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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昭

《冥婚》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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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19:4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梦到了那个照片中的女人,她在大成殿的门口飘来飘去,而且还在吸我的食指,我浑身都被吸得发黑了。”

“她是什么样子?她是吸血鬼吗?”

“我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黑白的,她浑身上下都是白白的,惟独眼睛和嘴巴是黑色的,看上去很是恐怖!”

“还是那句话,人鬼殊途,人走人路,鬼行鬼道,不要怕她!”

“可我感觉她就要来了!”

此时大成殿已沐浴在强烈的日光下了,暗红色的墙壁竟有几分刺眼,金色的琉璃瓦反射着光芒。我身体的周遭是热辣辣的空气,但我感觉从大成殿的方向传来一股股冷气,仿佛我们此时正奔向一座冰山,一座未知的冰山。我转头看旁边的张一语,他的表情甚是严肃。

终于站在了开着的大成殿的门口了,这感觉和刚才在梦境中的很像,只是门里那飘着的女人换成了那个穿红色汗衫的人,他此时正在给来的同学发放军装,忙得不亦乐乎。

正文  第五章(2)

“走!”张一语带头走进了殿内。

这殿里果然很阴冷,和外面热辣辣的世界形成很鲜明的对比,脚一沾上地板,就感到周围猛的一凉。殿里还是很乱,只有堆放军装地方拾掇的清净些,空气中的潮气味很重,而且还混杂着一股霉气味,仔细回想起来,和我那天来二中报名“走进”这殿里的感觉很像。我心里又在打转转,我真有些怀疑那天是不是真的进来了,如果没有进来的话,这感觉为什么会如此熟悉呢?

殿里的光线没有我想象中的差劲,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东面黑色门上方的“校史馆”三个字。西边自然是那扇黑色的门,而且门上没有锁,仅仅的关上了而已。一语对我打了个眼色,趁着那个老师忙于分发军装,我两一前一后的向那黑色的门走去。

她转身,几步上前把那黑色的门打开了,门里面是黑黢黢的,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我眼前似乎又闪出了那个穿中山装的女人,我甚至还感觉到背后站着那一群怪异的工人。

地面上的碎物很多,踩在上面劈啪作响。终于来到了那黑色的门前,潮气味道也更重了些。一语长吸了一口气,伸出手去推眼前这近在咫尺的黑门。随着一声闷响,那门闪开了可容一个人钻如的门缝。一语拉着我,我们俩一前一后的钻了进去。

这屋子里黑咕隆咚,要比我那天“进来”更加黑暗,窗户被一些黑色的物质遮得很严实,阳光很难照进来。四周的潮气更重了,就像是有大股大股的水蒸气从地面喷涌而来,打在身上冷飕飕的,我感觉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看不到一语的脸,抓得他的手很紧,“有灯吗?这里什么也看不见啊!”

“用手机,快,把手机打开!”

两部手机打开了,我的手机的灯光是蓝色的,看上去有些鬼魅。这屋子里也是乱得很,我还看到脚边居然有小虫子爬过,吓得我差点没叫出声来。

“找找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那堆书!”一语撒开我的手,弯下腰,借着手机的光亮四处打探着。

我也只得寻找,还差点碰到了身边一个木架子,仔细一看,这木架子竟是一个破旧的书架,不高,仅仅到我额头罢了,它被腐蚀得厉害,木质已看不出颜色了,而且上面还满粘着霉菌,白花花地一片一片,气味也很刺鼻。

蓝色的灯光向下打,我看到在书架的最底层竖放着一沓书,一沓旧书。

“喂,这里有书!”

一语让我打着灯,自己蹲下身子,伸出手将那沓书拉了出来,放在地上一本一本的翻找。

四周静得要命,只有他翻书所发出的沉闷声,我的心一直都是猛跳着的,灯光也随着我发颤的手微微晃动。

那本书出现了,《中国民俗史》,封面上那一行黑色的隶体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是这本吧?”张一语的声音也有些发颤。

“嗯!”我真的不敢相信居然会真的找到这本书,虽然那日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可现在有种又回到那时的感觉。

在蓝幽幽的灯光下,一语的手颤抖着翻着这本书。那块折起的宣纸出现了,我还看到书页上那两个黑色大字——冥婚。

“就是这个吧?”说着,一语颤颤悠悠地将那宣纸一点一点打开,那张黑白色的照片出现了,我看到了女人的女张脸,以及她浑身上下的装束,还有她旁边的那个男人。一语忍不住环顾着四周,就好象我们周围有什么脏东西似的,可事实上这里除了黑之外,剩下的就是平静,甚至连跑来跑去的小虫子也安稳的停在了某个地方。

“这里光线不好,我们把照片拿回去好好看一看!”一语重新将照片包裹在宣纸里,然后把宣纸放到了《中国民族史》里。“这本书我们也给带走吧,我觉得它也很不一般!”

此时,我的眼睛已经有点适应这黑暗了,从门外射进的微弱的光使我看到了我们四周凌乱的一切,我还看到一语的脸,有些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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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19:55 | 显示全部楼层
一语又忙着将刚才翻乱了的书整理好,重新是到了这破烂的书架下面。

突然,一阵轻快的《卡农》响了起来,是一语的手机响了。这突兀的乐声着实地吓了我们一大跳。

“是谁啊?”一语抱怨着。

显示屏上有“姐姐”二字。“是你姐姐!”我把手机递给了他。

他把那沓书放回了书架,不手机放到了耳边。“姐啊,啥事?”

……

“我在大成殿里抱军装呢!”

……

“你怕什么啊,胆小鬼!”

……

“回头放学时等我啊!”

……

“知道啦,挂了!”

