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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妖记》我爷爷曾经认识一只妖怪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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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1 17:34: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二十多年前,当我还是一个虎头虎脑肥而不腻的小胖子的时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孩,我敢在没有月光的夜晚从县城外的坟地穿行,我敢一个人跑到南庄的荒废老宅中探险,我更敢和比自己大几岁的初中生单挑。但我也有怕的东西,那就是我爷爷的一个朋友——一个叫胡八爷的胖老头。
  
   在我的记忆中,那个胡八爷总来找我爷爷喝酒,而且他每次都是天黑以后才来,带着一块肉一壶酒,和我爷爷在西屋两人边喝边聊。直到天光放亮,雄鸡报晓。胡八爷才离开。
  
   我对他的恐惧源于两个原因,第一便是他身上的味道,记得还是很小的时候,一次我追逐一只蟋蟀跑到他和爷爷喝酒的屋子里,他突然用一双大手将我抱了起来,顿时我便被他身上那股浓郁的怪味熏得差点晕过去,那种味道绝对不是人类身上可能有的味道,说不出的怪,可以说是我多年来从未在人的身上闻到过的味道。直到多年之后我来到北京上学,第一次去动物园,才又一次闻到了那种似曾相识,让我感到过无限恐惧的气味。第二我就是特别害怕看他的影子,这个胡八爷本身很胖,而每次看到他映在墙上的影子却是干瘦的,头顶还有两只尖尖的耳朵,那影子简直就像一只巨大的狐狸。这不是灯光的折射,应为同样被映在墙上的影子,我爷爷的影子在正常不过。而胡八爷的影子却是如此反常不过。
  
   又一次,我偷偷地躲在屋外,偷听胡八爷和我爷爷到底聊些什么,我却听到了一段更为异常的对话,我亲眼看到胡八爷进了西屋,那屋里只有胡八爷和我爷爷两个人,可是我听到的屋里确是三个人的声音,除了胡八爷和我爷爷,还有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那声音很陌生,绝对不是我熟悉的家里女眷的声音。我偷偷地透过门缝,往屋里望,酒桌前确实只有我爷爷和胡八爷,但是酒桌旁却又三把椅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而他们三个的对话(不好说三个人,除了我爷爷,我真的不能确定另外两个到底是不是人),却让我感觉更为诡异莫名。
  
   只听那女声说:“前些天,孔升翁为我卜算,说我会遇到不详之事。”
  
   胡八爷说:“你已经除去死籍,有何害怕。”
  
   女声又说:“不谈此事,我与青桐子对弈,赢得琅纸十幅,你两位可在上面做礼星子词,便好?”
  
   在我听来,他们所言皆非人世间事。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17:36:09 | 显示全部楼层
胡八爷的身份至今仍然是个谜团,我每次言及,父母多讳莫如深,只说是他是我爷爷年轻时便交下的朋友,曾经救过我爷爷的一条命。而我爷爷与胡八爷如何相识,这段故事,家人却从来没和我讲过。
  
   当时我们家住在县城的军区大院里,父母都是军人,而我爷爷更是那个那个县城军队大院里少有的团级干部,也是我们这个小县城中或者的少有几个49年以前跟随共军南征北战的老革命之一。可是我爷爷这个老革命确是与其他的老革命爷爷不同,每次我磨着他给我讲些打仗的革命故事时,他却总是给我整出些怪力乱神。
  
   记得小学三年级时,一次班会活动,同班女生张晓芳的爷爷被请到学校讲革命故事,那个战斗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吸引的一班的小同学全都听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虽然我从张晓芳爷爷的故事里听出了《地雷战》、《地道战》的影子,而且那段“向我开炮”的桥段基本是原封不动的从《英雄儿女》中拷贝下来的,我还是被吸引了。
  
   那次班会以后,张晓芳的爷爷成了班里同学心目中的老英雄,而张晓芳也跟着成了所谓“英雄之后”,还选成了第二周的全校升旗手,那种万众瞩目的劲头,让我心头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她张晓芳的爷爷有什么了不起,都是一个大院的,他爷爷只是连级老干部,我爷爷可是团级干部啊!大了三级。
  
   于是我和我爷爷说了这件事,爷爷同样表示了气氛,他说:“那个什么张老表啊!就是个炊事兵,耍大勺的,那经过枪林弹雨,还你妈的向我开炮啊!他见过铁器嘛?你问问他见过最大的铁器也就那个炒勺!下次我去你们学校讲革命故事!”
  
