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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昭

《冥婚》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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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33:39 | 显示全部楼层
“住院部!住院部!”一语说。

我们四个又赶紧穿够后门在,直奔住院部。住院部是一座很高的楼,有近三十层。楼下挤满了围观的人,警察拼命的维持着秩序,以在楼下留出大片的空地用于救援,很多警察已经拉起了救生网,但我觉得这救生网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一个人从近三十层高的楼上跳下,这网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的。

抬头就可以看到最顶层的边缘站着一个人,那人就应该是一语的外公了,我惊奇的发现,他浑身上下居然都是红色的,这让我感到有些奇怪。

“让一让,我们是家属!”一语在最前面冲着,拨开人群,只奔住院部的大厅,那里有电梯,可以直达顶楼。我搀着一语的外婆,和许冬也拼命跟着张一语向里挤。很快我们就挤进了大厅,站在了电梯的前面,可看电梯的数字显示,电梯现在到了二十层,且还是继续上升,要等的话得需上一段时间。一语等不急了,直接就奔楼梯,许冬也跟了上去。

“宇缘啊,照顾好我外婆,我们先上了!”一语说。

其实我很想劝他不要爬楼梯的,三十层楼啊,得爬多长时间啊,再说了,就算爬上去了,也快要累死了。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已经和许冬上楼了,脚步很急,希望他们可以早到天台。一语的外婆此时也已经累得直喘粗气,我轻拍着她的后背说:“奶奶,你不要担心,一语他们已经上去了,没什么事的!”

她只是点头,不说什么话。

等了好一会,电梯才来,不过里面居然空无一人,我有些疑惑,按理说,医院里的电梯至少也应该有个专人管理才对。

“电梯来了,来了!”一语的外婆拉着我走了进去,直接按了最顶的楼层。

这电梯里的空间不是很大,四周都是光亮如镜子般的钢板,可以很好的看清自己的身影,电梯的一个死角还有一个正在摇头吹着的电风扇。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是很讨厌在狭小的空间里呆着的,这样我会感觉很压抑,呼吸都会变的紧张。

电梯一层一层地向上,门旁的数字不断的变化着,我感到有些奇怪,为什么一直以来没有人再上这电梯啊?医院的事务一般都是很忙的,难道所有的人都去看热闹了?

这电梯里混响着机器的“嗡嗡”声,听上去让我感到特别的心烦,通过这四周的钢板,我看到自己的脸很是惨白,一语外婆的脸也很惨白。

“嗡嗡”声越来越大,且这声音不断的变的尖锐起来,就像是金属互相紧密的摩擦似的,猛烈的撞击着我的耳膜。我感到有些不妙了,自己又像是要进入了一个盲失的世界里了。“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我反复告诉自己,并试着伸手去抓旁边的一语的外婆,可我的手伸到她跟前,她就跟空气似的,我根本触摸不到。

四周光亮的钢板开始变的混沌不清了,并开始摇晃起来。一语的外婆也慢慢消失不见了,只此我一个人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了。我摸着四周的钢板,感觉它们变得很冰凉了,就像是一块块冰似的。

不过,虽然四周变的是那样混沌不清,但我还是看到了好几个人影,他们似乎站在我的周围,只所以说是好象站在我周围是因为我只可以从钢板里看清他们是站在我旁边的,而我真实的旁边没有任何人。我感觉他们都在盯着我,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们的眼神是那样的幽怨。

突然,这些人一下子消失不见了,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冥婚照片,一共有四张,分别贴在四周的墙上,大大的,看上去很令人恐惧。我看到那女人惨白的脸,她的眼皮下拉着,本来也下拉的嘴角现在居然扬了起来,她在笑,居然在笑,可这笑看上去是那么的诡异,令人感到有股凉气从脚底一直打通到头顶哭声?有哭声,隐隐约约地,忽近忽远,有时就在我的耳边,有时可又在很遥远的地方。我仍在四处摸索着,我也不找到为什么自己要这样摸索,我甚至并不想摸索,可我的手就这样的停不下来。

忽然我看到眼前一片光亮,紧接着一只手攥住了我的手臂。

“宇缘!”这声音好熟悉,“你怎么啦?怎么啦?”

我眼前的那些照片被这句话击得顿时变的粉碎,我也看清了,抓着我手臂的是张一语,他正很疑惑的看着我。

“你怎么了?”他又问。

我一惊,“没……没什么!”

“那我们喊你,你干嘛不理啊!”许冬说。

他们两个都是满头大汗的,还都喘着粗气。

“我想,我可能是又晕了!”我下意识的去看旁边一语的外婆,她也疑惑的看着我。“奶奶,我刚才怎么了?”我问她。

“你刚才一个劲的抓着这墙壁,喊你,你也不理会!”许冬说,“你怎么会又晕了啊?”

“我看到了那张照片,对,就是那张,我看到了那个女人在笑,她的笑很诡异!”

我说,并四处望了一下,电梯的钢板上应着我的惨白的脸。

“她在笑?还很诡异?”许冬很吃惊。

“对了?你们俩怎么也上了这电梯啊?”我问一语。

“我们爬到十楼,正好遇到你们的电梯,也就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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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33:55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是电梯快啊!”许冬说。

终于到了顶楼,电梯门轰然大开,我们四个赶紧像争命似的往外跑。这顶楼看样子是用来存放一些杂物的,走廊里乱糟糟的,到处摆放着杂乱无章的物品。走廊的另一头围着好几个警察,还有几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看来那里就是天台的入口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看到我们几个慌忙走了过去,一个警察问我们。