挂上后,一语嘴里念念有词:“我晕倒啊!真受不了!”

“怎么了?”我忍不住问,虽然我知道问别人打电话的内容有些不礼貌。

“我姐,她说她在别的班害怕!”

“你姐?她也在二中吗?”

“嗯,她也是高一,我们俩是孪生姐弟,她就比我大十几分钟,她学习比我好,她在四班!”他把那本《中国民俗史》拿在了手里,又四周看了看,“我们走吧!”

大成殿中央的军装已经发出去过半了,我们班那几个来抱军装的同学早已经离开了,那位穿红汗衫的老师看到了我们俩从西门走出来,而且张一语的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他就质疑地问:“你们干什么啊?你拿的是什么?”

“我们就是随便看看,随便看看罢了,我拿的是我自己的书,《张悦然文集》,你们要不要看!”说着一语使着障眼法,把书晃个不停。

为了不引起这个老师的过度怀疑,我们俩又在大殿里转悠着,墙上的那张孔子像上面粘满了灰尘,最顶部还有蜘蛛结的网,靠北墙处摆放着一溜新拖把。我们来到了东面那扇黑色的门前,这门是紧锁着的,只闪开了一条细细地缝,门缝里也是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到。

“老师啊!咱二中的校史馆就是在这里的啊!”一语大嗓门的说着,声音在这大殿里显得沉闷沉闷地。

“嗯!”那老师有些不耐烦的吭了一声,又接着说:“你们高一新生现在应该正在打扫卫生吧,你们俩是闲溜达什么啊,赶紧回去干活去,完事后就发军装了!”

既然人家已经下逐客令了,我们也不好再呆下去了,况且这里似乎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一语笑着对我说:“咱走吧!”

“啊——”刚转过身的时候,我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因为我看到北墙边的那些拖把竟变成了一根根插着人头的棍子,木棍是从人头的颈部插向头盖的,那些头颅的头发散乱得要命,头发里包裹着惨白的人脸。我感到背后不断有冷气喷打着我。

大殿里的两个人被我的叫声吓了一大跳,“怎么了?”一语忙问。

“人头,人头!好多人头啊!”可仔细一看,那些拖把又变的没有异常,那些人头也似乎在一瞬间消失的没影儿了,我惊愕着,看着那些无异的拖把足足十秒钟,“刚才看到那些拖把的头都变成了人头,人头!好恐怖的啊!”

那老师转过身,看着那些被我说成是人头的拖把,不好气地说:“哪有什么人头啊,你别咋咋呼呼的!”

“没有什么人头,你看错了,别怕别怕!”一语安慰着我,拉着我赶紧离开。

我感觉脚下是轻飘飘地,就像是踩在棉花团上似的,我刚不敢回头,因为怕又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那些人头难道只是因为我眼花才看到的?

一出了大成殿,我们便迫不及待的将那张照片拿了出来,我有些惊奇,在那么潮湿的环境下它却保存的很好,也许是用宣纸包裹住的缘故吧。

“这个女人固然就像死人似的,你看她的脸,和活人差别很大啊!”一语说,“但这个男人不像是死人啊,对了?这个女人要是死人的话,那她是怎么站立的呢?”

我的目光游走在照片上,嘴上没有给一语作任何回答。

“这照片上除了这个女人有些恐怖外,就没什么了,这张照片很普通啊!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冥婚照片,这个女人之所以这个样子,也许是因为化妆的缘故!”一语猜测着说。

可我总看着这张照片感到奇怪,可奇怪在哪,我又具体说不上来,但总给人一种很恐怖的感觉,用徐州话说,就是看上去很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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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20:48 | 显示全部楼层
“刚才你真的看到什么人头了吗?”

我点着头,又摇着头,“那些人头闪过的速度很快,但我可以肯定那些是人头,可这也许是我的幻觉,一进大成殿里我就有种很晕眩的感觉,看什么都是怪怪的!”

“我也这么觉得!”一语说。

走廊和楼道里来回着同学,都拿着各种各样的扫除工具,看样子卫生打扫还没有结束。“喂啊!我们先回教室干活儿去吧!”我建议到,找到了那张照片以及刚才看到那些“人头”,我心悸得很。

一语望着眼前的二号楼说:“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再去一个地方——图书馆!”

“图书馆?”

“嗯!也许现在开门了!如果今天不去的话,那么我们就要等开学才可以去了,军训整整一个星期呢!这一个星期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我们最好快一点,突然我也感觉到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或者已经在发生的范畴之内了。”

二号楼前有一座观赏池,里面长了很多荷花,此时开得正旺盛,殷红嫣红地,水中还游着红色的鲤鱼……

在楼梯的拐角处,那刺鼻的气味又袭了过来,闻上去令人感到头疼。突然,一语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说:“宇缘!你闻闻这气味,是不是刚才在大成殿也也闻到过!”

“大成殿里也有这气味?我怎么没闻到啊?”我回想着,刚才在大成殿里并没有闻到这气味啊。

“我确定有的,在蹲下翻书时我闻到的,不是很浓!”

“是书散发出来的吗?”我推测道。

一语把那本书放到鼻子前嗅着,“嗯,这书上也有这样的气味。”

我走过去也闻了闻,果然这书上也有和这里一样的气味,只不过相对起来要淡得很多。

图书馆果然开了,一位年纪约五十的女老师正坐在桌子前给一些新书贴标签。她的头发很长,一直垂到后背,她的脸有些微红,没有戴眼睛。

她不是那天我在图书馆见到的那位老师。

看到我们进来了,她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我们俩,问:“两位同学,你们有什么事吗?”

