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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春宵夜,空有明月皎洁,桃花灼灼。荒林野径,艳色孤单。会当此时,何事佳人徘徊不去呢。且染青木香,任烟袅袅描摹一出灵隐风月事。
记忆中,那故事初始于一个叫梵歌的女子。
文静婀娜,静静的,悄悄的,在灵隐的各处出现,在众人嬉闹时,无人注意到这相谈的对象,在或愁或喜的心绪谈吐言论中替那情丝来一点红袖添香。但,为何?这样的玲珑人儿却总是寂寞一人,总是孤灯相伴,难道蹉跎青春不是一种可惜。那些来去相熟于她的客人,不论是书香还是市井莫不疑惑,莫不可惜。可。。。。日子天天去,她依然如故。
其实,那些看客哪里知道,她的心中早有了人,早有了影,早有不该存念的孽,欲,和爱。
怎么开始的呢?约莫是她十四岁时的第一个冬天,为什么是大约?因为,那天有雪,有梨花一树,有嫣嫣的牡丹铺陈。模糊了日子。她的爹亲造就了这奇景,灵隐最好的花匠,夺了四时的造化,生了草木的精灵。而这些本就不是凡人能享用的尊贵,所以这景色跟她父女就进了宫,去了天下最大的花园,去为天命之子营造他的天上的宫闱景色。也因此小梵。。。且叫她小梵吧。就遇上了她命中的魔星。
天下人向往宫闱,男人问权,女人问荣华,而宫闱就是权的世界,荣华的故居。天下间的一切似乎都在这里,也都被放大了,荣耀,辉煌,让人看不见那放大的寂寞和钩心。男人为此争斗,女人们也一样。应该说,略微的一点野心都在这里以人之名制造传奇。但总还有单纯在,单纯的被华丽晃花了眼,被钟鼓迷乱了耳,总是险险的掠过花下的刀锋。只能说惹人爱怜,,,,,其实也是一种罪啊。可怜的小梵,正身犯此罪。
花园里两个宫女抓住一个女孩,“三殿下的梅花承露饮啊,小妮子,你胆子不小,竟敢打翻啊!”宫女大声的呵斥,其实只是为自己的失职开脱,两个宫女心中暗喜,这女孩可以让她们免受刑罚了。女孩似乎无知无觉,既不惊慌也不愤怒更没有挣扎和呼喊,只是好奇看,两只眸子无邪的把宫女看的怯了。宫女除了主子那曾见过这个,仿佛可怜又似嘲笑,颤颤的手一紧,举起来就要打。
“三哥,兽场得狗咬狗,熊斗熊,剑客拼剑客看的多了,看过奴才们拉扯的吗?”由远至近的轻笑夹带着不屑的话语,落落而来。一支队伍,男男女女,簇拥了星月,正在朝这里行近。那两个宫女,就如大风吹折的柔草,朝向那队伍就拜了下去,仿佛在起不来了,瑟瑟的抖着,小梵。。。这女孩,却呆呆的立着,象被震住了,又似傻子在出神。直等到队伍把自己围住了也没回过神。星月,确实是星月。两个男子也可用新月形容啊。一个赭袍,一个绿衣。赭袍的那个虽然略显富态,但富态的稳重,看似憨厚但却洞明,怎么说呢。对了,如果寿星公也年轻过,大约是这样貌了。绿衣的那个呢?不好说,嗯,确实不好说,大约恰应了夺目二字,不容旁人不留意,不容身旁绿叶繁花,是英气则更强势,是霸道却多了细腻。小梵看着两个。。。算人吧。或者谪仙也可。心头不由一动,但为这两人的谁动了呢?绿衣人看到她的呆样,笑的更浓了,也显的更艳了。是艳吧?“三哥,你看,好呆的丫头。”接着便是低身,探出一只手,附在女孩的下巴上,轻轻往上一点,由不得半分拒绝,更仔细的端详这宫中少见的异色。“丫头,哪个山头的啊,爷没见过啊,”
小梵没应声“嗯,不理爷,不怕爷吗”
这回小梵点头了“哈,好趣致的丫头。三哥,是你那里的吗,赏给小爷吧.小爷帮你调教。”
赭袍人微微皱眉旋即又被一种宠溺的表情代替“四。。。。。四弟,别闹。让殿上的人知道了,又要念你了。”话虽重,却带着关怀和柔和。
“切,念就念吧,小爷是被念大的,怕个鬼啊。”绿衣人虽然这样说,却也乖乖的缩回手,转而攀到赭袍人的肩上就欲往他处去。
行了几步,突然一停,整个队伍措手不及,有的差点摔了。绿衣人回过头来对两个宫女说:“别难为小的,这次事算了,在有下次。。。。三哥哥是仁慈,我可有的是手段哦。”两个宫女一直趴着未敢抬头,听到此话,这身体从春风拂柳陡然变成雨打芭蕉——更抖的厉害了。“啊,还那谁,这是我哥似蓝王,我叫霜夜,字瞳。”然后期待的看着小梵。。。。。。一时肃静。。。。肃静良久。“你倒是报个名啊!!!”绿衣人气结了。
“梵。。。。。梵歌。。。”直统统的,小梵就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梵歌啊。。。。。。”绿衣人点点额角,转而一笑。“小爷我记下了,要保持哦”
一笑,小梵只记得那一笑,不知队伍何时不见,不知两个宫女怎么消失的,不知自己怎么回的花庐。
“霜夜。。。。。瞳。。。。”
魔障,孽缘,由无明生,从此就如小梵那高明的花匠爹亲也无法避免杂草的出现一样。。。。深深植下了
宫灯幃,软红径,何处惹来春心顾,原认寸心芳草才萌萌,却是毒荆暗缠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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