“家属,我们是家属!”一语喝道。

通往天台的门是一道满是铁锈的栅栏,可这门栏已经被人恶意的破开了,地上有被撬坏了的锁。

天台的门边站着张一语的姐,她看到我们几个来了,连忙迎了上来,“姥姥,我外公他,他……他要干傻事!”她急得哭了出来。

近二十米远的地方,也就是天台的护栏外,张一语的外公就站在那里,一只手拽着锈迹斑斑的铁栏,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令我们感到大为惊讶的是,他……他居然穿着一身女人的衣服,是一件结婚礼服,和照片中那个女人穿的有些相象。他的居然还画了女人的妆,显得很是滑稽。

“老头子,你在干什么啊?快下来!”一语外婆声嘶力竭的喊着,硬往前靠近。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老头一见有人接近他了,立刻做出反应,“别过来啊!”他的声音居然刻意的装出很细的样子,就好象他的喉咙里塞了什么东西似的。

“姥姥,你别过去,外公他现在谁都不认识了!”张一茹哭着说。几个警察也过来劝住了一语的外婆。

“外公他怎么会穿成这个样子啊?”一语问他姐。

“我也不知道啊,我来看表弟的时候就见他穿成这个样子,我还很奇怪,刚想问他怎么回事,他就直奔天台跑来了,拦也拦不动!”

“我要结婚啦,我要结婚啦!”老爷子在呼喊着,声音很尖锐,“我终于要结婚啦!我要和一个鬼结婚啊!哈哈!”

和一个鬼结婚?我心里大惊,立刻就想到了冥婚,和张一语对视了一下,看样子他也想到了冥婚。

“老头子!老头子!你说什么呢?你快下来吧!”一语的外婆看着自己的丈夫身处险境,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得用手不住的拍这大腿,双脚狠狠地跺在地上。

“现在不要激他,先想办法把他稳住!”有个医生建议到。

“有什么好的救援方法吗?”一语问旁边一个警察。

那警察摇了摇头说:“要想把他安稳的救下来不太容易,他不让别人接近,我们也不好暗下偷偷接近他,这天台一览无余,根本就没办法接近他!必须想办法让他自己走过来,至少也要跨过围栏!”

“哈哈,要结婚啦!哈哈,晋升,我去找你啊!”老爷子喊着。

晋升?这老爷子居然喊出了“晋升”这个名字,晋升不就是秀儿生前爱的那个男佣嘛,这老爷子怎么会知道他啊?

就在这时候,我又听到了有歌声隐约传了过来,这歌声就像是某个戏曲,听上去好熟悉,对了,我曾经在故黄河那就听到过这样的声音,还看到了那个女人站在黑色的河道里。这歌声好象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好象呼唤声一般,很有穿透力。

我注意到,一语的外公听到了这歌声立刻安静了下来,他朝我们这看了看,又朝远出的天空看了看,然后一副和轻松的样子放开了唯一抓着铁栏的手,他整个人也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了。

“老头子!”一语的外婆叫了这么一句后便晕了过去,像泥一样瘫倒,幸好有个警察在一旁把她给抱住了。

“不要啊!”一语大叫着冲了过去,张一茹也紧跟着他。

与此同时,我听到楼下传来震天的呼声“啊——”这是楼下那些围观人发出来的。

我和许冬也冲到了围栏前,往下看去,楼下是黑压压的人群,就像是一股涌动的恶水。一语的外公被救生网给接住了,可我估计他还是死了,因为我看到救生网里的他已经一动也不动了。

张一语一转身,疯一样的奔向楼下。我和许冬见状也忙跟了过去。

电梯里,张一语恨恨的用手锤打着四周的钢板,“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啊!”他哭着说,两只眼睛红成一片,“姐姐?到底怎么回事啊?”

张一茹受了很大的打击,此时有些发愣的站在一旁,双眼紧盯着电梯旁的数字,“我……我也……不知道……怎……怎么回事,外公怎么……”

       

正文  第十三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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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34:06 | 显示全部楼层
此时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张一语。

“张一语,你外公的死一定和那个女人有关,一定有关,我保证!”许冬恨恨的说,“你们刚才有听到吗?他在跳楼的时候,有歌声传了过来,我听那歌声不像是正常人唱的,听上去很诡异,你们有没有听到啊!”

“是的,我也听到了,歌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我说。

“还有,你外公他怎么会穿着一套结婚礼服呢,这太奇怪了吧,他不是说要去找那个什么晋升嘛,看来,你外公一定是被照片中那个女人的鬼魂给迷惑住了,再或者就是鬼上身!”

“那女人为什么要上我外公的身啊?”

一语外公的离奇死亡让我又想到了那个淹死在故黄河里的那个赵大爷,那张在大成殿前拍的照片中的三个人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了,剩下的那个李大爷也不见人影。他们三个究竟遇到了什么?怎么会一个接一个死亡呢?还死得这么离奇?

楼下的人群挤的如同罐头中的沙丁鱼,密不透风。警察大开这警笛也无济于事。人们都像是疯了一般往里挤,都想亲眼看一看这出事现场。

“我们是家属,让一让!”张一语叫着,像一把刺刀似的向人群里插去,我拉着张一茹,和许冬一并紧跟着张一语向里挤。

人群的中央有好几个警察在拼命维持秩序,不断向外推着往里挤的人以保护好现场。

张一语的外公是头朝下坠落的,救生网所能起到的作用仅仅是让他的死相不是那么的难看,可他的死相还是那样的不堪,令人感到万分恐惧。他的头颅大半已经碎了,几乎看不出是一个人的脑袋,白色的脑浆溅了一片,还混杂着大量的血迹。我发现他的一颗眼珠子居然给摔了出来,粘在血水里。这眼珠子的瞳孔很黑,而且——而且它还是在盯着我的,让我感到不寒而栗。

我背后冷得一抽凉,感觉这眼珠子好生熟悉,对!我想起来了,上午在军训,我发晕的时候就见过一颗眼珠子,它是蹦蹦跳跳来我眼前的,还炸开了。我脑海里想着那颗眼珠子,眼里看着眼前这颗眼珠子,感觉它们好生相象!