一语四处看了看说:“我们班主任让我们两帮忙打扫图书馆的,老师,你们看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谢谢啊,不过这个图书馆前几天打扫过了一次,现在没有什么活儿了!”那老师依旧微笑。

我的目光放到了北面窗户下的那个凳子上了,那堆书就是在那里消失不见的。凳面是红色的,我隐约看到上面还有一个圆溜溜地小东西。

“那我们可以在这图书馆里转转吗?我非常喜欢图书馆!”一语笑着说。

“随便看吧!”

二中的图书馆小得要命,仅仅只是一间普通教室般大小,书架也只有两排,每个书架上的书摆得满当当的。

“你就把书放在这个凳子上的?”一语指着眼前这凳子说。

我点头,伸手不凳子上的一颗圆溜溜的东西拿了起来。这是一颗玻璃球,四周都是透明的,惟独中间有一片殷红,乍一看上去就像一滴血似的,并且把它攥在手里感觉到它很是冰冷,就像是一颗冰珠,没有一丝的存温。

“什么东东?”一语从我掌心里把它取走,放到自己眼前端详。“这是颗玻璃蛋子啊,小时侯经常玩这个!”

“它攥起来很凉!”我说。

一语把它紧紧地攥在了手里,说:“不是很凉啊!”

我重新把玻璃球夺了回来,放到自己的手心里此时它已经变的有些温度了,和我刚才碰到那时的那股冰凉有很大的反差。

“拿来我仔细看看!”一语又把它抢了回去,对着窗户仔细的看着它。“里面有一片红斑!还挺漂亮的啊!”

突然我看到旁边的书架下面露出了一片毛茸茸的东西,竟是一团金黄色的头发。我下意识的向后退着,“一语,一语,你看这里,有……有一团头发!”

一语回过头,也很惊讶的看着脚下的这堆不速之客。他用脚把那东西往外拨了拨,我才看清那是一套假发,金黄色的,打着卷儿,看起来有些熟悉啊。我忍不住弯腰把它拿了起来,一股茉莉花香水味儿便袭了过来。我脑子猛的一闪,这头发应该就是那天我在这图书馆里见到的那位女老师的,她身上也是喷着茉莉花香水的,难道她戴着假发?

一语用手指摆弄着一撮一撮的头发,问:“这是谁的假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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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20:59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天在这图书馆里的那个老师的!”

一语又低头看这书架的下面,看有没有别的发现。“下面什么也没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桌子旁忙碌的那个老师直盯着我手中的这套假发,她的嘴巴微微的张着,脸上的表情很是惊讶。只见她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夺去我手中的假发,声音有些颤抖的问:“你们?你们是在哪找到的这东西?”

一语看到了这个老师的异样,“就是在这个书架下!”

她低头,又在这书架下好找了一通,我和一语就干站在一边,看着她弯着腰在下面瞅个不停。她没有什么发现,抬起头的时候,脸因为充血的缘故显得很红,而且眼里还有血丝。“怎么……怎么会在这里找到这东西?”她咕嘟着,眼睛死盯着我们俩,就像是在看怪物似的,“快!你们俩快走吧,我要关图书馆了!要关了!”说着,她开始推我们,等把我们推到了门口,她一把将电脑的电源扯下,电脑啪的一声关闭了。我们被推到了门外,她一转身,将门上的锁给按死了,“你们赶紧走吧!我也得走了!”说着她径自离开了,高根鞋鞋根急速地敲打着楼梯……

我和一语对视着……

那天我见到的那个老师?她又怎么了?难道她出了什么事?

正文  第六章(1)

回到教室的时候,卫生扫除已经进行到尾声了,很多同学都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住了。讲台上堆满了墨绿色的军装,地板上还有一根根红色的皮带,我看到上面的五角星映着窗外强烈的日光。

刚坐到位置上,还没来得及看窗外的大成殿,我就看到前面有一个男生转过头瞪着眼睛盯着我看。这要是在平时,那一定是我魅力的体现,可搁在现在我觉得有些蹊跷,更何况他的眼神有有些怪异,我和他对视着,足足有五秒钟。他首先低下了头。

桌面上放着那本《中国民俗史》,书的旁边是那颗中间带红斑的玻璃球。

“宇缘,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这本书带出来吗?”

“因为这本书里夹着那张照片?”我猜测着。

“不,因为这本书我见过,在梦里见过,刚才在大成殿里翻它的时候,我就感觉它好熟悉,就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而且我立刻发觉就是在昨天的梦里见到的!”

“你在梦里见到它?为什么?”

他摇头,颤抖着翻开了书的第一页,这页是一张泛黄的白纸,中间有三个用红色笔写上的三个字——刘雨莹,“刘”字是繁体的。

“刘雨莹?是个女的,是不是这本书的主人”张一语疑问道,“可她为什么用红色的笔写自己的名字吗?”

“用红色笔写怎么了?”

“只有死人的名字才会用红色的笔写的,我记得我奶奶那村子人办丧事的时候,死人的名字都是用红笔写的,活人是很忌讳用红笔写自己的名字的,你没见过电视里那写上刑场的犯人吗奇Qīsuū.сom书,他们背上的木牌上的字就是用红笔写的!”

“你说这个刘雨莹是死人?”我想到了照片中的那个如死人一般的新娘,她会是刘雨莹吗,这本书的主人?

“我也不确定,不过我觉得用红笔写自己的名字就是很怪!”他继续向下翻,泛黄的纸页上爬满了宋体印刷字,而且这些字很多都是繁体的,这书的印刷效果不是很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长时间的受潮气的侵蚀,很多字都有闪影。在很多空白处都有手写的笔记,密密麻麻的,因为字写的小而且草,加之书受潮气重,所以根本看不清上面记录的都是什么。

“我有些奇怪啊,这上面写的东西不像是笔记啊?”一语皱着眉头说。

“不像笔记?”

