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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晴川

《包公拍案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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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27 18:09:27 | 显示全部楼层
杨元住永平县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搁现在,当算小资。
  吃穿不愁,平常,杨元研究琴棋书画。隔三差五,约几个家境相访友人,品茗、吟诗、作赋、下棋、陶冶性情。搁现在,就是小资聚会。
  区别仅仅是,那会儿的小资,不懂诗文,进不了圈子,如今的小资,见面先对暗号:背诵《挪威森林》第10页第二行。
  
  玉妹美貌,杨元听说过,没见过。但,谣言传一千遍就是事实,何况不是谣言。杨元心里,对这门亲事,充满向往。
  
  玉妹却比较惆怅,不晓得父母给自己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媒婆的话,听得、想得、信不得。
  
  这一日,玉妹在家宅二楼,倚栏刺绣。时而遥望天际,抬眼看云,心想未来。
  
  恰巧,本县传奇人物光头魏进,打周家经过,冷不丁仰头瞅见玉妹,心脏受到强烈打击——太好看了!仙女啊,货真价实,脚先落地的仙女啊。
  
  得去打听,此是何家女子?果真是人间的吗?
  
  光头魏进,传奇之处在于——其他的男人有的东西,他没有。
  小时候,家里太穷,魏进的父亲,有心将儿子送到宫里当太监,阉割的时候,切到一半,下手之人,忽然打个喷嚏,手一抖,刺破魏进小腹,鲜血长流,魏进父亲抱着儿子就跑,跑回家。
  太监当不成,又想把根留住,但,魏进母亲死得早,家里没个会针线活的。即便会也无法,那玩意儿切了一半,缝是缝不上的。保住命就不错了。
  
  自此,魏进到底净了身,还是未净?成了一个谜。很传奇啊。
  
  更传奇的是,魏进净身未遂后,头发也不长,光头一个,混到三十岁,干一些替人讨债的营生。债主,拿他当狗,欠债的,拿到当瘟神,避之不及。魏进在汤平县的名声,与粪坑气味别无二致。
  
  上月,魏进发了点财,娶了一个七十岁的老妪。老妪家资巨万,魏进倒插门过去,只一夜,老妪就病卧在床,再也起不来了。
  十日后,老妪一命归西。魏进继承老妪巨万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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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27 18:09:43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了大把银子,魏进成了汤平县土豪。游手好闲,无事可做,尽管男人的装备不齐,脑袋也成天转着男女之事。屡屡托人说媒,媒婆很为难,没钱可以说成节俭,没貌可以说成内秀,死人也可以说成昏迷,没那玩意儿,实在开不了口,拿根胡萝卜进洞房,是很不人道的。
  媒婆知难而退,魏进郁闷之极,这日,出门遛弯,偶然经过周家,瞥见玉妹,一打听,知是周家之女。
  
  没有媒婆,魏进单枪匹马,携带金银彩礼,敲开周家的门。
  
  “小生欲做周家女婿。”魏进开门见山,直说来意。
  周仪不言声,只有一个想法,将这嘶扔出去喂狗。
  “岳父意下如何?”魏进习惯性地一摸光头,继续问。
  周仪转念一想,打发无耻之徒,要么,和颜悦色,善言推却,要么,痛打一顿。
  周仪也是本分人,老牌儿的良民,选择了前者。
  “魏官人,家资巨富,乡邻皆知,远近闻名。但,小女无缘,月前,已许聘杨家公子杨元。”
  魏进见过杨元,人也长得不怎么样,家中也不算大富。居然要娶天仙一般的玉妹。
  
  魏进很郁闷,妒火中烧,脱口而出:“岳父大人……”
  “可否改个称呼?”周仪打断魏进说。
  “迟早要如此称呼。”魏进大言不惭地说:“我家之财,远在杨元之上,岳父大人,可否退了杨家亲事?”
  “古语有云:争亲不如再娶。” 周仪拳头都攥紧了,强压怒火,说:“魏官人何必苦苦留恋。”
  “您老这话说得,我都没法接。” 魏进拂袖而去。
  
