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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27 18: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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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不大。”魏进转着眼珠说,“成了,厚赏于你,若不成,你不能出卖于我。”
“您这是打算害谁?”乞丐眼睛瞪圆,停止咀嚼,嘴里噙着肉,显得脸很丰满。
“杨家东廊,是否有一口井?”魏进问道。
“晌午挤进去瞧热闹——”乞丐想了想说,“好像是有一口井。”
“深浅如何?”
“老爷若是叫我去跳井——”乞丐吐出嘴里的东西,说:“那我不吃了。”
“哪会叫你去跳井,只叫你在井上边,做些文章。”
“做文章?”乞丐惊诧道:“那还是跳井吧。”
“此文章,非彼文章。”魏进按捺住心烦,说:“我备金银首饰,装于包袱中,明日,你带到杨家,秘密丢于井内。”
“就完了?”
“此事,切切不可泄露,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您图个什么?”半晌,乞丐蹦出一句。
“无须多问。”魏进说:“吃你的肉,喝你的酒,吃饱喝足,带上东西,替我办事。”
乞丐埋头,风卷残云,饭菜似长江流水,往肚子里倒,恨不得一口吃成个孕妇。
吃罢,惬意地抹抹嘴。魏进将包袱交到魏进手中,又嘱咐了一遍。
乞丐点点头,说办成后,定向老爷来讨赏,然后,拎着包袱出来,总觉此事蹊跷,没事儿往人家井里丢财物,自己不去,还雇人前去。
乞丐胡乱想着,身后忽然有人叫:“慢行。”
“你是何人?”乞丐转过身,看对方。
“你手中所拿何物?”那人问。
“是我的。”乞丐拽紧包袱。
“是你的。”那人不紧不慢地说:“我只想知道,里面装有何物。”
“凭什么给你看?”
“不给我看,小心吃官司。”那人就来抢夺包袱。
“抢人啦——”乞丐一面闪躲,一面扯开喉咙喊。
过往人等,侧目而视,视若无睹,只淡淡一笑,自行其路。乞丐往前跑,跑了几条街,那人契而不舍,步步紧追。
乞丐脚也跑得软了,恰遇一彪形大汉,慌忙求助,一指追赶之人:“他,抢我!”
大汉上下打量二人,转而对乞丐:“你不抢他就算好的了。”
“这是什么世道啊!”乞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哀怨呼唤。
“我、我、我不过是想看看……”那人气喘吁吁地说:“看看你包袱中有何物,并不掠你之物。跑什么跑。”
“为何一定要看?”乞丐妥协地问。
“因为,我乃魏府家奴。”那人说,自己叫张开,受主人魏进指示,栽赃杨府,如此这般,沦落流落街头的地步,好在当奴仆多年,有一丁点积蓄,暂且可以填饱肚子。
“你家主子心够黑了。”乞丐听罢,评论道。
“你要替他干,下场比我惨。”张开说。
“依大哥看,当如何?”
“先看看,包袱里,有何物?”
乞丐打开包袱,二人细看细数,包袱中,有金钗一对,金簪二根,银钗一对。
“不如——”张开看着乞丐说:“你我兄弟,分了它。”
“啊,分了?”乞丐有点儿心虚,“若你家主子魏进知晓,如何是好?”
“兄弟真是二百四十九的哥哥。” 张开开导说:“换掉包袱中,所藏之物,再丢入杨府井中,不就成了。”
乞丐点头,赞同此计。于是,跟着张开,去买了二斗米,铜簪、锡簪,换了包袱中的金银簪子。
张开将包袱裹好,交与乞丐,嘱咐道:明日,你照样去杨府乞食,乘机将包袱丢入井中,再找魏进,拿到赏钱,你我又分。
翌日,乞丐依言而行。挤进府内,乞到饭食,在人群中听了几句唱,寻个机会,将随身所带包袱,如愿丢入井中。然后,出了杨府,直奔魏府,找魏进要赏钱。
见到魏进,说老爷交代之事,办妥当了。
魏进冷冷一笑,反问乞丐:“你乃何人?敲我府门,又这般胡言乱语。”
乞丐傻了,闷了一刻,问:“老爷不识得我了,昨日夜里,不是还与我饮酒么?”
“笑话。”魏进说,“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会与你饮酒?”
“你……”乞丐找不到话说。
“你什么你,赶紧滚,若不滚,仔细你的皮肉!” 魏进面露凶相。
“你这人,太无信义!”乞丐往地啐了一口。
魏进一脚,猛踢到乞丐屁股上,接着抬拳就打,乞丐忍痛便跑,兔子似的,忍者龟都追不上。
跑到与张开约好的地点,见到张开,苦苦抱怨,“你家主子,毫无信义!”
“没拿赏钱于你?”张开并不十分意外。
“非但未拿,还动手打人。”乞丐愤慨道:“你我兄弟,同去向他讨个公道,他若再敢动手,你我一起上,你扯他头发,我扯他鸡巴!”
“不成!”张开断然否决,“你说的这两样东西,他都没有。”
乞丐很沮丧。
魏进却挺兴奋,写了一纸诉状,指认杨元盗窃,所失财物,皆窝藏在杨府井中。随即,魏进携带状纸,告到开封府包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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