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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天蝎舞影

《鬼遮眼》——(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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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30 23:08:15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娃子刚走,刘把头突然带着人出现,看着田根厚手里的红线一圈圈的减少,一伙人乐得嘴都合不上。

    田根厚不知道这些大人为什么高兴,也跟着傻笑。刘把头看红线快要滚到头,急忙招呼一帮人顺着红线寻来。田根厚极度好奇,跟在他们身后跑,一帮大人谁也没工夫理他。

    山里的路很曲折,但奇怪的是,那捆红线竟然没缠在任何一棵树上,跑了一小段路,刘把头突然停住,田根厚抻脖子一看,原来红线到了头。

    田根厚瞪大眼睛瞅着,心里一阵迷惑,他明明把红线别在小娃子的衣领上,怎么现在那根针正扎在一片绿叶上?

    刘把头示意大家禁声,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红布,悄悄的走向那附在地表上的绿叶,突然用红布一把裹住。

    一伙人齐声欢呼起来,刘把头一下子把田根厚抱起来,狠狠的亲了几口,口臭熏得田根厚差点儿找不着北。

    刘把头吩咐人在附近重新搭起一个草棚子,再把东西都搬过来,亮亮的点上火把,连夜开工。


    田根厚就在草棚里,看着大人用竹子做成的小刷子一点儿一点儿的刷着红布附近的土,那在意劲儿,仿佛地里埋得是自家孩子似的。

    七个大人轮番上去干活,一直折腾到天色大亮,红布下的东西只露出了一点点轮廓。众人满面倦色,却各个兴高采烈。

    刘把头叫上一个人,让他去村里买一头猪上来,说是要给大伙来点好料,才有劲头干活。

    就这样过了七天,七个人不分昼夜刷土,大锅里天天做着猪肉炖粉条子。直到第七天的夜里,刘把头一把扔掉了小竹刷子,双手颤巍巍的捧起一个东西,田根厚凑上去一看,那东西有自己的手臂粗细,上面长满了结头,一圈圈的数不清多少。根须极多,密密麻麻的就像是人的毛细血管似地,但是全都完好的连在上面,几乎一根也没有少。

    田根厚咂舌不已,这些人是怎么做到的?

    刘把头捧着那东西就哭了,一伙人全都跪下齐刷刷的冲着天磕头。

    田根厚就问,刘大叔,你拿着的到底是什么啊,怎么那个小弟弟好几天都不来和我玩。

    刘把头抱起田根厚说,傻孩子,大叔拿的就是那个小娃子,其实它不是人,是千年人参变的,这东西可老值钱了。它是你发现的,刘大叔绝不会亏待你。

    这要是个大人,嘴都得乐歪了,可是田根厚却闷闷不乐,他心里隐隐觉得是自己害了那个小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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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30 23:08: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0节

    刘把头拿着千年人参,谨慎的用红布裹好。一行人收拾收拾就下了山。刘把头没送田根厚回家,直接带到了城里。

    进了城刘把头先是找了个药铺子借了个秤,用秤一秤那参,一伙人全都蒙了,足有八两八钱!

    刘把头从他太爷爷那辈开始就是放山的,但是也从来没挖过这么大的参,这参值多少银子,谁能接的住,成了大家关注的问题。

    后来刘把头决定,找全国最大的参商。

    经过一番周折,刘把头真的见到了那位参商,实力雄厚就是不一样,那通身的气派都不是一般小商户能比得了的。

    刘把头做事爽快,当时就把人参一亮,参商一看之下呆了半响,然后就一句话,你开价多少,我接着。

    刘把头心里清楚,自己手里的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可是就算是价值连城也得能开出个价格来呀。他回头看看,一帮兄弟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这个价该如何开?

