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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艾琳

《中国灵异协会会长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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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5 16:38: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无功无德

 第四章无功无德

第一天,晨起,清虚再次问道:“你是否信佛?”邵易宇立刻跳起:“信。”“何以为证?”邵易宇习惯成自然,脱口而出:“我每个月向庙里敬奉香油———”

清虚大师拂袖而去;

第一天,傍晚,清虚回来:“你是否信佛?”邵易宇一天一夜没有睡觉,软耷耷地说道:“信。”“何以为证?”“我熟读佛经,经常组织佛教徒一道开会念经,讲经说法,经常在杂志上宣传佛教。我还——-”

清虚还是没有说话,直接进屋。

第二天,晨起,清虚又问道:“你是否信佛?”邵易宇又是一晚没睡,颜容憔悴:“信。”“何以为证?”邵易宇用尽自己的聪明才智想了一夜,道:“无以为证。”

清虚一听,反而不走了:“为何不觉得自己每月向庙里捐香油钱是信佛之证了?”

邵易宇道:“梁武帝大通元年(公元520年),达摩大师秉承了般若多罗的遗训,就乘一只做生意的商船,航海东来。先到中国南海。当时南海的刺史肖昂,马上就写了一道表上报梁武帝。梁武帝得知印度来了一个有道德的高僧达摩大师,心里非常敬仰。于是派人到南海来专程迎接到金陵(南京)弘扬佛法,普度众生。梁武帝是非常信仰佛法,而且大弘法化,发菩提心,兴隆三宝,造庙度僧,布施结缘。每隔五里地方,就造一座寺,每隔十里地方,就造一所庵,度很多善男信女去出家做和尚、当尼姑。他自己对于佛学也是非常精通,但他只知道着相事修,追求人天福报,不知道离相妙修求证佛果菩提。梁武帝一见到达摩大师,就请求开示法衣,问曰:朕一生所有造寺、度僧、写经、弘扬佛法、到底有没有功德?祖曰:没有功德,只是人天之果,有漏之因,如影随形,看来虽有,实在没有。帝曰:如何是真实功德呢?祖曰:清净智慧是微妙圆融,本体空寂,无法可得,如是功德,绝对不是世间上有为之法所能求到的。帝曰:如何是圣人所求的第一义谛呢?祖曰:廓然浩荡,本无圣贤。帝曰:对朕者谁?祖曰:我不认识。

达摩与梁武帝二人,一问一答,可惜不能契合于梁武帝的小机。由于教大机小,所以梁武帝不领悟达摩大师的根本法衣,达摩禅师认为既是机缘不合,就离开金陵到洛阳去。这真是情投意合千言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后来,梁武帝把上面问答情况,告知他的师父志公禅师,禅师听后就大吃一惊,即对陛下说:达摩大师这个开示实在太好了,他是观音大士,传佛心印的大权出现,乘愿再来。粱武帝听了志公禅师这么一说,心里感到懊悔,自愧有眼不识泰山,当面错过,立刻就下了一道命令,派遣许多兵马,急急追赶,一定要把达摩大师请回来,承事供养。志公说:陛下千军万马,唤不回头。达摩大师刚走到江边,回头一看,后面有许多兵马追赶而来,大师正在危急时刻,随手就折了一支芦苇,掷在江中,脚踏芦苇渡江,扬长而去。到了洛阳,住在嵩山少林寺,面壁九年,深入禅定。后来古人写了一付对联:一苇渡江何处去,九年面壁待人来。”

邵易宇说完这个故事总结性发言:“梁武帝一生造寺、度僧、写经、弘扬佛法都无功无德,那我捐钱讲经也自然是无功无德。以无功无德而自认为能证菩提自然是不信佛教。”

“既然无以为证又为何开口说自己信佛?”

邵易宇想了想说道:“有个人自封自己是佛家居士,天天在家念佛诵经,入定禅思,成天只想到遇到一位活佛、活神仙让自己一朝得道,修成正果,对家里人的死活却不闻不问。有一天他到庙中问佛是什么样子?僧人道:见到左脚红,右脚绿者便是。于是此人四处云游,寻找左脚红,右脚绿的人,几年后筋疲力尽、一无所获地回到自己家中,家中老母听说儿子回来,急忙去给儿子开门,欣喜之余穿错了鞋子。儿子看到老母左脚穿红,右脚穿绿,终于大彻大悟:知道每一位生自己、养自己的母亲才是世间真正的活佛,首先供奉起自己的家人才是信佛的第一步,于是诚心诚意地呆在家里奉养老母天年。”

邵易宇顿了顿:“这个世上有些人出家当了和尚就当自己信佛,其实花天酒地,酒肉穿肠,天天只关心自己一个月收到的香油钱有多少,将僧人之称当成了职业;天天会念几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就当自己是高僧。这种人也不是信佛之人。所以我在此发大宏愿:要让世人知道何者才为信佛。以建修功德,以证佛心。”

清虚揖首大赞:“妙哉。妙哉。施主果然是童子下凡。有灵悟之心。”

邵易宇本来听见清虚改口对自己大赞,求救有望,顿时心宽不已,但一听“童子”二字,心底又凉了半截:

“我———-是童子命?。”

(附1:童子是八字算命中的一种说法,有诀云:“春秋寅子贵,冬夏卯未辰,金木马卯和,水火遇鸡犬,土命逢辰巳。”言下之意是说:春秋季节生人八字里尤其是日支、时支是寅或子的,或者金木命人遇到午卯的都是童子。

命带“童子”的人都聪明貌端、胸怀坦荡、志向远大。但古人有称童子为童子关,或小儿煞,是因为命带“童子”的人大都怀才不遇、历经坎坷、灾难重重、尤其婚姻不顺,以离婚丧偶者居多,每逢结婚定婚必有伤灾。

附2:童子破解法:有人说“童子”是上帝仙童下凡,难以带大,日后可能会收回去的等等,有些不让近寺庙,有些则需要拜某某为干爹,还有许多做法不详。有公布于世的方法一则拿来以博大家一乐:

在夜深人静时,22点左右开始和面,分成12份,然后捏成6男6女的样子,捏女的,剪3下,男的剪4下。在左右腰上各剪一下,就有双臂了,在下面往上剪一下,就有双腿了。男子的四下怎么剪?在女人的基础上继续,在裆部再剪一下,第三下和第四下用刀的方向不一样,一个是横向,一个是纵向。实际上,你剜起来一点也行。然后拿一张大红布,把小人全放上去,上面一排是男的,下面一排是女的,再拿一条长红线,把他们挨个拴起来,其实,也就是有那个男女姻缘一线穿的意思。每个小人身上绕一圈,也用不着打结,随便在身上中间缠一圈,不要串孔啊。再拿一张红纸,让当事人写上自己的名字,住址,生日,性别,写上,“生于。。。,现住于。。。,曾用名。。。现用名。。。”。生日是农历。自从缠小人开始,当事人当晚就不许出门了,并且原则上不许家里再有任何娱乐活动。睡不着也去躺着,尽量连话都不说最好。如果是父母送的话,也可以回家。但是,在出门前,预先在门口放一盆水,一瓶也行,回来,在开门进家前,用冷水在门口围划个半圆,圆向门外鼓。水一定要从这边墙根洒到那边墙根,就是彻底不留空,不让童子能返回的意思。反正把门两边墙用水联起来就行了。然后用红布包起所有小人,里面放进那个写有生日等的红纸,一个人送可以,两人作伴去也行。要求是11点以后子时送,拿小人出门的时候,一般要求当事人已在被子里,并且至少要做到出门那一瞬间,自己要把头蒙在被子里,不要被童子看到。送的人走出去后,当然要碰上门的了,回来的时候用水围了门,才许打开门。他们出去后,当事人才可以把头露出来。出门之后,一定要拣大路走,走到一个比较大的十字路口,这里交通方便,利于童子出走。那些面是湿的,当然不能燃了,不要管它,放到路边就行,如果是丁字路口,正好童子走到丁字,走不通,还可能返回来的。在焚化后,就往回走,所有过程中,彼此不许说话,也不许和别人说话。并且离家、回家时,都是只许前走,不许往后扭,也就是说:回的时候,也不话往后看。回家后,用水围门,关门,门里放张红布或红纸,放一把菜刀在上面。所有这些过程,原则上都只许做,不许说话,捏小人的时候,大家都还和平时一样,可以说话的。就是从抱小人准备出门时起,要严肃起来。

以上内容摘自互联网,纯属民间活动,不可全信。

道家知识,题外话,一带而过。)

第五章 坐关修行

 第五章坐关修行

清虚道:“施主也懂这童子之说么?”

邵易宇经常跟各种宗教人士打交道,这“宗教理事会民间事务第一负责人”也并非浪得虚名:“有人说:八字中带特殊组合的人都是童子的记号,童子是天上仙童下凡来游玩的,逢木火土的多是扫地童子,逢金水则多为端茶,浇花童子。男命多数为关帝老爷庙上的童子。女命则多是王母娘娘或观音娘娘庙上的童子。男命甲丁日干或时干的多数为牵马童子,女命甲丁日干或时干的多数为站班花姐。虽然天赋异禀,但玩腻了就会自己上天去或被天神收回去。但对父母来说却是子女没能养大,要饱受丧儿失女之痛。”

清虚摇了摇头:“并非如此,事实上——-咳、咳、咳,反正命上带这种特殊组合的人的确婚姻不顺,多才多能却大多数英名早逝。”

邵易宇想到小虎子说的:“我没说谎啊,刚才我看到邵叔叔的左边身子在汽车上,去墓地的———是他的右边身子。”不由得全身起鸡皮疙瘩:“可怜我一世英名只是因为自己是童子命,最后终于落得英名早逝。无论车祸也好,被‘电锯杀人狂’杀死也好———-反正我可不喜欢这种一劈两半的死法。”

于是站起来大拍马屁:“清虚大师在上,念在你跟我爷爷相识一场,还望全力相救。”

谁知清虚将他送回自己座位后竟摇了摇头。邵易宇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为什么?不能化解么?”

清虚道:“不是不能化解,只是——-这个并不能由我来化解。”

“要请谁?多少钱我都愿意——-咳、咳。”邵易宇“有钱人的通病”又犯了。

清虚高唱了一句:“解铃还系铃人。”说完僧袍一卷回房去了。

邵易宇呆立在室外,喃喃道:“系铃人?谁是系铃人?我自己?我要靠我自己?”

邵易宇天天泡在青云寺《藏经阁》广阅群书,甚至跑到清虚的房间拿道家书看,清虚虽然是青云寺方丈,仍然没有忘本,还留了几本道家的书收藏起来做纪念,就如同孙悟空跟着唐僧入了佛门,但仍然称道家的菩提老祖是师父一样。

邵易宇看书看得几近疯狂,有几次衣服都没穿就拿本书在庙内到处乱晃,清虚也不阻止,任由他在庙里“裸奔”。僧人们一堆意见,只是碍着方丈不敢出声,私下均认为清虚大师肯定是不敢得罪这个有钱的主儿才任由他在这佛家清静之地乱来。

邵易宇“发疯”的消息给小虎子奶奶知道了,十分过意不去。实在是没想到小孩子的“胡言乱语”能将一个大活人“吓”成这样。有两次还带小虎子来庙里登门道歉。一来二往后发现邵易宇只是看书看痴了,小虎子奶奶才放下心来。而小虎子也十分喜欢在庙里面玩,天天缠着奶奶带他来找“邵叔叔”。小虎子长得虎头虎脑十分可爱,庙里的僧人都没有子女,一种喜欢后代的天性让他们天天围着小家伙转。小虎子也给邵易宇和庙里的僧人带来不少童趣和快乐。

几个月后,小虎子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干脆没再来了。这时邵易宇看佛经也到紧要时候,急着在佛经中求佛开悟、求化解的方法,对身外之事充耳不闻,只当是小孩玩腻烦自己不想来了,也没有过多在意。

~

一日,清虚大师在大殿当着众僧的面将邵易宇叫到跟前:“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邵易宇下意识答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两人一问一答,是《金刚经》第五品《如理实见分》,清虚点头赞许:“你入寺一年有余——-”邵易宇大骇:“一年多了?我来了竟有一年多了?。”

清虚点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你记得这句话。————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出关了。”

邵易宇奇道:“我并没有坐关啊?”清虚道:“行、住、坐、卧皆是道场。并非要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才能算是坐关。施主你身处凡世却心入佛经,不强行入定而入大定,身无衣着则心无执着,正是佛家修行的最高境界。”

众僧中有佛性的均恍然大悟,一大片光滑滑的脑袋对着邵易宇齐齐叩首,还有僧人心下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要跟邵易宇一样“裸奔”一通才能让自己佛法精进,心见如来。

邵易宇急急还礼,并对清虚不解道:“可我觉得我在佛经上的修为还没有任何突破啊。”

清虚道:“一年前你说过:自己熟读佛经,经常组织佛教徒一道开会念经,讲经说法,经常在杂志上宣传佛教。”

邵易宇连连摆手:“那时候我是夜郎自大,根本不懂什么佛经在故意卖弄。”清虚大师竟在大殿上当着众僧面大笑了起来:“你能真心醒悟过来自己以前是在卖弄,这,就已经是一种突破了。”

清虚大师又说道:“我说过:解铃还需系铃人。你现在是时候去找自己的系铃人了。”

邵易宇将自己关在庙里一年,为的就是寻找办法“解铃”。谁知道搞半天“系铃人”并不是他自己。愕道:“谁是系铃人?”

清虚大师道:“你是因为谁才知道自己将有横祸的呢?”邵易宇一拍脑袋:“小虎子。系铃人竟然是小虎子。”

说完拜谢了方丈,向庙门走去。清虚道:“施主还是将衣服穿起来再出去吧。”邵易宇低头一看:自己又忘了穿衣服。

众僧大笑。

邵易宇却也跟着呵呵大笑:“身无衣着则心无执着。不过我要是因为这句话故意不穿衣服那就成了———”

清虚大师替他接口道:“反而成了一种执着了。”

邵易宇吐了吐舌头开玩笑道:“不是,我本来是想说故意不穿衣服反而成——-暴露狂了。”

一年多来第一次踏入尘世,尘世还是尘世。邵易宇虽然还是爱耍贫嘴,但已经不再是以前那好大喜功,贪名怕死的“家里蹲大学博士”了。

~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去找小虎子,可等他到了小虎子奶奶家才发现早就人去楼空。连隔壁范太太也不知何踪。

邵易宇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奶妈,奶妈道:“你这一年去哪了?他们家发生好多事情,你叫我一时半会怎么能跟你说得清呢?”

奶妈说话罗嗦,邵易宇多亏在庙里读佛经将自己脾气读好了,耐着性子搞半天才弄懂一年来事情的经过。

其实也很简单:小虎子父母离婚,只好一直跟奶奶过,发生什么事情也全是奶奶替他想办法,连上次“见鬼”那么大的事他生身父母也不过问。

可半年前小虎子奶奶过世,小虎子到了父亲新家,被后妈一通好打后逃到了亲生母亲家,亲生母亲正在谈恋爱,多了个这“拖酒瓶”十分不高兴,一通官司让小虎子父亲不得不将小虎子重新领养回家。

邵易宇要了小虎子亲生父亲的住址,火速向他家赶去。

路上,邵易宇想起了一年前自己在昏迷间听到的对话:

“你知不知道你与众不同?”

