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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2 23:4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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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我感到身后一股寒气袭来,我马上往前一扑,又扎进了雪地里,挣扎着翻身,发现那两只夜狐已经追了上来。
我心想,完了,那个少根筋的不会是怕冷跑了吧!不带这么玩儿的啊,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我趴在了雪堆里,冰冷的雪刺激的我一激灵,后背和右手上的疼痛感再次的传来,让我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我心里苦笑道:难道哥们儿这次真的英年早逝了么?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正趴在雪地里喘息的时候,后背上再次传来了剧痛,我好像听到了我的脊椎都发出了‘咯咯’的声音,使我差点没有晕过去。
是那公夜狐一脚踩在了我的后背上。我真挺纳闷儿,为什么它们本是无形,但是却能踩在我后背上?
我的嘴中不自觉的发出了‘啊啊啊’的惨叫声,仿佛我的内脏都要被它踩了出来一样,这好像是我有生以来收到过的最强烈的疼痛,要说人疼痛的时候大脑真的是一片空白,这话纯属是扯淡,那畜生的脚踩在我的背上,我的脑子里满是问候它家八辈祖宗的词语。
那母夜狐走到我的面前,蹲了下来,用左手托起了我的下巴,虽然我的脸早就已经冻的麻木了,但是依然还是能感觉得到它的手传来的冰冷,刺骨一般。
它用比冰雪还要冰冷的语气对我说:“阴阳先生,你输了,就先走一步为我那孩子去忏悔吧。”
她的抬起了右手缓缓的向我的双眼靠近,我能依稀的看见她那如刀子般锋利的指甲在黑暗之中闪烁着青幽幽的光芒,
我现在右手动不了,身子还被死死的踩在地上,我苦笑了一下,看来我真的只能走到这儿了。
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死亡片刻的到来。
正当我已经绝望的时候,树林的上空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喝:“戊戌壬辰兼其中,癸未丁丑一同凶!!临兵斗者,皆临阵前行!!开开开!!!”
那是易欣星的声音!!!
我连忙睁开了眼睛,只见那树下所放着的小蓝灯忽然发出了强烈的光芒,而四周有八棵树下出现了一些类似钢丝的东西,由那八棵树缠着,饶成了一个类似圆圈的形状,而我和那两只夜狐此时正在那圆圈之中。
我不清楚这是什么阵法,但是我从他所喊的字句中听了出来,那是大名鼎鼎的‘奇门九字诀’!
所谓奇门九字诀,最早出自《抱朴子·登涉》。抱朴子曰,入山宜知六甲秘祝,祝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凡此九字长念之,无所不避。
这句话我想大家应该都很熟悉,因为在很久很久之前,倭国接触天朝文明,那些倭人猥琐的将我天朝许多珍贵的科技秘术都偷了过去,回到他们国家后,便以此训练武士,并且厚颜无耻的称那些只学过一些粗浅奇门之术的武士为“x者”。
可是殊不知萤火之光,岂能与日月相争辉?盗版的皮毛之法又怎能和正宗的奇门之术相提并论呢?而且好笑的是,他们竟然连基本口诀都弄错了,那就是现在很多人都熟悉的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书归正传,我听到‘奇门九字诀’想起,心中的求生希望顿时又再次燃起,我暗骂道:易欣星你大爷的,这么晚才出手。害的我差一点儿就要去领车票了。
只见四周的绳子出现的那一霎那,那两只夜狐猛然的捂着脑袋痛苦嚎叫了起来,凄惨的声音震得我耳朵生疼,那公夜狐踩在我后背上的脚拿开了,我顿时觉得实在是轻松了不少,虽然还是那么的疼。
只听扑通一声,不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了下了,我上眼望去,正是易欣星,我心想你也太猥琐了,有遁形之术不用,居然爬树上去了。
他跳到了雪地上,在旁边的小蓝灯映照下我看见他表情威严,左手握拳平举到胸口,右手结剑指放于左手之后的诡异造型,他见我已经脱离了危险便焦急的向我喊道:“兄弟!!你还能动不?!能动的话就快出来!危险!!”
