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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東莪'

《因一具女尸,爷爷带我走遍大江南北》之《渡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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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9 16:14:10 | 显示全部楼层
路上,许豪见谢书记不似那么脓包,不由问道:“镇长真答应给他官当了?”谢书记见许豪询问,得意起来,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空饵钓鱼,骗他的,当官必学之术!”许豪也没在乎,带着一帮人上了卡车,镇长也搭着轿车,往下一个村庄赶去。这个村庄,却比刚才的大,有五百余户居民,十有三四,是宋姓人家,也是一大家族。卡车还没进村,村头早就有人守着,见来了一卡车外乡人,连忙骑上摩托车,往宋横家中开去。
  
   宋横是族里有钱人家,三层楼房,屋里聚着不少乡亲赌博。门前搭了一个棚子,有几桌麻将,地上一片狼藉,堆满瓜子壳及烟头。报信人骑着摩托车飞速赶来,来到赌场,小声对宋横道:“来了一车外乡人,许豪也在,往村长家去了。”宋横听了,连忙喊道:“风声来了,散场散场。”乡亲们听了,都散开了,有一个输红眼的,死活不肯走,道:“老子砸了三千进去,快点开牌,不然就炸了你们场子!”宋横一看,却是族人宋保全,为人偏执,也难保不做出什么事来。于是对手下道:“还他一千,让他走人。”
  
   宋保全接过钱,把钱扔在桌上,吆喝道:“来来来,再赌,不赌的就是王八!”宋横脸色一沉,对手下道:“把他揍一顿,扔出去。”几个人听了,把宋保全打了一顿,扔在路边。宋横见赌场散了,带着三个人,往村长家赶过去。来到村口一看,外面停着一辆卡车,还有一辆轿车,下面站着不少人。离开村头,到达村长住处,只听许豪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这也不行,那也不成,你这村长,是怎么当的!”宋村长在屋里焦急道:“不归我管呀,我啥都不知道。”
  
   宋横连忙走了进去,对许豪打招呼:“豪哥,这么久不见,是不是过来找我喝酒的。”说完递根烟给许豪,许豪见是宋横,接了过来,道:“你们村长,不经用呀,胆子比老鼠还小!”宋横呵呵一笑,正要回话,看见谢书记坐在一旁,朝他望来,不由问道:“这位是?”许豪瞥了谢书记一眼,答道:“镇上当官的。”宋横吃了一惊,笑道:“几日不见,兄弟就高攀了。哈哈。”说完又给谢书记递根烟,谢书记心满意足的接受了,宋横才道:“你们来这,有什么事?”
  
   许豪回答道:“镇上下令,这块地方要搬家,我们是过来催人的。”宋横早就料到了,山高皇帝远,不搬家的话,他就是村里的土霸王,享福的很。只要搬到镇上,就没啥势力了。因而对移民这件事,一直反对。这才见许豪领头,小心盘旋道:“催人?没这么简单吧,外面还有不少兄弟,好像还带着家伙呢。”许豪对宋横的性格了如指掌,直接来硬的:“嗯,当然,他们不搬,我们就拆房!横哥有时间劝劝他们,不要让我们难办。”
  
   宋横笑容满面,道:“这事难呀,我跟乡亲都商量过了,他们都推举我当代表,不肯搬家。村长,是不是?”村长见宋横笑嘻嘻的望着他,连忙点头,道:“是是是,大伙都不肯搬呀!”许豪见宋横打太极,不肯搬家,起身道:“明天我过来催人搬家。宋横,其他人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别趟了这浑水!”许豪索性不客套了,直接喊他真名。宋横听了,脸色一沉,再也笑不出了。许豪出去后,谢书记见气氛僵硬,约宋横出去,见四周没人,才小声道:“这件事,镇上有人撑腰。你还是搬了好,胳膊拧不过大腿。你和许豪的冲突,镇里不管,搬家这事,你看着办。”宋横听了后,面露难色。谢书记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许豪走了。一天下来,去了五个村庄,其余村长好说话,见许豪来硬的,答应尽快搬家。唯独宋家庄有宋横顶着,没能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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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9 16:14:1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帮人转了一圈,已经是傍晚了。出了洼地,谢书记乘着轿车走了。卡车拖着一帮人走了一程,爷爷在路边上了车。再走了不远,来到河堤附近,许豪从车上跳了下来,对车上人大喊道:“明天带上行李,以后就在河边过夜。”一帮人面面相觑,还没答话,车已经开走了。此时爷爷已经从车上下来了,许豪对爷爷满是好奇,问道:“您来这干嘛。”爷爷笑着回答:“跟你一样,为镇上事来的。刚才我在附近转了一圈,种着不少庄稼,要是淹水,百姓损失就大了。”许豪这才知道爷爷来历,一路有说有笑,爬上河堤。
  
   此时正值深秋,水势已经降了下去,不过还是浪花卷岸,浩浩荡荡,岸边的树叶掉落,一排孤零零的树枝屹立在夜幕中。天黑的早,远处的民房,也点起灯火,犹如闪亮的星星,落入人间。许豪和爷爷走在悠长的河堤上,隔一里远,就有一个小帐篷。这些帐篷,是以往通海河水大,一到晚上,就派人过来值守,防止河堤崩塌。每隔一里余路,就有一个小帐篷,建在坡面上,外面挂着油灯,守卫整个大堤。这些年,通海河一直相安无事,帐篷也长久不用,逐渐荒废了。
  
   许豪和爷爷拾了点木材,钻进一个帐篷,几个木柱支撑,上面盖着V字型木板,可以挤下三个人。许豪把木材点燃后,帐篷里发出微微的光亮。爷爷问道:“那些移民的,你可有什么思路。”许豪沉吟一番,道:“这些事,都交给村长了。先弄一部分出去,一些不肯搬的,由我们赶出去。最后的,直接上手段,枪迟早要派上用场的。今天已经给五位村长通气了,明天把底下人分开,全盘行动。”爷爷点下头,道:“这事得刚柔相济,不能过硬,引起民变。我看镇长派来的那个人,就是过来圆场的。”许豪点了点头,又陷入沉思。
  
   没过多久,突然一个人影神色慌张,抱着一个东西从帐篷前经过。看见帐篷里面有人,脸色恐慌,沿着河堤,往别处去了。爷爷和许豪见了,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对劲。许豪对爷爷说:“您在这休息,我跟上去看看。”说完放开脚步,跟在人影后面。人影走了不远,回头一看,见许豪跟着,连忙加快脚步,往前走去。许豪心中一动,下了河堤,穿梭在防护林里面,悄悄跟着。人影走了七八分钟,回头一看,没人跟着了,于是下了坡,上了一个码头,把手中东西扔在河里,匆匆离去。
  
   许豪见坡上人影突然消失,连忙爬上坡,往下面一看,人影也没走太远,河面上漂浮着一个东西,逐渐往下游流去。许豪赶紧来到河边,走进一看,惊的毛骨悚然。只见浪花卷过,湖面上包裹翻了一个身,一个婴儿的面容出现在包裹里,不知是死是活。许豪脱掉外衣,跃身一跳,钻进河中,把婴儿打捞上来,用手一探,已死去多时。不由大骂一声:“奶奶个熊!”骂完穿好衣服,抱着死婴,往人影离去的方向一路狂追,跑了几里路,天逐渐黑了,不见丝毫人影。只有反射着月光的湖面,在一旁流淌。
  
   许豪低沉着脸,抱着死婴,沮丧的回到帐篷处,爷爷见他离去这么久,正在担忧。见许豪一脸死灰,不由问道:“出什么事了?”许豪一言不发,把怀中婴儿放在爷爷面前,爷爷看了一眼,怒火攻心,心痛不已:“哎,这...该杀呀!”许豪脸色阴沉,杀气腾腾,沉声道:“老子要是捉住他,就直接蹦了,扔到河里喂鱼!”爷爷静下来后,问道:“这个孩子,是淹死的,还是早就死了?刚才的那个人,是不是他亲人?”
  