  魏进走后,周仪愤慨:阉割的家伙,还来凑这个热闹。
  梁氏说:“光头魏进,耳后见腮、眉间紧蹙、阴沟鼻、薄嘴唇、如此面相,乃心胸狭窄,反复无常之辈,一辈子嫉人有,笑人无。”
  “夫人说的是人还是鬼?”周仪倒吸一口冷气。
  “人心坏了,比鬼更可怕。”梁氏脸色凝重,接着说,“我们要小心才是,叫张媒婆催催杨家,早些完婚才是。”
  
  梁氏的担忧,不出三日,即成事实——杨元被魏进告到县衙。
  
  那日,魏进自周家归去,一路骂骂咧咧,凭什么?凭什么杨元运气如此之好。
  
  越想越气,魏进忽觉口中泛苦,莫非是胆气破了?不成,得想个法子,搞坏杨家好事。魏进辗转反侧,思来想去,夜至三更,庞太师阴魂附体,魏进来了灵感——栽赃杨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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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27 18:10:05 | 显示全部楼层
清早,魏进就把家奴叫起来,面授计谋,吩咐家奴,今日夜里,偷偷将自家数株杉木,扔到杨府门前的鱼池内。
  
  翌日,魏进拿着拟写好的状纸,将杨元告到县主秦侯案下。
  
  秦知县升堂审案,差人往杨府鱼池打捞,果见杉木数株,又叫邻里佐证,邻里都说,此杉木确是魏家坟山所产。
  秦知县即派公差,拘杨家之人到堂。
  杨元到得公堂之上,好在未来岳父事前提醒,说本县烂人魏进,前来求亲未成,不怀好意而去。杨公子需早日与玉妹完婚,免生不测。
  
  结果,不测还是来了。
  
  杨元并不惊慌,跪在秦知县面前,磕了一个头,便直言不讳,道出魏进恶念。
  “定是魏进,争亲未遂,怀恨在心,栽赃于我,小的冤枉,望大人明鉴。”
  魏进一下被对方踩了痛脚,立刻反驳道:“我有病啊我,我盗窃自家祖坟山上木头,可是惊动先灵的事。”
  “你的病,是心病!”杨元一字一板地说。
  “秦大人,为小的做主。”魏进心虚地说。
  秦知县不理二人,转而问邻里,魏进家的祖坟,可在坟山上?
  知情者说,坟山本不属魏进家,是七旬老妪郝氏,由原配丈夫龚老爷手中接过的遗产。龚老爷死后,魏进娶了郝氏,将自家祖坟,迁移到龚家坟山上。
  “魏进。”秦知县问:“你,为何娶一个,比自己大四十岁的老妇为妻?”
  “两情相悦,情投意合。”魏进振振有辞地说。
  公堂外,围观的民众中,有两个,当场就吐了。
  “本官看,你是谋人家财,才与郝氏,结为夫妻。”秦知县十分英明地说。
  “小的爱人,不爱财。”魏进早就不要脸了。
  “此事,本官也不深究。”秦知县嫌厌地看一眼魏进,“你可以将自家祖坟迁移,自然亦能自盗坟山之木,何况,坟山原本不是你的财产。”
  “大人英明。” 杨元由衷地说。
  “魏进从实招来。”秦知县接着说,“若待本官细细查明,罪加一等。”
  魏进受庞太师阴魂附体,又有些当年太监郭槐的风采,一心死抗。
  如此具有宦天赋的魏进,未能进宫,简直是朝廷的损失。
  