“对啊,做笔记的话应该勾勾画画的,把文中的一些句子或字画下来,可这些印上去的字就像是无人问津,惟独旁边那些空白的地方被人写的满满当当,这不太像是做笔记啊!”

我微微地点头,“是的,确实没有这么做笔记的!”

又翻到了冥婚那一页,“冥婚”二字是题目,是隶体大黑字。那张照片又被取了出来,放在了红色的桌面上,我的目光又在这照片上游走着。他们穿着结婚礼服,那女人穿着有些肥大,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戏子,她头上戴着凤冠,冠的两侧垂下长长的练,一直垂到她的腰际下方,脸显得很小,很惨白,嘴角和眼角都向下撇着,面部呆滞得要命,她的下身是裙子,脚上穿的是尖尖的鞋子。男人要比女人高上一头,他戴着一顶帽子,穿着马褂,下身是长袍,脚上是靴子。因为这张照片是黑白的,所以我不知道他们衣服都是什么颜色的,我猜测他们穿戴应是以大红为主调。

“这页很是奇怪,奇怪在哪呢?因为我看到刚才翻过的每一页的空白处都有笔记,但惟独这一页没有,印刷字的周围是空空的,”一语指着这页说,他用食指划拉着那些空白处:“为什么这一页没有笔记呢?是不是就再强调——冥婚?”他的手指刷地指在了“冥婚”二字上。

正当我也很是不解的时候,就看到眼前的空位上刷的坐下了一个人,而且他是面向我的,是那个男生,刚才和我对视的那个男生。他的头发不是很长,戴着一架厚厚地黑色粗边框的眼镜。他看着我,指着我说:“我以前见过你!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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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21:2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一愣,因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

“你很奇怪,那次见你绕着大成殿转个不停!”

“啊——”我和一语的嘴巴同时张得很大。

“绕着大成殿转?什么时候啊?”

“上个月来学校报名的时候,我在大成广场看到你围着大成殿转,转了好些圈,显得好奇怪啊!”他说话的样子很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报名那天?你看到我围着大成殿转?”

“对,当时我喊了你几声,你没有回应,仍围着大成殿跑!”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难道那天我在经理那场幻觉的同时,我是在围着大成殿跑?“鬼引路!”我想到了一语曾经给我将他大爷经历“鬼引路”的事情,他大爷是围着一个坟墓转悠,我是围着大成殿转悠的,难道大成殿是一座坟墓?我僵着脑袋看旁边的一语,他眼里也尽是吃惊,他应该也想到了这是“鬼引路”。

面前的这个男生见我们俩都愣住了,为了缓解一下气氛,他笑着说:“我叫许冬,许仙的许,冬天的冬。”

我仍在发愣。

许冬发现了桌面上的那张照片了,他把照片拿了起来,歪着脑袋仔细地看,“呵呵,你们居然还能找到这么老的照片啊,还是结婚照!不过这张照片看上去这么冤啊!”

“这是一张民国时期的结婚照片,这对男女所举行的婚礼是有异与常人的,他们所举行的婚礼是——冥婚!”张一语跟他解释道。

“你说这张照片是民国时期的?冥婚?”

“冥婚就是死人和死人结婚,或者……”

趁着一语给他解释冥婚的时候,我不断地翻着脑子里的记忆:那些奇怪的工人,那个穿中山装的女人,那块不见了的十字锈,出现在故黄河的那个女人,那个淹死在故黄河的满脸是毒瘤的老人,张一语的梦境,黑白世界里那女人吸我的食指,人头,那位戴着金黄色假发的老师,桌面上这颗静静呆着的玻璃球,楼梯拐角处那股怪味,《中国民俗史》上面看不清的笔记,刘雨莹,现在又冒出来报名那天我竟很神经质的绕着大成殿转悠。我感到脑子里乱的要命,这些记忆就像是飞来飞去的蝙蝠,随时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到我,使我发怵。

许冬又把照片拉到了他面前,仔细地看着上面的那对“新人”,说:“按照你的说法,这个女人看起来真的挺恐怖的,嗯,看上去也像个死人,可这个男人看上去很健康啊,怎么也不像死人,难道这是活人与死人结婚吗?”

我又想到了刚才在图书馆见到的那个女老师,本来她是很和蔼的,可一看到了那金色的假发的时候,就猛的变了一个人似的,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可是?”许冬又很疑惑,“要是这个女人是死人的话,那她是怎么站起来的呢?她的脸虽然看上去有些恐怖,这会不会的因为化妆的缘故啊?有的人化妆就会画成这个样子的!”

一语指着照片说:“你看她的眼睛和嘴,都向下撇着,你见过活人是这样的吗?”

“那你说这张照片是民国时期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啊?”许冬又问。

“一看就看出来了嘛,你看他们的装束,还有他们后面的摆设,一看就是民国时期的!”

“可现在也有很多结婚的人喜欢照返古式的结婚照啊,有的还穿着古代的衣服呢,总不能说照片是古代的吧!”

“你说的也对,可那些照片照出来的话都是彩色的,这张照片又不是彩色的!”一语辩驳着。

……

他们俩在这里互相喷着,竟然还对这张照片进行估价。

“这照片中的人现在很可能已经变成了鬼!”一语说。

“那怕什么,变成鬼就变成鬼是的了,老子不怕,要知道我可是神的传人啊!”

“神的传人?”我好笑道。

“我跟你们说啊,我奶奶可是神妈妈,就是神婆!”他把声音放低了。

“你奶奶是神妈妈?”我和一语同时问道,显得很是惊讶。

“那有什么啊,你们不要这副吃惊的样子好不!这只不过是一种职业罢了,而且并不是常人可以从事的,必须有一些异于常人的能力!”

