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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王婆卖骷髅 于 2011-1-24 01:24 编辑
这是一个非常炎热的夏天,晚上气温也有35度,白天有时候都达到了40度。
下午3点,H市公安局接到报警,本市艺术学院研究生宿舍内发生一起命案,一名学生发现被谋害在自己房内。H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马队长率部火速赶到了案发现场。
X艺术学院坐落的H市北,地处较为偏僻,少有行人往来,此时又正值暑假,学生都回去,校园内空空荡荡,只有研究生部的少数研究生暑假坚持留校学习,案发点就在他们的宿舍楼,此楼一共就二层,一层的学生都回去了,房间全部闲置。二层住着4位留校研究生,从位于西侧的楼梯上去,按房间顺序是201,202,203,204,凶案正是在203。
上到二层,第一眼看到的情景就让警察们吃惊不小——整个走廊的地板上都是打得粉粉碎的石膏雕塑,石膏粉末溅的到处都是,但看不出什么脚印,看来砸东西的人小心地避开了,根据残留的石膏形状,大致能分辨出一些维纳斯,思想者之类的石膏象,为什么有人要把他们全部打碎?泄愤?还是...这是留在马队长脑中的第一个疑问。
马队长命令警员将这些杂碎围拢,集中检查,自己小心翼翼地绕过去,走到203室门口,门虚掩着,房内放着音乐,门旁边站着一个惊慌失措的学生,见警察来了,举起手颤颤地指指房内,马队长当先进去一看,一个学生面朝下,趴在墙角边的地板上,早已气绝有时。
马队长蹲在尸体旁仔细查看了一番,头部靠近太阳穴的位置有反复被钝器击打的痕迹,伤口糜烂难辨,血溅得地上和墙角到处都是。
马队长紧缩眉头,身旁的探员小张说:“我估计这么重的伤,挨一下就该完了,什么人这么残忍,在死者死后还拼命打?”
马队长没有回答,而是问:“凶器可找到?”
“还没。”
马队长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空调开着,缓缓吐着冷气,一张床,一个画架,一个小柜,柜上放着台音响,正放着音乐,一张写字台,台上摊开一本画册,旁边散放着几张画纸和调色盘,一把椅子倒在死者身边,感觉遭到打击时,死者正坐在桌前看书。
房内很凌乱,很明显被人翻过,感觉像外来入室抢劫。但房内又没有任何搏斗痕迹,死者毫无防备,突然倒地,这样看起来......又象是熟人作案。
在尸体周围用白线标注毕,法医就抬着尸体去化验了。警员们忙碌着拍照,取指纹,搜集证物,马队长退出房间,问那个还在惶惶不安的学生:“你就是报案人?”
“是我。”
“怎么称呼?”
“哦,我叫吕晓伟。”
“死者你认识么?”
“是我研究生部的同学林雷。”
“这是他自己的房间吗?”
“是。”
“走廊上石膏雕塑是你打碎的么?”
“当然不是,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好,那你简单跟我说下你发现死者的经过。”
吕晓伟定了定神,心有余悸地说道:“我是下午3点不到回到宿舍的,楼里很安静,我想大家应该都还没回来......”
“为什么都下午了还没有人回来?”
“哦,是这样,昨天晚上忽然停电了,我们向学校打听,说是哪里的线路出毛病,要抢修,估计要到今天才恢复。我们研究生的待遇不错,宿舍里都安装空调,现在一停电,这么热的天,晚上我们肯定睡不好,所以昨晚都出去找地方过夜了,现在回来还算早的呢。”
“原来如此”,马队长点点头,示意吕继续说下去。
“我一边上楼,一边喊了几声,但没人回答,我想估计都没回来吧,但是忽然想到林雷他应该在啊!”
“他昨晚没跟你们一起出去么?”
“对,他说他不怕热,不开空调也能凑合,而且他是外地来的,H市没有亲戚朋友家可以去,就一个人留了下来。”
“是这样......”
“我就喊着林雷,走上二楼,就看见走廊上全是打碎的石膏象。”说着又转头望了望,几个警员正在那里检查。
马队长问道:“这些石膏雕塑有多大体积?”
“不算小,都挺沉的。”
“原本放在哪里?”