  “你以为不招,本官就束手五策么?”秦知县冷笑道,“要将杉木,由坟山盗走,后扔于杨家鱼池中,岂是你一人可为,其中,必有帮凶。”
  此言听来,魏进心倒宽了——没有帮凶啊,栽赃实施者,明明只有家奴一人。
  哪料,秦知县紧跟着又来一句,“此帮凶,必是你亲信之人,否则,你岂敢相托。”
  魏进心一下就狭窄了,一狭窄,就有些透不过气,透不过气,就赶紧磕头,连续磕头。
  “别磕了!”秦知县怒气冲冲道:“你那光头,一上一下,不歇气,晃得本官眼晕!”
  魏进的头,正埋下,一听此言,不敢抬起。
  秦知县下令,将魏进府中,家眷、奴仆,一并捉到堂前,本官料想,帮凶必在这一干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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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27 18:10:15 | 显示全部楼层
秦知县将衙内公差,派出一半,结果,到了魏进府中,只捉得家奴一名。除此,魏进无任何家眷,唯有祖坟,也被魏进挖出,挪了地方。
  
  家奴一辈子没遇过官司,未见过官,一见县衙公差冲自己而来,腿抖得很好看。被带到县衙堂上,秦知县只问了一句,“堂下何人?”
  家奴态度很端正,且举一反三,如实答,草民张开,系魏进家奴,受魏进吩咐,挖自己祖坟山上之木,栽赃杨家。
  
  魏进的头,仍然埋着,看不到表情,
  
  “魏进!”秦知县喝道:“你还有何话讲?”
  魏进说了一句什么,声音非常闷。
  “抬头回话!”秦知县说。
  “小的不敢。”
  “抬头!”
  魏进速度极缓慢地抬起头,“小的,知、知罪。”
  
  秦知县当即判决:魏进小人,争亲未遂。故而栽赃于杨家,领反坐之罪,重打二十大板。家奴张开,认罪及时,免于受罚。
  
  衙役过来,按住魏进,举起堂棍,下手痛打。
  
  魏进痛在体肤,恨在心头,此仇不报,枉活人间,发了毒誓:将栽赃进行到底!否则,永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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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27 18:10:31 | 显示全部楼层
魏进像个幽怨的妇一般,终日坐在府中,疗伤止痛。家奴张开悉心伺候,送上饭菜,被魏进回赠一记耳光。
  “滚!” 魏进指着张开的鼻子,破口大骂,“老子平常对你不薄,关键时刻你就下烂药!”
  “老爷,小的胆小。”张开说:“一见官,什么都藏不住。“
  “你这等废物,我留你何用?”魏进决绝地说:“滚出府去,别让我再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见十次,打十次。”
  
  张开抹着眼泪儿,收拾包袱,离开魏府,越想越冤,龚老爷,郝老太太在世时,哪会这般待人?
  现如今,自己孤苦伶仃,无所依靠,住没地方住,吃没地方住,只得流落街头。
  
  张开心里,恨死了魏进。
  
  家奴张开走后,魏进一时也无良策,再度栽赃,得吸取经验教训,寻个恰当时机,觅个妥当人选。
  
  这一日,魏进体肤之伤,已然养好。有心出门,走动打探,看看杨家,是否已将玉妹娶进家门。
  
  刚一开门,一个乞丐,上前乞食,魏进觉得晦气,别人出门遇财神,老子出门就往外掏钱。
  “滚一边儿去!”魏进呵斥道:“要钱没有,要饭没煮。”
  乞丐这行,也不是很好混,得有点看人观相知其心的功底。遇到善人,今儿的伙食,就算有了着落,碰上魏进这等,天生与人为恶,连自家祖坟都可以随意挖刨、转移的,那活该你倒霉。
  
  “如此凶做甚,哪个大户人家,如你这般。”乞丐不服,嘟囔抱怨:“人家杨府娶亲,又施小钱,又施饭菜。”
  一听这话,魏进愈发火冒三丈,大叫:“既他家施舍,你吃得饱饱的,还到本府来要个屁。”
  “他家施舍的是午饭。”乞丐解释道:“晚饭却无着落。”
  “你倒挺会打算。”魏进气得笑了,问乞丐:“可知杨家婚宴摆几日?”
  “凭什么告与你?”乞丐人穷骨气硬,要不到饭,索性强硬些。
  “你若告之于我,晚饭我包。”魏进肚子打起算盘,很响的算盘,隔二里地,都能听到。
  “此言当真?”
  “不说你要后悔。”
  “明日,杨家还会摆宴。老爷要去听戏不成?”
  “听个狗屁的戏。”魏进冲乞丐头一偏,“随我来。”
  “上哪儿?”乞丐愣在原地不动弹。
  “到我府中,一块儿喝点儿。”
  