废话,我当然知道危险,可是你说的轻松,现在我可是一身是伤,右手暂且不说,单是后背就已经快报废了。我试了试轻微的扭了扭腰,好在还没断,于是用左手撑地,我咬着牙挣扎的爬了起来。可是没走两步,疼的我又扑倒在了地上,不行了。这伤实在是太严重了。
再看前面不远处的易欣星,他好像也很吃力,正全身颤抖的坚持着那副造型,看来开启这个阵法并不简单,需要维持就更加困难了。只见他咬着牙对我喊道:“快点儿,我快支撑不住了!!爬出来!!快!!”
身边的那两只夜狐依然跪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痛苦的叫着,我则咬着牙心想:你大爷的,你以为想爬就能爬出去么?要不你来爬一个试试?
但是我也确实知道我必须要爬出这个小圈儿去,要不然等会易欣星支持不住了,我就百分之百会扑街的。
于是我咬着牙趴在地上像一条蚯蚓一样的一点一点往前爬着。人如果面临着生死,也就不会顾及什么脸面好不好看了,尽管很久以后的现在想想,那时的我在地上爬的造型确实不怎么好看。
眼见着马上要爬出圈外的时候,却被那正在痛苦嚎叫的母夜狐给发现了,它也挣扎着向我爬来。看来它真的不想就这么放过我。
我不敢回头望着它那恶毒的眼神,心中满是快点爬出去的**,这可真是一场死亡的蜗牛竞速。
可是毕竟我们的身体结构不同,它显然要爬的比我快多了,眼见着我上半身已经爬出圈外的时候,它一下就抓住了我的左脚。死命的拽着。
说真的,我真快哭出来了,这也太折磨人了吧,为啥我总遇到这种临门一脚的时候就出岔头的事儿?但是我也管不了许多了,求生的**充分刺激出了我的潜能,我手脚并用的用来向外面爬去。
可能是它被奇门阵法削弱了实力,也可能是我由于潜能爆发出了一股虎劲,竟然让我爬了出来。它的那只手还死死的抓着我的左脚也被带出了圈外。五只指甲戳破了我的裤子,一点也没有要放松的意思。
易欣星见我已经爬出了圈外后,顿时大喜,他喊道:“囚于鬼兮不妄仁,诸请八门化凶神!!开开开!!!”
只见那只母狐又有一声惨叫后,以圈绳为界,它的手好像被某种东西齐刷刷的切断了。那只手被切断了以后迅速的化于无形。我艰难的转过头向那圈中看去,只见那两只夜狐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痛苦的抱着头了,好像恢复了行动能力,但是却更加痛苦的惨叫着,有些类似烤白薯一样,周身之上正冒着青烟。
它们想冲出那圈,可是跑到圈子的边界却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墙给挡住了,只能痛苦而不甘的凭空撕挠着。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长出了口气,爬到了易欣星的身边,此时虽然寒冷,但是看他却是满头大汗,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过相比刚才的模样,此时他的神情竟然轻松了不少。
想必是这个阵法刚才是没有完全发动,我记得《三清书》中记载,控制一个没有发动发动的阵法是十分消耗体力的,想不到这老小子还真挺讲究的,因为他如果上来就将这阵完全发动,那两只夜狐一定拼死也要和我同归于尽。
我费力的起身靠在他身边的大树上,全身就跟散了架一样。我问他:“易哥,多亏你了,你这阵法真厉害····叫个什么名堂?”
他此时见已经成功的控制住了那两个妖孽,于是边继续催动阵法边对我说:“这是‘囚鬼换凶门’之阵。是我先走所能用的最猛阵法了。”
在这里给大家介绍一下,何谓‘囚鬼换凶门’。在之后的日子里,我请教过易欣星,原来奇门之术包括最多的便是阵法,而这‘囚鬼换凶门’便是诸多奇门术的其中一术。
奇门阵不同于符阵,是要通过许多复杂的程序和计算才可以摆出的阵法,要根据天干地支之配合发动,阵法的要求不低,当然其威力也不是符咒所能比拟的。就好比这个‘囚鬼换凶门’。
所谓囚鬼,又称‘囚狱’,乃是孤神之一,而要计算出每个时辰的囚鬼的方位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这要通过节气,天干,地支,外加环境来推算。极其复杂。推算出布阵之时的囚鬼方位后,便要用黄马鬃结成的细绳围出一个简易的八门形状,在通过施术者以气发动,通过驱动囚鬼来引发八门之一的凶门,凶门最恶,只要凶门一开,便可以换出二十凶神之力。我在听易欣星跟我解释的时候我的脑袋都大了,这也太复杂了吧,真无法相信,这个平时总像缺根筋的易欣星的头脑竟然如此的灵光,难道这就是我们常说的白痴天才?