看着眼前这惨相,张一语跪倒在了地上……

一语外公的死又使事情变的复杂了起来,而我们想要向他询问的事情现在也不得而知了。不多时,一语的舅舅,舅妈等人也赶了过来,大家哭成了一片,一语的外婆现在正处于昏迷状态。

正在大家都在痛哭的时候,我不经意的发现——张一茹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这笑显得是那样的不和时宜而愈发诡异。不过这笑也只是存温一瞬间而已,很快便隐去了,她的脸上仍是痛苦的表情。

“她为什么会这样的笑呢?我心里泛起了疑问,我细细打量了一下张一茹,她的脸颊被泪水遮了个严实,变得红通通一片,乍一看上去就像是抹了很重的胭脂。

殡仪馆来人了,开着一辆白色的殡葬车,按警察的要求,一语外公的尸体先存放在殡仪馆,关于他跳楼的事件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几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抬着担架将一语外公的尸体运走,一个人还用塑料袋拾起了地上的一些零碎。张一语一家子人上了车殡仪馆的车,我本来也想跟着去的,可觉得很不方便。

随着殡仪车的开走,四周的人群也慢慢地散开了,只剩下我和许冬还像个木桩子似的立在这现场,地上的那片血迹已经开始凝固而发黑了。

我看了看许冬,他的样子看起来好严肃。“喂?咱俩该去哪啊?”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看一看一语那个表弟,他不就是在这里住院的嘛!”

“看他做什么啊?”我很疑惑。

“我也不知道,总之去看看他会有什么发现也许说不定啊!”

我两手一摊说:“可你找到他在几号病房吗?”

他摇头,“可以给张一语打个电话问问,不过现在最好不要给他打电话,他现在正伤心着呢!”

“那你说我们现在该去哪?”

“去天台!”他说,“刚才我们在天台都太过匆忙,根本没来得及观察什么!”

我点头,很赞同他这个建议,“不过,我们还去不去空军学院啊?现在都快一点半了,再不去的话,会迟到的啊!”

“我是不打算去军训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有什么心情军训啊!”

我很吃惊,“不去军训啦?那姚老师还不把我们给批死啊!再说了,不去军训我们能去哪呢?张一语去了殡仪馆,他自可以向老师解释啊!我们怎么解释啊?”

“要去你去吧,反正我是不去了,下午我还想去徐州二中走一走,看看那个大成殿,而且我一定要进去看看!还有我要去那个赵大爷家看看,奇Qīsuū.сom书一语外婆说他家是在黄河小区几单元三楼几号房呢?”

“好象是八单元三楼七号!”我努力回想着一语外婆说过的话,“怎么?我们去他家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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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34:1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不知道做什么,但我想总要去他家看看的,至少打听些关于他生前的事,或许会发现什么,以揭开冥婚之谜!”

我想是应该去那个什么赵大爷家看看了,说不定真的会有什么发现。我决定了,今天下午也不去军训了。我拿出手机给姚老师发了个短信:“老师,我是宇缘,我和许冬今天下午有很重要的事,不能去军训了!”我也不想打电话了,怪费口舌的。

说话间,有几个清洁工模样的人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他们手里那着扫帚,还提着好几桶水。看样子是来打扫这现场的。

我和许冬连忙闪到了一边。“哗——”一桶水狠狠地冲击着地面上的血迹,血迹顿时被冲散开来,淡化了很多。那几个人又草起扫帚对着血迹擦个不停,又泼了几桶水后,地面上的血迹几乎看不到了。

“哎?你们看,这什么东西啊?”一个清洁工弯腰在下水管道的入口铁栏外拣起了一件圆圆的小东西。“眼珠子?”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可仔细一看那人手里拿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眼珠子,而是令一件更让我感到不安的东西——一颗中间带有红色斑纹的玻璃球,它在阳光下还荧荧作闪。

“怎么?这里怎么会又有或者样一颗玻璃球呢?”我心想。

“是个溜蛋儿啊!”另一个人说,“我看你还是把它给扔了吧,别再这是刚才死的那个人的东西,你要是留着我话,指不定那人会去找你呢,呵呵!”

那人刚想把这颗玻璃球给抛出去,我便把他给拦了下来,“别……别扔啊!给我了吧!我怪喜欢玩这东西的!”

那人倒也爽快,道了声:“接着啊!”便把那玻璃球抛给了我,我一扬手,稳稳当当的接在了手里,“谢谢啊!”我笑着说。

这玻璃球攥在手里感到凉郎的,就像是一颗冰珠似的,我和许冬拿着它对着太阳端详着。这颗玻璃球跟我和一语在徐州二中图书馆里拣到的那颗颇为相象,至于是不是吧同一颗我不敢说。中间的红斑如同一滴血似的鲜红,看上去令人感到头皮有些发麻。

“这里怎么也会有这样一颗玻璃球啊,是不是张一语丢在这里的啊?”许冬问。

我说不上来这颗玻璃球的出处,但我感觉它和不一般。又看了它一会,并没有发现什么,于是我便把它细心的搁在了口袋里。“去天台吧!”我说,“刚才在上面确实挺匆忙的!”

他点头。

               

正文  第十三章(3)

电梯里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好些人挤在里面,电梯几乎都要发出超重警报了。很多人都在饶有兴趣的谈论着刚才张一语外公的事情。

“哎?那老头死得也真够惨的啊!脑浆子都摔出来了!”

“当然啦,从二十多层的楼上跳下来,摔成这个样子已经是清的喽!”

“他为什么要跳搂啊?”

“那谁知道啊!”

“我听人说是神经出了问题,你们难道没看到他身上居然穿着的是女人出嫁才穿的结婚礼服嘛!我想他一定有什么问题!”

“对,那礼服还是以前人结婚兴穿的,现在这个年代谁还穿这样的结婚礼服啊!”