    刘把头万分苦恼,当时头一晕就躺下了,然后他马上坐起来,然后又躺下……就这样反反复复,参商突然忍不住了,说你这个价格就可以了,你要是再躺下去,我非倾家荡产不可。

    刘把头怔怔地看着参商,没明白他的意思,参商接着说,一趟银是四十八万两,你躺了十次,那就是四百八十万两,我给你,再多我可就没有了。

    刘把头万万没想到人参能卖到这样的价钱,一帮人都傻了,有了这些银子真可谓一步登天那!

    十趟银子八个人,按人头算还多出来两趟银子,刘把头说自己是把头,多分一趟也担得起,另一趟银子大家伙平分,大家都没什么异议。银子分完,一伙人也就散了。

    “那后来呢?”我看田大爷似乎没有要接着讲下去的意思,追问了一句。

    “后来?那我也不知道了,反正得了银子的人后来基本上也没过上太平日子。就拿我三爷爷来说吧,得了那么多银子,年纪不大就天天抽大烟,吃喝嫖赌什么都好,三十来岁就病死了。造孽!”说完,田大爷叹了口气。

    故事讲完了,我重重打了个呵气,田大爷说的这件事太神奇了,像神话故事似地,很有催眠效果。

    我躺在铺了草的地上,开始沉睡。

    这一觉睡得可真沉,直到破晓的时候我才勉强扒开眼睛,不是我不想再睡,实在是太冷了。十月的夜晚气温已经相当低,要不是燃起了篝火,我可能得整夜缩成一团抖筛子。

    我一抬头,看到田大爷也刚起身,我们又是一顿窝头就凉水,我心中苦笑。正是,‘窝头有尽时,何处觅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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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30 23:08:46 | 显示全部楼层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们就进了鞍子山。

    人说金秋十月,果真如此。山上到处都是黄色、红色的树叶,很多树上还结着说不出名字的果实,大的小的都是红艳艳的,看起来很诱人。

    我随手摘下几个放进嘴里嚼,立时酸的眼泪都蹦出来了。

    田大爷回过头来叫我别乱吃果子,万一碰到有毒的,后悔都来不及。

    我们脚下不停的走了半日山路,田大爷看起来还是精神头十足,额头稍微有些冒汗,而我已经喘的连舌头都伸出来老长。

    田大爷笑着调侃我,说我还没他这个老头子体力好,我说就是啊,闲的时间太长了,欠练。

    我们找了个地方休息,我一屁股就坐在一堆树叶上,突然一只不知道什么小动物,一下子从我身后的大树窜了出来,踩着我的脑袋上了树,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头枯树叶和灰土给我。

    田大爷看着直乐,我笑着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还算小意思。我的话音刚落,就觉着屁股底下不对劲,我赶紧起身,一条青黑色的蛇从一堆落叶里伸出了脑袋,用那碧绿的蛇眼定定的看着我。

    我暗道一声糟糕,别的东西还能应付,可是我最怕这种冷冰冰的动物。田大爷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一根树枝,猛的一挑,那蛇打着旋儿飞到树上,一动不动的挂在那儿,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

    我用手擦了把冷汗,对田大爷竖起了大拇指。

    我还想夸田大爷一句,话没出口就僵在嘴里。田大爷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只体型巨大的黑毛怪物!

    我想起田大爷昨天说的话,难道这个就是黑瞎子?

    田大爷觉察到异样,猛然转身,看到黑瞎子也是一惊,但是立刻就冷静下来,用嘴型示意我不要动,也不要说话。我们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站在原地,等黑瞎子走过去。

    等待总是漫长的,我的冷汗自头上冒出来,一点点的流经全身,那滋味,说不出的粘腻,冒不完的鸡皮疙瘩。

    等了半响,黑瞎子终于走过去了,看到它的巨大身影只剩一个黑点儿,我才松了口气,对田大爷说:“这就是黑瞎子啊,它怎么看不见我们?”

