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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1 15:3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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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
我连忙打急救电话,三条人命,生死难测。
车来的时候,着实也把医院的人吓了一跳,这大楼没电,地上两个人,还一个穿雨衣的的确诡异。
马文明这个时候已经醒了,说什么也不去医院。说自己没事。
徐子伤的最重,心率严重不齐不说,而且还七窍流血,但医生说还有的救。
院方问我说这人是怎么伤的,我哑口无言,怎么回答,难道把刚才的事情经过跟他们讲一遍吗?
救护车呜哇乱叫,终于把人给带走了。就剩下我和文明两个人,闷着头各抽各的烟都不说话。
他沉默了老半天最后问我,“你对刚才的事杂看?”
我说这话我得问你,我如果有个头绪就好了,人闹的直接报警,鬼闹的找先生。
马文明吐了口圈,白白的烟在空气中走形,象个骷髅头。
他一甩手把半截烟丢到了地上说,“走,我们上山顶看看去。”
我真不敢相信到了现在他居然还有这个胆量,我说这个时候去会不会太危险了。
他摇了摇头说,“这个时候去才是最好的时机。现在最关键的是从杨学琴身上找线索,老雷子的死和她也有关系。想去草得拔根。”
我说文明,你刚才和我追杨学琴的时候到底是着了啥道?
他说,这事我真头一次碰到,活生生就象被人定住了一样,就象过电,对,就这感觉,心脏乱颤,脚也动不了,混身没一个地方是好的。”
我问了一个叫他哭笑不得的问题,“你是不是踩电线上了?”
马文明说,“你不如直接说我被福宝山上的东西给上身了更好一些。对了,那个香囊你收好了没。”
我说收好了,就在我上衣口袋里。他从我衣服里给掏出来挂自己脖子上了。
我绷着脸,我说文明你怕死,我这命也是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这么做是不是忒损了点。
他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地鬼笑敷衍我。
我两个就朝着山顶上走了上去,这福宝山的墓碑上封存着生前时人的照片,月光照着晃着光。
他们多数面带微笑,长的虽不相同,可是你看上去就觉得怪怪的,好像他们都还活着,看着你笑,看着你心虚胆颤的样子。
我和文明来到了梦里杨学琴用镐刨的那个坟前。
他对着坟双手合十不停地点头,说莫怪莫怪,后生也是逼不得以。
我说文明你要干啥。他没回我的话,鼻子对着坟左一下右一下的闻。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他一指这坟说,“这里头是空的,底下没东西。”
他说完这话鼻子又对着坟抽了几下,一拍胸脯说,我敢肯定这底下的确没有东西,是座空坟。
我说既然是座空坟那为什么做梦时杨学琴口口声声地说她自己心不甘,说自己在这里住,却是别人的名字。
他在黑暗里头一吧嗒嘴,显然很不高兴。
我突然回过味儿来了,那梦都是老雷子灌输给我的,换句话说是老雷子为我设下的套,那就是说老雷子把这个信息传递给我难道是别有用心的?包括留下的密码。
我说我明白了,难道老雷子所做的一切,其实都不是有意想害我,只不过情况所逼不得已而已,难道他来这里也是查杨学琴之死的?
我顺手在地上拣起一块石头,把耳朵贴在上面,用石头一敲,这里头的声音的确不一样。
因为公墓里头下的都是骨灰盒,墓前面是碑文,后面就是走了的人的安寝之所了。
墓的上头是半个圆,有点象个鸡蛋壳子扣在上面,下面围一圈砖头,水泥一包,这基本就是个墓了。
外边看着大,其实里边没多大空间,就是个放盒子的地方,这个墓显然与其他的不同,回声响。
我说文明这里头的确有点怪,里头的地方肯定不小。
他架着下巴想了一会说,“这坟九成九是空的,那么你说这地方到底起个啥作用?”
我说难道是一道门?刚才那杨学琴忽忽悠悠的往山上飘,后来就没了,难道就从这门下去回地府了?
我这话说的是半真半假,一半是的确心里奇怪,一半是故意说给马文明听的,这小子知道那香囊有点玄机,能克邪,就那么一把叫他给抢过去了。
他一抽气,说,你这话挺对啊,咱先不管老雷子有没有确定杨学琴的死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线索老雷子肯定是摸到这里了,之后他天天晚上往大楼这边来,一是可能进了楼里,二还有可能钻这里来了。
我说那杂办,现在下山明天再来,还是想办法进去看看?