“哦,就放在走廊的橱柜里,”说着用手指了指摆在不远处的那个橱柜,马队长看去,那是一个比较陈旧泛黄的柜子,没什么特别的,上面空无一物。
“这柜子上本来就放些石膏雕塑?”
“对,我们美术系的学生,经常要拿这些雕象练习素描,所以就放在这里,谁要谁取。”
“那,除了雕塑,橱柜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没了。”
“确定?”
“确定!”
马队长略微沉思一会,“那你觉得,谁会去打碎这些雕塑?”
“这个......这个我怎么知道,”吕晓伟变得有些犹豫:“这雕塑又不值钱,放在这里也好久了......”
在一旁的小张说话了:“马队,会不会是凶手逃走的时候匆忙,把橱柜撞翻了打碎雕象的?”
“不可能,”马队立刻否定道:“你看这些碎片,很明显是有人刻意去捣碎的,如果是撞翻橱柜打碎的,不会碎的这么细。”
小张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马队长问吕晓伟:“你有没有动过这些杂碎?”
“没有,我当时觉得很奇怪,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没敢去碰,看见203室的门虚掩着,就又喊了两声林雷,还是没有回音,我更加怀疑了,就上去推门一看,就发现了......太可怕了......”吕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
马队长冷静地注视了他片刻,然后问道:“当时房间里只有死者一个人吗?”
“对。”
“发现尸体之后你是怎么做的?”
“我吓傻了,从没见过这情形,我在门口发了一会呆,才想起来报警。”他晃了晃手机。
“你有没有动过现场什么东西?”
“没有,我都没敢进去,也没敢回自己的房间,”他说着指了指201房间,“我想总得要保护好现场呀,就一直守在门口,直到你们来。”
“恩,你做的很好,”马队长点点头,“那这期间,你可有发现什么异常?有其他同学回来过么?”
“都没有,很安静,安静地让我感到害怕。”
“呵呵,我理解,不介意去你房间坐坐吧。”
“去我房间?”吕晓伟犹豫了一下,“可以啊。”
2个人在201室门前停下,吕晓伟开门的时候,马队长又问:“你们昨晚离开时门都锁上的吧?”
“那当然。”
“钥匙只有自己有吗?”
“对。”
马队长回头望望202和204,门都锁的好好的,他们的主人应该都还没回来。
201室的门一开,一股闷热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吕晓伟一边招呼马警官落座,一边打开了空调。
马队长看了看这间房,摆设布置跟死者的房间差不多,一个柜子,一张床,写字台,写字台上堆满了颜料和画笔,红色,黄色,绿色各种色彩溅泼在写字台上,倒也斑斓。写字台旁竖着一个画板,上面有一副水彩画,夕阳西下,漫天鲜红的霞光,犹如翻卷的火焰,奔腾不息。
“这副水彩很不错嘛,”马探长由衷地感叹,“是你的作品?”
“恩,是我在昨天黄昏的时候画的。”
“呵呵,真不错,”马队长欣赏着画,忽然问道:“小吕,你认为林雷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呀,”吕晓伟略略沉思,“家里满有钱的,平时有带着点高人一等的架
势。”
“那你觉得谁会谋害他?”
“这我可说不出,他在H市举目无亲,应该不会有什么仇人吧,我看室内那么凌乱,难道不是遭遇抢劫么?”
马队长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从201室出来,正看见楼下走上来个学生,腋下夹着几本图书,见到走廊里的警察和满地的石膏碎屑,楞了一下,吕晓伟见到他忙说:“高鸿,你终于回来了!出事了,林雷被人杀了!”
这个叫高鸿的研究生不由地大吃一惊:“晓伟,到底怎么回事?”
马队长上前一步:“你是林雷的同学吧,我是市公安局刑侦队马警官,林雷今天下午被人杀死在自己房内。”
“怎么会这样?!”高鸿震惊不已,腋下夹着的书也掉在了地上。
“可以去你房间谈谈么?”马队长问高鸿。
“哦,哦,当然可以,”高鸿取出钥匙,打开了202室的门,出人意料的是,门一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202室的空调竟然是开着的!再一看,连电灯都是开着的。
马队长严肃地看了看高鸿,“这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早就已经回来了吧?”
