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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南昌徐麟

《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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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1 22:24:29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face="Arial">“噢,不是。”<br/><br/>  接着一阵静默。我担心她不喜欢说她自己的事,我这样问的话会使气氛僵持,而<br/>终止谈话。但是,她沉思了一会儿,说:“是谁让你住在那屋子里的?”<br/><br/>  “是村长。”我说。<br/><br/>  她苍老的脸上浮出一抹说不出来的表情:“你知道吗?二十八年了,没人敢住在<br/>那里,甚至没人敢靠近那屋子,他却让你住进去,心也够狠毒的。”<br/><br/>  我心里一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间屋子真的有问题。我说:“六婆,能<br/>告诉我一些关于那屋子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吗?”<br/><br/>  “既然你不知道,那最好就不要知道,这样对你没有坏处。”<br/><br/>  “可是我住进去的几个晚上已经发生一些事,让我很害怕”说到这里,我突然想<br/>起来六婆每天晚上不睡觉的情景,心里的恐惧更加厉害。<br/><br/>  “我说过叫你别碰那遗像,你为什么不听?”<br/><br/>  “不,我没碰过,我没有。”<br/><br/>  “那你是看见了?而且你还记住了那张脸,是不是?”<br/><br/>  “噢,是的,六婆,告诉我,好不好?否则我会疯掉的,我想知道那遗像里的人<br/>是谁。”<br/><br/>  她轻咳了两声,然后开始说着:“二十八年前,这里发生一场谋杀,就是现在你<br/>住的那间屋子,不知道凶手是谁,一直不知道,一夜之间那屋子里的人全死光了。那<br/>原本是个地主住的,连妻妾和下人,还有孩子,差不多二十多个人,在一夜之间全被<br/>杀了,那么多的血啊,所有被杀的人残忍的样子,这是有史以来这个山村最可怕的一<br/>次谋杀,所有人都不会忘记的,第三天那间屋子就被封死了,后来村子闹鬼,半夜有<br/>人尖叫,村里人的猪,牛,还有鸡会无故的失踪。于是村长带头,是以前的村长,不<br/>是现在这个,他带头帮忙,把那一家人残缺不全的尸体都埋葬了,后来闹鬼的事情就<br/>慢慢消失了,但经常有人说能听到那屋子发出声音,然后,那个村长在埋葬了尸体的<br/>第十天突然暴病死亡,其他人却没事,也许只是一种巧合而已,但谁都知道,村长才<br/>三十多岁,不可能暴病死亡的,然而却再也没人过问这件事,连那屋子都没人敢再靠<br/>近了。”<br/><br/>  我听得毛骨悚然,整间屋子阳风阵阵,脊背上像被放着冰块一样。<br/><br/>  我说:“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们一家人?”<br/><br/>  “不知道,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因为没人敢管这些事情。”<br/><br/>  我说:“那遗像里的人是谁呢?那个地主吗?”<br/><br/>  “是的,他的死状也是最惨的,被人把头割下来丢在床底下,他的冤孽最重,这<br/>也就是我让你别碰那遗像的原因。”<br/><br/>  “那……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吗?为什么要把一家人统统都杀了?而且是在一夜之<br/>间?”<br/><br/>  “我不知道,不知道。”她摇着头,脸上是种非常复杂的表情,但我敢肯定她知<br/>道的不止是这些,只是她不想说,她在害怕,在恐惧!<br/><br/>  我轻声的说,声音异常的平静,因为恐惧过度,我知道了,自从我住进那间屋子<br/>后,我的恶梦就开始了,纵使我现在离开这里,也是逃不脱恶梦的,我说:“六婆,<br/>我希望你能帮我。”<br/><br/>  她自嘲的冷笑起来:“我帮你?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帮你,在别人眼里,我根本<br/>就是一个疯子,没有人会相信我说的话。”<br/><br/>  “不是,我看见他了,真的,不是幻觉,他一直活在屋子里。”<br/><br/>  “我知道!”她这样回答我,丝毫没有惊奇的的样子。似乎我看见那个遗像里的<br/>老人早在她的预料当中。<br/><br/>  我痛苦的衰求着:“六婆,你告诉我,要怎样才能停止?”<br/><br/>  “没用的,二十八年都没法停止,现在又怎能消失呢?等吧,等一切的报应都没<br/>有了,也许恶梦就会停止的。”<br/><br/>  接下来我又问了六婆一些事情,可六婆只是反反复复的说什么报应,人逃不脱命<br/>运的话,我看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向她道谢离开,我前脚刚走出门,她立刻就把门<br/>关闭了。<br/><br/>  回到房间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上楼时我特别注意了那间正房,门紧紧的关<br/>着,丝毫没有开过的样子,那我刚出去时为什么又是开着的呢?<br/><br/>  我早早的就把媒油灯点亮,无法让自己的心静下来,满脑子全是六婆说的那件二<br/>十八年前的杀人案,于是我想,或许可以把那件事情改编,写成一本书的。但是我却<br/>没有想到,这屋子里闹鬼,老人的冤魂没散我是不能乱改编的!<br/><br/>  我在床上躺了很久,随便吃了点东西,没有一点睡意,然后爬起来坐在书桌前开<br/>始构思这篇小说,中间会有许多疑问,我想还得去找六婆的,我拿出稿纸,列了题<br/>纲,开始写前言。<br/><br/>  刚写了个开头,感觉不好,于是又重新写,最后决定把我来到这个山村所发生的<br/>事情和感觉,以及孩子的失踪和死亡,还有六婆告诉我的事全部写出来,写一本这样<br/>的书。<br/><br/>  深夜,耳边只听到笔在稿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因为心里的恐惧,我不敢抬<br/>头,不敢看四周,这样的写作姿势可能要保持到天亮!<br/><br/>  突然觉得有什么落在头顶上,一滴一滴的滴在头上,然后顺着头发滑下来,滑到<br/>脸上,滴在稿纸上,那是一滴一滴鲜红的液体!<br/><br/> 我伸出手颤抖的摸着头顶,粘糊糊的一大片,浓重的血腥扑进鼻孔,我的头发上粘<br/>满血液,血越来越多,桌子上全都是的,我的头上,脸上,身上,手上全是鲜血。心<br/>脏被人揪起来般疼痛。<br/><br/>  我往后面退着,凳子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我摔倒在地上,一点一点往床边<br/>缩着,那些血液仍在不断的滴落下来。<br/><br/>  我猛的抬头,那是一个脑袋,一张脸,悬在半空中,遗像里被人割断头的老人的<br/>脸,他在向我微笑!<br/><br/>  那些血是从脖子断裂处流出来的!<br/><br/>  许久,我才缩在墙的一角,听自己发出一种绝望和崩溃的尖叫!<br/><br/>  不——!<br/><br/>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抚弄我的脸和头发,还有人轻声叫我的名字,我努力的<br/>睁开眼睛,触到一张熟悉英俊的脸,我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哭出了声<br/>音。</fon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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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1 22:24:45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face="Arial"> 他显然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随后便用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午<br/>夜,发生什么事了吗?”<br/><br/>  我说不出话,抱着他拼命的哭着,这是从我在医院里睁开眼睛后第一次抱着别的<br/>男人哭泣,泪水不受控制的淌着,眼泪鼻涕弄了他一身。<br/><br/>  “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睡在地板上?”<br/><br/>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在地板上睡了一整夜,全身冷得麻木,我猛的伸手摸头<br/>发,什么也没有,桌上还有地上,一点血迹的样子都看不到,难道是我的幻觉?可我<br/>为什么会睡在地板上呢?<br/><br/>  他见我一直没说话,于是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到床上,要给我盖被子,可是我<br/>抱住他不肯放手,心里太多的恐惧和对云翔的思念,他温柔的气息贴在我的耳边:<br/>“别这样,午夜,楼下还有人,正在帮你装电,让别人看见不好,告诉我出了什么<br/>事。”<br/><br/>  我松开他,靠在床头上,眼睛失神的盯着他,我说:“这屋子不干净,我总是被<br/>吓得要死,我可能真的疯了。”