   爷爷让警卫员通知了我们小学,第二周便真的到我们学校讲“革命故事”了。学校领导蔡书记据说曾经退伍前是我爷爷的勤务员,听说老首长要来,当然要郑重其事。于是特地安排我爷爷在周五全校大会上讲“革命故事”。
  
   我爷爷讲“革命故事”那天,学校的操场坐了好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可谓盛况空前,我特地穿上了新洗的校服,扎上鲜艳的红领巾,坐在头一排,等待着,我爷爷的革命故事讲完,我成为万众瞩目的“英雄之后”,不对!张晓芳才是“英雄之后”,我爷爷可是比她爷爷英雄的多,那我肯定是“大英雄之后”才是。
  
   就在我兴奋异常的时候,我爷爷被一位年轻的女老师搀扶着上了台,奇怪,爷爷本来平时可谓健步如飞,一起出去城东爬山,我总是追不上他,怎么女老师一搀,就觉得整个人有了老态呢?
  
   爷爷稳坐在一把转角椅上,配上一身军装,再加上上面大大小小的军功章,颇有老英雄的气派。他不慌不忙,清了清嗓子,悄悄话筒,开始讲起他的“革命故事”来。
  
   “小学生们,你们要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爷爷说。
  
   我暗自感叹,单一个故事开头,我爷爷的开头就与张晓芳的她爷爷的开头比较,可谓立见高下。
   她爷爷还说什么“小朋友们,今天你们猜爷爷给你们讲个什么故事啊!”他奶奶滴!这个张老表,还以为自己是孙敬修老爷爷呢!
   顿了一下,我爷爷接着讲他的“革命故事”。我深觉得光着一顿,就颇有老英雄的气概。
   “那时候,革命时期,打仗是很苦的事,有时行军,遇到大雨,也没处藏没处躲,很多小战士就被大雨淋病了,丧了命。就说又一次吧!我一个人执行任务,走到半路,突然天上乌云密布,转瞬,下起了瓢泼大雨,我是没处藏没处躲啊!突然我看到前面有处破庙……”
  
   什么!?破庙,我怎么觉得有点似曾相识啊?
  
   当我继续听下去,听到我爷爷说“我早就听说这个破庙闹鬼,而且是个女吊死鬼……”我才意识到,这个故事我听过,是我爷爷给我讲过的他“夜宿破庙,勇战女吊死鬼”的故事。
  
   可是这时老师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故事的危害性,还都在津津有味的等着下文。
  
   不过,当我爷爷讲道:“三更刚刚敲过,那女吊死鬼儿真的来了,从房梁上来的,悠悠飘下两条腿,尖尖的小脚穿着绿色的绣花鞋,那脚尖正对着我的脑门……”的时候,所有老师才意识到老英雄的“革命故事”已经跑偏了!角落里已经有几个一年级的小屁孩被吓得哇哇大哭!那个刚才搀扶我爷爷上来的年轻女老师连忙跑上台去,一把抢过话筒,说:“今天红军爷爷的故事讲完了,请大家回教室吧!”
  
   我爷爷好个手疾眼快,一把夺过年轻女老师手中的话筒,说:“我还没讲完了啊!”就在此一片混乱之时,操场上得一到六年级的同学们已经在班主任老师的组织下整齐而迅速地做鸟兽散,回了教室,偌大操场,只剩我与爷爷,还有那个年轻的女老师,我认真地低着头,我知道我在寻觅地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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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17:36:54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天放学,我一天没有理爷爷,到了晚上,胡八爷又来找我爷爷喝酒聊天,我又去偷听,爷爷和他说起了白天的事,胡八爷大笑,他说:你那孙子真是好玩,但也不必太担心,我以前摸过他的骨头,太阳天通骨,万里挑一的好材料,今后其成就不会在你之下。
  
   他们说的又是什么啊!
  
   现在回忆起来,小学那段时候,我常能见到这个黑夜里和我爷爷喝酒聊天的胡八爷,那时候家里人从奶奶到爸妈都是对这个老头,尊敬有加,听奶奶说,这个胡八爷使我们家的大恩人,不仅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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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17:40:08 | 显示全部楼层
走遍天下游遍舟
  人心怎比水长流
  初次相交甜如蜜
  日久情疏喜变忧
  庭前背后言长短
  恩来无意反为仇
  只见桃园三结义
  哪个相交到白头
  
  
  
  
   一首定场诗言罢,咱们书接上回,上次说到我爷爷认识一个疑似妖怪的胡八爷,我奶奶告诉我这人救过我们全家好几代人的命,这回我就从这胡八爷如何怎样,怎样如何救得我老爸的性命开始讲起。
  
  
   我家姓古,因为我奶奶怀我爸爸的时候,我爷爷偶然听说了唐代有个伟大的诗人,他写的诗连乡下老太婆都能看懂,而且还感动的哗哗流泪。这是多么深的阶级感情啊!我爷爷想起自己少年失学,便希望我爸爸能好好读书,何不占人诗人点光儿,这位诗人叫白居易,字乐天,于是给我爸起了个古乐天的名字。还好叫古乐天,没叫古天乐,否则这在数十年后,我开家长会时,会给年幼的我带来很大的困扰。由于我家人丁单薄,到了我父亲这代已经是三代单传,从小便是宠爱有加,所以嘛,我爸的书算是没读好,也没有能做出感动的乡下老太感动的哗哗流泪的诗来,他上完初中便回了家。而那时正好赶上文革,所以其实就是上了高中,也是整天出去搞运动,读不了什么书。所以我爷爷对于我爸不念书了这件事倒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妥。他想着今后让我爸参个军,到各处走走,经历些事,照样能长见识。可是我爷爷没有想到,在此后几年中,我爸爸走过的路,经历的事大大超乎他的意料、
  