  乞丐瞳孔都放大了,走南闯北,要饭数十年,没见过这号的,天一脚,地一脚。
  “您不实施,也就罢了。”乞丐怯生生道:“何不拿毒酒害我。”
  “哪个要害你?我私藏上等佳酿,备下饭菜。”魏进说:“要吃便来,不吃拉倒。”
  乞丐思量片刻,剁脚咬牙——吃!吃他娘的!饱死鬼是我心中偶像,爱咋咋的。
  
  魏进将乞丐带进府中,果然摆下酒菜。
  “请。”魏进举酒对乞丐。
  “啥意思?”乞丐懵懂。
  “喝酒。”
  “还有这个讲究?”乞丐举酒一饮而尽,手抓一鸡腿,大口撕咬。
  “你哪像中午吃过的。”魏进鄙夷道。
  “确实吃过,明日,我还去杨府。”
  “知你要去。” 魏进阴笑道:“我有一事拖你去办,如若办成,我赏你金银、吃穿。”
  “何事?”乞丐觉得,魏进此人,太难捉摸,他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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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27 18:10:50 | 显示全部楼层
 “事儿不大。”魏进转着眼珠说,“成了,厚赏于你,若不成,你不能出卖于我。”
  “您这是打算害谁?”乞丐眼睛瞪圆,停止咀嚼,嘴里噙着肉,显得脸很丰满。
  “杨家东廊,是否有一口井?”魏进问道。
  “晌午挤进去瞧热闹——”乞丐想了想说,“好像是有一口井。”
  “深浅如何?”
  “老爷若是叫我去跳井——”乞丐吐出嘴里的东西,说:“那我不吃了。”
  “哪会叫你去跳井,只叫你在井上边,做些文章。”
  “做文章?”乞丐惊诧道:“那还是跳井吧。”
  “此文章,非彼文章。”魏进按捺住心烦,说:“我备金银首饰,装于包袱中,明日,你带到杨家,秘密丢于井内。”
  “就完了?”
  “此事,切切不可泄露,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您图个什么?”半晌,乞丐蹦出一句。
  “无须多问。”魏进说:“吃你的肉,喝你的酒,吃饱喝足,带上东西,替我办事。”
  乞丐埋头,风卷残云,饭菜似长江流水,往肚子里倒,恨不得一口吃成个孕妇。
  吃罢,惬意地抹抹嘴。魏进将包袱交到魏进手中,又嘱咐了一遍。
  
  乞丐点点头,说办成后,定向老爷来讨赏,然后,拎着包袱出来,总觉此事蹊跷,没事儿往人家井里丢财物,自己不去,还雇人前去。
  
  乞丐胡乱想着,身后忽然有人叫:“慢行。”
  “你是何人?”乞丐转过身,看对方。
  “你手中所拿何物?”那人问。
  “是我的。”乞丐拽紧包袱。
  “是你的。”那人不紧不慢地说:“我只想知道,里面装有何物。”
  “凭什么给你看?”
  “不给我看,小心吃官司。”那人就来抢夺包袱。
  “抢人啦——”乞丐一面闪躲,一面扯开喉咙喊。
  过往人等,侧目而视,视若无睹,只淡淡一笑,自行其路。乞丐往前跑,跑了几条街,那人契而不舍,步步紧追。
  乞丐脚也跑得软了,恰遇一彪形大汉,慌忙求助,一指追赶之人:“他,抢我!”
  大汉上下打量二人,转而对乞丐:“你不抢他就算好的了。”
  “这是什么世道啊!”乞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哀怨呼唤。
  “我、我、我不过是想看看……”那人气喘吁吁地说:“看看你包袱中有何物,并不掠你之物。跑什么跑。”
  “为何一定要看?”乞丐妥协地问。
  “因为,我乃魏府家奴。”那人说,自己叫张开,受主人魏进指示,栽赃杨府,如此这般,沦落流落街头的地步,好在当奴仆多年,有一丁点积蓄,暂且可以填饱肚子。
  “你家主子心够黑了。”乞丐听罢,评论道。
  “你要替他干,下场比我惨。”张开说。
  “依大哥看,当如何?”
  “先看看,包袱里,有何物?”
  