   许豪摇了摇头,道:“不是淹死的,估计早死了,那个人是抛尸的。看样子,像个四十出头的妇女,应该是个人贩子。”爷爷叹了口气,心事沉重,道:“我们找点木材,把这个小孩烧了吧,被蛆虫毁了可不好。”许豪点下头,从帐篷里翻出一个破旧的油灯,抱着死婴来到河堤,和爷爷找了一大堆木材,把死婴放在上面,一把火引燃了。河水依旧东流,远处灯火闪亮,爷爷站在火堆旁,望着漆黑的夜空,叹息道:“孩子,去吧,忘掉吧,愿在那个世界里,能看到你笑容。”许豪蹲在火堆旁,再也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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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9 16:14:28 | 显示全部楼层
 烧完后,许豪擦干眼泪,用油灯装了点骨灰进去,扔进河面中央,大吼道:“没人要你,跟着大江走吧。”爷爷见他不能自控,拍了拍他肩膀,道:“走,我们去堤上转转。”许豪回头看了一眼,油灯已经不见踪影了,河面漆黑一片,叹了口气,跟着爬上河堤。爷爷对他道:“生死有命,他们走了,我们仍在继续。看,那是星河。”许豪顺着爷爷的手望过去,银河一片浩瀚,在空中闪闪发亮。低头一看,远处灯火也犹如星点灯,相映成辉,不由把头扭了过去:“不看也罢。”
  
   走了不远,远处一个巡堤人提着油灯迎面过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怎么还在这。”爷爷指着许豪,回答道:“他是镇长派来的,看看河堤安全不。”巡堤人得知,连忙回话:“来了就好,我有一件事,再不说出来,憋得慌呀。”爷爷和许豪听了,才知道有隐情,连忙问是什么回事。巡堤人回答道:“二年前,镇上在这里修了一道闸门。快竣工时,一个工人不小心从上面掉下去,脑袋砸在闸门上,摔死了。过了几个月,上游有二个小孩游泳,都淹死了,家人请鱼池捞了一个星期,都不见尸体,就放弃了。一个月后,尸体在闸门那浮起来,烂的不成样子,都能看见骨头了,最后被家人把尸体拖走了。从那以后我巡夜,路过闸门,就听到‘咚咚咚’的响声。也不像是水流声,像水鬼叫声,怪吓人的。我把这事对干部说了,干部骂我一顿,不准我乱讲话。不讲也行,但憋得慌,以后再出了人命,心里过意不去呀。你们来了正好,这事对你们说了,跟我没关系了。”说完后,提着油灯走了。
  
   爷爷和许豪听了,往水闸处走去。还没走近,耳中就传来“咚,咚,咚”,有节奏的响声,在水闸处轻轻回荡。爷爷和许豪来到水闸另一边,许豪拿出手电筒,望下面照过去。只见水闸被关的严严实实,一股细流从缝隙处流了出来,通往渠道。走出这儿,来到另一头,情景就骇人了。灯光照射下,只能看到小小一片,水闸相当于一个小港湾,不少漂浮物被河水冲过来,堆积在水闸附近。水闸高七八米,陡然往下望去,漆黑的水面,犹如万丈深渊一边。浪花击打着水闸,荡出一堆堆白色泡沫。“咚咚咚”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不知是浪花的声音,或者是别处传来的。
  
   爷爷望着下面,对许豪笑道:“你信不信这个。”许豪冷哼一声:“我许豪只相信自己。”说完抓起一旁的石头,猛的砸在水闸上,“咕隆”一声,落进水中。“咚咚咚”的声音,突然停了,没过多久,又慢慢响了起来。爷爷见他英姿,呵呵大笑。突然许豪转过身,冷冷的盯着爷爷:“你说什么?”爷爷大吃一惊,往许豪身上抓去,许豪脚一滑,已经掉了下去,爷爷慢了一步,只把手电筒抢了回来,自己也差点掉了下去。冷静下来后,爷爷打着手电筒,往水闸下面照去。只见布满漂浮物,不见许豪踪影。赶忙从岸边下来,来到河边,却也束手无策。
  
   “哇...”河面突然传来婴儿的哭声,爷爷停了,赶紧往河面照过去,只见湖面漂浮着一个包袱,一个婴儿躺在里面大哭,不由大喜道:“灵婴报恩,许豪,还不快点出来!”没过多久,许豪脑袋从水面钻了出来,把头猛甩几下,游会岸边,来到爷爷身边。爷爷在往湖面望去,刚才的婴儿已消失在湖面了。于是对许豪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听到什么没。”
  
   许豪摇了摇头,道:“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掉了下去。在下面钻了半天,都被东西挡住了,出不来。后来一旁突然传来光亮,就从那钻出来了。那道光,是不是您用手电筒照的?”爷爷呵呵大笑,道:“管它谁照的,活命就行。那么现在还信不信呢。”许豪摇了摇头,道:“不信!”爷爷拍掌笑道:“好好好,果然是人中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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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9 16:14:39 | 显示全部楼层
《恋者如初》之《梦中荒坟》
  
   “现在几点了?”孙书云一脸焦灼,抬头看了看天空,已经是漆黑一片,一轮残月也悄悄挂在枝头。我打开手电筒一看,手表上显示八点一刻,我们还未从这片林子中转出去。指南针失灵了,北极星也不见踪影。回头一看,孙书云背着包裹,满头大汗,衣服被荆棘划破不少,于是道:“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天亮再走。”孙书云环顾一周,都是狰狞的树木,有些责怪的意思:“你不是说可以找到的么,怎么迷路了。”
  
   我把手电筒往远处照了下,只见林间个山坡,于是朝那走过去,回答道:“我只是比较接近它们,要不是缺钱,也不会带你过来,钱是对它们的亵渎。”孙书云嘿嘿一笑,道:“天怜,说好了。我要见着它们,才会给钱了。”我默不作声,要是爷爷还健在,也不会让我这般落魄。走了不远,我们就来到山坡。陡峭异常,高约五米,坡面深陷进去,刚好可以容纳几个人。我拿着手电筒照了一下,里面有不少树根暴露在外面,倒也干爽,只是布满黄土。我指着深坑道:“今晚就在这睡!”
  
