刘福贵缺是一脸的不自然,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好像很紧张饿样子,又好像可以隐瞒什么!他说道:“这老太婆啊!就是一疯老太婆!别管他,日头要下山了!我说大侄子,咱赶紧破了折古怪!”
  
  村长说完,又吩咐几个村民将那老太婆架着走了。几个看热闹的村民也跟着跑了出去,就在此时,忽听后面的石棺砰地一声巨响震得人耳根子发疼。众人再回头看石棺,石头棺盖已经被崩到一边,刚才那股从棺材里涌出的劲道也把几个撬棺材盖子的几个人震得晕倒在一边。而棺材里升起阵阵白烟,在烟雾中,石头棺材的头尾两处各站着一个人。
  
  烟雾渐渐散去,这时众人才看清楚,那石头棺材里果然站着两个人,只见这两人二目圆睁,面目栩栩如生,都穿着清代的官服,如果不是面上斑斑的水银癍,大伙非以为这两个个人是棺材里埋的活人醒过来了。这连个人一文一武,一老一少,一胖一瘦,但都是一脸的英气。而两个人身上还都挂着一块铜牌。我爸和陈眼镜这时不知哪来的胆量,居然走进了去看水银尸铜牌上面的内容,那个高大强壮的年轻男子,身上的铜牌,上面写着“锡封世袭至为优渥,汉清字勇号如达桑巴图鲁哈幕代”;而那个一脸儒生气象的穿着文臣打扮的瘦肖老者身上的铜牌上面的文字则是“广西临桂甲寅科进士钱逸群”。
  
   我爸暗叹道,这两个死人难道就是赵海波和李红旗说的那晚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那哈将军和钱学士不成。我爸正要上前端详两个死人,突然从天而降一股怪风,扬起飞沙,众人都睁不开眼了。而怪风一过,那石棺中站立的两个人,突然身上的衣服、皮肉,发肤都慢慢化粉化飘飞,不一会儿,正剩两架倒地的骷髅了。
  
  这时,众人才发现, 那巨大的石头棺材里居然还有一具小的多的红漆棺材。
  
  看来那作祟的邪物古怪应该就在这红漆棺材里了。
  
   这红漆棺材里究竟是何物?难道就是那头会说话的白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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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17:44:09 | 显示全部楼层
看着一步一步后退的人群,我爸想,刚才那声惊天巨响,想是吓坏了众人。估计这红漆棺材盖,也没多结实,不如自己下去,就是里面真有什么邪物,也祸害自己一个,与他人无关。打定主意便自己拿了根撬棍,自己跳下坑去。
  
   先摸了下倒在坑里的两个人的鼻息,还好,只是晕了过去。确定了那倒在坑里的两个人没事以后,我爸便拿起撬棍想要撬开那红漆棺材,一撬之下,才发现那棺材盖子并没有顶上只是悬在棺材上,我爸这一撬显然用力过度,那棺材盖子居然翻到了一边,从棺材里喷出一股股腥臭的血水,我爸见势,赶紧丢下撬棍,爬上大坑,跑到高处。可怜那两个晕在坑底的年轻后生,那些奇怪的红水喷到他们满身满脸,那股腥臭竟生生把两个晕过去的人给呛醒了。他俩也连滚带爬的爬上大坑。坑边的人群早已退出四五丈远,谁也不想沾上这两个人身上的臭水。
  
   我爸以前在城里时,听说过古代有在棺木中灌入积液用来防止尸体腐烂的,难道这红色棺材中喷出的红水就是防腐液,不会吧,这么腥臭的东西,尸体就是不烂,也得给泡臭了。突然我爸想到,那棺材里有没有尸体啊!自己还不知道了。
  
   于是便跑到大队部的屋子里找几块破毛巾,用水浸湿,蒙住口鼻,慢慢靠近那棺木,他这一举动也让人群中几个胆大好奇的年轻人有样学样,拿下头上的手巾,浸湿蒙住口鼻,向棺材走过去。
  
   走近后,大家才发现那棺材里那恶心的红水都已经流进坑里,棺材里没有水了,而是躺着一位穿着十分华丽的女尸。大概不过二十多岁,很奇怪,头戴皮毛暖帽,里面穿这华布衣衫外套红黑相间的长裙,与清代中原地区饿衣服不似,而想是西北少数民族的服装,但怎么说也应该死了很长时间了,但她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相貌还十分清秀可人,而且似乎是被那鲜血般的液体浸泡的太久了,面色还微微泛红。完全像是一名睡着了的异族美女。
  
  尸体多年不腐并不稀奇,很多种尸体由于气候或者经过处理都可能千年不腐,这些尸体有带有水份的湿尸,如马王堆女尸;还有蜡尸,是一种经过特殊处理过的尸体,还有冻尸,多存在于积雪万年不化的冰川地区,其余的还有象标本一样的灌尸、齰尸等等。但不管人工还是天然,能保存的想这具如生人一般的女尸的绝对罕见。
  