<br/><br/>  “怎么会呢?你也相信鬼魂吗?我还想你们城里人不相信这个呢。”<br/><br/>  “我相信,我太相信了,我怎么能不相信呢?”我想到以前跟云翔在一起发生的<br/>那么多事情,我如何不相信这世间真的有鬼魂存在。<br/><br/>  “别胡思乱想了,睡一觉就没事的,那天在山上你把我当成是谁了?是不是认错<br/>人了?”<br/><br/>  “恩!”我抱歉的笑着“我以为是我男朋友,你们长得很象。”<br/><br/>  他也笑起来:“是吗?有他的照片吗?我想看看我们到底有多象。”<br/><br/>  “没有,都烧了,自从他死了以后,照片全部烧了。”<br/><br/>  “对……不起,午夜!”他低着头,象个做错事的孩子。<br/><br/>  “没事,都过去了,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br/><br/>  “门没关上,我还以为你起来了呢,没想到你睡在地上,你怎么睡在地上呢?”<br/><br/>  然后,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也许是你对这间屋<br/>子感到害怕,所以才会出现那样的幻觉。而事实上,是不存在的。别多想了,吓着自<br/>己呢。你都喜欢写什么样的小说啊?”<br/><br/>  “随意的,但更多偏恐怖。”<br/><br/>  “是吗?很少女人写恐怖小说的,女人天生胆子小。”他走到我的书桌前,拿起<br/>一张稿纸:“你的字很漂亮。”接着又说:“写的是《尖叫》?又是恐怖小说吗?”<br/><br/>  “是的,一些事情和噩梦吧。”<br/><br/>  这时,楼下有人叫他,他向我笑了笑然后下楼。我把身子蜷进被子里,疲惫的闭<br/>上了眼睛,睡不着。但是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不知道这些噩梦什么时候才会结<br/>束,我害怕晚上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指不定又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br/><br/>  弄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弄好,他们离开的时候,我轻声叫住孙老师,欲言又止。他<br/>问:“还有什么事吗?”<br/><br/>  “你…明天有课吗?”<br/><br/>  他看着我的眼睛:“明天星期天,没课,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可以吗?”<br/><br/>  “哦,不是,我的意思…我是说…晚上我会害怕,我…”我的脸颊烧得通红。我<br/>怕他误会。<br/><br/>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天黑以后我过来”!<br/><br/>  没等我说话,他就走出门去,我一路小跑上楼,心里被一阵甜蜜覆盖着。<br/><br/>  八点钟左右,他敲门,上楼的时候,我们谁也没说话,我听见自己的心脏剧烈跳<br/>动的声音。<br/><br/>  他盯着唯一的一张床:“午夜,只有一张床…”<br/><br/>  我低声说着:“你睡好了,我写作,我晚上都没怎么睡觉的,只是害怕,我一个<br/>人。”<br/><br/>  他笑了笑没说话。然后拿了本书坐在床上,我对着稿纸一个字也写不出来,耳边<br/>是他的呼吸和翻书页的声音。<br/><br/>  我胡乱的写着,然后回头看他,正好触到他的眼睛,他正在看我。我们相对着微<br/>笑,我停住笔问他:“你做老师多久了?”<br/><br/>  “还不到一年,山村太穷,才办的学校。”<br/><br/>  我们随意的聊了一会儿,我又开始写作,仍然静不下心,思绪无法停止的乱翻<br/>着。我背着身子问他几点,他说快十二点。然后又说让我别怕,他不睡,看书,他就<br/>在身边陪着我。<br/><br/>  他刚说完,突然一片漆黑,停电!<br/><br/>  我尖叫一声,在黑暗中摸索着火柴,碰翻了一些书,他走过来,帮我在桌上摸<br/>着,什么也没摸到。耳朵里发出象轰炸机一样“轰轰”的声音。<br/><br/>  我扶着他的手摸到门边上试了几下开关,一点反应也没有,真的停电了。我们在<br/>黑暗中沉默,听着彼此的呼吸,我握着他的手心里全是汗水,在这十二月的天气里。<br/><br/>  然后他拉着我的手摸到床边,我把外套脱下来,侧身躺进被子里,他也躺下来,<br/>没有盖被子,也没有听见他脱衣服的声音,他只是躺在被子外面。这个可爱的男人怕<br/>我误会他要对我怎样。<br/><br/>  我掀开被子轻轻的说:“躺进来吧,外面很冷。”<br/><br/>  他平躺着,我把头微微的挨着他的身子,没有拥抱,谁也没说话。也许是身边有<br/>个男人,觉得安全,于是很快就睡着了。<br/><br/>  半夜,窗外传来尖叫,我猛得一惊,完全醒过来,仔细的听着,又是六婆发出来<br/>的声音,我用手摇着身边的男人:“恩?”<br/><br/>  我说:“你听,什么声音?”<br/><br/>  “我听到了,叫了很久,好象在哭又在笑。”</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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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1 22:25:12 | 显示全部楼层
<p><font face="Arial">“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六婆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在这深夜发出这种象鬼<br/>哭般的声音,实在过分,我全身抖得厉害。<br/><br/>  他伸出一只胳膊将我搂进怀里,我心跳停顿了一下,然后紧紧拥住他,我听见他<br/>的呼吸很急促:“别怕,午夜,我在你身边。”<br/><br/>  他滚烫的唇贴着我的脸颊,滑到我的唇边,我嗫喃着,吻住他的唇,我们紧紧的<br/>吻在一起,窗外所有的尖叫,所有的一切恐怖在一瞬间就化为乌有了。这一刻,我们<br/>只知道彼此。</font>
        </p><p><span class="content"><font face="Arial">黑暗中,他的嘴唇覆盖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我热泪盈眶,乞求他进入我的身体,象<br/>云翔一样的拥有我,我们不停的做爱,犹如一个世纪的渴望,我把指甲掐进他的皮<br/>肤,听他发出满足的喘息。我知道,我爱上了这个男人,见他的第一面,我就爱上了<br/>他。<br/>  之后的每一个晚上,我们都住在一起,十二点之前,他陪着我写作,十二点以后<br/>我们便相拥着入睡,让彼此的肉体和灵魂交织在一起,我们从来不问对方的过去,觉<br/>得一切都不重要,只要现在,我们爱着彼此。<br/>  或许是怕村里人议论,他总是天黑才来,早上天亮就去学校,除了周末,他才会<br/>一直陪着我不出门。我不在意这些,因为村里的人确实太封建和愚昧了。<br/><br/>  偶尔,我会去学校看他,总是碰到那女老师,我们没有说过话,只是互相的微<br/>笑,我很喜欢她,因为她脸上的温和,但是却没有语言。<br/><br/>  这段时间,孙老师神情很沉重,我问他,他说是不断的有孩子失踪,前些天在后<br/>山上看见一个孩子的尸体,双手被人砍断,很惨。我想起那天在石洞里看见的尸体,<br/>和看见校长的情形,于是我想,这事会不会跟校长有关?我跟他说,让他去问问校<br/>长,能不能让我去学校教学,这样我就可以天天跟他在一起了。他说校长是个老顽<br/>固,也许不肯,但是可以试一下。<br/><br/>  我没想到的是,校长不但不肯,还亲自找上门来了。<br/><br/>  一天下午,我在看书,他来找我,一脸的不高兴和严肃,似乎我欠了他什么一<br/>样。我没让他上楼的意思,站在门口。他说:“孙老师跟我说过了,别再这样想<br/>了。”<br/><br/>  “为什么?我相信我有这个能力,我可以教好学生的。”<br/><br/>  “不是能力的问题,我们不接收女老师。”<br/><br/>  “这不是理由,校长。”<br/><br/>  “随你怎么想,以后别再来找我,我不会让你教学的。”<br/><br/>  我还想说什么,他头也没回就走了。这个可恶的男人为什么硬是不让我去学校教<br/>学呢?为什么?<br/><br/>  晚上,我没有写作,跟孙老师说起下午的事情,他也觉得奇怪,校长心里也许有<br/>阴影,学校不接收女老师,这是一个很荒谬的理由,但他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难隐之<br/>处。<br/><br/>  他让我别想太多,不能去教就算了。可我无法不让自己不想,我生气的说:<br/>“不,我一定要去。”<br/><br/>  “别这么任性了,午夜,他不同意,我没办法的,这样我们不也是每天都在一起<br/>吗?”<br/><br/>  “我不是这个意思。”<br/><br/>  他说:“那是什么?”<br/><br/>  我说:“你们学校又不是没有女老师,为什么不让……”<br/><br/>  “等等,午夜。”他打断我,“你说什么?”<br/><br/>  “我说什么?”<br/><br/>  “是啊,你说我们学校有女老师?”<br/><br/>  “是啊,很年轻,很漂亮的。”<br/><br/>  他马上变得紧张起来:“你什么时候看到她的,什么时候?”<br/><br/>  “每次都能看到啊,第一次去学校就看到了,怎么啦?”<br/><br/>  他低头沉思着,然后说:“没什么,午夜,答应我一件事。”<br/><br/>  “恩,你说。”<br/><br/>  “以后别再去学校了,知道吗?”<br/><br/>  “为什么?”