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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9 16:5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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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了皱眉头, “用什么办法送你走好呢。”
说到这里她捂嘴咯咯地笑了几声,把手中注射器里的针水顶了出去。只留下了那根空空的管子。
“老李是吧,我给你注射几针空气怎么样。”
此刻,我觉得双腿就象是绑了铅坠子一样,想动一下就难,脑袋嗡嗡地响,眼皮也觉得沉。
可我没怕她,我说小静妈,你及时回头还来得及。你还年轻。
她咬着牙,歪着头凶狠地说,“你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敢来教训我。好、好、好,现在我就送你上路。”
她冲了过来要给我打空气针,我就用手去推她,可是胳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她一伸手就把我推了个跟头。
我摔在地上,她蹬蹬两步迈了过来,用膝盖压住我的肩膀,专业地用手拍打着我脖子,她丧心病狂地说,“别怕啊别怕,我拍几下找到动脉,一扎一个准。”
我用眼睛的余光看她,我想此刻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在这福宝山上污七八糟的东西见的那么多也没送命,今个居然栽在她手里了。
她眼里寒光一闪,手里的针就下来了,我一闭眼睛,心想完了。可是,眼睛闭上了几秒钟,却依然感受不到疼痛。
我心想是不是麻醉药效果太明显了,以至于针扎到身上都不痛了,这样也好,免得死前难受。
但是,为什么她没声音了?
我睁开眼睛看她,她此刻就象一尊雕塑一样,保持着给我扎针的状态,手举的高高的,眼睛一眨不眨。
突然,她把手中的针管丢飞了出去。一蹦一跳地冲到了小静的坟前,蹲在地上,用手仔细地去拣地上的纸糖吃。
那糖是纸做的,里面是白花花的泡沫,她就安静地坐在那里,仔细地品着那糖,她吃的很陶醉的样子。
我一看就傻眼了,我想完了,这个女人要遭殃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吃过糖之后突然发起脾气来,兴冲冲地跑到了松树下面去,摘树上的松针,嘴里发出稚气的声音叨咕着,“妈妈扎小静,妈妈坏,那小静就扎妈妈。”
摘好了松针,她又跑回到墓前,坐在地上,双腿象个孩子一样分开。
我动不了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我说小静如果真的是你,你就快点住手,不要伤害她。
可是她就象听不到我的话一样,眼睛直呆呆的,伸手一把就撕破了身上的衣服。
白花花的肉全都展露在夜空之下。她举起松针,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用手往肉里捻。
她的头左右摆动,一边往肉上捻松针,一边唱着童谣,“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一数,二四六七八。”
“二四六七八。哈哈哈。”
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上,此刻被扎满了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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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169):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蒙胧中见到小静的妈妈不停地坐在那里发出孩子般的笑。
手里的针不停地往身上扎。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也没有脱,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象做了一场梦一样。
我摆手把小孙叫了进来,问他我怎么在床上。小孙一脸惊愕的样子说,“你不在床上,难道还要上山上躺着去?这老头家回一次家,再回来就满嘴胡话。”
我说,“我还不老啊,还不到五十怎么总说我老呢。”
小孙摇着脑袋,象拨浪鼓一样说,“八十年代后都说自己老了,你想想你是几十年代的人还不老。”
我摇摇头,心想,别管几十年代后,就这福宝山上的诡异事件,年轻人还真都顶不住。
我没好声音地说,“去吧去吧,忙你的去吧。”
他没走,压低声音说,“叔,你看那个中年男人。站奥迪车旁边的那个。”
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没什么特别奇怪,戴着一副眼睛,穿着棕色西装。挺有钱的样子。
我说怎么了,没什么奇怪的,你看他那脸沉重相就知道是上坟的。
“不对。”小孙接着说,“你这几天回家了不知道,这男人天天来,车就停门口,一站大半天,谁问他话,回答都含含糊糊的。”
我点点头,心想的确有问题。来这里不山上上坟,难道还是来看风景的吗。
我说你看着,让我这个老**出马。
我推门出去了,揣着烟。那男人远远地就看到了我,他就不停地向我这边看,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