……

电梯在管理员的控制下,到了二十五层便不再继续向上了。我和许冬只得步行从楼梯继续向上。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医院里的楼道是那样的昏暗,我本来以为我们那小区的楼道里算阴暗的了,不想这里更是胜一筹。拐角处到还有一个窗户,但小得要命,且玻璃上还满粘着灰尘,阳光透进来有些费力。

“你是不知道啊,刚才我和张一语狂爬了十楼,乖乖来,累得我几乎要吐血!”许冬笑着说,我知道,他这是为了缓解一下这周围紧张的气氛,毕竟刚刚看到一个死得很惨的人,而现在就走在这阴暗的楼道里了,怎么也会让人感到心里恐惧得要命。

二十五层楼以上的人就很少了,偶尔会看到有几个医生匆匆在走廊里走过。

我们加快了脚步,很快便来到了顶楼,穿过杂乱的走廊,我们径直来到了天台前的那道铁栅栏门外,这门没有被锁上,只是用那个坏掉的锁挂在门闩上。许冬一伸手便将那烂锁取了下来,“哗——”一下子拉开了铁门,惊得四周的灰尘迭起。

此时的太阳正在火头上,耀着她的淫威,几乎要把周围的一切都给点燃了。天台上是一大片空水泥地面,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涉足而在地面上积了一层白色的垢,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白花花地。这里风很大,吹的我的头发乱飞。

“你站在风中的样子好好看啊!”许冬笑着说,“整个一大美女啊!”

“你小子少贫嘴,想想我们到天台来做什么的啊!”我不好气的说。

“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什么——这个!”说着他指着脚下的地面。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看到白色的水泥地上有一个“井”字,是被人用锐器划刻在地面上的,从刻痕来看应该是不久前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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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34:25 | 显示全部楼层
“井?怎么又是一个井字啊?”我很是疑惑,又想到了那张冥婚照片上也有过一个“井”字。张一语曾经推测过说着“井”字应该是某个标记。

“这到底代表着什么呢?”许冬也很疑惑。

“我也说不清楚,张一语推测说是某个标记,你怎么认为呢?”我问他。

“我更不知道,我除了在我奶奶家见过井外,就没在别的地方见过什么井了!”

我们一起走到了天台的边缘,也就是刚才一语外公跳下的地方。我又想到了他跳时他脸上诡异的笑和那凭空产生的歌声。

“不要太靠前啊!”许冬提醒道,“别再楼下的人认为又有人要跳搂了啊!”

一语外公跳下的地方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们天台一行只找到了这个“井”字。

许冬拿出了手机,“现在可以给张一语发个短信了,问一问他的表弟在哪里住院!”

不多时,一语有了回应:“十六楼八号五床!”

“走吧!去看看他的弟弟吧!”说着我转过了头,忽然的就看到天台的那道铁栅栏门里站着一个人,因为光线不好的缘故,我看不清那个人是谁,只能看到大体的轮廓,感觉那人的身影有些熟悉。

许冬回头时也看到了这个人影,“那人是谁啊?”说着他大迈着步子向铁栅栏门走去,那个人看到有人接近了,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似的跑开了,其速度很快,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咣咣作响。

“站住!”许冬大喊了一声,可那人就已经不见了。

我们也都没有追过去,因为我们不知道那人是谁,要干什么。

“看那人的身影怎么有点像张一语的姐姐张一茹啊!”许冬说,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也觉得那人有些像她了。可会是她吗?刚才在楼下的时候我明明看到她和张一语一起上了殡仪馆的车了。“哎?许冬啊!跟你说个事!刚才在楼下的时候,一语他们家很多人在痛苦,我忽然发现张一茹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而且这笑显得有些诡异!”

“什么?你说张一茹诡笑?”许冬大吃了一惊,“可我看到她哭得也挺悲伤的啊!”

“她的笑也只是在一瞬间,我觉得她好象也有什么问题!”

“那刚才那个人是她吗?要是她的话,那她为什么跟踪我们呢?”我又说。

“可能吧,不过现在我们先不要说她了,还是先去看看张一语那个表弟吧!兴许会在他那里有什么发现呢!会不会也有人留下个井字啊!”

“十六楼八号五床!”我说。

我们又顺着原路返回,一路上脚步匆匆,楼到里回荡着我们沉闷的踏步声。走了好些楼梯,又搭乘了电梯,十六楼已经到了,走出电梯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八号病房,有一个护士刚推开门走了出来。

“许冬啊?我们进到了病房里怎么说啊?”

“就说我们是张一语的朋友啊,来看看他的表弟,你还想说什么啊!我估计他表弟此时没有什么人照顾!”

一推开门就验证了许冬的猜测是正确的,这病房里空空的,只有一个靠窗户的床位躺着一个小男孩,这小男孩也不过四五岁大样子,周围也没有什么家属看护着。

许冬示意我不要把这男孩吵醒,我们两个像做贼似的轻手轻脚地走进了病房,这病房里充斥着很浓的医药水味儿,闻上去都令我感到有些头晕。不过虽然我们尽量保持着安静,可还是把这个小男孩给吵醒了。他睁开迷糊的双眼,冷冷的看着我们,道:“你们是谁啊?”

“哦!我们是你一语哥哥的好朋友,一语哥哥,你应该知道吧!”许冬乐呵呵的说,“他要我们来和你玩的!”

“我爷爷呢?”他问。

看来这个小男孩还不知道他的爷爷已经出事了。“哦,他先离开了一会!”我不得不对着小孩子撒了个谎。

“那我一语哥呢?还有我茹姐呢?”这小男孩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尖锐,就像是嗓子出了问题或他刻意的作出这副声音。

“他们都有事离开了,现在我和这位姐姐陪你玩好吗?”许冬说,并拿起这小孩床边的一个小布熊对着他晃来晃去。

小男孩不说话了,眼神显得有些呆滞,他捧了捧下巴,趴在了枕头上。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还差十分钟就到两点了,此时同学们一定在点名。

“你吃过午饭了吗?”许冬问这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啊?”

