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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艾琳

流氓笔录 (大话水浒之安道全篇) 〖不断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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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16:28:07 | 显示全部楼层
大话水浒之吴用篇

因为我爹没文化,给我起了个这名,从小到大没少被人笑话。
为了摆脱名字带给人的误解,我发奋读书,苦修谋略,终于搏了个‘智多星’的花名。

诸葛亮是我今生之偶像。一开始,我以超越他为目标,但后来发现不太可能。干脆,便以模仿他为己任。
模仿一个人不容易,模仿诸葛亮更不容易,虽然,他在人们心中的模样,几乎都是一样的:
道貌岸然,羽扇巾纶。胸藏万法,百变不惊。举头藐霄汉,覆手弄乾坤。
这,是一种气质。别以为拿把扇子就能糊弄人。

为了体会他那种心境,多少个夜里,我仰望星空,心中默默的念道,一千零七十八,一千零七十九,一千零八十。。。。。。
太多的时候,我都会沉浸在我是他,他是我的意境中。
我会问自己,如果是诸葛亮,他是用左手挖鼻孔呢,还是用右手?如果是诸葛亮,他会不会捡起掉在那女人裙边的一文钱?
会,他一定会。但问题是,他是还给那女人,还是揣在自己的荷包呢?唉,太深奥了,先揣起来再说吧。

有一年冬天,天空飘着鹅毛大雪,一群贩夫走卒正挤在河边的小酒馆里喝酒划拳。我一袭白衫,手摇羽扇,站在河旁。望着漫天的雪花,我的思绪仿佛又穿越到那三国时空的赤壁岸边。冬风掠过岸边残断的苇杆,声如哀兵啸马,卷起万层雪花横涌,壮似千古厮杀。我脱口咏道:“小雪花,小雪花,夏天不下冬天下。该你来时你不来,想你化时你不化。明年三伏再不来,我乘秋风去寻它”。
这时只听得身后一阵爽朗的笑声,说,好一句‘我乘秋风去寻它’。
我暗暗的可惜,心说这人要走快两步,还可以听到我前面的几句。我悄悄的擦去冻出来的鼻涕,转过身来,看到了一个狗熊。
狗熊头戴虎皮帽,身披狐皮大氅,嗯,有钱。身后八个彪型大汉,清一色的护卫打扮,嗯,有权。
我冲他潇洒的一抱拳,他也一边回礼一边说,先生高雅,敢问尊姓大名?
我说,我叫诸葛。。额。。吴用。
“诸葛无用”?
“非也”。我连忙解释说,我是诸葛亮的第五十九代传人,叫吴用。
狗熊哈哈一笑,说,幸会,我叫晁盖。

原来是他。
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地方,他可是跺跺脚都能地震的人物。如果是诸葛亮遇到他。。。。。。
恍惚间,他在我的眼里已不是长的像狗熊一样的晁盖,而是携关张正在草庐门外的刘备。
我挥动羽扇,与他笑谈起来。
他说,先生仙风道骨,一望便知非俗世之人。
我说,晁兄身材伟岸,一望便知乃人中豪杰。
他说,先生是孔明传人,定有满腹经纶,十足的韬略。
我说,纵有,也只是将相之谋,不似晁兄,有人主之姿。
晁盖哈哈大笑,脱下狐皮大氅,披在了我的身上。我双目含泪,与他心手相握。
风雪中,他头上的虎皮与我身上的狐皮相映成辉。



大话水浒之吴用篇二

认识晁盖没两天,他就找人请我去他府上,说是有事相求。
我很高兴,施展才华的时候来了。
到了晁府,晁盖告诉我,说是他府上发生了一件凶案,有个马夫被杀了,要我帮忙查凶手。
我一听头就大了,学的都是治国的本领,搞侦破不专业呀。
我告诉他,这种事,最好找官府。
他说不行,府里朝廷的通缉犯都有二十几个,哪有引狼入室的道理。
我说那干脆偷偷埋了,装啥事没有,岂不稳妥。
他说也不行,凶手不找出来,以后家里岂不人人自危。
没办法,我硬着头皮走进了凶杀现场。

事情是这样的。
一间房里住了四个人,马夫、花匠、厨子和杂役。打更的说昨晚四个人进房灭灯后,就再也没见人出来。可一大早,就发现马夫喉头被扎了一个大窟窿,死在了床上。门窗都在里面闩的好好的,房里房外什么凶器都没找到。另外三个人一晚睡到天亮,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我想了半天,说,凶手必定是另外三人中的一个。
晁盖说,我们府里一百多人都是这么说的。
我心说,那就好,疑犯不多,就算蒙都有三成的胜算。

我问花匠,手中为何有伤,他说是昨日修剪枯枝被刺。
我问杂役,袖边缘何染血,他说是早晨查看马夫所染。
我问厨子,床上怎么湿透,他说是见状惊恐吓的尿炕。
妈的,我刚才还拿着又闻又舔,太恶心了。我强压着胃才没吐出来。

我又问杂役,可与马夫有仇?杂役说没有,就是他借了我三两银子不还,倒是前几天他调戏花匠的妹妹,两人还吵了一架。
花匠一听急了,说,这点事算啥,马夫和厨子的老婆还亲过一个嘴呢,厨子都嚷着要杀了他。
厨子火了,说,我又没吃亏,后来马夫找杂役借了三两银子赔我。
花匠听了也火了,说马夫太欺负人了,凭啥亲个嘴就赔三两,摸了我妹子一个子都没给。
妈的,头都搞昏了。

我跟晁盖说,三人都有动机,必定是合谋杀人。
晁盖说,就算是,但凶器证据啥都没有啊。
这些?很重要么?
我告诉他,把三个人全杀了,凶手肯定也在里面,至少破了案,保住了颜面。如果纠缠下去,查不出来,不但走掉了凶手,还坠了兄长的威风。
晁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先生着眼甚高,就这么办。

他宣布,杂役等三人合谋杀害马夫,罪大恶极,家法处毙。

杂役被砍头的时候,哭着说,死后要找马夫还他三两银子。
花匠死的时候,也哭着说,我妹子不能让他白摸,做鬼也要找他要二两。
最后把厨子拉了上来,明晃晃的大刀往空中一扬,厨子哭着说,还好拉了两个垫背的。




大话水浒之吴用篇三

晁盖没有杀厨子,是因为问了他几个问题。
首先问他用何凶器杀的人。
厨子说,我带了个冰棱回去,在被窝里把它化尖了,杀完马夫后随血融化,了无痕迹。
我与晁盖对望一眼,心说,有才。
想想他床上的湿迹原来是水,我的胃好受了点。不过我好奇的问,你带了多大的冰棱,能把半边床都湿透?
厨子说,冰棱倒不算大,主要是为了不露馅,我往上面又补了一泡尿。
我。。。操。。。真他妈有才。

又问他怎样才没弄出响动?
厨子说,这个简单。我以前当贼的时候,配的迷药都能卖一两银子一钱。我随便整点吹进他的鼻腔后,你就是暴他的菊花他都不会动。
我与晁盖又对望一眼,心说,人才。
晁盖说,这样吧,你有些本事,杀了可惜,留你一命为我效力,可愿?
厨子感激涕零,说甘愿效死。
不过晁盖有点不放心,说,那马夫既已赔了你三两银子,你为何还要杀他。
厨子恨恨的说,“他跟我说,‘亲了你老婆一下,赔你三两’。可后来我老婆告诉我,他明明亲了两下”。
—————————————

后来打劫生辰纲的时候,那酒桶里的蒙汗药便是出自厨子之手。不过晁盖不放心,叫厨子亲自试药。
厨子二话不说,抬手半瓢酒下肚,立马就倒在了地上。
晁盖还是不放心,叫我们把厨子埋了。说,如果他爬出来,说明药效不好,你们就把他杀了。
我说如果他不爬出来呢?
晁盖说,那正好,他可以去找马夫,把欠的三两银子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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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16:28:57 | 显示全部楼层
大话水浒之吴用篇四

事实证明,装一千年的诸葛亮,也不如跟对一个人。

自从劫了生辰纲后,我和晁盖,就属于一起扛过枪的死铁了。后来上了梁山,林冲火拼了王伦后,晁盖就当了老大,我也就顺理成章的当了老二。
不过随着山寨日益势大,入伙的人越来越多,派系林立,隐约有分疆之患。
晁盖把我叫去商量,说,当日林冲一个人就轻易杀了王伦,将这寨主之位送我,可见这交椅何其不稳。现在三天两头的有人带着一帮子兄弟亲信的上山入伙,保不定哪天有人效仿林冲,我该当如何是好?
我说,不如暂时找个有薄名而无根基的人来做副寨主。上,可给大哥承过,下,能帮大哥受诽。必要时,还可借其人头一泻下面兄弟的愤恨。可好?
晁盖大喜,说,哪个牛逼能当此大任?
我说,大哥别忘了,我们前几天救回来的那个人,叫宋江。

说实话,宋江那副德行,要不是我的话,别说当老二,就是小二也聘不上。
他往晁盖边上一坐,就像狗熊身边窝一猩猩。不知道的人一觉醒来望去,这哪里是水浒?分明是西游。

宋江乐呵呵的坐了第二把交椅。
这人有一点好,就是拎的清自己的身份。不该说的话他不说,该说的话他也不说。没事了,就到兄弟家聊聊天,有事了,就帮兄弟们抹抹药。李逵等傻冒发狂了,拿斧提刀的要砍他,他照样抱头鼠窜。晁盖经常夸奖我,说这个牛逼合格。

这天,山上又来了一个入伙的,叫段景住。
段景住说,来入伙没带见面礼,特意去偷了一匹宝马,叫‘照夜玉狮子’,来送给山寨首领。
晁盖自从麒麟兽死后,一直没有满意的坐骑。闻言大喜,叫他赶紧把马牵来看看。
段景住说,被人抢了。
妈的,被人抢了你还好意思来?晁盖不悦。
段景住又说,本来那些人不打算抢的,可一听是要送到梁山的,就抢了。
晁盖奇怪了,问,是谁这么跟我山寨过不去?
段景住说,是曾头市的曾家五虎。他们还说,今天抢马,明天拿人。
晁盖听了大怒,点齐五千人马,便要兵发曾头市,夺马杀人。

我劝晁盖,说,这点事叫宋江去办就得了。
晁盖不干,他说,不能让当老二的多立战功,否则日后不好驾御。再说了,他抢回来的马,我也不好意思骑呀。
我说,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他说不用,要我多盯着点那几拨人。
没办法,我只好站在寨楼上,目送晁盖领兵出营。

望着精兵锐甲如云般远去,不由的心生感慨。仿似遥见当年,诸葛亮手持羽扇,与刘备依依话别,祝他旗开得胜,早日归来。
那千年犹鲜的画面,与今日之我与他,何其相似,何其相似啊。。。
咦。。。不对。
我打了个冷战,突然想到,刘备认识诸葛亮以后,唯一亲兵征伐的,好象就是被人家一把火烧的屁滚尿流的东吴。