“我奶奶说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是的。这就是天机。所谓天机是不能泄漏的。你就算看到什么,象这样张口就说是不好的。每个人都人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任。”

“我还只是一个小孩,要负责任———嗯,找我奶奶吧。———我奶奶呢?我要找我奶奶。”

“你奶奶在外面,你出去就可以找到她。”

等小虎子走后,清虚还了一口气:“唉。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邵易宇打了个寒战:小虎子泄漏天机,无意中说了一句要负责任找我奶奶,结果奶奶就去世了。所以清虚才有最后那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的感叹,可笑当时自己还以为清虚是对自己说的。奶奶是小虎子的靠山,奶奶一死,小虎子被自己亲生父母当成累赘,小小年纪被打得到处乱跑。

想到这,邵易宇一阵心酸:本来以自己的身家收留几千个小虎子这样的小孩,在经济上也能负担得起,可邵易宇只关心自己的生死,沉浸于“读佛、学佛”,却不肯多关心一点身边的人去“做佛、成佛”。

假如小虎子有什么意外———

邵易宇不由得加大了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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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5 16:39: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小儿失踪案

 第六章小儿失踪案

到了小虎子父亲家,他身为人父竟然说一个月前就不知道小虎子去哪了。邵易宇气得哇哇直叫,一个电话将好朋友范警官喊过来要按谋杀案处理,小虎子父亲才慌了神:“一个月前他又被后娘打了一顿,自己一个人赌气搭火车去了母亲家。”

邵易宇当着警察的面给了小虎子父亲一记老拳——-佛经磨砺的仅仅是他的脾气,却并非他的一腔热血。

看到小虎子父亲这种人连佛都有火,何况邵易宇。

邵易宇连夜赶车去了小虎子母亲家,他母亲更离谱,压根不知道小虎子失踪了。等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除了跟泼妇一样破口大骂前夫没良心之外,自己也根本没有用心去想自己儿子到底去哪了。

邵易宇从来不打女人,骂又骂不过个泼妇,只好要了几张小虎子的相片无奈之下踏上了返程。

半路上范警官打电话给邵易宇,说小虎子搭火车要路过W市,而W市正在闹小儿失踪案,让邵易宇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发现。

邵易宇病急乱投医,毫无头绪之间抓到这个救命稻草,当即方向盘一打向W市开去。

W市警察局,由于范警官的通融,邵易宇从分管此事的刘警官那秘密拿到了一些资料,刘警官道:“这些小孩分散于全市各地,各种家庭出身的都有。除了失踪的时间比较集中之外,我们找不到之间有任何相关性。每当我们加紧侦查,失踪案就明显减少,一旦稍有懈怠,相关案子又四处频起,仿佛做案人在我们公安局有卧底一样。搞得我们疲惫不堪。这事还惊动了国家公安厅,派人过来协助侦查过一段时间,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邵易宇也不知有没有听见刘警官在说什么,一个人呆呆看了看卷宗后突然站起:“这儿有没有电脑可以上网?”刘警官愣了一下:“有啊。我办公室就有。”

邵易宇进了国内一家算命网站,点开“在线排盘”系统,将失踪小孩的出生年月日一个个输了进去,最后一拍桌子:

“所有小孩都是童子命。”

桌子拍完,邵易宇有几分不好意思:这刘警官是承范警官的人情才对自己这么客气,自己坐了别人办公桌不算还在这拍别人桌子。赶紧一个劲对刘警官说对不起。

谁知道刘警官即没有常规客气一下说“没关系”,更没有对邵易宇发脾气,只是神情古怪地看着邵易宇:“童子命?你也懂童子命之说?”

言下之意刘警官他自己也懂,而且更知道这些失踪的小孩有这条“隐性关联”。

邵易宇道:“实不相瞒,我有一个好友之孙可能在你们W市失踪,他也是童子之命。我心中十分焦急。请刘警官看在范警官面子上多多帮忙。我代他家人先谢谢你了。”

刘警官点了点头:“我跟范警官是多年的好朋友,要不是看他的面子我也不会偷偷带这些资料给你看。不过———有些事我还是不能明说的。”

邵易宇诚恳地说道:“请看在这些已经失踪了的小孩份上,看在那些还没失踪却天天生活在可能被绑架恐惧之中的小孩和家长份上,请刘警官多多帮忙。”说完掏出了自己的名片。

刘警官看到上面长长的数十个头衔笑了:“你也是中国灵异所的?”邵易宇把“中国灵异所”误听成了“中国灵异协会”,看到有戏,拼命点头。

心中暗暗还有几分高兴:自己的“中国灵异协会”竟这么有名,连W市的警官都知道了。

刘警官道:“那你一定认识中国灵异所的法警官。”

邵易宇愣道:“谁?法警官?。”

姓法的人很少,最多只知道三国时代有一个叫“法正”,再剩下来只有《白蛇娘子传》里面的“法海”了,那还不是他的姓。生活当中如果周围有姓“法”的自己一定能记得住,可偏偏就是记不起来自己灵异协会有个什么“法警官”?

好在刘警官眼尖,又重新看了看名片:“哦。你是中国灵异协会,而他是中国灵异所。”

邵易宇可不知道中国还有这么一个机构跟自己类似,抓了抓头:“他即是警官,又是中国灵异所的?”

刘警官点了点头:“国家公安厅很重视我们市的大规模小儿失踪案,派了不少人来协助调查,其中就有这么一位法警官,他看了案宗后没查电脑就脱口而出说了跟你一模一样的话。说出来后公安厅的人就将我们赶走了,剩下他们自己在里面商量,我只隐约听到几句说到什么中国灵异所,什么邪教事件。”

不少算命瞎子只要你报出生年、月、日、时,他就可以迅速在脑中推出你的生辰八字,而邵易宇到底是个业余人士,平时推演个八字要么查万年历要么就是要查电脑或网站上的排盘软件。

而这位法警官能看看卷宗就能迅速推演出这么多小孩的生辰八字,总结出他们八字中的特点——-不用说,一定是位易学界的高人。

说到老本行,邵易宇来了兴趣:“后来呢?后来怎样?”

谁知道刘警官耸了耸肩膀:“后来他们四个人在W市四处查了一下,毫无结果返回了,只是唯独少了那位法警官。不过说也奇怪,从他们走了之后,小儿失踪案就少了很多。”

邵易宇离开警局,一边开车一边陷入了沉思,最后索性将车停在一边,拿出一张纸出来边写边理思路:小虎子———童子命———失踪———大宗小儿失踪案———均是童子命———中国灵异所法警官———犯案减少——-无功而返?or功成身退?

邵易宇想了半天还是理不出头绪,只好发动汽车,大踏油门向法警官当时查案路线一路寻去。

离城市越来越远,越走也就越荒凉,到最后压根没有什么马路可走,全是在小石子路和泥泞不堪的黄泥路上行驶,好在邵易宇开的是“悍马”,靠着强劲的马力一“路”闯到了目的地,也就是法警官的第一站——-小泥丫村。

这里有个半仙姓齐,在W市名气极大,连公安局有人办案受阻都会偷偷来请齐半仙算上一卦,据刘警官说他连罪犯的身高、体重甚至脸上那有块疤都能算出来,刘警官自己一开始不相信,后来亲自来体验了几次,果然灵验无比。

第七章 半仙其人

 第七章半仙其人

一进小泥丫村,立刻有一条宽阔笔直的马路显现在自己面前,邵易宇的汽车平稳地开在上面,与刚才在泥路上颠簸的感觉不可同时而语,不禁感叹:“古人行善积德一个途径是放生,另外一个就是修桥修路。看来这修桥修路之举的确是功德无量。”

一下车,邵易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孩迎上来:“你是来找齐半仙算命的吧?”

邵易宇来小泥丫村的确是来找齐半仙的,不过没想到小泥丫村竟个个是“半仙”,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竟连一个小孩就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不禁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孩拿出一包瓜子:“你买我一包瓜子我就告诉你,并且带你去齐家仙宅。”

邵易宇笑了笑:“你还挺会做生意的。好,我把你一篮瓜子全买了,你上车指路给我。”

小孩见邵易宇如此“阔绰”,一出手就买他整整一篮瓜子,不禁大乐,等听说让他上车,更是快活得大叫:“好啊。好啊。”

邵易宇一边掏钱一边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一来你就知道我是来找齐半仙的么?”

小孩说的话差点将邵易宇哽死:“看你的打扮就知道你是城里人,城里人来我们小泥丫村路不好走,来一趟不容易,不是找齐半仙算命,难道是来供我们上学、帮我们发财致富的?你们城里人可真笨。”

现代人宁愿将钱捐到庙里或花在算命上来积所谓的“功德”,也鲜有人愿意捐款来助贫援学。

“城里人”———有时候的确很“笨”。

本来邵易宇还以为这里人个个都能先知先觉,属于灵异事件,现在才知道是自己太“后知后觉”了。

~

所谓的齐家仙宅也不过是间普通的农村民居,走进去就是一个大院,照样养鸡养猪,拐进正门进了大厅才能感受到它的与众不同:地上贴了瓷砖,墙上刷了墙漆,立刻就有点县城房屋的味道;而客厅左边卧室就装潢得更为考究,红木家居,吊顶射灯,吸音厚绒窗帘,立刻又有点城市房屋的味道,足见这家主人的品味。

当然,这只是普通人的看法,在邵易宇眼中发现更发现它的许多与众不同的设计——-在风水方面的设计。这儿一个狮头门锁,那儿一个金鱼鱼缸,连挂在门上、墙壁上的八卦镜都大有讲究。

右边是齐半仙的“工作室”,齐半仙正屁股对门在讲解着什么,看不见长相,他对面的一个女子则一脸虔诚看着齐半仙。

里面最吸引邵易宇的还是女子背后的一个祭坛,上面供着三个石塔和几道符文,邵易宇正在仔细看看是什么符文,背后一个童声传来:“先生您是来算命的吗?”

邵易宇回头一看,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站在背后问他,邵易宇点了点头。小男孩笑了:“先生您怎么现在才来,都快十一点了。”邵易宇哦了一声:“不是还有半个小时么。怎么,你家先生到了十一点要吃饭就不算命啦?”

小男孩上下打量了一下邵易宇:“你是外地来的吧?”邵易宇点了点头。小男孩又笑了,露出两个好看的小酒窝:“难怪你不懂我家先生的规矩了。”

“什么规矩?”

“第一,我家先生每天寅时练功,其间严禁任何人打扰;”怕邵易宇不懂,小男孩解释道:“寅时也就是每天凌晨的3-5点。”

邵易宇肚子里笑了笑:“莫非还有人凌晨3-5点跑来算命不成,这少年可真会替他家先生脸上贴金。”问道:“那第二呢?”

“第二,每天的卯时,也就是每天的五点到七点正是我家先生收功的时候,状态最佳,所以这个时辰收费是平时的10倍。”小男孩说得有几分自豪。

收费的高低往往可以说明算命先生的身价,现在易学界有点名气的大师标出的价格是一个八字5000,一个卦象3000,连这些大师的弟子给人看都是一个八字500,一个卦象300;至于一些出过书的“泰斗级”大师更是有钱都请不到。

看到小孩的得意样,邵易宇问道:“10倍是多少呢?”小孩生怕说出来把邵易宇吓跑了,给了他一些充分的心理准备后伸出一根手指头,认真道:

“100块。”

身家过亿的邵易宇笑了:“那第三个规矩呢?”小男孩说:“我家先生每天在寅、午、戌三个时辰都要练功,所以一进午时就不再算命,再多钱也不行。”

邵易宇不置可否:往往算命的人定这些规矩、搞这些噱头就是方便多诈钱。这个齐半仙更是明显,还特地找了一个小孩当“经理人”来“广而告之”:什么头一个时辰十倍收费,什么过了午时就不算,“再多钱”也不算之类———纯粹是为了扮“清高”。

见小男孩挺机灵,陪他东扯西拉了两句。正在这时女子算完出来了,邵站了起来正要进去,小男孩拉住了他,指了指墙上的钟:“到了午时,你进去了也没用。”邵易宇笑了笑,还要往里闯,齐半仙却出来了:“什么事?”

邵易宇打量了他一下:齐半仙50来岁,头发全秃,脑袋光光,看似和尚却是一身道士打扮,虽不是道骨仙风,也算一副奇相。

邵易宇点了点头:“我是来找先生推命的。”

齐半仙看了看少年:“你没告诉他吗?”少年委屈道:“说了。可他——-”

邵易宇笑了笑:“我久闻先生大名,所以特地开车从城里赶来。但因路途遥远搞晚了,还请先生发发慈悲,我会10倍付命金。”齐半仙稽道道:“万事讲究缘法,并非因为钱的多少。我推演八字乃是泄露天机,教人解灾更是逆天而为,会遭天遣。所以必须在寅、午、戌三个时辰练功化解,我既然给先生算命就要对先生负责,现在正是功力低弱之时,不是算命最佳时机。先生若是有心,还请在此休息一晚,明天请早吧。”

一再抱歉后,齐半仙仍不肯答应给邵易宇算,径直向阳台走去,到了阳台刚打开门又回头对少年道:“带先生去休息吧。”

少年应了一声,带邵易宇出去了。

第八章 恶兆

 第八章恶兆

虽然齐半仙没有给邵易宇算,但邵易宇心中却对齐半仙暗暗敬佩:第一,他每天练功三个时辰,也就是6个小时。在当今社会,肯每天花1/4的时间来练功的修道者实属少见;第二,他坚持原则,状态不好坚决不给别人算,丝毫不会金钱所动,这也是一个修道者难得的品质;第三,如果他所说的练功只是为化解天遣,那自然是因为他在替人挡灾,而为10块钱肯如此牺牲肯定是发过大宏愿修“金身罗汉”之人;第四,对不能及时算上命的人,他竟安排好休息之处,想人之所想,急人之所急———-

少年带邵易宇到了一栋小楼:“到了。”

小楼上大书特书:“齐家旅馆”。邵易宇愣道:“这是你家先生开的?”少年点了点头:“这是齐半仙专门为你们这些心诚之士所设的住所。”

邵易宇问道:“收费标准是多少?”少年道:“标准间一间200,豪华间一间400。”邵易宇哑然失笑,肚子里嘀咕:“就这么个破房子还分标准间、豪华间?而且收费标准比星级宾馆也差不了多少。”

少年看出邵易宇的神色古怪,使出了杀手锏:“您安心住下吧。先生还有一个规矩:在这住宿的有缘之士,明天可以凭门牌先算,先生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邵易宇对齐半仙的“崇拜”之心锐减,但“佩服”之心却倍增:“他这么会做生意,我是不是该请他回我公司,然后找个部门经理位置给他干干?”

所谓的豪华间不过是房间里面多了个厕所,竟多要了200块,还一股子尿骚味。邵易宇再有钱也觉得自己成了冤大头。可人家左一句“有缘之士才会细算”的话哄着,右一句“要心诚”吓着,邵易宇不得不在这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台灯的“豪华间”住下。

城市里大家白天忙于工作,到了晚上才是休闲夜生活的开始,到处灯红酒绿。可这乡下一到天黑就四处无人,楼下有间小店都成了这个地方的闹市中心。

站在楼上放眼望去:外面除了一片漆黑外还是一片漆黑。

邵易宇下午找周围的人打听了一下,个个都跟托儿似的一个劲说齐半仙如何、如何准,如何、如何灵。也算打发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一个人呆在这“豪华间”里说不出的气闷,站起来推开窗子想看看风景:外面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除了虫吟就是一股股阴冷的山风,不时还有几只飞虫冲着“豪华间”里最能体现“现代”气息的———白炽灯扑了过来。

邵易宇只好关上窗子和电灯,回到桌边坐下,拿出一张纸陷入了沉思:

法警官为什么要来找齐半仙?