马文明一摆手,回答的相当干脆,“回去,明天早晨你再来琢磨这里头的古怪。”
我说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要撤,让我一个人往上顶?
黑暗中我隐约见他摸了摸脸说了一句犯凉的话。
“这邪气杂突然旺了呢。”
他一按手中的打火机,可能是想抽烟平息下自己的情绪。可是火苗子刚起来,‘扑’地一声灭了。
我说文明你别跟我闹妖,这大半夜的风早息了,吓唬人也要分个场合和时间。
他牙关乱颤,咬得啪啪直响说,“这不是我干的。”
我一听他说话的声音不是开玩笑的,再往他身后瞅,就见黑乎乎的有个东西,就从他肩膀后面无声地爬过来了。
我还以为是长虫,大叫一声,“文明有长虫顺着你肩膀爬上来了。”
他一听我叫,下意识地就用手往肩膀上划拉,也没考虑那么多用手拿住那东西就想往远处扔。
这一下不要紧,几乎同时要了我和他两个人的命,我可以保证,如果没来福宝山之前,即使我自己摊上这事,不被吓死也要大病十天半个月。
只见他那么一甩,一个东西白花花地就飞了出去,马文明手感不对,惊声尖叫,“不是长虫,是他妈的X的小辫。”
刚说完这话,他响屁都吓出来了,我不用他说也知道是小辫,他丢出去的更不是长虫,是个人。
穿着白色的衣服,留个辫子,正是刚才上山的杨学琴,这真是死人要了活人的命,这时候谁还多想别的,腿肚子的筋都拧劲了,我俩一声尖叫齐齐向山下跑去。
他年轻、身体也比我好,尥的自然快,我跑在后面,心里突突疯跳。
可是人就是有个复杂的心态,越是害怕还越想往后头瞅,越瞅就越害怕,刚才那一幕已经三魂少了七魄,这一看就更要了我的老命了。
只见杨学琴俯在地上,也看不清她的脸,就见那白色的衣服在墓地的草丛里顺着道冲了下来。
而且速度相当的快。
我年轻时候吃苦,中年烧了十几年的锅炉,意志力还算比很多人要强出许多,否则我决不可能活下来。肯定要被这杨学琴活活吓死。后来我对待北星一时的挫折从不为他担心,很多事情是需要时间来验证它的好坏的。
当时的感觉根本无法用文字来形容,我咬着牙,就想着跑,两条腿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跟踩云彩似的,飘下去的。
人求生的本能啊。
杨学琴的速度快地跟狗似的,眼看着我俩距离越来越短。
马文明还算有一点良心,生死关头,他突然扭头冲我跑过来了,他一摔手丢出个东西,说“给你香囊。”
黑灯瞎火的,我也想接,可那玩意本来就小,我眼睛也看花了,伸手没接着,那东西正好顺着我头过去了。落在了我和杨学琴中间的路上。
她一下就停住了,那东西果然有点作用。我看她不动自己向后缩了两步,她身体乱颤,发出咕噜咕噜的古怪声。
我大口地喘气,借这个机会想顺顺气再跑,实在是没劲了。
她越抖越快,最后发出一声撕心的怪叫,就好象要冲破束缚跟那香囊在斗法一样。
最后那香囊啪地一声响,升起一股青烟,星星点点的居然着火了。
我一看这是她把香囊的道行给破了,就跟电影里演的一样,鬼把符都给破了,你想这东西厉害到啥程度。
马文明看我傻眼了,从前面折回头,扯起我胳膊就跑。
香囊是坏了,可是地上的杨学琴也没落到什么好下场,马文明拉着我跑,我回头看了眼,见她一起一伏的乱动,有点力不从心。
我俩一股气就冲回到了大楼,马文明双手扶着膝盖哈哧哈哧地喘个不停,我俩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用来喘气,我说文明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马文明手一挥说,这楼是回不去了,你想想山上有杨学琴,屋子里有‘拖鞋’,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啥日子,百事不宜啊。
我说那咱们俩能去那,这黑灯瞎火的都到了半夜了,难道顺着道往山下走?
