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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道隐无名

《我当阴阳先生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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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12 22:17:2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7# 坠落凡尘


    有人看就就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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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12 22:22:10 | 显示全部楼层
所谓‘三清’,即玉清、上清、太清,乃道教诸天界中最高者也,指居于三清仙境中的三位尊神,即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

    这三位神仙我相信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吧,说简单些《三清书》传说就是这三位上仙得道之时遗留人间的道法秘术,分别记载了三位仙人各自擅长的各种玄门之术。总共分成三卷,即《三清布衣符咒》、《三清布衣奇门》、和《三清布衣卜算》。

    由于年代久远,这三本奇书早已下落不明。先前讲到的帮助我爷爷***刘先生他祖先早些年间在蛇洞之内得到的就是《三清卜算》,内含玄妙的卜算之术,人若是修练,可洞悉天命。刘先生天资奇高,他能把卜算中的卦象加入自己学得符咒之术后写成新的符咒‘山天大畜开阵化符’。只可惜后来听说刘先生的儿子那代好像家中有所变动,刘家到了这一代,就不再帮人看相解命了。

    所谓山天大畜乃是卦象之一,大畜者,所畜之聚也,故有阵势得开之象也。夫阵势得者,相传乃是殷商时期广成子破十绝阵之灯火阵遭围,急将番天印祭起,打坏十绝阵,破开阵势,这便是此卦的出处。占得此卦者,再无阻隔之兆也。

    而九叔传授给我的《三清符咒》内记载的是内含灵宝天尊所留的符咒之术,符咒属于作为山、医、卜、命、相五术的根本,是修道者与上天(灵界)对话的媒介和渠道。而且如果使用得当,就会威力奇大,甚至能像九叔生前那样,能改变地下的水脉流向。不过,威力越大的符咒,相对的代价也越高,正所谓天道又岂是人力所能为也,换句我能理解的话就是: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剩下的《三清奇门书》,里面记载的是上古时期许多失传了的奇门遁甲之术,只有天资聪慧者才可学,此术最是神奇,据说学得大成之后,可扎纸为马,撒豆成兵。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这个奇门遁甲我高中时倒是听说过,中央十有一次还播出过一期节目。是复杂到不能再复杂的东西,通过“奇”、“门”、“遁甲”这三中契机的移位组合来产生神奇的现象,听说还可未卜先知。

    可惜这本记载着遁甲之术的《三清奇门》已近失传很久了,据说当年诸葛卧龙就精通奇门之术,他所布的阵法无一不是玄妙无比,而且据说诸葛老先生还制造出了一堆木牛流马供自己使唤。但是这因为年代太久远,已经无从查证了。

    两天后,九叔见时辰已到,现在已经是人间的丑时了。此时阴气最盛,该是让我给家里托梦了,于是就让我坐到凳子上,告诉完我具体要我的家人做什么后。他右手成剑指点在我的神庭处。让我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三声自己亲人的名字,谁都行,只要那个人睡着了我就能进入到他的梦中。

    我忐忑不安的闭上眼睛,此时此刻我最想给谁托梦我心里也有了个大概,我默念道:奶奶,奶奶,奶奶。

    眼前一片黑暗,模糊中好像有了光亮,我往前行走着。走着走着,我便看见了我奶奶,她躺在炕上,已经睡着了。她的头发好像又白了不少。也不知是为什么,我哭了,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离奇,简直让我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毕竟那时候我只有十七岁。见到了亲人后第一反应就是想哭,可能是我太过软弱吧。

    可是我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因为九叔跟我说过,我托梦的时间只有五分钟,五分钟以后我会自动的回到阴市。我把眼泪擦掉,轻轻的推了推我奶奶,奶奶,醒醒。

    我奶奶睁开了眼睛,望见了站在她身前。老太太竟然哭了,她起身抚摸着我的脸,对我说:“小非,你啥时候醒的啊?”望着我奶奶这样我又忍不住想哭,但是我忍住了。要哭也得等我还阳的时候再哭。

    我轻声的对我奶奶说:“奶,我现在没醒呢。”

    我奶奶忙问那我这是怎么回事,由于时间太紧,我不能细说,只好告诉她,如果想让我醒的话,就在明天的午时,也就是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一点之间,在一只黄鸡身上写上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后把一只鸡爪用一根长九十米的红绳系上,然后到离医院最近的十字路口把鸡放开,等鸡跑出了九十米后,大喊九声我的名字后快速收绳,然后抱着鸡跑回医院我的病房里。我就会醒了,我醒了以后再把那用人参、白术、茯苓、炙甘草一起炖汤给我喝我就会复原了。

    我奶奶还想问我很多问题,但是五分钟已过,我感觉到一股奇大的力量把往后拉,我只能流着泪大声的对我奶奶喊道:“千万别忘了!奶奶!”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阴市。我抬头望着这片阴霾的天空,身边那些身穿黑衣的灵魂面无表情的从‘半步多’内走进走出。原来死亡是这么的可怕,因为死了,就意味着要舍弃很多,很多尽管是你活着的时候觉得平淡的东西,在死后才会发觉这些平淡东西的珍贵。

    “我人生里第一次发觉原来亲人对我来说是这么的重要。我想家了。”我对九叔说,九叔听后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你现在发觉还不算晚,因为你以后还会有很多的时间。”

    之后的十天里我开始专心跟九叔学习《三清书》,不是为别的,什么斩妖除魔、什么让天书能有继承、什么维护世界和平,那些跟我都没有关系,我也没有兴趣。我现在为的就是要报九叔的救命之恩。真正的救命之恩。

    可是这《三清书》是何等的玄妙,又怎能是我这小屁孩儿能一时间学的会的呢,于是我只好把整部书都记在脑子里,等还阳后再通过九叔教我的窍门自行研究。你还别说,现在这个状态的我记东西的速度连我自己都害怕,不能说是过目不忘,但是也做到了看个四五遍就能记住,想忘都忘不掉了。

    只用了七天,也就是阳间的十四个小时,我就把整部《三清符咒》三百六十五页背了个滚瓜烂熟。这样的成绩不由得让我唏嘘人生,如果老子还阳后还有这本事的话,我可就发达了,什么清华北大大庆油田什么的大学,老子还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但是九叔告诉我,现在记忆好是因为接收的东西直接被刻进了一魂里。永远不会忘记了。可是当你的一魂五魄回到身体后就会一切回复正常了。而且还会因为魂魄离体而使魂魄受损,以后记忆力反而还会下降。听的我心里这个郁闷。

    由于不用睡觉的关系,在我背熟了《三清书》后,九叔就直接教我道术入门。九叔让我坐在凳子上,背着双手,无比认真的问我:“小非,再教你道法入门之前,我还要再问你一句。因为学道之人命中注定‘五弊三缺犯其一’,如果你踏入此道便会应验,日后某些事物会有遗憾。你当真想好了么?”

    问我想没想好,我怎么可能想好啊?想当年那刘先生何等的神通最后还不是命犯命缺,英年早逝。这次如果真的还阳后我可不想再早死啊。可是我虽然性格软弱,但是我也是有股子倔脾气的。自小我父亲就教导我,之恩不抱非君子所为。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是九叔对我有再造之恩,想到他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年等来了我。我怎么连完成他最后的心愿都不行呢?况且那啥五弊三缺,加一起就是八样,靠,老子不会这么背,八分之一的几率的命缺会让我赶上吧。想到这里,我坚定的对九叔说:

    “师父,我想好了。我学。”

九叔见我如此坚定,欣慰的笑了笑,于是他便教我了道术入门,和基本的画符要领。

    自然界存在着木、火、水、土、金五种气,所有的事物都是由这五种气变化而成的。所谓道术,讲的就是以某种技巧从大自然中借用这些‘气’,而所做到常人所做不到的事情。而道术中聚气最基本的方法,便是用符咒。若要想借用大自然的气,自身必须先会练气,就好比人的身体是一个容器,普通人的身体是一个死芯的瓶子,容不下气,但是学道之人能做到将瓶子里掏空,从而借外气而提高自身的修为。

    九叔跟我讲完这些道理后叫我记住,回去后好好修习。毕竟这类精神修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然后九叔又教我如何修习画符之法,原来一般学道者画符,一般都要先沐浴净身,而且要开坛祭神。接着还要很多复杂的工序,最后还要起五咒。分别是:笔咒、水咒、研咒、墨咒以及朱砂咒。画符毕后,将笔尖朝上,笔头朝下,以全身之精力贯注于笔头,用笔头撞符纸三次,然后用金刚剑指敕符,敕时手指用力,表现出一种神力已依附到符上的威严感,最后将已画好的符纸,提起绕过炉烟三次,如此这般,画符仪式才算完毕。

    而九叔教我的符咒之术则没有那么复杂,只要先对天拜祭灵宝天尊后,再起笔咒,水咒,墨咒后,画符完毕再拜祭下灵宝天尊即可。

    但是说是简单,做起来却难上加难。就凭我现在这小身板儿,真是名副其实的鬼画符。

    不知不觉中,两天又过去了,我该记的也记的差不多了,于是就和九叔一顿闲侃,听他生平的降妖经历,然后我又告诉他现在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我告诉他,他们那个时代少有的电话,现在叫手机,是没有绳的。九叔惊道:“手鸡?”我也没听出来他惊奇的是什么,我又告诉他,现在外面的青年男女都爱用电脑,也就是计算机上网聊天玩游戏。沟通很方便。九叔听后又惊道:“计算鸡?怎么现在的鸡也和蜘蛛一样会抽丝结网了?”我听后心里这个乐,心想这个老山炮。但也不能怪他,他毕竟已经死了四五十年了。

    我忍着笑,对他说:“师父,要知道此机非彼鸡啊。”九叔还是想不明白这种高科技的东西,而我解释能力又有限,也只好笑了笑略过此事不谈了,就在这时,一声鸡鸣响起。在这安静的渗人的阴市里显的是那样的刺耳,九叔望了望我,笑着说:“快走吧,这个是接你回家的黄鸡。”

    我望着九叔,想不到这老头儿还挺幽默。果然从北边跑来了一只大黄鸡,大老远就能看见,而且越跑越大。我对天发誓,从来就没看到过这么大的鸡,简直有一匹马那么大。

    望着那黄鸡离我越来越近,我回头望了望九叔,忽然之间有了些不舍。是他救了我,这十天还教给了我很多东西。不知道我走了,他会怎样。我就问他:“师父,我走了,你有什么打算?”

    九叔望着‘一步多’火车站,又对我笑了下,对我说:“如今我心事以了,当然是要去我该去的地方了。”

    九叔所指的该去的地方,其实长点脑子的都明白是哪儿。我又问他:“那我以后还会再见到您么?”

    九叔望着他面前这个只有十日之缘的这个小徒弟,从衣服里面拿出来一张叠起来的纸递给我并对我说:“会的,这个是我的生辰八字,等下你回去的途中再打开,只要你的功力到了一定的境界后,每月逢十五晚的丑时,只要用井水涂一面镜子,并且叫我的名字后就可以通过镜子和身在地府的我见面。”

    这时那只大黄鸡已经跑到我面前,忽然停下了,然后我听到了我爸的声音在我心中想起,他在喊我的名字。

    这时九叔对我说,快骑上去吧,你家人喊你九声后你没上去的话就再也回不去了。正是离别突生感伤,我当即跪倒在地,对九叔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后便飞身跳上了大黄鸡。这时九叔我对说:“在你回去的路上,一定会有游魂想拉你下来,切记,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回头。”

    我坐在黄鸡之上,这时我父亲已经呼喊了我八声名字,眼见着要离开,我喊着泪对着九叔说:“谢谢您!师父!谢谢您的救命之恩!!”说完后,我父亲的第九声呼唤响起,黄鸡好像别什么东西拉动着开始快速的往回跑,我此时的心情百感交集,但是我不敢回头,只听到身后传来九叔的声音:“切记,不可回头,回去之后要努力修炼,不可用符咒之术骗人钱财!切记,洁身自爱!!”

    九叔的声音响彻耳边,不知不觉中他的这几句话被我深刻在魂魄之中,直到以后都没有忘记。我打开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魏风娇,生于壬辰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丑时。’我心想怪不得这老头儿让我在路上才打开这张纸,这这么女性化的名字实在是和他的形象太不符了,原来这老头儿是怕丢面子。哈哈。

    我把那张纸揣在兜里后,就用双手紧紧的抱着这只大黄鸡,你别说这只鸡跑的还真快,快到我都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就好像特技效果一样,我索性把双眼一闭,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和我擦身而过。

    “小非,你上哪儿啊?”忽然我***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心里一激灵,难道我已经到了?不对啊,黄鸡还没有停下,可能这就是九叔对我说的游魂想拉我下水所使用的伎俩吧。不能回头不能停。回头就毁了,于是我当成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声音消失了,我睁开眼睛,发现我已经不在阴市了,大黄鸡还在跑,眼前的景象有些和我们出去写生的郊外差不多,周围一片绿色,但是没有花朵,却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花香,这股香气好像有种魔力,让我有种想跳下黄鸡去寻找这香气的来源。我慌忙把衣领往上拉,遮住了鼻子。心里想到,靠,怎么回家的路这么不太平。

    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再出现些什么事端。好在这只大黄鸡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跑的还是那么的**,忽然,路前面窜出来一个人,我一看,靠,这不杨旭么?他挥舞着双臂对我大喊:“你上哪儿去了啊,俺们都等你喝酒呢!”说完他挡住了大黄鸡的路,大黄鸡就好像没有看到眼前有东西一样,还在以七十码的速度继续的跑着,啪的一声就把他撞飞了。被撞飞了甩在了我身后的路上的杨旭惨叫着:“崔作非,快救我!”

    我完全没**他,双手紧抱着大黄鸡哈哈大笑道:“救你妈救,鸡哥,撞的真他妈爽!”我大概明白了,这些游魂大概是能进入我的脑子,然后利用我的家人和朋友的变出来的幻像。可是这些游魂的智商也太低了吧,朋友是用来干什么的它们不知道么?朋友就是用来踩的!哈哈,再说了,我了解杨旭的程度就跟农民伯伯了解大粪一样。这个阴阳人哪有敢挡车的勇气?

九叔见我如此坚定,欣慰的笑了笑,于是他便教我了道术入门,和基本的画符要领。

    自然界存在着木、火、水、土、金五种气,所有的事物都是由这五种气变化而成的。所谓道术,讲的就是以某种技巧从大自然中借用这些‘气’,而所做到常人所做不到的事情。而道术中聚气最基本的方法,便是用符咒。若要想借用大自然的气,自身必须先会练气,就好比人的身体是一个容器,普通人的身体是一个死芯的瓶子,容不下气,但是学道之人能做到将瓶子里掏空,从而借外气而提高自身的修为。

    九叔跟我讲完这些道理后叫我记住,回去后好好修习。毕竟这类精神修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然后九叔又教我如何修习画符之法,原来一般学道者画符,一般都要先沐浴净身,而且要开坛祭神。接着还要很多复杂的工序,最后还要起五咒。分别是:笔咒、水咒、研咒、墨咒以及朱砂咒。画符毕后,将笔尖朝上,笔头朝下,以全身之精力贯注于笔头,用笔头撞符纸三次,然后用金刚剑指敕符,敕时手指用力,表现出一种神力已依附到符上的威严感,最后将已画好的符纸,提起绕过炉烟三次,如此这般,画符仪式才算完毕。

    而九叔教我的符咒之术则没有那么复杂,只要先对天拜祭灵宝天尊后,再起笔咒,水咒,墨咒后,画符完毕再拜祭下灵宝天尊即可。

    但是说是简单,做起来却难上加难。就凭我现在这小身板儿,真是名副其实的鬼画符。

    不知不觉中,两天又过去了,我该记的也记的差不多了,于是就和九叔一顿闲侃,听他生平的降妖经历,然后我又告诉他现在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我告诉他,他们那个时代少有的电话,现在叫手机,是没有绳的。九叔惊道:“手鸡?”我也没听出来他惊奇的是什么,我又告诉他,现在外面的青年男女都爱用电脑,也就是计算机上网聊天玩游戏。沟通很方便。九叔听后又惊道:“计算鸡?怎么现在的鸡也和蜘蛛一样会抽丝结网了?”我听后心里这个乐,心想这个老山炮。但也不能怪他,他毕竟已经死了四五十年了。

    我忍着笑,对他说:“师父,要知道此机非彼鸡啊。”九叔还是想不明白这种高科技的东西,而我解释能力又有限,也只好笑了笑略过此事不谈了,就在这时,一声鸡鸣响起。在这安静的渗人的阴市里显的是那样的刺耳,九叔望了望我,笑着说:“快走吧,这个是接你回家的黄鸡。”

    我望着九叔,想不到这老头儿还挺幽默。果然从北边跑来了一只大黄鸡,大老远就能看见,而且越跑越大。我对天发誓,从来就没看到过这么大的鸡,简直有一匹马那么大。

    望着那黄鸡离我越来越近,我回头望了望九叔,忽然之间有了些不舍。是他救了我,这十天还教给了我很多东西。不知道我走了,他会怎样。我就问他:“师父,我走了,你有什么打算?”

    九叔望着‘一步多’火车站,又对我笑了下,对我说:“如今我心事以了,当然是要去我该去的地方了。”

    九叔所指的该去的地方,其实长点脑子的都明白是哪儿。我又问他:“那我以后还会再见到您么?”

    九叔望着他面前这个只有十日之缘的这个小徒弟,从衣服里面拿出来一张叠起来的纸递给我并对我说:“会的,这个是我的生辰八字,等下你回去的途中再打开,只要你的功力到了一定的境界后,每月逢十五晚的丑时,只要用井水涂一面镜子,并且叫我的名字后就可以通过镜子和身在地府的我见面。”

    这时那只大黄鸡已经跑到我面前,忽然停下了,然后我听到了我爸的声音在我心中想起,他在喊我的名字。

    这时九叔对我说,快骑上去吧,你家人喊你九声后你没上去的话就再也回不去了。正是离别突生感伤,我当即跪倒在地,对九叔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后便飞身跳上了大黄鸡。这时九叔我对说:“在你回去的路上,一定会有游魂想拉你下来,切记,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回头。”

    我坐在黄鸡之上,这时我父亲已经呼喊了我八声名字,眼见着要离开,我喊着泪对着九叔说:“谢谢您!师父!谢谢您的救命之恩!!”说完后,我父亲的第九声呼唤响起,黄鸡好像别什么东西拉动着开始快速的往回跑,我此时的心情百感交集,但是我不敢回头,只听到身后传来九叔的声音:“切记,不可回头,回去之后要努力修炼,不可用符咒之术骗人钱财!切记,洁身自爱!!”