    我说话忘了控制嗓门,田大爷扑上来就要捂我的嘴,可是已经晚了,那个黑色身影迅速的转身,用爪子撩起盖在眼睛上的黑毛,刹那间,我的眼睛和黑瞎子那双绿豆般大小的眼睛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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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30 23:09: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1节


    黑瞎子眨巴着眼睛,似乎很愤怒有人在它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怒吼着向我们冲来。我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都在微微的颤动。

    我伸手想拿枪,田大爷拽着我就跑,边跑边吼,“小子,你的运气太背了!”

    我回吼道:“用辩证主义来看,不管我运气好不好,黑瞎子总是存在的,存在就会遇上……”

    “呸,去你娘的辩证主义!”田大爷竟然爆了句粗口。

    我们一直跑,跑到筋疲力尽才停下来,黑瞎子终于被甩的无影无踪。可是由于我们跑得过于慌张,已经偏离了田大爷原先规划好的路程。

    满眼净是树木,密密匝匝的围绕着我们,我顿时就有进了迷魂阵的感觉。到这地步,就算是有指南针恐怕都走不出去,只能看田大爷的了。

    田大爷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树木,“一般来说,朝阳面的树木就长得特别好,朝阳面就是南面,这是规律。”

    我一听觉得有道理,就四处看哪里的树木长得好,可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道道。田大爷却已经朝着一个方向走了,我赶紧跟在后面。

    田大爷说,只要向着南方走,估计明天下午就能走出鞍子山。走着走着,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我随手在树上摘了几个山梨蛋子吃,牙差点儿给酸掉了。

    天色渐暗,夜晚来临。山里的夜晚特别吓人,到处黑郁郁的,只能藉着朦胧的月光看路。不时有诡异的声响传来,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叫声,还好我胆子够大,扛得住。

    突然一群像是飞鸟一样的东西从我头顶掠过,我吃了一惊,田大爷说那是林中的蝙蝠,晚上出来觅食。

    我和田大爷找地方过夜。我远远的看见一小块空地,空地旁还有一棵大树,在那搭个窝休息一晚应该不错。

    我三两步跑过去一看,顿时呆在当场,我看见的明明是块空地,怎么会变成了并排两个坟包?难不成是我眼花?

    两个坟包上都没有碑,不知道是被野兽拖走了还是腐蚀光了。这两坟包周围很干净,一点儿杂草都没有,好像有人清理过似地。

    我看了几眼,觉得靠西面的那个坟包和旁边的有些不同。再仔细一瞅,原来在西面那个坟包的周围,有六七个浅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田大爷走过来一看,脸色立时就变得很难看。我问他怎么了,他只是要我快走。

    我们往前走了一段山路,突然,我被一根树枝绊了一下,踉踉跄跄的往前跑了几步。‘噗叽’一声,脚下似乎踩到一摊黏糊糊的东西,还有些臭气。

    我低头一看,他娘的,真是倒霉透了,竟然踩到一坨大便,还是很新鲜的那种。

    我叫住田大爷,一边在草地上来回蹭鞋,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越看越觉得奇怪。这里看起来很眼熟,旁边的刺么果树和刚才刮我衣服的那棵简直一模一样,树尖上还挂着蓝色线头。而且,我刚才就是因为在一棵刺么果树旁方便才刮到衣服的,怎么会有这种巧合?

    我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的秽物,难道说这堆就是我刚才屙的那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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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30 23:09:4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的秽物,难道说这堆就是我刚才屙的那泡吗?

    我苦着脸喊了一声大爷,“不大对劲啊,我们是不是走回头路了?”

    田大爷听我说完,脸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我看我们暂时不要休息了,再走一段看看。”

    我答应了一声,顺手拿了几块石头盖在大便上。

    夜里在山中行路,有种不辨方向的感觉,你明明是朝前一直走,可是猛然回头,却发现自己其实是在兜圈子。

    当我第三次看到那棵刺么果树和树下垒好的石头时,骂娘的心都有了。

    我焦躁的踢着草地,“怎么回事?又兜回来了!”

