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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昭

《冥婚》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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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17:06 | 显示全部楼层
冥婚流传于周代并被明令禁止,《周礼•地官》载:“禁迁葬者与嫁殇者”。后世还曾出现过为已亡的未婚男女联姻的“鬼媒人”。

唐代冥婚已成风俗。韦后为她的弟弟与萧至忠的女儿按“六礼”举行冥婚,以慰藉这一对夭亡青年男女。更离奇的是戴君孚所著的《广异记》,记载一则冥婚的故事:长洲县丞陆某,家素贫,三月三日,家人悉游虎丘寺。女年十五六,以无衣不得往,独与一婢守舍。父母既行,慨叹投井而死,父母以是为感,悲泣数日,乃权殡长洲洲后。

一岁许,有陆某者,曾省其姑,姑家与女殡同地。出经殡宫过,有女婢随后云,女郎欲暂相见。某不得已,随至其家。家门卑小,女郎靓妆,容色婉丽,问云:“君得非长洲百姓耶?我是陆丞女,非人,鬼耳,欲请君传语与赞府,今临顿李十八求婚,吾是室女,义难自嫁,可与白大人,若许为婚,当传语至此。”其人尚留殡宫中,少时,当州坊正从殡宫边过,见有衣带出外,视之,见妇人。以白丞。丞自往,使开壁,取其置于厅上,数日能言,问焉得至彼,某以其言对,丞叹息。寻令人问临顿李十八,果有之,而无恙自若,初不为信。后数日乃病,病数日卒,举家叹息,竟将李子与女为冥婚。

至宋代,为男女当嫁娶而未婚先死者举行冥婚已有一整套礼俗。据康舆之的《昨梦录》记载:北宋风俗,男女年当嫁娶未婚而死的,由男女双方家长请专做冥婚的鬼媒人互通“帖子”,各以父母命祷而卜之,卜算吉利,就由男女家长为之制做冥衣,备齐冠带、衣裙等,交给鬼媒人,“合婚”仪式在男子的墓地举行。墓前放置酒果,设两个相并的座位,两座后各立一尺余长的小幡。未祭时,两幡凝然不动,祭毕,祝请男女相就,如果合卺,“其相喜者,则两幡微动,以致相合。若一不喜者,幡不为动且合也。”如果担心男女年幼“或未闻教训”,那么“男即取先生已死者书其姓名生时以荐之,使受教;女即作冥器充保姆使婢”,以促成女教。可见,宋时冥婚已形成习俗。民间有许多专营此事的鬼媒人,操办冥婚仪式,收受双方家长的答谢钱财,以此谋生。

冥婚在清代也颇盛行,据清孙樗的《余墨偶谈》说:“山右风俗,凡男女纳采后,若有夭殇,则行冥配之礼。女死归于婿茔,男死女改字者,另寻殇女结为婚姻,诹吉合葬。冥衣楮饰,备极经营。若婚嫁后,家君宰曲沃时,曾有邑绅三姓以争冥配兴讼者。”

由于统治阶级的提倡,直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前,仍在部分地区流传这种风俗且一直延至现代,据报载,一九九○年十二月下旬,上海县鲁汇乡北徐村有一个农户的女儿七岁夭折,至此已二十年了,想到阴间的女儿该出嫁了,便从陈行乡某村物色到一位已死亡的二十二岁的男青年,经双方议定,到冬至这一天,男方家长开着两吨卡车到女家搬运嫁妆,女方二十多人到男家“吃喜酒”。中午,燃放鞭炮,冥婚之繁闹与正式婚礼无异。

“我晕倒啊,现在居然还有搞这样的事的?”一语说,“男方家长还开着两吨的卡车搬嫁妆,怎么跟鬼子扫荡似的!”

“女方不还有二十多个人到男方家‘吃喜酒’嘛!”

“那你觉得你看到的那张照片中的那对男女是在举行冥婚吗?”他又问。

“可能是吧,我看他们两个人都不太正常,尤其是那个女的,看上去令人心寒得要命,如果要是他们举行的是冥婚的话,那么他们都是死人!”

“如果按这上面说的第三中冥婚的话,那么那个女的很可能是活人,她须得为她老公守寡。”一语又喝了一口饮料,用手指擦了擦嘴角。

“可我觉得那个女人是死人。”

“要是能找到那张照片就好了!”

一听他说到照片,我灵机一动,鼠标的箭头点了一下搜索框上面的“图片”。一溜一溜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其中一张图片上是一家专门的冥婚介绍所,旁边的图片是一则冥婚广告,但最多的要数beyond的叶世荣与他女朋友进行过冥婚。另外我还看到冥婚时所要穿戴的衣物,和正常结婚穿戴是没什么两样的。

“我晕倒啊,居然beyond的叶世荣也与他女朋友进行过冥婚,我怎么没听说过呢!”一语凑近电脑说。

我没说什么,一页一页的翻着页面,虽然照片很多,但很多都是重复的。

“哎?你说楼道里贴着的那些丧葬广告有没有办置冥婚的?”

“我怎么知道啊,我从来不看那些广告的,怎么?你有兴趣?那出去看一看有没?”

他连忙摇头:“才不去呢!”

我看了看电脑右下角,已经八点半多了。

“你说那张照片应该是民国时期的?这么说的话应该很值钱啊!”一语笑嘻嘻地说,“要是真的被我们搞到的话,还能卖老鼻子钱呢!”

“照片中的那个女人还不把你给掐死啊!”