大话水浒之吴用篇五

过了几天探马回报的军情,竟应了我那日的担忧。晁盖兵败曾头市,中箭而回。

我看到士卒抬回来的晁盖,已不像一只狗熊,而像一只蛤蟆,全身都肿的透亮的蛤蟆。
呼延灼告诉我说,他们在曾头市中了埋伏,晁大哥身先士卒,奋勇杀敌,结果一泼箭雨袭来,晁大哥就掉马下了。
我要他赶紧找两个与晁盖伤势类似的士卒来试药,呼延灼说,其他中箭的士卒都没事,只有晁大哥中的是毒箭。
我奇怪了,说,怎么单单就这只毒箭能射中晁大哥呢?
呼延灼说,这也不奇怪,人家知道他是领导,给的待遇不一样。
我看了一下那只毒箭,箭杆上刻着‘史文恭’三个字。

当夜,安道全悄悄的告诉我,晁大哥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我听了,后悔的眼睛都要冒血。早知道晁盖这么短命,我让他找什么宋江当老二嘛!要不然凭我的地位,当老大是顺理成章。妈的,人算不如天算。

我和宋江站在晁盖的床前,其他兄弟都挤在我俩的旁边,聆听他最后的教诲。
晁盖话都说不清楚了,他努力的把肿的核桃似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嘴里‘寨、寨’的叫了两声,伸出了左手一个手指。我顺着指头一看,见指的是林冲。
我心说坏了,他是想把寨主之位还给林冲。想到林冲的心狠手辣,便急忙横跨一步,握住了手指,说,大哥放心,这一箭之仇,我兄弟定为你报之。
晁盖急了,张大了嘴,含混的说,“寨。。。寨。。。林。。”。
我赶忙打断他的话,哭着说,“我?。。。我何德何能,敢居寨主之位,大哥三思啊。。。”。
晁盖气的浑身直抖,使劲的想把手指头拽回去。我死命的把它拉住往我怀里按,边按边埋着头哭,哭了一阵,发现,晁盖不动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才发觉,前胸后背都已被冷汗湿透。
可等我缓缓的抬起头来一看,妈的,不知什么时候,晁盖的右手伸出了一根手指,还是指的林冲。
我慌忙转过身来,大声的说,晁大哥临死都忘不了那一箭之仇,他告诉我们。杀史文恭者,便为寨主。
——————————
国不可一日无君,山寨,自然也不可一日无主。

兄弟们都嚷着先找人暂代寨主一职,我很高兴,舍我其谁呢?
可谁想,林冲一提出要宋江暂代寨主,除了我和宋江,所有人都同意。
宋江不干,说,我长成这样,别侮辱了领导二字。
秦明说,宋大哥为我等亲上伤药,视将为手足,兵如胞带。乃真领导也。若以俊为贵,我等不如去找个戏子。
宋江说,我一无万人之勇,二无征伐之谋,何以振山寨之兴?
阮小二说,我等杀戮之时,身家老小全是宋大哥悉心操持。山寨之兴,本就兴在上下一心,内外同谐。
宋江急的要哭了,说,你们看这把交椅,油漆未老,已换二人,莫非也要让我命留在此?
李逵扯出了两把斧头,说,哥哥若不坐,今日便把命拿来。

宋江腿一软,一屁股便坐在了那山寨的头把交椅之上。

看的出来,宋江是真的不想当这个老大。 我不由心中长叹一声,造化弄人啊,有些东西,想要的,得不到。不要的,逃不掉。
我又安慰自己,诸葛亮,不就是个一辈子当老二的命么?
望着宋江一脸茫然的坐在那里,我突然眼前一亮,这哪里是宋江,分明是。。。阿斗。



大话水浒之吴用篇六

宋江当了老大后,有一天,他把我叫去商量点事。
他对我说,山上的兄弟大多匪恶出身,桀骜不逊。时常不守规矩,闹出点事来。我一个当大哥的不好太较真。但长此以往,我山寨的军纪堪忧啊。
我说,不如暂时找个有薄名而无根基的人来做副寨主。上,可给大哥承过,下,能帮大哥扛雷。有麻烦时,还可借其人头一平下面兄弟的愤恨。可好?
宋江说,为何要找有薄名而无根基之人呢?
我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他一下,告诉他,有薄名才可服众,无根基方能服你。
宋江恍然,问,哪个牛逼能当此大任?
我呆呆的看了他半晌,说,这种牛逼现在还真不好找。

没过两天,山上来了个大圆和尚做道场,闲谈中他告诉我们,说,北京有个人叫卢俊义,很牛,要能让他入伙,可成大事。
宋江找我商量,我说,我略施小计,看能否把他骗上山来。
宋江问是何计?
我说,我装成算命的,到北京告诉他,就说他百日内有血光之灾,只有到梁山来,才能避此劫难。
宋江大笑,说,谁会被三言两语骗的跑一千多里?先生此番言语怕是骗不过常人,除非他是牛逼。
我说,对呀,他要不是牛逼,来此何用?
宋江愣半天,说此计甚妙。

半个月后,卢俊义来了。
水泊梁山张灯结彩,恭迎老二。
谁知卢俊义打死都不干,说避了劫难就走。
宋江很郁闷,跟我说,你看,这老二的位置,连牛逼都不干。
我更郁闷,因为我现在当的就是老二。

没办法,我只好又跑到北京,到处散布卢俊义在我梁山当了土匪的谣言,再花银子买通了他家的下人,勾引了他老婆,串谋作证,把他下了大牢。然后再带兄弟把他从牢里救出来,接到了山寨。

手忙脚乱的忙了一个多月,终于完成了梁山领导核心的二逼构架。

庆功宴上,宋江醉醺醺的站起身来,大声的对卢俊义说,我山寨能得贤弟相助,真如虎添足也。
卢俊义也站了起来,一摇三晃的说,哪里哪里,佛曰:我不下梁山,谁下梁山。
宋江说,从今往后,你是鼓儿我是捶,山寨之声震天飞。
卢俊义说,自此以往,你是风儿我是沙,替天行盗到天涯。

望着他俩斜眉吊眼的推杯换盏,我终于发现了我比诸葛亮强的地方。
他穷毕生之力服伺刘禅这一牛逼,而我,能伺候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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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16:30:09 | 显示全部楼层
大话水浒之武松篇

从小家里很穷,经常有上顿没下顿。就算弄点好吃的,我爹都会拿给大哥吃。他不吃,才给我。
可在我的印象里,大哥好象没啥不吃的。只有一次,他把一块糍粑掉在了牛粪上,他拿起来看了好久,才塞在了我的手里。
那又软又香、混着牛屎味道的糍粑,让我差点把舌头吞了下去。
我问我爹,为啥我不能吃大哥吃的东西?
爹抬手给了我一大嘴巴,说要我去问我娘。
我便站在娘的坟前问她,但娘不理我。

我决定自己做糍粑吃,可家里没有捣米的家伙,我想了好久,干脆用拳头吧。
捣了一天下来,两只拳头都要碎了,可米,还是硬邦邦的躺着,只不过,变成了红色。
我生气了,对着糯米发誓,一定要用拳头,把你捣成最软的糍粑。

十四岁那年,我的第一张糍粑下锅了,却硬的连家里的阿黄都咬不动。
十六岁时,我捣出来的糍粑已经不塞牙了。我爹也再没打过我。
等我到了十九岁,一天已经可以用拳头捣出三十张最软的糍粑时,我发现,我连后山的大黑熊,都能一拳捣它在地上。
那熊居然偷我的苞谷,妈的,别以为比我个矮就不揍你。

我决定出去闯荡江湖,怎么说也算有一技傍身。
大哥来送我,他眼睛红红的,说,你要走了,我想吃糍粑了怎么办?
我说,你要不会弄,就做烧饼吧。反正都长的差不多。
他哭着抱着我,鼻涕擦了我一腰带。
我也有点难过,决定把我成长过程中最大的经验告诉他。
“记住了,要想个子高,少吃米,多吃糠”。
——————————
人说江湖险恶,我觉得,有女人的江湖更险恶。

我第一次打工是在一家棺材铺。
在帮老板扛了半个月的木头后,我领到了一百个铜钱。
我高兴极了,连忙跑到隔壁的裁缝店,买了一件麻布大褂。谁知半晚,老板娘竟跑到了我的房里,叫我把衣服脱了。。。
太他妈气人了,这是我这辈子第一件新衣服。
打小就穿大哥的旧衣,后来长高了点,就把他的外裤当内裤。再后来,他五件破衣服我合一件。二十年了,终于有了件自己的新衣,我睡觉都穿着,她竟然。。。要我脱了?
老子不干了。
我劈手就将她打翻在地,收拾起旧衣服,扬长而去。

第二次打工是在春花楼。工作就是穿身黑衣服,站在大门口。老板说,叫你打谁就打谁,要你砍手就砍手。
这是一个让我很困惑的所在。白天,基本上是一些女人在里面睡觉。晚上,基本是男人和女人在里面睡觉。只有在他们一起喝酒吃饭的时候,才热闹些。
这些人吃饭也不好好吃,经常看到有人边喝酒边把手伸进边上女人的裙子里,不一会再掏出来闻闻。那女人一杯酒倒在嘴里漱漱口,又吐到那人的嘴里面。那人居然喝的哈哈大笑。太他妈恶心了。要不是看在有工作服穿的份上,我早就不干了。

这天,终于发了饷钱,三钱银子。
我紧紧的把它攥在手中,心花怒放。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这么多的钱。是买双鞋呢?还是买个裤衩?或者,都买?

这时,一个女人敲开了我的房门,说,生意不好,叫我陪她玩玩。
“玩玩?老鹰抓小鸡么”?
她说,你真坏,要抓也行,你先让老鹰张开嘴。说完,就拿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裙子里面。
为了不让她觉得我没见过世面,我便装模做样的在里面摸了摸,然后拿出来。。。闻闻。
妈的,臭哄哄的。
她说,平常我一次收二两,看我俩是同事,只收你一两得了。
不会吧,。。。让我帮你擦了屁股,居然还要——收我一两?
我一个月辛辛苦苦的站三十天,还当不得你半泡屎么?
江湖太他妈险恶了。
望着她离我越来越近的那张臭嘴,我一拳便捣了过去。

打那以后,我见女人都拐弯走。


大话水浒之武松篇二

丢了两份工之后,我决定自己创业。

拿着那赚来的三钱银子,我买了半石糯米和一个擂钵,捣了四十张雪白的糍粑,摆在大街上卖了起来。
我憋了半天的劲,红着脸挣出了一句:“糍粑,五个铜钱一张”。
人们围了上来,不一会,就卖完了。
我高兴极了,做生意不难嘛!我将卖来的铜钱从左手数到了右手,又从右手数到左手,数了几遍发现不对,三钱银子应该换六百个铜钱,怎么我卖完了还少了几百个?