可这小男孩居然不与回答,眼睛直定这窗外,就好象窗外有什么特别吸引他的东西似的。

我也看了看窗外,是蓝蓝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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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34:35 | 显示全部楼层
突然,这小难孩猛的一回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病房的门口。几秒钟后,他似乎像是受到很大的惊吓似的大叫了一声,“啊——”声音很尖锐,听上去都有些刺耳。接着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旁边的被子拉在了他的身上,紧紧地把自己蒙在白色的被子里。

我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吓了一跳,看了看他蜷缩在被子里的样子,又转过头去看病房的门,那里并没有什么东西。“五岁之前的小孩子是开天眼的!”我想起了张一语曾经对我说过的这话,难道这小子他在门口看到了什么东西?

我看了看许冬,他也很疑惑的看着门口,“怎么回事啊?这小孩子看到了什么啊?”说着伸出手轻拍了拍一语的表弟,“怎么回事啊?”

一语的表弟被他这么一拍居然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还叫喊着,就像是受到虐待似的,一时搞得我和许冬束手无措。

这时,一个白影闪到了门口,吓得我一跳,仔细一看是个护士,她手里还端着药盘。“怎么回事啊?”看到一语的表弟缩成那个样子,她厉声的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愣在那里,许冬忙说:“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哭了起来,还把头给蒙住了!”

“你们是不是惹他了啊?”那护士走了进来,将药盘放到了一个空床上,又走到这小孩的病床前,也伸手去轻拍他,“哦——哦!不哭哈,不哭哈!”可她这一拍更是加剧了这小子的哭喊,声音大的要命,而且声音颇为尖锐。

“门外是不是有什么啊?”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脚步向前移,走出了病房。

走廊里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人来人往的,显得极为平静。走廊的一头有一扇很大的窗户,散着白色的日光,通亮着整个走廊。

许冬也走了出来,和我一道观望。

“这小孩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啊?怎么吓成这个样子啊?”许冬问。

“那谁知道呢?”我回头看病房里的那个小男孩,他蜷缩在被子里,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鸵鸟,被子把身上盖得紧紧地。不过几秒钟后,他的哭喊声突然之间的停止了,就像是猛行的汽车忽然刹住了闸似的。旁边的护士也很轻松的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掀开了,“怎么睡着了?”她很疑惑,用手探了探这男孩的鼻子,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怎么了?”我重新走回到病房。

“睡着了,你们不要再打扰他了!”那护士说。

“睡着了?怎么可能啊,刚刚还大哭大喊的,怎么说睡着就睡着啊?”许冬问。

护士摇了摇头,道:“这谁知道呢,回头得给他检查检查身体,别再有什么问题!”说着,她将悬在半空的点滴空瓶子取了下来,转身就朝门口走去,可刚走这么一步,就猛的一个踉跄,要不是她眼明手快抓住了病床倚靠的铁栏,非狠摔在地上不成。她也被这一踉跄吓了一大跳,“啊——”尖叫了一声。

她站稳后,连忙看自己的脚下,弯腰拣起了一个圆圆的小东西——又一颗中见带红色斑纹的玻璃球。

我下意识的去掏自己的口袋,摸到了那颗冰冷的玻璃球。

那护士并没有再说什么,草草的将这颗玻璃球放在了桌子上,转身端着药盘出去了。她感觉在我们面前出了丑,脸变的红红的。

许冬把那颗玻璃球放在了手心,和我手里的那颗进行对比。令我们惊讶的是,这两颗玻璃球几乎居然一模一样,中间红色斑纹的造型都是一样的。窗外透进来白色的日光,这两颗玻璃球似乎还荧荧作闪。

“怎么又会这这么一颗珠子啊?”许冬说,“如果张一语手里的那颗没有丢的话,那么我们一共就有三颗这样的珠子了!我奶奶说那个秀儿生前不就是喜欢收集这样的珠子嘛,我们手里的这些会不会就原本是她的啊?”

我也不是很肯定,但这珠子总是时不时出现确实令我很费解,“也许是吧,也许不是!”

又看了看张一语的表弟,他此时睡得很沉,很难想象到刚才他是怎么的大哭,就跟杀猪似的。为了不再把他给吵醒,我和许冬决定离开,下面我们就要再去二中看一看了,许冬说要进那个大成殿看一看。

我们走出了这病房,轻轻把门带上。

走廊里还是人来人往,不时有护士拿着药品匆匆而过。

“现在我们就去二中再看一看,我想这次一定要再进那个大成殿,在那里面好好四处看一看,我就要看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嘛!”许冬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说。

我点头,透过病房门窗,我又看了看张一语的这个表弟,他此时睡得正香,我可以看到他的脸蛋,红扑扑的。

电梯里的人不多,但有一个医生推着一辆很大的病床在里面,几乎占去了电梯面积的三分之二,逼得我和许冬不得不紧靠着冰凉的钢板。

“我想我们应该现在给张一语打个电话,问问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对许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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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34:46 | 显示全部楼层
“行,打吧!至少问候他一声也好!告诉他,我们现在正在去二中,准备要进大成殿里看看,还有,回头还会去黄河小区的那个赵大爷家!”

我翻出了张一语的手机号码,按下绿色的按键给他拨了过去,表示手机放在耳边,听筒里传出的是一首班得瑞乐团的曲子——《雪之梦》。记得以前喜欢听广播节目,徐州交通太有这么一档晚间谈话节目叫夜色聊吧,这档节目的背景音乐就是这《雪之梦》。

《雪之梦》响了好一段时间,张一语那头却没有人接听,我疑惑的挂断,再次将他的号拨了过去,可仍无人接听。

“怎么了?”

“没人接啊?”我说,“他怎么不接的啊?”