“民国时期处于封建社会的末期,冥婚现象应该比现在普遍得多,我还觉得啊,如果那对男女真的是举行冥婚的话,他们两家都一定很有钱的!”

“为什么?”

“你想想啊,民国时照相的很奢侈的事,只有富人才照得起啊!我估计他们两家应该是个门当户对的大家族!”

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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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18:12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过我有点怀疑,也许这张照片是现代人拍的,现在也有人结婚自己玩复古的把戏,还有为什么照片会出现在二中的大成殿里?难道那照片是在大成殿里拍的?”一语的手又开始比画开来了,“是不是这对男女是在大成殿里举行的冥婚啊?”

“不是吧!大成殿在民国时还不知道烂成什么样子了呢!当年可是战火纷飞啊”。

“那到不一定啊,民国时的那个袁世凯袁大头,他不是想妄图复辟帝制嘛,发布命令大肆推行尊孔复古,下令让各地学校恢复尊孔读经。我记得他还亲自率领官员到孔庙举行祭祀大典,还去了北京天坛举行祭天仪式,在他的倡导下,各地纷纷成立各种名目的尊孔复古组织。而大成殿属于儒家学派的建筑物,在当时应该很受重视,我估计在当时翻修得一定比现在二中翻修的要华美的多。”

“可这就更不能在里面结婚了,况且还是死人和死人结婚!”我辩驳道。

他耷拉着脑袋,皱着眉头细细地想着。

“那个脸上有毒瘤的老人是被照片中的那个女人害死的?她为什么要害他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今天经历的事情仔细理一理也是很好理清的,只是有些关系实在弄不明白。又在网上浏览了一会,没有再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很多资料都是大而化之,再不就是重复的。

“上QQ吧!”一语在旁边忍不住说,“你把我给加上!”

我看实在也没什么可查的了,只得听他的话,点击屏幕上的那个小企鹅。

“唉,你一个人回头在家里害怕吗?”

“怕又怎么了,不怕又怎么了,人鬼殊途,人走人路,鬼行鬼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的QQ号已经登陆上去了,我点击“查找”,“你号多少啊?”

“275415209!名字叫一语!”

“你还用你的真名啊?”

“我觉得我名字还不错,用上去也很有个性嘛!”他又七手八脚地把他的号登陆上去了,我看到他的QQ头像是几朵马蹄莲。“你也喜欢马蹄莲吗?”我问他。

“行啊,能看出是马蹄莲啊,我很多朋友愣说是水仙”

互相加了以后,他站了起来,道:“时间也不早了,我看我该回去了!”

我又看了看电脑右下角,已经将近九点钟了。

“你送我下楼吧!”他说。

“回来你再送我上来!”我好笑道。

“你什么时候睡觉啊?”

我摇头,“谁知道啊,什么时候困了就睡去呗!不过现在一点也不困!”我盯着微微作闪的屏幕。

把他送到了门口,他转头说:“如果害怕的话,给我打电话!”

“得了!”我不屑地说,“别浪费电话费了!”

忽然,他又从脖子上摘下一个挂件,递到我眼前:“这个你拿着!”

我看到那是一块翡翠观音像,翠绿翠绿的。

“干什么啊?”我没有接。

“拿着心安些,你一个人在家里嘛!这东西可是开过光的,我在云龙山兴化寺求到的!”他强制着塞到了我的手里。

“开过光的?多少钱啊?”我端详着,“灵不灵啊?别再是地摊儿货!”

“钱不重要,心诚则灵嘛!拿着辟邪!”说着他转身离开了。

“慢走!”我叮嘱道。

关上了门,我懒懒地回到书房,电脑的主机还微微发着声响,我点开了音乐播放器,听着bandari乐团的音乐,我是很喜欢音乐的,尤其是bandari乐团的,每次听他们的音乐总能让我很是安心。

正当我和一个初中同学聊天正酣的时候,桌子上的手机响了,看了看号码,是一语。

“喂啊?怎么样啊?还好吧?”他在那头嘿嘿笑着说。

“好着呢!我现在正在聊天呢!”我一边打电话一边打字。

“半夜会不会睡不着啊?要是睡不着的话,我给你讲寓言故事啊!”

“你现在到家了吗?”

“在车上呢!很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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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18:19 | 显示全部楼层
“哦!”

“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啊!”

“嗯,拜拜!”

穿着宽松的睡衣走出了浴室,我拿着软软地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我打了个呵欠,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快要十一点了,得快些睡觉去了,否则又会像今天一样去画室迟到的。我走到镜子前,细细打量着自己,其实晚上我是很喜欢照镜子的,虽然总是听别人说晚上照镜子不是什么好事,我看到自己的脸有些惨白,嘴唇却很红,两腮也微微发红。墙上的石英钟仍滴答着,我转身向卧室走去。

卧室里的灯光是橘黄色的,我看到自己的小背包安稳的躺在书桌上,在灯光的打照下,显得如一尊雕塑一样。我轻轻打开它,我还幻想着是不是可以找到今天那快不见了的十字绣,但还一无所获。

关上了灯,我躺在了清凉的竹席上,自然会想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我努力不要自己去想,可脑子里还是不断地闪出种种画面,暗红色的大成殿,中了邪般的工人,穿列中山的那个女人,以及那张黑白的结婚照片,还有那个从故黄河里抬出的老人。这些换面在脑海里交映着,我似乎还听得到那个女人唱戏的声音,翻来覆去,自然是睡不着。

我又重新打开了灯,拿起了书桌上的手机,看来还真得听听一语这小子讲寓言故事了。

“睡了吗?”他在那头笑着问。

“嗯,但睡不着!”