  乞丐打开包袱,二人细看细数,包袱中,有金钗一对,金簪二根,银钗一对。
  “不如——”张开看着乞丐说:“你我兄弟,分了它。”
  “啊,分了?”乞丐有点儿心虚,“若你家主子魏进知晓,如何是好?”
  “兄弟真是二百四十九的哥哥。” 张开开导说:“换掉包袱中,所藏之物,再丢入杨府井中,不就成了。”
  
  乞丐点头,赞同此计。于是,跟着张开,去买了二斗米,铜簪、锡簪,换了包袱中的金银簪子。
  
  张开将包袱裹好,交与乞丐,嘱咐道:明日,你照样去杨府乞食,乘机将包袱丢入井中,再找魏进,拿到赏钱,你我又分。
  
  
  翌日,乞丐依言而行。挤进府内,乞到饭食,在人群中听了几句唱,寻个机会,将随身所带包袱,如愿丢入井中。然后,出了杨府,直奔魏府,找魏进要赏钱。
  见到魏进,说老爷交代之事,办妥当了。
  魏进冷冷一笑,反问乞丐:“你乃何人?敲我府门,又这般胡言乱语。”
  乞丐傻了,闷了一刻,问:“老爷不识得我了,昨日夜里,不是还与我饮酒么?”
  “笑话。”魏进说,“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会与你饮酒?”
  “你……”乞丐找不到话说。
  “你什么你,赶紧滚,若不滚,仔细你的皮肉!” 魏进面露凶相。
  “你这人,太无信义!”乞丐往地啐了一口。
  魏进一脚,猛踢到乞丐屁股上,接着抬拳就打,乞丐忍痛便跑,兔子似的,忍者龟都追不上。
  跑到与张开约好的地点,见到张开,苦苦抱怨,“你家主子,毫无信义!”
  “没拿赏钱于你?”张开并不十分意外。
  “非但未拿,还动手打人。”乞丐愤慨道:“你我兄弟,同去向他讨个公道,他若再敢动手,你我一起上,你扯他头发,我扯他鸡巴!”
  “不成!”张开断然否决,“你说的这两样东西,他都没有。”
  
  乞丐很沮丧。
  
  魏进却挺兴奋,写了一纸诉状,指认杨元盗窃,所失财物,皆窝藏在杨府井中。随即,魏进携带状纸,告到开封府包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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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27 18:11:09 | 显示全部楼层
 包公升堂,准了状纸。遂派公差,前往杨府,在杨府井中,果然搜捡到一个包袱。
  杨元当了一天新郎,就成了被告,被公差押到开封府公堂。
  
  “井在你家,赃物在井中。”包公翻看了包袱中的赃物,问杨元,“你有何话讲?”
  “包大人,此定是魏进抢亲不成,栽赃于我。”杨元将前次被诬陷之事禀告。
  包公不动声色,只说:“捉贼拿赃,赃物既在你家井中,你言魏进栽赃于你,有无真凭实据。”
  杨元说不出话。
  魏进磕头称:“包大人英明。”
  “魏进。”包公猝不及防地问:“你可曾娶亲?“
  “娶过,但夫人已过世。”魏进摇摇头。
  “既如此,本府问你,你会在娶亲前夜,去盗人家财么?”
  魏进一时难以回答,说会,大约曾经偷过,至少有蓄谋偷盗之心;说不会,既然自己都不会,那杨元家底不薄,自然也不会在娶亲前夜,忽起盗心。
  “你答上来,本府不逼你。”包公话锋一转,接着问,“你可记得,状纸中,所写杨元盗你哪些财物。”
  “这自然记得。”魏进道:“有金钗一对,金簪二根,银钗一对。”
  “未记错?”包公又问。
  “绝没。”
  “金银首饰,何人所打?”
  “打金者是本县黄美,打银者是王善。”
  