邵易宇在纸上写下法警官,在后面加了一道横杠,写上齐半仙,在齐半仙名字后面又加上三道横杠:

第一:被绑架的小孩个个都是童子命,这决非偶然。绑架者肯定知道这一点才会有预谋地下手,这就是说绑架者一定是易学行家,而齐半仙就是这附近有名的易学行家之一,所以他有可能就是这个绑匪;

第二:法警官甚至可能掌握了一些齐半仙就是绑匪的其它证据才会将这儿当做第一站,齐半仙就是这个绑匪;

第三:法警官掌握了绑匪是易学行家这条线索,来这找齐半仙这位“业内人士”不过是一种试探性行为,就如同自己现在一样;

邵易宇本来还写了第四点可能:法警官毫无线索,来这儿是找齐半仙“算”线索的。刚写上邵易宇就将它划掉了———法警官自己也是这方面行家,要算他也会自己算。

邵易宇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今天从门缝里看到齐半仙家那个祭坛好眼熟,自己好像在什么书上看到过相关介绍,好像是一种请鬼祭坛。

正想到这,背后一股阴风吹来,拂在耳边,仿佛有个虚无的“人”正趴在自己背上偷看自己在纸上写的东西,然后一不小心吹了一口气在自己敏感的耳廓。虽然感觉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远得如同是世界另一端的人——也是就“幽冥之界”。

邵易宇全身僵直,眼睛直勾勾看着前方的台灯———台灯虽然灯光明亮,但自己漆黑的背后呢?。

自己是没有“前后眼”,但背上每一个毛孔仿佛都能感受到躲在阴影后面的那个“人”正在阴森森地看着自己,让自己不寒而栗。

邵易宇猛地回头,台灯的光亮让自己不能一下子“暗适应”过来:背后仍然是一片漆黑,仿佛——仅仅是仿佛,什么都没有。

但邵易宇却能强烈感受到那个“人”正在这片阴影中开始嘲笑着自己。

邵易宇猛地起身,冲到床边将房间大灯开关打开:25瓦的白炽灯虽然灯光昏暗,但也算照亮了整个房间:除了自己,这儿空无一人。

只是窗子却不知何时自己开了。

邵易宇将窗子关好,插上插销,自我催眠道:“刚才不过是窗子没有关好,风将窗子吹开时给自己带来的错觉。没有人。没事的。”

关上房间大灯,邵易宇又坐回自己的座位,刚刚面对台灯,那种背后黑暗中多了一个人在盯着自己的感觉又强烈而来。而且这个人又趴在了自己背上,脖子上开始冷风丝丝———而这一次,自己是关了窗户的。

邵易宇闭上眼睛,想起自己小时候经常有这种错觉,所以半夜都要将沿路的灯都打开才敢去上厕所;有一次家中停电,自己怎么也不敢起来,最后还是尿在了床,自己总是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长大后学了心理学才知道这是一种心理强迫症,而且心智成熟后自己也不再有这种幼稚的恐惧感———可今天在这个荒凉漆黑的小山村,这种曾经熟悉的恐惧感竟如此强烈地直袭而来。

邵易宇眼观鼻,鼻观心,心入定,念道:“唵、嘛、呢、叭、咪、吽。”

这是佛教的“六字真言”又作“六字大明咒”,被视为一切福德、智慧及诸行的根本。大慈悲者圣观音藉此真言,以关闭六道生死之门。即“唵”能闭诸天之门,以白色表示。“嘛”能闭修罗之门,以青色表示。“呢”能闭人间之门,以黄色表示。“叭”能闭畜生之门,以绿色表示。“咪”能闭饿鬼之门,以红色表示。“吽”能闭地狱之门,以黑色表示。故此六字能令六道空虚;并谓若要了解此六字,须反复诵持修炼。等有一定修炼火候时,只要心念此咒,可以身如万佛加身,渡灭一切心魔。

邵易宇念完此咒后睁开眼睛,果然那种黑暗中有人盯着自己的恐惧感荡然无存,心松体泰。

心理学上解除这种强迫症也有一种方法就是“反复刺激强化训练法”,即:假如有的人对尖锐的物体心生恐惧,就越是拿尖锐的东西给他看,一步步“脱敏”,一直让他看到不怕后再将尖锐的东西放到他手中让他摸,再一直摸到他完全不怕为止。

邵易宇索性关上台灯站到房间白炽灯开关前闭上眼睛,当他觉得黑暗中仍然有人存在就念几句佛号打开电灯———空荡荡、白亮亮的房间证实了里面除了自己空无一人。然后再关上电灯去感受——-

经过反复强化刺激,终于在关上灯之后,即使周围一片漆黑也不会觉得恐惧,邵易宇才喜滋滋打开了电灯准备洗脸睡觉。

谁知道电灯竟然不亮了。——-这老化的白炽灯竟被他这么一开一关烧坏了灯丝。

顿时,刚才被自己制止的恐惧感带着嘲弄肆虐而来,邵易宇冲到台灯处将台灯打开,口中不再念什么六字大明咒,而是着急地喃喃自语:“你可千万别坏了。”

台灯耀眼的灯光终于平息了心头的恐惧,邵易宇突然觉得好笑,凄惨地自我嘲笑道:“自己堂堂一七尺男儿竟被自己吓坏了。可笑。可笑。肯定是自己童年对黑暗恐惧的心理影响了自己。关灯。睡觉。”

邵易宇将台灯“啪”地关掉,背后一股阴风吹来,夹杂着一个小男孩微弱的呼声在里面若有若无:“邵叔叔、邵叔叔。”

邵易宇来不及打开台灯猛地回头:

一道惨白的月光从窗口直射而入——-月光下,一个男童七窍流血,面若金纸地站在窗前向邵易宇伸出了双手。

正是小虎子。

“邵叔叔、邵叔叔。救我。救我。救我。”小虎子的声音越叫越高,越叫越尖锐,到最后变成了鬼声厉哭——-在不断地“救我”声中,小虎子整个人化成一道黑影向邵易宇直冲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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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5 16:40: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半”仙指路

 第九章“半”仙指路

邵易宇大叫一声坐起——-外面阳光初白,显然刚才自己只是南柯一梦。但邵易宇已是一身冷汗,一看表,已经到了五点。

邵易宇胡乱洗了一把脸,拿起门牌向齐半仙家直冲而去。

齐半仙竟真的挤满了人,邵易宇还是多亏了这张门牌才“插”了队。

齐半仙笑笑:“先生昨晚睡得可否安好?”

这只是一句普通的问候,邵易宇却是心中一凛:“莫非他知道我昨晚做恶梦的事?”

正在心神不宁,齐半仙却挥手示意他坐下:“先生八字?”

邵易宇报出了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时,只见齐半仙连掐带算,几秒钟就报出了邵易宇的生辰八字。齐半仙点了点面前红桌布上绣的几个黄色正楷字:“前世、祖上、父母、手足、夫妻、子女、财运、官运、性格、身体、凶灾、流年,先生且听我一一道来。”

齐半仙喝了口水:“妙哉。妙哉。先生今生乃是大富大贵之人,这都是先生前几世行善积德修来的。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先生,你的前几世乃是得道高僧,于上一世修成了真龙。真龙知道么?真龙就是天子。”

邵易宇哈哈笑了笑:“这么说———我上辈子竟然是当皇帝的?”

齐半仙点了点头:“当好皇帝要勤政为民,连觉都没得睡,当坏皇帝又要背一世的骂名,所以当皇帝也并没什么好的。例如先生上一世当皇帝做了有损阴德的事,结果死后只能在神界当个替太上老君扇八卦炉的童子。”齐半仙摇头晃脑说了半天,一开始说得虚无缥缈,什么高僧、什么皇帝,邵易宇均是一笑了之,但当齐半仙说自己是童子时,邵易宇惊讶地一跳而起,鼻梁上的LOTOS眼镜也跟着“忽”地掉了下来。

可齐半仙却将手指移到了下一格:“你祖上———嗯,你年干临比劫用神受生,祖上必是白手起家之人。年支坐印,定是心地慈祥,积善积德之辈;不过印为年支也为身体,弱于月令又逢冲克,想必祖上早就不在人世了吧?”

邵易宇不得不佩服这齐半仙有两下子,点了点头。

齐半仙的手指又移到父母:“你父母宫临忌神财星受制,父亲必定能干有钱,可惜代表身体的月支坐忌神旺相,父亲身体也是不很好,易有头昏、犯糊涂之症。月支和印星都可以代表母亲,一个是忌神旺相,一个是用神受克,无论从那一个方面看印星所代表的母亲或文凭方面———嗯,均有不吉。不是母亲过世太早就是文凭太低。”

齐半仙所言的父亲易“犯糊涂”就是精神病,至于“母亲去世早、文凭低”就更是字字准确,邵易宇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跟发神经一样一大早跑到这山野之地来排队了。

齐半仙的手指又移到了“手足”:“你在家中是老大,在外行事也是老大风范,可惜你没有当兵,不然已经是将军之职了。你可有弟妹?”说到这齐半仙又补充了一句:“现在实行计划生育,有无弟妹实在是不好算了。”

邵易宇先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后又摇了摇头:“我家就我一个。”齐半仙也跟着摇了摇头:“你假如有弟弟或妹妹给你管着,那从小管弟妹,长大管地球,是英雄独压万人之命啊。可惜,可惜。既然没有弟妹给你管着,那你只能当个空军司令,自己管自己,没有官贵了。”

邵易宇哑然失笑,自己头衔一大堆,而能管的人的确只有自己而已:“我假如开了一家工厂,手底下有几个工人,这样算不算官贵?”齐半仙摇了摇头:“不算,这些人因财聚,因财散,你没有生杀大权。———-咦,你八字身弱财也弱,的确是个开工厂的大老板啊。”

邵易宇笑了笑,算是承认。父亲疯后,自己继承了家业,名下有几家工厂和公司,的确算是大老板。

齐半仙咳嗽一声:“我们跑题了,应该接着按顺序向下算———刚刚说到兄弟,接着插队将官运和财运给说了。现在应该是说到夫妻———嗯,先生是童子命,婚姻不大顺利,最好晚婚,如果早年动了姻缘,嗯———只怕会成为一生憾事啊。”

邵易宇傻了一般反复念道:“———一生憾事。一生憾事。”说到后来竟是痴了,忆起前尘往事,痛得心神不守,连齐半仙说到子女、性格、身体之类的都没有听见。

等回过神来,齐半仙已经说到凶灾:“哎呀。你今年有极凶之灾,破身之苦。切切不可去西北戌方,轻则血光之灾,重则性命不保。切记,切记。”

邵易宇心中“格登”了一下:自己下一站就是去陈头乡,那儿有一个民间教派叫做《茅祖派》,掌门人自称得到了一本天书,可以招茅山祖师爷附体,法力无边。发展到极致的时候信徒多达万人之众,因内部发生了几起教徒的离奇命案,公安局一查之下才发现这个教派其实就是一个黑社会团伙:当有教徒对教义发生怀疑,轻则出言恐吓,重则派人暗杀,对外却宣称教徒是因为对祖师爷的旨意产生怀疑而遭了天遣,这样一来可以肃反;二来可以立威,一石二鸟。

公安局掌握了这些证据后就将掌门人“严打”了,所谓的《茅祖派》也就树倒猢狲散。但数年前陈头村又有人号称发现了神迹,得到了天书,一呼百应又当上了掌门。因为规模较小,恶迹不彰,又是在穷山恶水之所发展,也就没有进一步处理了。

法警官将这当成第二站,也就是最后一站肯定也有他的原因,他既然去了,邵易宇也肯定要去。特别是《茅祖派》人多财众的时候最喜欢买小孩充当“护教童子”,会不会现在没钱了改成“抢”了呢?

邵易宇急了:“我有非常紧要之事非要去陈头乡不可。此行就是来一卜吉凶的。”齐半仙掐指一算:“陈头乡正是西北戌位,不可去。千万不可去。”

假如是在一年之前,邵易宇肯定放弃了去陈头乡的念头,但现在的邵易宇可不再是贪生怕死之辈,正色道:“我必须去。”

齐半仙哼道:“那你又何必要算?也罢。我请道符给你随身带着吧。速去速回。”

一结帐,算命只要了一百,请道符却花了八百。邵易宇不禁啧嘴,小童解释道:“看病贵绝不会是贵在挂号上,全是贵在药上,这叫以药养医!而算命而不请符好比光看病而不治病——-”

邵易宇一想小童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齐半仙给他算命字字准确,而且自己有“破身”之灾早在一年前小虎子就“看见”了,说不定就要应在这西北戌位的陈头乡,只是这八百块钱买的“鬼画符”,上面画一个佛祖,还画工拙劣,下面数道小剑一样的符文,加在一块真的能救自己一命吗?

第十章 义庄避雨

 第十章义庄避雨

到齐半仙家石子路、黄泥路好歹也算是有路。可到陈头乡压根就没有一条象样的路。加上一场大雨劈头盖脑地从天上倒下来,浇得邵易宇跟没头的苍蝇似的在深山老林里到处乱窜,好几次差点滑进山沟见了上帝。

最后总算祖坟上冒青烟,赶在天快黑的时候看到了一户人家,邵易宇如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想都没想、看都没看,完全是出自本能急冲冲地跑进去投宿。

门一打开,出来一个驼背的老人,挑着一个白灯笼,上面写着一个“义”字。邵易宇心中一跳:这种灯笼是古代“义庄”的“专用”灯笼———说白了,也就是给死人用的灯笼。

(注:义庄,是农业社会的产物,一个大家族之中,有的穷,有的富,富有的拿出钱来办义庄,义庄之中包括学校、公田、祠堂等设施。在历史文献上,最早有记载的义庄是北宋范仲淹在苏州所置。随著社会结构的改变,义庄的内容在渐渐缩窄,到了近代,几乎只用来宿放棺柩。

有些宗族义庄是为家族死者停灵所设,修得如同庙宇,豪华大气;有些义庄是“慈善机构”如寺庙、道观所建,相当于古代的“公用太平间”,专门“收留”无主之尸。因为这些人多数死得不明不白,或者是含冤而死的,所以一般来说“义庄”的怨气特别重。

民俗知识,题外话,一带而过。)

不过邵易宇可没有这种“天眼通”的本领,有没有怨气、鬼气可看不出来。好在老头在灯笼的照射下还有影子在地上晃啊晃的,邵易宇才松了一口气。

老人因为背驼得厉害,头都倒勾到自己裤裆了,邵易宇向他说明了来意,老人才缓缓抬起头来。

他不抬头还好,这一抬头邵易宇大吃一惊:只见老人脸上、颈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肉瘤,疙疙瘩瘩地看着人身上直掉鸡皮。让人想起了《巴黎圣母院》里面的卡西莫多。

邵易宇心道:“他虽然不是鬼——-不过恐怖程度也差不多了。”

老人浑身上下就一双眼睛较为明亮,看了看邵易宇后缓缓转身:“人不是蜗牛,没办法背着房子到处跑。小伙子,进来吧。我们是虔诚的佛教徒,我们会好好招待你的。”

听到老人说他是佛教徒,邵易宇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亲切感,加上老人谈吐不凡,邵易宇终于肯跟着老头踏入了这鬼才肯住的义庄。

人有信仰,就会懂得谦卑,为人处世也会有所敬畏。加上佛教不求今生修来世的思想让人安忍现状,将一切“身逢苦逆”均当成“业障”默默承受,有利于社会“安定”,从隋唐时代开始中国古代帝王就十分重视对宗教的利用,同时宗教也依附于政治实力快速发展。在国外也是同样如此,有些国家历史上甚至出现了政教合一的局面,可见宗教对尘世的影响之大。

在民间还流传着一些宗教上找不到的“神鬼定律”:如“三年不说梦,神鬼都不动。”,又所谓“人不言鬼,鬼不言佛”,这老头说他是佛教徒———-至少不会是鬼或者歹人了。

穿过庭院,老头停下脚步打断了邵易宇的“奔逸性思维”:

“到了。”

然后缓缓伸手打开了房门,配合着老木门“吱呀”地一声打开,老头低声吟道:“里面还能再住一位呀。”

一股寒风夹着冷雨横刮了进来,吹得老头手上的白灯笼忽明忽暗,照得里面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清楚。邵易宇好奇地伸过脑袋向屋里张望。

这时一道巨雷在头顶闪过,照得里面如同白昼,虽然时间短暂,但终于还是让邵易宇看清了屋中之物———竟是一口口白皮薄木棺材,其中有一口棺材盖大开,里面空无一物。

老头枯如槁木的手指朝向这口棺材,喉咙里嘿嘿低笑,又重复了一句:“这里面还能再住一位呀。”

刚才巨大闪电仿佛划破了天际,一连串的闪电和雷声紧接而来,老头脸上忽明忽暗,大大小小的肉瘤随着老头恐怖的笑声不停地抖动,反射着惨白的雷光直射邵易宇瞳孔。邵易宇胆子再大也吓得大叫一声转身欲逃。

这时院子里灯光大亮,五道黑影从房间里一蹿而出,齐齐向邵易宇奔来。

~

邵易宇下意识地右手摸到腰间,只听得一个女子高叫道:“爷爷,发生什么事了?”

四周灯笼大亮,原来五道黑影不过是五个人而已,其中一名中年妇女身穿紧身睡衣跑了过来,问明了事情的来由后将老头骂了一顿:“爷爷,我看你也是老糊涂了。这是义堂不是客厅睡房,你怎么把客人引到这来了?。深更半夜想吓死人啊。”

老头艰难地抬起头竖着灯笼四下照了一下,喃喃道:“看我。真的是老糊涂了。”

少妇看邵易宇面色苍白,咯咯笑道:“这位先生别怕,我们是陈头乡人,替村落看管义庄———义庄你也知道,阴气太重,人见人怕,所以村子里的人就将它远远设到这来了。你要去陈头乡?明天一大早翻过那个山头就到了,不过下这么大雨,别说开车了,就连走路去困难,只怕那些羊肠小道都让泥石流给冲了。反正明天再说吧,您先去这边客房歇着。——-对了,你来我们陈头乡有什么事啊?——-算了、算了。当我没问,下这么大雨,您还是先进屋吧,有话明天再说。”

少妇劈里啪啦地说了一通后麻利地指挥其它的人:“柱子,傻愣着干嘛?去把客房铺起来。二弟,烧壶水给客人洗洗脚,弟妹,你带巧儿先进屋睡吧———哎呀。爷爷,您就先去睡吧,别跟在里面瞎掺和了。”

少妇倒也挺能干,东指挥、西比划让邵易宇很快泡了个热水脚,有了一个干净的被窝。

虽然外面雷雨交加,这儿又是义庄,但邵易宇累了一天,脑袋一沾枕头就立刻睡着。

第二天雨还没停,邵易宇只好傻乎乎站在屋檐下看雨。昨晚的那个能干少妇正坐在大厅搓麻绳:“你起来了啦?爷爷,柱子回来没有?”

