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的夜,是一个不寻常的夜!
腊月二十八,外婆仙逝,八十几岁的高龄,也算没留下什么遗憾。虽说人已经到了那个年龄,生活几乎不能自理,离开是种解脱,但是亲生儿女还是伤心欲绝的。母亲很伤心,小舅也很伤心。小舅一直跟外婆一起生活,外婆的离开,对他影响很大。而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当然要做好该做的事情。守灵,就是其中的一项。第二天就要出殡,舅舅们一定很忙,很多事情要做,因此,守灵就是我们几个小辈的事了。
自己的亲人离开,并不会产生对死者的恐惧。静静的夜里,只有对老人的思念,灵棚里,供桌上的香,不断的燃烧着,袅袅的烟,似乎写出了老人不愿离去的心情。
夜,出奇的静,出奇的冷,久未经寒夜考验的我,似乎已经抵挡不住刺骨的严寒了。运动,跺脚,偶尔去屋里坐一下,就这样,熬了一夜。
第二天,出殡。亲人们,都来送这位慈祥的老人,缅怀生前的一切。吵闹声,哭声,音乐声,歌声,戏曲……混乱的一天,总算让老人入土为安了。
回到家,早早的睡了,第三天圆坟,我太疲惫了,没去。而事情才刚刚开始,当天晚上,感觉有点头疼,大年初一的早上起来,头晕,嗓子疼,真的病了。拜年完了之后,头疼愈烈。虽然有点小病,但由于没什么事情,很闲,也没觉得什么不舒服。然而初二的时候,感觉浑身发凉,才知道自己发烧了。在社区服务站打了一针,拿了点药,稍微缓解了一下。当天晚上睡的很沉,没什么事发生。而大年初三,感觉还是全身发凉,还在烧。这才发现事情有点蹊跷,于是找来了舅舅,才知道是外婆来看我了。舅舅给我看了之后,点了一杯茶水,说要好好休息两天,而那天,我一直觉得自己烧的很厉害。
初三的晚上,是我很难忘记的一个晚上。当天夜里,我烧的很厉害,七点多躺被窝,直到九点还是全身发凉,没有暖和过来。当关了灯之后,我的眼前却不是黑暗,而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全身发凉依旧,头胀的难受,困的受不了,但是就不能入睡。只要一闭眼,眼前就是那些不知所谓的东西:有山,有林,有人,迷乱的一切,思想完全不受控制,似乎有一种精神力量,无形的牵引着我走向未知世界。头很烫,而身体却在犯凉,思想的无助更让我身心俱疲。这时我才深深的体会到,当自己的思想不属于自己的时候,是多么的无奈,多么的无助。这一切,在夜里十一点左右,结束了。朦胧间,看到外婆像我挥手,我知道,她要离开了,对亲人再惦记,也无济于事了,毕竟已经阴阳相隔了。恍惚间看到外婆变成了一张遗照,静静的,慢慢的,越飘越远,最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或者说是消失在我的意识里)。我清醒的知道,外婆走了,这次是真走了,我的心也安定了,脑袋不胀了,静静的等待着入睡。然而,就在我刚刚舒缓了一下身心的时候,眼前又出现了让我意想不到的东西。是的,外婆走了,我坚信。可是,又出来两个不知是神是鬼还是妖的东西,开始戏弄我。眼前的他们,一个是白狐,而化成人形之后,是一个妙龄美女,很矜持。而另一个,是一条龙,似乎还是龙王,化成人形,是个满脸白胡须的老头,看着很慈祥,但此时我却有点讨厌他们了。他们,也开始控制我的思想,我不知道是不是带走了我的魂魄,我只是意识到,我在跟着他们的思想在走,旁观,看一些奇怪的东西。我跟他们说,求你们了,别折腾我了,我太困了,想睡觉!结果这条老龙居然告诉我,今晚你别想睡觉了,我们要折腾你一宿。我的天,我受不了了。我跟他急了,破口大骂,结果他就消失了,但戏弄我并没有结束,才刚刚开始。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是他们统治的世界,带我飞来飞去。我看到了一个城门,很古老的城楼,两个拱形门口,人们进进出出,骆绎不绝。还有几个老婆婆,其中一个,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孟婆,而我,似乎是个隐形的旁观者,没人搭理我,也没人说话。忽然看到了两个人抬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出来了,而耳边的声音清楚的告诉我,那是刚被剥了人皮的人,鲜血淋淋,完全分辨不出来那是个人,只感觉,那是一团烂肉。我睁开了眼睛,又回到了现实世界,可是实在困的不行,又闭上了眼睛,但是思想却又跟着他们走了。没有睡眠,只有思想的遨游,我跟老龙急了,我说:你要是再缠着我,我跟你没完。他就又消失了。而我,却来到了一片清澈的水里,很清爽,很安静,很舒心。迎面游来一条小金鱼,很漂亮,我静静的欣赏它,它向我游来,越游越近,就当它跟我面对面的时候,它变了。老龙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还做了个鬼脸,我的肺都快被气炸了,这条老龙居然变成鱼来耍我,就当我要发作的时候,他又消失了。就这样,反反复复,不知道跑了多少个地方,也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我疲惫不堪,头疼愈烈,而那只漂亮的小白狐,可能一直在偷笑吧,反正自从她出现的时候见了一次,就一直没见她。直到天快亮了,凌晨五点左右,我才能入睡,那两个东西,都没有再来缠着我。
天亮了,我吃过早饭,觉得全身依旧发凉,就到诊所看病了,体温38.9度,高烧,重感冒。打了两针,拿了一大堆药,包括六副汤药。回家睡了一会,中午退烧了,感觉好多了。回想昨晚一夜的神游,充满了好奇,而我,也不想再看到那两个倒霉的家伙了。
我不想通过这片文章说明什么,只想告诉大家,我们的世界,充满了未知。好多东西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而他们的空间,不是我们肉眼能看到的。鬼神,信则有,不信则无。可是当你遇到的时候,就要用事实说话了。其实我们都在这个世界上,只是生存的空间不同,而更重要的,是没有互相沟通的媒介。或者某一天,你真的能够跟他们沟通了,但是你的身体会损耗很大。就像有人说的,人是万物之灵,思想是很强大的,只有当你的思想最弱的时候,才能跟他们沟通,一旦沟通了,你的思想会更弱,甚至,你的思想真的回不来了,当思想真的不存在的时候,你就成了行尸走肉,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