我心里还想着怎么跟他搭上话,他却主动凑过来了。
他压低了声音说,“老**,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好不好。”
我心里奇怪,说你有话就在这里说吧。这附近没什么人。
他顿了顿说,“不怕老大哥你笑话我,我出事了…被鬼缠身了。我看你岁数大些,懂点门道破破不。”
我半信半疑地看了看他,他一把把眼镜摘了下来,露出两个大黑眼圈。眼睛里全是殷红的血丝。
我心里一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黑的眼圈,那种黑色就象没有底一样,都快变紫色儿了。
我说你被谁缠上了。
“我媳妇。她天天晚上托梦给我。她就葬在这福宝山上。”他用手指向山顶。
我递给他一支烟,他点着了狠狠地吸,“我不是胆儿小的人,从前不信这个,做生意人那个心里没鬼。她生前我是对她不好,可是她也不至于这么吓唬我。她出了意外之后,我在这福宝山上买了最好的位置给她,还想怎么样。”
我心想他如果不是心虚也不至于被吓成这样,我说你奔主题吧。就算没办法,对别人讲讲也好。
“我梦到她天天都泡在一个大水池子里,那里头黑咚咚的啥也看不见,就听得到水吧嗒吧嗒地往地上落。对!就象是个浴池子或者水楼那种地方。她就不停地伸出手来对我喊,救我啊救我啊,我不要被剥皮啊。”
说到这里他咽咽唾沫,“天天这个梦,直到昨天晚上,我梦到她就剩下一头的头发了,皮…真的没了。红赤赤的满地全是血啊,我看这形势,她是要活活吓死我才罢休。”
我头皮一下就麻了,我说你媳妇长啥样子。
“就在你这福宝山上出的事儿啊,被人踩死的,烫的卷发,三十多岁。长相一般。”
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他扶住我说,“老**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呢,身体不好?”
我摇摇头说不是,心里却在想,如果你看到昨天她怎么吓唬我的,就知道你那梦根本不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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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170):我说你这就是心病,其实都是神经做的怪。回去吃两片安眠药就好了,有事别往坏处想。
他叹了口气,“安眠药几片几片的吃,晚上做完梦整宿的失眠,老大哥,你能说我这完全是心病啊?”
“我…”
我真不知道怎么劝解他,其实我心里比他还要虚。我说,你先回去吧,如果我想到办法就通知你,你留个电话给我。
他就给我递了一张名片给我。
我说如果你实在放不下就上山给她烧点纸吧,这样心里会好过一些。
他点点头,最后无奈地说了句,“等等再看吧。”
他向我点了一下头,开着那张黑车下山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电话那头是个女人,这声音我听过,是前任守墓人老王的媳妇,她没好气地说,“昨天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啊?”
我说昨天睡的太熟了,没听见。
“那你朋友没通知你说我找你吗?”
她还没等我说话接着说,“姓毕的,他没告诉你吗?”
我脑袋一下就炸开锅了,日头就在脑袋上挂着,心里就象结了冰茬子一样凉。
我说你再说一遍谁接的我电话。
“姓毕的,他说他从前在水楼值班。说你出去办事了,回头告诉你。结果你说你睡着了。你们看坟的人是不是都喜欢说鬼话?”
我故意岔开她话题,“你找我到底有啥事,就说吧。”
那女人嘴巴虽然凶,可却是个热心肠,她说,“我总觉得老王的死有蹊跷。他回来几次都说晚上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我问他看到什么了,他说说出来会吓到我。结果辞职没几天就睡死过去了。”
我说你既然觉得有问题,为什么没去医院检查下老王的尸体。
她沉默了片刻说,“那家**在家里还去医院检查的。我脾气不好总骂他,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我害的呢。”
“反正你小心点吧,年纪也不小了,别把命丢了。”她甩下一句话,挂掉了电话。
我满是心事地回到了值班室。我想老王媳妇说的是对的,我只是一个看门的而已,没有必要牵扯到那么多的事情中去,今天晚上就算是见到什么听到什么,我也不再出去了。
至于什么手骨臂骨,复活的女尸统统都不管了。我只要求晚上睡个好觉。
或许因为心里藏了太多的心事,到了晚上越想睡觉越睡不着,到了凌晨三四点钟的样子,刚有一点困意。
就听到窗子外有脚步声。那声音就象是一排排的人一起往地上跺的声音。
啪嚓啪嚓的闷响声,顺着床不停地往我耳朵里钻。
我半闭着眼睛,心想这么晚了难道又有人来上坟不成,伸手将窗帘掀开了一道小缝。
我往外一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外面整整两大排人,都穿着黑漆漆的雨衣,伸着手,一个搭在前面一个的肩膀上,齐刷刷地往前蹦呢。
我一下就醒觉了,谁见过这种阵势,身边就我一个人,还好床下面有个铁锹,我一转身到床下面拿东西。
手里握着铁锹,心里踏实多了,我扒开窗帘一道小缝往外瞅,这一看几乎把我心脏震碎。