“唉,没什么的,勇敢些嘛!还是那句话!”

“人鬼殊途,人走人路,鬼行鬼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知道了!可我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明天就要画水粉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期待的嘛!呵呵!”

“我更喜欢油画!”

……

一语这小子对于美术懂得不少,从达芬奇、米开朗琪罗说到莫奈,又说到梵高、高更。说到毕加索的时候,他告诉我,如果提到“毕加索”仨儿字时,一定要说成“毕卡索”,这样才显得有些艺术修养。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去的,整个人昏昏沉沉地。

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晨曦从窗帘的一角射了进来,就像是一把黄金剑一样穿插在我面前。我的头一点也不痛了,反而有种很是清醒的感觉。看着枕头边的手机,wωw奇Qìsuu書còm网我苦笑着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我有些诧异昨天晚上居然没有做梦,毕竟昨天我可看到了死人了啊,而且死相还是那样的恐怖。

今天去画室没有迟到,到了铜牛的时候距离平日时间还差二十分钟,这四周又像往日一样聚集了一些农民工。我挎着包,走上了旁边的一座桥上,凭着栏杆观望下面的故黄河,龟裂的河道,黑黝黝地,一直通向远处,中间不到两米宽的水流就像是墨水一般,而且还不时上翻着气泡,还伴随着一阵一阵的腥臭味。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听到背后有人喊了一声,“嗨!”声音有些沙哑,一听就知道是张一语。

我转过身来,他就站在我面前,穿着一条淡卡其的休闲裤和一件黑色的T恤衫,而且今天还骑了一辆自行车。

“发现了什么?”

我摇头,“我只看到了臭水沟!”

他一边将车打上腿一边问我:“你昨天有做恶梦吗?”

“没有,我睡觉一般都不会做什么梦的,昨天有不例外!”

他走了过来,凑着脑袋向河道里观望:“你说——那个老人淹死的地方是那个女人出现的地方吗?”

我皱着眉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的,因为昨天看到那女人是距离很远的,我只能确定她大体是站在哪里的,要说是不是和那老人死的地方一样,这我倒是不确定,但我觉得那老人的死一定与她有关联,“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想距离应该不是很远!”

“这么说那个女人就是水鬼了,把那个老人给拉下水!”

“可她为什么要把那个老人拉下水呢?”

“这我怎么知道啊!我想你应该去问那个女人而不是我!”他嬉笑着说。

和他一并来到了画室,此时同学也快要来齐了,我们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各自找地方画画,而是每人拉了个凳子,坐着听谢老师讲解关于水粉画的事,说不到半小时的时候,谢老师就接到了个电话,是一个文化用品店的老板打来的。谢老师一脸兴奋,派一语他们几个男生去楼下搬那老板运来的画具,我也跟着跑了下去,但没帮上什么忙。

剩下的时间自然是用于感受色彩了,也就是自己随便沾取颜料涂画在纸上,以感受各种色彩之间存在的异同。一上午就被兴奋地画笔消磨的一干二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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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18: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中午的太阳是最令人心烦的了,我撑着伞站在楼下,眯着眼睛看眼前的一切,柏油的路面泛着光亮,故黄河也如平时一般死气沉沉,四周的那些农民工还是平日那副样子,懒懒散散地。张一语正在旁边给他那辆自行车开锁。按计划我们准备利用今天中午时间再去二中看一看,兴许会有什么发现。

正文  第四章(2)

“你觉得你骑车载着我这合适嘛?”我问他。

“不合适的话你可以跳下去!”他目视着前方,两着手稳稳地抓着把手,“正好你手里还有把伞可以当个降落伞用!”

“我这是上了贼车!”

“哎,赶紧把你手里撑开的伞合拢上,我们头顶上又没有大片大片的阳光,你撑着个伞影响我的速度!”

“我打伞怎么了!你不是吹你车技挺牛的嘛!还说骑得贼快!我看也不过如此啊!”

“载着你这头猪我得速度快得起来啊!赶紧把伞和上!”他嚷嚷着。

我把伞和上丢在他的车篮里,双手紧抓着车的后坐杠上。望了望头顶,尽是大片大片的梧桐,它们把几乎遮着了整条街,其实我是很喜欢这种林荫小道的,但像这种小道一般都不通公车,也应不通公车。路边很多店铺正忙得不亦乐乎,很多路人正在林荫下就餐,我是没感到多么的饿,因为在画室里没少吃零食。

“稳着了,我骑快了!”他喊着。

“嗯,放心吧,我要是掉下去的话,会给你发个短信说一声的!”

这小子还骑得真快了些,感觉耳边的风呼呼作响,我更加用力抓着后座杠生怕真的一不留神会被甩下去。

一路上我们没有说什么话,我怕口渴,他怕口渴加更劳累。

河青路路口我已经看到了。

“看看用了多长时间!”

我看了看表,道:“用了十分钟!”

“不慢吧!我这速度,绝对不是吹的!”

“昨天我还就用了五分钟呢!”

“真的假的?”

“真的,不过我是坐出租车!”