   孙书云吓了一跳,差点蹦了起来,道:“在这睡?不干!这么恐怖,你不怕?”我把背包解开,翻出一张毯子,铺在坑里,道:“坟堆都睡过,这算不上什么。”孙书云干笑一声,道:“怪不得你这么冷。咯,我去那边睡。”说完打着手电筒走到一旁,在二棵树间拉了张吊床,躺了进去。孙玉云不甘寂寞,在那边笑道:“叶天怜,像你这样的男人,应该有不少女人吧。”我点了一根烟,望着月空,回答道:“你不说话,像个花花公子。一说话,像个流氓。”说完后,没再理他了。孙书云叫唤几声没反映,道:“你别睡呀,要不要给你介绍几个妞?”没过多久,我们走了一天路,都太累,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耳中传来模糊的响声,被惊醒了,起来一看,林间一片火亮,吊床上却不见孙书云的影子。我干净从深坑中出来,往坡上望去,只见后面一片通亮,于是爬了上去,抬头一看。上面是一块平地,一栋楼阁耸立在平地中央。门前有二座石狮,红墙绿瓦,楼阁上挂满红灯笼,在夜中闪闪发亮,门前停着一辆马车,车身富贵锦华,镶着五彩丝绸。我小心的走了过去,只见门前木柱上雕着龙凤双飞图,不由暗自惊疑。门前一个女子穿着绿衫,肌肤葱白,缠着发髻,见我在门口张望,扭着身躯走了过来,笑道:“公子有请。”说完弯腰,手对着大门,门上三个金字闪闪发亮“临春楼”。
  
   我连忙垂头道:“来人不是公子,是个穷小子。”绿衣女子嘻嘻一笑,道:“公子也罢,小子也行。难得有生人来,有请!”我心中疑惑,问道:“刚才没人进来么?”绿衣女子淡淡一笑,道:“敢情公子是过来找人的,进去便知了。”我点下头,从门中钻了进去,一阵幽香扑鼻而入,醉人心扉。房中央有张圆木桌,桌上摆着茶几。一个人穿着锦衣,腰间系着玉佩,正端着一盏茶杯,放在嘴边。门旁边摆着案桌,放着香炉,旁边堆着几个女子的吊坠。二楼上面,全是厢房,楼上站着几个女子,似笑非笑,朝我看来。
  
   锦衣男子听到响动,回头朝我望来,面如冠玉,只是带着不少胭脂味道。我见他眼神飘絮,小声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锦衣男子嘴角一动,回答道:“公元二零零二年。”我点下头,轻笑道:“哦,我是从明朝来的。”锦衣男子从桌底拉出一张凳子,对我道:“请坐。”我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环顾一周,却没发现孙书云的影子,道:“刚才是否有人从这经过。”锦衣男子指着楼上道:“他在楼上。”
  
   我听了连忙起身,准备上楼,突然一声吆喝,走道里出来一个大妈,脸上画着淡妆,风韵犹存,右手拿着锦帕,边甩边道:“知秋姑娘今日生辰,都准备好了吗?”随后从我身旁经过,拿着火引,把一楼红灯笼全部点燃,红楼春上春。二个童子端着菜盘从后屋出了,脸色红扑扑的,腰间系着铃铛,一路悦耳声音传来,把菜盘放在桌上,道:“姐姐们呢,怎么还没出来,累死人了。”说完后就爬上桌子,在盘中捞菜吃。大妈把他手轻轻一拍,嗔道:“调皮东西,客人都没上桌。”说完眼神朝我望过来。
  
   我避开她的眼神,往楼上走去。突然几个女子从楼上走了下来,把我挤下去,一个女子眼睛灵亮,趁乱拉着我的手,往楼下拖,边下楼边笑道:“来咯来咯,就你最皮。”男童嘻嘻一笑,夹起一块肉,往她身上砸来,笑道:“萍姐偷食!”我略感歉意,把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身旁的一个女子穿着紫衣,凤眼含怒,盯着我冷道:“客人如此推脱,难道庄家招待不周。”我连忙低头道:“不敢不敢,只是担心我那位朋友。”
  
   萍姑娘笑嘻嘻的拉着我手,一阵香风,把我拉到桌边,坐了下来,唇红齿白:“你朋友快活着呢,别理他了。”说完又看了我一眼,扑哧一笑。男童偷偷溜了过来,把我们手拉开,趴在桌上,大嚷大叫:“刘叔叔说话,刘叔叔说话。”紫衣女子走到锦衣男子身旁,道:“你侄儿让你说话呢。”说完准备坐在他身旁。刘池青把椅子拉走,淡淡道:“坐一边去。”紫衣女子脸色惨白,愤恨的眼神朝我望来。我心中一惊,知道要成出气筒了,连忙低头,到了一杯水酒。萍姑娘一笑,把男童推开,笑道:“你大姐吃错东西,酸着呢。去去去,陪陪她。”男童吐了吐舌头,赖在萍姑娘身边,没有过去。大妈连忙走到紫衣女子身边,笑道:“一家你最大,应该坐上席。”说完把紫衣姑娘拉到东面,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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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9 16:14:49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妈见一帮人坐了下来,点了点,口中念道:“大姑娘孟紫星,二姑娘孟妍,五妹子孟萍,小宝宝孟长年,孟淑如。还有刘家公子,这位客人。不知这位客人,姓甚名谁?”我连忙放下茶杯,答道:“落魄人士,罗成。”大妈看了我一眼,似乎相信:“哦,原来是罗家公子。”孟长年大笑,嚷道:“不对不对,还有三姑娘孟知秋,四姑娘孟怡情。”孟萍听到四姑娘,调皮的笑笑,朝我望来,我却心中不妙,往二楼望去。
  
   孟紫星脸色薄怒,把桌子一拍,冷道:“怎么还没上菜,那些下人,又在找罚了。”大妈连忙走到厨房,吆喝下人上菜,没过多久,几个侍女端着菜碟上来了,几轮过后,桌上堆满菜。一个男仆从我这边经过,把菜放在桌上,声音若有若无:“天怜,救我。”我大吃一惊,连忙回头,只见孙书云一身仆人打扮,期待的眼神正望着我。他也没敢逗留多久,很快就离开了。大妈见我心不在焉,拍了拍手,笑道:“都等你半天了,三姑娘,还不出来!”
  
   二个童子反应最快,抬头往楼上望去,刘池青更是目不转睛,看着楼上,只有孟紫星脸色怪异,盯着刘池青。没过多久,楼上厢房打开,一个白衣女子把门推开,皓如凝脂,眼若秋水,看似无人却有人。孟知秋轻盈的脚步走下楼梯,面露羞笑,给我们斟了一本水酒。刘池青端着酒杯,望着她花容月貌,良久说不出话来。孟知秋脸色略红,声音犹如黄莺:“刘大哥,刘大哥。”刘池青听见叫唤,才回过神来,闷闷不乐,把酒杯放在桌上。
  
   孟紫星见了,在一旁道:“刘池青,我三妹的婚事,你什么时候弄好。”刘池青面不改色,答道:“一时难,我问过好几次,苏均犹豫不决。”大妈脸色一变,哼了一声,道:“苏均那个穷小子,我家姑娘嫁过去,算便宜他了,居然推三阻四。”孟知秋听闻苏均不肯答应,低头沉默不语。孟萍在一旁笑道:“苏均那个穷小子,怎么配得上姐姐呢。就算我们肯,刘公子也不肯呀。门不当,户不对的。”刘池青没有答话,望了我一眼,闪过一丝杀气。我大吃一惊,孟萍又笑了起来:“得了得了,我不插嘴了,带这位客人逛逛。”说完后,牵着我,往二楼走去。孟长年连忙跳了过来,叫道:“姐姐去哪,我也要去。”孟萍瞪了他一眼,嗔道:“陪你三姐去。”猛长年闷闷不乐,撅着嘴走了。
  