书归正传,我脱力的靠在树上,问他:“它们要什么时候才能被打到飞灰湮灭?”
易欣星手上没停,嘴里我回答我:“快了,照理来说应该不用五分钟就可以了。对了,它们就是你说的夜狐吧,就它俩么?还有没有残余的妖孽?”
我望着正在阵中挣扎的那两只夜狐,叹了口气,说道:“在那边还有一只小的,已经被我打伤了,活不了多久了。”
易欣星狠狠的道:“那正好,等会把这两只妖孽做掉后就直接把那只小妖怪收拾了,斩草除根。”
我刚想和他说‘那只小妖已经活不长了,让他自生自灭’的时候,‘囚鬼换凶门’里的那两只夜狐听到了易欣星的话以后,竟然像疯了一样,一边用力的对那面看不见的墙抓挠着一边用自己的头使劲的撞着,特别是那只母夜狐,它便声嘶力竭的嚎叫着边不顾一切的想往那阵外撞着。但是他俩每撞一次,身上冒着的青烟就越烈,显然它们已经到了极限了。但是它竟然还是眼中含着眼泪,一次一次的撞着。
我惊呆了,这算什么?是求生本能么?是妖怪最后的挣扎么?
不知为何,我的心中忽然充满了悲伤。
那是母性。
是一个母亲听到自己的孩子有危险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母性。
望着它这副模样,我竟然哭了,眼泪顺着已经被冻麻木的脸上不停的流下。尽管妖怪与人殊途,但是这份母性确是最真实的。那分明就是一个生命,为什么我们这些阴阳先生要残忍的杀死这位母亲呢?
它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它有错么?
我们只是想保护我们人类,我们有错么?
到底什么是正义?谁能告诉我???
想到这儿,我连忙大喊道:“易哥!!!够了!!!别在继续了!!!已经够了!!”
易欣星看见那夜狐的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安,毕竟一个母亲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却依然想救自己的孩子,任何人看了都会动容的。
易欣星虽然好像缺根筋,但是他心地确实不错,他收起了手势,叹了口气对我说:“没用的,已经被凶神之力咬的差不多了,它们马上就会灰灰湮灭了。”
我此刻的眼泪依然不停的流着,胸口好像堵了块儿棉花一样,望着它俩挣扎着爬出了那圈外,颤抖的向它们孩子的方向一点一点的爬着。
这,是我要的结果么???这,就是正义么???
此刻的我为何这么矛盾,为何这样的迷茫。
而此时,远处传来了一声类似疯狂的哭喊声,顺眼望去,只见那只小夜狐正向这边跑来。它望见了躺在雪地上的父母,猛然的愣住了。
而我俩,此刻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罪人一般,也愣在了那里。
夜仿佛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安静,风停了,雪也不再下。
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了那只小夜狐凄惨的哭声,空旷的江北郊区外的树林中,此刻的气氛竟然是如此的悲凉。
我和易欣星没有了任何言语,只能愣在了那里。
心中一片空白。
只能呆呆的看着那小夜狐扑到自己母亲的身前,嚎啕大哭,是那样的伤心。
那公狐似乎已经油尽灯枯失去了意识,那母狐颤抖着伸出右手抚摸着自己正在哭泣的小孩,眼中满是慈爱。它喃喃的说:“怎么又哭了,没出息。”
那小夜狐边哭边口齿不清的不停喊着道:“娘,娘!”俨然如同一个牙牙学语的孩童一般无二。
那母夜狐凄凉的笑了下,然后从地上颤抖的捡起那个小夜狐掉在地上的死麻雀,轻轻的放在了小夜狐的手上,对它说:“乖,娘没事。”
看到此处,我的眼泪再次的流下,从上大一以后,我基本上就没有哭过了,不知为何,此时眼泪竟然止不住的流下
望着眼前的夜狐母子,我心中竟然全是内疚与不安,尽管它们根本不是人类,尽管它们是害人的妖怪,尽管,刚才说好了,决一死战。
而我现在却觉得,我好像是一个凶手一般。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种感觉??!!