他无语得要去撞墙。

我又看到了二中的大门了,牌坊上的暗红色的瓦反射着光,有些刺眼。我想这次进去一定好好四处看看,绝对不可以像昨天那样慌不择路了。

一语把他的车锁在了门口,我们两个像是奔赴战场似的往里走。我看到了路尽头那一片的殷红,我感到那就像是一摊涌动的血。

谁知我们俩刚走进去几步,就被一个从旁边传达室跑出的保安叫住了:“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忽然想到昨天就是报名的最后一天了。

“我们告别母校,顺便拍些照,请你不要拦道,多多关照!”一语的话很压韵。

我心里好笑,还没来这里上学就要告别了。

“你们高几的?”

“高三的,看不出来吗?”一语挺了挺腰,做出一副惜别的样子,“马上就要去云南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这里呢!”

那保安点了点头,“别乱皮脸(皮脸——徐州方言,即捣乱),现在学校正在进一步整修中。”

一语拉着我就往里面走,来到了一号楼前,他指着东面的楼梯口说:“就是从这里去图书馆的吗?”

“嗯,是的,图书馆就在二楼,一上去就看到了!”

“我们先去大成殿转转,回头走的时候再去图书馆,把你昨天走的路线从头到尾走一遍!”

不多时我们就来到了大成门的前面,高大木门就显现在我们面前。一语跑到门前,轻推着向里面观望,“这里面黑黢黢的,啥也看不清楚啊!”

“里面不是有一张大桌子和几张椅子嘛!”

“嗯,现在看到了!这里面可能是个会议室。”

大成门是没什么可看的了,我们俩顺着东墙向后绕去。大成殿赫然在眼前了,烈日下的它显得有些昏沉,墙壁也显得愈加发暗,呈现暗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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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18:37 | 显示全部楼层
正当我们准备顺着台阶向上继续走的时候,一语停下来了,指着大成殿的屋顶说:“宇缘啊,你看屋顶!”

我眯着眼睛望去,屋顶尽是黄色的琉璃瓦。

“怎么啦?”我问。

“你看中间的一部分瓦,比四周的都显得旧一些!”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大成殿屋顶中间有一大片瓦是旧的,和四周显得新一些的瓦形成很鲜明的对比,屋顶呈“回”字型。

“为什么中间会有旧瓦啊?”我不解地问道。

“我咋知道啊!”他说。

来到了大成殿前,一把大铁锁将门紧紧锁着,和我昨天看到的一样。脑海里关于昨天的记忆一直挥之不去,我甚至又闻到殿里那潮湿的气味。

他指着门闩上的大铁锁说:“你看,上面都盖上了厚厚地灰尘了,还有一些生锈,看样子还真有段时间没开过了。”说着他扒着门缝向里面观望。

“怎么样?怎么样啊?”我焦急的问道。

“眼睛还没适应过来呢,你急什么啊,要不你来看?”一语不紧不慢地说,“你说着大成殿两侧还各有一间屋子?”

“嗯,对啊,东面的是校史馆,西面的我就没看清是什么了,反正东西各有两间屋,是黑色的门,应该是木门。”我努力回想着昨天在着殿里看到的一切。

“里面够乱的啊,怎么都是烂桌子椅子什么的啊?”

“我估计这大殿也就是个储杂室。”

一语撤过了脑袋,鼓着腮帮吹气说:“这里面还真的个典型的闹鬼场所啊!想不到这里竟是个储杂室。”他又往后走了几步,盯着头顶“大成殿”仨字,又说:“看外表还挺气派的啊!就是没什么内涵啊!”

“好了,你别在这里抒情了,我们再往别的地方去吧。”

“要是能进这殿里就好了。”他惋惜的说。

“你用头撞开啊!”

来到了大成殿的后面,这里和我昨天看到的几乎是一样的,那株铁树绿油油地,操场上的玻璃篮板也反射着阳光。

“你是在这棵铁树下发现那块十字绣的嘛?”他指着那株铁树说。

“对,就是这下面。”

他低头仔细地看着那株铁树一会说:“那帖子回了吗?”

“哪个帖子?”

“就是那个《大成殿后面的鬼影》啊?”

我摇头,“我还没看呢,今天早上一大早就来画室了,哪还有闲工夫上网啊!”

我忽然有一种感觉,至于具体是什么倒说不太清楚,只是觉得今天看到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实在,回想昨天,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梦里一般。

“你也觉得这大成殿后面有鬼吗?”我问她。

“要是搁平常我才不会信呢,不是听你说了你的离奇经历了嘛,我才有些信的!”他直起身,四处打量着,“现在指不定啊,我们俩身边就到处飘着鬼影!”

我们又跑到了西墙边,这墙壁上的有的漆都脱了皮,看样子已经是刷上去很长一段时间了。我眼前又闪过昨天那些在这里忙碌的工人,尤其是那两个满头都是红色油漆的人,看上去显得血淋淋地。

“这墙已经刷很长时间了,你看——上面的漆有的都脱落了,看样子啊,你昨天确实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了。”他皱着眉头说,“那些工人是不是在用血来刷墙啊?”

“血?用血刷墙?”我感到很吃惊,“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随便猜猜罢了。”

绕大成殿一周后,我们俩又站到了殿前了。大殿此时看上去就像一个萎靡的老人似的,饱受着强烈地阳光刺激。

他指着旁边一块断了的石碑说:“宇缘啊,你知道这块碑是怎么断的嘛?”

“我哪知道啊,你用头撞断的?”