    九叔的声音响彻耳边,不知不觉中他的这几句话被我深刻在魂魄之中,直到以后都没有忘记。我打开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魏风娇,生于壬辰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丑时。’我心想怪不得这老头儿让我在路上才打开这张纸,这这么女性化的名字实在是和他的形象太不符了,原来这老头儿是怕丢面子。哈哈。

    我把那张纸揣在兜里后,就用双手紧紧的抱着这只大黄鸡,你别说这只鸡跑的还真快,快到我都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就好像特技效果一样,我索性把双眼一闭,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和我擦身而过。

    “小非,你上哪儿啊?”忽然我***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心里一激灵,难道我已经到了?不对啊,黄鸡还没有停下,可能这就是九叔对我说的游魂想拉我下水所使用的伎俩吧。不能回头不能停。回头就毁了,于是我当成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声音消失了,我睁开眼睛,发现我已经不在阴市了,大黄鸡还在跑,眼前的景象有些和我们出去写生的郊外差不多,周围一片绿色,但是没有花朵,却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花香,这股香气好像有种魔力,让我有种想跳下黄鸡去寻找这香气的来源。我慌忙把衣领往上拉,遮住了鼻子。心里想到,靠,怎么回家的路这么不太平。

    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再出现些什么事端。好在这只大黄鸡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跑的还是那么的**,忽然,路前面窜出来一个人,我一看,靠,这不杨旭么?他挥舞着双臂对我大喊:“你上哪儿去了啊,俺们都等你喝酒呢!”说完他挡住了大黄鸡的路,大黄鸡就好像没有看到眼前有东西一样,还在以七十码的速度继续的跑着,啪的一声就把他撞飞了。被撞飞了甩在了我身后的路上的杨旭惨叫着:“崔作非,快救我!”

    我完全没**他,双手紧抱着大黄鸡哈哈大笑道:“救你妈救,鸡哥,撞的真他妈爽!”我大概明白了,这些游魂大概是能进入我的脑子,然后利用我的家人和朋友的变出来的幻像。可是这些游魂的智商也太低了吧,朋友是用来干什么的它们不知道么?朋友就是用来踩的!哈哈,再说了,我了解杨旭的程度就跟农民伯伯了解大粪一样。这个阴阳人哪有敢挡车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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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12 22:23:49 | 显示全部楼层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我眼前的景象忽然又变了,变出了一片粉红色,四周都开满了粉色的花儿,更邪乎的是接下来的景象,我看到了我一直暗恋的女同学管雨出现在了前面不远处的路边,她正在边对我笑边脱衣服!一件两件,看的我全身燥热。这也太诱人了吧,我边想边小声的对大黄鸡说:“鸡哥,慢点跑,就慢一点儿就行。”

    可是大黄鸡哪管我这个,还是飞快的跑着,就在管雨正在脱胸罩的时候从她身边跑了过去。我心里那个郁闷啊,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我就能看到管雨那神秘的女体小宇宙了。我感觉到我的脖子开始不由自主的想往后转了,不行不行,转过去就废了。不能转!

    更折磨人的事儿发生了,忽然管雨的声音就在我耳后传来,我的耳朵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说话时吐出的香气,她用那极其诱人好听外加性感的声音在喘息**:“亲爱的,人家身上已经没有衣服了,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么?”

    那只是妈妈的**!那只是妈妈的**!不能回头!那只是妈妈的**!!!我把眼睛紧闭,脑子里反复的想着这句话。身后的声音又传了出来:“看一下嘛~~难道你不喜欢人家嘛?”

    我发誓,我真的快被逼哭了。这也太他妈折磨人了,竟然利用我这个青年处男的烦恼来引诱我,让我有了一种看就看吧,死就死吧的冲动。我只好用尽全身最后的一点理智和力气大喊一声:“看你妈看!滚!!等老子回去就把你追到手后,再到旅店看个够!!!”

    好在,被我这么一喊,身后的喘息声不见了,我还在心有余悸,也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后悔。周围的景色也变了,变成了我熟悉的龙江县的街道,周围的路人好像都看不见我,我像骑马一样骑着身下的大黄鸡牛逼的在车行道上快速的跑过,我现在发现原来我现在和这鸡都是透明的,周围的车能从我和鸡的身体中穿过。不得不说这真刺激。

    快了快了,我望见了前面不远处的县医院,老子这回真是大难不死啊。心里这个高兴,不得不说劫后重生的感觉确实是太好了。经历过这次死后重生,我明白了许多道理,也成熟了许多,但是我还不知道,未来还会有很多的危险东西在等着我。

    大黄鸡不含糊,两条鸡腿不停的倒腾,飞快的跑进了医院,带着我来到了我的病房前,我看见了我的哥哥姐姐们,坐在医院走廊里的凳子上睡着了,他们是这么关心我。唉,原来生活是这么的美好啊,美好的生活,哥们儿回来了!

    “小非,为师刚才忘了一件事。”是九叔的声音,绝对错不了。可能是病房就在眼前的关系吧,也可能是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没有了防范心理,也可能是我臭得瑟所导致的乐极生悲。听到九叔的声音后我下意识的回了头。

    可是背后站着的却并不是九叔,而是一个身穿白衣的老太太。尖嘴候腮的对我冷笑。

    完了!这回完了!!我看见那个老太太的身后出现了一团黑暗的雾,里面伸出了很多只手向我抓来。

    **!阴沟里翻船了,这回可毁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居然让我栽了个大跟头。门就在眼前,现在我也不管三七二十几了,马上飞身下鸡,然后疯狂的往门里钻去。可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那些手已经抓到了我,把我拼死的往后拉。

    靠!老子难道就这么死了么?我的心猛的凉了下来,即使是死,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离我身体不到十米的地方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正当我要被那些手拉到黑暗之中时,那只大黄鸡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它猛一声鸡鸣响起,那些抓着我的手好像被鸡鸣所吓到了,我又恢复了自由。那个老太太看到此处,猛的向大黄鸡扑了过去,张开大嘴死死的咬住了黄鸡的脖子。

    那些手又向我抓来,可是我已经住机会,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立马一个虎跃透过墙钻进了屋子。望准了正躺在床长带着呼吸器正在输液的我,一个箭步的钻回了我的身体。

    眼前一片黑暗,一阵浑身像散了架似的感觉,饥饿和口渴的感觉紧接着传来。脑子里涨涨的。猛然睁开眼睛。发现了正坐在床边满眼血丝的父亲,他见我醒了,马上把我抱住了,我头一次见到父亲哭。一阵心酸上涌,也就跟着哭了出来。

    走廊里的哥哥姐姐们听到我的声音也都跑了进来看我,我望着他们,现在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劫后重生。不一会儿,大夫来了,我被他们推走后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确定没事了,我的家人们才真正的安下心来。

    我躺在床上,我父亲告诉了我事情的全部,原来那天我喝多了以后,跳下了河,好在杨旭和老贾及时跑到后把我捞了上来,我整整昏迷了一天,大夫说如果我再不醒的话,很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昨天我奶奶梦到了我,然后叫父亲照着我说的做了后,果然我醒了。

    这真像个梦,我想着,可是我知道这并不是梦,因为我脑海里关于阴市,关于九叔的记忆是那么的清晰。还有那本《三清书》我能清楚的记得上面的每一个字。我问父亲,那只黄鸡怎样了,父亲指着墙角说,刚把它抱进病房它叫了一声后就断气了。我一看,这只救了我命的黄鸡安静的躺在了那里。我对这只鸡真的是满心的感激。这份感激之情使我直到以后都不再吃鸡肉了。我对我父亲说,这鸡救了我一命,你把它好好的埋了吧。

    躺在医院观察了两个星期后,我出院了回到了家里,我奶奶给我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吃着这饭,我心中暗暗地发誓,以后一定要珍惜眼前的一切。吃完饭后帮奶奶把碗筷收拾了。奶奶直夸我懂事。

    就在那晚,我做梦又梦到了那个老太太,只不过她已经换了身装扮。穿的有点像庙里的土地奶奶,她对我说,冤仇以报,是我命不该绝。以后不会再来祸害我了。现在她已经成为了我家的保家仙。

    我醒了以后,觉得心情大好。特地跑到了神龛前上了注香。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而学校方面,由于我醒的很快,而且我让我家人不要追究老贾,他带我们出去玩儿并没有错。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所以学校方面根本不知道这事儿,老贾和老张十分感谢我,请我喝了一顿酒。喝高了的我们又左摇右晃的去上下午课了。画室里的妞和阴阳人都来问寒问暖,这着实又让哥们儿我一阵感动。

    现在我挺信命。这是真的,所有的一切我现在都格外的珍惜,因为自从在阴市里看到那些灵魂后,我决定我要比它们幸运的很多。还是那句话,生活是这么的美好,空气是这么的清新。

    我在班里上文化课时,看到了管雨,她那**的身段还是让我如此的神往,在回魂路上没有看到她的**真是一大遗憾啊。哥们儿我决定向她告白。因为我已经发过誓了,不能在错过任何事了。

    可是也许还是命中注定,放学后我对她告白时,还没等她回答,他的男朋友就先冲了过来,拉着我说想和我到厕所去聊聊。

    聊了我一脑袋包以后我才发现,原来这个生活也不是那么尽善尽美。唉。管雨妹妹看来我们是今生注定无缘了。

可是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高二的下学期时,由于大家都迫于升学的压力,开始三三两两的恋爱来以此解压。正所谓烂船也有很多钉,可能是因为画室里就俩男人的关系吧,终于有女生看上我了。

    她叫杜非玉,是我的同桌。长相基本上人如其名,非玉人也。我心想凑活吧,是个女的就行。再怎么说这也是我的初恋啊,本来我还满心窃喜的幻想着这段恋情会多么的惊世骇俗,过程会多么的限制级儿童不宜。但是我又一次错了。

    她除了每天让我帮她拿书包就是让我帮她到食堂打饭外,我还得每到下课时都得跑学校的小卖店里买巧克力供她补充营养。高中时我们这里的恋爱习俗是称呼对方为老公老婆,可是我这老公当得和她老母差不多,真把我当奴隶使唤。她每次叫我老公时我就是我又要跑腿的时候。我和她的身体接触也只局限于她上课或者画画累了才恩赐我帮她捶背揉肩。

    平时连牵手都不行,更别说接吻拥抱以及XXOO了,没戏。有时候我觉得她是不是就看准我脾气好的这一点了。***。

    唉,一个萝卜顶一个坑,我这颗老萝卜能有个坑就不错了,我想着,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平安无事。

    当然,我也没忘记九叔的教导,可能是因为魂魄受到过损伤,真的像九叔讲的那样,我这本来就不太灵活的记忆力变的更差了,根本就听不进去课。索性不听了,上文化课时就睡觉,其实也不是睡觉,按网络小说来说,这叫冥想。按佛家的解释来说,这叫入定。《三清书》真的挺神奇的,只要是心无杂念的在心中默念,脑子里就不自觉的出现了很多的事物和图样,像山川河流,似飞禽走兽。在我脑子里如电影胶片一样一张一张的闪过,最后和我和为了一体。使我真实的感觉到身体四周围绕着的‘气’,这感觉还真不赖。

    上专业课的时候,一般来说我就是画板上贴两张纸,一张画水粉,一张画符咒,深红色的水粉画出来的符还真挺像模像样。当然这纯粹就是练手,根本没有威力。被老贾看到以后他就骂我,说我不学好,以后就等着上街练摊儿吧。

    我心中暗骂他,井底蛤蟆,你才知道多大个天儿啊?能看懂哥们儿这手早已经失传了的绝活?

    沉醉在道术和幻想里的我,经过了大概快一年,便自认为略有小成了,因为有一天,我决定了要试试认真的画一道符看看有没有效果。于是我用刻刀裁了一张大概长度有二十厘米宽度有十厘米的纸条,利用午休时小玉睡着了以后,一个人来到了空荡荡的画室。

    右手掐了个剑指后,我毕恭毕敬的对着上天拜了三拜灵宝天尊后,开始起咒。

    一起笔咒:居收五雷神将电灼光华纳则一身,保命上则缚鬼伏邪,一切死活灭道我长生。急急如律令!

    二起水咒:此水不非凡水,北方壬癸水。一点在砚中,**须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吞吞如粉碎急急如律令!

    三起墨咒:玉帝有劫神墨,炙炙形如云雾上列九星神墨轻磨,霹雳纠纷急急如律令!

    三咒起罢,我怕用普通墨画出的符没有威力,于是狠心一下,把左手食指伸到嘴里拿牙一咬,靠,看电视里咬手指要的都那么轻松,现在一试才知道原来这么疼。但是现在不是放弃的时候,我用右手指粘了血(因为画符时右手不能受伤)后就在那张纸上画了一张最简单的‘甲戌子江借火符’。先钩了符头,再画符胆,最后画好符脚,一气呵成。

    画好后又在心中对灵宝天尊拜了三拜后,大功告成,望着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成品符,怎么看怎么喜欢,这简直就是艺术品啊!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了,我要催动这张符,心中无限忐忑的把这符放倒地上,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我对着自己说。然后我集中精神,伸出右手结剑指,指向那符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

    啪的一声,那符自动烧着了。望着烧着的符,我大喜。靠,老子现在可以说是有特异功能的人了!!哈哈哈!!!

    自觉十分牛逼的我捡起了那张还在燃烧的符,点着了一颗烟,深吸了一口,怎么就这么舒坦!现在的我只是恨现在这个社会的鬼怎么这么少,一直没让我撞见。导致了哥们儿我空有一身屠龙之技却没出施展。通过此事后我决定了一件事,就是要留右手的小指甲,因为拿牙咬手真是太疼了。把指甲磨的尖尖的,一划一个小口,省事儿还不疼。

    我虽然得意,但是没有忘形,我深记九叔的嘱咐,不可将此术外露,唉,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吐沫都是钉,发过的誓,就一定要遵守的。想到这里,我把烧完的符丢到垃圾桶里,把画室门锁上后,就跑去给我的亲爱的小玉买她睡醒后要喝的奶茶了。这小娘们儿嘴还挺刁,每天都要喝奶。即使是这样,我也没看到她的胸前之物有多少二次发育的可能。

    要说日子不抗混,眨眼的功夫高三就要结束了,记得以前有一位哲人曾经说过:从指间流走的时光并不可怕,即将面临的时光才是最可怕的。我现在能深刻的理解这句话了。我即将面临的是高考,太可怕了。

    高考,顾名思义,高中生最后的考试,按照现在国家的制度,这个考试基本上能决定你以后的命运是吃肉还是喝粥。我想大家都和我想的差不多吧,举个例子,高考完毕某日,两个家庭主妇在菜市场相遇,甲妇人问乙妇人,大嫂啊,你家孩子考的咋样啊?乙妇人回答:“唉,考的不咋好,考到哈尔滨工业大学去了。你家孩子咋样啊?”吗的,哈工大可是全国前十啊,还不咋好?甲妇人的孩子只考了个黑龙江建筑大学,她不好意思说。就连忙装作有电话,然后匆匆离开了。

    就连父母都这样,你说当子女的压力能不大么?现在学生的攀比风气严重,如果你考了个三流大学,都不好意思和别人说话。

    我那时考虑的到不是什么好不好意思说话的问题,我考虑的是能不能考上大学的问题。由于杜非玉同学想考哈尔滨职业学院,所谓妇唱夫随,我也得到哈尔滨接着伺候她啊。别说哥们儿我软骨头,经过这一年的交往后,我发现虽然杜非玉同学虽然没有36D的傲人身材,但是她也确实没有其他优点了。照常理来说,上大学就是一个能甩掉她的最好契机,可是直到经历了一次事情后,我发现了她鲜为人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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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12 22:26:47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次,在我们要高考的前一个月,老张请我们吃饭,酒桌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我们想着这三年快乐的高中生活就要结束了,难免都有些感受。到最后加上老张和老贾,我们十三个人都喝大了,彼此说着酒后的傻话,老贾抓着杨旭的手说啥要认他当干女儿,杨旭磕磕巴巴的骂道:“人家可是纯爷们儿。”我们都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最后晚上散场时杜非玉喝多了,说啥也不坐车走。好在她家也不是很远,我就陪她散步回家。

    正是夏天,即使是夜晚,也显的潮湿和闷热,昏黄的路灯下我搀扶着她一步一步的走着,路上的行人现在已经很少了,小县城就是这个样子。到了晚上没有什么夜生活,天黑了以后,大多有家归家,有庙还庙。

    本来应该很有情调的画面,却被该死的蚊子给搅和了,要说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恶心的吸血动物,大夏天的围着你身前身后的转悠,趁你不注意就吸取你的体液,这还不算,还要往你的身体里吐毒,典型的吃饱了骂厨子念完经打和尚。

    我用手不停的驱赶着这些该死的小畜生,并且对杜非玉说:“亲爱的,要不咱还是打车走吧。”杜非玉脸色潮红,显然是酒精作用,但说句良心话,这要比她平时那煞白的小脸儿要好看的多。她摇了摇头,对我说:“不用,你要不想陪我就先回家好了。”

    赶上这些蚊子不咬你了,唉,说来也邪门儿,我这人天生的招蚊子,这点在我大学的时候在寝室得到了无数次的验证。四个人的寝室,大夏天的开窗户睡觉,结果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发现我一晚上被叮了十八个包,而其他三人则安然无事。从那以后一到夏天的时候,别的寝的兄弟就经常十分热情的要我去他们寝室睡,表面上是出自为增进同学只见的深刻友谊,但是我知道其实就是为了让我去引蚊子。

    唉,既然她都说这话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走就走吧,就当捐血了。要知道她现在就好比是皇上他二大爷啊,说的话我敢不听么?只能闭口默默不语的继续搀着她走。走了一段,她猛然推开我后跑到路灯下,吐了。

    我想到,这倒霉娃子,不能喝酒为啥还喝这么老多。于是连忙上前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等她吐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从书包里拿出上午喝剩的半瓶矿泉水给她漱口,这里再贫一嘴,说到矿泉水,我们那统称纯净水。这里还有个笑话,高中时有一次去外地写生,在火车站买了一瓶康师傅矿泉水,等上车后杨旭口渴了,我就把那瓶水递给他,他喝了一口后忽然脸色变了。但是车上都是人,他又不能吐出来啊,咽下去后跟我说这啥破水咋一股漂白粉味儿呢,我从他手里拿过瓶子仔细一看,靠。‘康帅傅矿泉水’!这也太山寨了吧,包装和康师傅一样,就是名字不一样,帅傅。这哪位大哥想出来的损招。够孙子的,用鼻子一闻,真是很浓的漂白粉味儿,水中还有杂质。我心想这他大爷的康帅傅,还真是‘纯挣水’。

    书归正传,我把水递给她,提醒她慢点儿喝,别呛着,她漱了漱口后,站起身已经是摇摇晃晃的快站不稳了。我忙扶着她走到了路边供应给行人歇脚的长椅子上,她坐到椅子上头靠着我的肩膀,安静了下来,我则满身是汗喘着粗气。要知道她可不轻啊,咋说也得九十多斤呢。我这一米七的小身板搬她简直是累死了。可是等我的气息有些平息后发现了不对劲,什么不对劲呢?气氛不对啊,我才感觉到她现在的头枕着我的肩膀,而一只手则在我的大腿上轻轻的抚摸着!