  而更为罕见的便是,在这具尸体外面还有一具尸体,那是一具身形巨大的尸体,想来他活着的时候,身高绝对在两米五以上。它被从中间划开了,整个人的内脏和骨骼均被掏空,也就是说只剩一张皮,女尸犹如穿衣服一样,躲藏在尸皮中,从腹部往上中间被拉开了一道缝隙。而包裹女尸头部的也是被分开的两边连,从侧面看的确很不舒服,因为只有一只眼睛和半个鼻子半个嘴巴的脸实在看得有点反胃。只是半张脸也可以看出,女尸外面那层人皮的主人和女尸一样,也是少数民族。
  
   就在我爸还在诧异这女尸外面的人皮是如何被如此完整的一切两开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看,那死娘们手腕子上带着金镯子啦!不仅有金镯子,而耳环也是金的!”
  
   这一喊不要紧,和我爸一起靠过来的几个人,也不顾得坑里腥臭的血水了,争先恐后地跳下大坑,在女尸身上摸索,那女尸身上的金镯子,颈上的金项链,都被生生扯了下来,下去晚的那个去扯女尸的耳环,居然是生生往下扯,而耳环上还连着一块女尸的皮肉。就在见这几个人的手的时候,我爸身后的村民,才反应过来,也争先恐后往大坑里跳。后来村民果然后来居上,他们不仅抢女尸身上的东西,还从先前下坑的那几个村民的手里抢,你抢我我抢你,打成一团。不一会儿,女尸已经从棺中翻到了地上,身上的财宝和衣服已经被扒了精光,那平时看似柔弱的陈眼镜,这时眼镜早就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他居然骑在女尸身上,在女尸的肛门和下体里乱翻,嘴里还说着:“鲁迅先生说过,古尸的肛门是有屁塞的,不是金就是玉,都是宝贝。值钱!值钱着呢!”这时一个村民一脚将陈眼镜从女尸身上踹了出去,陈眼镜摔了一个狗啃泥,整个脸都浸在了坑里的血水里,被呛的连连呕吐。
  
  而那个踹到陈眼镜的村民一把把女尸翻了过来,不知他从哪里抽出一把水果刀,一刀割破女尸的喉咙,从里面掏出一个硕大的珍珠来!而就在此时,又一个人已经上来抢夺,那个得了珠子的村民居然一刀就捅进了来者的大腿,血流如注。
  
  人群一见,仿佛被血腥味刺激的野兽,胆大的便找来本来用来挖土的铁锨和撬棍,开始械斗,有人被一撬棍抡倒了,这时胆小的有的已经四散,而胆大的却已经打到满身是血。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混乱,我爸竟然吓得两条腿直打哆嗦,与刚才一连串诡异现象相比,眼前这般景象犹如修罗地狱,更是让人害怕。我爸赶紧躲进了大队部的屋子里,倒锁了房门。外面一片红红火火,我爸躲在屋子里战战兢兢。他突然想起了那年夏天县城那场人蛇大战,又想起陈眼镜前几天和自己说过的城里的武斗。我爸心想这样下去早晚得打出人命,这年头,空气里都弥漫着暴力的气息,人命!又算什么啊!贱如草芥。他想起我爷爷和他说过的红羊劫(每逢丙午、丁未之年,社稷必有祸患。以天干“丙”“丁”和地支“午”在阴阳五行里都属火,为红色,而“未”这个地支在生肖上是羊,每六十年出现一次的“丙午丁未之厄”,后便被称为“红羊劫”。),今年便是,这是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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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17:44:25 | 显示全部楼层
从窗户偷偷往外看,混战还在继续。我爸这才发现那些抢夺混战中少了一个人,那就是村长刘福贵。
  
   他究竟到哪里去了?难道这十官村就他一个不爱钱财的正人君子嘛?才不是呢!就在十几个村民巧夺棺中的宝物抢夺的不亦乐乎之际,村长刘福贵居然带着民兵排长,刘福贵的侄子刘丰收十几号民兵气势汹汹的来了,刚进大队部的场院,刘丰收就举起步枪,一声枪响,枪响声未落,刘村长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都他妈的别动!谁动书就是反革命!”
  
