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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1 17:4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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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遍天下游遍舟
人心怎比水长流
初次相交甜如蜜
日久情疏喜变忧
庭前背后言长短
恩来无意反为仇
只见桃园三结义
哪个相交到白头
一首定场诗言罢,咱们书接上回,上次说到我爷爷认识一个疑似妖怪的胡八爷,我奶奶告诉我这人救过我们全家好几代人的命,这回我就从这胡八爷如何怎样,怎样如何救得我老爸的性命开始讲起。
我家姓古,因为我奶奶怀我爸爸的时候,我爷爷偶然听说了唐代有个伟大的诗人,他写的诗连乡下老太婆都能看懂,而且还感动的哗哗流泪。这是多么深的阶级感情啊!我爷爷想起自己少年失学,便希望我爸爸能好好读书,何不占人诗人点光儿,这位诗人叫白居易,字乐天,于是给我爸起了个古乐天的名字。还好叫古乐天,没叫古天乐,否则这在数十年后,我开家长会时,会给年幼的我带来很大的困扰。由于我家人丁单薄,到了我父亲这代已经是三代单传,从小便是宠爱有加,所以嘛,我爸的书算是没读好,也没有能做出感动的乡下老太感动的哗哗流泪的诗来,他上完初中便回了家。而那时正好赶上文革,所以其实就是上了高中,也是整天出去搞运动,读不了什么书。所以我爷爷对于我爸不念书了这件事倒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妥。他想着今后让我爸参个军,到各处走走,经历些事,照样能长见识。可是我爷爷没有想到,在此后几年中,我爸爸走过的路,经历的事大大超乎他的意料、
故事开始于1968年的夏天,那时间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的火焰还没有烧到我爸爸所在的那个小县城—一个四省交界的偏远小镇,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慨而慷,而小镇依然故我的保持在日常的轨道上。只是那年的夏天热的要死,几乎天天都是晴天,太阳火辣辣的,人流出的汗水顾不得擦,就都变成水蒸气了。这毒辣辣的日头也使河水蒸发出一种死鱼的腥秽,瘴气盈满小街。
就在某天午后,河面上浮起密密麻麻的水蛇,摇动着黑压压的扁头,河水顿时浑浊如汤。全镇人目瞪口呆地面对如此奇观仿佛大祸将至,遂倾巢而动手持竹竿朝水面乱打,无数死蛇被挑上河岸。人蛇大战一直持续到黄昏,一场暴雨才终于结束这次血腥屠杀。
就在人蛇大战的那天深夜,我爸爸突然被我奶奶叫醒,说是胡八爷来了,正和我爷爷坐在西屋喝酒,叫我爸爸过去。
我爸爸去了西屋,发现我爷爷一脸愁容,胡八爷在一边劝道:“大哥,你虽来这小镇避世,但这洪羊劫乃是“国运”,今日又现此异像,怕是这个小镇也难免有血光之灾!不妨让乐子先回老家,好些。”
我爷爷道:“老胡,你不是曾为乐子卜算,说是他命相极好,一生虽无大富贵,但也能逢凶化吉嘛?”
胡八爷说:“这人的命运,分为三重,一为“本命”,来自生辰造化;但不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两个人就会有一样的命运,有可能一个一生富贵,一个终生贫苦,这就有第二重,便是“运命”,人讲三分在命,七分在运。这运命便要看其人的后天造化,能否有贵人相助,能否有机缘暗合。但在这两重命之上,还有更高的一层,乃为国命,大哥你想,当年日寇侵华,南京城下,千万冤魂,其中有大富大贵的,也有贫苦潦倒的,但国命当运,不都是一下子不分贵贱,全部归西了吗?”
我爷爷看到我父亲进来了,便说:“老胡说的有理!乐子,明天我便送你回乡下!”