    喂喂,要知道平时就连想牵下她的手都要遭到她的白眼啊,今天这是怎么了?我俩此刻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这么形容一下吧,我现在如果想强吻她的话,距出招和收招,我能保证这一系列动作不会超过两秒。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酒气混合着体香的味道,我咽了口口水,心中想道:难道这就是江湖传闻中的酒后乱性?

    搞不好,今晚老子就能告别这个可耻的处男之身而一举踏入成人的精彩世界了!恩,先看看她的反应。正当我色向胆边生,准备先摸下她的手投石问路的时候,我感觉到她的呼吸声变了。然后我感觉到我的肩膀好像湿了。

    哇靠!她不会是在引诱我吧?她不会是在引诱我吧?她不会是在引诱我吧?她不会········是哭了吧??

    我低头望了望她,她真的是在哭,而且哭的是那么的伤心,虽然她没有哭出声,她死死的咬这自己的右手,此情此景,我心中也不由得莫名的伤心起来。她好像注意到我在看她,就用极为平静的语气对我说:“别看。”

    由于她平常的性格是十分坚强冷漠,这是我头一次看她哭,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哦”了一声后把头又抬了起来,任她把眼泪还有鼻涕抹在我的T恤上。路灯还亮着,气氛又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她微微的涕泣声,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良久,她开口了,语气很平静的说:“你是个好人。”

    我是个好人?我半开玩笑的语气对她说:“我当然知道我是好人了,因为这世上也就只有好人才受欺负。”不过我那时真没弄明白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是什么意思。

    她把头从我肩膀上移开了,抬头望着夜空,我家乡的夜晚是可以看到很多星星的。很美很美。我没有说话,只是这样望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副画面在那时年少的我心中竟然有些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意思了。

    她接着说:“你知道么?小时候我被人**过。”

    啥?我望着她,想着她这说的是不是醉话,她见我没有说话后又继续幽幽的说道,声音因为刚哭过后关系,显的是那么的沙哑。

    “他是我初中时的男朋友。那时我很害怕,跑到家里时就一直的哭,一直的哭。我爸爸问我怎么了,我也不敢说,我爸爸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样子后明白了,他跑到那人家中把那人打了一顿后送到了警察局,然后我就转学到了这里,你知道么?我恨男人,我恨所有的男人。”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继续望着她,我不知道一般男生如果遇到这种事后该怎么办,但是我现在却只想安慰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望着我,望了好一阵子,我有些不敢和她对视,因为我仿佛觉得的她的眼睛好像可以洞彻我的内心一般。她就这样望着我,喃喃的说:“你知道么?自打来到了这里,我也不和别人沟通过,但是在这里的这三年,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因为你们,因为你。我天天望着你们如此的快乐,我的心也渐渐的变的开朗了起来。因为你的出现,你知道么?”

    我知道啥啊,被她问的我心里这个发慌。继续无言以对,她接着说:“你是个好人,崔作非。最开始我只是因为一个人实在难过了,所以我才让你当我的男朋友。可是我却是在耍你这个傻瓜。本以为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受不了我的脾气而离开了,但是你没有。你还是,还是······”她话没说完又开始哭了,我这时也不知道从哪产生的勇气,竟然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紧紧的抱着,她没有挣扎,只是哭着说:“一年多了,你还是和最开始一样的对我,包容我。你这个傻瓜。你值得么?”

    值得与否,这个我也不清楚,这是真的,我可能只是属于那种逆来顺受的笨蛋吧,可能经历过生与死以后,我就变的想珍惜身边的一切。也可能我是不想再有任何遗憾了,听完她的这些话,我忽然又觉得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真的爱上她了。不知道为何。看她哭,我就觉得我也想哭。仅此而已。

    我放开了她,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以前的事不要想了,只要还活着,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相信我。”

    她愣了一下,然后望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话太深奥了,还是这话从我这个平时不着调的人嘴里说出来,让她感觉到不是味儿。她笑了,含着眼泪微笑着说:“你个傻瓜。”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我怎么想也想不到的,我觉得眼前一黑,好像是她捂住了我的眼睛,紧接着,我的嘴唇传来了一阵冰凉柔软的触感。我的老天爷!这是什么感觉啊!太**了。没等我想再细细的品味一会儿的时候,眼前又亮了,我睁开眼睛,发现她已经站了起来,对我微笑着。

    这时起风了,让这个闷热的夜晚变的有一丝凉意微风吹动着她的刘海,她的马尾辫,还有她身上穿的那件洁白而略显宽大的T恤,路灯下的她是那样的瘦弱。她微笑着对我说:“起风了,送我回家吧。”

    我舔了舔嘴唇,一股酒味儿,同时我的心也开始扑通扑通的乱跳。

从那天开始后两个星期,我一直在想,那晚我嘴唇传来的感觉是什么,经过我仔细的琢磨,大概能得出三个答案。

    A:她捂上了我眼睛以后,也不知道从地上捡了什么不知名的物体抹到了我嘴上。

    B:她捂上了我眼睛以后,往手指上吐了口吐沫,抹到了我嘴上。

    C:她捂上了我眼睛以后,亲了我一口。

    经过我精确的计算,第一个选项的或然率大概是百分之五,因为地上没有什么东西可捡。而第二个的或然率是百分之十三,但是完全没理由啊,当时的气氛她怎么会做出这么13的举动?

    而最后一个选项的或然率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五以上,从而得出了她果然亲了我。老天作证,除了我妈亲我过以外她是第一个亲我的人。你们也别笑,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八的人的初吻是给了自己的母亲。

    不过那晚以后,杜非玉就回复了以前的状态,还是对我爱答不理的。我也不敢问她那晚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但是我能感觉的到,她每天对我笑的次数渐渐的增加了。就凭这一点,哥们儿我就坚定了去哈尔滨的决心。

    要说我现在再开始临时抱佛脚那是一定来不及了,毕竟凭我现在的记忆力,要追上一年的课程那简直就是白日在做梦,但是俗话说的好,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我决定捞个偏门儿。再怎么说,咱也是《三清书》现在已知的唯一传人啊,咱是学道之人。凭我现在的道行应该可以求救九叔了吧。正好后天就是十五。得好好准备一下。我到超市里买了一面挺酷的化妆用小镜子。背面磨砂正面骷髅图案的那种,样子我挺喜欢。然后回到家中,由于我家住的是平房,院子里以前留下的洋井还能用,我就灌了满满一汽水瓶的井水。万事俱备,就等后天月圆了。

    十五有月,圆月。我望着天上那圆圆的月亮自言自语了一句特古龙的话。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丑时就要到了,家里人也都睡着了。我就带着汽水瓶和小镜子悄悄的打开房门溜了出去,我到胡同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就这儿了,九叔啊,你可一定要出现啊,你是我现在唯一的希望。我吧小镜子折开后在镜子背面写下了九叔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后,集中全部的精神,我现在已经能做到只要集中全部的精神就可以感觉到身体周围流动的气了。这个说起来比较玄,但事实却真的如此,其实人的身体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我在这儿可以教你们一招,你们可以做下试验,先摊开右掌,然后用眼神盯着右掌不放,并且想象你的精神已经全部集中在右掌之上,不一会你就会发现你的右手开始慢慢的变热了。有人说这属于心理暗示,但是很神奇,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试试。

    我认为精神集中的差不多了,就开始试着把周围的‘气’集中在这面镜子上,并且开始往镜面上倒水,然后拿手指涂抹镜面,轻声叫着:“魏凤娇,魏凤娇,魏凤娇。”

    这可一定要成功啊,我的幸福生活可就指望这个了。我心中默念道,果然!随着我的手指在镜子上的摩擦,慢慢的镜面所映出来的景象开始慢慢的变的模糊浑浊了起来(废话)。但是却不见九叔的影子。靠,这玩意儿不会不灵吧,还是我的功力还不到位?或者需要什么方法什么的。

    正在我慢慢失去了耐心时,镜面有悄悄的起了变化,有一些肉眼可见的‘气’从镜子面上升起,我心中大喜,大概成了。于是我轻声的说:“师父,师父,你在吗?”

    镜子面还是模糊不清,但是九叔的声音却传了出来。

    “小非,这些日子有没有好好的修行?“

    成了!!我听着九叔久违了的声音我大喜,忙道:“当然有,师父,我好想你,你现在在那边还好吗?我怎么看不见你?”

    而且他说话竟然还有杂音,这也太扯了。这通话效果不由得让我想到了国内的某家通讯行业。九叔的声音哼了一声,传了过来:“为师在这边过的还好,而且在这里还谋了一份鬼差,你不必牵挂,一定是你平时没有好好的修炼,现在当然看不到为师。你这次找为师不会是单纯的想念为师吧,有何事快说。”

    其实我真挺佩服这老头儿的,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他,于是我就对他讲,我马上就要有一个关系到我后半生命运的考试,问他有没有什么符咒能帮到我的。镜子那边的九叔马上发怒了,对我说:“没出息!自己的事情不努力,就想用符咒助你?我告诉你,符咒是用来帮助他人的!不是用来投机取巧!不可!不可!!”

    这老头儿生气了,还好山人自有妙计,对付此情况我也早有准备,我马上声泪俱下的对他说:“师父,徒儿不孝,你就当我没说过吧。但是如果这次考试我没有通过,以后大概就只能要饭了。徒儿自从还阳后元神受损,现在已经记不住任何文字了。我也知道这要求是十分的无理,但是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奶奶,他们以后都要靠我养活啊!”

    嘿嘿嘿,九叔应该不知道这个时代电视里是有个节目叫《百家讲坛》的吧,哥们儿这‘以退为进’一出,就把重心转移到回魂后记忆受损上去了。就不相信你这这个上世纪的老头儿不中招。

    别说我对自己师父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我和九叔是属于两个时代的人,我这也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开导他,就像有很多老人都不能理解我们这一代人的想法一样。要是活到现在也都快一百来岁了,所以有些事情和他是说不明白的。与其越描越黑,还不如用他能懂的方式来和他沟通。

    果然,九叔那边沉默了。有门儿,只要一沉默了就好办了。要知道,这是一种谈话技巧。为了解释我刚才说的‘变相解释’的道理,我决定也换种方式和你们解释,为什么对方沉默了就好办了的道理,这么说吧,用现在的网游1V1的PK来说,双方的红都见底了,但是我这边的沉默技能CD先好了,早你一步将你沉默,那么你不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么?所以说了,只要沉默了,就有机会了。当然段的解释属于胡言乱语型。大家看完后笑笑也就过去了。

    过了能有五分钟吧,九叔那边叹了口气,对我说:“小非,念在你一片孝心,而且此事也不能怪你,为师知道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好吧,为师就交你一张方外之符,但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成了。哈哈哈。我连忙对九叔千恩万谢。九叔教了我一道方外之符,所谓方外之符,也就是不属于玄门正宗的符咒,符本身没有什么威力,但是对于某事的作用倒是十分大的。就比如九叔教我的这道‘十六口醒神化力符’。顾名思义,此符不用画符头符尾,只要有道术者念动画符口诀后在黄纸之上连书四四一十六个‘口’字即可。然后手拿此符读书,便会将所有的书面讯息传到这张符咒之术,等到要用到这些信息时再用左手攥着此符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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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12 22:28:1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还有这么好用的符咒!听完口诀和画法后我大喜,不过九叔让我发誓只用一次,以后都不能再用。好在哥们儿我也不是什么贪心的人,一次就够了,想到杜非玉的脸,我答应过她的,要去哈尔滨陪她。男子汉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办到,不管是答应阿玉还是九叔的事,我都要做到。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便如此的执着了。但是这样我会心安。举头三尺有神明啊。

    谢过了九叔后,丑时也快过了,于是和九叔说保重,以后有时间再来看他,九叔又叹了口气对我说:“要勤加修炼,不要误入歧途,不管做什么都要问心无愧知道么?”

    我说:“知道了师父,你放心吧。”说完后我用衣服袖子擦掉了镜面上的水,把镜子收起来后欢天喜地的跑了回家。

    第二天我就画好了符,然后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把那些辅导书和借来的练习卷读了个遍后,带上符试验了一次。果然好用,只要看着那些练习题,答案就自动的出现在我脑子里。我望着这道‘十六口醒神化力’符感叹道,这玩意简直太好使了,这简直不能说是符了,这她吗的就是一张万能的大学通知书啊!

    剩下的一个礼拜,望着周围那帮正忙着临时抱佛脚的同学,他们还有不少人为了考试的时候能铤而走险zuo bi而买了某些高科技(就是蓝牙耳机,我高三的时候这玩意可真的算是高科技)时,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我边心想着:这些愚蠢的人类啊,居然还想用这么伪劣低级的产品。正所谓板砖破武术,片刀破气功。难道他们不知道每个考场都装有电子狗么?可能这次高考,也只有老子才能拥有神符相助这么无懈可击的手段来达到目的吧!哇哈哈哈!!

    “傻笑什么呢!?”我的后脑挨了杜非玉一巴掌。可能是我太得意忘形了,忘记了这还在上自习课,我揉了揉后脑对她说没啥。然后继续装样子陪她读书,她写了一会儿习题后,忽然放下了笔对我说:“你如果考不上大学的话,咱俩就分手。”说完后她又继续的复习了。

    我望着这丫头,看来她心里还是挺在意我的嘛,想以这种形式来鼓励我?嘿嘿嘿,阿玉你太小看你男人我了。要不是我心里有你的话,即使是清华北大我也完全可以出入自由。不过我答应过你了,就一定会和你在一个大学读书的。你等着吧。哈哈。

    一个星期后,由于我们这个小县城没有考点,所以老贾和老张就带着我们班搭上了前往齐齐哈尔市的火车。

    齐齐哈尔是中国黑龙江省第二大城市,与内蒙古自治区和吉林省交界。“齐齐哈尔”,为达斡尔语,是“边疆”或“天然牧场”之意。古称卜奎(达斡尔语“吉祥”之意)。驰名中外的国家级风景名胜区扎龙自然保护区就是在这里。世界珍禽丹顶鹤就在这里休养生息。因此,这里又被誉为“鹤的故乡”。而齐齐哈尔,就理所应当的被称做鹤城了。

    由于我们属于艺术类,所以我们的高考分成两部,先考的是专业课,然后才是文化课。这两类都在齐齐哈尔大学内的考点进行,一共分两天。我们是离考试前一天晚上到达的齐齐哈尔,所以要在这边住两宿一天。背着画袋和装着画笔的工具箱的我们,颇有些古时上京赶考的感觉。

    第二天考的是专业课,由于大家都是画了两三年画,所以基本上分数都能差不多,所以大家还都很平静,领号进考场以后发现考题是设计标志。嘿嘿,这玩意可真难不倒我了。要知道设计标志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简洁化,让消费者看一眼就能记住的那就是王道。例如,我说出什么标志是个‘大钩’?你们的脑子里就一定能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品牌的标志。我嘴里叼着跟马克笔,想着画什么好呢,眼睛转了转,有了,好歹咱也是学道之人,就用太极图为原型,在上面变化出标志吧。

    您可不要小看这个太极图,不要以为它太普通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您,这是我们的祖先留给我们最伟大的文化遗产之一,往大了说,它是是研究周易学原理的一张重要的图象,它包含了天地万物的共通规律在内,所以有人说它是宇宙的模式,是科学的灯塔。往小了说,它也同时养活了我们这样的一伙所谓吃‘艺术’饭的人,阴阳鱼的图像标志,象征着阴阳互换,生生不息。不知道有多少知名的标志也是出自于此。就连日常我们用的印章也离不开它,通俗的讲,阴阳鱼中的阴鱼属凹,阳鱼属凸。印章的两种刻法,阴刻效果,和阳刻效果就是来源于此。

    说干就干,我取出了圆规,先用平面构成里的画法画出了一个规则的阴阳鱼后,有拿起铅笔先对这幅图做了下艺术夸张变形。然后调好了水粉用三角板隔着线在图形内涂抹均匀,最后用黑色碳素笔钩边。大功告成,贴上考号和姓名后,我走出了考场。

    到了第二天,我们画室里的所有人都空前的紧张,当然,出了鄙人,也就是在下。哇哈哈,我望着这帮挫人的倒霉样子,怎能不让我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小人得志了。大概就是形容哥们儿这类型的吧。

    要说的是,高考失败的最主要因素之一就是压力,这是真的,高考的人都有种无形的压力,特别是你不擅长的科目时。简直能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但是对于已经知道结果的我来说,这种压力基本等于零。于是哥们儿我在公交车上就哼起了愉快的歌曲,用来表达出我这对伟大祖国锦绣河山的赞美。杜非玉在我旁边正在看书,她听我唱歌就放下书瞪了我一眼。杨旭在我前座,他回头问我:“你这孩子是不是压力太大,疯了?”老张也在我后座上问我:“你这是破罐子破摔了啊?”

    庸人,我不屑你们~。现在我满脑袋都是哈尔滨那大学中美丽的景象,冬天手捧着热豆浆送阿玉会寝室,夏天可以在女宿舍楼下等阿玉出来和我约会,还可以欣赏到大二大三的大姐姐们和谐有爱的丝袜短裙。然后带着阿玉到美丽的松花江畔看日落,恩,一定要赶不上末班车回学校,这样就可以和阿玉在外面住了,哇哈哈,说不定就能摆脱这跟随了我近二十年的处男之身了。生活真的是太美好啦!