“异于常人的能力?是什么啊?”我问。

许冬托着下巴,想了想说:“我听我奶奶说过要有一双阴阳眼,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还要会通灵,就是和鬼进行交流。反正有好几条呢,我也记不得多少了,都乱七八糟的。”

“你会吗?”一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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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21:34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连忙摇头,说:“我不会,这些能力并不是遗传的,而是天生的,听人说得好几万人中才有那么一两个的!”

“那你恣儿(恣儿,徐州方言,即舒服)了,有个这么厉害的奶奶!”一语笑着说。

“恣儿个甚!我奶奶家是在农村的,虽然那比较好玩,可是到她家的规矩多得我都不敢去,这不准干,那不准干,闷死人了!”

“都有什么规矩啊?”一语也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问,我也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夏日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微微翻动着摊在桌面上的那本《中国民俗史》,“冥婚”二也颤颤悠悠。那张黑白照片有微微颤抖着,书旁边的那颗带着红斑的玻璃球,折射着日光,在红色的桌面上投下一个小亮点,大成殿在流离的空气中立着,显得很是诡异。

“我拣我能记起的说啊,在家里的时候呢,喝水一定要用碗,不能用杯子;走路尽量要轻,不能大喊大叫;不准穿黑白以外颜色的鞋子,奶奶的鞋子要么是白的,要么是黑的,而且都是她自己亲手缝制;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她家里没有通电,家里自然就没有什么家用电器了,只有一个几乎哑巴了的收音机;奶奶到现在这个年代还是点油灯或蜡烛的,一进她家就能闻到煤油或蜡烛油的味道。唉,去她家真的很受罪啊,所以我平时根本不去的!”

“为什么会有这些规矩啊?这都有什么原因吗?”一语问。

“我哪知道啊”

“你奶奶疼不疼你啊?”我忍不住问。

“疼个甚!我爸爸她都不怎么疼,她好象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我几乎没见她笑过!”许冬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不过她的收入在他们那儿是挺高的,十里八村的很多人都会找到她,主要是让她帮着看看病,看看风水什么的,有的人还开着车去接她呢,有时候她出去一躺就赚个五六百的!不过她从来不去远的地方,只在他们村周围,甚至连我家她也没来过!过年去她家,我唯一期盼的就是她给的压岁钱,一千多呢!”

“一千多?你奶奶还不够疼你嘛!”一语羡慕的说。

“给的钱多不能就代表疼我啊,更何况有大部分会被我妈给刮拉走!”

“那你能不能说说你奶奶帮别人看病的事情啊?”我问到。

“要是有人高烧不退的话,我奶奶就去那人的家里,和那个病人聊天,聊着聊着那个人就会感到好很多的。或者要是有人中邪的话,我奶奶也是可以帮忙的,我记得有一次在奶奶家的时候,是个晚上,有个人来找我奶奶,说他老婆突然夜里起来乱骂人,我奶奶忙赶过去了,后来那人的老婆就没再这样了!”

“那你奶奶使的是什么法子啊?”

许冬耸着肩膀说:“我哪知道啊,我又没跟过去看,关于我奶奶的,我也只是听说一点!”

“什么神妈妈不神妈妈的,这些都是骗人的,封建迷信,电视里不常演怎么揭露这些假东西的嘛,这些都是骗人的!”许冬旁边的有个女生有听到了他的话,终于忍不住发话了。

“你爱信不信!现在啊,要说科学可以解释一切的话,这显然不太真实,因为有些事情就是很匪夷所思。唉!”

啪——啪——啪。姚老师站在讲台前拍手示意同学们安静下来,许冬赶紧转过去了身子,张一语将那张照片夹到了《中国民俗史》里了。

“下午不上课,希望大家可以利用下午的时间提前去一下明天我们将要军训的地方——徐州空军学院,别到了明天你们中有人找不到地方了。”姚老师还在黑板上画了个简易的地图,介绍了空军学院所在的位置。一一都交代好后,把军装发了下去,然后就是——放学。

校园里的人流涌动着,把我和一语不断的向前推,一语抱着军装左顾右盼。

“看哪个美女的?”我问他。

“我姐,我们放学一起回家的,下午一起去看明天军训的场地。你呢?你下午也去吗?”

我摇头,因为空军学院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在哪里,“我准备去一下画室,以后就军训了,一个星期都不能去画室了,我那些画具都被我扔的乱七八糟的,我得去整理整理。”

“顺便帮我也拾掇拾掇啊,”一语拍了拍腰间的背包说,“照片和书都在我这儿了,回到家我将照片扫描到电脑上去,再用PHOTOSHOP处理一下。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啊?”

“不用了,我爸爸在家呢,我一个人回的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这时候,迎面大步走来了一个女生,她戴着一顶红色的遮阳帽,头发不是很长,脸有点圆,很白净。

“姐!”一语喊她。

“刚才我去你们班找你,你跑哪去了?”

“你找我干什么啊?”

“我一个人在四班,同学都不认识,有点害怕啊!”

“你怕什么啊,有什么好怕的啊,真受不了你!”一语不好气的说。他又介绍我和他姐姐互相认识,“这是我的好朋友,宇缘,我们一起画画的,这是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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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22:14 | 显示全部楼层
两只手握了起来,我感到她的手很凉。

“我叫张一茹!含辛茹苦的茹”她淡淡地说,目光在我身上移来移去。

正文  第六章(2)

大街的嘈杂声渐渐被我抛在了身后,眼前又出现了那窄窄的小巷。因为是正午,巷子的一侧只投下一道窄窄的阴凉,阴凉一直向后通着。我的手臂已经被军装捂得大汗淋漓了,每个毛孔都是舒张着,我感到脚下是轻飘飘的,心里堵得要命,真有些喘不过气来。

“喂!”背后有人叫我,声音还有些熟悉。还未来得及转头,就看到许冬刷的站在了我的旁边,他的军装是搭拉是肩膀上的,看上去有些滑稽。

“宇缘同学好!”他微笑着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啊?我又没告诉你啊!”