他心眼挺多,心思了一会说,不如我俩去你从前那小保安房里先休息一下,那房子就那么一间,想必不会有啥问题。
等天亮了我们去医院看看那个小孩和徐子到底伤的怎么样,而且那小孩似乎对福宝山里的事情知道一些。
我说行,目前也没别的办法了。
我俩回到楼里面抗着被子就去了从前和老雷子一起打更的那间小屋。
马文明说,李大旗,我俩刚才在山上的事情有些地方不对劲。
我说是,的确有点不对劲。第一,你那香囊能克邪,你说杨学琴怎么敢轻易地把小辫子顺着你肩膀顺下来的。
他接茬说,第二,杨学琴如果是鬼那怎么会被我一把给甩飞呢,你说难道鬼也能抓的到摸的着?
我说这也是我心里头犯怵的事情,但如果不是鬼是人干的,但是你见过什么人能在地上跑那么快的。
马文明叹了口气说,你说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在这山上陪你舍身冒险,随时都可能丢了命。这晚上茶水一喝,麻将一摸这得有多惬,唉。
我说文明,我们虽然冒了这么多险,可是还好好地在这里说话,可是你想过没有,杨学琴在办公楼里出了事,老王打更后回家也死了,水楼里头有个老太太用尸炼尸油被抓后无故发疯,老毕的死亡之迷,你说这福宝山这么多诡事,难道老于他就不知道?
马文明说,这事我也想过,这个于老板一定有问题,但他平时很少来这福宝山,调查他不容易,身边还有司机兼保镖的助理,那就更难了。
我俩象侦探似的正分析这福宝山里的事情呢,就在这个时候,我好象听到了屋子外头有动静。
这声音一起,我这心里马上就又悬起来了,我心里不停地念佛,可不能再出事情了,实在是折腾不动了。
马文明也听到了,他一扯我的衣服,我两个人四只眼睛瞪圆了往外头看,这屋子虽然没人住了,可是窗帘子还在,透过帘子缝,果然看到有个人离这房子不到十米了。
这个人身子不高,有点圆,看着还有些眼熟。
我越看越象,最后借着月光一看,正是他。说曹操曹操就来了,居然是于老板。
他到底是干啥来了?福宝山是是非之地,就算他跟这里头的离奇怪事有联系,也不会轻易独自一人上山涉险。
他手里拿着电筒一摇一晃地就往办公大楼那边走。
我说文明你怎么不说出去跟踪他看看究竟呢,马文明压着嗓子说,你这半大的老头说话还真阴损,走多了夜路我难道还不怕鬼吗?于老板别说是活的,就算他现在被杨学琴活活的掐死在外头我都不会出去救他。
我说别说你不敢,就连我现在都怕的要死。我现在总算是知道老王走时候为什么说以后我就知道这里的事了。
马文明说了一句话,他说,李大旗,你说这于老板会不会知道今天晚上福宝山上有事情发生,所以他来善后了?
我说你这话虽然也在理,但是刚才在办公楼里的时候,那小阎王都怕的要死,如果是个人他绝对不会怕成那个样子。
“那你说他是干啥来了?”马文明有点不乐意地说道。
我说我知道他干啥来了,也就真相大白了。
我这话刚落,于老板凄厉的叫声可以说几乎能把福宝山山的死人都快震活了,也推翻了我俩刚才所有对他的怀疑。
我和马文明赶紧掀开帘子扭脸往大楼那边看,只见于老板手中的电筒已经在地上了,他象个桩子似地立在了办公大楼的门口。
随后圆滚滚的身体就直直的后仰了下去,办公楼的大门开着,象人咧着嘴一样,随着于老板躺下的那一瞬间,那门随后也关上了。
这晚上没风,于老板倒下的位置距离门还有点距离,也就是说他还没来得及开门就被放翻了。
难道是‘拖鞋’杀害了于老板?
马文明一抽冷气说,“我地亲娘啊,没见到东西就把人放翻了,我这不是看眼花了吧。”
我说没花,的确这样,到底该怎么办?