“NO!想当年我和一高手在这里比武,我一个龙爪手,将其右腿拽住,然后向这石碑一抡,只听一声巨响,这石碑便断掉了,那高手也惨死于我之手,哈哈!”我知道他这样说是在缓解这压抑的气愤,他又指着东面那完整的石碑说,“宇缘啊,告诉你,不要惹我生气,要不然那块碑也会被你给撞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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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18:45 | 显示全部楼层
“得了,得了,你就少在这里吹牛了!”我嗔道,“我们现在什么也没有发现啊!”

“也不是啊,”他笑着看着我说,“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去你昨天没去过的地方!”

“去哪啊?”我四周望着。

“他指着东面那幢新盖好的实验楼说:“去楼里看看吧!到楼上的时候,我们可以从窗户看二中的全景。”

那幢楼整体都涂着淡黄色的粉漆,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南部有一道玻璃墙,从底一直通到顶。这幢楼内部还在装修着,门前摆了一堆一堆的装修材料。

一进去,就感到四周猛得一凉,就像是有大团大团的冷气迎面扑了过来似的。

“这里面怎么也这么冷啊?”我看到地面上满是装修材料的残渣,周围的空气也充斥着难闻的化学气味。

“这是底层,自然不热!”

这楼里还有一些工人,他们都穿着蓝色的衬衫,这又使我想到了昨天见到的那些农民工。

我和一语大步向里面走,也没有人拦着我们,那些工人正在忙着吃饭,只是草草地看了我们几眼。这实验楼里的教室很多,只是门上还没标有铭牌。我们顺着楼梯向上走,脚步声回响在空旷的楼道里。

每到一层楼,我都会忍不住向里面的走廊观望,这大白天的,可那些走廊里还是显得有些黑,从另外的尽头艰难得射进来光。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六楼,一语点着脑袋说:“应该差不多了。”于是,我们一转身,来到了六楼的一间教室,门也没有按锁,一推就开了,屋子里面空得要命,可以说什么也没有,地面上还残留着装修材料的残渣。窗户不高,我正好可以俯视着大成殿。

“有什么感觉没?”一语问我。

“我只感觉四周的化学气味很重!”

他又拿出了手机,对着楼下的景物左拍又拍。

“能拍着啥啊!你的手机又没有特异功能啊!”

几分钟后,我和他又来到了南墙那从底至上的玻璃墙。我看到了那几幢教学楼,以及周遍的一些小区居民楼。

“唉!没什么感觉啊!你呢?有什么感觉没?”他问。

“我哪有什么感觉啊!就是觉得累了!”

“走!咱撤吧!”他说。

我好笑道:“我晕啊!我们来这就是爬楼的啊!早知我就不上来了!”

一下了楼,我就感到肚子饿了。下一个目标就是图书馆了,我和一语几分钟后便出现在了一号楼的下面,顺着东面的楼梯,我们俩一前一后的向上走,来到了那个拐角,又闻到了那股很难闻的气味。

“这是什么味道啊?”一语皱着眉头问道。

我想了想,说:“应该是某种消毒水的味道吧,应该是消毒水的味道!”

图书馆的门锁个叮当作响,一语摸着门上的锁说:“今天我们俩是进不去了!”

“你用头撞开啊!”

图书馆对面是阅览室,栅栏门此时也紧锁着。

我们悻悻地回到了楼下,一语对着眼前高大的教学楼发呆,目光穿过大道,紧放在了那红色的尽头。

“怎么这么平静啊?”一语叹着气说,“实在有点让我失望了!我本来还以为可以碰到什么特匪夷所思的事儿呢,结果我们俩就在这里瞎转悠,唉!”

我听了好悬没趴下,苦笑着说:“你想碰到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儿啊?”

他不语,仍像个侦探似的四处打量。

在他的建议下,我们俩又在二中的别处溜达了一阵子,直到我肚子饿得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我们俩才决定打道回府,顺便在门口的一家叫“二中米线馆”的小店垫巴了一下。吃饭的时候我问他是不是让他很失望,他摇头说不是很失望,只是没有我昨天晚上说的悬乎。

回到画室的时候,我们俩又把故黄河好好看上了很多眼,似乎它很快就要消失似的,可就是看上更多眼,还是没什么发现。今天过得是很平静,就像是前天或前天以前的所有天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都像今天似的,平静得要命,没有再发生什么令我不解的事情。《大成殿后面的鬼影》也一直没有回帖,那淹死在故黄河里的老头的事情也像阵风似的吹没了,故黄河也在被慢慢地整修着,有时候我还会站在走廊的窗前,看外面黑黢黢地河道亦或下面匆匆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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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18:52 | 显示全部楼层
张一语越来越对我的话感到不相信了,有时还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吹牛大王。

我撒下了句,爱信不信!

正文  第五章(1)

八月十六号,画室。

我驻足观望着我一幅完成了的水粉画,张一语正满手颜料地对他的画进行修改,谢老师也坐在凳子上为一个同学演示作画,画室里的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明天就去报到了!”一语抽空对我说。

我点头应着,目光放在了墙上的一幅素描画上,这是那天的画的那双眼睛,它在白色的墙壁上愈加明显,乍一看上去就像是黑黢黢的窟窿一般。那眼睛的目光此时看起来竟显得有些幽怨,想到完成它的那日是如此的不可思议,这些日子以来又如此的平静,可明天就是去二中报到的日子了,我心里就像是又被压了块石头似的,这些天来平静得几乎使我忘记了我在二中的那场经历,可此时那墙上的目光又像是预示着什么,我不禁又把目光转向了窗外,向前走几步,故黄河就出现了,这些天来工人们没少忙活,有大堆大堆的淤泥被清理了出来,河道两侧也都砌上了石栏、石台。