<br/><br/>  他突然对着我大吼:“别问为什么,就是叫你别再去,你听到没有?别再管任何<br/>事情!”<br/><br/>  他的手抓得我的胳膊生痛,我吓得不敢说话。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br/>就象一个疯子,只是为了我提到那个女老师?这女老师难道跟他有什么关系?<br/><br/>  自从孙老师跟我住在一起后,屋子里再也没闹过鬼。偶尔听到六婆的尖叫,但时<br/>间一长,更何况身边有一个男人,便也不再觉得特别好怕。我心里是知道的,六婆一<br/>定是个有着阴影的人,指不定受过什么刺激和创伤。我还在想,她会不会跟二十八年<br/>前的谋杀有什么关系。<br/><br/>  学校继续发生孩子失踪和死亡的事,孙老师脸色越来越沉重,一天比一天憔悴。<br/>我心里一直有疑问,脑子总是不知不觉就想到那天在石洞外面看见校长的事情,他去<br/>那里干什么?他说是去山上挖菜,可是挖菜要用蛇皮袋吗?我到觉得更象是用来装尸<br/>体的!<br/><br/>  可是这些事情我都没有跟任何人说,包括孙老师,我担心他现在的状态,本来为<br/>了学生失踪和死亡的事,他已经搞得焦头烂额,我怎能再告诉他这些?<br/><br/>  我也问过他关于这些失踪和死亡他是怎么想的,他说他很痛苦,理不出头绪,也<br/>许真的象六婆说的,是鬼怪作祟,因为应该不会有人那么残忍。每个孩子的死状异常<br/>恐怖,不是被砍断肢体,就是被挖去双眼,甚至内脏。但他一再的强调让我不要管这<br/>件事情,还不允许我再去学校,我嘴上虽然答应他,可我知道,我不会不管的,虽然<br/>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可我依然要管,长期写作的人有着比常人更敏锐的洞察能力,何<br/>况我又是个如此倔强和任性的女人。</font></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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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1 22:25:40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face="Arial"> 这本书写得不是很顺利,因为太多的情节不是很明白。于是,我又一次找到了六<br/>婆。<br/><br/>  屋里很阴暗,让人觉得寒冷异常。六婆穿得很多,由始至终她都是整身的黑色,<br/>从头到脚严密的裹着,显得头发更加白,脸上的皱纹更是深刻,给人一种神秘和冰冷<br/>的感觉。<br/><br/>  其实我有些惧怕她,但是我更迫切的想知道关于二十八年前的那场谋杀。<br/><br/>  我说:“六婆,我在写书,需要你的帮助。”<br/><br/>  她“看”着我:“你想知道什么?”<br/><br/>  “我想知道你知道的一切,关于二十八年前的事。”<br/><br/>  她沉思了一下,把脸转向门外,冷冷的说:“你相信一个十岁的孩子会杀人吗?<br/>十岁,是的,他只有十岁,二十八年前。”<br/><br/>  “十岁的孩子?是谁?”<br/><br/>  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喃喃的说,有点象自言自语,声音带着无限的悲<br/>凉,她说:“灾难要来临了,再次来临,那就意味着死亡啊,恶魔是不会消失的,我<br/>知道,它活在我的身体里面,我操纵着一切,这里是会灭亡的,就象一场战争,可是<br/>这场战争里没有枪炮,只有诅咒,敌人是心里的恶魔,所有的人将会死亡,这要付出<br/>多大的代价啊,最主要的就是没有人能从噩梦里逃出来,永远都没有……”<br/><br/>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自然也是听不懂。但我想她可能是走火入魔了,一会儿说<br/>树精报复,一会儿说十岁的孩子杀人,一会儿又说有恶魔,她在操纵着一切。我想不<br/>出来怎么接她的这些话,坐在那里发呆。<br/><br/>  她又接着说:“明天晚上将有一场暴雨,真正的灾难就开始了,我很清楚要发生<br/>什么事,但是没人会相信我的,我知道,他们说我是疯子。”<br/><br/>  说到这里,她突然转过头来,脸上浮出一抹阴森的笑容,瞬间又消失了,我浑身<br/>颤了一下,她是笑给我看的吗?<br/><br/>  “他还没有死,他是唯一活下来的人,你知道吗?可是二十八年了,他去了哪<br/>里?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问,那你说,人全部都是他杀的吗?”<br/><br/>  我机械的摇着头,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我不敢开口说话,怕打断她说下去的欲<br/>望。她这样语无伦次的跟我说这些话,一定是有阴影埋在心底太长时间了。<br/><br/>  “我在想啊,十岁的孩子,就算再憎恨也是不会杀人的吧,一夜之间把所有的人<br/>杀了,他没这个能力的,要不就是受恶魔的控制了,控制着他去杀那些人,不然为什<br/>么尸体里面找不到他?他是唯一活下来的人,所有的人都死了,他为什么能逃脱?”<br/><br/>  我终于算是听懂一些了。她在说二十八年前的那场谋杀,有一个孩子幸存,当年<br/>十岁,孩子一直下落不明,那这个孩子到底是谁呢?我想问她,可是害怕,她的神情<br/>和语气让我害怕。<br/><br/>  停顿了好一会儿,她突然问我:“你有做噩梦吗?”<br/><br/>  “有!”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br/><br/>  “梦见一个背上有一大块红斑的人吗?”<br/><br/>  “没有,他是谁?”<br/><br/>  她咧开嘴笑起来,缺了许多牙齿:“他的背上有块很红的胎记,象一张人的侧面<br/>的脸,夏天在池塘洗澡,每个人都能看见。他一出生母亲就死了,可能带着灾难,但<br/>是后面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只有我知道,这些是不会消失的,很早我就能看清一<br/>切,我虽然瞎了,但我可以感觉一切,我能知道这个村子什么时候会灭亡,每个人身<br/>上的罪恶都太深了,知道吗?”<br/><br/>  我实在忍不住,于是问她:“那个人是谁呢?”<br/><br/>  “就是那个孩子,十岁的孩子。”<br/><br/>  “他杀了人吗?他是那屋子里的什么人?”<br/><br/>  她停顿了一下,突然站起来冲到我的面前,用力的抓住我的头发往门口拉,我痛<br/>得大叫,伸出手去拉她的手,她不松手,嘴里一直说着。<br/><br/>  “你该去死才对,你凭什么要站在这里问我这么多?而我还要跟你说了这么多,<br/>他们说我是疯子,我看你才是疯子,每一个人都是疯子,不要再来找我,否则我会让<br/>你死得很难看,女人都是贱货,没有男人好象活不了,你现在就给我滚,不许再进我<br/>家门半步,我会叫恶魔拉你下地狱,跟那些死去的人一样去见鬼……”<br/><br/>  头皮被她拉得生痛,不敢骂她,只能尖叫,她把我扔到门口,狠狠的关上门,我<br/>摸着刺痛的头皮,眼泪很快的流出来。回去的时候,心里不停得咒骂她。<br/><br/>  回到房间,我的脑子乱得一塌糊涂,再加上被六婆这么一折腾,头更是痛得厉<br/>害,我越想越难受,干脆趴在床上哭了起来。<br/><br/>  哭着哭着,我从床上起来,然后下楼,我要去学校找孙老师,虽然不想继续烦<br/>他,可我实在觉得委屈,希望他能安慰我一下。<br/><br/>  走在路上,感觉自己象在梦游,身体很轻,脚步有些不听使唤。天已经快要暗下<br/>来了。其实再等一会儿,孙老师就会回来了,可我还是忍不住现在要去找他。<br/><br/>  走到那间商店的时候,我看见里面坐着一个老头子,头发很白,穿着厚厚的破旧<br/>的棉衣,很瘦,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没什么反应,又低下头去。我心想,那天的小女<br/>孩去了哪里?<br/><br/>  学校很安静,教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大概是已经放学了。<br/><br/>  我朝孙老师的房间走去,窗户关着,门也锁了,他去了哪里呢?我刚想推开窗户<br/>的时候,却听见有女人的呻吟声,我仔细听着,是从隔壁校长的房间传出来的,女人<br/>的声音很轻,但是听得很清楚。<br/><br/>  我慢慢的走过去,门关着,窗户半开着,透过窗户看进去,我顿时感觉面红耳<br/>赤,心跳加快,全身的血液直往头顶冲。<br/><br/>  房间里的设备我一点也没看清,只看到在那张单人床上,那个年轻美丽的女老师<br/>赤身裸体的坐在校长的身上,丰满的胸部上下颤动,脸上是浪荡和满足的神情,辫子<br/>已经散下来,凌乱不堪。<br/><br/>  我站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直到不知哪家的狗在叫,我才突然醒悟过来。转身离<br/>开,一路奔跑着,羞愧得不行,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偏偏让我碰见这一幕。<br/><br/>  脑子里拼命的胡思乱想着,看起来校长都可以做她父亲了,他们之间怎么会有那<br/>种关系呢?何况那女老师又是那么漂亮和高贵,怎么可能会跟校长扯在一起呢?难道<br/>这就是校长不让我来学校教学的原因?<br/><br/>  这样解释我还有些能接受,可是孙老师着什么急?他不许我再来学校,我还以为<br/>是他跟女老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没有,那为什么不许我再来学校?难道纯粹只是怕<br/>我发现校长跟女老师的关系后,我会说出去?