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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28 18:2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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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自己正赤身裸体的站在一条不知道去往何处的路上,两旁是高大的梧桐树,地上全是枯黄的落叶,我站在那里想,我应该找点东西把身体遮住,万一有人来了,看见我什么也没穿那怎么行。于是我走到路边,捡起一些细的树枝,密密麻麻的往身上裹了起来,总算是裹好了,等我站起来一看,才发现两头的路是一样的,我一时分不清自己应该是朝哪边走,我随便朝着一个方向走,没走几步觉得错了,然后我又掉头,可是没走几步我又觉得错了,走过来掉过去,如此反复折腾,我就彻底分不清来时的路了。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眼前的路忽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座坟墓,我看清楚来,一座是启凡的,还有一座是我的,不知何时我们已经被葬在了一起。
我已经死了吗?为什么我自己会不知道?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冷得没有任何温度,我听别人说,如果身体没有了温度,这个人就是死了。难道我真的死了?
这时,我看见我的坟墓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一个女人从里面升了起来,她盘着头发,穿着婚纱,我看着她的脸,那不是我吗?她现在的样子就是我那天结婚时的样子,她微笑的看着我,她轻声叫我:“七月。”
我问她:“你是谁?”
她说:“我是你呀。”
“那我于是谁?”
“你也是我呀,来,到我这里来,七月,拉住我的手,你就再也没有痛苦了,来……”她向我伸出手,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蛊惑的力量,我不由自主的慢慢向她靠近,就在我快要抓住她的手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一声嘶喊:
“别去!七月!”
我猝然转身,启凡模糊的身影只停留了片刻就消失不见,等我再回过身来,坟墓里的自己也不见了,我对了寂静的空气大声的呼唤:“启凡!启凡!你出来啊……”
不知道挣扎了多久,我的身体渐渐有了知觉,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我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耳边随着响起一串焦急的声音:“七月,你醒了?七月?醒了是不是?”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触到温可原温柔而灼热的眸子,我想翻动一下身子,然而却是如此的虚软无力,我挤出一丝声音:“我这是……在哪里?”
他把针头从我手臂上拔了出来,用手指按了按,帮我把袖子拉下来,我问他:“你在……对我做什么?”
他俯下身来吻了吻我的唇,他说:“你太不听话了,我一下没看住你,你就不见了,这样你就再也跑不掉了,七月,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环顾着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很大的石洞,墙壁上点了一些火把跟蜡烛。我这是在哪里?
“你是在问我吗?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吗?七月,你好好看看我,你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我茫然的看着他:“你不是可原吗?温……可原。”
“不,我不是可原,我不是温可原,我知道你能想起来的,你再好好想想!”
我忽然想起来夏小雪的事,于是我说:“你也是双胞胎?那可原呢?”
他显然有些生气了,他说:“见鬼的双胞胎!可原已经死了!我说了我不是他!你再好好看看我!看着我的眼睛!对!想起来了吗?”
“可原……”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说了不是可原!好!我会让你想起来的!”他把我扶了起来,让我靠在石壁上,一股冰凉的感觉顿时渗透全身,我也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看看这里,七月,你看看这些蜡烛,一共有七根,对吗?现在你总该想起来了吧?”
我数过去,不多不少,正好七根。我猛然想起了那些蜡烛邮件,我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原来……是你?”
他惊喜地扑过来抓住我的手,他说:“七月!你终于想起我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想起我的!”
我不解的看他:“你为什么要给我寄那些邮件?为什么?”
他楞了一下,放开我的手,痛苦的抱住头,然后抬起头问我:“你真的一点点都不记得吗?如果你不记得你怎么能写出《七根蜡烛》的?又怎么能把我唤醒的?”
我木然的盯着他看,好象完全不认识他了一样。
我的表情显然刺伤了他,他一把将我拉了起来,抓住我的肩膀:“好!我现在告诉你!我叫袁克文!袁克文!你听清楚了吗?你还记得吗?”
我默默的念着:“袁克文?”我努力搜索着这个名字在脑海里的记忆,可是任我怎么想,依然是一片空白!这个名字对于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他将我往后一推,我的脑袋撞在石壁上,我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他不管我,站了起来,他慢慢的说:“我叫袁克文,我是从前世来找你的,我们曾经那么相爱,可是我不能带你走,因为我是袁世凯的二公子,而你是一个青楼女子,我出生在那样一个家庭,注定是要受世人瞩目的,我不是不爱你,我也不是不想带你走,只因为我们的爱情终究是冲不破世俗的,史书上写我1931年病死在重庆,其实不是的,我是被你烧死的!你的《七根蜡烛》里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你把我们的相识到结局不都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出来了吗?你怎么能够忘了呢?”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我猜想他一定是疯了,要不就是我疯了,我居然听见他说自己是袁世凯的二公子,而我是一个青楼女子,我写的《七根蜡烛》是在写我跟他的前世!这么荒谬的事情让我怎么相信?我说:“你疯了,可原。”
他又冲过来抓住我:“我没疯!没有!我说的都是事实!而且我不叫温可原!那个该死的在去年那次车祸中就已经死了!我只是借用了他的身体,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喜欢你,我是想要报复的,可是去了一趟卧岭村我才真正的爱上了你,你记得吗?我一直都在提醒你,我告诉你好多次我们前生就认识……”
我想起来夏小雪说过温可原在去年的车祸中奇迹般醒来的反常,可是我仍然不相信前生的说法,换成任何一个人我估计也不会相信。我宁可相信他疯了,是的,他疯了!
他说:“七月,现在你都知道了,那你跟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我们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对吗?”
“不,可原,我不会跟你走的,永远不会。”
他抓住我,那么用力,似乎要把我捏碎一样,他说:“你敢说你从来没爱过我吗?”
我看着他,平静的说:“在这之前,我也一直以为自己爱过你,直到现在我才知道,由始至终我只爱过一个人,那就是启凡!”
他逼近了我:“他死了你也爱他?”
“是!”
我的话完完全全的刺痛了他,他放开我,突然仰头狂笑起来,那笑声里带着一种空洞和破碎,也让我毛骨悚然!
他停下来,用一种全然陌生的神情凝视着我,我浑身打了个冷战,我突然后悔刺激到了他,我应该先稳住他,逃出这里再说的。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七月!你会后悔的!”说完,他站起来,径直朝石洞中间旁边的一条通道走去。
他要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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