见死不救?或许我做不到,马文明也做不到。我俩硬着头皮,手里握着鹅蛋大的石头猫着腰一前一后的去救于老板。
总算是老天眷顾,把老于扯到山下这间小保安房这段时间没出什么事情。
我俩连按再掐忙活了十多分钟,于老板嘴一张,吐的满屋子都是臭气。
马文明叫道,行了,人没死,缓过来了。
我拿着手电筒连忙往他脸上照,他迎着光,眼珠子一瞪,脸上全是诡异的笑容。
于老板咧着大嘴,电筒一照满脸都是坏笑。他身体一弯直挺挺地就坐了起来。
我和马文明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一把就握住了我的手,嘴里说的全是些旁人听不懂的话。
他这情形我见过,从前在农村的时候有个远房亲戚身子弱就经常这样。
马文明在旁边说,“这多数是被‘撞’身了,你千万别乱动,他一激动容易做出伤人的事来。”
我说文明老于是不是被东西给觅了。
还没等马文明说话,于老板扯着嗓子叫道,“小白龙,小白龙。”
我也蒙了,他这说的是着了道的话,我也不知道小白龙到底表达个啥意思。
马文明说,“赶紧掏烟给他抽。”
我闲下的那只手把烟掏出来,马文明点着火递给了于老板,他居然还挺讲究,接过烟马上就放开了我的手。
他那里是抽烟,说是吃烟更贴切一点,屋子里头烟头火一熄一亮地交替着,没用一分钟的时间一根烟就叫他给聒(GUO)到了底。
“小白龙!”于老板在黑暗中大叫着,我和马文明就这样又递给他一根。跟上次一样,几口又抽没了。
连抽了三只烟,烟抽的太急,咳咳地咳嗽。这位不要小白龙了,又大叫道‘百谷蜜’。
马文明大叫道,“这半夜三更的命都快没了,那去给你弄百谷蜜。”
于老板身上这位得寸进尺,虽然看不见他,可也想得到他眼睛都红了,他扯着嗓子没有人声地叫道,“今儿个不给百谷蜜,房顶我给你捅个窟窿。左站武秦琼,右手打神鞭,小童们不依我,谁都别想活。”.
我心想于老板这真是犯混了,别说房顶你给捅个窟窿,你就是一把火把福宝山的家业全烧了,那心疼的人也是你自己。
我说文明,他这百谷蜜又是个啥东西。
马文明说,“百谷蜜就是酒。那玩意附了人体就喜欢喝酒抽烟,享用人间的烟火。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出去找找。”
我说文明你这是出去找什么,马文明说,“这有钱人平时不运动,象他这样的本来身子就虚,刚才一吓,神就散了,这周围多数是有狐狸或者黄皮子之类的东西。”
我说那他这胡话说的有模有样的,难道也是黄皮子说的?
马文明推开门,他在月光下一摆手说,“这科学都解释不了,我就更没办法了。”
屋子里就剩我和于老板了,他在黑暗里头咔咔地磨牙,那动静听了叫人发麻。
“百谷蜜,百谷蜜。”他扯着嗓子还要喝酒。而且一次比一次叫的凶。
我说给你弄百谷蜜去了,你再这样闹下去,别说百谷蜜,连黄汤都没得喝了。
黄汤这话在北方多数是指小便,我以为他听不懂,谁知道他居然明白。他一下就从地上蹦起来了。
于老板怒叫道,“小童,你居然敢损我,我饶不了你。”
他力气大的惊人,话音一落双手就往我身上推,我还没做好准备,被他一下就推了出去,后脑就撞到了墙上,后边小凉风一起,我知道肯定是见血了。
他从地上乱抓东西,摸到啥就往我身上扔啥,我看他发疯,这样下去迟早得把我弄伤,趁他不注意,对着他脑瓜子就是一拳。
可能这劲也是使大了点,他喉咙眼一出声,嗷一声就晕倒了下去。
这个时候马文明也回来了,见于老板躺在地上也知道了发生的一切。
我说找到东西了吗?