正在我纠结的时候,来了三个人,为首的一个问我是不是在卖东西?
我才一点头,他便把手一伸,说,交税。
我愣了,还要交税么?
他鄙视的看着我,说,朝廷现在打屁都快要收税了,你赚钱岂能不交?
我咬咬牙,从手里抠出了十个铜钱。
他说,这点就算你交的摊位费,另有税钱二百。
这么多?
他说,个小的收一百五,你个大,多收五十。
我皱紧了眉头,攥紧了拳头。
他笑了,说,你别犯傻,要打我一下,你到牢里三年都出不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怀里的铜钱掏了出来。
他数完发现还少十个,说,别老想着占朝廷便宜,下回补上。说罢,负手而去。

我呆呆的站了半晌,捣了一天的糍粑,又累又饿。摸了摸怀里,一个子都没有。左右看看,见地上只剩下那个擂钵。天已快黑了,索性便裹了裹身上的衣衫,倒地睡了起来。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擂钵里竟有几个铜钱。
我心中一悲一暖,将铜钱抓在手中。可正待我要数数几枚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大喝:“交税”。
转身一看,见昨日那三人站在身后,为首那人指着我说,昨日钱都没交够,把今日的一并拿来。
睡觉也要交税么?
他说,在这睡觉要交地皮税,而且你还在卖东西。
“卖什么”?
“卖擂钵”。

谁他妈说最凶险的是江湖?跟这些人比,江湖算个屁。

我双拳紧握,牙关紧咬。
他笑了,说,你要是打我一下,到牢里三年都。。。
妈的,要打你,岂止一下。我大吼一声,双拳捣了出去。。。

等我跑的时候还听见那人在地上喊:“最起码。。。要。。。要判你两个无期”。


大话水浒之武松篇三

天下着雨,我茫然的走着。风吹的我一身透凉。心,更凉。
我问自己,是不是很没用?
村头的二丫帮人家带孩子,年末还给她爹盖了间瓦房。我出来闯荡几个月了,却只多了件麻布大褂。
两天没吃东西,饿的头昏眼花。我张嘴接了几滴雨水,操,总不用交税吧。

路边有个小酒馆,想起身上还有几个铜钱,便走了进去。
店小二问我要点啥?我说要一碗米饭。
他皱着眉头告诉我,单点一碗米饭要八文钱。
我说那来半碗吧。
他说半碗不卖。
我叹了口气,正要转身走,却听见一个人对我说,不知兄弟可否赏脸,共饮一杯?

这句话,是这辈子听到最暖心窝的一句。
长这么大,只有大哥叫过我兄弟。他每次叫的时候,不是让我砍柴挑水,就是打架帮忙。而这人叫我兄弟的时候,仅是要我喝酒。
望着这人一身的锦袍冠带,看着我的眼睛微微带笑,我确定,没搞错。

酒,像火一样的流过咽喉,在胃里燃烧。我只有大口的吸气,才能将胸中的火热呼出。
这么好的酒,能喝就多喝点。我发现以前喝的都不是酒,是醋。
这么好的菜,能吃就多吃点。我发现以前嚼的都不是菜,是草。
很快,我发现我错了。因为到最后,我把吞下去的,都吐了出来。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醉了。。。

恍惚间,我觉得自己在哭。
咋哭了呢?是为了打小从未有人问过自己一句‘冷吗?饿吗’?还是为了从未有人握着我的一双手,唤一声‘兄弟,可好’。
依稀中,我好象又在笑,似乎是因为今天能吃到这么好的酒菜,有这样好的一位大哥与我交心。似乎,他还将他的锦袍,披在了我的肩上。。。
我昏昏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杆。
我起身一看,见自己躺在一间客栈的床上。床头放着一套干净的衣衫,我的那套破衣服已不知所踪。想是昨日把自己吐了一身,那大哥叫人帮我换了。我心中愧疚,昨日太饿,吃的太急,竟忘了问他叫啥。
茶桌上摆着两锭银子,下面压一纸条。我走过去拿起来一看,见上面写着‘春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什么意思?我缓缓的坐在椅子上,却针扎似的跳了起来。
“妈的,以后不能再喝这么多酒。喝多了,屁股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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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16:31:14 | 显示全部楼层
大话水浒之武松篇四

白色袍衫一罩,皂角方巾一系,平底快靴一蹬,铜镜中,往日的我竟如此挺拔。

那大哥已不辞而别,我怅然若失。不过我又很快高兴起来,因为穿上这身新衣,这江湖,便如我一般,在眼中已焕然一新。就连酒后头中那欲裂之痛,摸摸腰里的两锭银子,也消失无踪。
要到哪去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要先往棺材铺和春花楼的门口走一遭。

我走到了棺材铺,见老板娘还青着半张脸坐在门口,我便一脸高傲的站在她的面前。
她盯了我一会,问,官人要棺材?
呸,你才要棺材。
我心中暗暗失望,她竟没认出我来。难道这些人,从来都是只认衣冠不认人么?

到了春花楼,我大步的走了进去。望着平日对我呼来唤去的酒保龟公跟我点头哈腰,心里一阵快意。
一个脑袋缠着布带的女人正在往一个身上缠满布带的男人嘴里倒酒。
那男人说,今日,我哪都不能动,就那还行。
那女人说,今日,也只有我才愿意伺候你。

我在椅子上轻轻坐下,屁股上的疼痛提醒我,不能喝酒。便大声的招呼酒保,给我上五碗米饭。
刹时楼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我。那缠着布带的男女也盯了我一会,同时大喊:“这就是打我的泼皮”。
我仔细一瞧,竟是那不擦屁股的女人和那个税官。
妈的,当真换了衣冠便不好认人。

十几个大汉围了上来,我扯身便跑,他们在后紧追不舍。
城里的路乱七八糟,我一时也顾不得分东西南北,见巷子就钻。那些大汉在后面大呼小叫,如猫逐鼠。
逃跑不是我的强项,没一会,便气喘吁吁,两眼发黑。见巷头有一小门,我一头便窜了进去。
那些追我的人到了门口,竟不敢入内,各自散了。

进了门,我定睛一看,院子挺大,一群大汉正在树下舞刀弄枪。我心说坏了,如果这是衙门,我便说跑来自首。
一个穿着马褂的人走来问我,说,壮士为何如此仓皇?
我一头大汗的说,赶来交税。
那人哈哈大笑,说,我柴家庄从不收税。



大话水浒之武松篇五

原来这里是柴家庄,那人叫柴进,竟是前朝的龙子龙孙。
这些个舞刀弄枪的大汉,全是朝廷通缉的大盗恶匪,走投无路,投靠在此。别说那些春花楼的保镖,便是官府,也不敢轻易在此拿人。因为这里有当朝太祖御赐的丹书铁券。
我心中感慨,什么狗屁的天理昭彰,都比不过一块破铁牌。

柴进问我,何事被人捉拿?
望着边上这些江湖中鼎鼎大名的逃犯们,我怎么好意思说,我逃了二百多个铜钱的税?
我一咬牙,告诉他,我挑翻了七名官府的衙役。
柴进大惊,说,壮士神勇,快展所学让我等一饱眼福。
我磨蹭了半天,说,拿两斤糯米来。

鄙视。惊讶。叹服。
随着一张糍粑的诞生,那些逃犯们的眼光一应如斯。
柴进大喜过望,说,真神器也。
我说,也没啥神气,糍粑而已。
柴进说,壮士勇而谦恭,佩服。此次定要在我庄内多盘恒些时日,让我等多多讨教。

就这样,我在柴家庄住了下来。
在这里,我学了很多的武功。刀法,棍法,拳法,逃法。
还学了很多文化。比如,三国有哪三国,四书是四本书。刘备的大哥叫刘邦,屈原死在了乌江。
也有一些东西学了让我很难受,比如有人告诉我,什么叫‘春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在这里,我还结识了众多的江湖大佬,其中有一个人,叫宋江。

宋江这个人长的很有意思。人黑,脖子短,四肢也短。如果把他前后夹一壳,活脱脱的便是一乌龟。
在庄里,我和他都很受人尊重。
我靠的是脾气和拳头,他靠的是银子和舌头。
那日他踩到了炭勺,把炭灰泼了我一脸,我勃然大怒,要揍他。
他笑咪咪的摸出一锭银子,塞到了我的手中,说,兄弟别生气,这炭灰要泼在我的脸上,只怕还要把我弄的白些。
我乐了,这人不错。

在柴家庄呆了几年,我决定回家看看。
宋江送我,送了好远。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兄弟此去,他日江湖英雄际会,兄弟必在其中。
想到我以前干的那点事,我脸上一红。
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说,兄弟莫以为有谁天生便是英雄。我认识的英雄不少,他们基本上都是从狗熊做起。即便是我当年,唉。。。有时连狗熊都不如。
宋大哥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一黯,却让我心头一亮。
他又摸出了十两银子,塞在了我的怀中。
我很感动。这世间,真心对我的,只有这位宋大哥和。。。他。
他到底叫什么呢?我心中一阵怅然。
春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干脆,就叫他春哥吧。

我大步的踏上了回家的路。这么久了,虽说不上是衣锦还乡,至少,也算是脱胎换骨。

一路走来,天空阴阳交错,山野草青果黄。飞燕环蝶,风流水淌。好一个神清气爽。
打眼望去,不远处有一酒家,秋草做顶,冬木为梁。炊烟入云去,油米落锅香。
门口有一竹竿,杆上飘一大旗,旗上五个大字,——三碗不过冈。



大话水浒之武松篇六

酒,已是我此生不可或缺的一物。

每次我喝酒的时候,都想把自己灌醉。别人都说我嗜酒如命,其实,我自己明白,只有在醉的时候,才能与那一夜重逢。

三碗酒下肚,似回到了春哥对我嘘寒问暖之时。
六碗酒下肚,春哥好似将锦袍披在了我的肩上。
九碗酒下肚,该醉了吧。。。,不够?再来三碗。
等我把第十八碗酒倒入腹中,发现自己还好好的坐在椅子上。我气的一拍桌子,指着老板大骂,妈的,卖的什么假酒?

老板理直气壮的告诉我,前面的山里有老虎,怕你喝醉了跑不掉。
奸商!让我喝了假酒,还想骗我住宿。
我破口大骂了他一顿,让他赔了我两斤牛肉,扛着哨棒便上了山。

刚走到山角,便见路边有一石碑,碑上刻着‘景阳冈’三个大字。碑后悬了一幅条幅,上写‘山中虎吃人’。
我一看便知,这是那酒老板想要客人留宿,故弄的玄虚。便上前一把将条幅扯掉,心说拿着睡觉垫背也好。
我大步的走上山去,不多时,山顶在望。
一阵山风迎面吹来,瞬间便将汗水扑干。脑袋被风一激,顿时感到上腹翻滚,下腹发涨。我连忙找个草丛,伸手去解腰带,准备上吐下泻一番。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草丛中,有一个比牛脑袋还大的脑袋,正瞪着两眼望着我。
妈的,奸商啊!当真养了只老虎。你不在他那住宿,他便要你当虎粮。
我刹时头皮发炸,裤裆发热,两腿发软。那老虎当头扑来之时,我早已仰面倒在了地上。

那老虎落在了我的身上,张开血盆大口,朝我颈上咬来。阵阵腥风扑鼻,刺的我喉腔贲张。我两手死死的掐住了它的咽喉,一个翻身,将它压在身下,却再也按奈不住,一张嘴,将那十数碗酒,一并吐入了老虎的口中。