水龙头激烈地喷着水流,冲击着我的颜料盒,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随着流水在池子里打转。我抬头,看着眼前镜子里的自己,头发长了些,有些遮眼了。

“你们女孩就是喜欢照镜子!我记得我们班以前每个女生手里都有一块小镜子,上课照,下课还照!”张一语捧着他一堆满被沾染着颜料的画具,像个木桩似的站在水池的旁边,嘴里撒着风凉话。

“镜而正衣冠,孰知镜之要乎?这厮哪来的衣冠禽兽?”我拿着还沾着水珠的颜料盒走开了。

张一语被我说的一愣,估计他不太在行古文,但“这厮哪来的衣冠禽兽”他还是听得明白。“谁是衣冠禽兽啊!”他忿忿地的声音响在我背后,“你个吹牛大王!”

八月十六号晚上七点四十分,家中的客厅。

我像摊烂泥似的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一个劲儿的换频道,这黄金时间居然没有我喜欢看的电视节目,真是窝心。爸爸此时正在书房里敲着电脑,看样子又在赶做着什么业务了。球球很是安然的睡在沙发旁,长长的睫毛耷拉着。

突然,电视画面中出现一副黑色的棺材,里面躺着两个穿着华丽礼服地纸人。我吓了一跳,看了看台标,是中央十套,又看了看底下的一行字,我的头皮都发麻了,好悬没叫出声来。

“冥婚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又是冥婚!”我的脑袋嗡嗡作响。

我心里告诉自己赶紧换台,可手里的遥控器就是没得按。

电视画面切到了主持人,“冥婚就是一种封建陋习,它的背后在这档节目中就是罪恶,为了钱财,犯罪份子竟然下毒手杀人。”原来这是一档刑事侦破案件节目,我还以为是探索发现之类的节目呢。

我拿起了手机,把张一语的号拨了过去。

“喂!赶紧去看电视!中央十套!”

“什么好看的?有美女?”

“对,大美女!赶紧看!”

一语“哦”了一声,然后就听到他叫着:“快换台,中央十套!”

“换什么台啊!这一集还没完呢!”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我晕啊,是关于冥婚的啊!”一语对着我说,“哪有什么美女啊!”

“我也是刚开始看!”我盯着电视画面。

电视上讲的是发上在山西省的一起少女失踪案,有好几个少女接二连三的失踪。同时还讲到有一对老夫妇为自己死去却还未婚的儿子举行冥婚。原来冥婚中的“新娘”正是那些失踪少女中之一,犯罪份子将那些少女骗走并将其残忍杀害,而她们的尸骨就被卖给一些鬼媒人,从而获得钱财。

“现在居然真有这样的事啊!”一语在那头嚷着。

我一言不发,眼睛仍盯着屏幕。又出现了那副黑色的棺材,里面躺着的是两个穿着华丽礼服的纸人,一男一女。

“喂!宇缘!没事吧你?喂?”

“没……没事,我正看着呢!我挂了啊!拜拜!”

“你害怕吗?你一个人在家吗?”

“不,我爸爸今天也在家,我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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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19:03 | 显示全部楼层
书房的门是大开着的,我看到爸爸正聚精会神的敲打着电脑,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微微闪动的屏幕,脸在屏幕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惨白。

“又是冥婚!”我皱着眉头,心就像是被人狠揪了一番。

我站在了阳台上,看着二中校园里的大成殿,其实二中校园里的很黑的,也只能看到大成殿大体的影子,黑黢黢地如窟窿一般,我竟联想到了我画的那副贴在墙上的眼睛。

晚上的风很大,我看到了自己的头发在眼前舞动着……

张一语这小子实在有些不像话,一大清早电话就打来了,手机在桌子上又是震动又是响,比闹钟还挠人心。

“你一清早就把我捣弄醒?欠揍啊!”我嚷嚷着。

“你听我说完再揍啊!我做了个梦,哎,对了,你有做什么梦吗?”

“没有,你做的什么梦啊?”我揉着眼睛问。

“我的梦断断续续地,画面也很多,有些记不起来了,有些记得特清楚!”

“那就拣清楚的说!”

“我觉得我的梦一定和冥婚有关,我梦见自己和一个女人结婚,入洞房的时候发现四周都是棺材,而我脚下也是一口棺材!”

我心里一惊,精神一下子倍儿足,“什么什么?再说一遍!”

“我觉得我的梦一定和冥婚有关,我梦见自己和一个女人结婚,入洞房的时候发现四周都是棺材,而我脚下也是一口棺材。更邪门的是——那个女人最后变成了一个灵牌。我还看到很多人来给我祝贺,可我都不认识他们啊!”

“你怎么又和冥婚扯上关系了啊?一个女人,还变成了灵牌?那……那你还梦见什么了吗?”

“都是画面,对了!有大成殿,我梦见大成殿了!还有黑色的棺材,唉,反正一大堆东西,有的醒了后就直接忘记了!”听他的语气就像是在抱怨。

“不要紧啦,一个梦而已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准备一下,回头学校见!”

“不过我觉得挺奇怪的,我为什么会做这些梦啊?你仔细想一想你昨天晚上有做什么梦吗?也许你忘记了!”