“也许现在他正忙着呢,这样吧,给他发条短信过去,告诉他我们的一些情况就可以了!”

“张一语,我和许冬接听下午也不去军训了,我们现在正在去二中,这次我们要再次进如那个大成殿,准备在里面好好转一转,回头我们还会去黄河小区,去那个赵大爷家看看!”编辑好只几句话后,我给他发了过去,“噔”的一声,信息已经传了过去,而电梯也在这时候停了下来,铁门缓缓地打开,底楼已经到了。

       

正文  第十四章(1)

地理老师曾经说,一天只中光照最强的时候要数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温度也会很高。这话一点也不假,此时的太阳甚是毒辣,几乎要把人给晒得蒸发掉。

出了二院,我们的眼前就是车流滚滚的淮海路了。

“这鬼天气!”许冬忿忿的说,“真的热死了!要是现在还军训的话,谁受得了啊!”

“现在我们班同学就在军训呢!”我说。

“哎?我们怎么去二中啊?还打的吗?”他问。

几步之外就有一个站台,而一辆1路车正在要靠站车厢里空荡荡的,没几个人。“坐公车去吧,就两站路!”

“那到哪下啊?”他又问。

“到王府井站下,直接向北就到二中了!”

刷完卡后,我们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做了下来。

“哎?你说那个‘井’字会不会和王府井有关啊?刚才听你这么一说‘王府井’,我猛然想到这点!”

“为什么这样说?有什么依据吗?”

“那个‘王府井’不带个‘井’字嘛!”

这时我看到了旁边有一辆公车超过了我们这班车,那车的后面有一个大大的“府井”酒的广告图片。我指了指窗外那辆车的背后,有些不好气的说:“你怎么不说那‘井’字和这府井酒有关的啊?”

“我也只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而已嘛。”他说。

从而院到王府井也就是两站路,可这两段路要走上将近十分钟,因为这里是徐州市的市中心,交通很是繁杂,几步就有一个红灯。车厢里此时还放着广播节目,是新闻报道,报道的居然就是一语外公跳楼事件,我和许冬都不由自主的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

王府井站终于到了,车门“噗”地一声打开了,我和许冬一前一后跳下了车。

马路对面就是王府井大厦了,这是一家商场,但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经营不善,前几个月它就关闭了,现在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可谓是人去楼空了。它的西面有一条向北的路可以直通二中,这条路还是徐州比较有名的小吃街,不过在我看来也不过尔尔,这条街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吃的东西,无非就是一些小摊子,小店铺罢了。最靠近北面,快到河清路的路口有那么一家打着我们二中旗号的“二中米线馆”,我记得上个月还和张一语在那里吃过一次,那里的米线不怎么样,亏它还打着我们二中的旗号,也不脸红。

很快我们便穿过了着条街,烈日下,我和许冬站到了这二中的大门口外。

透过铁栅栏门,我看到主干道尽头的那堆红色,那里是大成门,在它的后面就是大成殿了,那里曾经是刘家的府邸,是秀儿举行冥婚的地方,也是曾经埋葬着秀儿的地方。

“这次,我一定要进那个大成殿里看看,以前我还没正眼看过它呢,没想到关于它还有这么多的故事啊!”许冬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要是遇见鬼呢?”我问,“比如那个秀儿的鬼魂!”

“嘿嘿,那就把她给捉起来!”

我对许冬的勇气佩服之至,道:“行,就看你一会的表现了!”

我们刚一走进二中学校,就被值班室里的那个保安给拦了下来,“你们干什么的啊?学校今天不开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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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34:5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许冬下身穿着绿色的军装,而上身穿的都是随意的T恤衫,军装的外套放在了一语外婆家了。

许冬拍着腿上的军装说:“我们是二中的学生,看到没,这就是我们的军装!”

“你们是高一的啊?那你们现在应该在空军学院军训,跑到学校里来干什么啊?”

“这个嘛——哦,我是陪我妹妹来学校请假的,她身体不好,需要请假放弃军训,可我们老师说需要到学校来请,所以我就陪她来了,是吧,妹妹?”

我嘴上说是,可心里说到:“是你个猪头啊!什么时候本姑娘成了你妹妹了,看我回头不跟你算帐!”

那保安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挥了挥手放我们进去了。

“哎?我啥时成你妹妹了?该叫我姐!懂啵?”我忿忿地说,“叫姐!快!”

“快你个头!”他说。

此时二中已经整修完毕了,加之昨天还被我们高一新生狠打扫了一遍,整个学校就像是十八岁的少女,显得风华正茂。

我和许冬对周围没有什么兴趣,一路向北。

过了1号楼,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半圆状的水池,池水上漂满了荷叶,我忽然感到眼前这场景好生熟悉,就好象曾经经历过眼前这事似的。我似乎还可以感觉到这池子里的水在慢慢变红,就像血池似的。

“对了,二中这以前不是府学宫嘛,在民国时期的时候被那个刘老爷给买下来当自家的府邸,这样说来的话,这周围都应该是那李家的范围了!”许冬指着四周说,“那——那个秀儿小姐的闺房应该是在哪里的呢?”

“这谁知道啊?你想进人家闺房做什么啊?”我笑道。

“要是真的秀儿是个女鬼的话,那她怨气最深的地方要数她的闺房了!”

“为什么啊?”

“我猜的!”

“晕!”

“哎?要是有她闺房的话,你觉得应该会在哪里啊?”他又问。

“会不会就是在大成殿里啊?”我推测着说。

“不会吧,哪有大户人家把自家小姐的房间置在本家大殿里的啊!那大殿应该是刘家的厅堂,要不秀儿举行冥婚也不会在那里的啊!”

“大成殿里不是有两个偏房嘛,也许就在某个偏房里也说不定啊!”

“对了?你说那大殿里东偏房是校史馆,那西面的是什么啊?”