   孟萍带着我上了二楼走道,见四周没人,收起笑态,对我道:“客人快走,此地危险。”我点了点头,四处张望,道:“知道危险,但我朋友在这。”孟萍带着我来到走道尽头,推开窗户,道:“你朋友出不去了,你快走。”话还没说完,只见楼上一阵光亮,一辆马车赶了过来,孟萍见了,脸色大变,道:“我也没时间管你,快走便是。”说完赶紧下了楼。我见她举止匆忙,没从窗口跳下去,来到楼梯口前,悄悄躲着。
  
   只见门口冲进来一个壮汉,衣服华丽,满面胡须,手中握着二颗钢珠,身后跟着二个仆人,都提着刀。孟家姑娘全部站了起来,提神戒备。壮汉走到大妈面前,喝道:“孟大娘,妍儿什么时候过门,喜酒都备着呢。”大妈还没说话,孟紫星眉目一瞪,冷道:“谁说把二妹嫁给你了,也不看看你德行!”孟妍生性软弱,躲在孟紫星后面。猛萍在一旁道:“我们二姐谈不上金枝玉叶,但也是书香世家。金大爷是富贵人家,我家二姐配不上,还是请回吧。”
  
   金大爷听出她们意思,吼道:“给你们脸,还真以为是根葱呀!脱光衣服,和妓女没啥二样。”孟家姑娘听他口出狂言,都脸色大变。我趁着机会,下了楼,来到后面厨房,几个仆人正躲在后面看热闹,于是问了一番,却都没见过孙书云,不由急了,在厨房找了一圈,不见他人影,只可溜回楼上。此时金大爷已经逼了过去,对孟妍动手动脚,孟知秋眉头紧锁,走到刘池青身边,道:“帮帮我们。”刘池青握住了她纤手,道:“嫁给我。”孟知秋犹豫不决,回头一看,金大爷已经一耳光扇在孟妍脸上。心中一急,点头答应了。
  
   我算了一下,估计天快亮了,于是在厢房中寻找,只听一旁的房间内传来响声,于是轻轻把门推开。只见一对男女全身赤裸,趴在床上不住翻滚。没过多久,男子趴在女子上面,女子发出轻微的呻吟。我走了过去,仔细一看,竟然是孙书云,于是轻轻拍着他后背,道:“孙书云。”
  
   孙书云满头大汗,回头一看,迷糊道:“天怜,你先回去。”孟怡情葱白的胳膊死死缠住他,口中发出呓语:“别走,别。”我心中着急,看见一旁有盆水,就端了过来,倒在孙书云头上。孙书云一下就醒了,惊的跳了起来,吼道:“叶天怜,你干什么!”我拉着他,道:“快走,该出去了!”说完拉着他一路狂奔,来到走道窗口,把他推了下去,随后也跟着跳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缕阳光照着我身上,我挣扎一番,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中一凉,似乎摸到什么东西。扒开黄土一看,是根白骨。于是走到林间,把孙书云唤醒。孙书云一下就醒了,狂喜道:“叶天怜,我昨天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春梦。”我也不觉惊奇,问他怎么回事。他挠了挠头,道:“昨天梦到去了一间厢房,一个好漂亮的古装女子在里面等着我,好爽呀。”说完后垂头沉思,似乎还在怀念那种感觉。
  
   我觉得不对劲,问道:“就这?”孙书云一惊,摇头道:“我把她上了后,就被几个人带走了。然后被关在厨房里,天天做苦力。做完后,他们就带我去见她。”我低头一看,只见他裤子湿了一片,也不知遗精多少,于是道:“你先把裤子换了吧。”孙书云赶紧从吊床上跳了下来,换了一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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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9 16:15:05 | 显示全部楼层
《家族没落》之尾声《千里奔日》
  
   事情完结后,我和医生走在公路边上,清晨的薄雾醒人心扉。一轮红日渐渐升起,红日尽头,错落有致的民房高低起伏,不少行人拖着长长的影子,在路边行走。我们走到一棵大树边下,停了下来,医生问道:“你去哪。”日出东方,太阳的余晖照入我眼眸,我指着东方道:“日出之地,我要看见希望的光芒。”
  
   医生拍着我肩膀道:“一起去。”我笑着点下头,和他一起在路边漫步。没过多久,一辆卡车突然停在我们身边,耳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天怜,没死呀!”我大喜过望,连忙爬了上去,趴在车门上,乐道:“明伯,您怎么来了。”明伯呵呵一笑,银白的头发抖擞不已,道:“送你们一程的,快,上车。”我拉开车门,正准备钻进去。医生已经爬上后厢,对我道:“到后面来。”我从车栏杆上翻了过去,车厢后堆满东西,用塑料布盖着,软绵绵的,不由问道:“明伯,你拖的什么东西呀。”
  
   明伯把车启动了,呵呵笑道:“谷皮呀,喂猪的。你们做好啦,老头好久没这么来劲了。”说完深吸一口气,猛踩油门,往前冲去。我和医生躺在谷皮堆上,望着天空,头顶的树叶从我们眼中晃过,我斜眼一看,医生棱角分明,胡须邋遢,充满沧桑的气息,不由感慨道:“一晃十几年,您都四十岁了。”医生张嘴一笑,点头道:“我刚碰到你时,你才十岁,爷爷和道长都还在。如今和我一样,孤身一人。人生呀,呵呵!”
  
   我听医生说起爷爷道长,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可惜我不能哭,不然道长又要笑话我了。”医生问道:“以后准备干什么,走你爷爷的路?”我摇了摇头,道:“不,我没爷爷那般心善,浪迹天涯吧。”也不知聊了多久,太阳逐渐升起,刺的我们睁不开眼睛。我们把塑料布卷了起来,盖在身上。车前面突然传来疯狂的笑声,我和医生吃了一惊,连忙跳了起来。狂风吹过,差点站不稳,身上的衣服被风吹的乱舞,一旁的树木往后疾驰。明伯不知什么时候,把车速提的飞快。还好车出了市区,路上只有卡车在狂奔。
  
   我把头伸了过去,在窗户边大喊道:“明伯,慢点!”明伯握着方向盘,像跳舞一般,口中怪叫连连,听见我呼唤,回头朝我叫道:“天怜,八十码啦,八十码啦,哈哈!”说完也没减速,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路面情况。卡车开到八十码,迟早要跑飞车轮的。医生拍了拍我肩膀,示意我躺下来,道:“明伯开了一生的车,不会出事的。”我叹了口气,道:“就怕老人家身体不行。”也不知过了多久,到了下午时分,明伯终于尽兴了,让医生接替,自己则休息一会。
  
   明伯坐在我身边,和蔼的笑道:“天怜,准备去哪呀。”我想了一下,回答道:“我要去一个地方,有着光明,美好,笑容,而没有伤害。”明伯听了,嘴巴瘪了瘪,脸色皱纹挤成一堆,关切的望着我:“天怜,你是不是发烧了。”我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劲风吹过,将何去何从,于是指着天空,恨声道:“我乃九州野苍狼,欲持血书递青天。”明叔壁上眼睛,声音逐渐弱小:“我来了,你还年轻。”我低头一看,明伯脸色暗淡,嘴唇发白,连忙蹲了下来,让他躺下,朝医生喊道:“朝大哥,停车,明伯不行了。”
  