   这一声大喝,显然很起作用,刚才还打的你死我活的众人仿佛钉在原地,手中的锹把子,撬棍叮铃桄榔扔了一地,一场武斗就这样平息了。
  
   这时,村长又发了话:“大家都是社员,应该知道先集体后个人的原则吧!刚才挖的东西,得有一半归集体,是你们自觉上缴,还是让民工同志搜身?况且,你们其中不少是和我一起吃过猪肉的!”吃过猪肉是什么意思?我爸躲在屋里把这一幕从头到尾看个清楚,村长刚说完吃过猪肉,就见几个村民脸色立马变得煞白,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说着,村长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刘丰收赶忙举起手中的步枪,朝着人群的上方放了一枪,这一枪如同虽未杀鸡但也儆了群猴,坑里的人们个个一辆惶恐,他们很是知道这个在解放前曾经是乡里镇上有名的二流子的刘福贵的手段,而剩下的几个知青也随着大家识了时务。抢到东西的众人列起队来,将抢到的随葬品拿出一半和一多半给了村长。
  
   这时村长一副满意的表情,又宣布,凡是今天参加挖坟的都算20个工分,凡是受了伤了都送去县里治疗。
  
   等将伤者掺走了,村长这时才想起我爸,对着西屋喊了一声,大侄子!没吓到吧!这群祸害给俺们大队丢脸了,你得让他们将功赎罪,告那几个还能动的,这些尸体怎么个处理法。
  
  这时,我爸才从西屋走了出来说:“还是就地焚烧了吧!”
  
   “好,死了死了一烧白了!”村长说,“你们几个快去大柴禾。”
  
  众人开始搬尸体,由于伤者太多,能干活的就少了,而和我爸一起值班的刘老敢,刚才一乱,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于是我爸也不得不参与搬尸体,就在他搬动那人皮棺材里的女尸的时候,忽然发现那女尸的手居然紧紧的攥着,就当我爸拉起女尸的两个胳臂时,那女尸居然好像朝着他怔了一下眼睛,那本来紧攥着左手居然松开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居然就掉进了我爸爸的袖子里,他不敢看是什么,现在村长刘福贵走了,刚才那一幕让他确信,如果女尸手里攥着的是什么珠宝珍玩,一旦露白,肯定又会引起一场争斗。
  
  于是我爸便把那女尸手中攥着的玩意,悄悄地放进了兜里,到地是个什么呢?咱们下次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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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17:44:52 | 显示全部楼层
抬完了尸体,我爸便不想在大队部再待一分钟,刚才的一幕让他很快便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这“十官村”已成是非之地,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反正自己来“十官村”不过是为了避世,自己又不是被工分栓着得知青。来去自如。不如今日和姨母道别,赶回县城。现在虽然就是县城再乱,再文争武斗,也好过这“十官村”。
  
   就在他走出几百米元得时候,忽然从身后传来一股异香,他不禁回头,看见大队部的方向有一股黑烟飘起,想必是那些人正在烧那几具尸体吧。可这股香气从哪里来,难道是烧尸的味道?
  
  就在我爸胡思乱想之际,突然觉得裤兜里有什么在蠕动,他这才想起了刚才从女尸手中滑落,放在自己口袋里的东西。他连忙逃出来一看。一股恶心的感觉直冲心头。
  
  原以为那女尸手中握着的是什么宝物,可是掏出一看居然是一枚虫蛹,虫蛹是血红色的,长圆形,葡萄大小,鼓鼓囊囊的,隔着被撑起的薄薄一层皮,下面有无数的细小血管缠绕在这些茧蛹之上,一蠕一蠕的。我爸赶紧把那玩意儿扔在地上。
  
   我爸快步回了家,已经时近黄昏,匆匆收拾了自己的随身衣服物品,又和姨母道了别,便早早睡下,准备明日一早便坐班车回县城。这十官村,其实离我爸住的县城不几十公里,但那年月,交通不发达,这几十公里的路往往要走上大半天,一路无书,等我爸到了县城时,已经中午,刚下了车,他便发现这离开不到半年的县城已经变了模样,高音喇叭里播着语录歌,墙上到处都是大字报,就像以前在十官村听陈眼镜那帮知青说的,一片红红火火的革命气象。看到这景象,我爸有点后悔听了我爷爷的话,去什么十官村,这县城多热闹哈!这一派革命气象真是感染人哈。他又开始憧憬起革命来,开始为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台湾人民抄起心来,开始思考如何才能解放亚非拉,红旗插遍全世界的大问题来。但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更代替不了请客吃饭,赶了一上午的路,我爸早就饿得前心贴了后心,可是找了好久,以前街边那些小饭馆小面铺早就不见了踪影,他只要往前走,再往前走,知道看见了开着门的人民食堂,便三步化作两步的进得门去。
  
   我爸拿着钱和粮票走到大柜前,要了一碗面,见那收钱的大姐把我爸递过去的一张大团结,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又看,又在鼻子上闻了闻,才放进柜台。弄得我爸莫名其妙,也不好问,只要端着面找个地方吃了起来。这时他听傍边两个吃面的人,一高一矮正在议论。
  
   高个子说:“听说了嘛?昨天城里的那个老资本家死在这个面馆外面了。”
  
   矮个子说:“怎么死的啊?前几天大批斗还看见那老贼毛了!”
  