    田大爷扶着树干,一脸的倦色,我急忙扶着他坐下来。

    “贺子啊,看来我们一时半会儿走不出去了。”

    “怎么会,我们在这休息一晚,明天一准儿能出去。”

    “你不知道……”田大爷欲言又止,“……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两个坟包有问题。”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田大爷,“啥问题?有死尸要蹦出来?”

    “没那么邪,你看不出来吗?咱们一个劲儿在原地兜圈子,是遇到鬼打墙了。”

    我听田大爷说鬼打墙,立时想起了二柱说的话,急忙低下头,双手在头皮上一顿乱挠。

    “你干什么?”田大爷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我一边挠一边说:“二柱那小子说了,遇到鬼打墙只要使劲挠头皮就能破,因为头发上有磷,磷火就是鬼火,要是真有鬼,看到磷火就不会再为难我们。”

    田大爷重重的哼了一声,“二柱说的话?那就是个屁!要是这么简单,我早就做了。”

    “那怎么办?”

    田大爷摇头,“暂时没想到。”

    我们沉默的坐在地上,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的欲望。夜里有些起风了,秋风虽比不得冬风凛冽,但是吹在身上也相当寒冷。那种冷是慢慢渗透进去的,一旦进入,你就感觉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在慢慢的结冰。

    我重重打了个喷嚏,心想,鬼打墙肯定是有一堵无形的墙存在,那它怎么不把寒风挡在外面,挡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干什么?

    田大爷站起身,我欣喜的看着他,“想到办法啦。”

    “既然是鬼打墙,我想找到刚才的那两个坟包或许有办法。”

    我和田大爷往回走,可是实在是太冷了,我冻得全身哆嗦,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开始和田大爷聊天。

    “大爷,你说那俩坟包有问题,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看很平常啊。”

    田大爷瞥我一眼,“那俩是并头坟。”

    “并头坟是不是就是夫妻同葬那种……”

    “大错特错!”田大爷反驳了我一句又叹口气,“其实你不知道也不奇怪,那是这山里一带流传下来的秘法,一般只有老一辈人还知道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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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30 23:09:5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满怀好奇的看着田大爷,田大爷接着说:“你刚才注意到没有,靠西面的那个坟包,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细想了一下,点头,“我看到西面那个周围有六七个浅坑。”

    “这就对了。其实葬在那两个坟里的并不是夫妻,而是仇人。”田大爷加强语气,“是那种仇恨滔天的大仇,死也不休。”

    “那为什么他们还要葬的那么近?难道死后尸体还能跑出来掐架吗?离得近,方便。”

    “当然不是,”田大爷摇头,“人死了哪还能起来,又不是诈尸。我猜想,西面坟里的人肯定是先死的,他的遗体就按着一般方式下葬。东面坟里的人死之前吩咐子孙将他的遗体法葬,也就是立着葬。但是他的葬法和普通法葬也有点不同,他下葬时是头朝下,脚朝上,而且脚底的位置一定要和西面坟里的人头部相距不过五尺。这就是宁愿我堕地狱,也不要你升天的意思。”

    我听得瞠目结舌,“这法子……好使吗?”

    “当然没这么简单。你看到的那几个浅坑,数目一准儿是七个,其实那七个坑里大有乾坤。那坑应该掘的很深,里面灌了大量的公鸡血和黑狗血。公鸡血是至阳血,黑狗血是污秽血,最是阴灵所忌讳的,血里应该还下了符咒一类的东西,下完这些东西之后再填土。这个秘法我记得有个名字,叫什么七煞绝裔阵,必须用自身的尸体来做阵引,来达到让仇家断子绝孙或是后代不得善终的目的。”

    “这么狠……那得多大的仇啊。”

    田大爷接着道:“这个阵法还有一个特征,就是坟包附近寸草不生,老一辈人说这是阴灵太过怨毒,所以才这样。”

    我嘟囔,“老师说土里不长草是因为盐碱度太高,难道鬼的怨毒会生出盐碱地?还真是奇了。”

    田大爷不再搭理我,这时候我们已经在附近绕了好几大圈,但是那两个坟包丝毫没有踪影,我先前看到的那片空地也没出现。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既然那个什么七煞阵对西面坟的后代不好,为什么那些后代不把它给破喽,就让它这么祸害人?”