<br/><br/>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他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在瞒着我。<br/><br/>  我胡乱的想着,突然看见村口站着一个人,我猛的停住脚步,呼吸开始急促。我<br/>紧张的看着四周,希望能有人帮我,可是一个人影也没有。<br/><br/>  我两腿开始发抖,这个死神经病为什么一直让我碰到?我想起了校长说过的一句<br/>话——只要你不碰他,他不会伤害你的!<br/><br/>  于是,我低着头慢慢向前走,没有别的路进村,只能从他身边经过,他始终那样<br/>站着,没有挪动一步,但我知道他一直紧盯着我。<br/><br/>  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我听见自己脉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表<br/>达的害怕。<br/><br/>  终于走过他身边,我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有追着我。还没等我想完,猛<br/>的被人从后面抱住,口水流到我的脖子里,我没命的挣扎,大声喊救命。突然胳膊一<br/>阵刺痛,那是被光头抓的指甲印,我拼命的撕打他,我们纠缠在一起,他嘴里说着我<br/>听不懂的话……<br/><br/>  一只手一直在摇着我。我睁开眼睛,触到一双温柔的眼睛,那是孙老师。<br/><br/>  我坐起来一把圈住他的胳膊,委屈的哭起来:“我害怕,害怕。”<br/><br/>  他也紧紧抱着我,嘴唇贴在我的脖子里:“别怕,午夜,你在做噩梦。”<br/><br/>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房间里开着灯,我抱着他久久不肯松开,我是真的害怕,<br/>头皮还在痛着,都是六婆抓的。<br/><br/>  我把白天发生的事说给他听,他说叫我以后别再去找六婆了,大家都说她是疯<br/>子。<br/><br/>  我听话的答应他,因为我知道,就算他不说,我也不会再去找六婆的,她太可恶<br/>了,疯得有些厉害。<br/><br/>  他吻住我的唇,喃喃的说着他想要我,我热烈的回应他,所有的恐惧被欲望占<br/>据。<br/><br/>  他帮我脱去衣服,碰到我的手臂,我不禁叫了出来。他停下来:“午夜,你怎么<br/>了?”</fon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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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1 22:26:04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face="Arial">“很痛!”<br/><br/>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胳膊拿出来看,手臂上是鲜红的指甲印。<br/><br/>  我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我记得,这是在梦里被光头抓的。<br/><br/>  那这一切都不是做梦,而是真的?我确实去了学校,看到校长跟女老师那一幕,<br/>也确实被光头抓了?可好象又是做梦啊,我明明是被孙老师摇醒的,那为什么光头的<br/>指甲印会在我的手臂上?<br/><br/>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br/><br/>  梦,还是现实?</font>
        <br/><span class="content"><font face="Arial">天亮的时候,孙老师离开我这里去学校,临走的时候,他在我唇边吻了一下,有<br/>些无奈的叹着气,我其实也知道,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情,谁的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br/>去。他轻声的跟我说他晚上不回来睡,学校有事,还让我别想太多,至于手臂上的指<br/>甲印有可能是在六婆那里,跟她争执的时候,被她抓的。我笑笑没说话,我知道事情<br/>本身并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解释,也解释不了,也没有问他晚上学校有什么事,已经<br/>没有力气再追究什么,或许他只是想彼此冷静一下。<br/>  看着他日渐憔悴的容颜,我的心里一阵发酸。昨晚我们没有做爱,也没有睡好。<br/>他一直在为那些失踪和死亡的孩子心烦,而我一直在想着那个梦。<br/>  我不知道从六婆那里回来后,是睡着了,还是真的去了学校,如果是睡着了,那<br/>手臂上的指甲印怎么解释?如果是去了学校,为什么在跟光头纠缠的过程中是在床上<br/>醒的?我真的茫然了。<br/><br/>  我开始感到不安,感到害怕,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中操纵着我的生活,我连<br/>自己活在梦里还是现实都分不清楚。是不是真的象孙老师说的那样,手臂上的指甲印<br/>是在六婆那里弄伤的?<br/><br/>  想着说,要离开这个山村,可是又放不下这份感情,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孙老师放<br/>弃教学,带我一起离开这里。但现在学校发生那么多失踪和死亡,他能一走了之吗?<br/>如果没发生任何事情,我想,他是愿意带我走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若真没发生什<br/>么,我一定愿意陪他生活在这里一辈子。<br/><br/>  唉!生活就是这般无奈!<br/><br/>  一整个白天,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让眼泪一次一次的湿透枕巾。我不知道我跟<br/>孙老师会不会有结果,可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我已经失去了云翔,我不能再失去<br/>这次的爱情。也许现实生活有些戏剧性。我生命中两个深爱的男人,生活在两个截然<br/>不同的环境,却又是如此的相象,使我不得不相信这就是命运的安排。<br/><br/>  终于决定,不管下面会有多少灾难,我也要跟孙老师在一起,就算我要死了,那<br/>我就死在这里吧。只是因为爱,和一份眷恋。<br/><br/>  白天不敢出门走太远,害怕碰见那个光头,他出现在我的梦里,纯属巧合还是有<br/>什么预兆?那个梦一整天都在困扰着我,我不想去记忆,只能强迫自己写作,偏偏我<br/>又是个白天没有任何灵感的女人,所以只能让自己睡觉。<br/><br/>  睡眠时间很长,醒来便已黑夜,奇怪的是三娃这段时间不再来找我,不知是不是<br/>学习太紧还是别的原因,我也不想去村长家找他,想到他们的态度,我的心就凉到极<br/>点。再说,电已经装好了,也没有必要再去村长家。<br/><br/>  书已经写到三分之二,虽然有些地方不明白,可我再也不敢去找六婆了,只能按<br/>照自己的思路改编。对于那个十岁的孩子,我确实有很大的好奇,但六婆没说明白,<br/>我打算书里面不写这个人物。<br/><br/>  一个人的夜晚是如此的寂静,没有孙老师在身边陪着,整个房间似乎又多了一份<br/>诡异,或许是以前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只能把所有的心思全拉到稿纸上来,以此减少<br/>内心的恐惧和不安。<br/><br/>  突然。“轰隆隆——”,外面在打雷,几乎是在一瞬间,暴雨骤然而下,风把窗<br/>户吹得“砰砰”直响。<br/><br/>  我感觉快要窒息了一样,摸索着点亮煤油灯,看了一下时间,快要十二点了。我<br/>不敢继续写下去,暴雨夹着狂风呼啸,四肢冷得险些丧失知觉。孙老师怎么偏偏选这<br/>种天气不回来睡?不过他事先也不知道会下雨。<br/><br/>  我不敢关窗户,仿佛外面会有一只恶魔在等着我,只要我一靠近窗户,就会毫不<br/>犹豫的把我拉出去。我爬到床上,把身体裹进被子里,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我猛的<br/>抬头,原来是门没关好,我想要起身关门,可是害怕得要命,于是又缩回被窝里。不<br/>知道孙老师会不会担心我又跑回来。我在心里默默乞求上帝,希望他能够知道我有多<br/>么害怕。我需要他!<br/><br/>  我在被子里不停的打着哆嗦,紧紧的闭着眼睛,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只期望天快<br/>些亮,雨快些停,快些来电,这样就会没事了。<br/><br/>  突然感觉气氛不对。一种直觉告诉我——房间里有人!<br/><br/>  天那!我想我一定是要死了,一定是的。没听到有人上楼,却感觉房间有另一个<br/>人,一定是我疯了。要嘛就是遗像里的老人在作怪。<br/><br/>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我知道这个人一直站在房间里没<br/>有离开。我快要崩溃了。<br/><br/>  终于,我掀开被子,猛的坐起来,一眼看见床前的黑衣人。他背对着我,看不出<br/>来是谁,由于恐惧,我叫起来:“谁?你是谁?”<br/><br/>  他慢慢转过脸……“是我啊。”<br/><br/>  我顿时失声的尖叫出来:“六婆——”</font><br/><br/></span>[em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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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1 22:26:24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face="Arial">我全身冰凉,眼睛直直的盯着六婆,她依然一身黑衣,没有佝偻着身子,没有拄<br/>拐杖,头发凌乱,脸色象僵尸一样,没有任何表情。