因为缝隙的那边,有一张苍白的女人的脸,下巴垫在窗台上也正对着里面的我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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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171):这脸出现的太过突然,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惊吓过度,也因为最近长时间没休息好,我眼前一黑,一个后仰就倒下去了。
等我再醒过来时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我连忙按亮了桌子上的闹钟,一看时间还不到凌晨四点,我想刚才外面那群人很可能没走太远。
我拎着铁锹推门就出去了,顺着路往山上追。夜风很凉,快阳历年了,虽然没下过一场雪,可是在外面深吸一口气都觉得身子冷。
跑着跑着,我突然停下了脚步,心想,我不是告诉过自己说有什么事情都不管了吗,可我为什么现在又追出来了…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老毕,想起了他把铁锹交给我时的语气,然后又想起了老王媳妇说的话,老王的死或许真的另有蹊跷。
我并不是一个什么高尚的人,从未见过的老毕,一面之缘的老王,我完全可以不必理会这些人的所有不幸和枉死。
但我清楚,我或许真的离不开这份工作,既然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思意的事情在我身上,那么,我想逃避是没有用的。
我握紧了手里的铁锹,直直地向着水楼的方向冲了过去。
夜很黑,但还好是个月亮天。地上起了些霜,青唰唰地冒着白气。
水搂子的铁门虚掩着,那把大锁居然没有上。
我象个贼一样,把头悄悄地探进了水楼。身子留在外面。
里面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见,依然只能听到有水滴的滴落声,啪嗒啪嗒地回响在楼里面。
福宝山上一共就有三处不是死人待的地方,一是我们值班室,二是办公小楼,三就是这水楼子了,我想刚才那群黑雨衣怪人多数是进了这里。
我几乎都快把耳朵竖起来了,希望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发现一丁点的声音。可是,没有任何的收获。
就在我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水楼里的时候,突然背后有把手狠狠地推在了我的背上。
我的身体向前一倾,就冲了水楼中。伴随着我向前的脚步,水楼大门‘啪’地一下就关上了。
巨大的关门声,轰隆轰隆地在水楼里来回回荡着。
我什么也看不见,身边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唯一庆幸的是我手里还有一把铁锹。
我向门的方向冲了回去,可是那门居然被人在外面给锁上了,我使足了全身的力气踹这道铁门,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汗珠顺着脑瓜子不住地往下淌,我背对着铁门慢慢地缩在了地上大口地喘气,心脏更是狂乱不止地疯跳。
“我该怎么办…”此时心里全是这一句话不停地重复。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下就握住了我的脚踝,一股子冷意从脚底一下就冲到了头顶。
出于自保的本能,我抡起铁锹就往那东西上拍,就听喀嚓一声脆响,那东西发出从嗓子眼里窜出的撕裂般沙哑声,就好象一个人含了痰想吐又吐不出一样。
这一铁锹的力气太大,这东西好象知道疼了,立刻扭转了身体向黑暗的深处爬去。
我听到皮肤摩擦在水泥地上吭哧吭哧的声音。我用手往地上摸,粘糊糊的一把,放到鼻子处闻闻,是一股子腥臭味。
就好象一块肉放了太久的那股子臭味一模一样。
我脑子里面立刻闪现出个念头,会不会是个人被拘禁这水楼里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无意间碰到了口袋里的打火机,这东西在这个时候出现,就象一针强心剂,我立刻掏了出来,按着了手中的打火机。
我立刻傻眼了,不远处,有个人,或许已经不能再称做人了,她的身体皮肤高度腐烂,可是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却又黑又顺。
她拧过头来,不住地发抖,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我。我的脑袋一晃,差点再次晕倒,因为那不是别人,正是小静的妈妈。
我张大嘴巴,刚要问她是谁把她害成这个样子。
她的眼睛瞪的溜圆,全是恐惧,伸出手指放在唇边,极力压低声音长长吐了一个字。
“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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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172):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拧头向四周的黑暗中望去,然后对我勾了勾手,示意我过去。
我穿着硬底棉鞋,踩在地上发出了微微的声响。她立刻变得紧张起来,眉头紧皱着,不停地晃手。
我知道她是在提醒我不要发出声音,可我每迈出一步,心里都在想一个问题,是谁将这个连女儿都可以虐待的狠心母亲吓成这个样子。
我楱到她的近前小声说,“是谁将你带到了这里,是小静吗?”