旁边的易欣星也面带着惊讶,恐怕他还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些害人的妖怪竟然还会有如此的情感。
我的头像要炸了一般,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我虽然赢了,可是却如此的自责。万物皆有灵性,难道所谓的除魔卫道根本就是个错误么?那我学《三清书》也是个错误么??
正当我俩正在迷茫的时候,隐约的听见了那母夜狐的声音,它颤抖着对我说:“阴阳先生·····你过来一下吧。”
我抬起头,望了望那趴在雪地上的夜狐,又望了望易欣星,易欣星对我摇了摇头,我大概能懂他的意思,他是怕那夜狐会趁我过去的时候和我同归于尽。
但是我还是决定要过去,不知为何,也许是我心存内疚吧。我没有拒绝一个即将死去的母亲的理由。
于是我挣扎的站起身,后背上传来如同刀割一样的刺痛,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依然坚定的向它蹒跚的走去。易欣星见我铁了心,也不好劝我。于是他叹了口气,拿起了笑蓝灯,走到我身边搀着我,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等我俩走进那夜狐时,那只正在母亲身边哭泣的小夜狐含着眼泪用一种充满了仇恨与悲伤的眼神瞪着我,使我不敢和它直视。
那母夜狐颤抖的对它说:“乖,听话,不要怪他们。”
我在了离她半米的地方,易欣星站在我旁边,他不敢放松警惕,毕竟它们是妖怪。
我刚坐下,只听那母夜狐对我说:“阴阳先生,你赢了。为何还如此表情?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这,不就是你们的正义胜利了么?”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它,虽然我赢了,但却十分的悲伤,我开口对它讲:“对不起,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想要的,现在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它见我再一次的向它道歉,无力的笑了一下,开口对我说:“阴眼先生,你很有趣,和我之前碰到的那些虚伪的人不一样,所以你不用为自己所做的事而自责,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是命运。不是你我所能更改的。”
我听完它说的话后,依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而它此时却颤抖了起来,它身边的公夜狐已经开始一点点的消失了,看来是时辰快到了,它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了。
她颤抖的和我说:“我们本来就是水火不两立,你做的并没有错,我现在快要死了,其实即使是活着也不会有什么快乐了。”
她表情复杂的望了一眼整顿在她身边的小夜狐,接着说道:“看在你的心中还存在着所谓的善念,好吧,在我临死之前再告诉你一件事吧。”
我不知道此时的她能对我讲什么事,我只能点了点头,于是这母夜狐便跟我讲出了它们一家为何出现在哈尔滨的经过。
原来这两只夜狐已经有几百年的道行了,民国的时候阴阳先生大显其道,所以大多数的夜狐都被杀光了,整个夜狐一族只剩下了他俩。它们以前确实祸害过不少人,也杀过不少阴阳先生,但是到了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它们却也只能仓皇逃跑,因为在那个年月里,根本已经没有人信这一套了,正所谓无知者无惧,人心如果拧成一股劲儿的话,不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最终会被打跑。
夜狐当然也不例外,那时的母夜狐就已经怀了小夜狐,为了不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有危险,它俩只好跑到了一个大山之中,闭气长眠了起来。
可是没想到,就在今年的春天,竟然有一个人类找到了它们的藏身之处,并且将它们唤醒了过来,而那个人的目的是要抢它两个身上的一件宝物,一块不知道是哪种动物的皮,相传夜狐的来源和这块皮有这密切的关系。是夜狐一族世代相传的宝物。
它俩当然不会对一个人类妥协,更何况是要把夜狐的宝物拱手相让了,于是它们便动起了手来,哪料到那个人竟然十分的厉害,它两个根本不是对手。
它们身受重伤,在拼死一搏后找到机会借着山下的水路终于逃过了一劫,那山下的河属于松花江的支流,它们便顺着河水飘到了紧挨着松花江的哈尔滨。
到了哈尔滨后,由于身受重伤的母狐动了胎气,再也无法忍耐,便在公狐的陪同下来到了江北郊区的这片树林,生下的那小夜狐。由于夜狐的习性,产下幼仔后必须在四十九天之内将幼子寄生在人类的小孩身上,否则幼子就会魂飞魄散。
于是它便趁着夜色潜入了市区,恰巧让它碰到了宋佳母子。而接下来的事情,我就已经知道了大概了。想不到它现在的状态竟然还是重伤未愈,如果它俩没有受伤的话,恐怕我和易欣星早就身首异处了。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妖怪会出现了,但是唤醒它们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难道现在这个社会,真的还有别的白派阴阳先生存在么?而且听它这么说,那个人还十分的厉害,想想我二人即使和受伤未愈的它们打斗,都已经是筋疲力尽满身伤痕了。
而那个人竟然可以毫发无伤的差点杀死它们!可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斩妖除魔么?不可能的,因为它们那时已经在长眠了,这不是白派的作风。况且,他还要抢这些妖怪的东西,所以,那个人一定不是什么善类。
说完这些后那夜狐又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看来它是强撑着说完这些话的,那小夜狐见自己母亲如此的痛苦,顿时又大哭起来。从出生就没在母亲的身边停留多长时间的他,没想到再次见到父母,却就是诀别之时。
我们虽然身不由己,但这种它们拆散母子的人,不是凶手又是什么?