高鸿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想起来了,是这样,昨天晚上宿舍停电,小吕你跟警官说过了没?”
吕晓伟点点头。
高鸿又道:“当时小吕在我房间,我们无聊,正在下棋打发时间,突然就停电了,房间一片漆黑,空调也没有,打电话问了学校,说要到第二天才能恢复,我们就商量着去他表姐家过夜,临走就没顾得上关空调和电灯。警官先生,你不信的话可以问他,是这样吧,小吕?”
“对,没错,马警官,我表姐家离这有些距离,我们当时走的匆忙,确实也没顾得去关。”
“哦,是这样......”马队长若有所思,随后问道:“那你们知道今天是几点钟来电的么?”
两个人都摇摇头。马队长喊来一个警员:“去问下校方,今天是几点恢复供电的。”
几个人来到房内,马警官环顾了一下摆设,也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橱柜,一个写字台,在一个小茶几上摆着一副象棋,已是残局。
其他再没什么了,于是找了张椅子坐下,向高鸿问道:“你觉得林雷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家里很有钱,他本可以继承他父亲的公司,去北京深造,可他偏偏喜欢绘画,非要跑到我们这里。”
“他平时有没有仇人?”
“据我所知,没有。”
“走廊上的石膏塑像是你打碎的么?”
“不是。”
“那你觉得会是谁?”
高鸿摇摇头,“不清楚,这些石膏像平时一直摆在那里的,什么人都可能碰触。”
马队长转了话题,“最近你们宿舍有没有失窃什么物品?比如绘画,雕塑,什么的。”
“没有,我们从不把重要东西留在宿舍的。”
“你的橱柜里面是什么东西?”
“都是我画的一些作品,准备拿去参赛。”
“我能看看么?”
“请便。”
马队长打开橱柜门,双眼愣愣地盯着眼前的水彩画,发了会呆。
小张问:“马队,有什么不对么?”
“你觉得呢?”
“我没觉得啊!”
马队长一笑:“这画画得真不错啊!”
这是三张水彩,画的是同一个江南小镇夏、秋、冬三季不同的景色,夏天杨柳依依,秋天黄叶飞舞,冬天白雪皑皑。
马队长回头问高鸿:“怎么没有春天的?”
高鸿找了下,有些紧张地说道:“奇怪,还真的丢了一张啊!我记得昨天还看到过的,小吕,你有动过我的画么?”
吕晓伟摇摇头,“昨天下午我见你自己开过一次橱门啊。”
“那时候那张春天还在呀。”
马队长问:“你们最后看见它是在什么时候?”
“就是那次,大约5点左右,之后我们进进出出的,也没见什么人动过了。
”
马队长沉吟片刻,什么也没说,又继续翻看。其余的大多是些素描,一张断臂维纳斯,一张思想者,一张大卫,一张掷铁饼者。
“这些素描也很不错,都是画走廊上那些石膏雕塑吧?”
“对。”
“你们还能记得走廊上一共摆着几件雕塑么?”
“记得,一共有7件。”吕晓伟立刻就回答道:“除了高鸿画的这四样,另外还有一尊自由女神,一尊雅典娜女神,一尊美人鱼。”
从202室出来,小张问一脸沉思的马队长:“马队,你觉得是谁拿走了那张春天?这与本案有关吗?”
马队长缓缓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好说。”
就在这时,第三个研究生,住204室的杜松也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个篮球,得知林雷的噩耗之后也同样震惊不已。
马队长也同样要求去杜松的房间里了解相关情况,杜松显得有些不乐意,但最后还是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杜松的房间也很闷热,门窗都关着,空调和灯也没开。室内一张床,床边有一个小柜子,柜脚摆着一个哑铃和一对羽毛球拍,靠窗还有一个跑步机,看的出是个热爱运动的人,窗前的写字台上,零散堆着几本素描教材,墙角一个画架,上面空空如也,没有作品。
这房间与众不同的地方是有一个单独的厕所,不必再跑到公共厕所和浴室去。
马队长问:“你也是从昨晚离开宿舍,到现在才回来的吗?”
“我2点一刻的时候回来过。”
这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那时候你看到林雷了吗?”