<br/><br/>  我一只手捂着嘴巴,舌头有些打结:“你…你怎么在这里?怎么?”<br/><br/>  她幽幽的说:“你不是想知道一些事情吗?”<br/><br/>  “不要这样…六婆…我…”<br/><br/>  “我是来告诉你的。”她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讥笑。<br/><br/>  我木纳的摇着头,身子往后缩:“不,我不想知道,我什么也不要知道,六婆,<br/>求求你,不要让我知道。”<br/><br/>  她不搭理我,看她的意思是准备长说下去。我怀疑她根本就能看得见,不然怎么<br/>到我房间来的?可是她一双眼睛是白色的空洞,没有眼珠,这分明又是瞎子。<br/><br/>  我想,我应该是在做梦,这一切不是真的。我把手指放在嘴里,重重的咬下去,<br/>天,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六婆真的站在我的房间里。<br/><br/>  她慢慢的说:“还记得我昨天说的吗?我说今晚将有一场暴雨来临,我没说错<br/>吧。呵呵,你该知道一些事情的。”<br/><br/>  她停了一下,又接着说:“你一定也认为我疯了吧?其实我是疯了,从眼睛瞎的<br/>那一刻,我就疯了,我心里有仇恨,你不会知道的。四十年前,我是一个美丽的女人<br/>啊,我不是瞎子,我有一个丈夫,还有一个儿子,生活得很好,可是村里却突然发生<br/>瘟疫,知道吗?早上起来的时候,整个村子被乌鸦覆盖着,黑压压的一大片,把光线<br/>都遮住了。然后,开始出现死亡,所有的人都死了,眼睁睁的看着人们死去,一点办<br/>法都没有。于是,我跟我丈夫还有孩子逃跑,中途他们相继死去,我想,我也会死<br/>的,昏迷了不知道多少天,醒来后就在这个村子里,醒来后就双目失明。”<br/><br/>  我听得浑身发冷,双手紧紧抓住被子,盯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里象被堵<br/>满了鲜血。<br/><br/>  她继续说着:“我是被这里的村长救的,于是,就在这里生活,他日夜照顾我这<br/>个瞎子,我们之间渐渐发生感情,可我自卑,认为自己是个瞎子,配不上他,他想尽<br/>办法要治好我的眼睛,我感动了,把身子给了他,就在我眼睛有些好转的时候,我有<br/>了身孕,可是他一直没说要娶我,他以前告诉我他老婆死了,但是却又不肯娶我,我<br/>难受极了,他一直好言哄我,说一定会娶我,让我放心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我相信<br/>了,就在孩子出生的一个月后,他老婆突然回来了。我那时眼睛已渐渐开始康复,还<br/>做着跟他结婚的梦,原来一切只是欺骗。我绝望了,抱着孩子跳了河,被人捞起来的<br/>时候,孩子已经死了,而我同样又瞎了。”<br/><br/>  “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他们开始不停的虐待我,终于有一天我在他老婆的汤里<br/>放了老鼠药,没有人知道是我干的,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可是村长却越发的憎恨<br/>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我心里也气,孩子死了,又重新瞎了,所有的一切都没<br/>有了。所以在他埋葬了地主一家人的尸体后,我杀了他,他说做鬼也不会放过我,我<br/>相信。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痛苦和噩梦中,至于灾难和报复,那都是我胡说的,只<br/>是我自己救不了自己。”<br/><br/>  说完这些,她开始沉默。恐惧感依然没有散去,我只希望她快点离开我的房间,<br/>马上在我面前消失。<br/><br/>  她真的转身离开,就在她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仰头大笑,继而浑身颤<br/>栗,犹如抽筋。我吓呆了。<br/><br/>  她猛的转身,两手用力的乱抓着空气,鲜血从眼睛,鼻孔,嘴巴……往外涌,然<br/>后,倒了下去。<br/><br/>  我刹时清醒过来,疯了一样向外跑,不管此时外面有多黑,下了多大的雨,恐惧<br/>已经让我失去理智。<br/><br/>  暴雨中是我绝望破碎的脚步,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泪水混着雨水。这一刻,我<br/>情愿死去。<br/><br/>  慌乱中,拖鞋也跑丢了,脚板生痛,但我顾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我要去学<br/>校,我要找到孙老师,摔倒又重新爬起来,眼前只有六婆那张满是鲜血的脸,我不知<br/>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样,六婆到底是谁?为什么突然去跟我说那些,而<br/>且说完就七窍流血?这是为什么?<br/><br/>  学校的一间房间的窗户闪着光,那是校长的房间,我疯狂的冲过去,已经不知道<br/>累了……<br/><br/>  靠近窗户的时候,我呆住了,大气也不敢出。那么残忍的一幕出现在我的眼前。<br/>天地都在旋转。<br/><br/>  我真的希望我没有来过,或者这只是一场梦,然而,却真的这么清晰的出现在我<br/>的眼前。<br/><br/>  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上,躺着一个孩子,四肢已经被切断,两只眼睛已经血肉模<br/>糊,脖子上系着一根红色的绳子,一枚铜钱……<br/><br/>  旁边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是校长,一个是我深爱的男人,孙老师!<br/><br/>  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顺着潮湿的墙壁滑了下去……<br/><br/>  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状态,感觉不出来身体的重量,似乎有某种声音在召唤我,要<br/>带我去一个地方,我不知道要带我去哪里,明白这是一个噩梦,或许是地狱,却无法<br/>摆脱,我痛苦的挣扎着,徘徊在死亡边缘。<br/><br/>  我走进一片树林,成群的乌鸦悲鸣,天似乎要黑了,我渐渐感到有些害怕,开始<br/>小跑起来,继而疯狂的奔跑,没有穿鞋,脚板被刺得血流不止,我停下来,坐在地<br/>上,用手抱着脚哭泣。<br/><br/>  这时,一只柔软的手伸到我的面前,托起我的脸,透过泪眼,我看清楚,是那个<br/>神经病。我刚想尖叫,他温柔的捂住我的嘴,深情的凝视我。他说:“你的脚在流<br/>血,我带你去一个地方。”<br/><br/>  然后,他把我抱起来。我用手圈住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颈窝。他的脖子上系<br/>着一根红线。我心想,他不是疯的吗?怎么会这样?<br/><br/>  他抱着我走出树林,前面是一个池塘,浑浊肮脏的水,他轻轻的把我放下来,双<br/>手捧着我的脸,声音象春风一样抚弄着我的心脏。他说:“我喜欢你,知道吗?从第<br/>一天看到你,我就喜欢你。”<br/><br/>  “可是……”<br/><br/>  “不要可是,我去洗澡,你在这里等我。”<br/><br/>  我说不出话,只是傻傻的看着他。他吻了我一下,然后脱掉上衣,往池塘里面走<br/>去,我想告诉他,池塘的水很脏,可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br/><br/>  蓦然间。我看到他裸露的背部那么大一块红斑,就象一张人的侧面脸。暗红色。<br/><br/>  思绪在一刹那清醒过来,我站起来对着他的背影尖叫,有些歇斯底里:“是你杀<br/>了他们,是你,是你在一夜之间杀了他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br/><br/>  他慢慢的转身,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怎么知道。”<br/><br/>  我看清楚来,那明明是遗像里老人的脸……</fon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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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1 22:28:35 | 显示全部楼层

[分享]完整版长篇恐怖小说《尖叫》(2)