    正幻想着我那玫瑰色的大学生活时,车子到了考场门口,在老贾和老张说完基本和昨天一样的嘱咐以后,我们走向了各自的考场,我望着杜非玉,对她摆了个胜利的手势后,双手插兜走进了我的考场。

    艺术生的文化课只考最基础的三科,就是从小学到大的数学语文英语。在两个监考老师罗嗦完一些注意事项后,开始发考卷,嘿嘿嘿,我此时早已把‘十六口醒神借力符’攥在了手里,心想着,美好的生活等着我,哥们儿来了!

    可是我不知道杯具即将发生。考卷发到我这里,那个臭娘们儿监考老师注意到我傻笑,就观察了我两眼。她忽然开口:“你手里攥的是什么?拿出来。”

啥?我望着她,确定她是在和我说话后,我的后背开始冒冷汗,但是我是何许人也,老子连生死都经历过,还会在这阴沟里翻船?我尽量面不改色的对她说:“没啥,一张擦汗的纸。”

    显然这位女监考老师正处于那种更年期sao动的年纪,她完全没有**我的话,接着说道:“快拿出来,要不赶你出考场。”

    不会这次真阴沟里翻船了吧?这时候我也不敢反抗她啊,只好把手里的‘纸’拿给她,她把符拆开一看就是一张普通的黄纸,当面用毛笔整齐的写了十多个‘口’字。由于不是答案,她也没说什么,我心里想你看完了该还我了吧,臭娘们儿。哪知道她用了一种极其装十三的眼神望了我一眼后对我说:“是不是想传纸条啊?没收。第二次发现就当舞弊,赶出考场!”说完丫没给我解释的机会就扭着**回讲台前了。

    她这一句没收不要紧,我差点就尿了裤子。完了,阴沟里果然翻船了。呆呆的望着桌子上的考卷第一题:

    “设集合M和N都是实数集R,映射f:M→N,将集合M中的元素x映射到集合N中的元素lg(1+x2),则在映射f下,象1的原象所成的集合是???”

    我他妈上哪知道去!!!这是啥啊??解读暗号嘛???我从初二开始,上数学课就一直趴桌子睡觉了。今年我高三都毕业了,看这些东西就跟看外星文似的。

    乐极生悲啊!我又有了想哭的冲动。大脑一片空白,呆坐到了考试快结束的时候,我觉得我该做些什么了,就拿起了笔,在这卷子的选择题后面的括号中全选择了答案‘C’。毕竟哥们儿这几年一直成绩倒数也不是白混的,基本上这也属于心理暗示,那些傻X出题时都爱把正确答案放到‘C’上。我抬头看了看那两个监考后,又在最后两个空处填上了两个‘B’。谨以这两道题的答案献给这两位中年妇女。

    这是哥们儿多年的经验,要是运气好的话,选择题这三十分也能得个二十三四。但是整张考卷的得分,也就只有这二十三四而已。

    数学过后,是英语。现在我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考试开始的听力题,我怎么听怎么像念经。好在,英语考试选择题比较多,有选择题,就有哥们儿我抓分儿的机会,我边往括号里写着‘C’边回想起了早上老张对我说的话“你破罐子破摔了啊?”

    我哭了,吗的老张,真被你猜对了。

    英语过后是语文,这个相当于一个中国人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只有长点脑子就能地个四十分以上,要知道哥们儿的作文还是写的比较飘逸的。含着眼泪写完后交卷。

    全部考完了,高考结束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考场的,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阳光是那么TM的刺眼,天空是那么TM的蓝,我又出现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中午吃饭时,画室的那帮家伙就开始叽叽喳喳上了,说什么混了三年终于混出头了。什么原来这次的题也挺简单之类。只有我低着脑袋,仿佛他们的话里都带着把刀,说一句就扎我一下似的。

    杜非玉望着我这副摸样,也知道了个大概,她本来是很轻松的考完的,但是她现在的心情好像也不怎么好。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是她在关心我么?还是她也考砸了?

    我们是晚上五点多的车回龙江,吃完饭,回宾馆收拾好东西后,我开始发呆,难道我的未来就这么完了?不可能,不可能。加上专业课的分,应该还是能到哈尔滨的。应该能。我边听着别的房间里那些家伙因为解脱了所以开始肆无忌惮的玩闹的声音,发了一下午呆。

    五点二十,火车开了,坐在车上,才发觉来的时候和回去的时候,心情简直是天差地别。火车不紧不慢的开着,我周围的家伙们拿出扑克玩起了保皇。杜非玉嫌太吵了就去临座闭目养神去了。过了一会,我也觉得很吵,忽然想安静一下,也起身找了个没人坐的座位靠窗坐下了。

    望着车窗外不停变化的景色,太阳刚刚落山,夕阳为翠绿的大树和草坪镀上了一层粉红色,感觉安逸极了。此情此景,我开始恨我自己有想对天长啸的想法却没有对天长啸的勇气。我虽然经历过生死,知道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在这个现实社会中,那时的我还只是一个渺小的小屁孩。我根本不能改变些什么,我明白了,人力始终是不能改变天命的。就像我这次,本来十拿九稳,但还是阴差阳错。这说明了什么?是所谓的命运么?以后会怎么样?以后该怎么办?

    正在发呆时,忽然一个很软很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怎么自己坐在这儿啊?”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我想起来了,我回魂时就听到过这声音,是管雨!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儿?管雨怎么会过来搭理我?难道········靠,我不会还是在回魂路上吧!!

    可能是被吓怕了,我没敢回头,只是点了点头,颤抖着说:“恩,我,我有点不舒服。”

    一个曼妙的身影在我旁边坐下了,果然是管雨,我长出了口气,看来是我脑子太乱了,想的太多了,毕竟我回来也有一年半了。

    管雨还是那么好看,这是真的,尤其是她那双眼睛,大大的,眼角微微上翘,有一股魅惑人的感觉。她以为我在叹气,就问我:“考的不好么?”

    我点了点头,看来她男朋友没和她一个车厢。她来我这边干什么?是来安慰我么?她见我愣愣的看着她,她笑了,轻声的说:“崔作非,咱们高中三年在一个班,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人。总是那么乐观,但是怎么现在遇到点事就变了个样子呢?”

    我沉默了,是的,这是她让我沉默了。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她望着我,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努力吧,只要还能喘气,就一定会有希望的。”

    这不应该是我的台词么?怎么她也知道?不过听她这么说我的心情确实好了许多,我苦笑着对她讲:“你怎么上我这儿坐着啊,不怕你男朋友吃醋?”

    管雨边整理着自己衬衫的衣领,边对我说:“他?不知道在哪个车厢泡小姑娘呢。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可能是因为车厢内闷热,她把衣领下的纽扣解开了一个,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能清晰的望见她的锁骨,望着她这个小动作,不由得想起了回魂路上遇到的那香艳的一幕。我咽了口口水,对她开玩笑的说:“我怕你男朋友揍我。”

    她笑着瞪了我一眼,也可以说她这一眼基本上属于飞眼,或者是传说中的眉目传情。或者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话题聊开了,我们之间仿佛也就拉近了距离。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我暂时忘记了这次倒霉的事儿,但是我没有忘记前排睡着了的杜非玉。我知道,有些事情该我做,有些事情不该我做,所以和管雨的聊天我基本没有抱什么非分之想。

    说的尽是一些无聊的话,到最后竟然导致我睡着了。等我睁眼的时候,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家了。我想伸胳膊抻个懒腰。却发现了我的左肩膀有些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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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12 22:31:1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是管雨的头轻枕着我的左肩睡着了,我本来想把她叫醒,可是望着她那熟睡的脸庞忽然又有些心存不忍,同时心中充满唏嘘,是不是我身体最帅的地方是肩膀啊,竟然有两个女人枕过,杜非玉枕着哭泣过,管雨枕着又睡着了。只不过管雨没有在这上面弄满鼻涕眼泪。

    但是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个挺暧昧的姿势,我能感觉到她细细的呼吸,斜眼望去,她衣领之下的风景竟然也一览无遗。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女人的内衣,我发誓。我感觉我的眼睛像掉到她衣服里一样,不能自拔,也拔不出来了。靠!我这是在想什么呢?我已近有阿玉了啊!我连忙把转头闭上了眼睛,非礼勿视,我不能对阿玉不负责。

    可是我脑海里马上又出现了一个声音,他告诉我,再看一次,就再看一次就好了。禁不住诱惑的我,决定真的就再看一次就好了,然后就把管雨叫醒,叫她别这么睡,该感冒了。恩恩,就这么办。

    我睁开双眼贪婪的再次欣赏着管雨衣领中那神秘的新天地,这一看就是十多分钟。没出息的我竟然看入迷了。直到火车报站已经到达龙江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马上收回了眼睛。长出了口气,心想,管雨大概是34C。这次真是赚到了。

    我想回头看看阿玉醒了没,可是刚一转头,就看到了阿玉那冷漠的眼神,她早就收拾好了,背着书包正在过道里望着我,她冷漠的眼神里好像还透着些伤心。她看到我望着她。便把头转了过去,然后掉头走了。

    完了!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啊!我忙退醒了管雨后,快步拎起我的画袋,然后向杜非玉追去。车停了,人群开始拥挤着下车。等我挤下车的时候,杜非玉已经打车走了。留了我自己在火车站口发呆。

    高考完毕后,大家就都放假了。等一个星期以后到学校估分,顺便填大学志愿。我反复的给杜非玉打电话,想和她说那天只是误会。可是她一直没有接。再打,就关机了。

    回家后我家人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我最爱吃的菜。溜肉段,西红柿炒蛋,地三鲜。父亲也从冰箱里拿出了啤酒,说我考完了,要和我喝两瓶。我望着桌子上的菜,不知道怎么的,一点食yu也没有。我忽然发现,我母亲不在,我就问我父亲,我母亲呢。

    我父亲没回答,他喝了口白酒,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给我看。我接过来。打印稿上的五个大大的黑体字映入了我的眼帘。

    离婚协议书。啥?离婚?不会吧,虽然我母亲和我父亲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但是也不至于离婚啊?而且这竟然是在我外出高考的两天之中发生的!这不会是真的吧!不会吧!

    我连忙站起身大声的问我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让我先坐下,他跟我讲,原来他和母亲很早的时候感情就出现裂痕了,但是由于因为我的关系,两人都尽量的维持着这个根本不幸福的家庭。早在一个月之前,他俩就定好了,因为怕影响我考试,所以等我高考结束的时候,就协议离婚。

    我听完后对他大喊:“你为啥就这么轻易的让她走了啊?!为啥没留她?!”我心里本来就乱糟糟的,但是这不幸的消息一件接着一件来,放谁身上谁能吃的消?看着我眼中眼泪已经在打转的父亲,猛的一下把杯中的白酒全干了以后,对我说:

    “她外面早就有人了。”

    我没话了,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晚上躺在床上。已经凌晨四点多了,一夜没睡。我听到父亲的话以后,就也没再怪父亲,他没错,他也是受害者。我母亲也没错,不管是谁都有去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是我错了么?我错在了哪里?

    点燃了一只烟,深吸了一口,没有吐出来,把烟雾咽进了肚子里。肺里传来的辛辣感让我觉得好像舒服了一些。脑子里反复的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每一件都足以让我崩溃。本来我以为生活应该是充满阳光的,但是我此刻睁开眼睛,却是漆黑一片。我的阳光在哪儿呢?

    我曾经发过誓的,不再会让任何我珍惜的东西离开我。可是,我真的能做到么?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疑问。

    我不知道这一个星期是怎么过去的,我没有给母亲打电话,因为我知道,那都是徒劳的。我能做到的,就是尽量安慰我的父亲。知道星期天的晚上,我才想起来第二天要去学校填志愿。才想起来我有可能又得让我父亲失望了。才想起来杜非玉还在生我的气。

    我是最后一个到学校的,等我到学校的时候,大多数人已经填完志愿后走了。包括杜非玉,这正是我所想的,因为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和精力和她解释。我只要翻翻她填的志愿后和她填一样的就好了。等到能去哈尔滨再和她解释吧。能不能考上的事也再说吧。

    什么事都再说吧!我现在需要的就是安静!半个月后成绩出来了,尽管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但是听到我总分379的时候,我还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杜非玉如愿以偿的考上了自己想去的大学,而我没有悬念的落榜了。

    晚上,我给杜非玉打电话,她居然接了。我跟她说,恭喜她考上了大学。她只说了一句话:“我下个月十号早上走。”然后没等我说话,就把电话挂断了,这是什么意思?我反复的思考。我觉得,我还是有希望的。她大概是原谅我了。

    是的,我还是有希望的,还有一次大学补报的机会。第二天我跑到学校。查询了下这次招补报生的大学。我的分数能去的,别说还真不少。可是哈尔滨就一个,但不是杜非玉考的那所学校,而是某美院的分校。没关系,只要在哈尔滨就好了,老子可以每天都去看她。不用说了就这儿了。我决心已下。填好了补报表。心里还真踏实了不少。

    要说我父亲对我,那可真是没说的,我的性格很像我父亲,基本上老好人一个。我父亲对我说,上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好好做人。回到家里我把我和杜非玉的事告诉了他。我父亲听完后也没说什么,只对我说了句:“你也已经长大了,什么事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了,只要别后悔就行。”

    十号早上,我起早来到了火车站,去哈尔滨的火车是早上六点多,车站人很多。我在十分拥挤的人群中发现了背着行李的杜非玉,她很多亲人来送她。我没有上前。车进站了,开始检票。我望着她从检票口走了出去后,连忙跑到候车室的窗前,望着窗外。

    她出了检票口后开始往右走,经过我在的这扇窗户时她看见了我,我含着眼泪望着她,伸出手指在玻璃上写了一个‘等’字。她望着我,对我微笑了一下。然后上车了。

    在我的记忆里,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笑。回家的路上,太阳刚刚升起。我感觉到我的希望又回来了。


杨旭考到了牡丹江的一所大学,临走的时候我也去送了他,再怎么说我们是多年的好兄弟,如今分别,难免有些伤感,我对他说:哥们你放心的走吧,你前脚走我后脚也走了。

    半个月后,录取通知书终于到了哥们儿的手里,我终于放下了心来。看来哥们儿我还不是太背啊,然后就是收拾行李,准备到哈尔滨开始我的大学生活了。临走之前两天,我去了躺学校,和老贾老张告别。他俩笑着对我说:“终于要走了,你是最后一个走的,上了大学之后少喝点儿酒。”

    说实在的,没走的时候,想要走,这回真的要离开这个我住了近二十年的家乡,我的心中还充满了不舍。我对他俩也说:“没啥事儿我会回来看你们的。”他俩是我见过最好的老师,直到很多年后的今天,我心中也是这样想的。

    我记得,我背好了行李要出家门上火车时,我父亲送我,我奶奶哭了,我对她讲,等我放假就回来,你不用担心我。可我从小就在我奶奶身边,那时看到老太太的眼泪后,我强忍着眼泪不让她掉落下来。直到我走出了家门后,背对着奶奶,眼泪便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

    真希望时间能慢些走,听着我父亲的嘱咐时我想着。火车进站了,我上了车。坐在车座上望着车窗外的父亲,他好像也哭了,为什么我们这一家都这么喜欢哭呢?

    火车缓慢的开了,我望着车窗外面。再见了我的故乡,哈尔滨,我来了。

    哈尔滨,这个我住了差不多快六年的地方,我觉得还是应该尽量少占用字数的为大家介绍一下吧,属于中国十大城市之一的哈尔滨是黑龙江省省会,是中国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和旅游城市之一,特殊的历史进程和地理位置造就了哈尔滨这座具有异国情调的美丽城市。素有‘冰城’、‘天鹅项上的珍珠’、‘东方莫斯科’之称。

    我那时第一次来到这么大的城市,下了火车就傻眼了。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匆匆的行人中还夹杂着不少大鼻子老外,看来是俄罗斯人,我深吸了一口气,闻着这和家乡截然不同的陌生城市的气味,自言自语的说:阿玉,等着我,我来了。

    由于补报生没有校车接,我只能自己找,先看了下地址,在友谊路XX号,我哪知道友谊路在哪!于是拦了一辆出粗车,哈尔滨的出租车是九块起价,这让我这个从小县城来的山炮觉得贵,这是实话,有这些钱足够在我家乡连打四辆小港田满街转了。我跟出租车师傅说了地址,他奇怪的问我,那边还有学校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哪儿知道有没有学校,老子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我只能跟他说,有,走吧。

    哈尔滨确实很大,我望着两旁的林立的高楼感叹。得有二十多层吧。吗的,这次算开眼了。车行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吧,出租车司机跟我说,就是前面吧?

    我打眼望去,卧槽,这学校的大楼可真牛逼,不愧是大学啊,有些像俄罗斯建筑,得有个十多层那么高,操场上连一点废纸塑料袋类的垃圾都没有。上眼一看,整洁的有些过了份。操场边上围着大概三米高的铁栅栏,大门口气派的收发室弄的跟电视中岗哨似的,最牛逼的是大门口还有两位穿的像武警似的保安把守。

    能在这里上学我真是甚感欣慰啊,美中不足的就是要是夜不归寝的话,翻墙有些麻烦。但是这都是小事儿。

    正当我满心欢喜的等出租车停下的时候,这位师傅却没有停而是直接开过去了。我问师傅,怎么不停啊,那老师傅斜了我一眼,跟我说,军区司令部我敢停车吗?

    卧槽,原来不是我要上的大学,是军区司令部啊。我说那俩保安怎么拿枪站的跟假人儿似的呢。

    军区司令部前边路口出租车拐了个弯,停下了。那老师傅跟我说,到了。到了?学校在哪儿呢?司机师傅用手给我指了指,我顺他手望去。一座小楼呈现在我眼前。

    就是这儿?我满心怀疑的拿着行李下了车后仔细的打量着这座小楼,怎么看怎么像刚解放后不久的建筑,简直像极了阴市里的半步多客栈。一共分四层,要不是楼顶上那显得既不协调的“XX美术学院哈尔滨基地”的大灯箱,哥们儿我还真没看出来这儿哪儿像大学。

    没有操场,正对着街道,路边是一帮练地摊的和烙煎饼果子的。卖蟑螂药的吆喝的正欢,卖盗版光盘的摊子上的大喇嘛里放着网络歌手老鼠王的《老鼠爱大米》。我走近楼门,见牌子挂的倒是不少,但是都是些奇怪的牌子,像什么‘中老年活动中心’、‘书法家协会’之类的牌子,我看了半天才看到了‘XX大学实验基地’这块小牌儿。

    这里是报名处么?先进去再说吧,进门后走廊对着的房间门上写着‘新生招待处’。我想应该就是这儿了,敲了门后进去,一个女老师接待了我。本来看这条件我就知道这个学校好像不怎么靠谱。但是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我高中混文凭混到了大学,无非也是接着混文凭。我是来这里陪杜非玉的,学校什么的都无所谓,这里虽然是分校,但毕竟也是国家承认的。

    叫好学费后,那个女老师说是领我去学生宿舍后带着我又走了两道街,到了这个学生公寓。我敢打赌,这个所谓的学生公寓也是属于刚解放时的建筑,三层小楼,让我确定它的年龄的原因是楼顶上竟然还有颗水泥红星,上面模糊的写着‘1953’。算了,这都无所谓无所谓。我安慰着自己。

    上了三楼,倒是有挺多房间的,有的房间还不时传来打闹声和放CD的声音,那个老师找来了宿舍阿姨,让她帮我安排寝室后就走了,寝室阿姨问我想住大屋还是小屋,大屋十二个人,小屋四个人,我说住小屋。

    她把我领到了三一三寝室的门口,把房门打开后告诉我,这里面已经有三个人先住进来了。我说,好。然后她就走了。

    我把铺盖卷往那个空着的下铺一扔,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当然是个杜非玉打了。她没接了,问我有什么事?