“没有,他的门虚掩着,房内放着音乐,我也没叫他,直接回房了。”
“走廊上的石膏雕塑是你打碎的吗?”
“不是。”
“你回来的时候已经碎在那里了吗?”
“没有,我回来时走廊很干净,石膏像还在橱柜上。”
“七尊都在吗?”
“这我没看那么仔细。”
马队长和小张互望了一下,“那你觉得会是什么人杀了林雷?”
“这我怎么知道!当时我又不在场。”
“你们几个平时关系好吗?”
杜松白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吕晓伟和高鸿,然后撇了撇嘴:“没啥好的,林雷当众羞辱过吕晓伟,还抢过高鸿的作品。”
这话一出,气氛立刻有些紧张,吕晓伟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高鸿道:“他还抢过你的女朋友呢,你怎么不说?”
高鸿这话一出口,杜松也是瞬间变了脸色,“我早就叫你不要再提这事,你为什么非要提?”
高鸿也火了,“笑话,也不知道是谁先翻旧帐的。”
顿时两人大吵其架,吕晓伟夹在其中劝解。
马队长正想拉架,却看到小张站在厕所门口朝自己挥手,马队长跟着他走进了厕所,小张指着厕所墙角处沾染的一些污迹,“马队,你看,是不是血迹?”
马队长仔细查看了片刻,“这里灯光太暗,辨别不清,这样,你赶紧请鉴定科的人来看一下。”
“好的。”
“另外,这个马桶怎么也有些堵塞?”两人望着马桶里的水,满满地快要漫溢出来,马队长又仔细查看了一下,在马桶周围发现了一些白色碎末。
“这个马桶也叫他们留心下,也许会有什么发现。”
“明白。”
走出204室,马队询问现场勘查人员是否找到凶器,一个警员无奈地摇摇头:“房间里钝器倒是不少,网球拍,酒瓶,但没有一样能鉴定为凶器的,也许是被凶手带走了吧,要不要扩大搜索范围?”
马队长却微微一笑,望了望宿舍窗外的校园,在那警员耳边嘀咕了几句,那警员哦了一声,奇怪地看看马队长,随即应命而去。
这时马队长手机响起,接完电话之后小张问:“是不是法医的电话?”
“对,刚才尸检报告出来了,死亡时间确定为今天下午的2点到2点20分之间。死者确系被钝器击打致死,第一下就敲开一个巨大的伤口,导致大出血死亡,随后凶手又反复击打多下。”
小张恶心道:“我刚才就说了,这凶手太过残忍,死了还拼命打,是有仇呢还是怕他没死透?”
马队长摇摇头,“你说的不对!不管是有仇,还是怕他没死透,都没必要对着同一个部位反复击打,全身上下都可以嘛。”
小张闷了,想想有道理,“马队,你的意思......”
马队长朝小张神秘地笑笑:“我看,还需要再请法医做一次更精准的检查。”
随后他把三位研究生召集到一起,严肃地说道:“由于凶案是发生在你们同学林雷身上,所以我不得不对你们几位相关的当事人做一个更加详尽的调查笔录,请你们配合。”
杜松愠怒道:“你是在怀疑我们几个咯?”
“通过刚才我们实地勘察以及尸体化验结果来看,死者很可能是被熟人偷袭致死的,而且据吕同学说,死者在H市又没有亲戚朋友,学校又地处偏僻且正值暑假,那么他唯一熟悉的人,就是你们三个。”马队长面容严肃:“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凶手就在你们三个人中间——”
此言一出,气氛骤然紧张,三个研究生面面相觑,脸上都显露焦虑惶恐的神情。
在201室,马队长先询问了吕晓伟,“据你说,你和高鸿昨晚停电后是去了你表姐家里过夜?”
“对。”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分开的呢?”
“今天早上吧,吃完早饭,高鸿就走了,说是去图书馆了。我一直在表姐家呆到一点钟才出门,然后一边往学校来,一边沿街瞎逛。”
“从你表姐家到学校要多久?”
“走路一个多小时吧,但我沿街瞎逛,所以才3点左右才到。”
“那2点到2点20分之间你在哪里?”
“那一定还在回来的路上吧。”
“有人证明吗?”
