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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一件很不起眼的抛弃物也会有它自己神秘的背后,一但将它们捡起,也许就会与一断鲜为人知的故事发生联。如果只是失物认领也没什么,但如果是下面这类......
风力又加强了少许,原本蔚蓝晴朗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张土灰色的脸谱,大树依旧挺直了腰板,早上还绿绿的叶子则被风吹成了黄色,飘落下来,再变成土色。对于北方人来说,秋天就是这样,只一下就把夏天赶走了,然后留下漫长干燥的冬。
冬季的R中校园里没有了初秋的烦躁,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清冷。走在这样的校园里,有时竟让人怀疑是否进入了异次元空间。所以校园里的人走起路来总是显得匆匆的,也许他们是急于摆脱周围的静谧和诡异,进入真正属于自己的教室。
小汪老师刚从异次元“逃脱”,走进了相对生动的教学楼。他先洞察了一下四周,此时没有一个人,于是他放下心来,从大衣里摸出一把牛角梳,快速的梳理了一下他在异次元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又以最快的速度收起牛角梳,再度环顾四周,依旧没有一个人。
不远处的B班教室里传来了喧闹的声音,小汪于是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大步跨向教室。就在进门之前,他的目光忽而被厕所门口的一个显眼的红书报包吸引了。〔厕所所在走廊与教室所在走廊垂直,教室门正对着厕所所在的走廊〕这是一款老式但崭新的红书包,从被撑大的状态推测里面应该装了书。
(这是谁的恶作剧,居然......)小汪这次真的火了,他决不容许学生这么胡来,于是他捡起包,一把推开门。
“谁的,这包谁的?”一把火红的烈焰从小汪的脖子一直烧到额头,刚梳理过的头发仿佛也燃烧了起来。然而同学们没有回答,他们也希望有人站出来,可终于没有人站起。小汪怒不可遏,虽然他并不是这个班的班主任,可还是发起飙来。“班长站起来。你来查,然后告诉我和你们隶老师。”
“老师,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只要看谁那没有书包就行了,这么土的包恐怕......”班长的声音从开始的亢奋状变的越来越轻,以至于后边几乎听不见了。
小汪听了班长的话后也觉得自己有点晕,他认为是被气晕的。“好,你们互相检查。”不久同学们露出了近乎胜利的微笑,结果是这包不属于B班。这样的结果其实小汪本来可以预计到,可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他还是出了一脑门子汗,汗液顺着脸颊流到脖子上,进而附着在领口,弄的小汪很不痛快。尽管如此,他还是表现出类似道歉的状态,把包丢在讲台角起,然后激情洋溢的讲起课来。
下课后小汪顺手拎起小红包,快速走出了教室。虽然上一节课把进度提前了几乎一课时,可一看到这红红的书包,小汪又觉得很难释怀。(这会是谁的呢.....)
小汪决定打开包,以便看看书本上是否记有失主的名字。这包里装的全是些漫画书以及绘画作品,还有包内一个小口袋的拉链怎么也拉不开,但可以肯定里面装着类似日记本大小的物品。虽然很想看,可毕竟会损坏到包,于是小汪转而向漫画和画图方面寻求突破。这些漫画都是些鸟山明作品,而且上面没有标记主人姓名。接着是那些画图,一共有三幅。第一幅描绘的是一个水管,水管本身很破旧了,镀层已经局部脱落,没脱落的部分反射出寒冷刺眼的金属光泽,加之黑灰的模糊背景色,更隐约出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第二幅画工不如第一幅,但也是那个水管,不知是作者不同还是寓意不同,第二幅给人的总体感觉就是模糊朦胧,在用色上,第二幅的水管好像偏红色一些,如果说第一幅的水管镀层进一步脱落的话,也许正好会形成第二幅这样。第三幅则与前边两幅完全不沾边,黑红杂揉的主色调下仿佛再难辨认出什么,而且看久了会给人以红色在膨胀的错觉,最后黑色几乎被吞噬掉了。小汪看后只觉的一阵头晕,甚至在一瞬间他眼前一片漆黑,而就在这一瞬间,三幅画又一次快速的顺次闪过脑际。
“这......这是什么?”小汪除此之外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觉的不能留这包在身边了,他觉得包的主人仿佛就在他背后窥视着他,嘲笑他。总之他没来由的觉得自己很愚蠢。
校门口的收发室张贴出一张失物认领通知,“现有红色书包一个,请失主尽快认领。”这正是小汪在一周前慌慌张张的送来的那个红书包。一个星期过去了,可一直没人认领。小汪每次经过时都不自主的关心一下,尽管他从骨子里讨厌那包。
这次他又问起收发室的大爷来,“师傅,那包还没人领吗?”
“这是不是别人不要的呀,里面什么值钱的也没有......”大爷有些不耐烦。“再没人领我就扔了它。”
“啊......是吗......好......好吧。”小汪有些心不在焉。
第二天,小汪一如既往的路过收发室,而那张通知已经撕掉了,当问过大爷才知道包已经被丢掉了。小汪此时莫名的松了口气。他轻松的步入了教学楼,转向B班,突然的尿意改变了他的初始方向,在教室门口他转向了厕所。如厕完毕后,他惯性的对着水管清洗手和脸,在洗脸的时候他才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水管,(多熟悉啊,哪见过似的)忽然他想起了第一幅画。没错,当一个人如此聚光于一件事物是,周围的景色的确会变成黑灰色,模模糊糊的。渐渐的,由于聚光时间过久,聚光点的事物也会变的模糊起来,反而那些镀层脱落的部分,红锈色会渐渐扩散开来,给人以腐蚀加剧的感觉,就象第二幅所描绘的那样。(这......那第三幅又是什么呢?)小汪此时已经近乎崩溃了,加上聚光时间过久,头有些沉,一抬头额头正撞在水管上,顿时血流如柱,流过双眼,小汪的意识也随着血液的流失而流失,隐约中只觉得黑色和红色杂揉在一起,但不知是黑色吞噬了红色,还是红色吞噬了黑色......
一星期后,小汪出院了。他的头缝了十八针,背上还背着个显眼的老式红书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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