老头驼着背正在炉子边生火,听到这话还没来得及回答,门“砰”地开了,柱子穿着蓑衣跑了进来,抺了抺身上的雨水:“没法走了。前面的路给冲了。兰花,快冲杯水给我。”少妇倒了一杯水给柱子,柱子一饮而尽,然后到处找毛巾擦身子。

少妇也倒了一杯给邵易宇:“下这么大雨,只好委屈先生多住一晚了。”

邵易宇这才明白柱子这么一大清早出去竟是给自己探路去了,心中感动不止,接过茶水后连连称谢:“谢谢、谢谢。又要多叨扰大家一天了。”柱子正在教巧儿编竹篮,巧儿却一个劲要妈妈,柱子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弟妹,带好孩子。”然后向邵易宇摆了摆手:“客气个啥。你不嫌弃我们这是义庄就行了。”

虽然义庄是给鬼住的地方,但这儿却处处洋溢着浓厚的人性味,邵易宇看着这些朴实勤劳的佛教徒,心中流过阵阵暖流。

闲来无事,邵易宇只好回房睡觉,免得少妇又想起问他是干嘛的,自己无法据实回答。

第十一章 古风怪俗

 第十一章古风怪俗

柱子的弟弟强子在外面高叫:“雨停了。雨停了。”邵易宇睁开眼睛一看表:下午五点多钟———自己这一觉竟从上午睡到了下午。邵易宇冲到门外:雨果然停了。

只见一屋子人傻呆呆地看着邵易宇,如同看着一头怪兽。看得邵易宇莫名其妙,随即醒悟过来———自己只顾贪睡,竟连吃午饭都忘了。

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我在府上打扰——-”一想这儿是义庄,是死人住的地方,称它为驼背老头的“府上”实在欠妥,于是改口道:“我在贵地打扰——-”义庄到底只是义庄,称为“贵地”更是不和,一向以口才著称的邵易宇说这么一句简单的客气话竟然脑子转不过弯来。

用头在自己脑袋上敲了一下,邵易宇回过神,客气道:“我在这打扰你们不少时候,现在雨停了我也要赶路了。多谢你们的照顾。此情后感,就此拜别。多谢。多谢。来,巧儿,再见。”

说完进屋去拿自己行李。

所有人都看驼背老头,老头低声道:“雨虽然是停了,可路还是不好走,汽车你是肯定开不了的了。如果只是凭走路过去———只怕你晚上得在荒山野岭露宿。以我看,你还是这在多住一晚,明天一早再走吧?”

邵易宇一看天色渐晚,心想老头说得也不错,于是只好再客气了一番将行李又放回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语,全盯着老头猛看,个个都在狂打眼色。

邵易宇眼珠子咕噜噜乱转,心中闪过几百个念头,最后起身从口袋里面掏出几百块钱要给老头,客气道:“我在这儿又吃又住,打扰你们几天了,您老要是不肯收下,我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

老头将钱挡回,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唉。只是———只是我们———-”

邵易宇诚恳道:“老先生但说无妨。”

老头吱唔了一下,缓缓说道:“我们只是想请先生晚上假如听到什么声响,最后还是不要出来的好。”

邵易宇连连点头:“我只要一睡着,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醒。老先生请放心,何况这两天我的睡眠质量奇佳,都是蒙头大睡,而且睡得的天昏地暗,人事不知。”

老头默默点了点头。

晚上兰花给邵易宇换了新被子、新枕头,邵易宇又是一觉睡得香喷喷的,果然是人事不知。

但到了后半夜,邵易宇突然被一阵嚎叫声吵醒,“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忘了自己跟老头的约定,偷偷趴在窗户上向外观看———

只见巧儿披金戴银坐在庭院的方桌上,似睡非睡。而她的长辈们反而跪倒在地向她顶礼膜拜。———-显然这是一个奇特的宗教仪式。

老头从巧儿面前取来四杯水分别递给柱子和强子一家。柱子、强子和兰花立刻一口喝光,而强子的老婆秀枝挣扎了一下,最后在老头阴森的目光注视下也只好喝了。

老头带头嚎叫起来,他的子孙们也跟着一起嚎叫,所有人越叫越响,越叫越精神,说不出的亢奋,仿佛不知道什么叫疲惫。

秀枝身子弱,第一个收声,双目呆滞地满地打转;而她老公强子却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忽哭忽笑———-这场面邵易宇见得多:自己父亲发疯的时候就跟这一个模样。

兰花更离谱,竟将自己衣服给脱了。露出一身白花花的肉出来,虽然身材称不上性感,倒也十分火辣。柱子一看之下也脱下了自己衣服。

邵易宇心中一愣,随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刚才喝的东西一定有问题,可能是跟“摇头丸”一类的强力致幻药。

人类最早发现的麻醉药的并不是医生,而是部落的巫师,他们发现服用这些麻醉药草后会陷入迷幻状态,既能缓解疼痛又能给人飘飘欲仙的快感,于是认为这些药草是“通灵草”。在一些原始部落的宗教仪式中都还有服用这些“通灵草”的习惯。

但邵易宇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到这种场面,心中大惑:“他们是佛教教徒吗?”

正在这时,外面的局势又发生变化:兰花脱了上衣后竟坐到了小叔子强子的身上,不安地扭动着身躯。

而柱子目光呆滞,伸手拉住了自己弟媳妇,将她拉入了自己怀里要扯她的衣服。

弟媳妇秀枝突生大力从柱子怀里挣脱,道:“我不要你给我脱衣服。”随后迷乱地笑了一声:“要脱我自己脱。”说完真的去解自己的衣扣。

眼看他们在迷乱间要铸成大错。邵易宇在房间干着急:“错了。错了。你们搞错了、搞———咦。我怎么用上了搞字?下流。”邵易宇打了自己一耳光!

自己是不是要出去制止他们?何况还有一个未成年人正在“免费参观”——外面迷乱的“皇帝”不急,可急死了屋里这个“太监”。

突然,邵易宇本能地打了个冷战,觉察出一丝不对劲,可又说不上为什么,皱着眉头好半天才一拍脑袋:场中不知何时少了一个人———驼背老头。

这时,背后一道阴冷之气从脊柱直贯入脑,邵易宇回头一看:只见驼背老头不知何时如鬼魅一般悄声无息地站在了自己背后,肉瘤背后一双阴寒森冷的双目正死死盯着邵易宇。

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拿双”。现在邵易宇被老头堵在窗口,当真是有口难辩,何况自己的行为本来就算是在“偷窥”。

一向以口才著称的邵易宇张大了嘴巴呆立当场,不知如何解释,哪知老头却先开口道歉:“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邵易宇道:“没什么。没什么。原来是义庄庆典。在我们家乡也有这样的仪式——”老头的目光越来越冷,邵易宇突然想起了《沉默羔羊》里面的汉尼拔,只好住嘴。

老头却转身替他铺好了被子:“先生没事还是早点睡吧。”

邵易宇立刻上床:“我正要睡呢。正要睡——-呼、呼。”话没说完,头一歪就打起了呼噜———不过这一次,真的是不醒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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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5 16:40: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 灭佛教派

 第十二章灭佛教派

一觉醒来,自己不是睡在兰花铺的暖和被窝里面,而是睡在泥地上。

什么义庄、棺材,什么古怪的驼背老头、兰花、柱子、强子全如空气般消失。周围青草红花、绿树成荫、鸟鸣啾啾仿佛提示这两天的一切全部是一场梦而已。

“莫非我跟《聊斋》上所写的遇到狐仙一族了?”邵易宇习惯性地想抓抓脑袋理清思路,可一双手硬是不听自己使唤抬不起来——-不光如此,全身上下竟一个关节也动不了,整个人如同僵尸一样倒在这荒郊野岭,动弹不得。

邵易宇拼命挣扎,想恢复本体知觉,不然给过路的野兽活生生咬死可不是好玩的。

第一个恢复知觉的是面部肌肉,邵易宇心一横,将下嘴唇卷进嘴里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剧烈的疼痛终于让邵易宇喉部的肌肉也恢复了知觉,不由得呻吟出声。

眼看自己的方法就要见效,邵易宇不由得心中一阵狂喜。偏偏在这个时候,头顶上却传来了脚步声。

邵易宇心中暗暗祈祷:“可千万不要是什么野兽。假如就这么在清醒状态下看着自己被一条小野狗或小野猪什么的给一块肉、一块肉活生生咬死,可真比凌迟处死还要痛苦。”

几个人影倒印在邵易宇脸上,正是驼背老头一家。邵易宇一看差点又晕死过去:“拜托,怎么是他们。我宁愿来的是群野兽。”

兰花娇笑道:“我说了他的体质异于常人吧。”柱子也哼了一声:“千日醉做的枕头竟然都不能让他长睡。”兰花不屑地打了他一巴掌:“千日醉算什么,爹给他铺被子时撒在上面的僵尸散能让常人僵死三天三夜,而对他来说只能困住他四个时辰。”兰花俯下身子,淫笑着在邵易宇下身摸了一把:“我倒想知道这个帅哥的身体里面到底是什么结构。”

柱子嫉妒地踢了邵易宇一脚,拿出一把木工锯:“要不要我把他从中间劈开给你看个够?”

邵易宇魂飞魄散———小虎子早在一年前就预算过自己将会横死,尸体一分两半,实在没想到是此人的杰作。

好在两人背后又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别乱来。此人要交给教主的。丢到车上去,我们走。”

邵易宇如一个大麻袋一样被柱子背起丢到了板车上,邵易宇暗中将他们一家的祖宗八代从上骂到下:“你个死猪,老子是人,不是货物,有你这么丢的吗?骨头都快散架了,吃老醋也不必拿我来撒气。还有你个荡妇,一句话害得老子吃了多少苦。还有你个死老头——-”

车子推了大半里路,邵易宇暗中动了一下手脚:竟然已经恢复。邵易宇暗中不动:刚才呻吟了两声就将这伙人招来了,现在自己能动的事也不能让他们知道了。

现在自己差的只是机会而已。

正在得意间,只见老头挥挥手将车子停下,交出一根绳子给柱子:“想想还是将他绑起来安全些。刚才他能出声,估计现在差不多快能动了。”

柱子应了一声,弯下腰将脸贴到邵易宇脚边,将绳子做了个绳套,正要套到邵易宇腿上。机会难得,邵易宇猛地缩腿,然后对着柱子的大头猛地踢了一脚。柱子冷不及防,惨叫一声被邵易宇一脚踢飞,滚到了路边。

邵易宇一个鲤鱼打挺从板车上跳下———这一老一妇,邵易宇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老头竟不慌不忙掏出一杆烟袋抽了一口:“我老人家给人下药一辈子,这次竟然走眼了。在义庄的义堂你被我吓得屁滚尿流,我还以为你不过是个下三流货色——-看来我真是看错了你小子。”

邵易宇哼了一声:“你号称自己是佛教徒,竟然干这种下迷药的下三滥勾当,不怕下阿鼻地狱吗?”驼背老头哈哈大笑:“我的确是佛教徒,不过———前面要加一个灭字。”

兰花咯咯轻笑:“见到我们《茅祖派》的右护法还不快快跪下。”

邵易宇却大吃一惊:“灭佛教?你是道士顾欢的传人。茅祖派的外衣下面竟然是灭佛教。”

老头见他能说出“顾欢”的名号,不由得对邵易宇刮目相看:“看来我真的是小看你了。”

(注:刘宋末年,道士顾欢作《夷夏论》,表面上虽然主张孔、老、释同为圣人,而实际上他却坚执夷夏界限来排斥佛教。本来宗教与学术思想是有国际性的,就不应该说什么夷夏的界限,不过在儒家思想占统治地位的时代里,这种说法是可以根本颠覆佛教的。所以两家的争辩异常激烈,顾欢的《夷夏论》发表之后,明僧绍就写了《正二教论》来驳斥他,其次谢镇之、朱昭之、朱广之、释慧远、释僧愍也均写了书以论驳。成为宋、齐之际思想斗争中的一件大事。

之后,信奉顾欢言论的弟子内部也一分为二,一部分仍以纯理论与佛教相抗衡,另一部分却走向了极端,发展成为一门教派——-反佛教。

在国外也有一个类似反对主流教派天主教的宗教:撒旦教。撒旦教最早出现在12世纪,形式上基本上是依循一种叫“黑弥撒”(Blackmass)的仪式来进行的。他们信奉撒旦是世上唯一真正统治者,教派所挂的十字架也是倒的,成为了他们反对天主教的记号。

活人祭、吸毒、重金属音乐和**成为教派的表征。

宗教知识,题外话,一带而过。)

反佛教的教义与中国的传统观念背道而驰,找不到滋生的土壤,加上它的教义除了反对佛教就一无所有,毫无吸引力,所以迅速灭亡,但自从撒旦教进入中国后,反佛教吸收了不少撒旦教的内容,又死灰复燃摇身一变成为驼背老头口中的《灭佛教》,灭佛教在一些小地区活动过后该地区犯罪率均普遍上升,被群众举报后鉴定为邪教予以坚决扑灭。于是灭佛教的活动转为地下,没想到这《茅祖派》就是披了层道家外衣的“纯正”邪教。

灭佛教从撒旦教吸收而来的四大表征:“活人祭、吸毒、重金属音乐和**”,邵易宇就亲眼见到了三个。那天晚上驼背老头带头喝的东西肯定是毒品,喝完之后就是复杂的**,只不过老头他们的嚎叫与重金属音乐就相差甚远罢了。

邵易宇更加确定了失踪案与他们之间的关联:撒旦教最具争议性,也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教徒在崇拜仪式中常常举行献祭仪式。比较‘客气‘的,只宰杀猫、狗等动物。至于更可怖的,则是‘活人祭‘。这种宰杀活人向撒旦表示忠诚的事件,自有撒旦教以来便从未间断过。他们放在祭坛上的巧儿未必是他们的亲身骨肉,说不定也是被拐骗来的儿童,所以无论柱子怎么哄她,教她做竹篮,她都一个劲要妈妈。

他们拜她———并不是表示对她的尊敬,而是要杀她对灭佛教表示尊敬。

第十三章 强制催眠

 第十三章强制催眠

邵易宇气愤道:“我们素不相识,为什么你从我一进门开始就不停地试探我,陷害我?为什么?。”老头指着他脖子嘿嘿笑道:“就因为你身上佩了这道符。”———邵易宇愕然低头,脖子上挂的正是在齐半仙家花八百块求来的“神符”,在符头上有一个佛祖像,所以老头就认定了他是佛教教徒,是“阶级敌人”。

后面引他去义庄大厅惊吓他一番,又给他的枕头里面下药的行为就好理解了。———邵易宇苦笑:“花了八百块还以为这道符能保佑自己。没想到最后却是这道符害了自己。”

邵易宇四下看了看:这儿就老头、兰花和被自己一脚踢倒的柱子,除此之外再无旁人。心中不惧,当下朗朗劝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看你还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为好。”

老头也不屑道:“我呸。佛家满口胡言,好大喜功,追求虚空,不求务实。好,你告诉我:佛门弟子个个光头,为什么如来佛祖却是满头螺发?”

邵易宇聪明善辩,对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一时间却不知如何作答。

老头又道:“佛家讲究慈悲为怀,割肉喂鹰,绝不杀生,那为什么佛祖自己被孔雀吸入腹中,破其背而出,欲怒而杀之,还是他手下极力劝说之下才肯罢手,最后还假惺惺封它为佛母和大明王孔雀菩萨为自己遮羞?”

邵易宇不能言。

老头又道:“佛家讲究谦卑,为什么佛祖自己一生下来就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霸气十足?”

