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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得向普西金致歉,这样猥琐地套用他的诗。但愿这老头别从坟墓里跳出来。
下午两点三十四分,七教1801,概率与数理统计,上课铃响过不久。第一排,正对门坐着,老师开始板书、讲课,没有点名。摊开书,拿手机在底下上网。好像已经基本不听课了,除了马原。流体力学,材料力学,工程热力学,都一样。摆上书,埋头上网,上到没电了,再侧身,竖起一只胳膊把教室里的一切隔开,看窗外的太阳。这时就会有想冲出去的冲动,一个女子在长凳上坐着,闭着眼,仰面迎着太阳。我看见阳光在她的面颊上流过的痕迹。这样平和而细腻的人,该会有怎样的内心呢?
几天来,一直在听许巍,路上、课间、午后,甚至在吃饭的时候。空灵婉转的吉他前奏,接着他唱“阳光正温暖,一直照进我心里…”一下子将心填满。对,就是这样,他可以在一瞬间把触角伸进你心底,将你击溃,止住躁动。手机豆瓣的许巍小组里看见有人在转让许巍“留声十年,北京演唱会”的CD,正在考虑中。顺便一说,昨天在师大书摊上淘得三本摇滚杂志,中间有崔健的专访,另附海报一张。这个中国摇滚几十年不倒的先锋旗手,如今已头发斑白,散发出成熟男人的气息,是我喜欢的样子。
四点三十分,下课,金工实习。从四点三十到七点三十,漫长的三个小时。这是作为准工人之前的历练。每人一台车床,对刀,进刀,倒车,退刀,循环往复。嗯,好吧,咱们工人有力量…车工,钳工,铣刨,我比这些零件更像一块原钢,在一道道工序里被打磨,造型。我的领地一块一块失守,被一点点侵占,吞噬着。终于在一个孤岛,无法突围。
听见桃花繁盛的消息,有想要去看的欲望,可又胆怯,我无法面对现在桃树下麻木不仁的自己。我不再是那个轻狂而曼妙的少年,怀揣着金字塔。面对一树一树的花朵,我说不出一句话来。有一种东西在越来越多地流失,而我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最近发生很多事,见了很多人,听见了很多故事。一个兄弟,踢球时伤了脚,骨折。我不玩足球,但我深知道当足球变成一种寄托,一种生活时的感觉。地震博物馆的隧道,让我想起蚯蚓,黑暗,死亡。听说谁把谁怎么了,谁过得还不错,谁的鱼死了,谁谁反目了,谁在一个人走路……重量级的是,谁考了加州大学的硕博连读,关于这个我不敢说,连拿来做榜样都自惭形秽。
说了好多,说着就忘了自己原来想说啥了,一串支离破碎的词句。就像我的生活,凌乱得像垃圾处理厂,散发出腐臭的气味。好吧,就这样吧,敢不敢再凌乱些?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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