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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街道空无一人,橘黄色的路灯被铁杆高高托着昏昏欲睡。苍劲的树枝倒影在人行街道上张牙舞抓。树枝上零稀挂着摇摇欲坠的枯叶,仿佛只要风轻轻一吻她的额头她就会立即离开树的怀抱而随风流浪。风吹过苍白的月光下的危楼如悬崖般陡峭高耸。白天热闹非常的街上,此时如死一般寂静,静得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我不敢过多看这些景物,往前大步大步迈着步伐,拖着长长的影子。这时我尤其的痛恨起偷我车的小偷,犹记得上个月我载电脑去修,电脑修好后出来发现停在门口摩托车不见了。报了案,警察叔叔说一定能拿回的,周围的朋友说机会渺茫,时间证明他们是理智的,我想警察叔叔把我当成智力发育未全的小孩了,不然我何至于徒步?
我从山前走过桐山大桥,经过国际大酒店,在红绿灯拐角处意外的碰到一位妇女,想不到已经凌晨一两点还有人像我一样出来走晃,她穿着血红色棉袄,她渐渐地向我走近,神情疲倦,她苍白的脸上努力地挤出一点笑容问:“小哥,现在几点了。”我拿出手机看了看说:“2:24”
“谢谢,”她嘴角机械性地上扬,笑着。在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我当时确实感到心里毛毛的,我还发现原来她的右边脸颊,就在鼻子旁还有一颗豆大的黑痣。
我加快脚步,距南站也不是很远了,应该来得及,她电话里说3点整到站。为了能在她一下车就能看见我,我还特意提前的10分钟。我只要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半年的未见的女朋友,我的心就如被微风吹拂的湖水在荡漾。街道上依旧空无一人,但我心里满满是和女朋友见面时的情景。
不一会,我到了车站。我拿出手机看了看,2:45 。还好,时间还很多,我悠闲地走进车站。此时的车站特别的安静,就如谢了幕的舞台,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位工作人员和保安。我走进候车室,候车室里只开了几盏灯,光线昏暗。不过可以看得清候车室没有一人,空空的座位整齐的排着。我不敢多呆,穿过候车室想去停车场,刚跨下台阶时。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我吓得跳下了台阶。“哈哈哈,看你熊样。”只见阿正笑得前仰后附。啊正是我的老乡,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吓死我了,没想到你在这发财啊。”我说
“发个屁,小小保安而已。”
“不错啦。”
“不错个屁,别让我再见到她就好了。”
“她?谁啊?”
“不想说,怕吓着你。”阿正轻声细气地说,像是深怕谁听了去。
“切……难道你看到鬼不成。”
我说完阿正用惊讶眼神看着我说“呀,你怎么知道的。”
“不会吧”
“别说不会,我还真看见了。”阿正又接着说:“是一位中年妇女,脸带黑痣……”
一听到黑痣,我脊背发凉,不禁转过头向候车室望去,候车室还是空空如也。我锤了一下他的肩,说:“别说了。”
“哈哈,怕了吧。”他得意的笑着。
只是我再也笑不出来,难道她真是鬼?
十五分钟过后,果然驶进了一辆客运。停稳后,乘客依次走下来。这时我女朋友也走下来,我喊着她的名字。她兴奋地跑过来抱紧我,依依浓浓,互诉思念。正当我们在久别重逢的情意中徜徉时,背后走来一人拍了我女朋友的肩。右边脸颊,鼻子旁边豆大的黑痣,血红色棉袄。只是这时她的脸色虽然略带疲倦,但也不至于苍白。她朝女友笑着说:“这是你男朋友啊?”
我看着她的笑容惊恐万分,怎么会?怎么会?她怎么可能和女友一起下车?我仔细看着她的笑容。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很坚定,像是在说“我吃定你了”。我拉过女友的手,疯狂地跑往门口跑,“阿成”阿正喊着我的名字,我没有理他。“见鬼啦你。”只听他背后这样说到。
跑出了门口,女友甩开了我的手喊道;“你干嘛呐?跟见鬼似的”
我俯着腰气喘嘘唏地说:“你怎么和她在一起的?”
“谁?”
“就是和你打招呼那个女的。”
“她啊,她是我在车上认识的。”
“怎么会?怎么会?”我自言自语。
女友见我这样有点可笑,便哈哈大笑起来;“你怎么啦,不会真见到鬼吧?哈哈哈……”
我心里疑惑又惊恐,她却笑个不停,我很生气地喊:”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来时在路上碰到过她?她还问我几点。我告诉她啦,2:24,”我一激动感觉喉咙像被什么塞住似的,说不下去。
“不会吧,是不是你看错了。”
“不会的,她脸上那颗黑痣,还有血红色棉袄,我永远记得的。”
“黑痣?她有黑痣吗?”女友很疑惑地说:“而且她穿的也不是血红色啊,成,是你看错了。”
“什么?”我惊呆了,万万没想到女友会这样说。我努力地说服自己说:“我……不可能看错的,”
“不信,我现在带你去看看,也让阿正看看他脸上有没黑痣。”女友说。
我心有余悸,但是不去搞个明白,我晚上别想睡觉了。于是硬着头皮,随女友去候车室。远远就看见她和阿正谈笑风生,她依旧穿着血红色的棉袄。我不禁止住了脚步,女友可能不知道我停下来依旧往前走,这时她可能看见女友走过去,她转过头来。我还是看见了那颗我不想看到的黑痣,可是女友偏偏说没有。我暗自思付,如果阿正看见她那颗黑痣的话,不可能还能和她谈笑风生的。刚才阿正也说见过脸带黑痣的女鬼,这样说阿正也没看见那女的脸上有黑痣了的。我边想边走,不知不觉出了车站。
“你看见了吧。”不知什么时候女友已来到我身边。
“看见了。”
“那你还以为那女的是鬼吗?”女友说。
“有鬼,真的有鬼。”我有点语无伦次。
“啊,你怎么了?”
“我还是看到她脸上的黑痣和身上的红色棉袄”
“你真的看错了,不信你等下打电话阿正”
“我信”
“成,”女友从背后抱住我说:“你不要写那种小说了好不好?你看你写得那些异灵小说我都不敢看。”
此时我一直感到发凉的后背,顿时被一股暖流包围着。心里似乎也不那么害怕了。
我转过身捧着她急得红通通的脸深情地说:“好,我答应你,以后不写了。”说着双手抱紧她:“以后好好爱我的宝贝,再不让你为我担心受怕了”
她想起半年前因我的一篇文章而她不得不远走他乡,她心仍有余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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