邵易宇语塞。

“佛家讲究众生平等。但为什么无论在那座佛庵、那家寺庙,佛祖像的位置都必须是高高在上,他的手下都要位列其后,既然排位要分出个一、二、三、四来———又谈何平等?佛祖要世人向他行三拜九叩大礼,至少也要跪着磕头,而自己则高高在上。这种行为又叫什么平等?还有——-”

驼背老头竟滔滔不绝跟辩经一样说了许多,邵易宇张口结舌,不光不知如何作答,甚至听了老头的话,自己对佛祖的信心也开始动摇———佛祖的确是满头螺发,为什么要逼自己的“小弟们”剃成光头?佛祖一方面说要众生平等,另一方面自己却总是摆出高高在上的姿势?———

邵易宇受到老头的蛊惑陷入了沉思,突然拼命摇了摇头:“你到底是什么人。以你的谈吐和对佛经的认识,你绝不是一个乡下老头这么简单。”

驼背老头轻哼一声:“她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就是茅祖派的右大护法。我们义庄就是茅祖派的前哨,专门捉拿你这样的异教之徒。”

邵易宇突然想起刘警官说的“四个人一道去W市四周转了一圈,回来后唯独少了法警官”。心中一凛:“你们是不是抓了一位姓法的。”驼背老头哈哈笑道:“你果真是跟他们是一伙的。——-嘿嘿。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柱子,上。”

兰花笑得花枝乱颤:“这是我们四大金刚里面的怒金刚。他的身体可棒了。”说完媚眼如丝看了柱子一眼。

柱子粗壮如牛的身躯刚才被邵易宇一脚踢飞,但他仿佛没事的人一样早就站了起来。见兰花说出自己的“头衔”,十分自信地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里面一块块如健美运动员一样的肌肉。

邵易宇的文凭、头衔大部分是假的,但至少有一个却是真的,那就是“全国武术协会指导”。那是自己参加全国武术比赛得了奖后凭真本事赢回来的。加上自己从小就对冒险有兴趣,所以对武术也是勤加修炼,从不松懈。

所谓“穷读书、富习武”,要请师傅教武功是要花不少钱的,好在邵易宇家就是不缺钱。少林的、武当的、八卦门的师傅拜了不少,其中有不少是假冒伪劣,可也有几个是货真价实。到最后邵易宇请师傅的方式越来越直接——-谁能打得过他谁就是他师傅,这个标准很简单,但符合要求的人却越来越少,只好转去国外学习泰拳、空手道、柔道、摔跤,但也只能算是长长见识了。

到后来虽然说不上打遍天下无敌手,至少象柱子这种蛮牛型的人在他眼里还算不上什么对手。

一个是帮派怒金刚,身上肌肉块块坟起,第一拳打出去仿佛都有万钧之力;一个是自学成才的武术高手,两个人打在一块不一会就分出了输赢。邵易宇拳法高明,柱子只有挨打的份,但柱子皮坚肉厚,挨几拳没关系,相反邵易宇刚刚从僵尸散中恢复过来,手脚有点不灵光,有时被他一拳打中,邵易宇要痛上好半天。

邵易宇心一横,用上了“泰拳”,“肘击膝顶”是泰拳的主要进攻方式,大开大合,招式猛烈。手肘和膝盖的攻击力极强,杀伤力也很高,所以邵易宇很少用这种拳式。但现在是生死之斗,邵易宇只好出尽全力。不出十个回合,柱子终于被邵易宇打倒在地,动弹不得。

老头从腰间掏出一个葫芦塞进柱子嘴里,柱子一喝之下,力量倍增,也不觉得身体有哪儿疼痛了,狂吼一声向邵易宇冲来。邵易宇如何是这头疯牛的对手,明明自己一脚踢在柱子身上却反被他倒弹回来摔倒在地,柱子饿虎扑食一般将邵易宇按倒在地,两个人的关节纠缠关锁,立刻动弹不得。

兰花却过来插了一手:她将右手握成拳头伸到邵易宇面前张开,五指轻晃:“你很累了。睡吧。睡吧。”

邵易宇知道她这是催眠之术。催眠术最讲究被催眠人的配合,例如催眠师要你遐想全身放松,可你偏要想着让人紧张的事,催眠师就很难将这种不配合的人催倒。

但世上也有些催眠术高手拥有超强的精神控制力,可以将对手强制性催眠,但成功率又往往取决于催眠人和被催眠人的精神控制力之落差。

邵易宇正在跟柱子激烈打斗,处于精神亢奋状态,兰花哪里能将他催倒。

这时老头冷哼一声:“让我来吧。”

老头也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手势,邵易宇却跟着他摇晃的五指魂荡神移,眼皮沉重,邵易宇内心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不好。赶快闭上眼睛。”

眼睛是闭上了,但此举反而加快了邵易宇的睡眠,头一歪,立刻不醒人事。模糊间听到老头命令到:“将他送到帮派的准备间,明天拿来跟那批小鬼们一道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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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5 16:40: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 邪教神迹

 第十四章邪教神迹

“说,钱是不是你偷的。”一个老师当着全班所有学生的面将一个小女孩拖到讲台。

小女孩怯生生地说道:“不是我偷的。”

老师大声吼道:“不是你偷的又会是谁偷的。你和你妹是孪生姐妹,可你妹妹学习成绩全年级第一,即是班长又是年级大队长。所以我才放心将班费交给她保管,她每天除了上学就是回家,也只有你天天跟她在一块,连睡觉都在一张床上,不是你偷的还会有谁。”

遇到如此自负糊涂的老师,小女孩不知如何回答,又或者她知道无论怎么回答都是没有用的。

下面所有的学生都开始窃窃私语:“原来她就是那个贼。”“她就是那个小偷啊。真可恶,连班费都偷。”“当然了。她学习成绩不好,肯定是不好好学习,把脑筋都用到如何做贼上去了。”

听到下面学生的议论,老师的脾气更加暴躁,拿出一根教鞭:“还不肯老实坦白。———把手伸出来。”小女孩知道老师想要干什么,但又不得不伸,白嫩嫩的小手刚一伸出,老师一教鞭就抽了上去,立刻现出一道红印,小女孩泣不成声:“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的。”

“还嘴硬,今天不打看来你是不肯说了。”老师的教鞭一下、一下发疯似了连续抽打,教鞭与皮肉相击的“啪、啪、啪”声响彻整个教室,中间夹杂着小女孩的痛哭声。

下面除了一个跟台上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趴在桌上跟着痛哭不止外,没有一个学生对小女孩表示同情,反而个个开口骂道:“小偷、小偷、小偷、小偷。”

而邵易宇就是其中一员。

第二天放学,邵易宇经过教师办公室,听到里面有人在争吵:“你凭什么认定是我女儿偷窃的。你当然这么多小孩的面如此打她,小朋友个个都认为她是个贼,你让她以后在班上还怎么呆?怎么学习?”

班主任生气道:“黎先生。我是好心好意在替你教育女儿。这钱是小事,可从小偷针,长大偷金。现在也许她在班上抬不起头来做人,可为了她今后,我身为老师,身负育人之职,我不得不这么做。”

邵易宇知道黎先生就是黎美儿和黎丽儿的老爸,他不过是自己父亲邵聪手下的一名工厂技员,平时老实本份,但也木讷没用。听到老师这么说,态度又软了下来:“假如这钱不是黎美儿偷的呢?”老师哼了一声:“钱是在你家掉的,反正不是你二女儿黎丽儿中饱私囊就是大女儿黎美儿偷偷据为已有。黎丽儿成绩这么好,总是年级第一,又是大队长,你总不会让我认为是她干的吧?”

一个是大女儿,一个是二女儿,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但到底还是手心的肉多肉厚:黎丽儿成绩这么好,今后也一定比姐姐有出息,黎先生只好丢车保帅,叹了口气反而跟老师握手:“多谢老师费心了。”

邵易宇却停在窗外呆住了,黎先生的那句话如五雷轰顶,一直在脑海中久久回荡:“假如这钱不是黎美儿偷的呢?”

小学生对老师的这个神圣职业的盲目崇拜让自己根本没用自己的脑子去考虑过这个问题,也从来没有去想过:“假如这钱不是黎美儿偷的呢?”

才走几步,只见黎美儿一个人缩在角落里默默流泪,邵易宇想上前去安慰她一下,她却更加缩成了一团,条件反射似的喃喃自语:“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的。”邵易宇掏出一块手帕给她。她愕然抬头,不相信地看着邵易宇。

正在这时,黎先生出来了,黎美儿以为父亲能为自己做主,满怀希望迎了上去,哪知父亲当着老师的面将黎美儿狠狠一扯:“小东西,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黎美儿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彻底地绝望,失声大哭:“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的。”

哭声越来越远,这种不光是距离上远离了自己,时间也渐渐让它消失,但有时候人的思维就是如此奇怪,总是在一些特定的时候它又会跃出脑海让你挥之不去。

例如昏迷不知多久后被人用冷水浇醒,但又再次昏迷的时候,邵易宇脑中全是小女孩绝望的哭声:“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的。”和自己做为帮凶时恶狠狠的叫骂:“小偷、小偷、小偷。”

第二盆冷水又浇到了自己头上,这次邵易宇才算是彻底醒了过来。

“小偷、小偷、小偷。”的声音其实是教徒们:“教主、教主、教主。”的高喊。但小女孩的哭声却是真实的———-只见巧儿跟“义庄祭典”一样穿金戴银被硬绑上了一张桌子,痛哭不止。

这就是真正的活人祭典———-用小孩最宝贵的生命奉献给他们心中的神,来表达他们的忠心。正如老师用小孩的一生来捍卫自己职业的虚荣一样。———其实,那也是一种“活祭”。不过一个是剥夺了小孩赖以生存的肉体,一个是剥夺了小孩赖以生存的勇气。一个是敬献给邪神,一个是敬献给虚荣。

邵易宇拼命挣扎,这才发现自己双手已经被绑在了十字架上,动弹不得。而且十字架被高高地树在一个旗杆上,即使获得了自由也无法跳下去。

邵易宇“站”得高,望得远,只见下面的山坡人头攒动,多达万人之众,邵易宇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邪教教派竟然秘密在这个小村落发展了这么多教徒。

教徒们开始举行邪教祭祀仪式,程序十分繁琐,从上午一直闹到下午,中间大家还露天吃了一顿饭。当然,没有我们邵易宇的份,连水都没得一口喝,烈日当空,晒得旗杆上的邵易宇几乎皮开肉绽。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教徒们开始癫狂,点着火把又喊又叫:“圣门、圣门、圣门。”邵易宇听不懂什么意思,这荒郊野岭那有什么门。他一门心思在人群中寻找驼背老头一家,可怎么都找不到,教徒们吼了一天的教主也没有露面,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可下面的教众依然兴致不减,“圣门、圣门”的叫喊声越来越高。听得邵易宇昏昏欲睡。

突然,教徒们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简直成了厉声尖叫:“圣门。圣门。”邵易宇睁开了双眼后惊讶得再也闭不了了:只见整座山在他们的叫喊声中裂成了两半,等于是现出了一道大大的门来,里面一道类似熔岩色的红光直射天际,在半空映出一个人影来,教派们发狂般地高叫:“教主。教主。”甚至还有教徒激动得开始落泪。

邵易宇终于知道这个邪教教派能够得到快速发展的原因———《茅祖派》教主号称找到了神迹和天书的传说竟然是真的。

第十五章 熔岩墓冢

 第十五章熔岩墓冢

教徒们狂热地将“装盛”有巧儿的祭坛高高抬起“圣门”里面走去,当然,他们也没忘了邵易宇。一并将他从旗杆上“取”下,放在队伍的前列,连推向拉地走向“圣门”。

一走进去,邵易宇就知道了所谓神迹的真相:这儿,其实是一个墓冢。这个圣门其实就是墓冢的大门。

古人选地造坟都讲究一个风水,认为有山有水,环山抱水,龙势虎跃之处才宜造墓,正如一个人的八字要“身财两停、身官两停”的人才有富贵一样。

其实不然,成吉思汗的先祖们都出身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一无峻山,二无丽水,但成吉思汗照样打下了几乎半个世界,何等的富贵风光。

于是有人认为八字有从旺、从弱之特殊格局,那阴宅风水也必定有特殊格局才能解释,提出了奇山奇穴之说。

例如墓穴进水在风水术上来说均不利葬者的后代健康,轻则子孙下肢瘫痪,重则绝子绝孙。但一些八字是特殊格局,命中又以水为用神的葬主却偏偏要挑水多的地方下葬,叫水势水葬穴。

不过身为中国灵异协会主席的邵易宇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墓冢———-它竟建立在一片火山熔岩的岩洞之中。这些火山熔岩洞是天然形成,有时岩浆如同一条地下河在旁边缓缓流趟,有时又如一锅煮沸的热粥,吞吐着火热之气。

可这一切都不足以吸引邵易宇眼球,最让邵易宇大掉眼镜的是熔洞上面的洞壁上竟有长长数百米由人工开凿出的石道。而石道旁边的洞壁上每隔几十米还挖空了一块来存放佛像:这些佛像个个面目狰狞,不如说,这些所代表的正是他们邪教所供奉的邪神。

由石道绕过过大熔洞到了一扇大门,这才真正步入了墓冢,也就是进入了山体里面。这儿的墓道两边仍然每隔几十米就凿空了一块,但这次不是存放佛像,而是一具具小孩的骸骨。

到了里面又迈入一道石门,邵易宇更是大吃一惊,这个墓道两边供奉的竟是栩栩如生的小孩尸体。

古代的一些达官显贵死的时候都会花钱买来童男童女,趁他们还是活的时候逼他们口服水银,还要在全身到处挖洞灌水银,这样制成的标本可以长年不腐。之所以要活的时候灌是因为死人的血管不通,没法灌得彻底,手段极度残忍。

现代医学院校制作尸体标本也是同样如此,新鲜尸体送来后,首先将甲醛溶液通过压力泵设备由死者颈部大血管内灌入,达到血液、蛋白质凝固,否则很容易腐烂,接着用甲醛溶液浸泡二到三年,皮肤颜色逐渐变成浅褐色。如果立即用于解剖,血液和蛋白质固定不彻底,很容易腐烂,不能用于医学观察。

而这里没有现代化的甲醛液压力泵——-不用说,这些小孩尸体肯定也是被活生生制成的。

邵易宇还想进一步看清楚,可众人在后面推攘不已,但走到一具尸体面前,无论众人如何挤推,邵易宇的脚再也迈不开了———里面的小孩笑态可掬,身穿一套小号的清朝官服,仿佛还是两年之前依偎在范叔叔怀中撒娇,幸福地吃着炸鸡腿时的模样。没想到奶奶一死,没有人再去关心这位可怜的小朋友,包括他自己的亲生父母和他的好朋友“邵叔叔”,任由他四处流浪,最后落入这伙禽兽之手,被残忍地当成了“活祭”,活生生灌入水银制作成了僵尸标本。

想起那天晚上做梦梦到了小虎子浑身是血向自己求救,说不定小虎子就是那天晚上死的。邵易宇失声痛哭:“你们还是不是人啊。”

这些小孩被邪教用水银灌入了身体变成了标本,而山洞的这些教徒们也被邪教用邪派教义灌入了头脑变成了行尸走肉。他们早就没有了同情心,仍一个劲在后面叫喊:“给我走。别耽误我们去看神迹。”

邵易宇彻底愤怒了,口中喝喝连声,绑在身上的绳子竟被他根根崩断。

邵易宇所拜的师父中最有份量的一位就是清风观的观主清道,也就是清虚大师的师弟。邵易宇几次磨着清虚大师学道家易学,可清虚大师总说那是皮毛末学,不学也罢。只有佛法无边,有这时间不如多看看佛经云云。听得邵易宇十分头痛,所以最怕听清虚大师讲经说法。

而清道大师本来就对师兄转投释门十分不满,现在又听说清虚说道家易学是皮毛末学。气得牛鼻子直喘粗气,一怒之下将自己的压箱功夫,“道家真丹行气诀”传给了邵易宇。

邵易宇虽然修炼的时间不少,可到底年龄有限,只练成了初步的“意通”和“气通”,还没有练成“内丹”,更谈不上什么“丹通”了。

但此时此刻人神共愤,邵易宇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要被他们的禽兽行径气得炸开,大喝一声丹田真气爆发,挣脱了绳索后从十字架上解脱出来,左拳右腿,摞倒众人,正在去解救队伍后面的巧儿,众教徒清醒过来,如潮水一般用“人海战术”持刀向邵易宇猛砍,邵易宇无奈,只好冲进了最后一道石门,然后将石门砰地关上,让所有的教众都无法再进来。

刚才邵易宇痛打他们,也只是听到他们“哎哟、哎哟”两声,但邵易宇现在将门这么一关,外面的教众如同死了亲爹亲娘一样捶胸顿足,失声痛哭:“开门啊。开门啊。我们要见茅山老祖。我们要看神迹啊。”

邵易宇在自己腰间一按,弹出一把腰带软剑出来,此剑通体血红,乃是自己花大价钱请NJ市的航天工业大学教授设计,美国飞机制造商为自己专门打造,剑体为纯航空原料,将软剑的“韧、薄、坚、利”四大特色用高科技发挥到了极致。今天,邵易宇就要用此剑一饮仇人之血,为小虎子和诸多无辜的儿童报仇,替天行道。

冲入了墓室的最里面,又是一个大厅。只见驼背老头、柱子、兰花,还有另外两个肌肉男正跪倒在大厅中央,对着面前的一尊祭坛顶礼膜拜。

而祭坛上一个山羊胡子的老头对着三口巨型石棺高念咒语,他的背后是一副超大的石刻屏风,上面雕刻就着一个女神像,身着天衣,头冠璎珞,坐高台上,垂下两足。与众不同的是女神脚下还有一个三岁左右的男童像,傍高台而立。

邵易宇失声道:“鬼子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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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5 16:41: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章 夜叉圣母