  
  
   故事开始于1968年的夏天,那时间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的火焰还没有烧到我爸爸所在的那个小县城—一个四省交界的偏远小镇,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慨而慷,而小镇依然故我的保持在日常的轨道上。只是那年的夏天热的要死,几乎天天都是晴天,太阳火辣辣的,人流出的汗水顾不得擦,就都变成水蒸气了。这毒辣辣的日头也使河水蒸发出一种死鱼的腥秽,瘴气盈满小街。
  
   就在某天午后,河面上浮起密密麻麻的水蛇,摇动着黑压压的扁头,河水顿时浑浊如汤。全镇人目瞪口呆地面对如此奇观仿佛大祸将至,遂倾巢而动手持竹竿朝水面乱打,无数死蛇被挑上河岸。人蛇大战一直持续到黄昏,一场暴雨才终于结束这次血腥屠杀。
  
   就在人蛇大战的那天深夜,我爸爸突然被我奶奶叫醒,说是胡八爷来了,正和我爷爷坐在西屋喝酒,叫我爸爸过去。
  
   我爸爸去了西屋,发现我爷爷一脸愁容,胡八爷在一边劝道:“大哥,你虽来这小镇避世,但这洪羊劫乃是“国运”,今日又现此异像,怕是这个小镇也难免有血光之灾!不妨让乐子先回老家,好些。”
  
   我爷爷道:“老胡,你不是曾为乐子卜算,说是他命相极好,一生虽无大富贵,但也能逢凶化吉嘛?”
  
   胡八爷说:“这人的命运,分为三重,一为“本命”,来自生辰造化;但不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两个人就会有一样的命运,有可能一个一生富贵,一个终生贫苦,这就有第二重,便是“运命”,人讲三分在命,七分在运。这运命便要看其人的后天造化,能否有贵人相助,能否有机缘暗合。但在这两重命之上,还有更高的一层,乃为国命,大哥你想,当年日寇侵华,南京城下,千万冤魂,其中有大富大贵的,也有贫苦潦倒的,但国命当运,不都是一下子不分贵贱,全部归西了吗?”
  
   我爷爷看到我父亲进来了,便说:“老胡说的有理!乐子,明天我便送你回乡下!”
  
   这晚过后不到一周,我父亲别被我爷爷送回了距离县城三百里之外,我奶奶的老家,一个连鸟都不拉拉的穷乡僻壤——十官村。我爸爸从此住进了我老姑奶奶家,开始了自己采菊东篱下,没事瞎溜达的乡村生活。每天除了帮我老姑奶奶干点农活,就是到处溜达。而因为我爸还算读过几年书,而且还是镇上来的,所以村里人对他很是友好。
  
   这“十官村”村名的的来源据说是在明代,这村里曾先后出过十个国之重臣,但具体是那是个,问村子里最老的老人也不知道。我爸在城里还算度过几年书,所以刚到村子里对自己老家到底出过什么大人物很是好奇,便去向村里最老的贫下中农,公社的刘老头请教。那时候由于政治原因,贫农尤其是老贫农,觉得是村子里的权威,何况刘老头还是三代贫农呢?
  
   我爸问:“咱这个村子叫十官村,你知道这个村子为啥叫这个名字吗?”
  
   刘老头懒懒地放下烟袋,慢慢吞吞地说:“咋不知道啊!因为这村子出过十个大官啊!这十位都是古人!古人知道吗?娃儿,就是古代的人……”刘老头说着又缓缓地抽了一口烟。我爸觉得这老头还是有点学问的。
  
   “这十个大官嘛?要说这第一个大官,很多人都知道啊!”刘老头顿了顿说,“第一个就是是包龙图,第二个是杨家将,第三个还有黄天霸……”
  
   刘老头几乎动用了他偶尔从评书听来的古代人物,其中还有根本和“大官”扯不上神马关系的“陈三两”,还有什么“拖塔李天王”。就是这样刘老头依然无法凑齐“十位古人”。我爸爸看着他一脸便秘的表情,哭笑不得。
  
   “想起来了!还有毛主席啊!他老人家!”刘老头终于想找到了救命稻草。
  
   “主席他老人家也是咱村子里的?”我爸爸明知刘老头胡说还故问。
  
   “是啊!是啊!按辈分我还是他叔了!”刘老头一脸得意。他这时恐怕怎么 也想不到,半年多后,就是他这关于“十官村”的名字由来的一番解释,让他成了这个山村里第一个被打倒的“现行反革命”,此是后话,这里暂且撂下不表。
  