我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虽然昨天晚上看了那关于冥婚的刑事案件,我心里也是很害怕的,但我白天都在画室呆着,一直画画,累得要命,躺下后没多久就睡过去了,而且睡得很沉,一睁开眼睛就天亮了。

“没……没有做什么梦!”我摇头说。

“哦,回头你早点来学校啊,我一定要进大成殿里看看!”他在那边嚷嚷着。

“知道啦!”

刚吃完早饭,还没来得及漱口,张一语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宇缘啊,我现在已经到学校了!你吃完饭了了吗?赶紧来啊!”

我瞅了一眼墙上的钟,刚刚过七点而已,学校通知书上写的是八点半钟到学校报到。

“现在才几点啊!你去的也早了些吧!”

“管它几点啊!你赶紧过来!”

“你现在在哪啊?”

“我现在在二中的大门口呢!”

“怎么不进去啊?”

“大门还没开呢,保安不让进!”

我听了这话好悬没把刚才吃下的东西吐出来,“我去了他们就能开门?你现在都没进去,我要是去了不还和你一起在门口等啊!通知书上说八点半到学校,现在还早着呢!”

“八点半啊!我晕倒啊,不是说七点半嘛。那我现在去找你吧!”他在那边有些不耐烦地说。

“别介啊!我爸在家呢,你一大清早就来,他能把你给打残了!”

“那我去我外公家,回头走的时候叫上我啊!”

挂上电话后,我心里有些好笑,从一语的口气可以听的出他有些着急,至于他害不害怕我倒没多大把握去说,但明显和他以前那副侦探样子有很大差异。

为了不让他太着急,我急忙地跑到了楼下,几分钟后,就看到他骑着自行车从小区大门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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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19:15 | 显示全部楼层
“真邪乎啊,我居然梦到和一个女人结婚,她最后还变成了一个灵牌,而且我脚下还踩着棺材!”一放下自行车他就迫不及待地说。

“那个女人的样子你看清楚了吗?”我又想到了那张照片,“那女人不会是照片中的那个新娘子吧?”

“我也不知道,感觉上好象是,你把那照片中的女人描述的也不是很清楚,你现在好好跟我说说她是什么样子,还有她的装束!”

其实那张黑白照片我也只是扫了一眼罢了,“我记得那女人面部表情有些呆板。那男人也是,不过那女人呆得更严重些,至于穿的,就是穿着民国时期的结婚礼服啊,和现代有很大的差别,那女人的衣服有些肥大,鞋子尖尖地,头顶上还戴着一个珠冠。那男人就穿着马褂和袍子。”

“民国时期。对!我怎么觉得那些来祝贺的人都穿着长袍马褂呢,而且你知道吗,那些来祝贺的人每个人看恰里都跟死人似的,就像是电视里的僵尸!”

“你是和那男人装束一样的嘛?”

他要着头说:“我也不知道自己穿的是什么,只知道那女人站在我面前,并且对着我鞠躬,而且我也情不自禁的弯腰鞠躬,旁边就响去鞭炮的声音,噼里啪啦地!还有唢呐、锣鼓的声音。”

我继续努力回忆那张照片,“还有什么?你还梦见了什么?说仔细点啊!”

“剩下的都是乱七八糟的画面,有水潭,水潭……上面还漂着一块……一块什么来着?”

“十字绣?”我补充说。

“不,不是十字绣,是刺绣,绣的是一对鸳鸯!”他说的很坚决,眉头紧锁着,“好像……对了!好像水潭里还有一具尸体,对!是一具尸体,但没有头!”

“没有头?”

他点头,“对,没有头,整个水潭都被血染红了,无头尸体就是漂在水面上的!”

“你不是说还梦见了大成殿了吗?梦见关于它什么的呢?”

“梦里出现大成殿的画面很多,侧面的正面的都有。总之这个梦很乱,而且我忘记了不少东西,你没听说过嘛,从梦中醒来后,有将近三分之二的梦境会忘记!”

“会忘记?”我有些不明白。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是在某一时间,某一地点,你会发现自己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就好象这景象以前发生过似的!”

我猛然一惊,“是的,这种感觉有时就会发生,就是突然间感到周围的一切那么的熟悉,就好象从前经历过似的!”

“这样的感觉常常会来!”他又补充了一句。

梦境有时候亦幻亦真,从一些书上我还知道梦境是可以预示未来的,比如美国前总统林肯在自己遇刺之前就曾经梦见自己被刺杀。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我小声的问。

“等呗,等今天到了学校再说吧,我一定要进大成殿里看看,兴许还会发现那张你说的冥婚照片。”

八点钟,我和一语出现在了二中的大门口,大门已经开了,远远望去,很多同学正围拢在一号楼下,估计是在看分班情况。我也和一语挤了进去。宇缘,张一语,这两个名字竟出现在了同一张单子中,是在高一(10)班。

“我的感觉还挺准的啊,我们俩还真分到了一班啊!”一语嘴里念念有词。

我们俩又费了股劲找到了高一(10)班,是在三号楼第二层最东面的教室,此时教室里的人了了无几,站在靠北面的窗户可以看到三号楼后面的大成殿。

我们还没在教室里把板凳坐热乎,就迫不及待地跑到楼后,大成殿又再一次的出现在眼前了。感觉时间真的如水一样平淡,它不一切也冲得平淡,如果没有一语告诉我他那个奇怪的梦境,我此时也许会很平静。

我们头顶是大片大片的梧桐,知了在树丛中乐死不疲地叫着。

走到了殿门前,一语抬起脑袋看头顶上的那块扁额,“大成殿!对,就是这三个字,梦里就是这样看着它们的!”