“那房门上什么也没写,谁知道是什么房啊!”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三号楼下的中央过道里了,大成门高大的门就在眼前了。

“大成门和大成殿很像,可为什么一个叫门,一个叫殿呢?”许冬很不解的问道。

“古代的宫殿前一般都会有一个门的,这门和殿很像,只是比殿的规模小些,而且它的前后都有门,屋体是前后相通的。所以就叫门喽!”

许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几步走上门前的台阶上,“咣——”一声地把门推开了一条缝,凑着脑袋向里观望。

“这里面是一个会议室!”我说,“上个月的时候我和张一语来这里看过!”

“嗯,果然是一个会议室啊,里面有张圆桌,还有很多椅子!”

大成门没什么可看的,我和许冬从门的东侧绕到大成广场,大成殿俨然就在眼前了。烈日下的它如同一团火,四周的墙壁耀着红光,屋顶上的琉璃瓦也荧荧作闪,殿门是紧紧关上的,一把大铁锁稳稳的挂在门闩上。

我和许冬并没有急着跑到殿前的平台上,而是走到了那块断掉的石碑前,这块石碑上满刻着盘龙花纹,碑底还有篆体的碑文——府学宫。

“这就是那块一语外公和那李大爷、赵大爷一起留念的石碑吧!”许冬摸着这石碑的断处,“可这断掉的部分跑哪去了啊?”

“那谁知道呢?反正不是被我给吃了!”

许冬又指着大成殿底部那些高出地面一米多的石基说:“你看看这些石头,一块比一块大,这秀儿要是真埋在这殿下面的话,那怎么挖坑啊?”

“以前的大成殿和现在的不一样,现在的这座是翻修过的!”

“哎?对了?昨天晚上我们在网上查的资料上说这座大成殿最近的一次翻修是在什么时候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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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35:08 | 显示全部楼层
“嗯?好象是七九年吧,我也不是很肯定!”我说。

“七九年?”许冬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指着大成殿顶部的琉璃瓦说,“宇缘啊,你看中间那些旧的瓦,是不是就应该是以前未翻修时留下来的啊?为了保持些古味,就把这些瓦再重新利用啊?”

我的眼睛在那些旧瓦上扫来扫去,很明显,那些旧的瓦和周围的新瓦形成很鲜明对比,“也许是吧!应该是的!”我说。

“这样的话,那么以前的那座大成殿应该不是多么的雄伟了,至少要比现在的这座寒颤些!”

“为什么这没说呢?”我问他。

“你推测一下,这些旧瓦这样的少,很明显以前的那座大点规模应该不大,别再以前这座大成殿只是一间小破屋!”

我不太赞同他的观点:“你笨啊你!以前的大成殿难免会有破碎的瓦嘛,翻修的时候留用一些完好的,坏掉的就给扔掉,当然只留这一些喽!难道还把那些破瓦再修整好,继续利用嘛?”

“你这样说也对!”许冬点头。

“哎?你不是说要进这大成殿的嘛!”我指着高大的木门上的大铁锁说,“怎么进啊!这门锁得叮当的!”

他没有说什么,几不跨到殿前的平台上,朝着红色的大门走去。我也忙跟了上去。看了看这大殿,忽然感觉周围的一切又很熟悉,倒不是因为我曾来过着几次,而是这熟悉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好象似曾相识,和我刚才经过畔池的感觉有点像。

在民国时期的时候,这里曾做为过刘家的府邸,他们把大成殿作为自家的堂房。我看了看四周,高大的实验楼,东西走向的教学楼,还有一些高大的梧桐树,很难想象那时这里曾经做过别人的家。

“咣——”一声很沉闷的响声,许冬把大成殿的门推开了一条宽约十厘米的缝,凑着脑袋向里面观望。

就在我想跑到他旁边的时候,他“啊——”的叫了一声,脑袋立刻往后撤,脚也往后迈了几步。

“怎么——怎么了?”我急忙问他。

“老——老鼠啊!有老鼠啊!”他叫道。

虽然我也很害怕老鼠,但我还是忍不住呵他:“你真孬(孬,徐州的方言解释为差劲!)!一大男人还怕一只老鼠!”

“那老鼠好大个儿的,有这么大!”说着,他身手比画着,看样子这老鼠居然有二十多厘米长,我也很吃惊,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老鼠呢,“这么长啊?”我也有些害怕了,心想这老鼠该不会成精了吧。

“算上尾巴!”许冬又加了一句。

“我晕,这样说来的话,这老鼠也不是很大啊!”毕竟加上尾巴二十多厘米长的老鼠还是常常可以见到的,有时候骑车在马路上就会看到。

我把脑袋凑到了门前,“那老鼠在哪呢?我看看!”

“已经跑了!它一看到我看它,就溜走了,它的眼睛贼溜溜的,看起来很瘆人!”

透过这门缝,我看到大成殿里仍是乱糟糟地,烂桌子烂板凳到处扔着,除了昨天搁放军装地方还算打扫得干净。隐隐看到墙上的那张孔子画像,它的旁边还有一道隶书的对联。

“又看到那只老鼠了吗?”许冬在一旁问,谁知他话音刚落,就从门里传出一声很惨烈的猫叫,“喵——”声音很是尖锐,并且有一道黑影迅速从我眼前跳过。

我头皮一麻,连向后推了几步:“黑——黑猫,又是一只黑猫!”我嚷嚷着,顿时想到在去二院的时候,在楼下见到的那只黑猫。

“猫?还是黑猫?哪来的啊?会不会是来捉这是老鼠的啊?”许冬壮着胆子再次从门缝向里观望。

黑猫?又是黑猫,这是我今天第三次见到黑猫了,它们是不是预示着什么事情要发生呢?