   医生连忙把车停下来,爬到后面观看,明伯微微张开嘴巴,声音虚弱:“你们吃饭去,给我带瓶酒。”此时已经接近傍晚,夕阳下,明叔的嘴巴轻轻蠕动。医生默然的眼神望着我:“明伯要去了。”我心中一凉,点下头,道:“那我们快点。”说完后,医生把车开到集市,买了点熟食,一壶酒,然后塞给我,继续开车。我把明伯扶了起来,喂了一点酒,明伯喉结一动,抓起酒壶,几口猛的灌完,精神大为好转,抬头一看,问道:“晚上啦?”我点下头,此时天已黑了,不知不觉已经行驶几百里路了。
  
   明伯挣扎的爬起来,嘟噜道:“来来来,让我开。”医生把车停了下来,扶着明伯上了驾驶室,随后爬上后厢,小声叮嘱我:“小心点,一不对劲,马上跳车。”明伯在驾驶室里哈哈大笑,车没有早晨那般平稳,速度也慢了下来,一路摇晃,车灯四闪。我和医生在腿上绑满谷皮,以防不测。没过多久,车猛的急转弯,往一旁山坡下冲去,医生沉喝一声:“跳车!”我和医生连忙跳了下来,脚底一麻,在地上滚了几圈。卡车冲到坡边,突然急刹车,转弯停了下来。明伯打开车门,回头朝我们大笑:“哈哈,你们错了。”笑完后,身子一软,从车上掉了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和医生对视一眼,相顾无言,跑了过去,明伯早已没了呼吸。医生沉声道:“明伯也没后人,随我们一起走吧。”我点下头,和医生把明叔抬到车上,用谷皮盖好,和医生上了前座。医生启动车子,道:“这个世界很悲哀,对吗。”我不知如何回答,无奈苦笑,道:“也许吧,但我们还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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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9 16:15:21 | 显示全部楼层
走了一程,到了深夜,机油见底。只见前面有一座加油站灯火闪亮,医生把车开了过去。站内冷清文人,只有一个营业员垂着眼袋,在椅子上瞌睡。医生把他唤醒,道:“给我们加油。”营业员不满的扫了我们一眼,慢吞吞的把油加满,伸出手,道:“四百。”医生一愣,往我望来:“天怜,你有钱没。”我摸了摸口袋,摇了摇头。营业员脸色大变,睡意一下醒了,叫道:“没钱加什么油!今天不给钱,就送你们去派出所!”医生脸色一沉,一脚扫在他膝盖上,接着一拳,打在他脸上。营业员彻底被打蒙了,害怕道:“别,别杀我。你们走,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走了过去,一拳把他打晕,道:“对不住了。”
  
   离开加油站,卡车继续往东面行驶。一路上,医生超过不少汽车,对我道:“要是明天没有日出,你会怎么办。”我点了一根烟,道:“凉拌!”没走多久,远处红绿色闪烁,一个交警在执勤,检查过往车辆,挥了挥手,把我们拦住,要摇开车窗,递了根烟给他:“来,抽烟。”交警把烟推开,道:“我不抽烟,你们驾驶证呢。”我看了司机一眼,无奈一笑,回头对交警道:“我们今天有急事,没带驾驶证,改天送过来行么。”
  
   交警脸色一沉,道:“开门,让我检查一下。”我把车门打开,交警观看一番,没发现什么东西,道:“后面装着什么,拉开让我看看。”医生在袖子中藏了一截木棍,来到车后,把塑料布掀开,道:“没什么东西,谷皮而已。”交警不答话,打开手电筒,仔细观察,只见一旁角落,有块黑色布匹,扒开一看,一条大腿漏了出来,吓得脸色大变,往后退去。医生一棒子猛砸在他头上,交警头盔震动,晕了过去。我见不少司机从这经过,看见这一幕,都悄悄拿起手机报警,于是无奈笑道:“这下热闹了。”医生把交警拖在路边,看见旁边的摩托车,道:“天怜,会开摩托车么。”
  
   我看着摩托车,道:“试过,但开这种摩托车,还是第一次。”医生看了一下手表,道:“离天亮还剩二个小时,警察一时也不会过来。你来开路,我断后。”我大觉刺激,把交警衣服脱了下来,戴上头盔,发出呜呜的警鸣声,一路东去,医生驾驶着卡车,紧紧跟着后面。
  
   天蒙蒙亮时,城市出现在我们面前。一个关卡挡在前面,我把摩托车停住,医生大吼一声:“闯关来也!”接着“碰”的一声巨响,把铁栏杆撞飞几十米,车灯也撞的粉碎。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我开着摩托车紧紧追了过去,跟医生并驾齐驱,医生伸出头,道:“叶天怜,码头见,葬尸!”我点下头,开着摩托车往一旁去了,开进一家油漆店,买了一瓶汽油,往码头赶去。街上警笛声不断,我穿过大街小巷,来到码头边,停了下来。此时码头上不见一个人,面前是汪洋大海,青水碧云天。海风吹过,浪花卷岸。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海面犹如燃气一团火焰。仅此一见,天地小,苍穹遍野。
  
   没等多久,医生开着卡车过来了,后面跟着几辆警车,远远的停了下来,似乎猜出什么来了,没有继续追上来。医生把车停在我身边,我把机油倒在谷皮上,然后爬上前座。医生盯着前方,突然转头望着我:“天怜,你下去吧。”我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良久后,悲惨一笑,点了点头:“一路顺风。”说完惨淡的推开车门,走了出来,愣愣的望着卡车。医生启动车子,望前开去,掏出一个打火机,往后一弹,打火机飞进车后厢,很快燃气冲天大火,冒出滚滚浓烟。
  
   我咬了咬牙,骑上摩托车,往前追去。狂风吹过,不少谷皮带着火星,漫天飞舞。卡车越开越快,往大海中冲去,医生大吼一声:“叶天怜,后会有期!”接着卡车飞跃码头,犹如火龙,跨海奔腾。我猛扭车头,摩托车停了下来。往前面望去,茫茫大海,一轮红日升出海面,卡车浑身火焰,冲进红日中央。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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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9 16:15:35 | 显示全部楼层
 《渡心经》之《血咒》
  
   爷爷和许豪在河堤旁小憩一夜,第二天微亮,二辆卡车开了过来。一车拖着人,一车拖着生活用具。许豪把车拦下来,安排五个人去河边搭帐篷。剩下的人,分为五组,前四组三个人,去催村民搬家。最后一组,由许豪带队,总共八个人,直接去宋家庄,鸟枪也带上了。爷爷心中难免担忧,道:“枪还是少用,现在还早,没到那一步。”许豪点下头,道:“放心,我知道。这是留给宋横的。”爷爷点下头,跟着几个人往大堤上去了。
  