    田大爷反问我,“你在远处的时候是不是没看见那坟?”

    我一想,的确是没看见,跑到近处才发现的。

    “阵法立起来的时候,就像在附近一带设了障眼法一样,普通人是看不到的。看不到,自然破不了。”

    我急了,“看不到我们还找个屁呀!”

    田大爷道:“我只想碰碰运气,要不想走出去,难啊。”

    “白天也不行?”

    “鬼打墙不分白天晚上,要是想不到办法,只能困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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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30 23:11: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2节

    我一听这话,赶紧去摸放窝窝头的布包,还好,还够吃三四天的,这附近应该还有不少鸟兽野果,看来一时半会儿饿不死。

    田大爷很急,我随着他在山上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又倦又冷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眼睛困得几乎睁不开,但心里却保持着一丝清明。

    田大爷坐在我旁边,轻声问我,“后悔吗?”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我摇头,“既然做了就不后悔,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田大爷赞赏的拍我的肩膀,我们俩看一时找不到出路,索性就地休息,等天亮以后再想办法。我们找到一棵大树,在树的旁边用一些粗壮的树枝和草搭起一个草棚子,又收集了很多落叶铺在里面。为了防止有野兽袭击,我和田大爷商量好轮流守夜。就这样,艰难的一夜终于熬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山中起了雾,虽然不是很浓,但是看东西就像是蒙着一层纱。

    我心中愤恨,鬼打墙还没弄明白,竟然又起雾,这老天爷到底让不让人活?

    突然我眼前灰影一闪,好像是只兔子跑过去了,我飞快的把五连发拿到手里,一个主意突然在脑子里形成。

    田大爷说的鬼打墙应该只是针对我们这些人类而言,我不相信它还能影响到自然界的生物。就比如说眼前的兔子,看它那么肥硕,觅食范围肯定非常大,如果我们能跟着它跑,是不是就能穿越那层看不见的屏障呢?

    我赶紧把这个想法和田大爷一说,他刚开始有些犹豫,但是很快就同意了我的想法。可是刚才的那只兔子已经跑远了,我们只好另外再找。

    我们在这片犹如迷魂阵的山林里兜了好几圈,才又看到一只野鸡。我和田大爷对望一眼,两人总算想法一致,管它是什么呢,照追!

    于是我们就跟在那只受惊的野鸡后面穷追猛赶,野鸡慌不择路,净往草棵子和灌木丛里钻。为了追它,我们浑身的衣服被树枝划了好多口子,裸露的皮肤上也净是伤痕。

    最后我发现这只野鸡是榆木脑子,因为它正带着我们绕圈子。

    我沮丧的停下脚步,看来追野鸡是行不通的,得另找别的动物。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双长耳朵一闪,灌木丛后有一只像鹿又像是狗的动物跑了过去,是狍子!

    我和田大爷稍微喘了口气又再次追上去。

    东北有句骂人的土话,骂人傻的时候都会说‘傻狍子‘。我本来还不太明白其中的含义,现在终于有所领悟。狍子果然很傻,我和田大爷一旦落后,它竟然会停下来等我们,看到我们奋起直追,它就再一次逃走。

    他狍子奶奶的,果然是只傻狍子。

    当我们第五次经过昨天过夜的地方时,我终于忍不住奔到近前给了狍子一枪。五连发是散弹枪,威力不强,狍子中了几颗子弹,身上流了不少血,但是并没有死,奋力挣扎了几下又跑掉了。