“没有。”
“那也就是说,如果你加紧赶路,或者坐车,那你2点钟还是能赶回来的。”
“马警官,我......我可没杀人啊,我要是凶手,怎么还敢向你们报警?”
马队长不置可否地呵呵一笑,转移了话题,“你能解释下刚才杜松说的事情么?”
吕晓伟叹了口气,“我画技不好,没有高鸿那么有天赋,也没有其他人那么扎实的基础,林雷就好几次当众嘲笑我,说我只能当个模型给别人画画还行,画别人就差远了。这话我本不理会,一笑就过了,但他三番两次地嘲弄,我实在气不过,就跟他大吵了一架。”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很早了,不提我早忘记了。”
“那高鸿的被抢作品又是怎么回事?”
“他很有天赋,画的画好几次都得过奖,后来林雷嫉妒,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逼着高鸿把自己的一幅得意作品白白送给林雷,让他得了奖。”
“那杜松的女朋友呢?”
“这个我不清楚,你得去问他自己。”
在202室,马队长询问了高鸿。
“其实不能叫林雷抢了我的作品,是我自愿给他的,当时我缺一笔钱,而他缺名誉,我们就这样做了一笔交易。”
“就这样?”
“就这样。”
“那张春的水彩画不会也卖给他了吧?”
高鸿眉头一皱,“那倒没有,不过,没准给他偷了去也有可能。”
“我看你跟杜松的关系也有些紧张吧?”
“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不是一类人,他做的事我都看不惯,我做的事也让他不爽。”
“你昨晚在哪过的夜?”
“在晓伟的表姐家,我跟晓伟关系硬,以前本科也是在一起读的,所以他邀请我去我表姐家我也就不推辞。”
“在他们家呆到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吃完早饭我就走了。我不好意思一直打扰他们,就去了市里的图书馆,那里有冷气,我一直呆到下午3点才回来。”
“有人证明吗?”
“这个恐怕没有,那里没人认识,但我有借过书,借书卡上有记录。”
马队长想起高鸿下午回来的时候确实带着几本图书,又接过他的借书卡看了看,道:“最晚一次记录是3点,图书馆到这里要多久?”
“20分钟吧,我是3点半不到回到这里的。”
“但你在那之前可以赶回学校,在2点到2点20分的时候。”马队长冷冷地看着他。
“林雷死亡时间?”高鸿苦笑了一下,“然后,在杀完人之后,再回到图书馆,是么?”
马队长静静地看着他。
“没错,”高鸿平静地说:“我做的到,但我没有。”
在204室,杜松回答道:“我是被林雷抢过女朋友,但那已经是很早的事情了,后来没想到娜娜——就是我女友——心气太高,连林雷都给甩了,我们俩边又和好了。”
“这是林雷亲自对你说的吗?”
“我看他好久没跟娜娜来往,就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娜娜不见了。”
“怎么不见了?”
“不知道,忽然就消失了。”
“你跟高鸿关系如何?”
“我就是看不惯他,为了一点小钱,出卖自己的作品。”
“你动过高鸿橱柜里的水彩作品么?”
“我去动他的画干吗!我才不稀罕他那些画。”
“你昨晚去哪里了?”
“我昨晚去旅店开了一间房,今天中午12点退的房,然后就回学校了,之前一直都在教室里看书,2点一刻的时候回到过宿舍一次。”
“你回来做什么?”
“几个兄弟找我打篮球,我回来放好书,取了篮球,马上就去操场了,前后也就两分钟不到。”
“那时候林雷的房门是虚掩着的?”
“对。”
“里面在放音乐?”
“是。”
“你怎么不进去喊他一下?”
“又没啥事,再说也忙着去打球呢。”
“那你认为林雷在房内么?”
“应该在吧,即使走开了也不会跑远。”
“其他两间房呢,有没有人回来?”
“有没有人回来不知道,但都关着。”
“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
“仔细想想。”
杜松想了想,“我回房间取球的时候,好象是听到门外有人走动,但我着急走,也没多留意。”
“走的时候门还是关上的?”
“当然。”
“下去的时候没再看到什么人?”
“没有。”
马队长略微沉吟了一会,问道:“我们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这些话?”
“怎么?你们怀疑是我干的?”
“有人能证明你的清白吗?”