   高个子说:“据说不是抄他家的说他有有多少多少钱,找不到吗!那老家伙昨天居然拿着钱跑这喝酒吃炒肝尖来了,他要了一壶老酒,两碟子炒肝尖,一口酒,一口炒肝尖,再从不知哪里拿出一张大团结塞在嘴里,至少吃了两千多,特快!一会儿工夫就没了,像吃千张似的。”
  
   矮个子说:“那么多革命群众,就没有当场揭发这个老贼毛嘛?”
  
  高个子说:“没有,人们发现时,就发现他吃钱吃的有点不行了,还没断气就有人在旁等着,刚一断气,就让人破开了肚子,肠子都没了,要不是革委会及时赶到,估计连胃都没了!”
  
   矮个子说:“要不这两天镇上的钱都臭烘烘的哈!”
  
   高个子说:“是啊!刚才我给了服务员一张大团结,他看了又看,闻了又闻,八成是怕咱的钱是从老贼毛肚肠子里掏出来的呢!”
  
   听到这里,我爸刚才的那股革命热情已经消了一半,还觉得有些反胃了。
  
   外面虽然乱了套,好在我爸家住的军区大院还好点,而我爷爷住的更是大院里的独门独院,躲进小楼成一统,外面风风雨雨都隔在院墙外面了,我爸并没把从“十官村”回来的原因和我爷爷说,只是含含糊糊地说农村自己住不惯。而我爷爷也没问具体原因,只是开始联系自己的旧部下老首长,开始为我爸参军的事烦人拖关系。我爸早就想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子弟兵,对我爷爷这个举动表示了百分之一千的支持。而老爷子对我爸就一条要求,不许出门,连这个小院都不能出。于是我爷爷不知从哪里找来几块石锁,又觉了我爸一些拳法套路,白天让我爸在院子锻炼身体。而晚上又不知我爷爷通过什么门路从镇上的查抄物品仓库搞来一些“四旧书籍”,晚上就关他在家看书,那些书杂的很,从民国的铅印小说,到清代的石印本,木刻本,甚至还有几本手抄本。这其中我爸对一本名为《十六字道元归真方术密谱》的手抄本最有兴趣,翻了又翻。
  
  虽然不能出门,但这白天练武,晚上读书的日子倒也惬意,我爸原本以为等过完年,自己就能穿上一身军装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解放军战士,没想到这样子的好日子没过两个月,一个人的来访,却让他不得不再一次回到十官村,这个人就是十官村得女知青。王娟。
  
  王娟一看到我爸,就哭了出来,哽咽的说:“乐子,你得救我,你得就村里的乡亲,你走以后,十官村出了好多事,邪门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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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17:45:34 | 显示全部楼层
开讲故事,上回说到王娟进城来找我爸。这王娟看着是一脸的憔悴,两个黑眼圈黑的发紫,脚上的鞋子也全开了斩,一问才知,从十官村到县城几十里路,她居然是走着来的。
  
  等到王娟稳定了心神,才慢慢道来我爸走后,这两个多月里,十官村发生发生的桩桩诡异的怪事。
  
  我爸离开十官村是1970年,那一年冬天来的是特别的早,刚进十月降了几回霜,村子里的路整天泥泞扑渣的,村里的庄稼汉们更是整天长吁短叹,这一年真是出了邪了,高粱杆长到一丈开外才抽穗,却不接籽儿,都是一茎一茎灰不溜秋的砂粉,大风一刮,全吹没了影儿。高粱不能收,冬小麦也下不了种,眼看这年尾年头两茬庄家都泡了汤。这还不算邪性,一天早晨,村长刘丰收的儿媳妇去村东头的那口水井打水,居然把自己个脖子套进提水桶的辘轳的绳套上吊死了,尸首一半挂在井外,一半挂在井沿上,一只绣花鞋掉进了井底。
  
  村长一家既没有报告乡里,也没通知儿媳妇在几十里外的婆家,当天就把尸首收敛回了自家,第二天就稀里糊涂的发送了。过了两三天,村民发现那村东头的那口水喝不得了,一桶下去,打上来的都是绿稠稠,粘叽叽的浓浆。一到晚上,还有人说听见那口井里传出解放前窑姐唱小曲的声音。
  
  这时,整个村子都开始乱了套,那个村子里的疯婆子,一到天黑,就在村里边跑边喊:“报应到了!报应到了!”弄得村民们人心惶惶,说什么的都有,天一擦黑就不敢出门。
  
  又没过几天,村民里就出了一种说法,说这一切的邪事和大队部挖出的那口大石头棺材有关,说是破了镇尸的阵法,打倒的牛鬼蛇神都一起出来祸害人了。而且这说法越传越邪,慢慢的居然有村里的老太太和媳妇们居然去给那口停在大队部场院里的石头棺材磕头上供。
  