   我爸爸当时就是天天在闲逛和找不同的贫下中农聊天中度过了一年的时光,因为那时候,村里的人还没有收到文化大革命的洗礼,在脑子里对读书人还是怀有无限敬仰的(虽然我爸上学时也不是什么好学生)而我父亲作为村子里唯一的读书人,也很受村民的喜爱。而这也差点导致了我爸人生中的一次险情,就是村长张富贵突发奇想把自己那个重达180斤的村长千金张大丫说给我爸——这村子里唯一的读书人。好在虽然村长张富贵曾赶着马车带着两只羊和一筐鸡蛋的礼物赶到三百里外的镇上和我爷爷提亲事,但很快便被我那英明神武的奶奶给拒绝了。否则就没有了几年后我爸我妈的风云际会,也就没有了十年后聪明善良的我的出生了。
  
   还好,我父亲读书人的称号很快便不是村里“唯一的”呢,就在第二年春天,村子里来了一批知识青年,他们有的是初中毕业,有的是高中毕业,都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的洗礼,政治的召唤唤醒了他们原始的本能,当城市里的武斗已经上升到不出动军队就没法镇压下去的时候,他们这帮躁动的青春无处安放的年轻人被送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山村——十官村。
  
   一开始这群知识青年和村民处得还算不错,一起劳动,一起唠嗑。可是不过不到半年,村子里的鸡、鸭、鹅便开始莫名其妙地消失,而知青点后面的小河沟里却隔三差五地出现很多鸡毛、鸭骨头,再加上原本灰头土脸知情面上慢慢泛起的油光,十官村得原住民与这群知识青年之间便多了隔阂。
  
   而其后不到一个月村子里又发生了两件事使得村民与这群知识青年之间的隔阂逐渐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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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17:40:3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是就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这村子里的猫都不见了,很多村民固执的认为这些猫和以前消失的鸡、鸭、鹅一样也是被知识青年打了牙祭,村民觉得他们是有证据的,因为那些知青中有个广东来的阿祥,他曾经在地头给村民描绘过一道叫“龙凤呈祥”的大菜,便是把猫肉和老母鸡一起拿来炖。
  
   二是村民怀疑村子里引以为豪的“十官庙”被知青给“破四旧”了。其实所谓“十官庙”根本算不上什么庙,不过是十个分散于村子各个角落的十座石头佛龛,而这些佛龛里面据我爸爸回忆,貌似也不是供的什么“十个大官”,而是一些佛教造像和二郎神什么的神祗。这些石头神像连同神龛,这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都被破坏了,村民一致认为是知青点那个带头的“陈眼睛”搞的鬼!那家伙据说在城里曾是个红卫兵的头,一来这“十官村”就天天恨不得“自己一身革命本领无处施展”。
  
   但是对于这两件事,我爸爸曾经作为村民与知青的调解人出面,问过所有的知识青年,他们一概否认这两件事——吃猫和砸毁“十官庙”使他们干的。
  
   这时,十官村得三百来号村民和知青点二十几个知青,包括我那老爸,对此后发生的一系列恐怖事件,还全然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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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17:41:0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曾经听海边的渔民说过,每次大风暴来之前都有征兆,先是空气完全静止,没有一丝流动,接着就是一缕缕的风丝。这时候就可以预知大风暴的来临了。现在想想我爸在“十棺村”经历的一系列恐怖事件也是有所征兆的,那就是我爸听村民刘老敢说的那件怪事。
  
  刘老敢是村里有名的车把式,家里有两匹大马,还有一头骡子,我爸当时回镇上总是喜欢坐他的车。刘老敢当时得有五十了,还是光棍一条,为人正直,话不多,却格外喜欢和我爸聊天。聊着聊着,熟悉了,有什么事就还总要我爸——当时只有十六七岁的毛头小伙子拿注意,以至于他要不要和邻村的赵二寡妇困觉都要和我爸商量商量。
  
  就在一天早晨,或者说深夜,天还没亮的时候,刘老敢突然敲响了我爸家的门,进的门来一脸慌张,和我爸爸说了他那一晚遇到的怪事:
  
  那天晚上,刘老敢从邻村赵二寡妇野合回来,一个人赶着马车走在原野上。那天正是满月,月亮格外地亮!暮色四合,收割后荒凉的土地,寥廓肃杀。
  
  刘老敢赶着马车行于大野,走着走着,马不动了,他用鞭子抽马,马却仍不迈步。刘老敢感到十分奇怪。再看那马,瞪着眼睛,向东凝视,似乎看到了什么。刘老敢借着月光随之而望,见数百步外有一物,轮廓模糊,模样不清,只能大致看到其颜色一如古树,猛然朝这边而来。
  
  刘老敢惊惧,急忙下车,连马带车一起拉到路边,也顾不得马车,自己躲进了田野边上的一个柴火垛里,及近些,再看那物,是一团诡异的气体,有六七尺高,散发出一股恶心的气味,同时还发出细微的声音。那团气体转悠了一下,又猛地离去。
  
  我爸问:“刘大哥,你最后看到那团怪气体跑到哪里去了?”
  