<span class="content" id="posttext3035978">这是第二部分,先把第一部分看完再看,会好一点。。<br/><br/><br/>我猛的坐起来,彻底清醒了,全身是冰凉的汗水。孙老师正坐在身边关心的看着<br/>我:“午夜,你没事吧?”<br/>  我没有丝毫犹豫扑进他的怀里,断断续续的哭泣:“志水,我害怕,我好害怕<br/>啊!”<br/>  “别怕,我在这里,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他一边用被子裹住我。我这才意识<br/>到自己没穿衣服。<br/><br/>  我松开他,问他:“我怎么没穿衣服呢?”<br/><br/>  “昨晚下暴雨,我担心你一个人会害怕,所以赶回来了,却看到你晕倒在门口,<br/>衣服全是泥水,我帮你换下了,告诉我,昨晚发生什么了?”<br/><br/>  “昨晚……?”我开始努力的回想昨晚的情形,一瞬间,所有恐怖的画面全部涌<br/>上脑海,六婆七窍而死,我在慌乱中跑去学校,又看到那么残忍的一幕,后来就什么<br/>也不知道了。<br/><br/>  我用被子紧紧裹住冰凉的身体,不可思议的看着孙老师:“不,我不是晕倒在门<br/>口的,我是在学校晕倒的,对不对?为什么你们要这样?为什么?”<br/><br/>  他有些莫名其妙的说:“什么啊?我们?午夜,你晕倒在门口,没去学校啊。”<br/><br/>  我环顾着四周:“六婆呢?”<br/><br/>  “六婆?”<br/><br/>  “是的,她死了,死了啊。”<br/><br/>  他抓住有些神志不清的我,用力摇着我的肩膀:“午夜,清醒一点,不要再自己<br/>吓自己了,我求求你。”<br/><br/>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我一时盲目了,我无法想象这个爱我的男人会残忍到分尸,<br/>难道六婆的死和我去学校都只是做梦吗?可我为什么会晕倒在门口呢?<br/><br/>  我幽幽的问他:“志水,告诉我,你爱我吗?”<br/><br/>  他沉重的点头,握住我的手:“我爱你!”<br/><br/>  “那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br/><br/>  “你说。”<br/><br/>  “帮我打听一下六婆的事,还有以前村长的事,六婆到底跟以前的村长有没有关<br/>系。”<br/><br/>  他想了一下说:“这件事发生很久了,我听说了一点点,他们是有一种暧昧的关<br/>系,不过我可以问一下,但是午夜,我真的不希望你继续这样下去,知道吗?我已经<br/>很无助,不要再让我心疼你。”<br/><br/>  我看着他温柔的眸子,心头涌出一丝感动,这样的一个男人,我要怎样相信他会<br/>残忍到分尸呢?一定是我太紧张,所以才会导致出现一些幻觉。<br/><br/>  “不要担心,志水,我会很好的。”<br/><br/>  他安抚了我一会儿便离开去学校,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暴雨不知什么时<br/>候已经停了,窗外开始有阳光,我想了想起身穿好衣服,下床的时候却找不到拖鞋,<br/>我光脚走到窗户边,往下看能不能找到拖鞋,地面上全是肮脏的泥水,没有拖鞋,我<br/>想,我的拖鞋呢?<br/><br/>  头痛得厉害,只能重新回到床上躺下去,思绪不停的翻滚着,我想起六婆曾经问<br/>过我有梦到一个背上有红斑的人吗。她为什么知道我会梦到那个人?可是这块红斑为<br/>什么又会在神经病身上呢?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回事?<br/><br/>  我已经两次梦到神经病了,这会是有什么预兆吗?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br/>是否我经常碰到他,心里有恐惧,才会梦见他?我想,这可能是唯一的解释了。<br/><br/>  我在迷迷糊糊中睡去,醒来已经晚上,孙老师已经回来了,坐在床边默默的看着<br/>我。我起身随便吃了点东西,还没等我开口,他先说。<br/><br/>  “午夜,六婆的事我问到了一些。”<br/><br/>  “说来听听。”<br/><br/>  “也不是很详细,只知道她确实跟以前的村长发生过一段感情,后来抱着刚出生<br/>不久的孩子跳河,被救起来,孩子已经死了。”<br/><br/>  “这么说真有这回事了。”<br/><br/>  “你已经知道这些吗?”<br/><br/>  “恩。”<br/><br/>  “你怎么知道的?”<br/><br/>  我傻傻的盯着窗外,那里一片漆黑:“六婆说的,昨天晚上在我房间说的,她是<br/>真的来过。”<br/><br/>  他抓着我的肩膀:“午夜,别吓我,告诉我怎么回事?”<br/><br/>  我没有看他,依然盯着窗外,仿佛那里有我生命的全部。许久,我问他:“见过<br/>背上有红斑的人吗?”<br/><br/>  “没有,但是听说过。”<br/><br/>  “那就是说真的有这个人。”<br/><br/>  “我也不知道,也许有吧。怎么了?”<br/><br/>  我突然什么也不想说了,就算多说也是没用,我只知道我活在噩梦里,梦里的东<br/>西会变成事实。可是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呢?<br/><br/>  我裹着被子躺下去,疲惫的闭上眼睛,孙老师叹了口气便也躺下来,没再说话。<br/><br/>  如果六婆没死,我要去找她!<br/><br/>  今天是个晴天,路面依然潮湿,我来到六婆的门前,大门依然紧闭着,无论我怎<br/>样敲,一点反应也没有。于是,我放弃了。<br/><br/>  我突然决定去趟学校,尽管孙老师不让我去,可是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既然我<br/>已经被牵扯进来,那我就一定要弄明白,就在我快要走到学校的时候,突然停住脚步<br/>不敢再走一步,因为我又看见神经病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我的面前不远处。<br/><br/>  我顺着路边的那条小路开始跑,他又在后面追,我有些失去意识的尖叫,没命的<br/>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发现他没再追上来,我停下来,蹲在地上大口的喘气。<br/><br/>  身后传来一声嘶吼,我来不及回头又继续向前跑,这个死神经病为什么一直缠着<br/>我不放?<br/><br/>  我觉得自己都快要迷路了,可是顾不了这么多,我害怕。<br/><br/>  终于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我坐在地上,屁股湿透了,回头看时,一个人影也没<br/>有,泪水不受控制的淌着,我站起来看着四周。<br/><br/>  天!这是哪里?全是一座座的坟墓,参差不齐的树,坟墓上长满了荒草,我浑身<br/>打了个冷战。<br/><br/>  我清醒过来,我必须要找到回去的路。<br/><br/>  我顺着坟墓向前走,看到一条通往山坡下面的路,我飞快的向下跑。刚跑到下<br/>面,我呆住了。<br/><br/>  这是我多么熟悉的地方啊,我永远都记得这个池塘,在梦里,神经病抱着我来到<br/>这里。原来这一切都已经注定好了。<br/><br/>  我有些麻木的向池塘边走去,突然发现浅水处有一个东西,好象是蛇皮袋。<br/><br/></span>[em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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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1 22:28:56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face="Arial">所有的血液直往头顶冲,我看见自己象白痴一般向那里走去。<br/><br/>  是的,是一个蛇皮袋。用石头压着的,下面好象盖着什么东西。<br/><br/>  我伸出颤抖的手猛的掀掉蛇皮袋,顿时一股腐臭的味道扑进鼻孔,我蹲在地上剧<br/>烈的呕吐。<br/><br/>  那是一具孩子的尸体,四肢被切断,双眼被挖去,剩下两个血洞,脖子上系着一<br/>根红色的线,一枚铜钱……<br/><br/>  我突然想起来,这是在学校看到的,被校长和孙老师肢解的孩子……<br/><br/>  我猛的转身,思绪在一瞬间清醒过来,我必须要立刻离开这里,立刻!<br/><br/>  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一种彻骨的寒冷遍布全身。山坡上。我刚从那里下来的地<br/>方,站着一个人,犹如一尊千年的塑像。那是六婆。<br/><br/>  我抓住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的尖叫一声,然后象摊烂泥一样的倒了下去……<br/><br/>  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又恢复平静,我躺在床上,依然分不清看见的一切是梦还<br/>是现实。我侧过头去,孙老师趴在床边睡着了,头发有些凌乱,窗外有风吹进来,我<br/>起身拿了件外套披在他的身上,他睁开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他说:“你醒了?”<br/><br/>  “恩。”<br/><br/>  我走到窗户边,看着天的那一边,日落西斜,天的那边颜色象血。我疲惫的靠在<br/>窗户上,心里不由得伤感万分,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如此的戏弄我。<br/><br/>  孙老师从后面拥住我,气息贴在我的发丝上:“午夜,答应我一件事,好吗?”<br/><br/>  “你说吧。”<br/><br/>  “别再胡思乱想,你的精神已经很混乱了,知道吗?我很担心你,可是又不知道<br/>怎么做才能让你放松,我想,等段时间我带你离开这里,好吗?”<br/><br/>  我摇了摇头,若是换成以前,我会非常开心,可是现在,心里只剩下无奈和怅<br/>然。如果那些孩子真的是孙老师和校长肢解的,我怎么能把这些事情说出来。我一定<br/>要暗中调查这些死因。<br/><br/>  我说:“没关系,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也许是恐怖小说写多了,才会出现那些幻<br/>觉,不用担心我,志水。”<br/><br/>  “我怎么不担心?