  我爸听到王娟说的这些事,一面的惊讶,但是这些事只是后面一系列诡异事件的开口,而真正的诡异是从村长刘丰收的老婆子马大花的丧事开始的。
  
  这马大花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泼妇,仗着自己男人家是个不大不小的村干部,自己家的侄儿又是民兵排长,这整个十官村都不够她横着走的。为了颗柴禾棍儿,能和街里街坊打大半年的干架,到最后,刘丰收家边上的邻居能躲就躲,能搬就搬,剩下刘丰收家的院子整个一个四邻不靠。
  
  没邻居可打了,这马大花就一心一意地欺负起自己的儿媳妇来了,刘村长家的儿媳妇是外乡人,娘家就一个妈妈和一个弟弟,住在离十官村十几里外的一个林家村里,据说是三年自然灾害那年月,从外省逃难来的,原本这姑娘还有一个哥哥,结果和他爸都饿死在逃难的路上了,一家五口就剩下她和她妈带着一个弟弟。
  
  刘村长的儿子从小就是个二尾子,长到三十好几,说话还是尖声细气的,谁家有姑娘也不想嫁给他家啊,正巧这马大花娘家有个姐姐住在林家村,一次马大花串亲亲,看见了这个姑娘,就好说歹说把她骗回家做了儿媳妇。那姑娘原想加入村长家,也能算是干部子弟了,自己的愁吃少穿的苦日子也到了头,结果却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窝,马大花这个恶婆婆是五天一打,三天一骂,归罪儿媳妇不生养,断了他老刘家的香火。大伙都说刘丰收家的儿媳妇纯粹是让这恶婆婆马大花给逼上的吊。
  
  怪事发生在马大花家儿媳妇在井沿上吊的一个月另那么几天后,也就是她儿媳妇“五七”的时候,以前说人死后到了“五七”便是地府允许这冤魂报仇的时候,这个我爸很清楚,他以前在县里的来的草台戏班看过一出《杜十娘怒沉宝箱》的戏码,其中有一折叫“活捉孙富”,就是说杜十娘死后五七三十五天,找仇家孙富报仇的故事,我爸还记得台上扮杜十娘的旦角吐了一面的白粉,舌头和嘴唇染得血红,两只手上还带上了秸秆做的假长指甲,一出台亮相就吓得台下好多孩子哇哇的哭。
  
  刘村长儿媳妇“五七”那天,全家人吃完晚饭就早早睡下,可是睡到半夜,居然听见院子里的芦苇杆子被什么踩得嘎嘎作响,就在马大花和刘丰收睡觉的那间北屋外的窗户跟下面,有人在咔嚓卡擦地挠窗户,透过窗户纸,借着月光,刘村长和他媳妇看见窗外站着一个人,一个女的,那身形,那个头就像他家死去一个多月的儿媳妇。刘丰收和马大花被吓得说不出话,就在这时,就听窗外的黑影儿说话了。
  
  “婆婆!婆婆!儿媳妇来接您看戏去哈!”窗外的那个声音说。
  
   马大花毕竟一代泼妇,恐惧到了几点,居然愤怒起来!
  
  “你……你个……小贱货!给我滚,老娘……老娘……不和你去!”虽然愤怒,马大花喊得还是颤巍巍的。
  
  可这一喊,毕竟惊醒了临屋得儿子闺女,几个屋一开灯,那院子里的黑影儿居然凭空消失了。
  
  此后的几天,这马大花大门都不敢出,窝在家里,整天介疑神疑鬼,和别人说,是她那死了的儿媳妇来找她报仇了。
  
  过了没有半个月这马大花就疯疯癫癫的了,得了癔症。刘村长又找中医又找西医,还从二十里外的赵家庄借来了关进牛棚的一个姓刘的老道,都拿马大花的癔症没辙!
  
  就在十二月初的一天早上,刚下完一场大雪,刘丰收去县里开会,马大花居然跑出家门,而且全身一丝不挂,边跑边喊“儿媳妇!饶命呀!儿媳妇!饶命呀!”引得村里好事的男女老少也一同跟在裸体的马大花身后面搞十官村大游行。
  
  马大花径直跑到她儿媳妇上吊的村东头的那口水井才算停了脚步!然后就拿自己的脑袋往井沿子上使劲的磕,她一队儿女加上村里几个大小伙子居然都拦不住。直到磕的整个脑袋都变了形,两颗门牙嵌在了井涯子边上的木辘轳上。这马大花才算吐了口脓血,咽了气。
  
  刘村长得知自己老婆死了,连夜从县里赶回了十官村,给自己老婆子操办丧事。
  
  虽然这刘丰收在十官村算是一封疆小吏,但在那年月也不敢大抄大办,只是找了村里几个壮劳力帮着收敛好马大花的尸首,又套车去邻近的县城买了上好的毛呢女士中山装给马大花穿上,停在他家的北屋里。
  