这晚过后不到一周,我父亲别被我爷爷送回了距离县城三百里之外,我奶奶的老家,一个连鸟都不拉拉的穷乡僻壤——十官村。我爸爸从此住进了我老姑奶奶家,开始了自己采菊东篱下,没事瞎溜达的乡村生活。每天除了帮我老姑奶奶干点农活,就是到处溜达。而因为我爸还算读过几年书,而且还是镇上来的,所以村里人对他很是友好。
这“十官村”村名的的来源据说是在明代,这村里曾先后出过十个国之重臣,但具体是那是个,问村子里最老的老人也不知道。我爸在城里还算度过几年书,所以刚到村子里对自己老家到底出过什么大人物很是好奇,便去向村里最老的贫下中农,公社的刘老头请教。那时候由于政治原因,贫农尤其是老贫农,觉得是村子里的权威,何况刘老头还是三代贫农呢?
我爸问:“咱这个村子叫十官村,你知道这个村子为啥叫这个名字吗?”
刘老头懒懒地放下烟袋,慢慢吞吞地说:“咋不知道啊!因为这村子出过十个大官啊!这十位都是古人!古人知道吗?娃儿,就是古代的人……”刘老头说着又缓缓地抽了一口烟。我爸觉得这老头还是有点学问的。
“这十个大官嘛?要说这第一个大官,很多人都知道啊!”刘老头顿了顿说,“第一个就是是包龙图,第二个是杨家将,第三个还有黄天霸……”
刘老头几乎动用了他偶尔从评书听来的古代人物,其中还有根本和“大官”扯不上神马关系的“陈三两”,还有什么“拖塔李天王”。就是这样刘老头依然无法凑齐“十位古人”。我爸爸看着他一脸便秘的表情,哭笑不得。
“想起来了!还有毛主席啊!他老人家!”刘老头终于想找到了救命稻草。
“主席他老人家也是咱村子里的?”我爸爸明知刘老头胡说还故问。
“是啊!是啊!按辈分我还是他叔了!”刘老头一脸得意。他这时恐怕怎么 也想不到,半年多后,就是他这关于“十官村”的名字由来的一番解释,让他成了这个山村里第一个被打倒的“现行反革命”,此是后话,这里暂且撂下不表。
我爸爸当时就是天天在闲逛和找不同的贫下中农聊天中度过了一年的时光,因为那时候,村里的人还没有收到文化大革命的洗礼,在脑子里对读书人还是怀有无限敬仰的(虽然我爸上学时也不是什么好学生)而我父亲作为村子里唯一的读书人,也很受村民的喜爱。而这也差点导致了我爸人生中的一次险情,就是村长张富贵突发奇想把自己那个重达180斤的村长千金张大丫说给我爸——这村子里唯一的读书人。好在虽然村长张富贵曾赶着马车带着两只羊和一筐鸡蛋的礼物赶到三百里外的镇上和我爷爷提亲事,但很快便被我那英明神武的奶奶给拒绝了。否则就没有了几年后我爸我妈的风云际会,也就没有了十年后聪明善良的我的出生了。
还好,我父亲读书人的称号很快便不是村里“唯一的”呢,就在第二年春天,村子里来了一批知识青年,他们有的是初中毕业,有的是高中毕业,都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的洗礼,政治的召唤唤醒了他们原始的本能,当城市里的武斗已经上升到不出动军队就没法镇压下去的时候,他们这帮躁动的青春无处安放的年轻人被送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山村——十官村。
一开始这群知识青年和村民处得还算不错,一起劳动,一起唠嗑。可是不过不到半年,村子里的鸡、鸭、鹅便开始莫名其妙地消失,而知青点后面的小河沟里却隔三差五地出现很多鸡毛、鸭骨头,再加上原本灰头土脸知情面上慢慢泛起的油光,十官村得原住民与这群知识青年之间便多了隔阂。
而其后不到一个月村子里又发生了两件事使得村民与这群知识青年之间的隔阂逐渐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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