“喵——”门里又传出了一声,声音同样惨烈而尖锐。

       

正文  第十四章(2)

“许冬,我看我们还是走吧!也别进这大殿里了,里面一定很恐怖的,咱赶紧走吧!”我说。再次见到黑猫让我心里感到十分的不安,我真的好怕会再出什么事。我还在猜想,这黑猫是不是就是一语外公家养的那只宝宝呢,听着声音,感觉它们有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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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35:1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次当然要进去啦,好不容易来这一趟,不进去,这象话嘛!要是张一语在这的话,他也是一定要进去的,我感觉,这殿里隐藏着什么!有黑猫又怎么了啊!”

我心里还是打退堂鼓,“别了吧,我们还是不进去的好,等到开学也可以进去看看啊!”

“开学?嘿嘿!”许动淡淡的笑了一下,“那都驴年骡子节了!”他转身对着我,抓着我的肩膀说:“宇缘啊,就冲你那天一个劲的围着这大殿瞎转这点,我们就应该进去的,张一语的外公已经死了,那个脸上有毒瘤的赵大爷也死了,而那个李大爷此时不知去向,我不知道他们三个和这大成殿有什么关系,或者和照片中的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但我知道,很多事情都是与你有关的,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你就是这整个事情的主角,没看到电影里嘛,主角一般都不会出什么事的!你放心好了,如果进去的话遇到了什么,我替你挡着!”

我还是摇头,“别了吧!我们还是走吧!”

“走,可以走啊,几步就离开这里了,可要走的话你走好了,我是不走,如果张一语在这的话,他也一定不走的!”

“可——这门锁上了啊,我们又没钥匙,怎么进去啊?”

许冬晃了晃那大铁锁,道:“我们可以把门给撬开嘛!”

“啊!”我很吃惊,“撬开?这不就做贼了啊!再说了,你没工具,这么大的锁怎么撬啊?用手掰?”

他又晃了晃门环,说:“我们不撬锁,把这门环直接从木头里把出来就可以了,回头走的时候再插进去,保证没人会发现的,你看看这门环,插进木头里并不是很深,一使劲就把出来了!”说着,他还真用力拔了起来,“帮忙望风啊!”

我四下看了看,这二中校园除了我和许冬之外就没什么人了,平静得要命,甚至连梧桐树上的知了都停下不去叫唤了。

“喵——”从门里又传出来一声猫叫。

“这倒霉孩子,叫嘛叫啊!再叫我抽你!”许冬学着天津话说着这句话。

那门环在他强有力的外拔下,还真就一点一点被拉出,还带出了一些木屑。“哗啦!”一声,那门环便被连根拔出,大把大铁锁自然起不到任何阻碍的作用了。

“好了!”说着他轻轻一推这高大的殿门,门板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后,便闪出一条可容一人进出的缝。“快进去吧,回头别让人看到了,那可就坏了,我们会被送派出所的!”他很快边闪了进去,我见状,也不得不跟着闪身走了进去。

大成殿里很是阴冷,和外面形成很鲜明的对比,我和许冬都只是穿着轻薄的短袖T恤衫,猛的一进着阴冷的地方,都忍不住激灵打了个冷战。

“这殿里是不是打了空调啊,怎么这么冷啊!”许冬说,他转身关上了门,但没有把门完全关得死死的,而是留了一条缝隙,让外面的光可以透进来以照亮这阴暗的厅堂。

“等一会就好了,我们刚一进来,自然感觉冷!”

大成殿里乱成一片,各种各样的东西堆积着,上面还覆盖了厚厚地灰尘。因为有门缝,所以着殿内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亮得多,加上我们的眼睛已经有些适应这阴暗了,所以整个大殿还是看得有些清楚的。其实这大殿还是有很多窗户的,一溜齐的在前墙上,紧挨在门的两边,只是这些窗户上沾满了灰尘,阳光透进来很难。

我四处观望着,想寻找那只黑猫,可那黑猫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不见什么影子了,不知钻哪去了。

“这里这么阴森啊!”许冬笑着说,我知道他的笑还是为了缓解周围这紧张的气氛。

我又看到了北墙那一堆拖把,昨天在这里的时候,我把它们看成了是一根根木棍插着的人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此时再看着它们,它们显得是那样的平静,它们上方是年张粘满了灰尘的孔子画像,孔子正微笑着。

“那张冥婚照片就是在那屋子里发现的?”许冬指着西侧的那扇黑色的门说。

“嗯!”我点头,这扇门是紧闭着的,黑漆漆的门板乍一看上去就像是深邃的地道似的。“那屋里特别的黑!”我补充了一句。我发现自己此时竟然变的平静多了,不知是怎么回事,比我刚才在门外那怂劲好多了。

“我们先在这大成殿里转转吧!昨天和张一语来这里也没怎么仔细的看!”

“同意!”许冬说。

我慢慢地挪动脚步……

这地面上有很多碎木屑和零碎的小东西,踩在上面“啪啪”直响。我来到了大殿的中央,这里收拾的很干净,昨天的军装就是摆放在这的。大成殿的地面都是用青石板铺成的,每一块石板都挺大的,足足快一平方米。

如果那场冥婚真的是在这大殿里举行的话,那么我现在站的位置就是新郎新娘拜堂的地方。“可那新娘已经死了,她怎么会拜堂呢?”想到这里,我的脑海里不知怎么回事就浮现出了一只芦花鸡,还有一碗满满当当的鸡血。

又看了看这大殿的北墙,我可以想象到当时举行冥婚的场景以及那对男女直挺挺地站着准备拍照片。那男的直挺挺地站着,本身就很难受,毕竟和一个死去的女子结婚是那样的糟糕。那女的则是被用木架从后面支撑着的,她的脚尖微微着地,身子还半悬在空中。

“啪!”我似乎可以感觉到眼前猛的一片光亮,这应该是闪光灯的暴光,一张冥婚照片便就这样诞生了。

许冬走到了我旁边,有些不解的问:“你怎么突然的平静了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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