 第十六章夜叉圣母

去过佛教寺庙的人都知道,寺庙的结构一般都是进庙门前在山门两边各有一尊面目狰狞的护法金刚(也有人错认为这是哼哈二将),相当于“安检人员”,使每个参拜的人进庙前都会不由自主地正视已身,端整衣容。进了庙门后首先就是《天王殿》,左右两边供奉着四大天王,迎面而来的是笑态可掬的弥勒佛,弥勒佛背后是手持金刚杵的韦驼神像。大雄宝殿内一般是东方净琉璃世界的药师佛,娑婆世界的释迦牟尼佛,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三尊大佛像,或者供奉着释迦牟尼过去、现在、未来三世身,而文殊、普贤分立两边。有些大型寺庙还有十八罗汉和二十四诸天的法像。

二十四诸天是指:大功德尊天、大辩才尊天、大梵王尊天、大帝释尊天、东方持国尊天、南方增长尊天、西方广目尊天、北方多闻尊天、大摩尼支尊天、摩醯首罗天、金刚密迹尊天、散脂大将尊天、大德韦驮尊天、菩提树王尊天、坚牢地神尊天、诃利帝喃尊天、日宫太阳尊天、月宫太阴尊天、鬼子圣母尊天、娑竭龙王尊天、星宫月府尊天、阎摩罗王尊天、紧那罗王尊天、雷神大将尊天。

其中以鬼子圣母尊天最引人注目———其它尊天神像均是独自一人,唯鬼子圣母脚下还有一个孩童;而且,也就她一个人的佛教法号中还带了一个“鬼”字。

“鬼子圣母”亦作欢喜母,爱子母,是佛教护法神。鬼子母据传是五百夜叉鬼之母,故俗称“鬼子母”。她本为古印度民间传说的恶神,与散脂大将结为夫妻,生了五百个小夜叉,专以小孩为食,危害众生,后被释迦佛所感化,成为佛教的护法神。鬼子母皈依佛门后,偏重于对妇女和儿童的保护。据佛经记载,她能保护儿童健康成长,为儿童除病消灾;能保护妇女顺利分娩,减少痛苦。鬼子母由此又被人们尊奉为“爱子母”或“爱子神”。鬼子母传入中国后,除了为佛教徒作为护法神崇奉外,还被民间当作“送子娘娘”单独供奉、礼拜。

夜叉是鬼子圣母和散脂大将之后代,也是佛教中的护法,在印度语里是YAcHI,喜欢吃人,但也是护法。有“夜叉八大将”、“十六大夜叉将”等名词。“夜叉”是本义是能吃鬼的神,又有敏捷、勇健、轻灵、秘密等意思。“维摩经”注:“什曰:‘夜叉有三种:一、在地,二、在空虚,三、天夜叉也。’”现在我们说到“夜叉”都是指恶鬼,有的女性过于凶悍,人们还送外号“母夜叉”以讽之。但在佛经中,有很多夜叉是好的,夜叉八大将的任务是“维护众生界”。

佛教知识,题外话,一带而过。

话一说出口,邵易宇就后悔了,鬼子圣母在佛教中是护法尊天,相貌庄严,脚下的孩童也俊秀英挺,可这石屏风上雕刻的大石像却面目可憎,小孩也目光淫邪,一看就不是“正统”的佛像。

驼背老头忍不住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三口棺材说道:“胡说八道。你睁开眼睛看好了:这是夜叉圣父、夜叉圣母和夜叉圣子。是我们灭佛教崇高无上的三位教主,是这个世界的主宰。鬼子圣母不过是你们佛家手下一名身份卑微的爪牙。怎么可以跟我们伟大的教主相提并论。”

邵易宇手持剑诀,正气凛然地大吼一声:“一派胡言。多说无益,拿命来吧。”驼背老头不怒反笑:“你说我是一派胡言?哈、哈、哈。———好。今天我就让你小子开开眼界。见识、见识我们灭佛教的神迹。”

正这在时,山羊胡子老头念咒的声音越来越高,在整个山洞大厅中不断回响,最后竟变得震耳欲聋:“来吧。来吧。夜叉国的勇士们,回归到我们至高无上的教主身边,恢复你们在法界的神职。毁掉一切不相信您旨意的愚蠢之徒。来吧。来吧。”

邵易宇不屑地大笑,与那位山羊胡子念咒的声音相抗衡:“大门已经被我关上,只怕他们是来不了啦。哈、哈、哈。”

背后突然闪过数道诡异的蓝光,邵易宇的笑声嘎然而止,愕然回头:只见那已经被自己关闭的大门竟被这些蓝光穿透直射了进来,这些蓝光越来越多,最后全部融会成片,将这道大门映成了奇特的蓝色,仿佛在大门上又开了一个蓝色发光的小门。

一个身着僵尸服的小孩飘浮在半空从门上穿了进来,直向邵易宇飞去,邵易宇本能地闪避,他却不慌不忙地从邵易宇胸口穿过,“游”进了大厅。

后面身着相同服饰的小孩紧跟其后,全部从“蓝色光道”中穿了进来,厉叫着如潮水一般涌入了大厅。

然后形成一股蓝色的旋涡围着三口石棺在大厅半空盘旋。不用说,这些全是被灭佛教杀死的孩童,通过灭佛教邪恶的法术使灵魂“复活”了,现在受法术控制,身不由已在听任他们使唤。

邵易宇奇怪地揉了揉眼睛———他并没有小虎子一样天生的“天眼通”功能,但这一次却活生生在现实中看见了这些“鬼魂”。

山羊胡子哈哈大笑:“异教徒。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们的神迹。而你心中的神灵又在哪?叫他们现身啊。———哈、哈、哈。小可怜虫。放下你心中愚蠢的信仰,改投到我们的真神怀抱吧。”

邵易宇长剑横胸,用左手食指在剑身一弹,软剑发出一阵龙吟般的脆响,在大厅久久回荡:“这就是我的真神。今天我就凭此向你们邪神的一家三口问好吧。”

驼背老头那容得邵易宇对他们所敬奉的神灵如此侮辱,手一挥:“四大护法金刚何在?”柱子、兰花和另外两名壮汉恭敬道:“谨领右大护法法旨。”

驼头老头身如弓虾,勉强才能抬起头来,咬牙切齿地抖动就脸上的肉瘤恶狠狠地说出三个字:

“灭了他。”

第十七章 力战群魔

 第十七章力战群魔

兰花还是媚笑着站在老头身边,不过手上却不知何时多了两把明晃晃的飞刀。而柱子跟另外两个壮汉也各抓了一把重兵器在手:柱子抓的是金刚杵,高大肥胖的壮汉抓的是丈八点钢枪,而矮个子壮汉抓的是根三截棍。

邵易宇不由得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兵器,并跟他们的比较了一下:的确是细小了点。

第一个发难的是高大肥胖的壮汉,大吼一声拿着钢枪连劈带扫向邵易宇连攻三招。邵易宇左躲右闪,避了前面两招,最后一招避不掉,横握长剑格挡了一下,震得倒退数步。

壮汉冷哼一声表示不屑,而邵易宇竟然也轻笑了一声来表示轻蔑。

壮汉一愣:“笑什么笑?看老子不砸死你。”说完擎枪又战。

所谓“棍扫一大片,枪挑一条线”。长枪枪法中虽然有扫和劈的招式,但基本套路都是应该以“刺”为准,因为它的攻击点是在枪头之上。可壮汉手握长枪完全是在当棍使,一看就知道不够专业。两人又过三招,邵易宇仍是以避为主,但一边闪避一边却慢慢接近了壮汉。

驼背老头一看,大叫一声:“不好。”急急下令:“兰花,出招。柱子,快上。”可已经迟了,只听见场中一声怒吼,壮汉高大肥胖的身躯倒飞而来,将赶来救援的柱子撞倒,两个人趴在了地上。壮汉手中的钢枪也落到了邵易宇手上。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长枪与长剑对战,最重要的就是它的距离优势,绝对不能让对手靠近,可壮汉不懂得这个简单的武学道理,一下子就栽在邵易宇手中,身上还挨了一剑。

兰花三把飞刀飞来,邵易宇左右各刺一剑将其磕飞,中间一把飞刀用左手两指轻轻一夹,抄在手中。

一个射得漂亮,一个接得潇洒。可邵易宇将飞刀反射回去,兰花就没那本事了。“哎哟”一声腿上中了自己的飞刀后倒地不起。

邵易宇正在“显摆”,突然脑后风声大做,只好团身一滚,狼狈地躲过这致命一击———却是矮个子壮汉不知何时摸到了邵易宇身后狂打闷棍,痛下杀手。

邵易宇最恨别人偷袭,左手长枪,右手软剑,一刚一柔,一长一短,两种截然不同的兵器在他手上招随心走,圆转如意。杀得矮个子左支右绌:好不容易用三截棍交锁卡住了邵易宇的长枪,却防不了他的软剑。差点十个手指不保,全被邵易宇一剑削掉。急切之间只好撒手,兵器落到了邵易宇手中。而腹中又中了邵易宇一记飞腿,整个人倒飞而去,撞在石壁上“滑”了下来。他也算强悍,脚一蹬正要爬起,一柄丈八点钢枪“呜”地一声飞来,正好钉在他的头顶,枪头竟没入了石壁之中,枪身上还挂着自己的三截棍在不停晃动,叮叮作响。矮个子吓得两腿一软,再也没有勇气站起来逞强。

邵易宇还没威风够,对着最后一位“金刚”长剑一指。柱子竟也不惧,手持金刚杵发出一声惊天大吼,左三招,右四式远远在大厅对面舞了起来,看得邵易宇莫名其妙,不过这金刚杵当成兵器邵易宇还是第一次看见,看柱子使的套路颇含法度,不禁多看了两眼。

这时山羊胡子老头大笑起来:“众神归位。”随着他的大笑,众小儿的冤魂在半空中加速了旋转,一时间大厅中蓝气大盛,最后汇成一团涌向石屏风上的夜叉圣子像。

圣子像越来越蓝,越来越亮。特别是双眼的部位已经炽热白灼,凝成两团阴森森的诡异蓝光。

邵易宇大呼上当———搞半天柱子在显摆武功是为了拖延自己时间。正要制止山羊胡子教主的“黑暗仪式”,柱子却大吼一声,双目赤红,手持金刚杵不要命地向邵易宇冲了过来。

不用说,他又喝了驼背老头带有兴奋剂性质的“神秘药水”。邵易宇用软剑的剑根横档了这必杀的一棍,虎口流血。而狂乱中的柱子却浑然不觉,如同一头疯牛一样将邵易宇顶到了石壁上。邵易宇只有眼睁睁看着众小儿的冤魂被尽数吸入了“夜叉圣子”的体内。

山羊胡子彻底癫狂地大笑:“传说夜叉圣母与夜叉圣父有五百个后代,全部流落人间。只要找齐这五百个夜叉圣子让他们归于一体,就可以成为夜叉圣王。永保我灭佛教万世永昌。夜叉圣王,复活吧。复活吧。”随着山羊胡子越叫越兴奋,夜叉圣子像也越来越亮。

邵易宇心中大急,用左手攻柱子软肋,膝盖猛顶柱子下腹,可都不能影响这个迷乱的壮汉半分。急切间邵易宇用左手将软剑剑头用力后扳,接着突然松手,剑尖“啪”地一声反弹回去重重打在柱子鼻子上,几乎将他鼻梁打断,终于让他痛得眼泪汪汪,鼻血长流。整个人也捂着鼻子软了下去。

邵易宇将他推倒,冲到祭坛。

可是一切都已经迟了。夜叉圣子身上的蓝光已经快速膨胀后猛地收缩成团。然后又慢慢涨大,仿佛已经将所有小儿冤魂内的能量完全吸收,溶为了一体。强大的能量震得石像高频率抖动起来,真的如同活了一般。

邵易宇来不及多想,一剑就向石像直插而去。这把软剑他请高僧开过光,当成风水之物长期缠在腰间,也算是一件斩妖除魔的神器。跟看长剑就要钉入石像,冷不丁旁边有一个人横拍一掌击在邵易宇侧胸,打得邵易宇鲜血长喷,摔落祭坛,三个壮汉一涌而上擒手拿腿,死死地将他按在了地上。———这山羊胡子教主有没有茅山祖师附体不知道,但他的内功显然在邵易宇之上。

正在这时,祭坛上的夜叉圣子像停止了抖动,身上的蓝光融合成一体结成了一个光亮的结界,结界的外壳如同一层胶质,充满了张力,慢慢涨大,越涨越亮,到了最后竟如同一个有形之物发生“喀嚓、喀嚓”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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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5 16:41: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八章 死路

 第十八章死路

山羊胡子面色大变:“不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石像的“喀嚓”声越来越频繁,最后竟“呯”地一声,结界外壳炸成了碎片,里面残存一些没被吸收完全的小儿冤魂立刻一哄而散,穿过石门逃离了大厅。

夜叉圣子身上的蓝光立失,又重新变成了一块顽石。

连教主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邵易宇就更不会知道。不过有一件事大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灭佛教伤天害理,精心组织的“夜叉圣王复活”仪式肯定是失败了。

第一个倒霉的人就是主持仪式的山羊胡子教主,他被黑暗力量反噬,倒在祭坛上不停地抽动,看样子八成是走火入魔了。

驼背老头立刻冲了过去,刚要抬腿,看了看邵易宇冷哼一声,手握成拳,然后对着邵易宇的脸上一张一合,一近一远地施术:“睡吧。睡吧。”邵易宇知道他又在给自己催眠,急急闭眼,可老头的法术十分霸道,邵易宇头一歪,竟在这生死关头又被催睡着了。

仪式失败,教主发疯,灭佛教上下乱成一团。所有的事情都着落到驼背老头这个右护法身上,等他来处理。偏偏兰花那壶不开提那壶,指着邵易宇道:“这小子怎么办?”

驼背老头五心烦躁,恶狠狠地说道:“现在没空理他,将他关到准备间去。等事情平了,再当着大家的面将他开肠破肚,敬献神灵。”

被催眠了的邵易宇软成一团,高矮两大金刚将他重新绑回十字架,推到了准备间。

这儿已经是邵易宇第二次“光临”。可惜每次都是昏睡中来的罢了。壮汉将他和十字架一道绑在墙上,急匆匆赶回大厅,处理教务。

当然,两个壮汉临走时也不忘一人赏了邵易宇一脚。

他们将门一关,邵易宇却奇迹般睁开了双眼,然后再缓缓闭上,强运真气在丹田里盘旋,然后引导真气由任脉逆冲膻中、大包两穴。“噗”地一声将胸口中的瘀血喷出。

大口喘气后睁眼轻声骂道:“这山羊胡子的内功还真不赖。”

这次睁眼已经完全暗适应过来:自己如同孙悟空在小雷音寺一样,被罩进了一个“金钹”里,毫无缝隙,仅有一点幽幽的磷光闪烁,隐约还可以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将邵易宇吓了一跳:这个准备间除了自己还有十来个人,跟自己一样全部被绑在十字架上,唯一不同的是———他们都是死人。

左边的这位衣冠完整,但脖子上却套了一个绳索,看样是被绑在十字架后勒死的,可能死了不久,身上奇臭难闻。对面那位被人扒得精光,脑袋下垂,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庞,全身皮包骨头,显然是被活活饿死的,整个一“人肉干”。右边的这位———

邵易宇觉得一阵恶心,再也看不下去。这完全是对人性的泯灭,还谈何信仰?有人将邪教总结了六大特征:“一、编造自己的教规教义;二、神化邪教头子,实施精神控制;三、秘密结社,不光明正大;四、不择手段地非法骗取钱财;五、反对政府,仇视社会;六、宣扬末日论等歪理邪说。”其实千言万语只要一句通俗易懂的话就够了:

让人生的就是好教派,让人死、要人命的就是坏教派。

~

刚才在大厅跟四大金刚一番打斗耗力不少,运功疗伤更是大耗真气。邵易宇深吸了两口气想再运内功,可旁边这位尸臭味太重,又不得不吐出。

邵易宇强制压住恶心感,定了定心神:假如不及时逃脱,那怕只是兰花那三流的货色也可以随时取自己的性命,自己死不要紧———一年来的佛经熏陶,邵易宇早就超脱了生死。但这深山老林里发生的血腥邪教事件就无法被外人得知。刚才黑暗仪式失败,说不定灭佛教教徒又会不死心,重新诱拐五百个孩童来杀害,夺取他们的灵魂来喂食夜叉圣子,到时候又要血流成河,酿成无数家庭的人间悲剧。

想到这,邵易宇拼死凝结体内最后的一点真元之气运于双臂,只听见啪啪数声,绳索终于被邵易宇强行挣脱。

邵易宇冲到房门边将门轻轻一拉,满以为门肯定会从外面锁上,所以只是试探性拉了一下,谁知道门一拉就开。

还没来得及高兴,一道小小的黑影从门外撞了进来,重重地将手脚无力的邵易宇压在了身子底下。

邵易宇定睛一看,魂飞魄散:黑影身着清朝官服,脸上“重”施粉黛,冷冰冰、沉甸甸地紧贴在邵易宇脸上,两只死鱼一样的眼睛木然盯着邵易宇,距离不到两厘米,仿佛随时要向邵易宇索命———这道黑影,赫赫是一具水银僵尸。

