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位好朋友坐在一起吃大排档,喝夜啤酒,
夜深了,摊位上已经没有几个人,连摊主都靠在一边打起了瞌睡。
三位朋友也都有点晕晕乎乎了,
忽然,一个人走到他们的桌边,坐了下来,
一位朋友不满地说:“先生,你坐错了位置了。”
这个人悲伤地摇摇头,用一种暗哑的声音说着:
“小志,你不认识我了吗?”
小志正是这位朋友的名字,他不禁多看了这个人几眼,
可是,他很快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其他两位朋友也是大眼瞪小眼,表示并不认识这个人。
这个人见到大家的神情,显得更加悲伤了,
“这才几个月的功夫,你们都把我忘了,
我是阿才啊!”
三位朋友,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阿才确实是他们的好朋友,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不过,阿才在三个月前出车祸身故了。
这个人委屈地看着大家,继续用他那暗哑的声音数落他们不够朋友,
既然还幸福地活着,都不知道该去看看死掉的自己,
同时不时地爆出三位朋友的私密故事,
那些只有他们和阿才才知道的小秘密,让三位朋友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三位朋友慢慢明白,眼前的陌生人,可能是被死去的阿才附体了,
他们拍着他的肩膀,抓着他的手臂,哀叹他死得太凄惨,责备自己没有好好照看他……
听着三位朋友的哭声,
“阿才”心里暗暗得意,自己偷偷听了一夜这三位朋友的醉话,
才装成死去的阿才来骗他们,
在他们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自己就可以浑水摸鱼,趁乱取走他们厚实的钱包了。
忽然,其中一位朋友,怔怔地看着他,
泪流满面的脸上,闪过疑惑:
“可是,阿才,
你怎么忘了,我们三个,是和你死在同一辆车上的啊!”
鬼裂
红摸着自己的脸,一边咒骂的鬼天气。
“怎么会这么干!早知道不来北方出差了。”
她从行李箱拿出瓶瓶罐罐一层又一层的往脸上抹着保湿水、保湿精华、保湿霜……
还有两小时就要见客户了,红想了想又敷了一层保湿面膜在脸上。
可是,空气中仿佛有无数张饥渴的小嘴在贪婪的吸食者她脸上的水分。
二十分钟。
她惊讶的发现脸上的面膜竟然蒸发的只剩一层油亮的膜,脸上的皮肤干裂地翘起皮屑。
怎么会这样!
红忍不住用手去撕那些张扬的死皮。
一块、两块……不一会,化妆台上就堆了密密麻麻一片。但是脸上的角质依然翻卷肆虐,如同海浪。
红几乎抓狂,她把脸浸泡到水池中,皮肤得以短暂舒润,然后她趁着半干抹上厚厚的保湿面膜。
舒服多了。
十分钟,应该差不多。
等红再次照镜子的时候,她觉得全身被雷击一般动弹不得。
脸上的皮肤干裂得正如干涸的农田般龟裂开来,褐色的沟壑布满整个脸庞,没有一滴鲜血,早已干涸。
啊……!!!
她脸上的皮肤与肌底的肉块伴随着她的尖叫声一起落地,好似干裂的烂泥从墙面剥落。又像被大火烧死的羔羊,皮肉一拨拉就翻卷着挣扎着往下掉。
镜子中红长着一张猴子的脸,只不过没有毛的光洁部分都被剜去了肉,露着皎洁的白骨。
好像某张大嘴咬过的桃子,露出硬硬的核,还能看到纤维分明的桃肉截断面。
红到死也没能发现,那呼呼喷吐着热气的空调上面,有一张干枯的褐色的发卷的女人的脸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