  包公即派张龙、赵虎拘黄美、王善到堂。
  
  黄美、王善辨认包袱中的金银首饰,回禀:小人与魏官人打过金银,不曾打过铜、锡的。
  魏进傻眼了,莫非二人看错了。
  包公命公差交给魏进仔细察看,魏进看后,果是铜、锡。心里明白,定是那乞丐掉了包,心里恼恨,但不能明说。转念一想,不如继续栽赃给杨元。
  “包大人,这定是杨元掉了包,将偷我之物,另行藏匿。” 魏进说。
  “杨元。”包公思虑片刻说:“从实招来,将所盗之物,藏匿何处?”
  杨元只说冤枉。
  包公命公差将其收监,招出赃物所在,再行发落。
  魏进很满意这一结果。
  
  退堂后,包公唤来公孙策和展昭,说此案本府明了,杨元盗窃魏进财物,不合情理,魏进栽赃杨元,亦有疑点,其中必有隐情。
  公孙策和展昭,一致赞同。
  
  包公即派展昭,监控魏进,若魏进出门,则一路跟随,看他在外与何人交谈?做些何事?有蛛丝马迹,速速回禀于我。
  
  展昭领命出了开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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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27 18:11:20 | 显示全部楼层
杨元收监,魏进稍稍解了心头之恨,也不惦记仙女般的美人玉妹,思念对象,换成了掉包的乞丐。
  
  这也很自然,人格沦为乞丐者,心里想的就是乞丐,看见谁都是乞丐。
  
  魏进没有回府,到得集市之上,遍寻乞丐。展昭尾随其后,弄不明白魏进究竟寻觅何人,看见个要饭,凑上前去,也不施舍,只是看看乞丐模样,便悻悻离去。此贼实在怪异。
  
  展昭觉得冤,跟着魏进兜了一大圈。一无所获。
  
  魏进自己也颓了,欲转身回府,蓦然瞅见昔日家奴张开,便叫喊过来。
  “老爷唤我何事?”张开应声走过来,问魏进。
  “要你帮我找一人。” 魏进拿出几个小钱,给张开。
  “老爷已将我哄出家门,怎么又要用小的了?”
  “少废话,干是不干?”
  “不干。”
  “若你找到此人,老爷我让你回府。”
  “哦?”张开想了想,问,“老爷要找我何人?”
  “一个乞丐。”
  “老爷找他做甚?”
  “找到就带回府来。”魏进咬牙切齿道:“我自有道理。”
  “老爷,你听我一句劝,别老和人过不去。”张开苦口婆心地说:“前日,你栽赃杨元,末了,您自己弄得一身伤,今日,又与一乞丐计较,你倒不挑不拣,贫富不分。”
  “放肆!”魏进怒吼:“几日不见,你倒长进了,教训起老爷我了。”
  “行,行,您别气。”张开换了副腔调说:“我给您找乞丐,不过,这点小钱,不够。”
  “你要多少?”
  张开说了个数。
  魏进点头答应,心里想,你将那厮找回,老子连你一块儿宰了。
  “那乞丐,何等模样?”张开接过二两银子问。
  魏进说了乞丐相貌特征。
  