   许豪分工完毕后,也不见谢书记过来,索性不等他了,上了卡车,直接往宋家庄赶去。村外冷冷清清,和往常一样。许豪回头对他们道:“你们在村里看看,哪些家里穷,先去他们家。”几个人点下头,跟着许豪走进村庄。村民见许豪带着一帮人闯了进来,还带着鸟枪,都吓得大气不敢出,悄悄把门关上。许豪环顾一周,只见村尽头有一间矮房,才十几平米,墙壁歪歪斜斜,几块破砖头摇摇欲坠,于是带着人走了过去,把门推开。连忙简陋异常,不见一个人,于是都做了下来,等屋主回来。几个耐不住的,开始在屋里翻吃的起来,许豪见了,道:“不要动人钱财。”许强嘿嘿一笑,道:“豪哥放心,这穷光蛋,有吃的就不错了,还指望那个!”说完翻出一个萝卜,在嘴里啃了起来。没过多久,一个小男孩来到后门,伸出脖子看了一眼,又慌慌张张的走了。许豪一笑,道:“快来了。”
  
   没过多久,一个老奶奶拿着锄头从田里赶了回来,小男孩躲在奶奶后面,害怕的紧,奶奶也是一脸担忧,不知出了什么事。许豪拍了拍一旁的椅子,道:“老人家,坐,别害怕。”老婆婆忐忑不安的坐下来,许豪才道:“老人家,您这房子破呀,怎么不搬去镇上,房子又大又漂亮。”老奶奶见他们还和善,疑惑道:“想去呀,没那些钱交呀。”许豪一愣,道:“不用交钱呀,谁告诉您要交钱了。”奶奶也是一头雾水,道:“半年前,村长通知我们搬房,说是镇上有补助。这么好的事,我当然要去啦。后来宋横又说什么搬到镇上要交五千块钱,不然不让搬。我们家,一年到头,才落下个几百块,哪拿的出来,就没去成咯。”
  
   许豪点下头,才知道是宋横在里面搅合,道:“老人家,不是这样的。镇上有补助,不用交钱,只要肯搬过去,就有房子住。砖瓦都是现成的,就是人手不够。您改天去镇上看看,带着儿子媳妇去帮忙,把房子修好了,就可以进去住了。”奶奶这才知道原委,喜道:“真的?”许豪点下头,道:“当然你真的,您明天就可以去看看。”奶奶大喜过望,把许豪门送了出去,许豪也不一一登门拜访了,直接来到村长家,把村长找了出来,道:“村里广播呢?”宋村长吃了一惊,正准备推却,宋横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道:“哦,是豪哥呀,村里广播坏了,改几天,我找个人修好。”
  
   许豪没理他,往一旁看去,只见一个桌子上有破旧的电台,于是走了过去,拨动开关,轻喊了二声:“喂,喂。”很快,全村都响起许豪的声音,当年的广播是绑在电线杆上的,村里有什么事,都是通过广播联系的。许豪见广播是好的,就道:“今天下午二点,三户人家,就派出个代表,来村长家开会。”村长唯唯诺诺,宋横却脸色大变,道:“许豪,你这是什么意思。”许豪道:“没啥,我有点事通知他们。”宋横呵呵一笑,道:“嗯,我也是户村民,到时候在这听听,豪哥不会撵我走吧。”
  
   许豪点下头,道:“横哥只要安静点,我许豪欢迎的很。”说了几句后,反而无话可说了。到了中午,村长安排了一顿丰富的饭菜,请许豪一帮人,还有宋横的弟兄吃了一顿。下午二点,村长门口聚集了百余十人,都窃窃私语,不知出了什么事。许豪见人差不多了,就把镇上搬家的事说了。少部分人大喜,一部人不动声色,大部分却是无动于衷。总之有一点,许豪说的搬家条件,比宋横口中的好多了。宋横见乡亲们怀疑的眼光望着他,于是道:“这次搬家补助,比上次好多了。许豪,你让我们搬了,这田怎么办,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庄稼汉,离开田地,可说不过去。”许豪胸有成竹,道:“这事好解决,你们搬镇上去,可以骑自行车过来种地,政府一个月补助一百块钱,到时候帮你们联络买家,价格也高。这些田,也可以承包给少数人,其余人可以在镇上打工,顺便分红,赚的也多。”
  
   乡亲听说好处,大部分心动了,一个接一个,询问许豪情况。宋横则脸色难看,一言不发。二个小时候,村民都散了,一些人答应去镇上看看。许豪正准备带人离去,宋横拦着了他:“豪哥别急,今晚我做东,请兄弟们喝一杯。”许豪知道宋横有话对他说,于是答应了。宋横回到家后,让老婆准备了二桌酒席,晚上六点左右,就开席了。吃了一圈,宋横找了个借口,把许豪约到楼上。宋横递根烟给许豪,道:“说实话,要不是你豪哥,我也不会这般客气。”
  
   许豪接过烟,道:“我也不是找你麻烦,这是镇上下的命令。我许豪一万个不愿意,还是接了下来。横哥,这事不是我说了算。即便我不干,换了别人,你还是要搬家。”宋横点下头,道:“这事我知道,你也看得出来。我在这,有三层楼房,田也多,都是靠本事得来的。搬到镇上,和他们平起平坐,这口气难消呀。”许豪听了,心中暗骂一声,知道他想捞好处,道:“分房这事,不归我管。到时候帮你问问谢书记,看能不能弄个大点房子给你。”宋横连忙推笑道:“好说好说,我也可以砸点钱进去,把房子修大点。家里人多,不然住着挤。”许豪听了眉头一皱,镇上土地可是有限,都规划好了的,正准备答话。
  
   “碰。”一声巨响,许豪和宋横震得差点掉在地上,耳朵发麻,下面传来吆喝惨叫声。许豪和宋横赶紧下楼,只见楼房一角被炸出一个大窟窿,冒着青烟,砖块布满一地,许豪带来的人,靠近墙壁,大部分满脸鲜血,一个人伤势严重,捂着大腿,在地上呻吟。宋横的几个兄弟却丝毫无损。许豪眼光一寒,盯着宋横,杀气腾腾。宋横大吃一惊,道:“豪哥,这可不关我事。”说完对宋家几个子弟吼道:“站着干嘛,还不去追。”宋横几个手下听了,连忙追了出去。
  
   许豪想了一会,觉得宋横不该下手段,于是沉声道:“横哥,我相信不是你做的。这几天我也不回去了,等你把凶手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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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9 16:15:44 | 显示全部楼层
许豪见宋横手下追出去后,让许强几个把伤者抬回去,送往镇上医院。宋横房子被炸,也是恼怒异常,对许豪道:“放心,我知道是谁干的。豪哥先在这休息几天,我出去一下。”说完带着几个弟兄,往族人宋保全家中赶去,来到村头一间瓦房面前,此时天已黑,里面燃着电灯,一个妇女在做饭,二个孩子在写作业。宋横把门推开,喝道:“保全呢!”妇女见宋横凶神恶煞,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吓得直掉眼泪,二个孩子也不知所措。宋横看见二个小孩,有些心软了,道:“宋保全人呢!”
  
   妇女摇了摇头,哭道:“他前天出去了,一直没回来。是不是欠您赌债了?”宋横冷哼一声,道:“赌债算什么,他把老子房子炸了。保全要是回来,你告诉他一声,让他去我那,打断一条腿,算是扯平了。”说完怒气冲冲,带着兄弟回去了。来到家中一看,却不见许豪,问了一番,才知道许豪去村里逛逛,也没有在意。许豪在后村走了一圈,各家都在吃饭,门前一片冷清,月儿照射下,只留下孤单的影子。走了一程,只听见前面传来小孩的哭声,一个女人抓了他胳膊,拿着木条拼命抽他,骂道:“这么晚,还不回家,去哪了!”
  