老虎很难受,这应该是它第一次喝酒,并且是假酒。而且是胃里面倒出来的假酒。

趁老虎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我趴起身来,撒腿就跑。
没跑几步,便听见那老虎‘欧、欧’的叫。我回头一看,原来它在一边干呕一边追来。
万分紧要之时,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两斤牛肉。便从怀里扯出肉片,向后撒去,并冲它大声叫道,不够,老子再买。
谁想这畜生看也不看,径直向我追来。
我心中懊恼,情急之下,竟忘了老虎不吃熟肉。便复又向前狂奔而去,心中直念,此番如若比虎快,天下谁人能捉君。
谁料一念未了,只觉得后背一凉,帛裂声入耳,那虎爪竟已撕去了我的后衫,将我扑翻在地。我顺势一滚,虎爪又扬,‘嘶’的一声,又将我的前襟撕落。
两爪,便将我的上衣撕的只剩两条袖子。
妈的,撕我的衣服,到底是想吃我还是想干点别的?
等等。。。衣服。。这是春哥给我的衣服,这可是春哥给我的衣服啊!这个畜生。。。
老虎长啸一声,一跃而起。
。。。这衣服,我穿了一年多都没舍得洗。
半空中虎爪如刀。
。。。那一夜,春风玉露一相逢。。。
虎牙近在咫尺。
我蓦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一拳,便打在了它的面门。

老虎被我一拳打趴在地,我翻身上虎,左手如按擂钵,右手似捣糍粑,‘铛铛铛’的便在它的头上捣了起来。边捣边撕心裂肺的吼着:“我要扒了你的皮,赔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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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16:32:42 | 显示全部楼层
大话水浒之武松篇七

我从未如此的疲倦过,一身血肉竟如同他人之躯,听不得半点使唤。
血,已凝如墨色,将我的拳头黏在一起。我不得不将血痂在沙土中摁碎,方能将五指张开。
山风如缕拂来,却将我吹得瑟瑟发抖。想把那虎皮扒下御寒,怎奈却扳它不动分毫。
咦。。我想起还有一条幅被我系在了哨棒之上,便半拖着身躯,将它在草丛中寻来。
我正要将条幅围在身上,却看到了上面的几个字,想了想,将条幅扯成几段,又错开绑了,在身上栓好,杵着哨棒,踉跄的向山外走去。
山风渐烈,吹得半截幅带在我身后飘展,还是亮出了那五个大字,‘人吃山中虎’。

什么是英雄?我,便是英雄!

胯下高头大马,胸带碗大的鲜花。千张笑脸,万语欢声,如潮涌来。
翠红楼上,十几个姑娘冲我扯着嗓子喊:“武松,我爱你———”。
端阳阁前,六十多个小伙拉着我要签名。
阳谷河边,一百多人围着我抢信物。不但马脖子上的毛被扯光了,还差点把我的内裤都扒走。
如山的人群拥着只剩下一条内裤的我,来到了县衙。县太爷亲自牵缰,将我扶下马来。

师爷手持纸笔,来到了我的面前。
他问,英雄搏虎之时,不知有何感想?
敢想?我忙说,不是它吃我,就是我吃它。根本没敢去想。
他连忙写到,狭路相逢勇者胜,心底无私天地宽。
写完又问,英雄毙虎之时,心中感谢何人?
感谢何人?我看了看光着的膀子,说,感谢春哥。
他又忙写到,春者,朝廷雨露之策,哥者,万民景仰之官。
又问,英雄何时准备再次搏虎,又塑辉煌?
还打?我头大了。想了半天,说,如果这只老虎结了婚有了孩子的话,要打便趁早。
师爷提笔写到,若知山有虎,再向虎山行。

县太爷当场宣布奖赏。
赏武松银二十两,官任都头。老虎肉众人平分,虎鞭放酒坛留衙门示众。
百姓欢呼。
县太爷问我还有何要求?
我说,能不能先给我一条裤子?

猎户们将虎开膛破肚,去爪拔牙。不一会,便分成了无数小块。
有人将一块上好的虎脊肉捧到了我的面前,我看到这块还渗着暗血的肉块,突然感到造物之不公。
它吃了我,只管一顿。而我吃它,竟能管一辈子。



大话水浒之武松篇八

当了都头后,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的人想进衙门。

衙门内打工,基本上是白天喝茶,晚上喝酒。上班扯扯蛋,下班吹吹牛。
就这样,每月的薪饷还当我在春花楼站上两年。
师爷第一次给我工资单的时候,我眼珠都差点掉下来。
月禄米3石,俸钱5000文,外加每年帛九两。
另外还有茶酒钱、厨料钱、薪炭钱、马料钱,等等。家中要请个小工啥的,衣食工钱也由衙门买单。
师爷再三的叮嘱我,这工资单属朝廷机密,不可外传。

如果这时师爷再问我打死老虎时要感谢何人,我一定告诉他,我要感谢老虎,感谢卖假酒的奸商,我要感谢所有让我进了衙门的人。。。和畜生。

这天我正在衙门里陪知县大人和师爷喝茶,忽然有人在衙门口喊冤告状。
大人升堂。一问案情,原来是张三和李四两个少年的家人状告妓 女刘翠花,色诱他俩,致使两人内杠,互斗相伤。
大人问刘翠花可有此事?
刘翠花说,这二人皆要与我苟且,奴家身子单薄,只愿承欢一人。结果他俩便争风互斗,两败俱伤。
那告状的家人说,分明是你卖弄**,勾引良家少年。说是要与强者相欢,唆使二人斗殴。

知县大人闻言愣了半晌,哈哈大笑,说终于等到了今天。
判,刘翠花无罪,张三李四无事生非,棒责二十。退堂。

退了堂我问知县,说,那张三李四是不省事的少年,刘翠花乃风尘女子,多少应担点干系。为何大人独免于她呢?
大人哈哈大笑,说,二郎有所不知,此案例当年圣人尚不能判,今日我一定要做个了断,为后人明判首开先河。
我闻言大惊,说,望大人赐解详情。
知县大人骄傲的告诉我说,:“当年孔子出游,途遇俩小儿争日,求解于孔子。子不能答,仓皇而避。你想呀,这俩小儿争日,与日何干”?

我心中叹服,不愧是朝廷官员,太他妈有水平了。




大话水浒之武松篇九

当我在衙门里混的风生水起的时候,没想到在大街上遇到了我的大哥。而遇到他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原本是要回家的。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娶了个比一般人老婆都漂亮一点的老婆。老天真是。。。开眼啊!

大哥见了我,扯着我的腰带乐的直跳,说,没想到我兄弟是打虎的英雄,这下我的烧饼可不愁卖了。
他领我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大嫂赶紧给我缝一件马甲,好让我平常上班穿。
我心中感动。
大哥又叮嘱大嫂,一定要在马甲的后面缝上‘武大烧饼’四个字。

大嫂人也不错,就是见我有点紧张。我望她的时候,她眼神老躲。不望她的时候,感觉她又老是盯着我。
大哥要我在家里住了下来。衣食浆洗由大嫂照看,图个方便。我虽不太愿意,但碍着面子,也就答应了。
住久了,发现大嫂这人有些奇怪。
大哥在家的时候,她离我远远的。大哥不在的时候,她挨我近近的。说话时的口风,都能吹到我的耳朵里。弄的我耳朵痒痒的,心里烦烦的。

这天天很冷,大哥没回来,她把炭火烧的很旺,又端出酒来要陪我喝。

三杯酒下肚,又似回到了春哥对我嘘寒问暖之时。
大嫂靠了过来。
六杯酒下肚,春哥好似将锦袍披在了我的肩上。
大嫂的手按在了我的背上。
我心中暗恼,每次都是在这个时候打搅我。
九杯酒下肚,该醉了吧。。。
大嫂的脸已快贴到了我的鼻子。她说,兄弟。。。你。。。热么?
看着她红的像茄子般的一张脸,我突然想起了棺材店的老板娘。
她又说,要是热的话,大嫂。。。与你脱衣。说完,她的手,伸向了我的胸膛。
望着她长着尖尖长甲的五指,竟似那景阳冈的虎爪。
我再也按耐不住,腾的站起身来,大声的对她说:“嫂子怎可如此下作,不学贤淑,却去学那卖阴房的婆娘与那吃人的畜生。俺武松,从小到大,只被人脱过一次衣服。便是再脱,也轮不到你。须知,扒人衣者终扒己,剥人皮者被剥皮。祢衡缘何刀下死,只为无事乱脱衣”。说罢,扬长而去。

走在路上我都在得意,柴家庄的文化,没白学。


大话水浒之武松篇十

跟嫂子吵完架,我就搬出去住了。没过几天,知县大人叫我帮他送点东西去东京。
大人告诉我,只要安全送到,吃喝玩乐全报。
我很高兴,公费旅游,美差呀!

在衙门里混久了,一看知县那一车的财物,心中立马明白,这是叫我转移赃款。
不过,混,要有混的觉悟。 我一脸严肃的向知县示忠,又一脸无知的转身上路。

一路无话,到了东京。
进了城门我才知道,什么叫花花世界。

楼宇亭台,朱门绣户。车马如流,人烟浩穰。
这里楼大的,把我那的衙门放这来,充其量就一茅房。
这里路宽的,来回过两趟,基本可以围县城一圈。
这里人神气的。。。都不像人。

我挡住一汉子,抱拳问,请教大哥,那二奶胡同怎么走?
他瞟我一眼,说,我不是你大哥。
我说,那请教前辈?
他说,我没那么老。
我说,那先请教您如何称呼?
他说,要叫大人,好歹我也是相府养狗的,官居十一品。
没办法,我只好又说了声,请教大人,那二奶胡同怎么走?
他说,不知道。
操。。。

又遇一遛鸟老叟,我长了个心眼,说,敢问大人,那二奶胡同咋走?
他听了很兴奋,告诉我说,外乡人,你向东走两里再拐南,遇一路口右拐两里,再右拐就到了。
我道谢后依言而行,走了一个多时辰,发现又回到了问路的地方。
遛鸟的老叟在那笑咪咪的看着我,我忍住气问,大人为何戏弄于我?
他说,我活了几十年,第一次有人叫我大人,所以让你逛逛京城,回来再叫一声。
我火冒三丈,拔拳要打,他连忙说,我没骗你,此处便是二奶胡同。
操。。。

进了胡同,见一小童,我便问他,有位朱天仙家住在何处?
他把手一伸,说,指路钱十文。
我叹口气,把钱给了他。
他告诉我,往前走三步便是她家。
操。。。

朱天仙人如其名,放在猪群里,像个天仙。
她一听是知县派人来送东西,急忙关窗闭户,照单点收。
点了两个多时辰,她黑着脸出来告诉我说,不对。
我很惊讶,说,什么不对?
她说,知县信里写的明白,有银一千两,钱五千贯。我数了六遍,少了三文。
我张嘴愣半天,说,那我给你补上?
她说,算了,就当赏你吃顿饭。
说完她给我打了张收条,我一看,上面写着‘牛进家门,毛少三根。权当赏饭,打发来人’。
我操。。。

从她家出来,我已无心再看这花花世界。
那山间农野之人,尚懂礼直相待,怎繁华似锦之处,竟似一城狐狼?
我片刻未停,便打道回府。
出了城门,我扭过头来,冲着那皇城根儿,狠狠的吐了泡浓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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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16:33:58 | 显示全部楼层
大话水浒之武松篇十一

从东京回来交差,知县大人问我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我想了想说,先听坏的吧。
他说,你大哥死了。
我脑袋懵了,呆呆的问,那好消息是啥?
他一脸坏笑的说,你嫂子还活着。

我急忙跑回家,见大哥已变成了盒子里的一堆灰。
嫂子正在那哭着。她见了我,哭的更响了。
我问她为何如此?她说事情是如此这般。。。
我也哭了,不仅仅因为失去了世间最后的一个亲人,还因为,如果他早死两个月,我拉着知县的财宝,也就不用回来了。。。