可是我只能这么做,如果再给我次机会选择的话,我依然会选择和它们战斗,因为我别无选择。
我,毕竟是人。
但为何,我此刻却是如此伤心呢?
那母狐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变白,这是魂飞魄散的前兆,她用尽所用的力气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小孩,颤抖着对我说:“你····要··小心····因为···我预感到··妖···和人··之间···将再次···的···小心那个人····他和你一样······。”
由于它马上就要消失了,说的话断断续续的,我听不清出它说的是什么。只能不打断它,让它说出想说的话。
它颤抖的说:“求你··至少··让我们···母子···一起,那···皮···送你。”
我听懂了它的这句话,于是便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它见我点头了,便又望着自己的这个没有见过几面的孩子,它哭了,颤抖而微弱的说:
“如果····有··来生···真希望·····还能·······做你的母亲。”
说完最后的话后,她便彻底的消失不见了,树林之中只残留了点点白光,这是这位伟大的母亲曾经真实的存在过的证明。
望着母亲消失了的小夜狐,顿时失去了理智,它凄惨的哭着,徒劳的想抓出那些白光,口齿不清的喊着:“娘!娘!”
我和易欣星都不忍心看下去了,孰对孰错,根本就没有定义,孰胜孰败,也没有了意义。
更何况那可悲的‘正义’。
此刻的我,虽然心情极其复杂,但是我没有忘记我刚才答应那母夜狐的最后一件事,此时的我,已经不允许任何优柔寡断了。
我问站在旁边的易欣星:“易哥,你是《三清奇门》的传人,这个还没成型又身受重伤的妖怪,奇门之术里可有能救它之法么?”
易欣星摇了摇头,对我说:“救不了了。就是真的有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我苦笑着对他说,是么?
他没说话,我心中已知大概。这就是命运。
我对易欣星说:“易哥,刚才那母狐说的那块皮,应该还在刚才我去的那个地方。麻烦你把它拿过来吧,发着白光的就是。”
易欣星点了点头,向树林深处走去。
而我则咬着牙挣扎着再次的站起,步履蹒跚的走到那小夜狐的面前,也许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它此时正在发呆,也不知道哭了,正在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小手,那只冻硬了的麻雀正安静的躺在那里。
那母夜狐最后的心愿,就是希望我能送它孩子一程,因为它不想看见这孩子仅剩的三天,是在悲伤中度过,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送它上路。
可是说起来简单,等到真要我动手的时候,我望着它现在这副神情却有些犹豫了,那股莫名的伤心又涌了出来,我双脚一软,竟然跪在了那小夜狐身前。
就让我来继续当罪人吧。
从挎包之中取出了最后的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我低着头,把那张符轻轻的贴在了那小夜狐的额头上,我的眼泪又一次的流了出来。
对不起。
急急如律令。
没有任何挣扎,没有任何惨叫。等我抬起头的时候,只见到雪地之上的那只冻硬了的麻雀,而那小夜狐已经化成了点点白光,映着我的泪水流下,从此夜狐这种妖怪,正式的消失在了历史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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