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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27 13:3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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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进入卧室,一眼看见床上躺着的那个男子,她不满地皱眉:“你永远只会不请自入。”
男子双手枕着头,闭着眼回敬道:“那是因为你永远都不会请我。”
她不再说话,自顾自在梳妆台前坐下。
那个男子缓缓坐起,闲闲地瞥一眼镜中的她:“又是一个?”
“是。”她轻轻颌首。
“那个女孩的结局是什么?”男子问。
她拿起桌上的梳子:“我不知道,也不关心。”
“你怎么能不关心呢?”男子下床,慢慢向她走来,脸上起了一层寒霜:“是你将她送上这步的。”
本来,她正一手握住一绺发,一手将木梳插入发端,准备往下梳理。听见这话,便止住了动作,但双手依旧惯性地往下滑动。
木梳和发丝接触发出的“沙嘶”声在她耳边持续着,持续着,仿佛没有止歇。
但毕竟只是仿佛,及至发尾,声音嘎然而止,手中也只有一片虚空。
她忽然掉转身来,沉声道:“那些刺青全是他们心底深处的欲望,我所做的不过是让那些欲望浮现出来。这是我的职责,我不需要受到你的责备!”
男子的脸柔和下来,他抬手慢慢抚上那张雪颜。这一次,她却没有避开,而是待在原地,听着他柔声说道:“但你却在心中责备你自己。”
雕花窗户中射入几缕黯淡的光线,在寂静的房间中久久游荡。
晚上7点,聚会准时在何宅举行。
照例是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在上好的鱼子酱和香槟中,大家的话语无甚意义,笑容也过分热情。
但这并不会影响戚寒颜的心情,她从来都是主角。
而主角,从不会寂寞。
在舞池中,她迎着众人复杂的目光和何许深跳了一只又一只舞,直至香汗淋漓,才上楼到何许深的房间休息。
补妆完毕,戚寒颜步出浴室,也不着急着下楼,只悠悠地在床沿坐下。
轻轻用手抚摸着床单,戚寒颜会心地笑了。
自许深知道她最爱米色床单后,他的床上再没有出现过第二种颜色。
从来都是如此,凡她提过一次,许深便会牢牢记得。
不止是床单,正门前的雕塑,花园中的蝴蝶兰,厨房的银制茶杯,整个何宅都有着她的味道,挥之不去。
她俯身嗅着枕头,上面有许深令人舒适的气息。
他是爱她的,所有人都知道。
这半生中,她遇见过许多男人,但没有一个像许深爱得这么浓,这么多。
可以无声无息地追随着她,走遍整个欧洲;可以因她随口说一句我想你,便连夜乘机飞到她身边;可以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买下德加的画,送她做生日礼物。
所以……她不能容忍任何人将许深夺走,没有人有这样的能力。
她要向所有人证明,其他的女人不过是一支支插曲,一旦她,许深生命中的女主角出场,她们只能黯然退下。
忽然,房间里传来另一个人轻微的呼吸声。
戚寒颜猛地起身,凭借着浴室微弱的灯光,赫然发现未欢正静静站在角落中,美而精致的眼里没有任何温度,就这么阴沉沉地看着她。
戚寒颜觉得房间的温度顿时冷却下来。
未欢张口,冷冷地说道:“你根本就不爱何许深,为什么不放过他?”
戚寒颜定定神,缓缓起身,回敬道:“他根本就不爱你,为什么不放过他?”
未欢一步步向她走来,面沉如水:“我明白你的心思,你不允许何许深属于其他女人,你要他完完全全只想着你,只爱着你!你之所以回来,只是想逼我走,然后,又会再次抛弃他,和以前一样!”
未欢在戚寒颜跟前停住,直视着她,话从齿缝中迸出,带着浓浓恨意:“你这个自私的女人,只想拥有,从来不会给予,你根本就没有心!”
戚寒颜平静地听她说完,并没有动气,反而轻轻鼓起掌来:“看看你为许深打抱不平的样子,多么大义凛然。”她嘲弄地说:“只可惜,你愤怒,不过是因为你爱他,却得不到他。”
“你说得对,我爱他,没有人能比我更爱他。”未欢眼中有种决绝的光芒,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和他在一起的人,必须是我。”
戚寒颜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有种恍惚的神色,“你知道吗?”她说:“很多年前,有人说过同样的话。”
未欢默不作声。
戚寒颜接着说道:“她叫周涵,是你父亲的情妇,同时……也是20年前那个想杀害你的女人。”
未欢浑身一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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