  刘老敢说:“应该是往东去了,赵家屯子的那边吧?可把我吓坏了,兄弟你是城里人,你知道那是个啥啊?”
  
  “我也不知道啊!”父亲说完,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早,我爸便被村公所的大喇叭吵醒了,让全体社员和所有知识青年,一起到晒麦场集合!说是出了大事。我爸只好赶了过去。
  
  到了晒麦场一看,已经打起了台子,村长刘福贵站在上面,脸上的表情就像死了亲娘,而他边上一个抄着湖南口音的男子正在连说带比划,那人正是知青点的“陈眼镜”。
  
  “陈眼睛”一幅革命领袖的模样,大声疾呼:“这是阶级敌人赤裸裸的挑衅,现在到了战斗的时候……”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这小子是不是吃什么不干净的屎了!”我爸心说,面上却一面茫然,看看四周的村民脸上也一脸茫然。只要问那些面上不太茫然的村民。问过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邻村赵家屯子农业合作社的养鸡场一千多只老母鸡居然在一夜之间都死了,据说每只鸡都没有任何外伤,就是两只鸡眼都凸出来了,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所有的鸡都吓死了?还有昨天半夜刘老敢看到的那团神秘的雾气。”我爸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城里读过的一本民国时代的老书,那书叫《酉阳杂俎 》上海国光书店1935年出版的“笔记小说大观”的一种,其中好像记载过类似的故事,一将军夜行,突遇风形异物,旋转于马头,使马鬃毛尽竖,随后马死。
  
  难道说昨晚,刘老敢遇到的东西就是传说中的“黑眚”?
    “黑”,在五行中代表水,而“眚”,即灾难之意。所谓“黑眚”,即“因五行而生之灾”,用现代人的眼光看,属于破坏力极强的超自然现象。往往此物无形无态,却具有奇异的味道。同时,往往有光、风相伴。触者即死。而且此物的出现往往预示着一场大的灾难的来临。
  
  难道这小小的十官村要有什么灾祸了吗?
  
   想着,我爸不仅担心起来。
  
   要知后事如何!咱等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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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17:41:30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尺龙泉万卷书, 上天生我亦何如?
   不能天天更新快, 妄称男儿大立夫!
  
  最近我是易睡品,一到晚上就困得不得了,好几天没上来说故事,今天咱们闲言少叙,书接上回,上回说到刘老敢夜遇妖风,赵家屯群鸡受害,陈眼镜鼓动村长召开全员大会,讨论如何防止“反动派”对人民财产赤裸裸的迫害。
  
   这大会从早上开到中午,这刘眼镜可是过足了“讲话瘾”,他从小学7岁开始每天坚持看《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后来有学习了主席同志他老人家的三篇著作,可谓思想进步大大的,以前在城里做红卫兵的时候,就以一张嘴行于天下,到了这十官村大半年,这嘴皮子功夫欠炼,但一旦有了机会,讲起宏篇大论还是驾轻就熟,这一上午,“陈眼镜”从巴黎公社一直讲到“如何恨斗私字一闪念”,讲得我爸几次都差点去会见周公老人家了。
  
   最后可能是因为村长张富贵也挨不住饿了,总要提议整个确实可行的办法,就是村民和知青各出20日,每天五人分别值班看守村子口的晒麦场和大队部的牲口棚。
  
  对此提议,陈眼睛高度赞扬,忙问大家伙的意见,我爸也就勉为其难地举了下手。
  
  村长张富贵毕竟是多年的人民干部,到最后还是为大家的安危着想,他吼着对大家说:“最近这反动派颇为猖狂啊!而且猖狂地邪性啊!是不是邻村那年斗死的地主老财王大旺借尸还魂了,来阻挠破坏我们广大社员的革命生产工作,我们不能让他得逞啊!就是地主老财变成鬼,我们也要把他打成泥!”(此处有掌声)
  
   村长福贵接着说:“但是大家伙要小心啊!毕竟这反动派猖狂地邪性啊!而且咱村那十官庙也都给敌人破坏了,所以啊!身上有符有玉的,戴着它!没符没玉的就把你家婆娘的大裤衩子带着,那玩意儿也辟邪啊!但是记住新洗的没用啊!”
  
   村长说完,全场大笑,底下不知哪个知识青年打趣儿说“那连婆娘也都没有的呢!”
  
   村长听了,沉思片刻,便一面严肃认真的回答:“我觉得戴块主席他老人家的纪念章也能辟邪吧!”
  