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br/><br/>  “是吗?可能是太累的原因吧。”我已经不想再问为什么会昏迷,而且他是在哪<br/>里发现我的,这些对于我来说已不再重要了。<br/><br/>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br/><br/>  “说吧。”<br/><br/>  “可我怕你又胡思乱想。”<br/><br/>  “不会的,说吧。”<br/><br/>  “那你转过身来,午夜。”<br/><br/>  我转过身,看着他英俊的脸,很牵强的笑着:“说吧。”<br/><br/>  他抓着我的胳膊,深深的看着我:“六婆死了。”<br/><br/>  我笑起来,象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什么?你在说什么?”<br/><br/>  “不要激动,午夜,不要这样,她死了,这是真的。”<br/><br/>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br/><br/>  “今天早上发现她的尸体,七窍流血,估计已经死去好几天。”<br/><br/>  我心脏猛的一颤,突然想起那晚她在我房里死去的情形,以及在池塘边看见被肢<br/>解的孩子,还有在山坡上看见她。早上发现她的尸体?七窍流血?已经死去好几天?<br/>天那!这怎么可能?<br/><br/>  我全身无力,就快要散架一样,泪水再也忍不住涌出来,六婆怎么会真的死了<br/>呢?我宁愿这只是一场梦,可是这些却又真的象是做梦一样。<br/><br/>  孙老师把我扶到床上,我靠在床上,不再开口说一句话。我拼命的想着那晚六婆<br/>的死,和在池塘看到她的情形,如果她有死去,那我在池塘看见的是她的鬼魂?为什<br/>么会在看见肢解的孩子同时看见她?如果她真的是七窍流血而死,那应该就是那天晚<br/>上在我房间里死去的,可是……<br/><br/>  我头痛欲裂,精神近乎要崩溃,恐惧过度会导致精神错乱,闭着眼睛尽量不去想<br/>那些恐怖的画面,可是六婆的死就象在我脑子里生了根一样,抹之不去,我不知道是<br/>我疯了还是别人疯了。<br/><br/>  睡眠时间太久,无法继续入睡,于是只得起来写作。孙老师似乎很累,没过多久<br/>便已熟睡,我的脑子乱得一塌糊涂,本想从六婆那里知道这件事的,可是她却死掉<br/>了,什么时候不死偏偏这时候死,真见鬼。难道有人在操纵着这一切?可是生死岂是<br/>人所能操纵的?<br/><br/>  我盲目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孙老师熟睡的脸,我真的无法把他跟残忍的凶手联系<br/>到一起,如果那晚是场梦,六婆为何会死去?我又为何会在池塘看见被肢解孩子的尸<br/>体?他们完全可以把尸体沉入水中,为什么要偏偏放在池塘边?<br/><br/>  我想起校长,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这一切是不是他干的?也许孙老师只是一个<br/>受害者,或者被校长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所以才会帮他杀人?<br/><br/>  可这似乎不太合乎逻辑,他们为什么要杀那些孩子呢?孩子本就是无辜的。我找<br/>不到理由。心想,我明天就要去学校,暗中调查一下校长的底细。<br/><br/>  一夜未眠,天亮才睡着,迷糊中记得孙老师在我唇边吻了一下。没有噩梦,这一<br/>觉睡得很好,直至黄昏。<br/><br/>  孙老师还没回来,我穿好衣服下楼,看到隔壁六婆住的地方,大门依然紧紧关<br/>着,跟往常没什么两样,她既然死了,为什么村子还是这么宁静?<br/><br/>  天快要黑下来,我没有想那么多,径直向学校的方向走去。<br/><br/>  学校很安静,教室里没有人,我走到孙老师的房间门口,门关着,我推了推没有<br/>反应。我又走到校长的门口,门虚掩着,透过门缝看进去,里面没有人,我轻轻的推<br/>开门走进去。<br/><br/>  里面布置得异常简单,只有一张单人床,上面铺着军用棉被,还放了一件外套,<br/>床边是书桌,摆着很多的书和作业本,我走到书桌前,翻了翻上面的书,并没有发现<br/>什么可疑的东西,于是我拉开中间的那个抽屉,随意的翻着,看到一个厚厚的笔记<br/>本,封面已经泛黄,但是保存得比较好。<br/><br/>  我关上抽屉,翻开第一页,上面这样写着。<br/><br/>  如果我的人生注定简单,那就这样下去。可是我遇见了她,生活从此改变,用我<br/>的生命去爱这个女人。我要记下我们所有的事。<br/><br/>  ----1977年5月8日深夜<br/><br/>  1977年?距现在已经20多年了,难怪上面的字迹有些许模糊。我在凳子上坐下<br/>来,继续往下翻看。<br/><br/>  5月9日晴<br/><br/>  今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因为小梅居然对我微笑,哦,天那,没有人知道我有多<br/>么的开心,她在我眼里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高贵,我可以为她付出一切。<br/><br/>  可是我又非常的自卑,我只是农村来的穷小子,而她却是大上海的千金小姐,我<br/>只能躲得远远的,偷偷看着她,只有天知道我的思念有多痛苦。<br/><br/>  ……</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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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1 22:29:16 | 显示全部楼层
<span class="content"><font face="Arial">我没什么耐心一篇一篇的看,只是想从里面发现一些什么,不过想想,校长也算<br/>是个挺执着的人,20多年前的日记仍保持到现在。<br/>  我又往后翻了翻,全部写的是他跟小梅怎样相爱,经历了重重阻难,大概就是说<br/>他起先是暗恋小梅,最后小梅被他感动,呵呵,多么传统的爱情故事呀。<br/><br/>  日记里并没有写太多什么别的东西。我想,小梅现在去了哪里呢?为什么只有校<br/>长一个人在?他们后来又分开了吗?<br/><br/>  我突然想起来那个女老师,难道她就是日记里的小梅?这怎么可能?女老师看起<br/>来最多不超过30岁,如果是小梅的话,那最少也应该有40岁了吧。<br/><br/>  于是我重新拉开抽屉,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什么。突然,我感觉不对了,我全身僵<br/>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我已经很强烈的感觉到身后站着一个人。<br/><br/>  “你在干什么?”冰冷而苍白的声音。<br/><br/>  我慢慢的转过身去,触到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还没等我说话,他手中的木棍重重<br/>的落在我的头上,我来不及哼一声,整个人摊在地上,眼前一黑,没有了任何知<br/>觉……<br/><br/>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意识渐渐有些清醒,浑身酸痛,耳边似乎有人说话的声<br/>音,我慢慢睁开眼睛,周围的光线很暗。我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好象是一间破旧的房<br/>子,除了一张桌子什么也没有,上面点着一盏煤油灯。<br/><br/>  我动了一下身子,却发现四肢无法动弹,我被人用绳子绑在凳子上,“啊——”<br/>我开始死命的挣扎,头痛得很厉害,我忍不住哭出了声音。<br/><br/>  这时,一个男人从身后走出来,我停住挣扎看他,那是校长。我大声尖叫:“为<br/>什么要绑住我?为什么?”<br/><br/>  他没有理我,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象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br/><br/>  我继续哭喊:“放开我,我没有做什么,你干吗要绑我?”<br/><br/>  他还是没说话,这时,一个女人从我后面走出来,我惊呆了,那分明是女老师。<br/>她走到我的面前,用力的打了我一个耳光。<br/><br/>  我抬头看她,这个美丽的女人在一瞬间似乎就变成了魔鬼。我紧紧咬住嘴唇:<br/>“为什么要打我?”<br/><br/>  还没等我说完,她的手掌又落在我的脸上,一丝腥甜的液体从口里涌出来。<br/><br/>  然后,我看见她转过身去,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刀。无边的恐惧翻江倒<br/>海般向我覆盖过来:“你……你要干什么?”<br/><br/>  她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我。然后慢慢向我走过来,我拼命的挣扎,汗水从<br/>额头渗出来:“不……不要过来。”<br/><br/>  只是在一刹那,我的右边脸一凉,一种刺骨的痛,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淌下来,<br/>我感觉随时都会死去一样。这个变态的女人为什么要划我的脸?<br/><br/>  我惊慌失措的看着她,又把眼睛转向校长,那个男人没有半点表情,我痛苦的哀<br/>求:“我再也不敢了,对不起,不要杀我,不要……”<br/><br/>  只见校长冲到我的面前,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嘴里已经被塞满了东西。