她使劲摇手,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管是谁,我现在就救你出去,你这个伤势再不抢救恐怕就活不下去了。”
她摇了摇手,绝望地看着我,然后沙哑着嗓子压低了声音说,“我…活…不…了了。”
我心里也发凉,刚才明明被人推了进来,外面又上了锁,一楼没有窗子,如果想出去就必须去二楼或者三楼。可是这水楼子明明有古怪,上边两层楼潜藏着什么危险,我自己都说不清,
我问自己,“我真的能够活着带着小静的妈妈出去吗?”
这个时候打火机已经很烫手了,如果再烧下去一定会被烧爆。我连忙熄灭了火,对着黑暗中的她鼓励说道,“你放心,再坚持坚持,明天天一亮,我就带你去医院。你不是很爱你老公吗,你要坚持下去。”
她没有说话,只在黑暗处轻轻地叹气。
我说你别叹气了,你振作点,现在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沉默片刻,她终于说了一句话,“李大哥,我有一处好痒啊,你能帮我抓一抓吗?”
她这话说的有古怪,但我并没有留意到。我当时心里只是一味地可怜她,而且她这个岁数叫我声叔也不为过。
我回答她说行。
她在黑暗里就仿佛能够看到我的手一一样,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指,我只觉得这手冰凉凉的,没有一点血气,她拿着我的手指向一处疯狂地往里头捅,我的耳朵里立刻响起‘扑哧扑哧’的声音。
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因为刚才的她虚弱到说话都吃力,现在那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而且刚刚说话的声音也明显对不上。
我立刻按着了手中的打火机。火光中,浮现出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脸,她苍白的脸上全都是血,那血居然是从她眼睛里流出来的。她狰狞地对着我微笑,暴露出残忍病态的笑容。
她不是别人,正昨天晚上揭自己脸皮的那个女人。
她不是明明把自己脸皮揭下来了吗,什么时候又完好无损地长上的?
她用手攥着我的手指头,狠狠地说,“福宝山上就你一个活人,你下来陪我们吧。”
我虽然害怕,可是这一次不知道那里来的那么多勇气,我缩回手,拎起身旁的铁锹对着她脑袋就抡了过去。
用的力气过大,我手中的打火机熄灭了。我听到那女人身体滚出去的声音。
她在不远处恶狠狠地说,“我的眼睛那,我另外的一只眼睛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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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173):我心里虽然害怕,但我清楚,刚才推我进来的那股子力量多数应该是个人,那沉甸甸一斤重的大锁,难道真的有鬼去把它锁上吗?
我李大旗这大半辈子经历的风风雨雨不少,可都咬着压根挺过来了,当年出身成分不好,追求北星他妈时,她娘家人见我就打,说我是地主崽子一辈子没出息,老岳母小舅子轮流在大门口坐着看着绣红,可我还是把绣红娶到了家里。我李大旗没钱没过人的本领,但就是有一身的倔骨头,认准的事走到底,不退缩。
她过门那天,奶奶坐在炕上眼睛都瞎大半年了,摸着绣红说她没嫁错人。告诉绣红,大旗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自从来到这天杀的福宝山,一天清亮日子没过过,不是鬼就是神儿。
这一刻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我心想今个就算遇到阎王老子取我命,我也要先抡几下。
我手里拎着铁锹,对着黑暗那头的女人说,“眼珠子没了,我这有,白底黑心的,你有种就抠出去拿去使。”
说完话,我照着地上就是一下子,铁锹头子砸到水泥地上,铛铛地响,在这水楼子里回应着颤音。
“姓李的你有种,你把眼皮支起来,我现在就来抠。”她在不远处叫道。
她真来了,脚步声响的挺快,朝着我这边就冲过来了。
我嘴上是那么说,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心脏‘砰赤砰赤’地抖个不停,手心上也全是汗,我腾出一只手,对着掌心吐了口唾沫。做好一切可能的准备。
这女人即使是鬼也是个笨鬼,黑不隆冬的啥也看不清,她跑那么快一下就绊到什么东西上了,吭哧一下就摔到了地上。
楼里全是她大口喘气的声音,相必摔的太狠,半天也没听到她站起来的动静。
我心里一转弯,心想这他妈的不会是个人装的鬼吧,头一次听说鬼摔地上还知道疼的。
我灵机一动,又按着了打火机,见不远处的她果然躺在地上起不来了,辨别好位置,我把火机塞到口袋里,拎着铁锹就冲过去了。
对着她就是一顿乱拍。
“别打我,疼!疼啊!”