邵易宇失声道:“冤有头,债有主,我是来救你们的,你找错人了。”

话说完,僵尸却并没有理它,只是一个劲将他压在身下。邵易宇定了定心神,明白它并没有“活”过来,只是自己拉门时将它带倒了。不知那来一股力气,翻身将僵尸从身上推倒,拔腿就向门外跑去。

只听见“咣铛”一声,门里面传来两个硬物相撞的声音,不一会,邵易宇捂着脑袋又从门里出来了———-自己明明看见那两个壮汉是从这个门走出去的,可现在这门外除了一堵石墙什么都没有。自己慌乱中冲过去,除了撞了一脑门的大包外,一无所获。

邵易宇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在地上摸到了一根蜡烛,邵易宇大喜过望,从口袋掏出打火机点着:烛火虽然微弱,但也总算看见了一丝光明。这时邵易宇才发现地上散乱地堆满了蜡烛,立刻又捡了两根点着,走入刚才的“门”里面好好找寻了一番,再次心灰意冷———这儿果然不是出路。

邵易宇将其它的几扇门打开,里面又“跳”出几具水银僵尸,好在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邵易宇没那么害怕。但里面,同样不是出路。

邵易宇将绑自己的十字架搬开,将后面的门打开找了一下,也是死路。又对那具发臭的尸体念了几句《往生咒》,将它搬开,后面还是死路。

第十九章 相逢偶遇

 第十九章相逢偶遇

最后唯一的一扇门就是在“人肉干”背后了,邵易宇照旧念了一句佛号后将它搬开。

这扇门是邵易宇求生的最后希望,能不能逃出生天让这些败类们受到应有的惩罚,让正义得到伸张就全看它的了。

邵易宇不由得心跳加快,直奔120,呼吸变粗,已达40,连伸向门栓的手指都有几分颤抖。

“别开了。你这样是找不到出路的。”

邵易宇背后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声音,近得如同来自耳边,又仿佛远得如同来自幽冥之界。

邵易宇吓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这儿除了死人之外只有自己,到底是谁在跟自己说话?。

邵易宇脖子僵直,鼓起勇气猛地回头———除了黑暗,背后什么都没有。邵易宇推开人肉干的十字架,高举蜡烛向前走了几步:这儿有各种各样死法的尸体,还有一具具加工过的水银僵尸。

每一个仿佛都没有开过口———但也仿佛每一个刚才都开了口。蜡烛烛火摇晃不定,正如邵易宇紧张的心情,刚才心率是120,现在已达160。

邵易宇觉得自己快要心肌梗死。

掐灭左手的蜡烛放下,邵易宇空出左手来结了一个藏教密宗手印,口中念道:“唵、嘛、呢、叭、咪、吽。———-五鬼五鬼,奔逐忙忙,迷人藏物,搬运无常,我奉敕令,逐厉避荒,如敢有违,化骨飞扬———安拉,沒有事容易,除非您使它容易;您可以把难的事变成容易,如果您意欲———主,我高举你的名;主,我深爱称颂你;我甚欣慰你爱我,我甚欣慰你救赎我———-”

邵易宇第一句是佛教的“大光明咒”,第二句是道家的“五鬼神咒”,第三句是伊斯兰教教徒遇到困难时常颂的安拉赞歌,第四句是基督教的“主,我高举你的名”圣歌。他竟然将中国四大宗教教派掺合到了一起。

本来每个教派都有硬性规定,心中的真神必须唯一。例如摩西十律中第一律就是“除了耶和华外不得信别的神”。

可现在有人将他们“四教合一”,天下也唯我们中国灵异协会会长邵易宇而已。

黑暗中有人有气无力地轻笑:“四大教派的驱魔咒——-你到底是那个教派的?”邵易宇也笑了:“既然是驱魔咒,那自然是念给魔听的——所以我是什么教派不要紧,关键是魔是属于什么教派的就行了。”

邵易宇已经看清:说话的正是自己一直将他当成死人的“人肉干”———实在是没有想到一个人被饿成这副模样还能活得下来,并且还能笑得出声。

“人肉干”抬起头来都十分费力勉强,在乱糟糟的头发中现出一双疲惫却仍很有精神的眼睛。———他那怕再瘦再干,只要一见他这双英气内敛的眼睛,谁都可以知道他不是一个死人,所以邵易宇才恐惧全消。

两个人同时问道:“你是谁?”再同时愣了一下,随即又同时笑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邵易宇自我介绍并给“人肉干”松绑:“我姓邵。中国灵异协会会长,我的一个忘年交小朋友失踪了,所以我一路找寻到此———”

“人肉干”打断他:“他是不是叫小虎子?”邵易宇愕道:“你怎么知道?你见过他?”

“人肉干”向邵易宇右边的虚无之处努了努嘴:“喏,他就在你身边呆着。”

邵易宇愕然回首———那有小虎子的踪影。

“人肉干”皱了皱眉头:“你是灵异协会会长,难道不会天眼通这种基本的入门法术?”

邵易宇摇了摇头,咀嚼着“人肉干”刚才所说的话:“天眼通”在他嘴里竟然只是“基本”的法术。双目成勾,傻傻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姓法———”

“人肉干”才开口,邵易宇兴奋道:“你是中国灵异所的法警官?。”这次轮到法警官愕了愕:“你怎么知道?你会高层次的他心通法术?。”

邵易宇正准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法警官一一道来,想想又摇了摇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再慢慢说不迟。”法警官却也摇了摇头:“不。现在谁也离开不了。”

邵易宇诧异道:“为什么?”

法警官叹了口气:“我被关在这很久了,早就发现了这个准备间的秘密。”邵易宇忍不住打断他:“这儿为什么叫准备间,准备什么?”

法警官凄惨一笑:“准备———去死。”

“这儿是根据道家奇遁甲所设计,外面有一层门,里面有一层门。只有在时辰交接的时候,有两分钟的时间让两层门正好对合,这时才会产生出路。也就是生门所在位置。现在离时辰交接还早,你是出不去的,不过,他们也进不来。”

~

邵易宇跟法警官盘腿坐下,邵易宇先“说”为敬,从小虎子看到范叔叔离魂事件开始讲起,一直说到在熔岩大厅灭佛教黑暗仪式失败。

法警官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中国灵异协会会长———姓邵———你是不是中国灵异协会会长邵易宇?。”邵易宇没想到法警官也听到过自己的名头,不由得有几分飘飘然,得意地点了点头。

法警官赞道:“不简单,不简单。当年我师兄听说有人自吹自擂,自封自己是中国灵异协会会长,生怕是属于那种以宗教为幌子骗人钱财的邪教组织。派我调查,当时我因为忙于其它事务,让我的助手小孙前去调查。”

法警官师兄对邵易宇的看法也是意料之中,邵易宇并不生气,反而嘿嘿笑道:“你们调查结果怎样?”

法警官实话实说:“我看了小孙的卷宗后是这么向我师兄汇报的:第一,中国灵异协会的确没有什么背景,纯粹是一位对灵异事件感兴趣的小伙子自发创办的;第二,这名小伙子姓邵,家境富裕,不存在敛财骗财之说;第三,从协会的所作所为来看,纯粹是为了搏个名声,所以不惜花重金修楼盖庙,花钱进入媒体界,都是为了扩大影响;第四,会长对真正的灵异界事务一无所知,花拳绣腿的成份过多,学历、头衔全是假的———呵呵。看来这个小孙做事不够沉稳,写这份调查报告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现象,现在我才知道你虽然对法术修为几乎为零,但武功却是一流,一个人能单挑教主和两大护法、四大金刚,而且在宗教知识方面也有一定的造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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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5 16:42: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章 中国灵异所

 第二十章中国灵异所

法警官说得十分诚恳,邵易宇在这和善的长者面前却有几分脸红:“你的助手并没有说错,我的确是花拳绣腿———因为我压根没有打赢那位教主。相反,我刚才吐血就是被他一掌打的。”

法警官有几分意外:“你没打赢教主?那你是怎么中断他们仪式的?按照预言:当邪恶力量暴涨的时候,上天会派一个神使来结束这邪恶的一切。你应该就是这个神使啊。”

邵易宇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他心知自己的“斤两”,看法警官“高”称自己是“神使”,而自己是团“狗屎”还差不多,连谦虚的话都不会说了。

喃喃间正要开口,法警官却打断了他:“嘘——-哦。我明白了。原来是因为你,他们的仪式才中断的。———你才是这位预言中的神使。”

邵易宇愕道:“你在跟谁说话?”

法警官向他的右边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但邵易宇已经明白过来:“是小虎子。竟然是小虎子破坏了他们的仪式?”

法警官点了点头:“不错。他们要五百个小夜叉,也就是童子命的小孩汇于一体,仪式才能成功,夜叉鬼王才能复活,这些条件缺一不可。幸亏小虎子天赋异禀,可以不受他们法术控制,穿墙后及时附身,躲到你身上才没有被夜叉鬼王吸入体内,所以他们的仪式才会失败。哼,哼,只怕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

~

邵易宇知道自己的“中国灵异协会”那怕楼盖得再高,牛皮吹得再响也是“野狐禅”。而人家“中国灵异所”才是货真价实,经过国家认证的“国家级品牌”。看离时辰交接还早,邵易宇颇感兴趣地问道:“我的中国灵异协会所有底细你们全知道了,可你们中国灵异所是干什么的,可以告诉我吗?”

法警官看着这个热血青年,点了点头:“有些事件科学无法解释,被世人称之为灵异事件,包括鬼事件,飞碟事件,外星人事件,特异功能等等。每个国家都有专门的机构来秘密研究,如美国的51区,绿屋等。在中国,也有这样的组织,这就是我们中国灵异所。隶属于国家直接领导,负责处理发生于中国境内的灵异事件,特别是在公众中产生不良影响的。我们首要的任务是破除迷信,区别非灵异事件,将事实的科学真相告诉大众,避免公众恐慌———而且90%所谓的灵异事件到最后经过调查都不过是场闹剧,并不属于真正意义上的灵异事件。例如最常见的所谓鬼楼事件,大多数都是烂尾楼,房子没有建好,无人居住,然而有些拾荒者或打工的人就住进去了———因为住在这里面免费嘛。那怕是打工族的小孩在夜间哭吵,传旁边居民耳朵里都觉得是鬼在夜啼。”

邵易宇笑了笑,问道:“那假如真的是灵异事件呢?”法警官也笑了笑,说道:“那也要说成不是灵异事件来避免公众恐慌,以免有人借机兴风作浪。”

邵易宇觉得不可思议:“那岂不是在欺骗大众?”法警官叹了口气,看着邵易宇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我师兄说过,公众的承受力是非常脆弱的,有时候不知道真相反而好些。所谓神爱世人,在神眼里,人类都是他的子民。佛家讲究慈悲,慈悲的本意就是父母之爱,所以对待世人要对待自己的小孩一样。——-我们重要的是解决灵异事件,往往解决后也就不需要解释了,而且———解决一直是我的强项,而解释却不是。”法警官苦笑一声:“我们还是不讨论这个问题的谁是谁非吧。”

邵易宇点了点头:“好吧。你———你们中国灵异所真的是国家指定的机构?”说到这,邵易宇有几分羡慕。自己这个中国灵异协会会长是自封的,只不过封着、封着就觉得自己是真的了,但跟法警官的灵异所比:人家可是吃“皇粮”,有“官贵”的,按齐半仙的说法,自己一生可能都没这个“命”。

“以前这方面由一位张将军负责。”法警官尽量满足这个青年的好奇心。

邵易宇却追问道:“哪位张将军?”

法警这思考了一下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有规定,我不能明说。反正你知道他组织过人体生命科学研究所,也就是我们灵异所的前身,还替中国的易学泰斗邵大师的预测类丛书题过字,大力弘扬中国古代神秘学的一位老将军就行了。”

邵易宇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的名字是不是三个字,叫张震——-”

法警官却摇了摇头,也不知否定了他的猜测,还是叫他不能说:“这位张将军过世后,改由我的师兄向另一位领导负责,全面主持工作。特别是中国有段时候邪教盛行,国家更是责成我们灵异所加强了管理调查力度。意识到这些事件的不可否认性和它们对公众影响的不可忽视性,还有集中管理并处理这些事件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法警官不愧是有“官贵”的人,一开口就是长篇大论,满口官腔,但听起来舒服顺耳,正气凛然。

这更加让邵易定自惭形秽:自己的中国灵异协会的路线方针政策是什么?是为了自己的兴趣还是为了一搏虚荣?不禁汗颜。

“这个地区有人组织茅祖派,声称发现了神迹和天书,广纳信徒,并用黑社会手段恐吓并杀害了不少教徒,对公众产生了很严重的不良影响。我师兄派我来收集了他们的违法证据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邵易宇大悟道:“噢,原来第一批《茅祖派》的案子是被你所破的。”

法警官痛心疾首道:“可惜我审查不严,没有意识到他们所谓的神迹和天书竟是真的。直到这第二次发生了邪教事件,并同时发生了大宗小儿失踪案后,我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我一路跟踪到此,才发现他们收集童子命的小孩是为了养小鬼来喂食夜叉童子。”

“养小鬼?”

第二十一章 养小鬼

 第二十一章养小鬼

法警官点了点头:“养小鬼,顾名思义是养鬼来帮忙办事情。小鬼最基本的食物就是血。刚开始养小鬼的时候,的确是很小的一个鬼,每天必须吸收的能量可能只是一滴血就够了;慢慢地小鬼也长大成鬼王,相同之下必须吸收的血也就愈来愈多。符咒师父养小鬼的时候,部分利用符咒是可以控制小鬼的行为以及所吸收血的份量,不让自己被反噬。但把小鬼放在他人身上时,小鬼吸收的血来源就跟符咒师父没有关系,反而是因为附在他人的身上,可以尽情的吸血。关于养小鬼,各门各派的基本方法大体相同:就是先找到适当的夭折小童。但具体操作却有所不同,就最常见的有四种方法:第一个为勾魂大法,勾魂大法乃是茅山术的一种,有心养小鬼的法师,会先打听清楚何处有童男或童女夭折,同时设法取得它们的生辰八字,待尸体下葬后,降头师就会趁夜深人静潜到小童的坟前,焚香祭告,施展勾魂术,然后将预先从树上斩下的一段藤茎,插在坟头上,令其自然生长。等到藤茎长得繁茂时,施法的降头师会再次起坛运起勾魂大法,使到坟中小童的魂魄附在藤上,然后念咒焚符。之后,他必须一面念咒一面操刀斩下坟头的一小段藤茎,再雕成约一个约寸半高的小木偶,以墨及朱砂画上小童的五官。大工告成后,将小木偶收藏在小玻璃瓶中。不过,施展这种勾魂术前,大多数的降头师都会先后勾取一男一女两个魂魄,并且将它们收藏在同一个玻璃瓶中。据悉,这种作法是为了预防天性好玩的小鬼,由于寂寞难耐而逃离。有鉴于此,如果你有缘见到让小鬼藏身的小玻璃瓶子,则多数可以看见里面有一黑一白共两个以藤雕刻的小木偶。大部份时候,小鬼是日夜都在睡觉的,当主人有命时,会先对着瓶子吹口气,念咒语,将小鬼唤醒,然后吩咐它们去办事。除非主人食言,多次承诺了小鬼的事情没有办到,否则,它任无不唯命是从,绝不讨价还价,瞬间就能将主人的指示办妥。”

邵易宇插了一句:“这个茅祖派自称是茅山祖师附体,那他们用的可是勾魂大法?”