   这次,底下笑的人不那么过了,看来真有人信了,起码陈眼镜看起来是一面严肃的信服。
  
  
   事有总凑巧,往往偏偏你最厌恶的那个人却和你有最深的缘分,我老爸作为村民代表的一份子,原以为没准能和那个漂亮的女知青分到一组,虽然守夜很苦,但一起看看星星也是间不错的事情,可是和他分到一组的偏偏是那个平时看一样都觉得恶心,往他身上崔口唾沫都觉的脏了自己口水的“陈眼镜”,慢慢长夜啊!没准会听他一晚上的革命史教育。我爸爸心里想,还好自己这一组还有刘老敢,起码这样自己还能找个人聊些形而下的东西。
  
   我爸爸、陈眼镜和刘老敢分在了看守牲口棚的一队,他们那组被安排在第二天值班。第一天值班的是两个男知青赵海波和李红旗,这两个人平时算是知青点的彪悍之徒,可是值班那晚,天还没亮,两个人就跑回了知青点,面色煞白。别人问他们,怎么了,他们也不说,只是呆呆地坐着,知道第二天天光大亮。他们在吞吞吐吐地说了昨天两个人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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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17:41:59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天赵海波和李红旗到大队部值班,牲口棚在大队部后院,除了两间北房坐了牲口的草料库外,在南边还空着一件小屋,供看牲口的人休息之用。这两个知青平时就喜欢下棋,着慢慢长夜正好没事,就带了一副象棋,准备杀上一宿。李红旗刚好刚探亲回来,正好带回些家乡的黄酒,还有些花生米,两个人准备便下棋便喝点小酒,渡过慢慢长夜!
  
   到了后半夜,赵海波和李红旗同时闻到了一种诡异的香气从外面飘来,同时牲口棚的牲口,突然莫名其妙的叫了起来,难道真有坏人来捣乱呢?这两个人都算谨慎,没有一下子冲出去,先吹了灯,趴在窗户沿上,透过窗棱子往外看。院子里什么都没有,而那种香气却越来越弄。这时他两个突然听见屋顶的瓦片被什么东西猜的啪啦啪啦的乱响,好像是驴蹄子的声音。突然砰的一声,一头白色的驴从他们的房顶上一跃到了院子中央,这时候,牲口棚的牲口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一只再发出一点声音。赵海波和李红旗看着那口驴子,白毛白背白肚皮,背上还驮着一件女人的红肚兜,给人有种莫名奇妙的恐怖。
  
   突然那头白驴子居然开口说起人话来,居然是个女人的声音:“钱学士何在?”
  
   半空中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应了一声“臣在!”
  
   那驴子又说:“哈将军何在?”
  
   半空又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印了一声“奴才在!”
  
   驴子又问:“今天的食粮可给本宫带来!”
  
   话音刚落,一只长满绿毛的巨大的手掌从半空身下来,手中握着一头活马!
  
  马刚放到地上,之间那白驴子赶忙赶忙跑过去,一口咬住了那头马的脖子,顿时鲜血如注,那马没有挣扎几下,就到了下去。那口驴子居然像头饿狼一般,咬开马的肚皮,吃起马的肚肠起来,不一会儿,那匹马被驴子吃的只剩一个马头。
  
   赵海波和李红旗在屋里看着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生平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形。这平常只吃草得驴子居然如同狮虎狼罴般吃起肉来,而且它居然还会说话。
  
   就在他们惊诧万分时候,那头驴子又说起话来:“钱学士、哈将军,我怎么闻着这院子里有生人的味道。”
  
   半空中一个声音说:“的确有股生人味道。”
  
   另一个声音说:“干脆抓来给娘娘吃吧!”
  
   那白驴子说:“两位的提议,大善!好久没吃人肉了哈!那两个生人就躲在南边的屋里!”
  
   赵海波和李红旗听到这里,腿都软了,赶紧连滚带爬的躲到屋角的面缸后面,瑟瑟发抖,他们听见外面有拍门拍窗户的声音,透过月光,两只巨大的人手的影子投射进来。两个人吓得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有一老者声音说道:“三位仙人,北山布地还缺三个职位,你们在这里耽搁什么啊!还不快随老夫去啊!”
  
   那驴子发出了女声说:“我怎么差点忘了啊!多些知机子翁啊!”
  
   那两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也说:“知机子翁,大善!大善!吾等快去!吾等快去!”
  