第二天,我披麻戴孝的去衙门请假,路边卖梨的郓哥把我叫住了,问,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都头想先听哪个?
我心里犯嘀咕,说,先听坏消息。
他说,你嫂子还活着。
妈的,我抬手就给他一嘴巴,说,你莫非告诉我好消息是我大哥死了?
他哭着脸说,你大哥是被你嫂子害死的,好消息是你还能给他报仇。
我大惊失色,问他究竟何故?他说事情是如此这般。有个叫西门庆的和你嫂子有奸情,被你大哥发现,俩人还打了一架,后来你大哥就被毒死了。

在衙门干了这么久,我深知凡事要讲证据。我问郓哥,可有证据?
郓哥说有。他把裤子脱下来,指着屁股上面的一个鞋印说,这就是我撞见他俩偷情时被西门庆踹的,我一直都没舍得洗。
我说,西门庆莫非把你裤子脱了踹你?
郓哥说,你不知道,他俩躲在柴堆下办事,我正好爬上去准备拉屎。

我说,即便他俩有奸情,那也不能证明我大哥是被他俩下毒至死呀。
郓哥说,你要不信去问何九叔,他帮忙火化的你大哥。据他说,烧你大哥的时候,冒的烟都熏死了十几只麻雀。

我倒吸了口冷气,决定,报官。

衙门内,知县大人听了我的话,很为难。
他说,二郎啊,我总不能在大堂上,指着那娃儿的屁股和几个死麻雀,就说西门庆和你嫂子是凶手吧。
我说,大人能明判两小儿争日,这两大儿争日也应该不难吧?
大人叹了口气说,今日不同往日,小儿争日伤身,这老儿争日可是要命啊。万一这案子断不好,百年之后,我岂不被孔子笑话?
我听的恶心,干脆,先找那个西门庆去问问明白。



大话水浒之武松篇十二

我从晌午找到傍晚,终于打听到,那西门庆在天上人间喝酒。

为了安全起见,我在腰内别了把牛角尖刀,走进了那酒楼。一进门,我差点以为到了春花楼。
一堆浓妆艳抹的女人和十几个歪冠斜袍的男人在喝酒划拳。
一大汉赢了,边上女子将嘴凑过去,一口酒便吐入了他的口中。一老头输了,伸手往边上裙中一探,再拿出来。。。舔舔。
我一阵恶心,扯着嗓子大吼一声,官府办案,哪个叫西门庆?
里面人全愣了,齐齐往我身后一指,说,那人便是。说完,全闪了。
我钢牙一咬,猛地转身,定睛一看,全身竟似被雷劈电打一般,张目结舌,动弹不得。
竟然会是他。春哥!

西门庆微微带笑的看着我,说,不知都头可否尚脸,共饮一杯?
都头?你知道我在这里?
他说,那日端阳阁前,都头打虎荣归,已一睹风采。只是日后都头公务繁忙,未敢叨唠。
原来,我竟不值他一会。

我问他,怎会与我大嫂苟且?
他笑笑,说,你大嫂人间尤物,风情万种,竟能让我舍龙阳之美,享探花之乐。而我,也使她解雨露之渴,尽云雨之欢。你情我愿,两厢坦然。我与都头当日,不亦如是乎?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不要脸的事情,他居然说的冠冕堂皇。直气的我浑身发抖,说,你两厢坦然,却将我大哥致于何地?
他说,我又未想娶你大嫂过门。你大哥猫圈养虎,不饱其食。而我亏精丧血,以身饲之。他不谢我也倒罢了,还恶言相向,拳脚相加,唉。。。多情总被无情扰,人间淫道是沧桑啊!
无耻!。。。太他妈无耻了。
他竟是如此无耻之人。而我竟然还为他每每思醉?我胃里一阵狂翻,险些吐了出来。

我又问他,即便如此,你便要下毒害我大哥么?
他说,决无此事。
我说,潘金莲都已告诉我了。
他一愣,望望楼里已无旁人,便悲伤的说,我见你大哥受伤,于心不忍,便拿了一副活血散给他,谁知不小心,拿成了毒鼠强。
果然如此!他竟还说的轻描淡写。可笑啊,他还把我当成那时的懵懂少年。。

我说,你淫人妻子,害人性命,便不怕获罪杀头么?
获罪?他又笑了。说,此处你我二人,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可有证据?
我苦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了十两银子,递过与他。
他一愣,说,你这是何意?
我说,这是还你赐饭之恩,赠衫之情,留银之义。还罢,我便不欠你分毫。
说完,我一把扯出了尖刀,望着他说,弑兄之事,你若不认,我能奈你何?你即认了,我又何需证据。

西门庆没料到我竟要拔刀相向,顿时脸色苍白,他急退两步说,兄弟莫恼,且待想想。你现乃公门中人,当思富贵来之不易。再说,你大哥死了,你我二人与你大嫂,正好同榻交欢,随心所欲,乃人间之美事啊!
“住口”。我闻言大吼一声,怒发冲冠。望着他目裂声嘶的说:“你这等奸淫无耻之徒,行走世上,实乃污了衣冠,辱了米粮。今日,我要用你项上人头,祭我大哥之灵,泼你腔中之血,洗我一夜之辱”。
西门庆魂飞魄散,口中大叫,贤弟岂可忘那春风玉露。。。
春你妈的头。他话未说完,我一刀,便刺入了他的胸膛。




大话水浒之武松篇十三

杀了西门庆之后,我跑回家,把潘金莲也杀了。
要不是她,啥事都没有。人说红颜祸水,一点都没错。
不过杀完我又后悔了,心想,要是他们三人到了阴间再碰头,我大哥岂不又要吃亏?
干脆,我去自首,让官府把我也砍了,到了阴间,再找他二人的晦气。

等我到了衙门,发现西门庆的家人亲戚一百多人,已将衙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他们一见我,立马拿着棍棒将我围住,高呼,武松这厮已被我等捉拿,请大人速速发落。

知县大人升堂。
他问,何故杀人?
我说,为兄报仇。
他问,有何凭据?
我说,并无凭据,只是那西门庆自己认了。
大人痛心疾首对我说,即便是真的,你一个朝廷的命官,杀人这点事,你怎能亲手去动手呢?
妈的,我想想也是。那些将相王侯,谈笑间尸横遍野,却从未见他们手中有一丝的血迹。
我心中暗生悔意。

判,武松擅自寻仇,无故杀人,三日后处斩。

身后西门庆的家人欢声雷动。
这声音,我竟觉得如此的熟悉,好像那打虎归来之时,也是这般。
不经意间,有个声音在我心头响起,‘他日江湖英雄际会,兄弟必在其中’。
这话好象是宋大哥对我说的。
对呀。。。我是英雄啊!尚未跌宕于江湖,傲笑于群雄,竟为这两个狗男女而断送了性命,太他妈不值了。
神游方醒之际,耳边又传来知县大人的话语:“。。。念在你我同事一场,你还有何未了之事,本官一定为你办妥”。
我定了定神,说,有劳大人,武松死后,请大人一定将我埋在那二奶胡同。

知县大人的脸,一下就青了。
他长吸了一口气说,本县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决不冤枉一个好人。武松待斩期间,此案不撤,本官亲查。

押在牢里的第二天,狱卒便来告诉我,说西门庆与潘金莲的奸情已坐实,罗七舅就是目击证人。
我奇怪了,说,那罗七舅不是瞎了么?
狱卒说,罗七舅在堂上说了,他只要一听到别人办那事,眼睛便可临时性复明。
我心中感慨,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

第三天,狱卒来告,说,张半仙证实,你大哥确实被下毒至死。
我问是如何证实?
他说,张半仙把你大哥的骨灰调了喂狗,没多久,那狗便断气了。
妈的,这样也行?

第四天,知县大人亲自来了。
他说,二郎啊,我啥都弄好了,就是西门庆家中人丁兴旺,所以没人敢指证他投毒。我很为难啊。
我举头轻诵:“牛进家门,毛少三根。。。”。
话未说完,知县大人一拍大腿,说:“我豁出去了”。便大步的走出了牢门。

晚上,狱卒跑来,说,恭喜都头,知县大人已查明,你大哥确系西门庆投毒所害,已将都头免去死罪,发配孟州。
我大喜,问大人如何查明的此事?
狱卒说,知县大人今日亲勘现场,钻到了你大哥的床板下,竟然发现了几个血字,上写‘杀我者,西门庆’。
我心中惊讶,大哥他什么时候学会写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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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16:35:00 | 显示全部楼层
大话水浒之武松篇十四

孟州离此有两千多里,知县大人来看我的时候,我问他能不能把我发配的近点。
大人说,救你一命,你我两清。发配远点,你我两忘。
我拜谢。

戴了刑具,走出牢门,师爷拿着纸笔走了过来。
他问我说,你从英雄到囚徒,心中有何感想?
我说,七尺男儿,敢作敢当。
他连忙写到,以身试法,罪有应得。

又问,你死里逃生,心中感谢何人?
我说,牛毛三根。
师爷愣半天,写到,牛毛者,感仗义百姓之众,三根者,谢青天明察之香。

他再问,你准备何时再次杀人,重塑。。。那个。。。那个啥。。。
我大笑,说,身旁三尺有奸佞,武松必定再杀人。
师爷一听,跑了。

走到县城门口,见卖梨的郓哥和张半仙正站在那等我。
郓哥给了我几个梨,说感谢我为他报了一脚之仇。
我也谢了他,说,要不是你,那两个狗男女还在逍遥快活。
郓哥说,就是,西门庆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给了我一脚。要是当时他给的是银子的话。。。

张半仙伤心的指着地上的一个包袱对我说,我把你大哥带来了。
我大吃一惊,唤押差打开一看,操。。。竟是一条狗!
张半仙忙解释说,这便是给你大哥验毒的狗。当时牵来十几条,都不愿吃你大哥的骨灰,只有我家的阿黑老实,叫它吃它就吃,结果吃完撑死了。现在人狗合一,我将它带来,也算对都头有个交代。
我一听傻了,妈的,咋整呢?。。。

景阳冈上,打虎坡前,一座新坟耸立。
山风依旧拂来,卷起坟前冥纸的灰烬,迷乱在天空。
我抬眼望去,阳谷县城在夕阳下依稀可见,只是几朵浮云掠过,片刻间,便茫茫一片。
想那日毙恶虎而来,有红花大马。今日杀奸人而去,却戴锁披枷。可见,山中虎豹,不如人间豺狼。
数月前,我还是他人趋之若骛的英雄,而今,却变成避之不及的囚犯。人生际遇,何其玄幻啊,莫测的让我心灰意冷。。。
就在此时,一片浮云裂开,让出一道霞光射在我的身上,眼中的天地刹时变的金黄。我低头看看在霞光中如铁的肌肤,胸中竟有一股豪气勃发。
是了,堂堂男儿,不淬冰火,何以成钢?所谓的英雄囚匪,不过是他人目中的表像。善恶由己,褒贬随他。那万里江湖,还有数不尽的豪杰能把臂同饮,笑谈生杀。他日英雄际会,又岂能无我?