“有啊,我回房间的时候他们正好电话来催我,我说就去就去,你可以去问他们啊。”
马队长接过他递来的手机,上面的通话记录是2点15分。
“即使这样,”马队长道:“也不能证明你没有作案时间啊,林雷死亡时间在2点到2点20之间,你完全可以在你同学喊你打球之前就回来谋害他。”
杜松火暴脾气发作了,“岂有此理!你们说我杀人!拿出证据啊!”一副挑衅的样子看着马队长。
问话结束后,马队长走出宿舍楼,警员回报说学校是今天下午1点50分恢复供电的,而高鸿房间里的空调也确实是在今天来电之后自动打开的,刚才做了试验已确认了这一点。马队长点点头,没说什么。
小张看着笔录道:“这三个人很奇怪啊,都没有十足的不在场证明,也都有杀人的动机。”
“对,别看他们都轻描淡写自己与林雷的纠葛,我看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小张又道:“案发时间,两个人说自己在外面,一个人回来过,却说宿舍太平无事......我看这三个人中必定有一个人撒了谎......这案子还真有些复杂,我到现在还没怎么有头绪。”
马队长呵呵一笑:“这件案子确实不简单,不过我已经大致弄清楚了,唯有一点不清楚,凶手在死者房内翻找什么?”
这时又跑来一个警员,递来一张照片,说是在林雷房中找到的,照片很奇怪,特来报告。
两人接过照片一看,都不由小小地吃了一惊,照片上一个女孩倒在一辆汽车下,痛苦地呻吟着,车牌号拍的清楚可辨。
马队长点点头,“这样一来,全都能解释通了,立刻派人去查这个车牌号的车主。”
那警员应命而去。
小张疑惑地看了马队长一眼,“都明了了?”
“都明了了!”
“知道凶手了?”
“知道了,应该是他没错,”马队长回头望望宿舍两层,“证据应该在那个地方......”
“那凶器呢?”
话音刚落又过来一个警员,手里拿着一个物证袋,里面是一个黑糊糊的哑铃,其中的一头还粘满了血迹,“马队,按您的吩咐,我们在宿舍楼下的草丛里找到了这个。”
小张一看,惊道:“啊!这就是杀害林雷的凶器吗?马队,你怎么知道——”
“你没看到杜松房间里只有一个哑铃吗?”
“哦!”小张恍然大悟,“哑铃都是成双的才对,没有人会只用一只哑铃锻炼身体,而且哑铃又是很沉重的钝器。”
紧接着又跑来警员报告说杜松厕所墙壁上沾染的污迹已经鉴定,确系为死者林雷的血液。
正这时三个研究生走出宿舍,小张指着杜松大声道:“这就是凶手!立刻拘捕。”
杜松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大吼起来:“不是我!不是我!”
小张怒道:“物证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一定是在2点左右回到宿舍,用哑铃偷袭了死者,再回到厕所里冲洗血手,在墙上留下了血迹。是不是这样?!”
杜松楞楞地望着物证袋里的哑铃,忽然疯狂地摇头:“不是!不是的!一定有人陷害我!有人陷害我!哦!对了,一定是高鸿!是你!”他用手指着高鸿的鼻子,“你一向跟我合不来,现在寻机嫁祸给我!是不是?!”说着就要上去跟他拼命,被两个警察给驾住了。
小张一声令下,“带走!” 却被马队长拦住了,马队长冲着他摇摇头。
就在这时,法医又派人送来一张化验单,说是经过二次检验,在尸体的伤口上新发现了一些特殊的物质。马队长接过来看了看,笑着递给了小张,“哑铃不是真正的凶器,这个才是真正的凶器!”随即他犀利的目光投在了吕高二人的身上,“正如杜松自己说的,他是被嫁祸的,真正的凶手就在你们两人中间!”
众皆惊然。
好了,到此线索都给齐了,请问凶手到底是谁?真正的凶器是什么?作案过程是怎么样的?
PS 这个毕竟是迷题,篇幅有限,不能像小说那样精准,动机方面不曾熟虑,大家把注意力放在作案手法上。
PPS 凶手只有一个,不存在合谋作案。
PPPS 林雷是在宿舍两层被杀,没离开过宿舍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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