    我满头大汗的站在原地,已经没有追下去的兴致。田大爷站在不远处捶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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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30 23:11:1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索性躺在地上,脑子里一片麻木。

    薄雾过了很久也没散,直到下午,太阳从云里露脸才好些。我抖抖浑身潮气的衣服,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坐起身,看着阳光下的树林出神,一切看起来还是那么美,但是看到的东西不一定真实。

    说实话,田大爷说是鬼打墙,我并不是很信,这世上不可能有鬼,有的只是一些解释不清楚的事情,人们看来神秘无解,就穿凿附会的说成有鬼神作祟,这是人类的通病,也是上千年来的陋习。

    我觉得鬼打墙只是一种错觉,既然路就在那,被蒙蔽的只是我们的眼睛,那如果闭上眼睛走,又会如何?

    我想到这里,就闭着眼睛往前试探着迈了几步,没料到脚下一滑,来了个标准的狗啃屎。

    我狼狈的起身,田大爷问我干什么,我把自己的想法一说,没料到田大爷大摇其头,说还没等我走出去,可能就被摔死了。他叫我务实一点儿,他歇息一会儿再来想办法。

    我看田大爷不搭理我,就索性按自己的想法来。首先我要确定一下范围,这个范围肯定会有起点和终点,也就是鬼打墙的边缘,只要能找到它的边缘,我就闭着眼睛往前走,不管是哪个方向,也不管会不会摔得鼻青脸肿,只要走出这片桎梏就好。

    说干就干!我先用石头做记号,每跑一小段路就在一个明显的地方垒上三块石头。

    就这样,当我垒完三十二堆石头的时候,在前面看到了最早垒下的那堆石头。

    就是这个地方,我找到了。

    这时候天已黄昏,夕阳下的山林显得特别瑰美。我对远处的田大爷高喊了一声我去啦!然后就怀着炸碉堡一般的心情闭眼向前走,未免撞到树,我双手张开护在胸前,摸索前行。

    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似地,我很小心的往前挪,还好,只是被灌木丛剌到几次。当我感觉自己已经走出很远的时候,突然,我的手摸到了一个很光滑的东西,冷冰冰的,好像……是一块很大的木板。我回想起当初掀棺材盖的情形,那触感简直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我吓得猛然张开了眼睛,却被吓得更加彻底。

    我眼前的竟然是一座很高大的房子,看样子很像以前的庙宇,我摸到的正是房子的大门,门很高还上了漆,虽然有些斑驳,但大部分保持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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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30 23:11: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3节

    我迅速的退后几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房子就建在一片树海里,和我刚才看到的景色绝无二致。

    我脑子糊涂了,浑身还有些发冷。我突然想起了田大爷,他还在原处吗?我马上高声喊起来,希望他能蹦出来给我一拳,说这一切都是做梦。

    田大爷急促的脚步响起,等他来到近前,我看到他惊骇的眼神,似乎比我还震惊。

    他颤抖的指着房子,“这……这是金佛寺……怎么可能?”

    “金佛寺?”我顺着田大爷的手往上看,果然在房子上方看到一块斜挂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题着三个字‘金佛寺’。

    “这……什么金佛寺……哪儿跑出来的……我们到底怎么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田大爷眼神迷离的看着金佛寺,抬起手猛地推向庙门,‘吱嘎’一声巨响,一股尘土落下来,呛得我咳嗽连连。

    庙门彻底洞开,里面黑漆漆一片,我探头看了一眼,只觉得里面森冷异常,还充斥着很重的灰土味儿。

    看到田大爷要走进去,我急忙拽住他的衣服,“这庙突然出现,肯定有古怪,别进去!”