  刘村长不愧是领导干部,刚收敛好马大花的尸首,当晚,就去找村妇女主任交流工作去了,只留下几个装劳力看夜,这其中就有我们前文说过的那个知青陈眼镜。
  
  几个留下看夜刚开始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倒也没什么,可是到了后半夜,就有人撑不住了,便提出了大家轮流看夜,每组两个人,剩下的回屋里睡觉去。这陈眼镜和村里的一个姓刘的大个子,被分到了第一组。
  
  可是两个人没坐下一会儿,那姓刘的大个子居然坐在门槛上,依着门框呼呼啦啦打起呼噜来,只剩下陈眼镜一个人,他有点害怕,想过去叫醒依着门框睡觉的刘大个子,可就在这时候,从刘村长院子的西北角的院墙外面,忽忽悠悠传来了一阵吹笛子的声音。这笛声悠扬而婉转,不算难听,可是在这大半夜,却带着一股让人说不出来的邪性劲,听得陈眼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赶紧连滚带爬的跑到门口连推再啦的把刘大个子叫醒,刘大个子揉了揉朦胧睡眼,看着陈眼镜,突然二目圆睁,嘴巴张得老大,一脸惊愕表情,原来他看到陈眼镜身后居然站着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死了多半天的刘村长的老婆马大花。
  
  满脸是血的马大花,站在陈眼镜身后,正冲着刘大个子笑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下回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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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17:46:23 | 显示全部楼层
刘大个子一看村长媳妇马大花咋了尸,也顾不得招呼一声陈眼镜,连滚带爬的跑到院子西边上了房,而这时,落在底下的陈眼镜已经被吓得堆乎成一摊烂泥,兀自坐在地上发抖。刘大个子早就听说这活咋尸眼不能见,耳不能闻,但就考活人呼出的阳气来断人方位,一旦断出活人的方位,肯定是扑将过去。一旦这活人让它扑上,小命难保。于是刘大个子就想提醒下面的陈眼镜屏住呼吸。刚要开口喊,突然一想,这一喊不就暴露的自己的方位。还是自顾自吧,他陈眼镜要是今天死在这里,只能说明命该如此,也怪不得他刘大个子。再说这陈眼镜那么爱学习、爱看报纸的,他早一点到那边去,不还能给伟大的导师马克思他老人家做个伴,起码侃起大山来,总会比他刘大个子,更能讨老马同志的欢心不是。
   刘大个子原以为这陈眼镜肯定得让咋了尸的马大花扑了,可是没想到,真没想到。那马大花没有扑人,却一跳一跳的跑到院子中央,扭了起来。而这时,房上的刘大个子,院子里摊坐的陈眼镜都看傻了,他们看到了他们平生看到过的最诡异的“舞蹈”。只见那马大花,全身软的像面条,腿一踢一踢,那磕膝盖居然往前弯了,而胳臂肘也是往外拐,这动作绝对是常人无法做到了,就算是咋了尸的死人这么折腾以肯定得骨断筋折。
   马大花的诡异舞蹈,越舞动静越大,把屋里几个睡觉的人和马大花的一双儿女也都吵得醒了起来,他们把着窗户看得目瞪口呆,而这时已经爬进屋子的陈眼镜忽然发现刚才那阵笛声由远而近,动静越来越大,仿佛这会儿,就到了院子外面。
   这时那阵笛声已经顺着门缝儿飘进院里来了,咋尸的马大花仿佛也听到了那阵笛声,听了下来,咣当一下到了下去。可不一会儿这马大花又突然想竖旗杆一样起了身,一蹦一蹦追随那门外的笛声,撞开大门跑了出去。
   这时,马大花的儿子才反应过来,喊了一声:“娘啊!你往哪去哈?”众人大恐,当时月色已黑,哪敢追寻。可是这时陈眼镜突然想到,要是这马大花的尸身就这么丢了,等明天刘村长回来,可是如何交代。于是边和刘大个子说:“刘大个子,你赶紧去妇女主任家把村长叫回来,就说他家媳妇让一个吹笛子的给拐跑了!”这时他又对其他人说:“大家不要畏惧,这一定又是坏分子在暗中搞鬼!我们要揭穿他。再说这尸身要是没了,村长回来,咱几位可没法子交待,工分是扣定了,而且扣了工分肯定还不算完!哥儿几个,咱今天就得豁出去了,咱在后头跟着这婆娘,看她到底往哪去,看到底是那个坏分子在捣鬼!”
   众人一想也无他法,便除了给村长报信的刘大个子,其他人拿了木棒,一起远远地更在那一跳一跳的马大花后面,出了门。
   众人走了约五六里,越走越黑,终于追至村西头的一处乱坟岗,而这时村长和刘大个子也赶了来,入得这时候隐约听到有一阵笛声,不远处,磷火闪闪的,刘村长看见他老婆马大花正围着一座坟头独自蹦跳着跳舞,而坟头上面居然还端坐一个二尺来高的白胡子老头,正手握着横笛,在那里吹着。刘村长不害怕自己那僵尸妻子,大叫了一声:“你这败家娘们,都死了还他妈的作妖!”那马大花这才慢慢地回过头来,冲刘村长龇牙一笑,而这时的刘村长生了气,从地上抄起了一个大叔叉子,跑过去照着马大花的后脑一棍子愣了过去,马大花应声而倒。这时,众人再看那坟头上吹笛子的白胡子老头,已经不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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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17:47:38 | 显示全部楼层
听到王娟讲到这里,我爸突然想起前些天在那个名为《过路阴阳方术秘谱》手抄本上看到一段记载,那始终伴随着僵尸的笛声极有可能就是是古书上所讲到"惑灵乐"。五代时的笔记《夕葬录》曾有记载:“人新死,魂不散,地府有官掌乐,鼓吹引亡者入幽冥,不得升天,谓之惑灵也。”
  