   过了一会儿,外面没有了动静,那股神秘的异香也消失了,而赵海波和李红旗也被吓的半死,刚才喝下去的那点黄酒也以同样的颜色,从他们两腿中间顺着裤管流到了地上。
  
   赵海波和李红旗,这两个人讲完便又昏昏睡去,大家伙赶紧派了十几号人去大队部的牲口棚去查看,没有发现被吃剩半截的马头,那南屋的屋顶上,也没有被踩过的痕迹,难道昨晚赵和李两个人是发梦不成?而这个事却还是给第二天要执勤的三个人,陈眼镜,刘老敢和我爸带来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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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17:42:15 | 显示全部楼层
虽说害怕,但到了第二天晚上,三个人还是来到了大队部看夜,刘老敢从家里摸出把许久不用的猎枪擦了又擦,我爸也从我老姑奶奶家捎来把砍柴刀。他们这次来似乎不是为了看夜,而是来和什么人拼命的。
  
   陈眼镜比我爸和刘老敢两个人晚来了些,一进门看到正在鼓弄刀枪的两个人,先是吓了一跳,立刻恢复了平静,大声叫唤:“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干什么啊!这是叫你们来看夜,又不是叫你们来上战场啊!刘老敢,你这枪哪里来的啊,一般人不能私藏枪支的呀!你老实交待哈!”
  
   刘老敢放下擦枪得抹布,端起枪对着陈眼镜做了一个瞄准的姿势,慢慢地说:“我这枪又不是打阶级兄弟的,是专门用来打妖怪的!”
  
  陈眼镜显然被刘老敢举枪的动作气到了,居然发飙一样的大声嚷嚷:“愚昧!无知!难道革命教育就没让你这家伙明白无神论嘛?拿来什么妖怪!分明是阶级敌人在搞破坏!你……你……你居然对我举枪!这是什么行为!这是什么行为!”
  
  我爸见势头,赶紧拦了陈眼镜一下,笑笑说:“我说陈兄啊!别动肝火啊!我也知道这是阶级敌人在搞破坏!老敢这枪也是为了打击阶级敌人的啊!再说你不也是害怕吗!你还真信村长的话啊!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主席他老人家的像章能辟邪的!”
  
  说完,我爸上下扫视了一下,身上带了十几个主席像章的“陈眼镜”,笑着说,陈兄一戴上这么多像章,简直想从战场回来的英雄啊!”
  
  陈眼镜被我爸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他连忙说:“哪里哪里啊!这英雄我可不敢当!”
  
  我爸说:“英雄不敢当没事!也不能当狗熊!昨晚赵海波和李红旗遇到的是不是妖怪不好说。但他们两个肯定没有发烧说胡话!刚才我头一个来,发现这屋的房沿上挂着点什么东西,我上房一看,就让我发现了这个!”
  
  说着,我爸把一块东西举到陈眼镜眼前,陈眼镜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撮马的鬃毛,上面还连着一块带着血肉的马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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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17:42:58 | 显示全部楼层
金山珠影几千秋
  云锁高峰水自流
  万里长江飘玉带
  一轮明月滚金球
  远望湖北三千里
  朕到江南十六州
  美景一时观不尽
  天缘有份自来游
  
   一首定场诗言罢,咱书接上文,上回说到我爸和陈眼镜,刘老敢三人来大队部牲口棚守夜,我爸在西屋房沿下发现了一块带着血肉的马鬃。虽说三人都有些害怕,但都硬撑着。
  
   三个人吃罢晚饭,便开始守夜,我爸和刘老敢聊得不亦乐乎,这刘老敢就是个山野村夫,见识不多,而我爸好歹算城里来的,又读过几年书,再加上天生好白话,把这刘老敢听得连连点头,对身边这个比自己小上十多岁得少年佩服有加。而陈眼镜是不会加入他们的龙门阵。他自己躲在炕边拿了本《雷锋日记》,看的貌似津津有味,却许久不见翻页。两只耳朵却支楞的像只兔子。
  
   刘老敢突然发现了我爸上衣口袋里的钢笔,便问:“兄弟,你们城里人咋都爱别着这闪亮亮的东西啊!”
  
   我爸说:“这是钢笔啊!这在城里代表有文化。”
  
   刘老敢又问:“这别上钢笔就有文化了?”
  
   我爸说:“可不是,这别一只钢笔的就是初中毕业,别两只钢笔的就是高中水平,别三只以上的那就是大学生。你说厉害不厉害!”
  
   刘老敢一脸惊诧的问:“那兄弟,你这别着四只,是啥意思啊?那得多大的文化啊!你比大学生还得大,是不是好大学生啊?”
  
   我爸说:“不是,就是别着玩而已!好不刘大哥,你也别只!”
  
   说着我从自己上衣口袋摘下一只钢笔,却发现刘老敢的上衣根本没有口袋,就递给刘老敢,说:“每次坐你的车,都没过钱,这个算是送哥点礼物吧!回头穿件带口袋的褂子别上,哥你也是文化人了!”
  
   刘老敢有点不敢接,却又一脸犹豫:“这么重的礼,合适吗?”
  
   我爸说:“没啥不合适。”
  
   刘老敢颤巍巍地拿过来说:“兄弟给的这东西,我今后得让它传家,要是我这辈子都是光棍,我就带着它进棺材,他娘地,今后让人刨了坟,有这物件在,也算不让人挖坟的白忙乎!”
  