   许豪赶紧走了过去,拉开妇女,把小孩藏到自己身后,道:“怎么这样打孩子。”此女人头发凌乱,邋遢的衣服,盯着许豪:“滚呀,要你管。”说完抓起木条,往许豪身上抽来。许豪挨了几下,脸色一沉,把木条夺了过来,扔在地上,准备扇她一耳光,还是忍住了。孩子躲在后面,颤声道:“我...我去捉鱼了。”女子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他,就是二耳光,骂道:“有什么好捉的,裤子破了,又要花钱买!”说完牵着小孩,一路打骂,带回家中。一路上,小孩几次回头,朝许豪望来。
  
   许豪沉默不语,良久说不出话来。一旁的瓦房,一个老者早就看到了,来到许豪身边,道:“走走走,去我家坐坐。”许豪点下头,随他去了。灯光下,老者问了不少移民问题,差不多后,许豪问及刚才女子的情况,老者叹气道:“这个女人命苦呀,都是被逼的。”原来那个女人叫张大倩,家中人多,过得也苦。十年前,嫁了过来,丈夫叫宋南,宋南也无父无母,是家中孤儿。头二年生了一个儿子,家境还凑合。后来宋南突然一病不起,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家中留给张大倩。时间一长,村里有几个流氓骚扰她,她也越来越自闭。动不动就打自己儿子,一次比一次凶,也没人去劝。
  
   老头说到这,突然顿了顿,道:“不过...”许豪问道:“不过什么。”老头眉头一皱,接着道:“我说了,你可不要对外人说呀。前几个月,张大倩就很少出门了,听乡亲说,好像肚子大了。前段时间,她又出门了,肚子平平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许豪听了,心中一动,道:“嗯,您先忙,我要回去了。”老者劝了一番,把许豪送了出门。许豪转了一圈,见路上没人,又溜了回来。躲在张大倩家门前稻草堆后面。也不知过了多久,村里灯火逐渐熄灭,月光下,偶尔传来狗叫声。
  
   许豪屹立许久,正准备回去,刚走出稻草,夜幕下,一个影子鬼鬼祟祟,朝这边走来,一路警惕小心。许豪心中一惊,又躲在稻草后面。影子走到张大倩家门前,许豪悄悄一看,原来是个五十左右的老头。老头在屋外磨蹭一番,学了几声狗叫,很快,门被打开了,张大倩站在门口,一脸冷然的盯着他。老头喜不自禁,摸着她双手,喜道:“憋了半年,小嫂子,哥哥都想死你了。”张大倩阴沉着脸,道:“我儿子呢?”
  
   老头嘻嘻一笑,道:“怎能这么说呢,应该是我们儿子。上次不是说了吗,送了一户好人家。走走,我等不及了。”说完牵着张大倩手,往外面走去。走了不远,张大倩突然回头,阴寒的眼神往稻草堆这望来,许豪心中一凌,退了几步,躲在最里面。张大倩似乎没发现什么,跟着老头去了。许豪刚缓口气,手中一凉,似乎摸到什么东西。许豪大吃一惊,把一旁的稻草扒开,一只手甩了出来,原来稻草堆里立着一个死人,用稻草盖住了。许豪头冒冷汗,正准备出去。“吱”的一声,门被打开,一个小孩的身影从门中溜了出来,蹑手蹑足,朝外面走去,原来是宋原。
  
   宋原一路小心翼翼,往母亲那边追去。许豪心中不妙,暂且放下尸体不管,跟着宋原追了过去。宋原走了不远,来到一片草地处,躲在一棵树后。只见母亲双腿分开,下半身雪白一片,老头趴在她上面,不住喘着粗气。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头意识逐渐模糊。张大倩一言不发,从身后摸出一把剪刀,月光下,闪着冷然的光芒,对准老头后颈,准备插下去。宋原突然跳了出来,哭道:“妈妈,不要!”老头听到叫喊,醒了过来,只见地上的影子,张大倩握着剪刀,对准自己。不由吓的魂飞魄散,猛的起身,把剪刀抢了过来,裤子也没拉上,站在一旁,猛的一脚,踢在张大倩双腿间,恶狠狠道:“臭贱人,你还真狠。”
  
   此时宋原已经扑到母亲怀里,一脸恳求,望着老头:“伯伯,求你了,别杀我妈妈。”张大倩忍着疼痛,把裤子拉了起来,一耳光扇在宋原脸上,冷道:“你怎么来了。”说完不甘示弱的盯着老头,要不是宋原过来,他早就死了。老头死里逃生,念及多年偷情恩爱,准备放她一马,见张大倩眼光歹毒,不由道:“大倩妹子,这些年,我可没亏待过你。要什么,给你什么,你太狠了。”张大倩惨笑一声,道:“我儿子呢,去哪了,你说呀!”老头脸色一变,有些不自在,道:“到了这地步,也不瞒你,卖给人贩子了。”
  
   张大倩不住冷笑,盯着老头,道:“乖儿子,快跑。记住了,他害死你弟弟,以后杀了他全家。”宋原却哭着摇头,不肯离去。老头见张大倩言语狠毒,宋原也是个潜在威胁,道:“来,你受伤了,我送你回去。”说完把剪刀藏在身后,一脸和气,朝张大倩走去。张大倩脸露恐惧,使劲推着宋原:“快走,快走。”宋原哭着摇头,不肯离去。许豪见要出人命了,大吼一声,从树后跳了出来。老头突然听到吼叫,吓得屁滚尿流,钻进草丛中,不见踪影。宋原一看,月光下,竟然是许豪,大喜不已,扑进他怀里,喜道:“叔叔,叔叔。”
  
   许豪叹了口气,牵着他来到张大倩身边,只见草地上一片狼藉,不由大觉厌烦,把头扭到一边去。张大倩挣扎几下,疼的厉害,宋原赶紧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张大倩这才道:“谢谢你了,去我家喝杯茶吧。”许豪点下头,也不扶她,随她来到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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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9 16:15:5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屋内后,张大倩打开电灯,屋内有了一丝光亮。许豪一言不发,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宋原漆黑的眼眸中,也闪烁着光亮,站在许豪身边,不肯离去。张大倩倒了一杯茶,递给许豪,道:“来,先喝口,休息一会。”许豪端着茶杯,里屋突然传来咳嗽声,于是把茶杯放了下来。宋原突然跳了起来,接过母亲手中水壶,又倒了一杯茶,道:“爸爸要喝药了。”说完端着茶杯,走进里屋。张大倩看着儿子离去,也没说话。拿起桌上茶水,递给许豪,道:“来,先喝口水润喉。”许豪接在手中,喝了一口,含在口中,没有咽下去。张大倩见了,道:“恩人怎么不说话。”
  