我装傻,说你也知道疼,鬼也知道疼吗?
她央求我说大哥你别打我了,再打我就没命了,这水楼子里的事情我啥都不知道。
我说天底下别的事你不知道,你这福宝山上的鬼能不知道这里的事情吗。不打你也行,除非你把这水楼子里神神鬼鬼的事情给我讲清楚了,还有就是老毕的死跟你有关系没有。
“谁是老毕,我不认识老毕。你干脆杀了我吧,左右都是一死。”
我说行,你不说我就还拍你,但手上只使了三分劲,铁锹往下一落。一下就砸到了地上。
人那?人居然不见了。
我吸了口冷气,连忙又把打火机给按着了。往地上一瞅,空空的,只留下了很少的血迹,应该是她刚才摔伤的。
“人那去了?”我心里正在奇怪,突然就觉得脖子后面有一股子凉气往上面吹,那气就好象是人嘴里吹出来的一样。
我头发一下就全扎起来了,我突然有一种感觉,我后面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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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174):我慢慢地转过头去。
她把手中的手电筒按亮了。“瞧,我好看吗?”
她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的身后,站着一个女人,灯光下映出她又白又润的皮肤。看上去就象新生的婴儿一样新嫩。
可是她的声音却听起象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这样的脸配合这样的声音,听了之后令人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她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后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她的脸只露出了一半,那一边用雨衣的帽子深深地藏着。
‘咯咯咯’,她捂着嘴笑得弯下了腰。
我心里发毛,不知道她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不要再装模做样了。”我手中的铁锹往地上一敦,狠狠地说道。
“我是神仙!”她眼睛全是自信的神态,说完话举起一只手在她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摸。
我借着灯光看到这一幕,几乎呕吐出来,因为那只手上全是褶皱,甚至还有灰灰的老年斑。
‘嘿嘿嘿’,我看到了,她咧着嘴笑的时候,那一口牙齿,居然脱落的不剩几颗了,她明明就是个老太太,根本不是什么年轻人。
我咽了口唾沫,向后退了两步。手中的铁锹握的更紧了。
她手里拎着手电筒,一步一晃地往我身边靠拢,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我返老还童了,你说我不是神仙是啥,你告诉我李大旗。”
她越往前走,我就越往回退,这老太太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邪气。
她突然站住了脚步,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冷冷地笑,问我,“李大旗,我问你,是我的皮肤好,还是小静她妈的皮肤好。”
说话间,她那半边脸的帽子滑落了下来,那一半脸果然是一个老太太的脸,全都是褶子,她居然长着一副阴阳脸,完全是两个人的脸。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大声地叫道,“李大旗,你告诉我,到底我两个谁更好看?”
她掏出口红在嘴上抹,立刻划出一个工整的樱桃嘴,她用手电筒刻意地照在嘴巴上说,“你看红吗?再过几天,我的嘴就比年轻人的嘴还性感,还**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跟精神病没什么两样的老太太。就这么呆立在那里,就象看戏一样。
她突然象想到了什么一样说,“李大旗,参加到我们的行列里来,我们让全世界的人都变得年轻好不好?”
我奇怪,心想这里难道还有很多人吗,我说“除了你难道还有别人?”
她捂着嘴得意地笑,说,“当然还有,你看~”
她把手电筒的光扫到墙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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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175):电筒的光过处,我看到的是一件件象腊肉一样赤裸的女人,她们都被高高地吊挂在墙壁上。她们每一张面孔都令我心碎,其中包括小静的妈妈和刚才摔伤的‘女鬼’,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身体的不同位置都被严重的腐烂,露出鲜红的肉,似乎被人活生生地拓下了皮。
而每个人的胸前都挂着不同颜色的小瓶子,就象人体标本一样似乎被做了标注。
她叹了口气,平静地说,“你看世界上每天要死那么多的人,死了也就一把火烧了,就剩下一把灰。而只有我最懂得变废为宝,花高价从别人手里买来尸体,然后用她们的身体提炼出不同的油,这些东西可以让活人在最短时间内,恢复衰老的肌肤,迅速蜕变成一个美人。”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丑陋的脸,我不敢相信她所说的话居然都是真的,“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在提炼尸油?然后用它来为自己恢复容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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