   我爸觉得刘老敢的话很不吉利,就说了句:“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在一旁的陈眼镜嘟囔了句“无聊”,便拉了床被子翻身睡去了。
  
   我爸看了看马蹄闹表,都夜里十一点多了。便和刘老敢说:“要不你先睡会,咱一个人守着就成了!”
  
   刘老敢说:“还是兄弟你先睡吧!我不困。”
  
   正要睡意来袭,我爸也就拉了块毡子窝在床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我爸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突然感觉有人推他,强睁开眼睛,发现是陈眼镜,陈眼镜脸色煞白,一脸惊恐的小声说:“老古!老古!快醒醒!吓死人了!刘老敢好像出事了!”
  
  我爸一听刘老敢出事,马上坐了起来,接着油灯微弱的光亮,发现屋里没有刘老敢。马上便问:“老陈!刘大哥哪去了?”
  
  陈眼镜颤颤巍巍地说:“在,在场院里!”
  
  “深更半夜,他去场院里做啥?”我爸问。
  
  “我也不知道,刚才我一起来,就发现他跑场院里去了!”陈眼镜说,“好像撞邪了!”
  
  “走,咱看看去!”我爸说完,拿起身边的柴刀,硬拉着陈眼镜往外走。
  
  陈眼镜想挣脱我爸,颤颤巍巍地说:“你去吧!我,我害怕啊!”
  
  “怕什么怕!你有革命理论护身,能扫除一切牛鬼蛇神!”我爸说着已经把陈眼镜拉到了场院里。
  
   他两人接着月光看见,刘老敢正一个人在场院里跑圈!两眼迷离,不似常态。
  
  我爸看到原地跑步的刘老敢突然想到个一个词“鬼打墙”。他听我爷爷讲过“鬼打墙”的故事,只要拿着明火靠近被鬼迷的人,就能解除,想到此处,我爸赶紧回屋拿煤油灯。可是当他回来时,却发现,刚才还能站立的陈眼镜已经瘫倒在地上。我爸赶紧问:“眼镜!你怎么啦!”
  
  陈眼镜吓得已经说不出话来,用手指了指那边跑圈的刘老敢。我爸看过去,天啊!一会儿功夫,不知从哪里窜出七个穿着红肚兜的小孩,正手拉手围成一个圈,把刘老敢围在了中央,而刘老敢也不知怎么地蹲在原地,两眼左顾右盼,像是在找路呢!而那一群小孩却在他周围大口大口地吸着气,我爸仿佛看见从刘老敢的嘴里,鼻孔,耳朵,双眼冒出一缕缕黄色的烟雾,而被那群穿红肚兜的小孩吸了进去。
  
  也许恐惧到了一定程度就会转变为愤怒,我爸见状,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从边上抓起一把敢柴火,用煤油灯燎着了,冲着刘老敢身边的那群红肚兜小孩扔了过去。
  
  火一落地,只见那几个小孩四散跑开,其中一个跑向了马槽那边,钻到马槽底下不见了。
  
  而这时再看刘老敢,眼镜转了一下,又恢复了常态说:“我怎么会在这里啊!”
  
  说完这句,刘老敢突然身子一软,倒了下来。
  
  我爸和陈眼镜把晕过去的刘老敢夹着回了屋。任他两个人怎么叫,刘老敢只是呼呼大睡哦,直达第二天,日上三竿,一群村民和知青感到大队牲口棚。众人围成一圈看着刘老敢,听着陈眼镜讲述昨晚的他们遭遇,个个长大了嘴巴!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刘老敢突然大出一口长气,坐了起来,说“怎么这么多人啊?”
  
  刘老敢虽然醒来,但依然迷糊,过了好久,眼看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才算彻底清醒,说出了昨天晚上他所经历的一切。
  
  刘老敢说,昨天晚上你们睡了,俺就一个人在油灯下,看你给俺的那只钢笔,越看越喜欢,就拿在手里摆弄起来,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只芦花大公鸡,飞过来就啄俺的手,俺一疼,手里的钢笔就掉地上了,俺看见那只大公鸡叼着起那只钢笔就从窗户跑,俺就追了出去,那鸡在前面跑,俺就在后面追,跑着跑着,俺突然发现俺自己迷路了,俺跑到一片湖水上面去了,两边都是湖水,就在湖中央有那么不到一辆大车宽的路,而且越往前走,路越窄,俺想回去,可有不舍得鸡嘴里的钢笔,俺就往前跑,突然发现,前面没路了,偷俺钢笔的鸡也不见了。俺在看后面也没路了,俺就被困在一个巴掌大的地方,四周都是水。俺想不成游泳回去,可蹲下一看,那湖水里有数不清的人手,正在往湖底招唤俺呢。俺特害怕,还觉得身上越来越没劲,就在这时,古兄弟出现了,咦!俺看见俺居然在场院里,后面俺好像晕了,就啥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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