    田大爷摇头,“这金佛寺我是知道的……佛寺本来就是镇压一切邪灵的地方,不用怕。”说完抬腿就进去了。

    我一咬牙,跟在田大爷后面,迈过那高达四十厘米的门槛。忽然想想不对,又赶紧跑出来找了一块大石头挡在庙门上,免得它突然合拢。

    当我再次踏入寺内,已经完全看不到田大爷的身影了,他像是和黑暗的佛寺融为一体,我极目四顾,除了黑暗,什么都没看到。

    我急了,喊了声田大爷。田大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突然就站在我眼前,吓得我往后一靠,力气用的猛了,只听‘咔’的一声,一个东西凌空掉下来,贴着我的面门摔到了地上。

    我在寺里呆了一会儿,眼睛已经渐渐适应黑暗。我赶紧蹲下去看那个摔下来的东西,白惨惨的颜色,看起来像两根木棍连在一个什么东西上面。我伸手摸了摸,不禁惨然色变,那竟是一副人体骨架,只不过少了上半身。

    我心中一动,抬头往上瞅,上面黑漆漆一片,能隐约看到有个白色的东西吊在半空中,正打着旋儿的晃悠。在它旁边立着一根很粗的柱子,柱子上靠着一架很长的老旧梯子,不知道我刚才碰到什么让半截骨架掉下来的。

    “庙里怎么会有死人?不对,是骨架。”

    田大爷一脸震惊,“原来传说是真的!”

    “什么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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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30 23:11:43 | 显示全部楼层
田大爷没说话,只是沉默的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找到供奉在佛前的长明灯点燃,那光只是小小的一团,但是让寺内有了些温暖,少了些寒气。

    藉着那团光,我看到了佛寺内的概况,它里面的布置和一般寺庙大致相同,只是已经很陈旧了,到处都是灰土蛛网,供桌看起来马上就要倒塌,佛前的布幔也脏的看不出颜色。

    我抬头看向上面供奉的佛像,既然说是金佛寺,那这里供奉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金佛。

    在那团朦胧的灯光下,我只隐约看到一个佛像的影子,那佛像并不大,大概只有我一只手臂那么长,供奉佛像的地方非常高,具体的样子和颜色都看不清,更弄不清是不是金佛。

    田大爷突然指着寺内的屋顶说:“你看。”

    我向上一看,一时间不禁骇然,原来在佛寺的屋顶上,吊着许多白色的枯骨,随着门外吹来的风轻轻的摆动,还发出奇怪的响声,咋看下,倒像是很多巨大的风铃。

    我咂舌的看着这些骨架,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这里到底是佛寺还是屠宰场?田大爷说这里是镇压邪恶的地方,我反倒觉着它像个邪恶的发源地。

    这时候我耳边突然听到了一阵极细小的‘嗡嗡’声,刹那间又消失了。我和田大爷奇怪的对望一眼,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是找了半天也不得要领。

    这时我又听见‘嗡’的一声,那声音很清晰,就像是贴在我耳边似地,我猛然抬头,看到一具枯骨眼睛里轻轻的冒出一股黑烟。

    那黑烟似乎有自己的意识,它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扭动起来,慢慢的伸展成一个图案,我看的很清楚,那是一个狞笑的人形。

    我和田大爷同时惊喊,饶是我有天大的胆子,此时也被吓得魂都快没了。我以前胆大,是因为我坚信这世上没有鬼,可现在我面前的是什么?我腿肚子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田大爷大喊一声,抄起地上的半截骨架就朝着那个黑影扔过去,那黑影像烟似地被打散了一部分,但马上又重新聚集起来。我看到黑影变得更加可怖,一张嘴几乎咧到了耳根。那双眼睛没有瞳孔,只是两个空洞,此时它正不断的变化着,一会儿变得狭长,一会儿又圆的像对铜钱。

    是鬼,真的有鬼!

    恐惧压迫着我的大脑,我猛然抽出猎枪朝着那个鬼影连发几枪,佛寺内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儿。我看向那个鬼影,竟然散去了一大半,其它部分突然间像潮水一样迅速退到了一具枯骨的头骨里,转眼间什么痕迹都没有。

    我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强笑了一声,“看来鬼也怕子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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