   许豪正觉难办,突然门口一阵风吹了,似乎有个影子飘过。张大倩也察觉了,望着门口,脸色惨白,许豪趁机跑了出去,把茶水吐在墙角,警惕的打量四周,月色下,静悄悄的一片,稻草堆旁,也不见人影。张大倩也走到门口,心神不宁的望着外面,随后冷静下来,问道:“怎么,有人么?”许豪摇了摇头,回到屋中,坐了下来。此时宋横已经从里屋出来,惊喜的望着许豪,却不知说些什么。过了不久,里面的咳嗽声突然变得猛烈,宋原大吃一惊,又钻了进去。
  
   许豪心中一动,脸色惨白,捂着肚子,不住呻吟。张大倩见了,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关切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许豪咬着牙,从椅子上掉下来,滚到地上,身躯颤抖,说不出话来,再过不久,就闭上眼睛,在地上喘气了。张大倩见了,走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走到许豪身边,正准备砍下去。门口突然传来一丝冷笑,张大倩心中一惊,往外望去,却不见一个人影。于是提着菜刀,小心来到门口,还没反映过来,一只大手突然掐住她脖子,手中菜刀也被抢了过去。随后被推倒在地,耳中传来熟悉的声音:“多亏你了。”
  
   原来刚才的老头逃走后,怕贩卖人口事情败露,又溜了回来,躲在她家门口。鉴于许豪在,一直不敢出来,见张大倩把许豪毒倒了,趁机溜了出来。张大倩望着他,道:“你还没走?”老头冷笑一声,道:“问你个问题,你怎么知道儿子被我卖了?”张大倩哈哈一笑,道:“想知道,偏不告诉你,问阎罗王去吧!”老头突然一刀,把桌角剁了下来,冷道:“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张大倩惨笑一声,道:“我当然知道,你卖了二千块钱。儿子死啦,哈哈,哈哈!”
  
   老头一愣,道:“死了?胡说八道。”张大倩眼光一寒,没有说话。宋原突然从里屋跑了出来,哭道:“妈,爸不行了。”陡然见到老头,又吓得说不出话来。老头乘机抓住宋原,盯着张大倩,道:“说,到底死了没。”张大倩见他抓住宋原,有些慌张了。宋原却已经哭道:“弟弟死了,死了。伯伯别杀我,别杀我。”老头心中一凉,道:“快点说,怎么死的。”宋原被吓住了,说不出话来。张大倩观察着局势,道:“我说吧。前天人贩子突然找了回来,说你儿子没福气,路上死了,找我要钱。我当然知道了。”老头听了,却不相信,摇头道:“你疯了,疯了。”张大倩哈哈一笑,道:“我当然疯了,那个人贩子满脸麻子,都死啦,都死啦,哈哈。”老头这才相信,茫然若失,不得言语。
  
   张大倩见他发愣,趁机冲了过去,抓住他胳膊,抢他手中菜刀。老者缓过神来,放过宋原,使劲推她。宋原脱逃后,抱着他胳膊,拿出吃奶的力气,咬了下去。老头疼的直掉眼泪,一脚踢在宋原肚子上。许豪见动手了,正准备爬起来,突然全身发麻,动弹不得,不由流了一身冷汗,暗道:“我没喝那杯茶,怎么中毒了。”轻微睁开眼前,往一旁望去,拼抢的厉害,突然眼角一闪,不由往窗外望去,只见月光下,一个淡淡的人影站在稻草堆旁,似笑非笑的朝他望来,不由骇得毛骨悚然。再仔细一看,却不见任何踪影,还是动弹不得。
  
   老头被母子二缠着,力不从心,张大倩抢过菜刀,砍在他肩头,鲜血一喷,老头惨叫一声。宋原也被吓呆了,松开手,一动不动。老头吃了一刀,反而力气上涌,把菜刀拔了出来,抓出张大倩,往她身上砍去。宋原缓过神来,大哭抱着老头,老头心一横,一刀砍在宋原脖子上,宋原眼睛圆瞪,倒在地上,挣扎几下后,一动不动。许豪看得心中滴血,却动弹不得。张大倩见老头杀了自己儿子,彻底发狂了,又撕又咬,口中发出怪叫。老头提上一口气,正准备往她头上砍去,里屋突然出来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脸色惨白,嘴角残留鲜血,却是宋南。
  
   宋南张开双臂,抱着了老头,张大倩乘机夺过菜刀,一刀砍在老头脖颈上,老头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张大倩犹不解恨,又是几刀,把老头面容砍烂。宋南却没理她,扑在宋原身上,抚摸着他幼稚的脸庞,眼中泪流了出来,口中轻唤:“原原,原原。”张大倩听见宋南呼喊儿子,这才回过神,嚎哭着爬到宋原身边,宋南推开她,虚弱道:“我们之间清了,你不是宋家的人。”说完坚持不住,倒在宋原身上,嘴角流出一缕鲜血,就此而亡。张大倩木然的蹲在地上,良久后,爬到父子身边,把宋南拨到一旁,愣愣的看着儿子。
  
   许豪只觉一片颓然,躺着地上,望着门口。一个影子从稻草中飘了出来,朝他诡异一笑,渐渐远去,逐级消失在月光下。许豪悚然一惊,动了动手脚,虽然麻木,但还是可以动了。于是挣扎着爬了起来,摇摇晃晃,打量着地上。朦胧的光线下,只见地上躺着三具尸体,张大倩披头散发,坐在地上,不知想些什么,偶尔发出痴痴的冷笑。许豪只觉得寒气直冒,从张大倩身边经过,出了门口,她也没反应。
  
   许豪转眼一看,来到稻草堆旁,钻了进去,把里面尸体拖了出来。月光下,死者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妇女,脸色苍白,只是嘴角露出一丝令人心寒的笑容。许豪看了,把她下巴一扭,笑容消失不见。然后翻过她身躯,果然是那天在河堤上见到的背影。估计婴儿死掉后,找张大倩回来讨钱,却被张大倩害死了。许豪叹了口气,再也不愿在这逗留了,连夜回到宋横家中,让宋横报警,然后派一个人到河堤边,把爷爷接过来。
  
   凌晨四点后,爷爷过来了,听许豪说了因果,震惊异常。让许豪带着他过去看看,许豪和爷爷打着手电筒来到张大倩家中。只见屋里阴气深深,漆黑一片,往地上一照,只见地上摆着三具尸体,却是宋南,老头,人贩子,宋原不知被张大倩抱去哪了。爷爷把随身带来的白布盖在他们身上,里屋内突然传来轻轻的歌声,如梦似幻,凄惨美妙。许豪头冒出一层细汗,爷爷对他使了个眼神,推开侧门,只见月光下,张大倩头发凌乱,坐在窗口,抱着宋原尸体,轻轻哼着儿歌。宋原眼睛紧闭,躺在她怀里,身上不知何时被换上崭新的衣服。
  
   爷爷悄然走了过去,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伸出右手,沉声道:“阎王索魂,速速归还。”张大倩一惊,死死抱住宋原,咬牙道:“不给。”爷爷沉喝一声,向前一步,伸出大手,往宋原尸体上抓去,道:“众生轮回,鬼魂当归,由不得你。”张大倩突然跳了起来,拿出一个火折擦燃,对着一根引线,狞笑道:“不给,你过来呀,我炸平这里。”许豪见了,大吃一惊,连忙拉着爷爷出去,道:“不能硬抢,小心出人命。”爷爷连忙问怎么回事。许豪把宋横房屋被炸一事说了,爷爷眉头紧锁,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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