想到这里,我转过身来,在大哥的坟前又拜了几拜,唤押差将枷锁戴了,昂首阔步,向前走去。

一只昏鸦划过暮色,落在了坟头的木桩上,左顾右盼,两声长嘶,似在分辨那桩上的几个大字,‘武大 狼 之墓’。



注:墓铭本来是‘武大‘伏’之墓’,取的是人狗合一的意思。但越念越不爽。推敲很久,想到‘狼’为良犬,又与武大郎同音,分开念还是武大与良犬的墓,故用。但还觉不尽兴。有哪位兄弟能帮我想个再好点的墓铭不?。。。




大话水浒之武松篇十五

酒馆里,我将一碗浊酒倒入口中。

记得那年我把狗熊打跑,望着被它糟蹋一片苞谷,我气的浑身哆嗦。上次我打完老虎,回想它的血口獠牙,还惊的全身打颤。而这次,我杀西门庆和潘金莲时,竟然,会兴奋的一身发抖。
与报仇无关,这是另一种感觉。
似乎,我很享受杀人的过程。

当刀插入他们身体的时候,我会紧紧的抱住他们的躯干,尽情的享受那肉体在我怀中一次次的抽搐。直到他们散去口中最后一丝气息,灭掉眼里最后一抹光华,慢慢的下垂。。。下垂。。。
当刀拔出身体或抹过咽喉,带着体温的鲜血喷洒而出,溅满我的双手和面颊时,我抑制不住的想去尝一尝。那感觉强烈的,竟似饥渴难耐时端起的第一杯酒。

每次我回想起来的时候,都会觉得口干舌燥。
我一张嘴,又将一碗酒倒入口中。

那将死之人,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除了痛,会不会还感到冷?要不然,潘金莲为何要死死的往我胸膛上靠?
除了怕,会不会还。。。腿发软。。。眼。。。发黑。。就像我。。。。这样。。。
我一头栽倒在地。
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一口水喷在我的脸上,把我激醒过来。
妈的,什么水这么臭?我睁眼一瞧,见一奇丑的汉子手端海碗,嘴里‘咕、咕’作响,正准备喷第二口。我忙叫道,够了,再喷又昏了。
前后一打量,见自己被剥的赤条条的绑在柱子上,两个押差也被捆在地,心知不好,遇到了黑店。

那汉子扯出一把尖刀,在我胸前一边比划一边说,这肉,应该有嚼劲,只是这心肝,是宫爆呢。。。还是清炒?
我一听,顿时浑身发冷,头皮发炸。
原以为自己想舔血就很牛逼,谁知江湖卧虎藏龙,随便就能遇到吃人的。
望着刀锋在我胸口划拉,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柴家庄大佬们的牛皮八卦,脱口大叫:“且慢,我的肉不能吃”。
那人问。为啥?
我也在想,是啊,为啥?
妈的,能拖一刻算一刻,就扯吧。。。
我大声的说,因为,我的肉,你吃了就会变女人。
那汉子哈哈大笑。
我说,你别笑,我祖上六辈,八字都是大阴。到我这,撒泡尿在草上,公牛吃了都能下奶。
他说,那你这身皮囊,只便宜女人来嚼么?
我说,阁下要是女人,倒可补补。
那汉子眼睛发亮,说,瞎了你的狗眼,看不出老子是女人么?
我闻言爆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说,兄弟,你别吓我。
那汉子一把扯开了胸襟,把胸毛下耸着的两个黑忽忽的肉球对着我,得意的说,我能奶孩子,不信你看。

我终于知道,人快死的时候,除了怕,还会。。。昏。




大话水浒之武松篇十六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
一个人扯着我的胳膊在叫兄弟,我睁眼一看,那个长**的男人站他后面,把我吓的又一哆嗦。
这人忙道,兄弟勿惊,我叫张青,她是我老婆孙二娘。
顷刻间,我对他的同情就超过了对自己的担心。

张青对我说,我夫妇二人是宋大哥的朋友,所以知道你。幸好刚才二娘磨刀的时候,我在押送袋中见到了你的名字。要不然,我这辈子,还怎么吃的下宫爆心肝啊。
操,我偷偷在裤裆里摸摸,自豪的发现,是干的。

在张青家住了几天,和他俩探讨了一些江湖经验。我自卑的发现,我属于菜鸟级别。
不过,有天我听他俩说,官府中还是有为民做主的青天老爷,我开心了,比官场经验,他俩是菜鸟。

走的时候,他两口送我。
孙二娘偷偷的问我说,兄弟,你说你身上的肉能让人变的像女人,可是真的?
我很郁闷,这问题咋回答呢?要不你尝尝?
她叹了口气说,我就当是真的,这样,我这辈子还能有个念想。
我听了更郁闷,老子宁愿被景阳冈的老虎念想。

——————————————

到了孟州城,我惊讶的发现,这的待遇比我想的好太多了。

其他囚犯来了要打一百杀威棒,我来了愣逼我喝十碗杀威酒。其他人八个睡一通铺,我一人住厢房还带马桶。天天那些人嚼青菜萝卜,我三菜一汤半斤二锅头。
整了半个多月,我实在不好意思了,找牢头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管营的儿子安排的,他叫施恩。
我心中犯怵,当年不明不白的吃了西门庆一顿饭,结果。。。这次别他妈又是。。。
不行,先问清楚。

跟施恩见了面,聊了半天,我才知道,对我这么好,无非就是想要我帮他揍个人。
这太简单了,你早说嘛!把人揍完再喝酒吃饭,我也不用这么提心吊胆。
施恩说,兄长不知,这个人很牛逼的。一身横练功夫天下无敌,兄长还是多休养一段时间再去。
我说,我当年拉了三个月肚子,景阳冈上照样三拳干掉老虎。
施恩一脸惊讶的望着我,说兄长真神人也!
我也有点惊讶的望着他,什么时候我也会吹牛了?

我问他,为啥要揍那个人?
他说那鸟人抢了他一个酒厮。
我奇怪了,说,你爹是当官的,还有人敢抢你的东西?
施恩叹了口气,说,那家伙上面有人。我爹官太小,也只有忍气吞声。
我大怒,说,这与强盗何异?
施恩笑了,说,强盗算啥,至多是刀头舔血,这帮人,是敲骨吸髓。

我问,那人叫啥?
他说,叫蒋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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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16:36:03 | 显示全部楼层
大话水浒之武松篇十七

我心里做过分析。连营管儿子都不敢揍的人,揍他的难度一定不小。
但等我看到蒋门神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揍我的难度一定不大。

我第一次见到长成这样的人。站在那里,横量竖量差不多。
那胳膊,跟我大腿一样粗。那大腿,跟我腰一样粗。那腰。。。就像一个大磨盘。
难怪叫蒋门神,这人往门口一站,耗子都挤不进去。
他身上穿个马甲,腰上吊一裤衩,肉疙瘩东一块西一块的鼓着,跟堆煤饼堆一块似的,太阳一照,反光。
我犯了嘀咕。我是打虎英雄啊,这要是万一打输了,一世英名就毁了。还成全了这堆煤饼,他便成了打‘打虎英雄’的英雄。
看看他,我又望望自己,觉得不会是万一打输,而是万一打赢。
妈的,早知道不明不白的饭没那么好吃!

我走进了蒋门神的酒馆,他瞟了我一眼,我赶紧低头坐下。心中想,喝点酒壮胆吧。打老虎的时候,不就是先喝了那几碗假酒么?
于是,我招呼小二,打三碗。。不。。。打六碗酒来。

六碗酒片刻下肚,腹中一阵火热,我站起身来,朝蒋门神那边迈了两步,复又转身坐下,招呼小二,再来六碗。
喝到十一碗的时候,我已浑身发热,面颊通红。我抬手干掉最后一碗,牙根一咬,冲着蒋门神便冲了过去。
蒋门神听得动静,扭过头来,双目一瞪,说,你待如何?
那声音跟打雷似的。
我赶紧说,里面太热,到外面喝。

从没想到酒也有这么难喝的时候。
我磨磨蹭蹭的又喝了两碗,眼睛已经开始发花。知道再喝下去,不用蒋门神来打,自己就得趴下。
还是施恩说的对,我应该再休养一段时间再来。至少把自己养胖点,也能多受两拳不是。。。
我打定主意,慢慢的站起身来,装作漫不经心的离去。谁知还没走两步,便听得蒋门神在身后一声大吼,兀那汉子,把酒钱留下再走。
哦,对了,还没给钱。我连忙往怀里一摸,却愣了,来打架的,哪里带什么鸟钱?
这可如何是好?

蒋门神见我站那不动,便几步走了过来,问,你,可是想喝混酒?
本来是这么想的,可现在。。。
我硬着头皮说,那又如何?
他哈哈大笑,说,在此处喝混酒又两个办法,一是将我打倒,二是一碗酒钻一个裤裆,再爬回去。
我算算我一共喝了十四碗,妈的,早知道少喝点。
没办法,我只好告诉他,还有第三个办法。
他问,是何办法?
“跑”。
话未落音,我撒腿就跑。
蒋门神气得哇哇大叫,拔腿便追。

我跑了一会,听到蒋门神的声音越来越远,扭头一看,见这厮在后面气喘嘘嘘,越跑越慢。我心中大定。跟老虎打,跑是我的弱项,可跟他,却是我的强项。
想到这,突然心中一动,既然他追不上我,何不打他一打?想罢,我转身便朝他奔去。

蒋门神正勾着头、两手按在大腿上喘气,听到有脚步声,方一抬眼,我一拳,便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拳,带出了一串血沫荡向半空,中间夹着几颗亮晶晶的白牙。若要有心数,一二三四五。
蒋门神暴跳如雷,正待扑来,我闪身拔腿,已在他三丈之外。
他气急败坏的说,你有种别跑。
我哈哈大笑,说,有种我俩便各打三拳。
蒋门神指着脸问,这拳可算?
我说,算。
他一听,说,好,让你将剩的两拳打完。
说完,他立马扎腰,气运丹田,拉开了架势。
我跳将过来,说,看好了,这一拳捣你心口。说完,我一拳便打在了他的左眼。
蒋门神惨叫一声,正待理论,我毫秒未停,又一拳,打上了他的右眼。

两拳,便将蒋门神打的找不到北。

他两手捂着眼睛四处乱转,口中大喊,该我了。。。
该你?你找得到我么?
我懒得与这厮接嘴,只将两个拳头抡得似风车般,对着他的脑袋噼里啪啦的乱砸。
蒋门神叫道,你耍赖。。。
耍赖?这叫智取!
继续打。。。
蒋门神又叫,为何只打我头?
废话,就这地方肉少。

蒋门神被我打的在地下抱头乱滚,滚着滚着,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他哭着说,好汉饶命,莫再打了。此番莫说喝酒,便是将酒肆拿去,我也认了。
我松了口气,停下手来。却见他的脑袋已和腰一般粗。

我告诉他,你的酒肆我不要。。。
他高兴了。
。。。送与施恩。
他又哭了。

走的时候我问他,可知我是何人?
他说不知道。
妈的,不知道就好。




大话水浒之武松篇十八

回了牢城,我把酒肆的房契扔给了施恩,一嘴酒气的告诉他,那蒋门神比老虎厉害,我足足打了八十多拳。
施恩的嘴张的比我拳头都大,呆了半晌才说,兄长醉打蒋门神,岂止是神人,真乃神人他爹也。
从那天开始,我在牢里的日子,过的比当都头都好。