“是张一语对我说的!嘿嘿!”

他竟和我一路,也走这窄窄地小巷,可我以前从没见过他,我问他:“你家也在住在这后面的永康小区吗?”

他叹着气,说:“以前不是,以后就是的了,我妈妈在这里给我租了房子,租期是三年,连房租都交好了,以后我就得在这旮旯里受三年啦!”

“哈哈,那是有利于你学习啊,你妈妈有是用心良苦啊!”

和他一起慢慢地穿走在这小巷里……

“你相信我在学校里说的那些话吗?”他问我,“你绕着大成殿转?”

“信!”

“为什么信?”

“为什么又不信呢?”我反问他。

“你当时绕着大成殿转悠的时候,你真的没感觉吗?”

我转头看眼前这个神妈妈的孙子,说:“没感觉,什么感觉也没有,因为当时我的心在别的地方!”

“心在别的地方?别的什么地方?”他盯着我问。

“大成殿里!”我说。

他被我说的一愣,盯着我说:“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是不是还印堂发黑啊?”我不好气地问,心想,这小子也在这里装神人。

“那倒没有,只是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惨白。说实话,要不要让我奶奶帮你看看啊!”

这话要是搁在平时,我一定会将说话的那个人狠狠地K一顿,我现在不太一样了,我感觉自己就向是一片羽毛似的,被一些自己不为所知的风吹来吹去。但我还是摇头:“不,才不呢,封建迷信!”

许冬租的地方是小区靠里面的楼房,离我家有一段距离。和他道别的时候,他死硬和我交换了手机号,说要是想找他帮忙可以随时联系他。

眼前又是我从小到大不知道进进出出多少次的楼梯口了,楼道里还是像以前那样,我感到从那里传来一股股凉气,直扑向我的脸。“总不能一个劲傻站在楼下吧,爸爸还在家里等着我吃饭呢!”想到这里,我一咬牙,大步走进去。谁知,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背后有人喊:“你这丫头是徐州市第二中学的嘛?”

我转头:他就站在劲猛的日光下,乍一看上去就像一尊雕塑。他的样子很苍老,满脸爬着深深的皱纹,但他个子很高,将近一米八,但整个人瘦得很,因为瘦而显他衣服的肥大,他穿蓝色料子裤子,白色的汗衫,脖子的四周的汗水不汗衫给打湿了。是他——小区门口值班室里的那个门卫大爷。他眯着眼睛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点头,但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他就径自走开了,脚步很快。

“你这丫头是徐州市第二中学的嘛?”这句话好熟悉啊,好象在那里有人也这么问过我。我的眼前立即闪出了那张脸,那张满是毒瘤的脸,想到那个老人被抬出故黄河时的样子。在画室楼下的时候,他也曾这么问过我,也是像这个门卫大爷一样径自离开的,步子迈得也很大。

我发愣着,等回过神的时候,才跑出楼梯口,去寻找刚才的那个门卫大爷,我要好好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问我?

到了值班室,我发现门竟被关上了,要知道这门是很少关上的,而且窗户也从里面拉上了窗帘,我记得刚刚才从这里经过的时候,这值班室并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猜想,门卫大爷一定就在这屋子里,我抬起手去敲门,“咚——咚——咚”,里面竟没有任何回应。这时候,我心里是很害怕的,因为我想到了那个脸上有毒瘤的大爷,他意外的淹死在故黄河里,死得是那么蹊跷。我不敢再想,只得加大力敲门,甚至变成了砸门。

“咚——咚——咚”,里面仍没有回应。

我急了,猛的一用力,将这扇绿色的门给活生生推开了。屋子里空空的,没有那个门卫大爷。

“他去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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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22:2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人到底在我们这小区干门卫有多长时间了呢?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从小就见过他,他可能也是一直看着我长大的。他似乎没有家,值班室既是他工作的地方,也是他住宿的地方,这里就是他的家。这屋子很小,靠南墙的一张床就占了房间面积的二分之一了,靠窗户的地方是一张书桌,桌子上凌乱的摆着报纸和文具,桌子的右上角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我又跑到了小区门口的路中间,四下寻找他,可他竟消失的没了影子。

重新走回到了楼梯口,我心里因为刚才的那个门卫大爷而七上八下的,忽然看到眼前有一位老奶奶,她正吃力的提着一小袋米上楼,是张一语的外婆。看到她吃力的身影,又看了看她手里那不算是很重的米,我决定要去帮她,因为我最看不惯老年人干力气活。

“奶奶,我帮你提吧!”

她微笑地看着我,连忙推辞着:“不要麻烦你了,我一个人提得动!”

“我是张一语的同学,您不记得我了吗?我帮你提吧!”我执意把她手里的米提在了自己的手里,这袋米看上去很轻,可提上去就感觉不一样了,我咬着牙,使劲的攥着口袋,生怕它会落到地上。

“谢谢你!谢谢你,闺女!好丫头!”

她的步子有些蹒跚,上楼梯有些慢,我因为提着米袋,速度和她差不多,我们一老一少,慢腾腾的向上走。

当还差几级台阶就要到三楼的时候,忽然听到脚下有一声清脆的响声,“啪!”一个小东西像是从我身上掉下,敲打着楼梯,顺势向下滚,却被一语外婆的脚给拦了下来。

虽然楼道里有些昏暗,但我还是看到了那是什么东西,是那颗在图书馆发现的玻璃球,可为什么会在这里呢?难道是一语塞到我口袋里的?