<br/><br/>  我睁大了眼睛无能为力的看着他们,我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要怎样虐待我,恐惧已<br/>经使精神近乎崩溃。我祈求上天,能有人把我从这里救出去,我不想死,真的不想<br/>死。<br/><br/>  我不知道已经被他们囚禁在这里多长时间,整间屋子是封闭的,几乎看不见外面<br/>的光线,也分不清楚是白天还是黑夜,全身痛得厉害。他们换着花样不停的虐待我,<br/>到处都是伤口,痛苦和恐惧已经到了极点,犹如置身一个无底的深渊,经受着人世间<br/>不曾有的折磨和劫难。<br/><br/>  疲惫的双眼已经没有力气睁开,干燥的嘴唇裂出口,绳子绑得太紧,由于挣扎,<br/>伤口开始流血。我什么都不敢想,也不敢说了,只希望他们放了我,或者干脆一刀杀<br/>了我。而我现在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br/><br/>  我在这种痛苦中等待,等待奇迹的出现,思想被弄的支离破碎,脑子里出现许多<br/>幻觉。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真的把我杀了,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太考虑这些,只知道害<br/>怕,也许人之将死时,真正的恐惧才会来临,那是一种心脏冰冻到极点的感觉。从来<br/>没有象这一刻无助过。这样子被人虐待,比死亡还要可怕。<br/><br/>  他们囚禁我的这段时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我到现在依然不知道校长跟那女老师<br/>的关系,他们为什么要囚禁和虐待我?以前在学校看见女老师的时候,她一直给我的<br/>感觉是很好的,可是转眼之间这些都变得如此荒谬。此刻,她跟校长在我眼里,比魔<br/>鬼还要恐怖,我真正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痛苦。<br/><br/>  在折磨中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全身的肌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我已经身心疲<br/>惫,伤痕累累。<br/><br/>  鼻子似乎嗅到浓烈的煤油味道,我无力的睁开红肿的眼睛,脸上的刀伤痛得刺<br/>骨。我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他们这是在干嘛?<br/><br/>  只见校长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塑料盒,弯着腰把盒里的东西往四处洒,然后泼在<br/>我的身上。天那!这两个变态是准备将我烧死吗?我在绝望中呐喊和尖叫,处于一种<br/>垂死边缘。女老师冲上来用东西塞住我的嘴,我的牙齿咬得流血,冰冷的汗水从额头<br/>渗出来,我极度恐慌的看着他们,眼泪决了堤似的往外涌。<br/><br/>  然后,女老师端起煤油灯,慢慢取下上面的玻璃灯罩,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扭曲和<br/>残酷的神情。<br/><br/>  就在她松开手的那一瞬间,我心底的最后一根防线崩溃了。漫天的火海向我扑<br/>来,我仿佛听见了他们发出狰狞和满足的笑声。<br/><br/>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连唯一求生的能力都丧失了,火苗象蛇一样舔噬着我,我感<br/>到呼吸越来越困难,要窒息一般。也许。死亡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解脱。</font><br/><br/></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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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1 22:29:56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face="Arial">火烧到皮肤时钻心的痛,渐渐感到身体越来越虚弱,似乎被烘干了一样。<br/><br/>  我看到在一间苍白的房间里,一张病床,一个憔悴的女人,躺在上面痛苦的挣扎<br/>和呻吟,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因疼痛而扭曲得厉害,她在经历人世间女人最痛苦的事<br/>情,眼看孩子就要出生时,血肉模糊的小脸突然看着我,那明明就是遗像里老人的<br/>脸。<br/><br/>  “午夜,午夜,你醒醒啊。”<br/><br/>  我慢慢睁开眼睛,触到一张天真无邪的脸:“三娃?”<br/><br/>  他点头,呆呆的看着我:“你怎么躺在这里?谁欺负你了吗?”<br/><br/>  “我?”我转头看了看四周,这是在哪里?山坡上吗?我怎么会在这里呢?<br/><br/>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全身都是伤。”<br/><br/>  我慢慢坐起来,看着身上凌乱不堪,血肉模糊的伤口,我突然想起来被校长他们<br/>虐待的事情,我用手摸着脸,一道长长的刀伤还没复原。天!我死了吗?我是不是被<br/>他们烧死了?<br/><br/>  我抓着三娃的手臂:“他们呢?我是不是死了?啊?我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在这<br/>里?”由于激动,我有些语无伦次。<br/><br/>  他挣脱我:“谁啊?我不知道啊,我来就看见你躺在这里的,是谁打了你吗?你<br/>脸被人划了,身上还在流血,很痛吗?”<br/><br/>  “三娃,我是不是死了?”<br/><br/>  “死了?什么?”<br/><br/>  我突然抱头痛哭起来,三娃一时不知所措:“别哭,别哭,我带你回家好不<br/>好?”<br/><br/>  哭了一会儿,我挣扎着站起来,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象散架一样。我摇摇晃晃<br/>的跟三娃一起往村里走,脑子里似乎很乱,又似乎很平静。我应该是没有死,可是明<br/>明校长他们放了火,我怎么会逃生的?是谁救了我吗?<br/><br/>  三娃把我送到楼下就走了,我轻轻拥抱了他。伤口痛得很厉害。我现在只想见孙<br/>老师,想扑进他怀里痛苦。<br/><br/>  房间里,孙老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走过去,轻声叫他:“志水,志水……”<br/><br/>  他抬起头,惊呼一声:“午夜——”<br/><br/>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搂进怀里:“午夜,天那,我以为你失踪了,午<br/>夜,吓死我了,真的。”他的泪水落在我的颈窝,我闭上眼睛紧紧抱住他,哽咽得说<br/>不出话:“志水,志水……”<br/><br/>  也许经历了死里逃生的人才真正懂得生命的可贵,这一刻我忘了一切,我们就这<br/>样紧紧拥抱哭泣,似乎要把彼此抱进生命里。<br/><br/>  晚上,孙老师温柔的帮我清洗伤口,我看着镜子里那张已经不成人型的五官,一<br/>道长长的刀疤丑陋的扭曲在那里。眼泪再次流出来:“志水,我现在变得这么丑,你<br/>还会要我吗?”<br/><br/>  “傻瓜,不管你变得怎样,我都会要你,只要你能平安的回到我身边。”<br/><br/>  “我失踪了多久?”<br/><br/>  “整整三天,午夜,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br/><br/>  一想起被虐待的那段情形,我不禁浑身发冷:“是校长跟一个女的。”<br/><br/>  “什么?校长?”他叫起来。<br/><br/>  “是的,他把我打晕后囚禁在一间房子里,不停的虐待我,还要放火把我烧<br/>死……”<br/><br/>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刹时,他的脸变得苍白,似乎听到了非常恐怖的事<br/>情一样,我以为他是听了校长如此虐待我才露出这样的神情。<br/><br/>  他继续说:“这是不可能的,你一定搞错了,一定认错人了。”<br/><br/>  “不,他们这样对我,我怎会搞错?怎会认错人?”<br/><br/>  “你知道吗?校长在你失踪的第一天晚上喝农药自杀了!”他一个字一个字的<br/>说。<br/><br/>  我只觉得“嗡——”的一声,脑袋似乎要爆开一样,他死了?他喝农药自杀了?<br/>而且是在我失踪的第一天晚上?:“不可能的,志水,明明就是他囚禁我,还跟那个<br/>女老师,他们是变态,是变态啊,你要相信我,志水。”<br/><br/>  他有些失神的看着我:“女老师?谁?”<br/><br/>  “就是你们学校的女老师啊。”<br/><br/>  “我们学校从来没有女老师,从来都没有。”<br/><br/>  “天那!”<br/><br/>  我顿时觉得喉咙里象有火在烧一样难受。沉默了许久,孙老师幽幽的说:“既然<br/>这样,那就面对吧,告诉我,那个女老师长的什么样子?”<br/><br/>  看到孙老师沉重的表情,我知道事情非常的严重,我在记忆里搜索:“个子有点<br/>高,辫着两条麻花辫,很漂亮,气质很好,有点象大家闺秀,不象是村里人。”<br/><br/>  他低下头去思索。突然抬起头看着我:“我的天,那是小梅。”</fon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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