  书中记载的“惑灵乐”乃是地狱阴差的一种法术,但在那本《过路阴阳方术秘谱》中,这“惑灵乐”不过是民间方术中用于移尸运殡的一种法门,有点像湘西的赶尸,尸体不用扛,不用抬。前面有个人接引着,一大串尸体跟在那人后面跋山涉水,穿州过境。只不过和湘西赶尸不同,这“惑灵乐”不仅能引导死人,只要稍微改变曲子的音调,很多有生气的生灵也能被引导,那本《过路阴阳方术秘谱》就记载了这么一个故事,据说,在元至正年间,曾有个道士游方西域,某城中鼠患严重,城主只得张榜纳贤,以重金求灭鼠之法,这道士便用了“惑灵乐”,将城中老鼠悉数引入城外的一条湍急的大河,使得群鼠尽数溺水而亡。灭了鼠患的道士便向城主求应得的报酬,不想那城主不但不给道士允诺的赏金,还讥笑羞辱了道士一番,结果那道士一怒之下,竟然使用“惑灵乐”讲那一城的小儿皆数引入城外河中溺死。
  
  后来我爸还听我爷爷说起来,这“惑灵乐”他也听说过,据说在民国年间,山东地面上旧出现过一窝土匪专门以“绑丧”发财,所谓“绑丧”,就是利用这“惑灵乐”将那些帮丧事的大家富户新死的死人引出藏起来,而后让苦主花重金赎回,要是苦主不肯出钱,这帮土匪就将那死尸羞辱一番,男尸就剁成几段,扔进粪坑,女尸就扒光衣服,倒挂在城头。这羞辱死人其实伤的是活人的面子。除非那些碰上那些舍命不舍财且十分不要脸的,大多苦主只要花钱将死人赎回。
  
  想到这,我爸就想,难道那陈眼镜说的是对的,这村子里真有精通邪门歪道的花分子,故意给革命事业捣乱不成,可是自己在村里住了半年,也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哈!
  
  我爸对王娟说:“王姐,你说的这事太不唯物主义了!对了,你有没听说这村里以前有没有学过道术的人,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灵验的跳大神的?”
  
  王娟说:“还这没有啊。我还没说完,其实后面发生的事,比起这马大花诈尸,更不唯物主义!所以才找你来救命啊!”
  
  于是,王娟接着开始讲那马大花咋尸之后,发生的一些更不唯物主义的怪事。
  
  就在村长媳妇马大花下葬不到半个月,十官村的妇女主任赵秀琴也莫名其妙的死了。
  
  第一个发现妇女主任就是同村的刘大个子,他是在一个废弃的猪圈里发现的赵秀琴还没有死,而是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嘴里还不断喊“你别找我!你别找我!”
  
  村里人以为她疯了,就送到了临近县城的医院,就在住院当天晚上,赵秀琴突然暴毙,医院给出的结论是死于突发性心肌梗塞,也有人说其实那就是被吓死的,据看见赵秀琴尸体的村民说,死了的赵秀琴眼珠子睁的都快掉出来了,嘴巴张得怎么合都合不上。
  
   就在此后的半个月,村长刘福贵和他一对儿女也被发现死在家里,同样是眼珠子睁的都快掉出来了,嘴巴张得怎么合都合不上。还听住的离村长家最近的一户贫农赵烂眼说,发现尸体的前一天晚上,他睡到半夜,就听村长家传出奇怪的声音,刘福贵的大儿和闺女“妈啊!姨啊!”的一顿乱叫,还伴随着哭声,他还心里奇怪啊!这家人怎么回事,都入土这么久了,还兴大半夜闹丧的?
  