我晃了晃门上的大铁锁,锁上的灰尘都已经没有了,看样子这门被人在最近打开过。我把头凑到了门缝前,大殿中央堆了好些绿色的军装。但军装的四周还是一如既往的杂乱。

“一语啊,你看殿里有好些军装啊!”

“军装?”他也凑过了脑袋,“还不少呢!”

“明天就要军训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今天一定会发军装的,这么说这大成殿的门也会开了!”

一语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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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4 14:19:24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们俩是干什么的!”背后猛然响起了一男人的声音,如洪钟一般,把我和一语吓了一大跳。回头才发现那是一个年纪约四十的中年男子,穿着墨绿色的裤子,红色的汗衫,头发不长,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是威严。

“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就是随便看。随便看看!”一语连忙解释。

“哦,别乱皮脸啊!”说完他便旁若无人的转山离开了,向东面新实验楼走去,背影一晃一晃地。

教室里已经来了好些人了,但大家都有几分拘谨,一位年轻的女老师正在给来的同学进行签到。我和一语跑到了窗边的空位,在那里正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大成殿,它的墙壁仍是暗红的,就如凝固住的血液似的,在强光下居然还有几分刺眼。

不一会,又一位女老师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堆报表。她扫视了班里一下,然后就开始点到。她叫姚莹,是我们班的班主任,那位年轻的女老师也是我们班主任,只不过是个副的。

“高中就不一样啊,连班主任都有俩,一正一副!”我笑着对一语说。

“我估计副的都是刚才师范毕业,跟着老资格的班主任打下手罢了!”他说。

姚老师接下来就开始强调一些事情,无非是什么可以做或必须做,什么不可以做。这一套我从小学一直听到现在。

耳边一直是姚老师的声音,我的眼睛则时不时地看外面的大成殿,我看到了那个穿红色汗衫的人了,他走到大成殿门前,并且把门给打开了。我连忙用腿撞旁边的张一语:“喂,看啊,大成殿终于开门了!”

他没有言语,眯着眼睛看着那洞开的门。

姚老师喝了些水,看样子她要说上好一段了,我捧着下巴,发呆似的看着外面阳光下的大成殿。

不知不觉中,我感到眼前的画面在褪色,从大成殿顶部的一个点开始,像水波一样向四周扩散,很快,眼前的画面都是黑白的了,大成殿顶部的金黄色变成了白色,而且白得有些刺眼,墙体是黑色的,就像是泼了墨一般,大成殿那开着的门里更加的黑,而且门里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个白色的点,它的晃动,就像钟摆一样。

我努力想叫旁边的一语,可身体竟不听使唤。

猛然间,我发现自己就站在大成殿门前,我看到了,门里是一个白色的人影,就是她在来回地晃动着。她浑身上下都是白色的,惟独眼睛和嘴是黑色的。她的衣服有些肥大,两颊还飘着很长的白布,白布一直垂到她的腰际。她的鞋子也是白色的,而且很尖。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平静,看到眼前的她竟没有任何恐惧感,也许是我根本动不了了,包括自己的心。

她停了下来,就直挺挺地站在我面前,像个木桩似的。她的眼珠是黑色的,而且黑得发亮,我甚至可以看到自己在她眼中扭曲的样子。她的嘴唇就像是涂了墨一样,慢慢的,她张开了嘴巴,里面也是黑黑的,看不到她的牙齿和舌头,就像是一个很深的窟窿,我此时感觉自己就像是中了魔一般,虽然我的意识很清楚,可我竟控制不了自己,我的手慢慢地抬起,伸出食指往她的嘴里送,她猛得合拢嘴,我的食指并未感到疼痛,只是感觉有些阴冷。慢慢地,我发现黑色从我的食指开始一点一点向上蔓延,整个手变成了黑色,然后那黑色继续向上……阴冷,我只能感觉到阴冷。

她雪白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很是贪婪的吮吸着我,我看到她的眼珠变成了红色,嘴唇也变成了红色,除了这些之外,其余的部位仍是白色。

她仍在吮吸着,从同的瞳孔里我看到自己的脸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我也感到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有种眩晕的感觉,那女人雪白的脸面也随着我一阵一阵的眩晕而愈加明显。

忽然,感到手臂竟有了知觉,因为我感到有人在碰它。眼前也猛地发白,四周黑白的世界开始恢复了颜色,绿的树,金色的瓦片,暗红色的墙壁……

“你愣什么啊?”一语又碰了我一下手臂。

我恍然一惊,发现自己正用食指顶着面前的玻璃。

“怎么啦?”

“我……我也不知道,我看到那个女人了,她……她在吸我的血,我浑身都被吸得发黑!”我惊恐的说。

一语凑过了脑袋,顺着我望的方向望去,“哪有什么啊!她在哪啊?”

正当我准备好好解释一番的时候,姚老师就对我们俩发话了:“那边的两个同学,你们注意集中精神,下面说一说明天军训的事情!”

我不好意思的把头低下,看着红色的桌面。

大约五分钟后,姚老师终于把她所要讲的东西讲完了,接下来就是打扫卫生,并且安排人去大成殿抱军装。一听要去大成殿抱军装,我和张一语两马当先跑到姚老师面前,表示愿意效劳,本来姚老师不愿意要我去的,因为我是个女生,但我还是执意要去。

下了楼,向后一转,大成殿便出现在不远处了。

“刚才怎么回事啊?”张一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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