“闺女,这是你掉的吧!”她把玻璃球捡了起来,递向我,“你也喜欢玩这玩意啊!我本来以为只有男孩子会喜欢呢。”

“不,这……这不是我掉的,我也不喜欢玩!”

“你不要?那我拿给我小孙子玩,他喜欢这个,他还有老些呢!一大堆!”她乐呵呵的将那颗玻璃球塞到了上衣口袋里。

终于把米放到她家门口,我的手已经被勒的发疼了,她邀请我去她家坐坐,顺便吃个午饭,我连忙推辞:“我爸爸还在家等着我呢,回去完了的话,他会着急的!”说完去一路小跑向家赶去。

爸爸将门打开了,我看到了镜子里的我,她的脸几乎没有血色,惨白惨白的,眼睛也耷拉着,有几分呆滞。看到我是这个样子,我心里吓了一大跳。

“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爸爸也看出来了。

我把军装往他手里一塞,说:“刚才被太阳晒的,觉得热!”

“那应该脸红才对啊,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没有,饿了,饿的!”我敷衍到,我实在不想让爸爸为我担心。

饭桌上我简单的说了说今天在学校的事。爸爸这些日子没有什么差事,可以有很多时间在家里,不过他在家里也是很忙的,常常躲在书房里写稿子,或者看资料。

我的心乱糟糟的,饭吃得也心不在焉,几次把汤洒在了桌面上,球球也在我脚边撒娇,我却懒的摸它一下。电视的声音很小,但我很嫌吵,赌气把它给关上了。

饭后,我去冲凉,我想让自己清醒一下,我想到了妈妈曾经总对我说,遇到事都要有一副清醒的大脑。

水滴从头顶一股脑儿的落下,打湿了我的头发,顺着我的身体向下流,滴在地板上啪啪作响。我看到乌黑的头发贴在了胸前,在水流的摆弄下,就像一条条黑色的蛇在游动。水流在我身上满爬着,感觉就像是被千丝万缕的头发缠绕着,我仰起头,让流水直接冲着脸洒来,我轻轻地闭上眼睛……

客厅。

我歪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手机在震动,屏幕上显示出“一语”两个字。

“喂?”

“宇缘啊,下午我不和我姐一起去空军学院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找一下许冬的奶奶,我问过许冬了,她奶奶家就是在徐州东郊一个叫西贺村的地方,离徐州市区很近,坐车就到。你觉得要不要去!”

“真的啊?还真去找许冬奶奶啊,那小子会不会是吹牛啊!”我心里有些不乐意。

“哎,要是搁在平时啊,谁信那一套呢,可现在我们不一样了啊,我有时感觉也坏坏的,可具体坏在哪又说不上来!我看我们还是找许冬奶奶看一看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我叹了口气说,“好吧,我们下午就去!”

“那我跟许冬联系一下啊,把这事给他说好!”

“不麻烦你了,我自己给他打电话吧,他现在就在我们这小区,他妈给他租了房子,要不你先去画室吧,我们在那碰头!顺便把我们的画具整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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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23:19 | 显示全部楼层
“嗯,几点呢?”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快要到一点了,“一点半?怎么样?”

“那我现在就得出发画室,我在画室等你们,你们快点啊!”

“嗯!”

我又拨下了许冬的号码。

“喂,许冬吗?”

“嗯,是我,有嘛事儿?”

“你下午准备去哪啊?去空军学院吗?”

“哎呀,宇缘同学,你要是想让我陪你一起去找我奶奶,你就直接说吧,别拐弯抹角的好不好啊!下午我是没什么事的,陪你去找我奶奶!”

“那谢谢了啊,你现在在干什么啊?吃饭吗?”

“早吃过了,现在正躺在床上看书呢!怎么?现在就出发吗?”

“可以吗?”

“当然!”

换了双轻便的运动鞋和一件运动衫,又随便打点了行囊,我背着包出了家门,告诉爸爸是去书店看书,爸爸知道我是很喜欢去书店的。

许冬已经到了楼下了,站在一片阴凉下等着我。看着我换了鞋换了衣服,还背着包,他笑道:“你怎么跟要去长征似的,我奶奶家虽说是在农村,可离市区也不是很远的,坐车就可以到了!”

路过传达室的时候,屋门打开了,但里面没有那个门卫大爷,我心发怵,因为这个老人经常会在传达室的,天天守在他的这个小窝。

眼前的马路上行驶着大大下下的汽车,鸣笛声此起彼伏。身后是偌大的古彭广场热闹非凡,一家饮料公司正在那里置办销售节目。

许冬看着旁边的站牌说:“我们到文化宫下,在那里正好可以直接坐10路车,到10路车终点站,再打个的就到我奶奶那了!”

“还有打的啊?你不是说直接就到了吗?”

“我是说坐车就可以到!”

48路公车里挤得要命,空气也很是浑浊,我的手汗津津的,抓着光滑的扶手都会打滑。抽了个空,给一语发短信:“我们现在已经在车上了,你到画室了吗?”

不多时,一语回电:“报告!吾已至画室也,恭候君至!”我估计这家伙昨天被是的一段古语给震慑住了,并且还受到了我的影响。

公车载着笨重的人群,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窗外闪过一家家店铺,行人也在瞬间交替变化着……

文化宫终于到了,下了车我便径自向走,许冬在我身后叫到:“文化宫站在西面,你怎么往东走啊?”

“我得先去躺画室,喊上张一语!”