   刚开始死这么几个人,大伙还不感到奇怪,可是后来人越死越多。
  
   一天夜里,他们知青点的一个叫赵抗美的男知青从县城回村子,刚进村口,忽听身后有人叫他名字,便下意识地应了,结果此人回去便发起了高烧,没几日便死了。不到半月,又有一个知青死了,他死前也说前一晚,半夜起来去院子里撒尿,听见背后有人叫他,而叫他的那个人的声音很像前几天刚死掉的那个赵抗美。
  
  此事一出,弄得村里的人心惶惶,晚上都不敢出门,那村里的疯婆子一到晚上,就满村的跑,大喊“报应来了!报应它终于来了!”还有人说某天某天的晚上看见村里其几天刚刚死掉某某人在他家房后头蹦!此谣言一出,人们一到晚上更不敢出门了,还有的村民索性就投靠了邻村或外乡的亲戚家,但是还是不断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去。
  
  他们女知青们对着个事更是怕得要命,有几个干脆不管不顾的跑回了城里,但大部分不敢跑,已经插队到了村里,城里就没你这一号了,回去既不能上班,也没有口粮,黑一辈子?谁敢啊!再说这死人啊!见鬼啊!都是传说,谁也没有真凭实据。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这种怪力乱神的事,谁提了,没准就得成了现行的反革命,谁敢?只好提心吊胆的在村里忍着。
  
  
  
  回头再说回王娟,她们知青宿舍一共住了五个女知青,其中有个叫赵惠兰的,和前面说的那个死掉的叫赵抗美的男知青以前是一个中学的,两人上学那会儿还处过一段朋友。就在赵抗美死后半个月的一天晚上,她们几个女知青正准备吹了油灯,上床休息,忽然就有人听到,有敲窗户的声音,刚开始以为是隔壁那院的那个男知青来找自己对象了,可是过了一会儿,大家还意识到不对,最近大伙半夜都不敢出门了,据说那些男知青连半夜起来撒尿都不出门,尿马桶里。这窗外不可能是个人!而这时窗外忽然响来“惠兰…惠兰…”的呼唤声,一听这叫声,几个女知青都吓得脸色煞白,那窗外的生硬不正是那个死掉的赵抗美的声音吗?
  
  就在此时,借着月色,她们看见窗外有个男人的影子。那呼唤声越来越大,似乎窗外的那个“人”也好像有点着急了,开始啪啪啪地拍起窗户来。那时,一屋子的女知青都吓傻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把头蒙在被子里,没有一个敢出声的。又过了老半天,那拍窗户的声音没了,有胆子大的,把蒙着头得被子,稍稍掀开一小条细缝,看见窗外的人影也不见了。才小声招呼其他几个女知青:“敌情解除了”。
  
  就在这时,不知那个女生大喊:“糟了!外屋门没上栓!”话音刚落,外屋响起了开门声。这帮女知青都吓得大叫起来,有胆大的女生,赶紧把里屋的门拴上,刚拴上就响起拍门声,有人在外屋拍门。而接着月光,窗外好多人影,正趴在窗户上往里看。不时,还有一颗颗指头捅进来(当时农村用厚棉纸糊窗户)。
  
  就这样折腾了一夜,直到东方既白,一切怪事才算止。这帮女知青还是我窝在被子里,直到天光大亮,才有胆大的敢去开门,这开门一看,她们个个吓得目瞪口呆,满场院居然都是人的泥脚印。
  
  我爸听到这里,已经觉得全身汗毛倒竖,他问王娟:“是不是,那个被叫名字的赵惠兰也死了?”
  
  王娟一面恐惧的说:“是啊!她……一个礼拜前的确……死了!关键是……你知道吗?昨天……就在昨天晚上,她……她在窗户外面叫了一宿我的名字。乐乐!我就认识你知道那些邪门歪道的东西,有的村民说,就是你挖那个石头棺材挖的,才引起后面这堆怪事,你得救我啊!”
  
  说着,王娟哭了起来。
  
   听完王娟的叙述,我爸突然觉得,这些天自己看的那本《过路阴阳方术秘谱》上讲的方术异闻并未什么牛鬼蛇神,封建糟粕。那里面说的没准很多都是一些现在科学无法证明,却真实存在的道理。我爸还觉得,没准正和有的村民说的那样,自从自己离开以后,这十官村一系列的怪事真和自己挖出的那口棺材有关。没准自己那天根本就没破了什么七关阴窨阵,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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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17:49:27 | 显示全部楼层
而是把它阵他娘地给激活了。这十官村的事,估计是和自己脱不了干系,自己必须回去一趟。
  
  晚上,真好赶上胡八爷又来找我爷爷喝酒,我爸便把自己在十官村所经历的一切,还有王娟叙述的事,一五一十地根我爷爷还有胡八爷说了。
  
  听完我爸的讲述,我爷爷沉思良久,开口说:“小子,听你这一说,这十官村的一系列怪事,好像的确是和你挖出那口石头棺材有些关系。咱家爷们一向是敢做敢当的汉子,爹支持你回十官村一趟,把事情解决了,顺便救些人的命。就算别人的命救不了,还得救你老姑不是?只不过,这一行怕是太凶险了!爹我毕竟放不下心,所以……”
  
  说到这,我爷爷看了胡八爷一眼,说:“胡八爷!今个就麻烦你陪乐子十官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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