    听这声音挺冷淡的,难道她还在生我的气?我开心的对她说:阿玉,我到哈尔滨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找你!

    那边哼了一声后,淡淡的说:不用了,我们分手吧。

    什么?那说分手?我蒙了,有点儿不相信这是真的。老子千辛万苦的来到哈尔滨第一天你跟我分手?这不是电视剧吧。就是电视剧里也没有这么玩儿人的啊。应该她还在生我的气吧。不行我得跟她解释,那天我真没跟管雨做什么出格的事,可是怎么和她解释呢?跟她说管雨困了借我肩膀当枕头?说起来这个解释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但是事实却是如此啊。

    我只好跟他解释:“亲爱的你听我解释,那天的事其实·······”

    “好了你不用解释了。”那边打断了我的解释。她在电话那边用冷漠的语气对我说:“我有新男朋友了,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听完到她这句话的时候,我心中忽然莫名的伤心和愤怒,这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太过分了,不管你真有男朋友还是因为气我。

    我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道我为了来陪你,现在来了一个什么样的学校么?”

    电话那边的她笑了,然后狠狠的对我说:“我说过,我恨男人,你们都是一个样。你背叛了我,我就要报复你!滚!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其实我清楚的记得她这句话里还有一个CAO字,但是我没忍心打出来。那是她第一次骂我,也是最后一次。

    她挂断了电话,我此刻才真正的注意到我现在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只剩我一个人。要在这里度过三年的大学生活,要说起来,刚上大学的第一天就失恋,哥们儿我也算是一号人物了。人生就像是拉屎,有时候无论你多努力,到最后也许只是挤出一个屁来,但是想想那时我的状态完全是放屁能蹦出屎,拉屎能扣破纸的状态。我自嘲的笑了。笑着笑着,眼泪也就跟着掉了下来。

    我把眼泪擦掉,副不双至,祸不单行啊,但是我这霉运好像是组团来的,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就几乎让我崩溃了。

    正当我在床上发呆的时候,寝室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光着膀子留着板寸的精壮男子。他一看我躺在床上,愣了。看来这位就是在这寝室住的其中一位了。我起身跟他打招呼。跟他说我是新来的,以后三年里还要多多关照了。

    这位大哥看上去倒是个挺豪爽的人。他一笑满脸青春痘就跟着乱颤,接过我递过去的长白山,放嘴里点着了以后,对我笑着说:“好说好说,我叫李小强,你叫我强子就好了,我比你能早来个两天。”

    然后他走到门口喊:“鲍金龙!咱寝来新人儿了!快他妈回来!”看来这哥们儿还挺好相处的,我想。这时从别的寝室又钻出了一位哥们儿,他进门后看着我,我也看着他,这哥们儿皮肤竟然是古铜色的,嘴唇很厚,打眼一看还以为是外国人。但是等听到从这哥们儿嘴里说出的一口比我还流利的东北话后,我确定了他也是东北人。

    她说:“你好哥们儿,我叫鲍金龙,你叫我鲍龙就好了,这样听着亲切。这下好了,正愁寝室三缺一呢。”

    这哥们儿也是一嘴贫的主,和他们一起住应该不会很寂寞吧。一提起寂寞就忽然想家了,我跟他俩说:“走吧,哥们儿我最后来的,晚上我请,咱们好好喝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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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12 22:35:5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俩哥们儿也不推辞,看来如果不是占便宜没够型就是值得深交豪爽型。他俩说还有一个人要到晚上才能回寝,于是我把床铺完后就和他们喝酒去了。他俩带我到了附近的一家小饭店,点了一道水煮肉片和一道酱牛肉,外加一道家常凉菜。我问他俩能喝不,他俩笑着说你就整吧,喝多少哥们儿跟着。我一听这话也就没什么顾虑了,告诉服务员来一箱哈尔滨啤酒。凉菜快点儿上。

    我是真的想喝酒,想醉。想什么都不想。如果她要和我分手,为什么要我去送她,又为什么要对我笑?这是报复我么?我真的有这么大的罪么?

    “来,哥们儿我干了。你俩随意。”我第三次提酒,要说酒量的话,这两位只能比我大不能比我小。但是我这么快已经是第三瓶了,认谁看都会觉得不对劲儿的,鲍龙陪我又干了一个后问我:“哥们儿,是不是有啥心事儿啊?”

    我把杯里倒满了啤酒,要说这儿的啤酒是比我家那边的好喝,只是越喝越酸。酒劲儿已经开始上头了,我笑着对他俩说:“哥们儿失恋了。”

    喝到最后,大家都喝大了,要说男人之间最接着的沟通除了打架之外就是喝酒是没错的。一顿酒的功夫我们已经好像很多年的铁哥们儿一样一人叼着颗烟,勾肩搭背的回寝了。

    回到寝室,发现那个不在的哥们儿回来了,看上去挺老的,胡子一大把。我递上了一颗烟跟他自我介绍了下。这位老哥们叫王城。后来我才知道这爷们儿已经二十三了。

    熄灯了,我躺在床上听着李小强的呼噜声。脑袋还是晕晕的,吗的,谁说喝醉了能忘记伤心事的,我感谢他家八辈儿祖宗。

    人其实挺**的,我现在能深刻的理解到了。你越不想想起的事,却总是会在你脑袋里转悠。想苍蝇似的怎么赶也赶不走。

    直到我下床去尿尿的时候,望着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一个人的大学生活要开始了。大概就这德行了

    说起来我这个人还是心理太脆弱了,这点在许多年以后的今天,我的一位好朋友还经常跟我说起,而我的老板也经常骂我,说我不适合干这行。

    大学生活也确实就这德行,第二天就开始上课。连军训都省了。班里一共30多人,依照这行的惯例,还是男的少女的多。但是这些女性的长相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后期我听郭老师的相声的时候,郭老师形容李老师的妹妹,我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形容我们06视觉传达系的女生们。

    算了,她们长什么样也跟我没关系。我发现我的性格开始慢慢变的沉默寡言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受了刺激的关系吧,我开始觉得身边的事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变的除了在寝室和鲍金龙他们喝酒之外基本上一句话不说。早上去听课,我也不知道那些傻逼老师在讲什么。我也没听。大一半个学期都快过去了,有很多同学都不知道我叫什么。甚至都没怎么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的导师刘明明是个挺讲究的人,他找我谈了很多次话。他说我太内向了,这样不好。我也知道我这样不好,失去了任何动力,完全是在混吃等死。但是没办法,习惯已经养成了,不容易改了。

    古语有云:不在沉默中选择变态,就在沉默中继续变态。刘明明可能是担心我会变成第二个马加爵。

    我的确有点儿变态了。有一天鲍龙说要去染发,问我去不去,我说去。结果他剃了个卡尺,染成了**。我现在的头发很长,已经挡住了眼睛。我直接染了一头蓝发。跟COSPIAY一样。怎么看怎么扎眼。我和鲍金龙走在街上一黄一篮,现在想起都觉得十分的傻逼。这是实话。回到寝后,我和鲍龙觉得三原色还差一个颜色,就鼓动李小强去染成红的。李小强正躺在床上看玄幻小说,他听到我俩跟他讲的话后,转了个身,有气无力的说了声:傻逼啊。

    其实我们寝里个个都不是啥好人。包括我,这个我心里有数,大一过去两个月的时候,我们就基本上不上课了。总是在泡网吧。我,强子,鲍龙,还有一个别的寝叫小涛的哥们儿,没日没夜的在网吧里玩儿着WM世界。基本上没一天不逃寝的。饿了就出去喝酒。困了才回寝睡觉。

    想想这段时期也发生过不少有意思的事儿。有一天我们哥四个去通宵。我旁边坐了一小孩儿,不大,看上去也就高一高二那岁数。这哥们儿发型比我还霸气,粉色的。一点不夸张的说,,有点类似于青年特兰克斯的超级赛亚人变身。又有几分和自由女神像神似。我从他身边路过都怕他头发扎着我。斜眼一看这哥们儿的QQ名也挺霸气。叫做“潙沵芣夃芣唷”。也不知道啥时候网上开始流行这种脑残文的。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是啥意思。后来还是涛子告诉我这名字是“为你不孕不育。”

    我感觉到了这小爷们儿的气场是如此的强烈,卧槽,老子都快二十的人了还是处男,你他吗才多大啊就敢不孕不育了。

    到了后半夜,我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困的不行了,就带着耳机趴在电脑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也不知道我睡了多长时间后被一声巨大的声音给吵醒了,吓了我一激灵,我还以为是桌子上的打火机爆了呢。我坐起来时才发现。原来是旁边这杂碎正在玩一款跳舞游戏。就跟这键盘跟他有仇似的敲着空格,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消停。我无语了,拍了拍那哥们儿的肩膀,语气很好的跟他说让他轻点。可是谁想到这杂碎直接瞪了我一眼,“CNM你老几啊?”

    哎呀我乐了,我左手边的哥几个听到后也乐了。强子已经对我笑着起身去厕所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皮搋子。叼了根烟站到了那哥们儿的身后,看着那哥们儿还在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按着键盘。我看强子已经就位后,一个耳光就照那个杂碎扇了过去。让我来告诉告诉他我是老几。

    那哥们儿被打愣了,强子直接把他从凳子上拖到了网吧走廊里。由于我们经常来这个网吧,另外这里值夜的网管也看不上这小子,也就没管。我们哥儿四个就给这哥们儿好一顿和谐社会式的毒打。这小可怜倒在地上捂着脑袋,这是为了防止强子继续用皮椽子抽他脑袋。看来他属于那种打我行骂我行,就是别碰我发型的主。我蹲下揪着她的衣服领子把他拎起来,问他:“这回知道哥们儿老几了吧?”小可怜儿不停的点头。

    我觉得还没解气,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想到了他的QQ号,就对他骂道:“不怪我们揍你,你说你连个中国字儿都不会写,你他妈还‘为你不孕不育’?给我改了!改成精忠报国!!”

    望着这小可怜含着眼泪把QQ名改成了“精忠报国”后,我们四个人都笑了,网吧里那些玩游戏的人也跟着笑了。我对这个小可怜儿说:“说你是个战士吧,你差的太多,往低点儿踩你吧,十足的可怜宝贝,得了,说你太没劲,滚吧。”望着这倒霉蛋儿跑出了网吧,我们哥几个继续玩儿,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对啊,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由于已经是连续一个星期没有怎么睡觉了,我强忍着睡意进入游戏后,做起了任务。要说WM里的任务那可真是跑断腿的。如果跑不断回来继续跑的类型。我的职业是羽毛,从地图的这边要飞到那边,耳机里传来了轻柔的音乐,我满是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屏幕,但是盯着盯着,竟然出现了幻觉。要说人在极其疲劳的时候容易出现幻觉这句话真对。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出现的幻觉。

    我感觉到我好像进入了游戏里,在天空飞着,山川河流在我的身下。想到山川河流,我忽然又想起了很久没碰的《三清书》在我脑海里映出的图案。此情此景使我十分的愉悦,想想真对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我就这么不停的飞着。也许真的只有在虚构的幻觉里,我才能快乐起来吧。现实太残酷,太无情了。

    我清醒的时候,是鲍龙把我摇醒的。他跟我说今天学校查人,必须得到,要不该扣学分了。我起身抻了个懒腰,心底暗自想到,看来,这《三清书》还真不能就这么放下荒废了。

    到学校报完名后,由于还是十分困,我就直接往桌子上一趴睡着了。等我再醒的时候,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心理咨询。我很诧异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堂课,好像是临时开的。一个面容很清秀的眼镜女教师正在给大家讲着一些所谓的心理知识。我听了个大概,觉得没有用,要是心里想不开的的人,比如哥们儿。你就是讲出龙叫唤来,也是于事无补。

    那位眼镜女后来让我们拿出一张纸,说要做一个叫‘屋树人’的心理试验。就是在纸上随便画三样东西。一个屋子一棵树还有一个人。我一听这玩意还有点儿意思,也就拿起笔画了一个,人画在屋子里,树当然画在外面了,画完后忽然觉得不过瘾,好像还缺点而什么,于是就又拿起笔在屋子外面画了几把刀几条蛇,树上画了一根上吊绳儿。又把背景涂黑了。画了个月亮。这下完美了。我想着。

眼镜女见我们十多个人都画的差不多了,就挨桌一个一个的看,看完后就告诉他们每个人的心理状态是什么样的,应该怎么去完善自己的心理。听到那些恐龙女在听完眼镜女的解释后都把嘴张成了O型,然后捂着脸说太准啦的样子,我不寒而栗。大姐们你们都长成啥样了还装可爱?

    眼镜女来到了我的桌子旁,看着被我涂的乱糟糟的纸。半天没说话,她看着我在树上画的上吊绳后轻声的问我:“这是秋千么?”

    我望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笑着说:“是秋千,不过有些时候也用来上吊。”

    她楞了,但是还是指着白纸上的屋子轻轻的跟我说:“这个屋子是人们成长的场所,它能投射你内心的安全感,这个人是投射你的自我形象和人格完整性,你把人画在屋子里,外面全是毒蛇。表示你对外面的世界感到害怕,让你没有安全感。害怕被伤害。”

    卧槽,这么准?我确实很吃惊,她又指着那颗树说:“树象征感情,投射人们对环境的体验,你应该在感情方面受到过伤害,而且·····,你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想不开,可以来我办公室找我谈谈,不要把自己放到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而且啥啊,你还没告诉我呢。这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不是吊人胃口么?我刚想问她,这时下课了,她没给我机会就走了。大教室里的人很快走光了,留下我一个人还坐在凳子上望着这张纸发呆。

    这里说到的‘屋树人’游戏到多年后我才知道,是个非常著名的心理测试,是通过人的潜意识画出的图像来测试出这个人的心理状态的游戏,而且准确率相当之高。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尝试一下。很有趣。可惜的是当时的我由于面子问题一直没有找那位女老师谈,结果大二的时候她就转走了。

    眨眼又到了周末,星期六的晚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我高中的一个女同学打来的,她叫董珊珊。高中的时候是画室里的一个还算是外向的女孩儿,我一直不知道她也在哈尔滨上学。很奇怪,他是怎么知道我新手机号的?她跟我说老同学都快半年没见了,周末让我去她学校玩。我一想也是,半年没见了,我这一天也没啥事儿,就答应了她。

    星期天早上我就坐着公交车去了她的学校。她在哈尔滨江北的一间学校念书。顾名思义,江北就是在松花江的北边,挺偏僻的地方,但是那边的大学很多,号称哈尔滨的大学城。这时已经是冬天了,公交车的车窗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模模糊糊的能看到外面。三三两两的大学情侣们手挎着手逛街,我不禁暗骂道:这帮狗男女。

    现在想想,那是我真是颇有些吃不到葡萄就想上去踩一脚的心理。半个小时以后,我到了,下车一看,卧槽,你看人家这大学多大。十多栋楼,要啥有啥,我想起了我那只有两栋楼的可怜XX美术基地。唉,这都是命啊。

    我给董珊珊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到了,让她下楼接我,不大一会,就我看到了一个挺熟悉的身影像校门口走来,打眼一望,别说,要说高中和大学真是两个层次的。这丫头漂亮了。不对,应该说是会打扮了。她走到校门口,好像没发现我,从我身边走过去了还,这丫头真是近视。离这么近都没发现我。

    不管怎么说,见到了老同学后我心情还是不错的,于是我就朝她打了个口哨,按我高中时的习惯对她说:“嘿~~小妞,没看见大爷啊,给大爷笑一个嗨~~。”

    她回头吃惊的看着我,仿佛已经认不出来了一样,她走到我面前,吃惊的说道:“崔作非,你现在咋这样了呢,我都没敢认。”

    的确,哥们儿我现在的造型,一头蓬乱的蓝头发,有些邋遢的羽绒服,右手小指指甲长的吓人。和那些混社会的小瘪三差不多。和高中时的我简直天差地别。典型的人模狗样。这要认出来了才怪了。

    我只能苦笑着对她说:“一看你就老外了不是?这可是2006年度最新最潮的装扮。混搭,懂么?”

    她听我还是一前高中时的口气,哈哈笑了:“行了吧你,是不是遇到啥烦心事儿了?走,姐姐先带你吃饭去。”

    说完她也不避嫌,直接挎着我的胳膊往她学校的小饭店走去。路上的行人都对我俩投来异样的眼神。大概是把我俩当成情侣了吧,但是我看出来了,那不是羡慕的眼神。而是那种看到好白菜被猪给拱了的眼神。

    吗的,不就是哥们儿我三天没洗头头型有点儿乱么?不就是哥们儿两个星期没洗裤子,裤子有点儿脏么?至于你们这么看么?要不是董珊珊挽着我的手,我真想上去抽丫的。

    在饭店里点好了菜,董珊珊知道我爱喝酒,就又要了两瓶啤酒陪我喝。她用手托着腮帮子。又从新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笑着问我:“你怎么混成这样了呢?看的我这个老同学都为你心疼。”

    我一口气干了杯中酒,叹了口气,对着她苦笑着说:“一言难尽啊。”

    我把从补报大学开始一直到现在所发生的事跟她讲了,她刚开始还听的有滋有味的,可是听着听着她也就笑不出来了。

    讲完后,我又要了两瓶啤酒。发现董珊珊整用一种很特别的眼神望着我,就好像她女性的安慰本能正要发作一样。弄的我毛毛的。她叹了口气,说:“也真是难为你了。你俩都是我的好朋友,只是这事儿谁也不能怪,感情这玩意儿不就这回事儿么?”