  张开告辞去找,心里美滋滋,兀自想,由年头找到年尾,整个汤平县,也找不到魏进这么蠢的蠢货。栽赃这个,诬陷那个,末了,却被我这奴仆和乞丐给算计了。
  
  魏进与张开的一幕,展昭看在眼里。于是决定,暂且放过魏进,跟随张开。
  
  张开当然知道乞丐在何处,转过几条巷子,来到一座破庙,找到乞丐,拿出二两银子,正待瓜分。展昭进了破庙,来到二人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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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27 18:11:29 | 显示全部楼层
二人不知展昭何人。有些慌乱。
  “你二人,跟我到开封府衙!”展昭干脆地说。
  乞丐和张开很晕,异口同声说:“不去。”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展昭微笑道。
  “你是何人,为何要我等跟你走?”张开问。
  “闲言少问,跟我走就是,若不然,绑了你等去。”
  乞丐来了气,绾起袖子,要与展昭动武。
  “来来来。”展昭冲乞丐招手。
  
  展昭高大,乞丐只能跳起来打,纵身跃起,人在半空中,展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乞丐卫生筷似的一双小细腿,犹如单手舞棍棒,将乞丐轮圆了,在空中转了两圈,然后,放到地下——
  “我在哪儿?”乞丐尘埃落定,不倒翁似的,晃晃悠悠问。
  “我跟您走。”张开满脸堆笑,对展昭说。
  
  张开和乞丐,跟着展昭,到了开封府衙。
  包公在二堂审问二人。
  张开是个很痛快的人,见官就招,一听包公问魏进之事,更是一五一十,详尽道来。
  包公听后,转而问乞丐:“你何故换去包袱中的金银首饰。”
  乞丐说:“是张开叫我换走,草民也是见财起心。”
  “换得的金银首饰何在?
  张开交上金钗一对,金簪一根。另有金簪一根,银钗一对,在乞丐手中,乞丐交不出来,早换了衣食美味。
  
  包公即派展昭,领张龙、赵虎,将魏进捉来公堂,问其反坐之罪。
  
  魏进刁奸狠毒,用尽心机,栽赃杨元,打入大牢,乞丐、张开见财起意,各打二十堂棍,杨元确属冤屈,无罪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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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27 18:12:25 | 显示全部楼层
 宋代人,称开封为大梁、汴梁。
  
  就在汴梁西关外,有一个小乡村,叫“义定坊”。名字听着不错,地方却不怎么样。这一年,天灾大旱,庄稼颗粒无收。
  拿他们的话来说,叫“六料不收”,意思是各种庄稼,全都没有收成。
  
  很严峻的事情,吃不饱,就得跑,人越跑越少。
  
  其中有一对夫妻,打小乡村“义定坊”里跑出来。这一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更想不到的是,由此,引发了十五年后的一桩家私疑案,官司打到开封府包公台下。
  
  那时,包公任开封府尹,兼任龙图阁大学士,又名:包龙图。
  
  十五年前,逃难出来的一对夫妻,刘天瑞和王氏,还带着一个三岁小儿。
  
  刘家其实不算穷,刘王二人,之所以流亡,不全是天灾所至,更多的是人祸。
  
  刘天瑞和王氏,一直与哥嫂刘天详、孙氏,同住一起。家里人多,人一多,嘴就杂,难免有些口角。面上笑脸相迎,背地指桑骂槐,逢年过节,相互说些套话,吃吃喝喝,形式而已,和睦与否,自个心里最清楚。
  
  外人看来,刘家也是五好家庭。吵嘴都在被窝里,从不拿到社会上张扬。
  只是刘天详娶的老婆孙氏,是个二婚妇女,过门的时候,还带来一个女儿,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拖油瓶。
  孙氏是一个很现实的女人。爱刘家的庄田、房舍。至于人刘天详本人,上炕认识娘们儿,下炕认识鞋,不傻不呆,能养家糊口就成。
  
  一般来说,现实的女人,想法都比较精明长远。刚过门,就摸清了情况,刘家兄弟二人,妯娌王氏,最近想吃酸的,看来是小叔子天瑞勇猛。
  
  孙氏面上对王氏问寒问暖,传授些过来人的产子要决,孕妇注意事项。背地里,暗暗祈祷:你可千万生不得儿子,生了就夭折,即便活下来,也一世倒霉,吃糖饼烫后脑勺,打喷嚏鼻子没了,放个屁就把自个儿冲上天,撞上的都是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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