马文明说,就在这房子周围晃了两圈,啥东西都没有,按道理说畜生撞人,方圆百米之内肯定有活物。
我说你既然明白,怎么还没找到呢。
他说,“你当我不怕死啊,为了救这个财大气粗的有钱人,我TMD这么年轻的一条生命万一出点意外得多不值啊。”
我说也是。
我两个人坐在床板子上,对着窗户各自想着心事。地上还躺着个于老板,就这样瞪着眼睛到了天亮。
我看于老板还没醒的迹象,小脸白的象纸似的,怕他出什么意外,我最终还是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
来救人的居然还是昨天那一伙人,人家来了之后抬的人就问我,说你们这福宝山是不是死人活人的单全都照收。
我说这话杂讲,那抬人的说,“一个晚上来同一个地方抬人的情况,我干这么多年还真是很少遇到。”
我说这就是凑巧,不瞒你说,这地上的人昨天晚上回办公楼里拿东西,天黑没看清地,摔的。
抬人的这位身子也显得薄了一点,也是个好事的人,他眼睛瞟了一下周围见没什么人说,
“老哥哥你这是唬我呢,你这福宝山上有毛病。”
他这话一说,跟刮小北风没什么区别,我后脖子直发凉,难道他也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他缩着脖子说,“一句话,你们这山,到了晚上不好上。”
这山为什么不好上,他没有告诉我。救护车一个晚上来了两次,这一回把于老板带走了。
天亮了,马文明说他得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并告诉我这几天不能再回办公大楼值勤了。我说这话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
于老板去了医院,我就搬回了山下从前的小屋子里。
虽然心里有好多疑问需要解决,但是目前还上先睡一个好觉再说。一个闷头觉睡到了下午,身体总算恢复了许多。
吃了一顿饱饭,养好了精力,我打算去医院看看小徐和那个鬼孩子。
这个医院就是我称体重的那个镇医院。天灰灰的,我再次站到了它的面前。
它还是那个样子,破旧肮脏的围墙,随风而起的塑料袋,红的白的上下乱飞。
我走进了大堂,不自觉地向问询台方向看去,这一次我没见到那个年轻的小护士,更没见到体重称。
我问那个小护士,“姑娘,我问你件事,从前在这里上班的那个同事去那里了?”
她瞟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这医院里虽然人不多,但是年轻人还真不少,你问我从前在这里的同事,赵王孙李,你总得给个姓不是。”
我说就是个子不高,有点瘦的那个。
她说,我个子也不高也挺瘦,那你看我象不象?
我说姑娘你说话这么冲呢,昨天晚上急救的人在那里?
“在后楼。”她不开心地说。
我顺着阴暗的楼道往前走,走过这个楼内的暗道就是通向后面的急救楼了。
这医院里的人照常人少,可是那种压抑神秘的感觉又出现了,我觉得背后那双阴毒的双眼又出现了。
难道仅仅是错觉吗?我不自主地向后看了看,果然有一个人,不过他是一名医生,戴着口罩和金丝眼睛。
他看到我之后微微地向我点了一下头,然后从我身边走了出去。
那种异样的感觉消失了,我望着他的背影。
或许真的是经历的坏事太多了,随时心中都感觉怪怪的。
在急救部的病房里,我看到了小徐,而那个孩子我却没有看到。于老板那么‘贵重’的身子多数是转送到市级人民医院了。
小徐已经恢复了神志,但是伤的挺重不能下床。
他看到,一把就将我胳膊给拉住了,眼睛里闪着泪花,我说徐子你有话慢慢说,不急于这么一会。
他嘴唇干紫干紫的,沙哑地说,“我辞职了。不干了。”
我点点头,没有问他为什么辞职。他说老李大哥,你也别干了,那不是活人能待的地方。
我说徐子到了这个份上,我抽不了身了,福宝山里的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但是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昨天晚上你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给伤成那个样子。
他沉默了片刻说,“你和那个年轻人出去追杨学琴的魂,我就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外头有拖鞋的声音。”
“对,就是拖鞋的声音,我心里头害怕,一只手握着把手,把耳朵贴在门上听。”
徐子说到这里不住地咽唾沫,他说的拖鞋声我当然再熟悉不过。我说徐子你别激动,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对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好像失意一样,皱着眉头不住地嘟囔着同一句话。
他想着想着突然身体象筛糠一样抖动了起来,他越抖越快,瞳孔也越放越大。
他看着我,情绪激动地抓住我的胳膊说,“老李大哥,你告诉我到底看到了什么?你快告诉我。”
我一看这情形赶紧按床头铃叫医生,我把徐子扶起来给他顺气,可是他眼睛直勾勾地就看着半空,两只手来回划拉,就象在他嘴唇发紫胆怯地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也害怕了,我冲到走廊上大声喊医生,走廊那边咚咚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我跑回屋子里对他说,“徐子你别怕,这屋子就你和我两个人,没人能带走你。”
他还是抖个不停,嘴的颜色越来越青,眼睛也红了。胸脯一鼓,一股绿浆子就喷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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