    我当然知道是这回事儿,要不我还能咋的,找杜非玉报仇么?别闹了。我边到倒酒边苦笑着说:“这都是我自找的,谁也不怪,这是命啊。”

    等会儿,我刚才说什么?这是命?这难道真的是命?我猛然想到了九叔跟我说过的话,修道之人命犯‘五弊三缺’。难道已经在我身上灵验了么?不对啊,照理来说,老而无妻为鳏,老而无夫为寡,老而无子为独,幼而无父为孤,身病而不全为残。而三缺‘钱、命、权’又没有符合我情况的啊?

    这里要说一句,人如果遇到了什么戏剧化的常理不能解释的事情,往往都会推给鬼神命运之说,但是我现在这套基本上清晰的命运里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这怎能不让我感到无奈。

    其实我挺感谢董珊珊的,因为这是我上大学以来第一次把心事跟别人说,真的感觉轻松不少。

    索性不想了,用东北话来说,爱咋咋地吧。饭后,董珊珊带我去参观她们的校园。左逛又逛,我发现了前面一栋正在施工的楼房。看上去挺旧的,估计是准备要拆了。董珊珊告诉我,这是要把以前的旧校舍拆掉,改建游泳馆。

    本来挺小个事儿,我也没往心里去,可是正当转身准备继续逛的时候忽然身后“啊!!”的一声,我和董珊珊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民工从那栋旧楼的七楼摔了下来。当时我俩就傻眼了。因为我俩亲眼目睹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你看见过死人么?写到这里又想问大家一句,我看见过。说实话,第一次看见死人的时候一点也不害怕,那也是在我高中时。由于冬天的时候天亮的很晚,在高二的时候我是骑着自行车上学,在上学的路上要从一座立交桥下经过。清晰的记得,那是早上五点多,我急着要去学校旁的粥铺给杜非玉买热豆浆,经过立交桥的时候,我就发现桥上有一个黑影,好像是人,正在那打秋千。要说我那时候也傻,大早上天没亮哪能有人在立交桥上打秋千。我也没细看,就去上学了。等到放学回家吃饭的时候,才听我爸讲的,早上发现有个女人在立交桥上上吊死了。

    卧槽,我想起了打秋千的那位。我才感觉到后怕。脖颈子里凉风嗖嗖的。

    话题切换回当时,我和董珊珊正在那傻眼呢,已经有不少学生和工人围了上去,要说到有事儿看热闹可是我们伟大的光荣传统。那个工人大概没救了,因为卸玻璃时失足掉了下来。趴在地上基本血肉模糊,不少女学生看了一眼后都跑开吐了,其中就包括董珊珊。

    我连忙上去拍拍她的后背,这也难怪,一般的女性眼中都承受不了如此**的画面,特别是我俩刚刚酒足饭饱搓了个肚圆。

    过了一会儿,她没什么事了,站起身告诉我:“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半个月摔死俩人,这以后谁还敢晚上走这条路了?”

    半个月摔死俩?我问她咋回事儿,她告诉我,这旧楼半个月之前拆的,当天就摔死一个人。也是在七楼掉下来的,当时就弄的学校人心惶惶的。这两天刚好点儿,这又摔死一个,你说这多邪门儿。

    我心里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因为我第一眼注意到这楼的时候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董珊珊还在那里嘀咕,我没听,而是回头向七楼望去。我感觉到七楼左边数第二个窗户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我又不清楚。可能是我学过《三清书》的关系吧,直觉告诉我,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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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12 22:40:4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没有让董珊珊发现我的异样,我送她回寝后告诉她我放假,回去收拾收拾明天还来看她。她高兴的说:“恩,想开点儿。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明天见。”

    看着她上楼后,我没有直接走,而是去了他们校园里的仓买中买了一袋食用盐和一瓶红星二锅头。然后出门就往那旧楼的方向走去。我脑海里的《三清书》中有明确记载。一般人是看不见某些东西的,只有借助一些外道才可以短暂的开启天眼。从而看见某种东西,我这里说的某种东西想必大家已经猜到是什么了。

    没有错,我认为这件事大概是有鬼魂作祟。你说我凭什么这么认为?那我就告诉你,直觉。这纯粹是一种直觉。因为这栋楼让我有一种很厌恶的感觉。

    由于这是从高二还阳以来我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难免让我感觉到紧张,除了紧张之外竟然还有些激动。毕竟现在是证明我所学之术的时候了。比起高中我第一次点燃符咒时的感觉。此时的心情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般校园里都有种柳树的,尽管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但是树上还有不少干枯了的残叶。我就顺路随手抓了一把。

    眼见快到了栋楼,工人们因为出了事故已经停工了,那位不幸的民工也已经被车拉走。现在是下午四点多,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因为刚死过人的关系,附近也渐渐的变的冷清起来。哥们儿我没有走近,而是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先在土地上挖了个小坑,然后将白酒了下去。倒了半瓶的时候,我便把那把柳树叶也丢进了小坑。

    其实见鬼的方法有很多种,我今天因地制宜,用到的就是‘阴酒弱水柳叶法’。前文我们已经知道了柳树阴性最大,有五鬼之说,而酒属于阳性,这二者相触的道理就和阴阳调和差不多。阴性如果大于阳性,这酒就会相融变成阴酒,可供鬼神饮用,而如果阳性大过阴性,则酒的本质不变。如果想开天眼便要做到是阴阳二性相互抵触,而不是相融。这就要借助盐了。其实我们生活必不可少的盐还有很多的用处,不少民间秘方里都少不了此物。在这个术中盐的作用就是能使柳叶和酒互不相容,再借助地气,这样的话用柳树叶擦眼睛,就可以暂时的打开接通阴阳路的天眼了。

    也不知道这玩意儿灵不灵,我心情紧张的按照三清书中记载,将柳叶取出后先用一片印在额头之上,相传人胸前从出生的时候就带有八卦,额头带有一盏灯,双肩各有一盏灯,时运不旺时,灯里的火就会减弱,而这时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就会趁虚而入。而往往人就是在这时容易见鬼。有时候我也在想,这大概就是人为什么总是在倒霉的时候爱生病的民间解释吧。

    把粘着酒的柳树叶贴在额头之上就是为了能挡住额头的这盏灯,而起到能暂时的降低我的火气。然后我快速的又用两片叶子擦了我的眼睛,闭上眼心中默念道着:阴女六丁,守我其身。阳男六甲,护我其魂。开得真眼。急急如律令!

    猛然睁开眼睛。望了望四周,发现也和平时没有啥区别。我还以为带有特效呢,有些失望。我抬头向那栋旧楼的七楼望去。这一望不要紧,还真出事儿了。

    这里不用我多说,大家也都已经知道了个大概吧,七楼的那个船户中果然有一个女的,直挺挺的站着,穿着一身黄衣服,属于那种柠檬黄,看上去这个扎眼。更渗人的是他居然也正在看着我。

    卧槽,虽然说早有准备,但是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怎能不让我感到害怕,我感觉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有人问过我第一次看见螃蟹是什么感觉,我的回答是想吃,也有人问过我,第一次看见蜘蛛是什么感觉。我的回答是想死。螃蟹代表什么,蜘蛛代表什么的问题这里我就不解释了。

    她可能一直在那里看着我了,从我拎着酒和盐十分傻逼的走过来时,也可能是我挖坑时。

    还好我不是第一次见鬼了,而且我师父就是一个老鬼,我稍微平静了下心理,她应该不知道我能看见她。我现在也摸不清她的底细,还是少招惹她为妙。我望了望天空,看见了一轮圆月已经悄然的爬上了枝头。赶巧今天就是十五。

    先撤吧,先回学校再做打算。带上还剩半瓶的白酒后,我出校门搭上了公车。回到了我的寝室。

    本来我不想惹这麻烦的,她害不害人关我鸟事,但是想到董珊珊还在那个学校读书。想到她也许会有危险,我不管那鬼害到她的几率有多低,但即使是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几率,我也不允许。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怕是一顿饭的恩惠。哪怕她只听了我的几句唠叨,但是我也要把她身处的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回到寝室后,已经晚上六点了,我从行李里翻出了一个不锈钢水壶和一个小镜子,为了能在大学中看到九叔,我准备行李时就装了一水壶井水放在了箱子里。

    我把这两样东西放在床边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九点的时候,寝室熄灯了。有过了几个小时,丑时到了。

    我悄悄的拿着东西摸下床。来到了厕所里。想想已经快半年没有见到九叔了,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好不好,看到我这摸样会不会生气。

    在厕所的一个小隔断里,我把镜子打开,把井水往上倒了一点后,精神集中,这次貌似很顺利。很快,镜面上的气就开始往上升了。我轻声呼唤了三声九叔的名字后,九叔的身影竟然清晰的在镜子面上闪亮登场。

    “师父!”离家这么久后,见到了九叔就和见到自己的长辈一样,我兴奋的叫道。

    九叔看上去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有点像电视里面那些衙门里的当差的,但是我清楚的看到了他脖子下面还扎了一条领带,我心想这未免也太不伦不类了吧。

    九叔问我:“小非,好久不见,这次找为师有何事?”

    你说这死老头儿,半年前求他一次后,他是不是就以为我只要找他就是有事求他啊?他未免也太低估哥们儿我了吧,不过想想真是惭愧,哥们儿这回还真让他给低估中了。

    还好我没开灯,他看不见我这一头蓝毛儿,我看九叔也不是什么俗人,就不跟他客套了。就把在董珊珊学校旧楼里看到的那个女鬼告诉了九叔,问九叔这鬼属于什么类型的。害人指数高不高。我心想害人指数这个词九叔应该明白吧,再怎么说也在阴间当差的人了。

    九叔在听我讲完后,吃了一惊:“你确定是黄衣女鬼?”

    要是放我以前的性格,我一定会对他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肯定。但是我现在没心情贫,我只说了一个恩字。

    九叔脸色变了,他跟我说:“事不宜迟,你马上准备符咒前去,以免此孽障再害人!”

    昏,这什么和什么啊,我咋听的一头雾水呢。于是我告诉九叔,现在寝室门锁上了,我出不去。这个女鬼到底是什么鬼,很凶么?

    九叔担心的说:“只怕这鬼便是要即将成为极阴极煞之物了。好在身上还穿着黄衣。就代表着她还没有成气候。”

    极阴极煞?有这种鬼么?我问九叔。九叔叹了口气,这好像是他老人家的招牌动作。他说道:“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灵,地过三尺鬼不同。’这世上存在着很多类型的鬼,因为各种原因形成。佛典有云:鬼有三十六,但是现实中的鬼的种类却还要多的多。所谓的极阴极煞,便是属于相对来说十分难对付的一型。这种鬼,很难形成,因为要做这种鬼的人必须是极阴之时所生,又在极阴之时所死方能形成。”

    卧槽,听上去就很猛啊,我自己能对付的了么?我忙问九叔,这鬼具体怎么个猛法?九叔看着我说:

    “你的师爷韩友曾经跟我讲过,相传民国时期,在河北邯郸有一姑娘全家被害,并亲眼看到自己父母被凶徒用到刺死。在她被害死后,被凶徒残忍的截肢。她五月五日生人,死后失去理智,残害一方。最后被十八位高僧所灭,僧人死亡三位,伤五人。你说她厉不厉害?”

    卧槽,十八个和尚群殴一个女鬼,最后还让人家给干倒三个。这么猛?这我要去的话,不就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屎)呢么?

    九叔看出我害怕了,他对我说:“不过你不必害怕,此物还身着黄衣就代表着她还没有成型。这时的鬼基本上没有太大杀伤力。说不定它还会存在意识。但是你一定要阻止它再次杀入。因为没杀一次人,她的戾气就会加重三分。要是等到它身上的黄衣变成蓝衣的时候,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方圆五里之内的生灵都会遭到她的屠杀。”

    五里?卧槽,简单点儿来说,那个娘们儿简直就是一颗定时的**啊。如果让她爆了的话,别说董珊珊了,他们整个学校都跑不了。到时候江北可真出热闹了。到时候媒体一定会说:江北区发生不明毒气泄露。而不了了之了。

    不行,我不能让董珊珊死,我不想再让重要的东西从我身边溜走了!不管是什么!老子现在烂命一条,死就死吧。我要救她!下定决心后,我跟九叔说:“师父,我要怎么做才可以消灭它?”

    九叔问我,现在用的最熟练的符是什么。我听后心里感到十分惭愧,实话说除了高二时因为觉得好玩,画了一张最简单的‘甲戌子江借火符’和考试时画的那张外道‘十六口醒神借力符’外,我就没有再碰过符咒了。可这两张符,一个等于打火机,一个等于考试**。基本完全排不上用场啊。

    我只好把实话跟九叔说了,九叔听后叹道:“你这顽徒!为师嘱咐你千万要勤加修行。你就是不听。这次真的要看天意了。”

好在我脑子里有本《三清书》,九叔告诉我对付极阴极煞的符咒就是请六丁六甲这十二位神将的全符。而我命中属木,不易起火符。所以便告诉我挑出了三张主要的符咒让我利用一天的时间写好。这三张符便是‘丁已巨卿护体符’、‘甲子文卿缓神符’、以及‘甲午玉卿破煞符’。

    由于女鬼还没有成气候,只要用‘甲午玉卿破煞符’贴在她的鬼门之上,她自然魂飞魄散。

    可我的时间只有一天啊,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三张符大体的形状,这也太难了。不过没办法。就算是只有一线的希望我也要去试一试。

    此时,丑时将过,九叔反复的叮嘱我要小心,不要把命搭进去后,走了。我把镜面上的水擦掉后回到了寝室。躺在床上心里想着要怎么想出一个完美的计划才行。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到,这让我很郁闷,本来我的脑子就不怎么好使。唉。

    没办法,把闹钟定到早上八点后,我边复习着《三清书》,边睡着了。早上八点,闹钟响了,我爬了起来。鲍龙他们刚从网吧通宵回来,看我起床,问我是不是去上课。要是去的话就帮他们报个到。

    我摇了摇头,心想,哥这回可是去拯救苍生啊。吗的,怎么这么倒霉的事让我遇到了呢。

    他们见我不去上课,就爬到床上睡着了。我则是梳洗打扮了一番,没办法,谁知道晚上是个什么结果呢?洗完头刮完胡子换了套干净衣服后,照着镜子仿佛自己年轻了五岁。行了,够帅了。我背上了画袋,下楼坐公共汽车了,在车上,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吧,车就到了。我下车没有直接进她们学校,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小旅店开了个房间。我要用这一天的时间尽量的多画一点符,然后晚上再去会那鬼娘们儿。

    从画袋里取出纸来先剪裁好尺寸后,我便开始集中精神,拜了祖师爷灵宝天尊后,我用小指甲划破了右手的手背。血流了出来。这充分的证明了留小指甲的好处,很锋利很好用一点儿也不疼。唯一的弊端就是女生看了会说你是娘娘腔。

    起笔咒!我精神开始空前的集中。

    “啊~~~~~~!”忽然,隔壁房间传来一声惨叫。吓了我一身冷汗。卧槽,什么声音?我缓过神来一听,只听到隔壁传来了很有节奏的啪啪声。然后又传来了一个女人的阵阵喘息声。

    看来这家小旅店的隔音不错,我能清晰的听到那个女的和那个男的说她**疼。他大爷的,我心中暗骂道。看来到大学旁边的旅店就是个失误啊。

    好不容易聚来的气又散了,看来我还得重新开始。隔壁那对男女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人类股间计划。这简直让我心神不宁啊,老天爷,你不能这么虐待一个二十年陈酿的处男吧!老子在这边为了拯救你们而正在努力,而你们却他妈还在为创造下一代而搏杀。这还他妈哪有天理了?

    不要想了,我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那只是妈妈的**,那只是妈妈的**,那只是妈妈的**!!只能用这个在还魂路上用过的招数了。

    我只好强敛心神,全力的驱除心中的杂念,不知道为啥,我心中此时忽然想起了电视剧中张无忌的一句话,他强由他强,清风抚山冈,他弱由他弱,明月日大江。不过这句好像当时我记错了,应该是明月照大江才对。

    渐渐的我平息了心神,不在理会隔壁的明月还在日大江。重新拜过祖师爷,我起了笔咒、墨咒、还有水咒后。开始聚精会神的画起了符。

    第一张,完成,第二张,完成,第三张,完成!终于画好了,想不到竟然这么快,我抬头一看刚刚中午十二点。我又起了验符咒一试,这三张灵符都发出了微微的光芒。

    成功了!难道我是天才?当时我的确实兴奋了半天,但是多年后的今天我想起此事时才发现,多半是隔壁的‘明月’和‘大江’的功劳,因为要提抗他们的刺激,我那时真的是前所未有的集中精神。从而间接性的提高了工作效率。

    见到已经画好三个了以后,我从旅店老板那里买了碗泡面添肚,吃完面后又开始继续画符。要知道,我每多画成功一张,我赢的机会就越大,而我签约,啊,不是,是我活命的几率也就越高。

    吗的,隔壁的那俩野鸳鸯好像走了。终于清静了,但是一清净下来反而失败率也高了。直到下午六点,整整六个小时我只成功了四张,剩下的都是废纸。

    现在是‘丁已巨卿护体符’三张,‘甲子文卿缓神符’、‘甲午玉卿破煞符’各两张。而我差不多已经要到达极限了,再画下去只会浪费时间,还不如恢复恢复体力准备晚上的恶战。

    我走出旅店给董珊珊打了个电话,跟她说我来她学校了,叫她出来吃饭。她昨天以为我说着玩儿呢,没想到我今天真来了。于是她乐呵呵的下楼了。

    我去接她,在路灯下她看着我,惊喜的说:“你看你,这小伙收拾干净不也挺精神的么?”我冲她笑了笑。和她往校外走去,也不知道那时我哪儿来的勇气,竟然主动拉着她的手,而且她竟然也没有拒绝。好像一切都是这样的自然。

    还是昨天来的那家饭店,还是昨天坐着的那个桌子,还是昨天的那几样菜。但是我现在的心情却和昨天完全不同了。望着董珊珊,她现在是我高中同学里唯一一个安慰我的人,我绝对不会让她有事的。

    哪怕拼上我的命,各位看官看到这里估计都会以为我这个理由太牵强了,你是不是会想如果我担心她就应该告诉她,然后让她离开这个地方?其实,这点我也想过,可是我要怎么告诉她呢?跟她说你们学校有个恶鬼,你再不走的话,过不了几天方圆五里就会尸横遍野?