没多久,营管的上司都监大人叫我过去,说是听说我乃打虎英雄,想一睹我的风采。
我心中暗暗的感谢老虎,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展示真我的风采。

都监大人比施恩对我都好,不但好酒好饭的招待,晚上还叫个姑娘陪我睡觉,说叫她干啥都行。
哎呀。。。这可叫我为难,叫她干啥好呢?
我对她说,干脆你扮老虎吧。
然后我一气喝了十八碗酒,将那惊心动魄的武打情节又回顾了一遍,倒床上睡了。

等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赤条条的被绑在了柱子上。
都监大人站在我边上指着我大骂,说武松你太过分了,我好心好意的叫人服侍你,谁知你竟然嫌她没长虎鞭,把她打了出来。
我一听傻了,赶紧说,我昨日喝醉失礼了,望大人恕罪。
都监大人冷笑一声,说,恐怕你装醉把她打走是假,盗我财物是真吧。
我一听又傻了。

都监大人叫人拿来我的行李,丢在我的面前。打开一看,见里面有昨晚喝酒的银杯,吃饭的玉箸,二十两银子和几双**。居然,还有一条女人的内裤。
那二十两银子倒是施恩给我的,其他的。。。莫非是我喝醉酒偷的?
妈的。我偷东西也不会这么没档次吧。
隐隐约约,我感觉这都监府,也是一个黑店。

都监把我送了官。
知府大人一听案情,说,好你个武松,保释期间还敢犯案,重罚。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按在地上,闷打了二十大棒,扔进了牢房。

在牢里关了一个月,施恩这小子才跑来。
他说,我终于查清了,是蒋门神找都监害的你。
这还用查?我用屁股想都知道。来孟州我就惹了他一个人。
我说,干脆,你把酒肆还他,先把我弄出来再说。
施恩想了半天,说,那也行,你先扛着。

在牢里又等了一个月,没见施恩的影子,倒是知府的判决下来了:赃物返归原主,刺配恩州。
我急的大叫,那里面有二十两是我的。。。




大话水浒之武松篇十九

刚被押出孟州没多远,施恩就赶来了。

他一脸诚恳的告诉我,说,蒋门神不但要我的酒肆,还要敲诈我五百两银子才肯放人。没办法,正当我倾家荡产的为兄长凑钱时,就听说你被刺配了。
他又说,既然兄长被刺配了,我就一文钱都不给他,气死他。
我心中郁闷,你小子一晚上输几百两眉头都不皱一下,到我这就倾家荡产?
不过江湖混的越久,脑子里就越不会浆糊。我也一脸诚恳的对他说,辛苦贤弟了。
他一脸伤感的摸出二两银子,塞在了我的怀中,说,此一去黄沙千万里,兄长保重。
妈的,才打发这么点。
我也一脸伤感的握住了他的手,说,贤弟也要多多保养身体,他日蒋门神再揍你的时候,也能多受两拳。

路上,两个押差对我很不客气,大呼小叫的,搞的我很不爽。
从阳谷县戴着枷锁走到孟州,现在又要戴着去恩州,脸上还被刺了个大金印,真他妈点背。
我寻思着,以后老了是不是写本书,书名就叫‘戴枷旅行记’。
正在我构思的时候,忽然听押差叫了一句,‘到了’。
到了?我抬头一看,见两个提刀大汉站在我的前面,身后两押差持棍断后,把我围在中间。我心中瞬间明白,这是到了杀我的地方。
难道就为揍了蒋门神,便一定要取我的性命?
提刀大汉冷笑着说,你打蒋门神没关系,但你不该把酒肆的房契拿走。那酒肆,本就是都监大人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官在后匪在前,蒋门神不过是个打工的。

路宽河阔,野渡无人。
两柄大刀闪着寒光逼了过来,耳后哨棒风声舞动。
我仰天长叹一声道,可惜啊可惜,若知命丧此处,那施恩酬我的黄金,便早该换了美酒华冠。黄泉百里,还能风光一路。
那四个人愣了。

一押差问,有多少黄金?
我说,不多,就二十两。
四人的眼睛亮了。

他们做我的思想工作。说,要不这样,你把金子都给我们,我们放你一条生路如何?很划算哟!
我死活不干,只愿拿出来十五两。
押差说,十五两我四人如何好分?
我说,你们不好分,关我何事?
他大怒,说,你莫非不怕死?
我说,老子更怕穷。
一拿刀大汉忙劝,说,莫吵莫吵,干脆我们五人平分,一人刚好四两。
我问,没我的首级,你等如何交差?
他说,我们统一口径,就说将你杀在河中,顺水飘走了。
其他三人连连夸他聪明。

我装着想半天,说,也罢,这就带你等去拿。
四人大喜。
我又说,先将我枷锁解开,要不然,你等拿了金子再与我一刀,我死后岂不被阎王耻笑。
四人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刀棒,觉得问题不大,一押差便过来与我打开了枷锁。
就在锁扣‘咔吧’声响之际,我双臂一振,奋力将枷锁拍在了他的头上,脑浆迸裂。身边一拿刀大汉一声惊呼还未出口,我已横起一拳,将他打昏在地。
余下二人见状,吓的魂飞魄散,扭头便跑,我拾起地下的大刀,用力一掷,已没入另一拿刀汉子的后背。
剩下的那个押差发力狂奔,我撒腿便追。
他见我追了上来,哭喊,好汉莫追,金子我不要了。
我寸步未停。
他见我越追越近,又喊,我身上的银子也给你。说罢便将怀中的钱物扔出。
我看也未看。
三五十步转眼便到了他的身后,我劈手将他按翻在地,骑在身上,如打虎般一顿乱捣,片刻,已一手的鲜血,一地的脑浆。
血腥刺入我的鼻腔,我心中一阵猛跳,泛起阵阵的快意。想起还有一汉子昏倒在地,便回将过去,将他衣衫剥下,再一刀,插入了他的心口。

望着地下的尸体,我知道,此生,已不用再写‘戴枷旅行记’了。
又想,既然这辈子要亡命天涯,那害我的都监,岂能让他逍遥快活?
想罢,我换上那汉子的衣衫,扯了柄大刀,便朝着孟州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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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17:11:34 | 显示全部楼层
大话水浒之武松篇二十

夜,孟州城。
都监府内还亮着几盏灯火。几个丫鬟端着酒食在厅堂里来往。 我背着大刀,悄悄的潜了过去。
厅堂里有几个人声传来,我细细一听,竟是蒋门神与都监在喝酒笑谈,时不时还有一人在旁边搭话。
妈的,蒋门神也在,这可不好整。贸然杀过去,不是他三人对手,倒还坏了自家的性命。
我有点发愁,咋办呢?
有了,他三人饮酒多时,必定要上厕所,我不如躲在那里,来一个,干一个。
打定了主意,我便顺墙根摸了过去,东闻闻西闻闻,找到了一丝臭味,又顺臭气前行,果然,有一茅房。我大喜,闪身,便躲在了茅房内。

躲了半天,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我忙立在门后,门一开,一人走了进来,我一看,是个丫鬟。
那丫鬟解了裤带,转身刚要蹲下,却见我拿刀立在那里,直唬的要放声尖叫,我急忙一把掐住她的咽喉,大刀直直刺入她的胸膛。
她的身子在我手中直扭,双手乱抓,眼睛鼓的似蛤蟆一般。屎尿顺着她的大腿流下,恶臭混着血腥往我鼻腔直冲,一丝快感又在我心中迸发。我奇怪的发现,随着杀人越多,这种感觉就越强烈,我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压住狂跳的心房。
刚把这丫鬟放下,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我想到来人一进门就会看到尸体,便两手握刀,待来人方一探头,便一刀砍下。
拖进来一看,又是个丫鬟。
我觉得不对劲,仔细一打量这茅房,见没有尿桶,妈的,是女厕所。

我心中狂恼,胸腔发燥,当下再也顾不得许多,提刀便向厅堂走去。
那厅堂门口竟无人,想是伺候的丫鬟已被杀在茅房。我偷眼一看,见蒋门神与都监坐在里面,一汉子正背对着我起身给他俩倒酒,便二话不说,冲过去便对他颈项一刀,斗大的人头冲天而起,几个翻滚,落在了都监面前。
都监直唬的魂飞九天,竟不知躲避,我错步上前,反手挥刀,将他撩翻在地。回过头来,直扑蒋门神。
蒋门神早已抡起座下的座椅,甩将过来,我低头闪过,他又抄起一把长凳,雷霆似的大叫,说,你这个偷奸耍赖的泼皮,我今日要撕了你下酒。
满屋的血腥刺的我热血沸腾,我哈哈大笑,说,看好了,这刀刺你心口。
蒋门神闻言急忙举凳护眼,我一刀,便刺入了他的胸膛。

你。。。你。。。
我可偷奸?
你。。。。。。
我可耍赖?
江湖混了这多年,好歹也算贱男春,还收拾不了你这二锅头?

这时门外人声鼎沸,都监的家人全跑来看是啥事。
我冲将出来,如切瓜砍菜般的杀了几个来回,直到再无一丝声息。

血,已将地下的凹面积满,走在上面,啪啪作响。刀柄也被血凝在了手中。我贪婪的闻着这里的味道,下体竟勃如坚铁。
一丝微声传入我的耳内,我循声一瞧,有个床帘在微微抖动,便上前一扯,却见那个没长虎鞭的女子躲在床角。我一把将她扯了过来。
想到那日竟诬我做贼,今日吓的口不能言,我心中大快,将她紧紧的压在身下,横过大刀,在她喉上一拉,登时热血便喷我一嘴一脸,心中快意再也压抑不住,下体贲张,竟射出了滚滚热浪。。。。。。

良久,我才冷静了下来,找了一碗残酒倒入口中。
裤内湿湿腻腻的好不烦人,我又在房里找了套新衣,洗净了身躯换上。收拾了些金银,正待出门,却看见那条褪下内裤上的一摊秽物,寻思着,明日他人见了岂不笑话。
我想了想,走过去把裤儿拎了,将有秽物的地方在尸身上蘸足了血,抬手在墙上写下几个大字。
杀人者,打虎武松也!




大话水浒之武松篇二十一

趁夜出了孟州城,我发足一阵狂奔,直跑到日头东升,方才找个草丛歇息。

此番手中有这许多人命,已再无清白的道理。可细细想来,这天下之大,我竟找不到一个去处。
还去柴家庄么?堂堂一条汉子,却叫他人养着,放不下面皮。再说犯了如此泼天大罪,怕是那丹书铁券也保不下来。
要不,先到张青那里先避避风头?虽说孙二娘看了恶心,但总不至于要命。。。
打定了主意,心头略宽,阵阵倦意泛来,我倒在地上,昏昏睡去。

朦胧中,我看见无头的西门庆身无寸缕的压在潘金莲的身上,不住的耸动。那潘金莲一边尖声喊叫,一边朝我伸出利如虎爪的五指。我慌忙后退,却撞在了别人身上,扭头一看,是那四个押差与持刀的大汉,正满身鲜血的冲我喊道‘金子,还我金子’。我毛骨悚然,掉头忙向旁边无尽的浓雾中奔去。
未跑几步,雾中闪出了十数条身影,依旧个个满身鲜血。为首的正是都监大人。这些人冲我有哭有笑,都伸手在各自的血洞中掏出心肝要我吃下。我心中大骇,反手拔刀,发现竟丝毫动弹不得。正魂飞魄散之时,天空上有风声传来,我抬眼一看,却是蒋门神那硕大无比的身躯从天而降,‘啪’的一声,将我压在下面。。。
我大喊一声,双目一睁,醒将过来,发现自己赤条条的。。。又被绑在了柱子上。

身边有几个汉子正在磨刀洗碗,见我醒来,一人哈哈大笑,说,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睡的比猪还死的人。
另一人说,醒了就好,让他惊恐一些,这样心肝才脆。
闻言果然我心头一阵发紧,太他妈背了,居然又落到了喜欢吃人的强盗手里。
难怪梦中那些人找我,原来他们知道我命到头了,都在边上等着。
咋整?要不再按上次的套路来一遍?
我大声的说,我的肉,你们吃不得。
谁知这帮人头也不抬,只有一人慢悠悠的问我,莫非,你的肉吃了也要变女人?
咦。。。?