他抱怨着:“你就不能给他打个电话要他赶过来啊,你们画室在哪啊?”

“铜牛那儿!”

“啊!我的老天啊,这么远!”

“我还的整理我的画具呢,陪我去次画室吧!”我嗔道。

故黄河的整修一直在进行着,河道里的很多淤泥都被清理了出来,前些日子还下了几场小雨,河里的腥臭味也被淡化了很多。河道两侧砌上了石堤、石台,在劲猛的日光下显得白花花地。铜牛那地儿还是像平时那样热闹,人群熙熙攘攘地,雕像后面的那段河道里有好些农民工在忙碌着,他们推着下车,正一点一点的清挖着淤泥。

我又想到了照片中的那个女人,她就曾经出现在这里,还有那个脸上有毒瘤的老人,想到那老人被抬出故黄河时的样子,看着一车车被清理出的淤泥,我心里不寒而栗……

画室里的人很少,只有了了几个人正在画石膏像。一进到屋子里我就看到了墙上我画的那幅石膏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心理作用,我感觉它在死死地盯着我,眼神还很忧郁,看得我心里发毛。

看了看我常常画画的地方,发现我的画具已经被收拾好了,张一语此时正坐在里屋和谢老师聊天。看到我进来了,谢老师笑着问:“感觉怎么样?”

我一怔,“什么怎么样?”

“高中生活啊!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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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24:34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没开始呢!今天只是报个到而已,明天就——军——训——了!”我抱怨着。

“有你们受的了,现在大热的天!”谢老师幸灾乐祸的笑着说。他看了看我身边的许冬,问:“这位同学也想来画画吗?”

许冬连忙摇头:“不,不是的,我就是来随便看看,来找人的!”

张一语站起了身,说:“谢老师,今天我们就不画画了,我们得出去!”

“干什么去啊?”

“逛街!”我说。

谢老师看了看张一语,又看了看许冬,说:“你行啊,还带俩男的一起逛街啊!”

我忿忿地说:“谢老师啊,你要不要也一起去啊,这样我就带仨儿男的一起逛街了,其中还包括一个老男人!”

来到楼下的时候,就看到眼前的故黄河边儿上围了好些人,大家伸头探脑地看着河道里。

“不要告诉我河里又淹死人了!”张一语吃惊的说。

我心里念叨:“那个门卫大爷该不会像上次那个脸上有毒瘤的老人一样,也淹死在着故黄河里吧?”想到这里,我不顾一切的向对面冲过去。

河道里也站满了人,出事点被围得里三圈外三圈。

“怎么回事?”旁边的一个陌生人问。

“好象是在河里挖出了棺材,还有死人!”一个人回答。

“这故黄河里怎么会埋死人啊?”

“那谁知道啊!”

一语看着我说:“挖出了棺材?在这里挖出了棺材!我们下去看看吧!”

我点头:“下去看看!”

我们像是三只左冲右突的老鼠,扎到人堆儿里便不顾一切的向前冲。要是放在平时,我才不去凑这热闹呢,可现在不一样了,况且有他们两个在前面打头阵,我钻起来不是那么的费力。河道里的腥臭味要比在岸上嗅到的难闻的多,脚下的龟裂的河床也被人们给踩的软软地。好不容易,终于杀到了出事点。

眼前的景象着实的吓了我一大跳:一副黑色的棺材淹在淤泥里,棺材盖子已经被打开了,里面还积了一层黑色的污水,尸骨乱七八糟地被一些大红布包裹着。我看到棺材的一头还有一顶凤冠,但也已经残破的要命,凤冠下是头骨,头骨上还粘着一缕一缕的头发。站在这棺材的旁边可以闻到一股很刺鼻的味道,和这些淤泥所具有的腥臭味是截然不同的,闻上去令人有些发晕。

“为什么会穿着红色的衣服下葬啊?”许冬颇是惊奇的说。他的这句话点醒了我,我这才发现,那些大红布实际上是一件残破的衣服,一些碎片上面还绣着鸳鸯。看上去就像——一件结婚礼服。

冥婚!我想到昨天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画面:穿着结婚礼服的两个纸人被放到了棺材里……

我脑子里又出现想了那个如木桩一样站立在这河道里的那个女人,她就是穿着大红色的衣服的,难道那天我看到的就是这尸骨的鬼魂!照片!照片!这个女人很可能就是照片中的那个新娘,不是可能,是一定,一定是那个女人。她的尸骨就埋在这里!

我抓住一语的手,抓得很紧,“是她,就是她,这个人就是照片中的那个新娘!”

“你怎么知道的?不过也不用害怕,这大白天的,还这么多的人。”一语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

许冬的胆子比较大,他探着头向前凑过去看。

旁边一个人饶有兴趣的看着棺材里,说:“有没有挖到什么宝贝啊!”

“挖到个屁啊,就是普通的一个棺材,我看年代也不久远!”

“是男的,还是个女的啊?”

“女的吧!”

有一个农民工不顾刺鼻的气味,弯下腰伸手把那顶凤冠拿了起来,那颗人头骨也被顺势拿了起来,他不耐烦的抖动了一下凤冠,那人头骨又“啪”的一声重新落回到了棺材内,溅起了一片黑色的水。凤冠被他放到眼前端详着,这凤冠残破的厉害,像是人为破坏的,但还是可以看得出它原先应该是很精美的,上面吊着残破的吊坠,有些地方还镶着亮晶晶的珠子。珠子?是看到上面的一颗珠子感到很眼熟,竟和我在图书馆拣到的那玻璃球很像,里面隐约看到有红斑。

“这什么破东西,金是还是银的?”

“还有珍珠呢!”

“我看看,呦,这玩意说不定是个宝贝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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