    她一定会把我当成神经病的。我苦笑了一下。

    她见我笑,也就笑了,这小疯丫头,她问我:“你傻笑啥那?”

    我逗她说“我笑你今天是不是没穿内衣就跑出来了?”可是她一听马上脸色变了,双手捂胸紧张的小声对我说:“你咋知道的?”

    卧槽,真让我胡说对了,我上哪儿知道去,我瞎说的。但是看她这小样怎么看怎么觉得有意思,于是我就继续逗她:“你想知道啊?亲我一口先。”

    她的脸忽然红了,我头一次见到人的脸可以红的这么迅速。就跟开灯一样,刷一下就红了。她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现在这气氛不对,真的。仿佛我俩周围的气场也开始慢慢变化,两分挑逗外加五分暧昧还有三分尴尬。这丫头不会看上我了吧?

    我咳嗽了一声,想用来缓和下这尴尬的气氛,真是的,我想什么呢?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问题,先把那个鬼娘们儿解决了才是王道。

    菜上全了,由于气氛还是那么尴尬,我俩只好默默不语的吃着饭。有句俗话说的好。你带着尴尬吃饭,真是越吃越尴尬。饭后我忽然想去玩电动,不知道为什么,真是邪了门了。就是想去玩。

    我就问董珊珊,她马上同意了,气氛瞬间缓和了血多,她就带我去了她们学校附近的一家电玩城。买了十块钱币后,我直接来到了一台KOF机前。

    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董珊珊竟然也会KOF,而且还竟然完虐了我。我的最强组合,泰利,东藏,还有红丸竟然被她的冰女给一挑了仨。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问她啥时候学的,她嘴里含着个棒棒糖,一边对我的冬藏连冰带冻,一边说:“这算啥啊,我高中时就会玩儿了。”

    又一次的KO,随着冬藏那惨绝人寰的扑街声,我惊讶的问她:“我咋不知道呢?”

    她叹了口气,我纳闷为啥和我说话的人总是爱叹气呢?她边继续用冰女虐我的红丸边幽幽的说:“你高中时心里只有杜非玉,也没注意过我呀。”

    我没话了,准确的说是被她沉默了。也许是吧,高中时,我只是一心的伺候杜非玉小姑奶奶。自然没有精力注意其他女人了,特别是画室那群喝了酒后就咬着蛤蟆说真他妈烫的女人。而董珊珊,恰巧就是这群女人之中的一员。

    又是一声惨叫,我的红丸也正式宣告扑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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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12 22:44:36 | 显示全部楼层
快十二点了,我才送董珊珊回寝。再晚寝室关门她该进不去了。在楼下,我松开她的手,跟她说:“你先上去吧。”

    她点了点头问我:“你下个星期还来么?”

    我心想,下星期?如果我能过了今晚再说吧,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想了一小会儿。我苦笑道:“来,怎么不来,我下星期接着来蹭饭。”

    她听完后显然很高兴,小脸儿也不知道是天冷冻的还是因为什么,又通红通红。她上楼了,可是走了一段后又回来了,她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来,套在我的脖子上。对我说了句:“天冷了,一会儿打车回去路上小心。回去给我发短信。”说完后,迈开小步跑了上楼。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东北的冬天夜里确实很冷,但是此时我的心不知为何却很暖和。闻着脖子上的围巾还残留着董珊珊的体香,我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转身向那栋旧楼的方向走去,由于昨天才出现过事故,今天旧楼现在没有工人开工。我摸出了羽绒服里的那七张符,把它们按类放在三个兜里,然后又从兜里拿出了那天用酒泡过的两片柳树叶和一小卷粘画用的双面胶,用双面胶把一片柳树叶粘在了我的额头之上,然后用另一片柳树叶擦了眼睛,要说用没水分的干树叶真的是很郁闷,一擦就碎了,还把眼睛给迷了。

    一切弄妥当了以后,我尽量装成十分牛逼的来到了旧楼的楼下,抬头望去,那黄衣娘们儿果然还站在七楼的窗户里。可能是看见我了,真正那直挺挺的瞪着我。

    吗的,我不怕你。我点着了一颗烟壮胆,此刻的我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我右手里攥着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深吸了一口烟后,从一楼的破窗户钻到了楼里。卧槽,真他吗黑,跟真人版寂静岭似的,可视范围太小了。

    这里我要问你们各位看官一句,你们最害怕什么?当然,如果你们说最怕老婆的可以除外。这里告诉大家,我最怕黑暗,我相信有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因为在黑暗的环境里,我们不知道会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存在。最可怕的,其实就是我们自身的心理,因为很多人都会自己吓自己,当然,我也不例外。很喜欢自己吓自己。

    可能是那些万恶的恐怖片作祟,我现在全身蹦的紧紧的,生怕那个黄妞鬼会从我身后蹦出来吓我一跳。说句实话,这比鬼屋可刺激多了,特别是当你确定有一个鬼正在等你的时候。

    很意外,她竟然没出来吓我,除了在上楼的时候被自己踩到的碎玻璃吓了一跳外,平安无事,我上到五楼时就但觉到了一股令人感到压抑的气,而且越往上走这感觉越强烈。若干年后互联网上有一张搞笑图,那张图里的台词正好符合我当时的心情那就是“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强忍着想跑的冲动,我来到了七楼,在手机的光亮下我来到了左边数第二间教室,深吸了一口气,猛的推开了门!

    迎面扑来一股煞气!!确实是煞气,还好我早有准备,我飞速的抬手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手上的‘丁已巨卿护体符’发出了一道淡绿色的光芒,将直奔我面门而来的煞气一分两半,从我的身边穿过。

    卧槽,好危险!我的身上马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看那个小娘们儿,我悲剧的发现,她其实并没有动手,刚才那股煞气只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而她一直没有回头,居然还在窗户边向外望着,完全没有把哥们我当盘儿菜的样子。虽然说我并不在意她无视我,但是要知道老狗也有几颗牙。哥们儿今天找你谈判来了,你怎么也得象征性的回下头啊?

    吗的,我心里想着你无视哥们儿,哥们儿也就不客气了,就直接给你玩点花活儿。快速的从兜里掏出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拿在手里,嘿嘿嘿。九叔过告诉我,不管是再凶再恶的鬼,只要把这张符往它的‘鬼门’(额头)上这么一贴,一定都会被六甲阳神的威力打的魂飞魄散。

    我刚把符拿出来的时候,她开口了,但是还是没有转过身来。我清晰的听见她说:“你,能看见我是么?”挺好听的声音,但是却让我那原本还没退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起了一层。

    她说话,证明她还有意志存在,也就是我还有更大的机会消灭她,我该怎么办?

    答案A:回答她,和她聊聊,劝她早日投胎。

    答案B:装作看不见她,然后装成路人甲,到窗户边看风景时趁她不注意,一举将其击灭。

    答案C:老子不干了,还是快跑才是王道。

    我的脑子里飞速的闪过了这三个答案,但是第三项很快就被我否决了,怎么已经到了此时还能想着逃跑呢?而第二项随后也被我否决了,傻子才相信这么晚了会有人跑到这么恐怖的旧楼上看风景。

    还是回答她吧,吗的。和她好好谈谈,看看这事儿还有没有和平一点的解决方式,毕竟要是真动起手来,我也没什么获胜的希望。我很清楚还只是个菜鸟。因为我的腿现在还在抖。

    干,身为一个老爷们儿怎么能让一个女的给拿住?老子拼了,纵然是落的一身剐,也要把你个鬼娘们儿拉下马。

    我鼓足勇气开口对她说:“恩,我能看见你。”

    她缓缓的转身,又是一股怨气扑面而来,在这里跟各位看官解释一下什么是‘怨气’。你是不是经历过那种晚上睡觉时,忽然一下感到很冷的感觉。那种让人战栗不安的感觉。我相信各位都曾经有过这种经历。而我那时的感觉要比那种程度来的还要强烈许多。

    她缓缓的回头,校园中的路灯的灯光投进窗子,我依稀的看见了她的脸。她看上去应该算是美女,就是脸煞白煞白的。貌似形容鬼都是这么形容,但是也的确如此。她望着眼前这个一头蓝毛的我,面无表情的说:“终于找到一个能跟我说话的人了。”

    鬼原来说话都不张嘴啊,我天终于见识到了。可这话我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她不会是想找替身吧。

    我想到好歹也算沟通上了,那就先和她侃会儿吧,我谨慎的跟她讲:“可是这边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能和你说话的,你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这里解释一下,我说出这句话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早在一本古书上就提到过类似这种鬼魂的形成,讲的是古代有一个大地主,是当地的地方一霸。专门欺压穷人,又一次这位地主犯了案,是杀头之罪。但是那是一个何等黑暗的年代,这个地主就使了大把的银子打点了当地的县官,找了自家的一个长工当替罪羊。那长工受到莫大的冤屈,平白无故的就要被问斩。问斩的当天,地主前去观斩,刑场之上那长工对着地主大喊:“我死后一定会变成恶鬼咬断你的脖子!”

    地主的家人都很害怕,而那个地主却十分镇定,他对那跪在地上马上要砍头的长工说:“如果你被砍头后,你的头能飞起来咬住你你旁边的旗杆,我就相信你。”

    长工恶狠狠的望着地主,时辰已到,侩子手手起刀落,令人恐怖的事情出现了,那个长工的头果然被看断后飞了起来,死死的咬住了身旁的旗杆,而且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

    地主的家人都很害怕,想不到长工的头真的能要在旗杆上,他们担心那个长工下一步会找地主报仇,可是地主却大笑道:“放心吧,他已经安心的走了,因为他死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要找我报仇,而是怎样头才能飞起来咬住旗杆。现在咬住了,他的心愿也就达成了。”说罢转身回家了。果然,从那之后一直平安无事。

    不得不说书中这个地主确实很有智慧,他抓住了所谓的‘死前最后心愿’这一点,长工死时脑子里想的只有咬住旗杆,根本没有想报仇。我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问这个鬼娘们儿还有没有什么心愿未了,如果我能帮她完成心愿的话,她也就自然的会踏上阴市的火车了。

    那女鬼望着我,看的我全身上下直发毛,她继续不动嘴唇的对我说:“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能看到我吧。”

    吗的,她还挺谨慎,于是我就跟她说:“我·······我其实是一个阴阳先生。所以能看的见你。”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它,不过九叔生前就是干阴阳先生的,身为他徒弟的我,这么自称应该也不算过分。

    在东北,阴阳先生这一职业确实十分古老的,和迷信有着挂钩的职业,民间基本上没有不知道的。那女鬼生前好像也听过这个词,她听完我的职业后稍微有一些惊讶,因为她眼前的这个乳臭未干的蓝毛儿的形象根本和这个民间的神秘职业一点也联系不上。

    她又问我:“阴阳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看来这姑娘生前一定是一位不善于沟通的人,因为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这两句话,完全是那种没话找话型,完全不在重点。让我感觉好像在QQ上遇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一样,因为她们上来头两句一定会问你‘你是干什么的’‘你叫什么’。让你有一种被人查了户口一样的感觉。

    不过我现在心里确实不那么害怕了,我开始发觉,也就这么回事儿,不怎么吓人。要知道,哥们儿我可是上大学以后在网吧呆的次数要比上学多,对付这种女人,我最有心得了。

    但是我留了个心眼儿,因为以前听老人说过,如果你遇到鬼后,鬼问你名字,你千万别告诉它,如果你告诉了它,就有被勾魂的可能。

    我左想右想,然后眼珠子转了一圈后,计上心头,于是我对那个鬼娘们儿说:“我姓秦,名字叫爱德。”其实我想和它说我的名字叫鲍金龙了,但是觉得这么做太不仗义了。于是只好随口编出了个‘秦爱德’。

    显然这个女鬼没什么大脑,她完全没有听出来我这个名字的玄妙之处。她幽幽的对我说:“秦爱德,你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
一个手里掌握着方圆五里内人的性命的大姐要跟你讲个故事,你听不听?反正当时的我是跟孙子似的一个劲儿的点头,听听听!这是个机会啊!等哥们儿我知道你为什么还留恋人间的原因后,哥们儿这老中医就有机会给你对症下药了。

    她用有些像梦呓的口气跟我讲了出了了她的故事。

    她是这所大学以前的学生,那是一九九六年的夏天,她喜欢上了同系的一名男同学,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可是偏偏这个男生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那个男生的女朋友还是这个女生的室友,可是她不在乎,她勾引那个男生跟她发生了关系后让那个男生和他女朋友分手。可是那个男人事后却十分后悔。从那以后疏远了她,她很生气。于是利用了一次聚餐,把那个男生的女友灌醉了以后,假意送她回家,然后把她丢到马路上以后自己走了。

    结果那个女生出了车祸。终身瘫痪了。她本以为这样那个男生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可是谁知她找到那个男生以后,那个男生却当着很多人的面把她臭骂了一顿。并且让她以后不要再来找他。

    她觉得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于是就在自己生日的那个晚上,从这个七楼的教室跳了下去。

    我听她说完她自己的故事,我后背上的冷汗一直没停,怎么这么诡异呢,按常理来说,你这是死有余辜啊。活活的把人家挺好的一对儿给拆散了你还牛什么牛?

    要说女人这种生命体真的是太可怕了,眼前的这位大姐,可算是都害人不浅,生前能把自己的室友丢到马路上让车撞,死后还有害死了两名无辜的工人。吗的,竟然还好意思和我说这个事儿,如果不是因为你实在太猛的关系,老子早一道符飙过去送你上路了。

    可是又想了想,毕竟尘归尘,土归土。毕竟她已经死了,要是再和她理论这个问题已经毫无意义。而且那两名死去的工人也已经活不过来了,还是劝劝她,让她早日搭上阴市的火车才是正道。

    站在她面前和她对视这么长时间,我的腿一直在不停的颤抖着。现在好不容易习惯了这种感觉。我尽量的摆出了一副笑脸,好让哥们在她心里能显的亲切一些,可是事后想想这表情完全是一副奴才样。

    我开口的对她讲:“那个······姐姐。你看看···你喜欢的那个人··现在应该早已经不在这个学校了,而且··而且那两个工人是无辜的啊,况且···你已经死了···这座楼也马上要被拆掉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了··所以你还是··还是早点前去阴市投胎吧,下辈子再找个好男人多好。”

    话说完,我看着她的反应。显然,我的话触动了她,她开始颤抖着喃喃自语的说:“男人······我死了······男人·····。”

    她反复的说着这两句,我却开始觉得不对劲儿了。周围开始变的越来越冷,我感觉到我的呼吸都快要被冻结了,吸气的时候鼻毛竟然被冻上了,那姐妹儿还在反复的嘀咕着那两句,可是我发现了一件足以让我吓尿裤子的现象。

    她那件类似大褂一样的纯黄裙子的裙角颜色,正在以我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变深。我不知道我说的话哪儿惹到她了,但是我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因为那是蓝色。

    糟了!!!要说人在危机时刻就能爆发自己的潜能这句话确实很对,我那本来不灵光的脑子里飞速的想到,如果让她衣服全变蓝的话,先去阴市领火车票的那个人一定是我。然后就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

    为了不让我和这个学校的学生到阴市领团体票,这时我也顾不上她为什么会忽然失常了,当机立断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举起手里的‘甲午玉卿破煞符’就往她的额头之上招呼,可是却由于过于紧张,那句引发符咒最关键的‘急急如律令’却没有喊出来。

    看到符贴在她头上却没有效果,我才发现我忘了喊。我急忙结剑指,大喊一声“急急如···········”

    “为什么是我死??!!!为什么不是那些男人死??!!!”她忽然尖叫了一声,我感觉到一股阴气重重的击中了我的胸口。硬生生的将我那嘴边的‘律令’两个字给打回了肚子里。

    现在回想起来,那击中胸口的感觉就好像是被飙车党七十码了一样。确实不好受,我就像是断了线的破风筝一样像后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墙上,要是按照电视剧中的剧情,这次哥们儿起身一定会吐血,但是现实中哪那么容易吐血啊。只是有一种像是被一记重拳给打岔气了的疼痛感,相对这点疼痛,还是我的后脑撞到了墙的疼痛来的强烈些。

    我好像被撞蒙了,脑袋嗡嗡作响。慌乱中看到那个臭娘们儿已经撕掉了头上的符正向我扑来。吗的,难道哥们儿今天注定扑街了?不行!我不能死!我也顾不上后脑的疼痛了,猛的从右边的上衣兜里掏出了一张‘甲子文卿缓神符’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

    还好,这张符真挺管用的,那个死娘们儿的手在离我的脑袋大概有二十公分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我准确的看清了这个死娘们儿的衣服已经蓝了一半。还有她那比我的小指甲还要长上许多的十只手指甲。

    可是杯具的是这张符只是让她飘的慢了一些,她停顿了一小下后又向我扑来。可是这回哥们儿已经占了先机,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了门口,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立马拼命的顺着楼梯向楼下跑去。

    我强忍着腿软和后脑的疼痛边跑边想:吗的,谈判破裂,看来打也打不过她,如果想结果她就必须玩儿点花活儿了。

    我跑到了三楼,然后找了间空教室迅速的钻了进去。把门提上后,我躲到了教室后边,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现在已经是冬天,我现在却满头大汗,被吓的。这他妈实在是太刺激了。真正的玩儿命。

    但是我并不是只想躲起来,因为我知道尽管我现在因为贴了柳叶减弱了我额头上的火气,尽管她中了符咒飞的很慢,但她还是很快就会找到我,单纯的躲藏只会死的更冤枉。我想起了九叔说的以前那个极阴极煞的例子,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个小娘们儿能单独对抗十八罗汉了。吗的,实在是太猛了。

    很多年后有朋友问过我,当你面临生死的时候你会害怕么?我的回答是,会。但是很快就会忘记害怕,因为我想活命。

    好在她还没有变成极阴极煞。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忽然觉得很纳闷,为什么她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变成极阴极煞。现在的她应该叫半阴半煞吧。这确实很不合常理。但是现在也不是想这事儿的时候了。

    我数着剩下的符咒,这些是我跟那个鬼娘们儿周旋的筹码。由于刚才浪费了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又用了两张另外的符,所以现在还剩下‘甲午玉卿破煞符’一张,‘甲子文卿缓神符’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两张。

    吗的,真是书到用是方恨少啊。要是我上大学以后不意志消沉了那么长时间,要是我用那段时间多修炼《三清书》的话,现在手里就应该一大把符在手了。哪儿还会落得如此田地。

    我望着这四张符,忽然有种想给自己一个耳光的感觉。

    不行,我要想个办法,正面跟她较量就跟你在起点发沈美文的下场一样,无疑是扑街。拼了命的想《三清书》上还有什么我现在能用的信息,一个简易的阵法浮现在了我脑海里。我看望了望着间教室,一个计划浮现在了我的心头。

    《三清书》中有记载符阵数十种,以我现在的道行,和手上的符咒,基本上一个阵也摆不出来,但是我从一个阵法中得到了启发,觉得自己DIY一个简易的阵法。就是太危险了,但是起码还有希望。

    卷舌星官提灯之阵,是从宫星变化而来,卷舌属十二太岁宫星之一,属福德之星也。布次阵需要以福德,卷舌,天德三星三十张主符。在特定的环境下布出形状类似口腔的符阵,进此阵的妖邪会像被舌头卷起来一样无法脱身。

    但是我哪儿有那么高的道行布这种阵啊。我只能照猫画虎,用三张符贴在了这件空荡教室的特定位置后,手里攥着最后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躲在了门边。

    就在我刚刚弄好这一切时,我依稀的听见了女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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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12 22:48:3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了!!我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紧张了起来。我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由于我额头的火气现在很低,所以她没有办法知道我具体是在哪个屋子,她只能一个一个的找。隐约的听到那个女鬼类似哭腔的声音飘进。那个声音让我头皮再一次发麻:

    你在哪儿啊~~~是在这屋么~~~~~你在哪儿啊~~~~~。

    我清楚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吗的,这也太折磨人了。这么跟你形容下,后半夜你躲在一个屋子里,走廊上有一个女鬼正挨屋找你。你会是什么感觉,真看到鬼也许不可怕,但是知道有个鬼正在找你却无疑是最可怕的。

    就和儿时玩的躲猫猫一样,只不过老子这次是用命来玩,老子被躲猫猫了。吗的。

    空荡的楼层里她的声音慢慢的由远至近,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我感觉我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儿了。我心中反复的想着,机会只有一次,千万别错过。千万千万别错过。听她的声音好像已经很近了,好像就在隔壁的教室。吗的,来了来了。

    我喘着粗气,紧贴着门口旁边的墙站着,来吧。你在不进来我都快被你逼疯了。可就是这时候,忽然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我还是没敢动,耳朵支楞着,生怕漏过一点声音。大概过了能有五分钟,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它回去了?