这时,门帘一挑,走进一个人来,我定睛一看,不是孙二娘又是何人?
此刻,孙二娘在我的眼里,是如此的和蔼慈祥,貌美如花。

————————

这几个人是孙二娘新收的小弟,久闻我皮肉的大名,此刻一边给我赔不是一边在我的肌肉上直打量,啧啧称奇。
我把孟州府的事给孙二娘一说,她也吓一跳。告诉我,此地决不可久留,赶紧去二龙山当强盗。歹徒和歹徒在一起,相对安全一些。
她又给我找了一出家人的披挂,将我头发剪散,用金箍一套,挡住了金印。皂袍一披,念珠一挂,戒刀一插,活脱脱便一岸然的行者。
孙二娘把我打扮好,围着我绕了两圈,又叫我摆了几个造型,满意的笑了笑,说,你日后行走江湖,便绰号‘行者’吧。
我拜谢而去。

后来,我路上又遇到了宋大哥,便随他一起,闯荡江湖,直到上了梁山。

山寨结义时,因为我打仗勇猛,他们让我坐了第十四把交椅,号称天伤星。
许多人很奇怪,问我为何不近男女?我笑而不答。
那肌肤相磨,无非是图一个‘爽’字,这还不容易。
我想爽的时候,便提起刀,去杀几个官兵。别的兄弟越杀越累,我却越杀越勇,越杀越爽,直到将他们最后一个人砍翻在地,箍在怀中,享受他们生命中最后的抽搐。
唯一麻烦的就是,我每次去杀敌的时候,都要穿两条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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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17:13:24 | 显示全部楼层
大话水浒之王英篇

我矮,但比时迁高。我丑,但比杨志帅。我黑,但比李逵白。
这三人不管谁和我在一起,我都能把腰杆挺的直直的,因为我总有一点比他强。
可如果这三人都和我在一块,我就会把头勾的低低的。因为怎么比,我都有两点比他们差。
所以我最喜欢和宋大哥在一起。

娶了扈三娘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
山寨里,她是最美的女人。顾大嫂排第二,孙二娘排第三。
好多兄弟都说我是蛤蟆吃了天鹅肉,可我总觉得他们看着扈三娘的时候,都想当蛤蟆。
也有某个领导说,这是政治结合。
我纳闷了,她怎么不跟你结合一下?你连蛤蟆都不如。

说句很中肯的话,想当年我也是欢场风云人物。昂枪纵马,万花丛中随便杀上几个来回,都不带喘口气的。山寨里论这功夫,我要是认第二,也就张青敢认第一。

所以说,男人无丑像。外短里长强似外强中干。
强悍如孙二娘,不也看张青低眉顺眼。高傲如扈三娘,还不是对我千依百顺。倒是顾大嫂,跟孙新两句话说不上,抬手就一大嘴巴。孙新还得说,别把你手打痛了。
每次瞧见孙新那鸟样我都很痛快,这,才叫蛤蟆。

不过在山寨里,要说打仗杀人谁最差,我要是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术业有专攻嘛,人不能啥都太出众,总得给别人留点空间不是。
虽如此,却丝毫不影响我在山寨的地位。
为啥?嘿嘿,那是因为我和宋大哥关系。。。铁。
为啥铁?这话,还要从清风山的时候说起。。。。。。

那时候,我还是清风山的二当家。
有一天,我们绑了个人,这个人,就是宋大哥。
知道是他以后,我们便好生款待了他一番。没两天,我又在山下绑了个人,一问,原来是清风寨知寨的老婆。
不得不说,这位知寨大人很有审美观。他找的这个老婆绝对要比孙二娘漂亮,只比顾大嫂差一点。我左看右看下不去手,想到宋大哥和她比较般配,便将她送与宋大哥。
宋大哥很高兴,乐呵呵的,笑纳了。

谁想第二天,我大老远的就听见这个女人在哭天喊地,觅死寻活。
我赶紧跑去看看,见她浑身上下好好的,不像是被宋大哥虐待过,便问她为何?
她哭哭啼啼的说,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怕,就是怕痒。。。
怕痒?宋大哥还有这嗜好?
那婆娘接着哭道,你找个毛毛虫在下面钻一晚上试试。。。

宋大哥的脸像黑铁刚出炉膛。

这事我和谁也没说,想到这婆娘好歹也是个官嫂,仇不宜结大,便悄悄把她放了。
宋大哥待了几天,便下山去清风寨找花荣。
又过了几天,消息传来,说宋大哥在清风寨被那女人给认了出来,抓住了要杀头。
我们几个连忙带了人马,伙同花荣一起,杀了过去。一场血战,杀了知寨,把宋大哥给救了出来。
花荣把那婆娘拉来,问说,宋大哥在山上保你性命,护你清白,为何要恩将仇报,谋害与他?
那婆娘大骂,说,放屁,你找个毛毛。。。
宋大哥脸色瞬间透亮。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声大吼,刀如赤练,划过了那婆娘的咽喉。

这一刀,血不盈尺,却胜似砍落千百颗人头。
这一刀,平淡无奇,却划亮了我的锦绣前程。
宋大哥那一刻望着我的眼光,怎一个深情了得。

铁,就是这么来的。
要不然为什么当初宋大哥非要扈三娘嫁给我,你用屁股想都知道。
想发达,不但要跟对人,还要砍对人。


大话水浒之李逵篇一

我刚生出来的时候,把接生婆吓哭了,说接了一辈子的生,还第一次见人肚子里钻个黑猩猩出来。

我爹不难看,我娘也不丑。所以我的来历对我爹来说,是个难解之谜。
而我娘认为,我长成这样,是因为做我的那天晚上,他俩人是躲在炭堆上办的事。我爹不服气,打那以后,办事前都要在炕上撒点白面。可我娘再没怀上,倒是家里喂的那头大黑猪,吃了从炕上扫下的白面,生的个个还是黑皮。

我这人打小就聪明,从我会自己撒尿开始,什么都干,就是不干好事。
谁家的小媳妇洗澡,我就在窗户外面撒把炭灰。谁家要是办喜酒,我就往锅里撒把巴豆。村里的冯二爷到死都没搞明白,为啥黄鼠狼只偷他家的鸡?嘿嘿。。。谁叫他那年打我一巴掌,每天晚上我都把他家的鸡笼子打开。
赵老汉那次骂我是阎王爷投胎,我一气之下,半夜把胡家媳妇晾的裤衩塞到了他的炕头下,哼哼,两口子打了半年。
干这些活我有优势。只要到了晚上,我脱了衣服一闭眼睛,谁都找我不着。

到了我十六岁那年,我爹死了。
他临死前拉着我的手交代,说,黑儿啊,你这十几年,把我们李家三辈没干的坏事全干完了,估摸着往后,子孙八代的缺德事你也要包干。所以爹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告诉别人,我不是你的亲爹。。。

爹死了以后,我娘一个人养活不了我了。
她跟我说,我也不指望你养活我,你把自己养活了就行。
这太简单了。不就是弄点钱么。

来钱最快的,就是借。
我把村里的人家列了个号,七十多户人,挨着借一趟就能过两月。过六趟就一年。至于还嘛。。。不好意思,我不认识这个字。

谁知借了两趟就不好借了,那些人一见我来,就跟见鬼似的。好点的吞吞吐吐,坏点的关门闭户。妈的,为了提高效率,我在背上插了两把斧头。
好不容易又借了两趟,斧头也不管用了。张家兄弟为这事还跟我干了一架,把我头都打破了。
受不了这鸟气。为了借钱不再被打破头,我每天早上跑到河边苦练斧法。

等我一斧头能砍断一棵树的时候,我到他们家门口已不再是借了,而是要。
看着他们小心翼翼把铜钱放到我手里的时候,那感觉,就一个字,‘爽’。

就这样过了几年,终于有一天,我拎着斧头一出门,就看见全村贰佰多号人提着棍棒大吼着对我冲了过来,妈的,那感觉,还是一个字。。。。。。‘跑’。



  大话水浒之李逵篇二

从家里跑出来后,才知道外面的日子真他妈不好混。
兜里的钱花光了,我想再找个人借借试试。于是站大街上瞅半天,见一穿的好点的秀才走了过来,便拦住他说,江湖救急,借点银子花花。
秀才打量了我一会,说,授之以渔,不如授之以钓。我给你一个碗,从此你便不愁钱花了。
我奇怪了,说,什么碗如此神奇?
他从边上拾起个喂狗的碗递给我,说,你把碗放地下,跪在后面哭,便有人拿钱与你。
鸟人,不借便罢了,还戏弄于我。我拿起碗就砸在了他的头上。

看样子借是不行了,我又不会偷,便只好去抢。

我找了一条小路,专等天黑躲在那里,等有一两个人打面前过的时候,便大吼一声,跳将出来,要命给钱,要钱给命。
结果遇到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抽家伙和我对干的,一种是立马吓昏的。
抽家伙和我对干的,一打听,原来也是强盗,误会误会。
吓昏的人也分两种,一种是口袋一文钱都没有的,一种是只有一文钱的。
你想呀,有钱人谁会黑灯瞎火的逛山沟啊?
结果在那抢了半个月,一共抢了七文钱,外带六张烧饼和两个窝头。
真他妈恼火,要不是还能偷几个地瓜啃啃,早他妈饿死了。
我一合计,不行,太给强盗丢脸了,决定,白天抢。

这天,我饿着肚子在草窝里趴了两个时辰,喂饱了几百只蚊子,正准备收工的时候,有一个汉子走了过来。
我大喜,忙不迭的跳将出来,挥着斧头大喊,要命给钱。。。
那汉子乐了,说,你若是追的上我,我便与你十两银子。说完,撒腿就跑。
娘的,我眼睛都饿绿了。别说十两,就是一两,我都能追你到天边。

那汉子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也不知道追了多久,跑的我上气不接下气,两眼发黑,舌头都伸到了胸口。
一个坚强的信念在我胸中支撑着我。。。十两。。。十两。
又跑了很久,那汉子忽然停了下来,扭头微笑着看着我,说,到了。
到了?。。。我抬头一看,到了衙门。

几个衙役上来就把我绑了,拖进衙门便准备开打,那汉子要他们且慢动手。
他对我说,看你还有几分本事,不如在我这当个牢头,也强似你这卧草寻食的勾当,如何?
我大喜,喘着粗气说,谢。。。。。。谢。。。大。。。
他微微一笑说,日后再谢吧,我叫戴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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