    我刚想趴门缝看看它到底走了没有的时候,忽然我背后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原来你在这呀~~~~~~。”

    “啊!!!!!”猛然的惊吓让我几乎跳了起来!!我怎么就忘记了鬼是可以穿墙了呢?可是已经晚了,没等我回头,就感觉到了一双如寒冰般冰冷的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脖子。

    天!这是种什么感觉。不能呼吸,而且我的脸感觉迅速的发胀,我的眼睛也好像要被挤冒了出去。还好有董珊珊送我的毛线围巾。要不我一定被掐死了。扑街就在眼前哪儿还容我多想,我拿着‘丁已巨卿护体符’的右手迅速抬高,由于脖子被掐,连说话都十分的费力,我使进全身最后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了“急急如律令”这几个字。

    ‘丁已巨卿护体符’这次确实救了我一命,紧抓着我脖子的那双手松开了,又能呼吸的感觉真好。我马上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计划失败,我快速的把我贴在窗户上的最后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取了下来攥在手上,这时那个臭娘们儿已近透过了墙钻进了屋子,我挺感谢这学校操场上的路灯是天亮才熄灭的。从窗子外投进的灯光下。我看见了她的衣服腰部以下已经全部变蓝。她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瞳孔,就和以前经典港片《山村老尸》一样。怎么看怎么渗人。

    吗的,这儿就这儿了,跟她拼了。她双手前身做出一副索命的造型飞速向我扑来。我又是一抬手举起了‘丁已巨卿护体符’。趁她暂时止住不前的间歇,我又跑到了旁边贴‘甲子文卿缓神符’的墙边,一把把符摘了下来。那臭娘们儿再次的向我扑来。我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像丢扑克牌一样把用素描纸画的符丢了出去。

    可是这鬼娘们儿还真不傻,看见符向它飞来后,一个转身躲开了。这张符霎时间宣告报废。由于那女鬼背对着门口,导致我再次逃跑的机会是零,此时我只能往后躲了。可是躲了几步,我的后背就靠在了这间空教室的墙上。

    无处可躲了。望着飞速向我扑来的女鬼,我感觉到好冷,但是身上却是大汗淋漓。哥们难道要再次前往阴市报道了么?

    答案是否定的。在她的爪子马上要抓到我的眼睛的时候,我猛的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然后迅速的蹲了下去。我蹲下的时候,我被我后背挡住的墙上露出了那张最后的‘甲午玉卿破煞符’。

    还好刚才哥们儿布阵的时候把最有威力的一张符贴到了后墙上,本来想用阵法来对付这臭娘们儿的,但是中途计划有变,哥们我也只好将错就错,给它来了个随机应变。一步步躲到贴符的地方然后用后背遮挡,等她抓向我时,就给她来个剃光头,一举拿下。

    不过这方法确实是在玩儿命啊,我眼睁睁的望着她的爪子抓向我,只有我晚蹲了不到一秒的话,那哥们儿我现在一定就在领车票的途中了。我蹲下的同时迅速又是一个我的得意技‘懒驴打滚’滚到了一边,同时我的耳边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那娘们儿终于着道了!

    躺在地上的我,心中欣慰的想,这回成了。由于平常我没有锻炼,而且沉迷了一个学期抽烟喝酒上网通宵。此时的我已经累的脱力了。我挣扎着爬起来,看到了贴在墙上的女鬼。她的双手已经透过了墙,但是她的胸口正好和老子的‘甲午玉卿破煞符’来了个结结实实的亲密接触。

    我真害怕她的惨叫声会把学习里的学生吵醒,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好在她惨叫了几声后就停止了,她颤抖着倒了下来。胸前一片焦黑,而贴在墙上的符咒也是焦黑一片。

    在看这抽娘们儿,倒在地上,浑身颤抖,哪还有刚才那副煞气十足的摸样?忽然间好像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我靠着墙上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然后壮着胆子上前看看它离扑街还有多远。

    倒在地上的她胸前好像被‘甲午玉卿破煞符’给穿了个大洞,但是却还没有魂飞魄散的意思。我心中暗道不好,九叔说这符必须要打在它的额头之上才能完全的放倒它。

    我想着:她不会还能爬起来吧?要是她再起来的话可真是天要亡我了。

    好在她完全没有要爬起来的样子,只是在不停的颤抖。而且嘴里好像还捣鼓着什么。可是我现在哪有听她说什么的心情,我马上撸起了羽绒服的袖子,用牙连扯带拽的撕下了一块衬衣的布料。

    要知道这是我的最好机会,倒在地上的女鬼按武侠片里的说法就是不死的话也是武功被废了。这时候不趁它病要她命的话,还是哥们儿我的性格么?

    说干就干,我马上拜了三拜灵宝道尊,然后也顾不上用指甲了,直接用牙把我可怜的左手手背咬了个大豁,集中全部精神起了三咒后粘了血就开始在布料上画起了‘甲午玉卿破煞符’。

    可能是大敌当前,所以精神无比集中,只用了大概十五分钟,就把符画成了。真是奇迹,创下了我画符的记录。

    那女鬼还在地上颤抖着,哥们拿着这块画好了符的布料走到她身边,心里想着:你不要怪哥们儿,哥们儿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今天不放倒你,后患无穷。

    我举起了符就往她的额头鬼门贴去,可是在离她额头还有五、六公分的时候,我停下了。我终于听清楚了她在嘀咕什么。

    “思哲,为什么你不给我次机会,你这么恨我么?”

    这个‘思哲’看来就是她讲的那个男人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它反复的说着这句话时,我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打了一下似的。

    为什么你不给我次机会?你这么恨我么?我忽然想起了杜非玉。是的,这个女鬼它这句话我也说过,她现在的想法我也有过。我也曾想过要不择手段的报复一切过。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忽然变的很乱。

    我忽然觉得,其实我和她差不多。只是我没有死去的勇气罢了,只是。只是我身上存在太多的只是罢了。望着它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我忽然觉得很可怜。此时的我,要拿出什么理由彻底抹杀一个和我差不多同命相怜的人?

    恐惧消失了,我坐在了地上,陷入了沉思。也管不上危险与否。我要想明白,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不想伤害她,可是如果不消灭她,她复原后就会继续害人。可能这真的是进退两难吧。

    额头属鬼门,胸口属鬼脉,现在我打碎了她的鬼脉,她应该无法再次变化了,也不可能变成极阴极煞了。但是留下她始终是个祸端。

    想着想着,我心里狠心一下。起身来到它身边,问她:“你能听见我说话么?回答我。”

    她好像好了一些,瞳孔已经恢复了,但是还是颤抖着点了点头。

    能听到我说话就代表着她还有意识,有意识的话就好办了。我对她讲:“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你早已经死了,是鬼魂。是不能继续留恋这里的。”

    听完我的话后,她颤抖着说:“我也不想害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投胎。我只是想等他,我相信他还会回到这里的。我不想走。”

    我求求你别再让我产生同情心了大姐,我心里想道。我无奈的对她说:“可是,你已经死了,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听到我这句话以后,眼角竟然湿润了,紧接着一滴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这简直给了我极大的震撼。以前是听过一句话叫‘鬼哭狼嚎’,但是,鬼······真的是会哭的么?

    她的那滴眼泪划过她的脸庞,掉落在地上,竟然变成了一粒珠子似的的东西。但是这些我都没有注意到。

    要说女性最犀利的武器就是眼泪,这句话说的真不假,不管是女人还是女鬼。再说她其实也是迫不得已,因为想在这里能再看一眼心爱的人,但是这里却要被拆除,她可能是受到了刺激才会慢慢的要转变成极阴极煞的。

    我叹了口气对她说:“这样吧,我师父也是鬼,我先把你带走,等下个月十五我帮你问问它,你如何才能去去阴市,如何?”

    她没有说话,我从这间空教室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矿泉水的瓶子。估计是工人们喝的。我把已经破掉了的衬衫脱下来,扯吧扯吧后把瓶子包了起来,又扯了几条布扎好,使其不透阳光。然后我来到她跟前,对它说:“进去吧,希望你下辈子托生到好人家,不要再轻易丢弃生命了。要知道,只要是活着,就会有希望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后,化成一股烟后钻进了塑料瓶子。

    只要是活着,就会有希望的。这句话不止是是对她说,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塑料瓶子盖拧上以后,我怕途中她会又失去本性而跑出来。于是就又把那张写了符咒的布在盖子上缠了一圈。

    一切都弄好以后,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我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撤退。忽然我发现了地上的那颗珠子。这东西好像是这女鬼的眼泪。

    要说古书上有过记载,凡是有灵性的东西都会孕珠,蚌孕蚌珠,蛇孕蛇珠。还有传说中的南海鲛人涕泪化珠。可是这本身无形的女鬼眼泪怎么也会变成珠子呢,别说,亮闪闪的还挺好看。先收起来吧。等下个月问问九叔。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把塑料瓶儿收进我的羽绒服内兜。然后就下楼了。从一楼的窗户跳了出去,冷风吹来,我才注意到我的羽绒服都差不多被我的汗个浸透了。吗的,这可真是剧烈运动啊。

    抬头望了望天空,这是的东方隐约的露出了鱼肚白。看来这个惊险恐怖的夜晚已经过去了。

    身体一见凉风,吹的我直得瑟,胸口和脖子上也开始疼了起来。但是我现在的心却是十分欣喜的。因为别人先不说,我已经证明了我成功的保护了董珊珊的安全。不会再有任何人出事了。我现在感觉我有些像电影里的那些无名英雄。这种成就感还真挺不赖。

    但是,我最大的收获却是解开了困扰了我快半年的心结。是啊,我有什么理由继续悲伤,继续沉迷呢。至少我还活着。不是么?

    我微笑着点着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整理了下脖子上的围巾,这条围巾真是救了我一命。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前走去。确实累坏了,刚才还没怎么发觉,但是现在精神一放松,我没走多远就开始犯迷糊了。我想睡觉。

    我强忍着精神走到女生宿舍楼下,坐在台阶上给董珊珊打了个电话。手指已经快连摁号码的力气都没有了。电话通了,显然她还没有睡醒,我有气无力的跟她说,我现在就在寝室楼下。我想见你。

    她显然很惊讶,因为她还以为我昨天已经回学校了呢,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又来了?她忙问我怎么了。我有气无力的说,你快下来吧,再不下来我就要冻死了。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然后意识就开始有些模糊起来。隐约的,我听到了有人像我跑来,好像是董珊珊,她把我抱住了,焦急的问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对她笑了笑,从牙缝里挤出了:“我很困,找个地方让我睡一会儿吧。”后,就睡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很香,也很疲倦。我感觉到很暖和。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却还是一片黑暗。这是哪儿?我感觉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的疼,特别是脖子,后脑,和胸口,而且胸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好像是只手,靠,不会是那个鬼娘们儿出尔反尔趁我睡着了以后出来想偷袭我吧?

    也顾不上疼痛了,我忙起身喊了句:“你是谁??!!”

    那种手从我身上拿开了,然后台灯亮了起来。董珊珊那张好像刚睡醒的小脸儿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我才发现这里是哪儿,原来我是在旅店里的床上躺着。呼,看来是我多疑了,原来是董珊珊把我带到旅店里来了。

    我长出了口气,又躺下了,可是我忽然觉得不对,怎么董珊珊也睡着我旁边???她见我醒了,就起床了,担心的对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啊?昨晚上没回去?怎么身上还有伤啊?

    我先下意识的翻开被子,呼,好在衬裤还在,只有衬衣由于包瓶子而撕掉了。看来是董珊珊帮我脱的,我的脸彭的一下就红了。看到自己虽然**上身而下身还算完好后,心中不知是觉得庆幸还是遗憾。

    我心中想着要用什么话来搪塞她才好呢,想着想着我心生一计,于是我挠着后脑勺对她讲,昨晚喝多了,在计程车上没到地方就想吐,于是先让车停下,就下车吐了,由于先把钱给了,那个司机却像孙子一样跑了。我打不到车后就走了回来。结果路黑没注意掉沟里了。

    别说,董珊珊还真好哄,还真信了,她好像挺心疼我似的,对我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嘿嘿一笑,问她现在几点了。董珊珊从床下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全是吃的,她把吃的递给了我,跟我说:“你还好意思说,一直睡了一天了都,害的我整天没上课。”

    一看到吃的,我还真饿了,我嘿嘿的傻笑着接过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只五香鸡腿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大啃起来。董珊珊望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微笑着摇了摇头。她打开了一瓶雪碧,递了给我,对我说:“没人跟你抢,慢点儿吃,别噎着。”

    我接过雪碧,就是一顿猛灌,喝着喝着忽然想起了那女鬼还在我衣服里呢,我连忙想开口问董珊珊我的羽绒服呢?

    可是一开口说话,还真呛着了。弄的我咳嗽不止,碳酸饮料产生的气泡从我鼻子里淌了出来,董珊珊看我真呛着了,连忙上来拍我的后背,关心的问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事儿吧?”

    本来也没啥大事,我好了以后摆了摆手想告诉她没事儿,可是我忽然愣住了。你要问哥们儿我为啥愣住?要知道哥们儿这个精壮的青年真光着膀子坐在被窝里,而董珊珊见我呛着了,也上了床,用她的小手一下一下的轻拍着我这个壮男的后背。我俩现在的距离是如此的进,如此的暧昧。

    而这时,偏偏隔壁的房间又不合时宜的传来了一男一女混合双打而发出的喘息声。我怎么听怎么像昨天上午遇到的‘明月大江’。试问到此情此景,又怎么不让人觉得尴尬?

    董珊珊显然也听到了隔壁激烈的比赛声,她也楞了一下,然后小脸儿通红,小手不知道要往哪儿放。我见她这小样儿,心中忽然一阵温暖,不止温暖。同时也开始扑通扑通的乱跳。

    不知不觉中,我俩的视线对到了一起,满脸通红的我望着她满脸通红的样子。她显然也和我一样。我开始口干舌燥,就把女鬼的事儿给忘在了脑后。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只感觉到我俩脸的距离越来越近,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靠近她。她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反而很配合我的把眼睛给闭上了。

    记得以前有一个广告。那就是“想知道亲嘴儿的味道么?”

    我想知道,就在那天,我也终于知道了。确实很**,虽然这不是我的初吻,而我的次吻也是在我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一笔带过的。

    不知道是谁在驱使,不知道是谁先搂住了对方。就这样,顺其自然的发生了。各位别想歪了,我说的仅仅是吻而已。

    其实本来我确实还想再深入一步对董珊珊进行了解的,但是我俩抱着躺在床上的时候,隔壁的比赛却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随着一声堪比女高音的嚎叫传来。吓的我和董珊珊都回过了神。

    董珊珊忙起身坐在床边整理衣服,我则口干舌燥的暗骂着隔壁的那对野鸳鸯。弄的哥们现在火急火燎的。

    本来,我想告诉董珊珊‘他强由他强,清风抚山岗’的道理,但是即使是如此不要脸的我,也愣是没好意思开口。

    我俩又陷入了沉默,董珊珊整理好衣服后,红着脸回头问我。

    你会爱我么。

    我忽然又想哭了,看来我的春天又来了,我的春天真的又来了!这劫难结束后突如其来的幸福有点让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是傻乎乎的不停的点头。

    本来就性格开朗的董珊珊马上就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她上前一把搂住了我。并且对我说:“当我男朋友可不能骗我哦~~。”

    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说的真是太对了。万恶的恋爱荷尔蒙,哥们儿我爱死你了!

    我俩就这样抱了一会儿后,我才想起来女鬼的事情,于是下床找到了我的羽绒服。好在那个瓶子依然十分飘逸的在里兜里。

    心情大好的我对董珊珊说:“走吧亲爱的,你也饿了吧,我请你吃饭去。”

    哪知道董珊珊白了我一眼后,对我说:“你有钱了是吧,这里这么多吃的,咱俩吃这个就行啦,你以后钱省着点花,少喝点儿酒,知道不知道?”

    她还能再体贴我一点儿么!!这几句话听的我心里这个热乎。才刚开始正式交往就知道为我着想了,夫复何求啊?夫都复何求了,我当然跟着复了何求。

    虽然吃的是是简单的速食品,但是我俩脸上都始终流露着笑容。我想起此时在瓶子里重伤的女鬼,不禁感叹道: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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