法警官摇了摇头:“第二种养小鬼的方法是用降头术养鬼。此种养鬼术乃衍生自泰国一带,与茅山术有所不同的是,降头师会先到森林去斩一段适用的木头,再用刀子雕成一口小棺木,最后才去找寻童男或童女,甚至是婴儿或未破身之少男少女的坟墓。找到后,降头师会堀开坟墓,取出尸体,让它坐立起来,再以据说是用人体脂肪提炼而成的一种蜡烛烧烤尸体的下巴,直到尸体被火灼得皮开肉绽,露出脂肪层,再让脂肪层遇热而溶解成尸油滴下时,以预先准备好的小棺木盛之。之后便马上加盖念咒,前后念上四十九天,这个魂魄就能听命而供差遣行事。例如你手上抓的蜡烛就是他们用来养小鬼用的,由人体脂肪中提炼而成,专门用来烧烤死人的下巴。”

邵易宇本来一直紧紧握住这唯一的照明工具,听法警官这么一说,自己手中抓的竟是死人的“肥肉”,吓得双手一松,连连搓手。

法警官有气无力地笑道:“你这么害怕这些灵异之物,又怎么爱干这一行?”邵易宇怕被法警官看扁了自己,特别是怕他更加看不起自己的中国灵异协会,凭着自己口才不错,厚着脸皮向自己脸上贴金:“我之所以怕,是因为我对生命的敬畏,只有对生命的敬畏才会让人产生对生命的好奇,而这种好奇心正是人类社会不断前进的动力———所以我觉得人人都应该有这份敬畏之心。外面那些人就是缺乏对生命的尊敬和这种敬畏之心才会草菅人命。”

邵易宇口齿伶俐,在大师面前偷偷转换“怕”和“敬畏”的概念,法警官不但没有发现,反而十分欣赏:“不错。人就是要有这份敬畏之心,时刻记得举头三尺有神灵,人们才不敢去做伤天害理之事。你对这些事情害怕并不可耻,因为不害怕而去做的人叫勇敢,害怕却仍然去做的人叫有勇气。有时候勇气比勇敢反而更加可贵。”

邵易宇生怕法警官看穿自己的小把戏,改变话题:“这么说他们竟是用泰国降头术来养小鬼的了?”

法警官摇了摇头:“第三种养小鬼的方法是偷龙转凤。这种法术虽是源自茅山,但却一致被公认为是邪术,并且阴毒无比,精通养鬼术的法师等闲不会用之。据悉,施展此种法术者的报应极为悲惨,如绝子绝孙,或是祸延后代,又或是施术者本身晚年堪怜等等。这种法术早在三四十年代时期一度十分流行,原因是当时并不流行避孕,所以家中人口与年俱增,大大地增加生活负担。有鉴于此,通晓此术的人就会以自己的孩子做为目标,减轻负担之馀更能差遣小鬼,呼风唤雨。

看中目标之后,这类法师会先种植元菜,每天划符焚化之后,以符水浇灌元菜。如此,当婴儿瓜熟蒂落之后,法师也会将元菜一刀割下,再烧符作法,如此,就可将婴儿的魂魄偷龙转凤,移到其它法师要它附魂的对象上。由于婴儿的被收魂之后会卒死,故此这种法术被喻为阴毒。第四种方法是追魂骨,这种法术是将夭折的小童,开棺撬出,再开膛破肚,取出肋骨。如是女童,就取右边第四根骨,如是男童,则取左边第三根骨。取得骨头之后,法师再念咒作法,也可以将小鬼收魂,供己差遣。”

法警官体质虚弱,说了这么多后有点气喘:“依我的调查,这个邪教所用的方法是综合了后面三种养小鬼方法而自创的一种法术。首先他们将小孩活活制成水银僵尸,用死亡的恐惧让小孩死后,冤魂也出于畏惧不得不听命于他们。同时用第三种偷龙转凤法让他们的冤魂重新附于这具水银僵尸之中,然后他们对着水银僵尸念咒,用第四种方法收魂,当然,他们这已经不算是追魂骨,而是整个追魂尸。再用蜡烛烧烤水银尸的下巴,收集尸油到小棺材。这样小鬼们的灵魂一分为二,一部分附在水银僵尸中,另一部分附在小棺材里面的尸油中。完全被囚禁在此不敢乱跑,万一有小孩的冤魂从水银僵尸中逃逸而出,他们也可以用小棺材里面的尸油将他们再重新招回来。所以小棺材里面的尸油才是控制他们的关键。你的朋友小虎子一方面是因为他天赋异禀,另一方面就是他的小棺材制作粗糙,尸油早已泄漏,所以这次灭佛教没能控制住他,让他偷偷附在你身上坏了他们大事。这就是所谓邪不胜正,天理使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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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5 16:42: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二章 大解脱

 第二十二章大解脱

邵易宇小声问道:“这是小虎子告诉你的?”法警官点了点头:“你修炼过道家内功,但是没有修炼过道家法术,所以你是听不到的。”

法警官休息了一下:“我发现了线索后过于自信,一个人独自来此调查,可惜中了他们的埋伏,虽然打伤了他们教主和四大金刚,但却败在了他们右护法的催眠术下。可恨没能将这儿的消息传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这杀害无辜的小孩而束手无策。”

说到这,法警官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第一次来这我看你也被他们催眠了。第二次又是呼呼大睡地被抬进来———为什么你第二次却能这么快苏醒?你会躲避他的催眠之术?”

邵易宇叹了一口气,比划了一下驼背老头催眠的动作,右手一张一合,离人脸忽远忽近:“他是不是这么搞两下,口中说着:睡吧。睡吧。你就睡了?”法警官点了点头,竟对自己的对手有敬佩之色:“不错。我自问内功还可以,心神归元达到丹通境界已经有二十余年,可却逃不脱他的催眠之术,相传修炼催眠术能达到这种随心所欲的地步,让对手随时随地睡倒,这种境界实在是不容易———”

邵易宇满脸同情地看着他:“我一开始也以为他手这么张啊张的是靠手势动作和语言让我睡倒。所以他一做这个动作我就立刻闭眼。”法警官点头道:“我也是,我还用内听、内视之术闭了这两窍。可最后还是被他———”

邵易宇叹了口气:“您为什么不索性用内息,将七窍全部闭住呢?——-他那里会什么催眠之术。他是邪教里面的右护法药师,会玩的就几种麻醉药和兴奋剂罢了。他的手这么一张一合并不是在催眠,其实是跟玩魔术的人一样在显摆。真正的目的是将手指甲里面的麻醉药粉弹到你脸上,你只要跟游泳一样闭气几分钟就行了。我在义庄被他用千日醉和僵尸散放倒过数次,在路上又被他这么催眠过一次。那种僵尸散让人全身僵硬,头脑闭塞不灵,光说错话做错事,变得呆嘴笨舌,我是一辈子都忘不了。所以我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秘密下药,所以第二次我所做的:不过是闭了一口气而已。”

事实的真相其实十分简单,也十分难以让人接受,法警官凭着自己的武功和佛性修为曾三次逃出,但最后总是被催眠带回,最后被他们折磨成现在这种“人肉干”模样,功亏一篑。假如自己有邵易宇这样的领悟力也不至于———

法警官想到这,竟不恼、不悔、不忧,手指一通猛掐后反而如获至宝一样看着邵易宇,看得邵易宇莫名其妙:“你们俩都是上天派来惩罚这些邪派之徒的神使。看来这除魔卫道,保卫国家的重任要落到你们身上,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邵易宇可没法警官这么豁达的思想境界和内功修为:他竟然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还能修炼出“大欢喜”的功态出来:

“先别高兴得太早我们还是逃出去再说吧。不然死在这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法警官大笑:“死有什么可怕的。我早就算出今天是我的大限之期,也是我功德圆满之日。只可惜这些恶徒不除,我心愿未了,难得正果。现在有小兄弟继承我的心愿,我就可以得大解脱了。正是谢都来不及。”

邵易宇说道:“大限?(指死)———-您老别灰心,也有人说我必死于戌方,可我非要跟命运搏一搏,所以你也不要放弃任何机会。”

法警官却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掐算之中:“以我的心意卦法,万试万灵,你绝无生死之忧———-不过我很欣赏你的跟命运一搏之说,既然你让我得大解脱,我赠一物与你。”

邵易宇张着嘴巴看着法警官:法警官早就被人扒得一丝不挂,他还能有什么东西能藏着送给自己?

法警官身体很虚弱,将自己双腿很困难地扳好,双手向上,成“五心朝天”之势(指双手手心,双脚掌心和头顶向上)。

刚才还是一副垂死之态,连动一下都要喘气,但现在姿势摆好,真气一运,头顶上立刻三花聚顶,月华涌现———在这漆黑沉静,灭绝了人性的荒芜之地,竟全身佛光照身,莹然发亮,俨然乃是一位修炼“金身罗汉”的得大道者,正是清虚大师口中所谓的“丹通”之最高境界。

连邵易宇一向敬佩的清虚大师也只有在月圆之时运功才会有如此境界,而法警官竟能在自己垂死一刻都能轻易达到,可见内功之高深。

法警官的肉声也随着全身勃勃的真气变得粗壮起来,不再是什么“人肉干”,到最后竟比柱子还要强壮,浑身上下布满了虬劲的肌肉,邵易宇要不是亲眼所见,当真是难以相信这佛家的神迹。

又听见法警官大喝一声,全身肌肉紧绷,力量和真气全部集中到他自己右拳,然后一拳打在自己右腮,把自己牙齿打落了好几颗,口喷鲜血。

然后全身真气涣散,肌肉也随之萎缩,比刚才的“人肉干”还要“人肉干”。连唯一精神的眼睛也目光涣散,瞬间老了十几岁,瘫倒在地。

邵易宇没想到他说旺就旺到极限,说衰就一衰到底,最后就连支撑他自己的力气也没有了。

而他劳心费力所做的这一切——-竟然只是为了打落自己的牙齿而已。

邵易宇赶紧将他扶起,法警官连话都说不出口,只是指着自己那几颗牙齿喘着粗气。邵易宇心道:“你既然这么心痛,干嘛又要费这么大劲将它们打下来。”赶紧帮他拾起来放到他面前。(奇*书*网*.*整*理*提*供)法警官指着其中一颗:“它、它、它——-”邵易宇心领神会,将这颗单独挑起交给法警官。

法警官却摇了摇头,指着邵易宇笑了一下。邵易宇想到他刚才说的要送一件东西给自己,没想到竟是这颗牙齿。为了不让他有遗憾而死,能得大解脱,邵易宇得赶在他断气之前帮他完成遗愿,将牙齿收到了口袋。

第二十三章 灵齿舍利

 第二十三章灵齿舍利

可法警官却急了,口中“嗬、嗬”出声,邵易宇只好拿出:“不是给我的?”法警官摇了摇头,指了指嘴巴:“嘴、嘴、嘴。”

邵易宇咧着嘴,龇着牙,不相信地看着法警官:“你、你、你的意思是要我———把这牙齿放进嘴里?”法警官仿佛自己做了件十分伟大的事,十分欣慰地点了点头。

可邵易宇却不“欣慰”了,但看到法警官的垂死之态,又于心不忍:“佛祖都舍肉喂鹰,高僧的这么一点要求,我做出这么一点牺牲,算不了什么———大不了我一会再吐出来。”于是只好强行抑制住恶心,把牙齿放进了嘴巴。

死尸的尸臭自己可以不闻,但法警官再怎么德高望重,他在这被关了好几天,没过洗脸、没刷过牙,邵易宇几乎闻到了他的口臭味。

正在恶心间,只见法警官已经跏跌盘坐,口中念道:“生非来,死非去,活非喜,死非欢。舍已渡众,无我无相,方证如来。”抬首对邵易宇道:“我得大解脱,你承渡世梭,去找我师兄法空大师吧。或许他可以传你——-”

话没说完,已经渐渐声低至无息,邵易宇一探鼻息,法警官竟已经坐化圆寂了。

邵易宇连连做呕,将法警官的那颗牙齿吐在了地上,跟其它牙齿混到了一块:“对不起了法警官———毕竟你有很久没有刷过牙了。我实在受不了。”

然后将所有牙齿收入袋中,对着法警官的法体叩首道:“我邵某人在此立誓:第一,我一定要救回小虎子和其他受难小孩的灵魂,并请高僧为他们超渡;第二,我一定要救回大师法身,让它免受灭佛教的侮辱;第三———重新为我的灵异协会立定方向,让它不再成为哗众取宠的工具。”

仿佛冥冥中有神灵认可了他的宏愿,话音刚落,只听见“啪”的一声,时辰正好交接,内外两层门对合完成,邵易宇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如同从坟墓中爬出来,看了看天空辨明了一下方向,没命地向W市逃去。

教众们可能还在熔岩洞里善后,又或者他们压根没有想到一个身中催眠之术又被五花大绑的人能逃出来,还有可能是法警官在冥冥中护佑着邵易宇,他竟十分顺利地逃到了义庄。

一想到自己竟一口气逃了十几里路,邵易宇不由得对自己的体能十分佩服。到了义庄一看自己的汽车还在,邵易宇心中大喜。也不管义庄内有没有人,一使劲跳入驾驶室,马上扭钥匙加油门,连奔数里路确定没有人追踪后,方掏出车载卫星电话准备汇报情况。

第一个当然是打给W市的刘警官,向他汇报了发生在这儿的邪教事件,刘警官十分惊讶,特别是听到国家“公安厅”派来的法警官死在这,知道事态严重,立刻向上级汇报。

几分钟后,W市公安局局长亲自跟邵易宇通了电话,说此事已经向省公安厅汇报,马上“上面”就要派专人来处理,请邵易宇返回W市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公安局,准备协助“上面”派来的人一道办案。

邵易宇当然连连答应。放下电话想了想,又跟自己助手雅姬通了个电话,叫她安排人送些装备来W市。假如W市公安局允许他跟着办案还好,假如撇下他,邵易宇也要自己一个人“抄家伙”再来陈头乡一次,完成自己在准备间内所发下的三大誓言。

两个电话打完,邵易宇如释重负,“得大解脱”。精神上一松懈,肉体上的疲劳,饥饿,困乏接踵而来,邵易宇在自己脸上狠抽了两下:“拜托。我现在在开车逃命好不好?怎么老想着要睡觉。对了———一定是驼背老头的僵尸散和千日醉的药劲没有过掉。”想到自己接连被他麻倒几次而浑然不觉,每次就算苏醒也频频头脑犯昏,笨嘴笨舌说错话,邵易宇不寒而栗———千万不能象法警官一样被他们抓回去制成“人肉干”。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战胜困倦,顺利回到W市。

“喂。清虚大师吗?我是邵易宇。我正在被灭佛教追捕开车逃命呢。我几天没睡好觉,困得要命,想找你聊聊天,好让自己开车的时候不会睡着。”邵易宇为了提神,竟想到了打电话跟清虚聊天。然后凭着自己的口才努力让自己兴奋起来,一路讲述自己离开青云寺后的一系列“历险”。

当讲到小虎子已经罹难,清虚大师不由得高念佛号。

清虚大师到底是得道高僧,对这灭佛教也颇有研究:“凡是灭佛教教徒,一旦入教就没有了自由,自己的一切包括肉身都属于灭佛教派。然后在黑暗仪式上相互布施,也就是性乱。由于他们并不避孕,所以子女众多。但只有头胎子可以存活,后面生的小孩在分娩时就要举行夜叉附体仪式,让夜叉鬼在自己小孩体内生长。等小孩长到快成年发育的时候就被活祭,再让夜叉鬼附在水银尸里供养。等凑齐五百个夜叉鬼的时候,就可以开始所谓夜叉鬼王复活的仪式。”

邵易宇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出去诱拐童子命的小孩?”

清虚大师道:“教徒的小孩要等成年了才能献祭,周期很长,想必他们是等不及了。按照灭佛教的说法,童子命的小孩不用举行附体仪式也会有夜叉鬼附身,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灭绝人性。”

邵易宇又说到熔岩大厅里面的三口棺材和夜叉圣母的石屏风雕像,清虚大师解释道:“这是一个古代的请鬼祭坛。最早是一些茅山法师将所掳获的小鬼装进小木棺材里面,等到要用他们的时候,先用符咒布置出一个祭坛,控制他们出窍和返回。后来有人认为既然小鬼能通过这种方法获得永生并有机会可能变成鬼王,于是愚蠢地花钱请茅山法师来,等自己死后让法师将自己制成了小鬼——-不,老鬼。想在冥界法力无边,永世不灭。于是慢慢演化成另外一门法术:鬼王咒。”

邵易宇对请鬼祭坛还略知一二,对这“鬼王咒”就完全陌生了:“鬼王咒?是不是通过某个咒语让自己变成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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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5 16:43: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四章 欢迎仪式

 第二十四章欢迎仪式

清虚大师道:“不是用某个咒语就能变成鬼王这么简单。首先要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茅山法师将自己死后装进木棺或石棺,一边钉棺材钉或封棺泥时还要一边念咒,这样不光锁住了自己的肉身还锁住了自己的魂魄,然后将自己的墓穴设定在一个地狱勾魂使者都不敢去的地方,例如陈头乡的熔岩石洞。接着将墓穴布置成一个大大的请鬼祭坛:一般是雕一个石屏风在背后,将自己的画像和符文雕在上面或者雕上自己死后想变成的凶神恶煞,例如你在陈头乡看到的夜叉圣母。关键一点就是让茅山法师将陪葬的小孩制成小鬼来喂食自己,使自己成为鬼王,得到无边的法力和永生。

因为布置这么一个墓穴花费颇多,特别是熔岩石洞难找,所以很多人将此当成家族墓穴,一家人都挤了进去,个个想变鬼王。等到僧多粥少,小孩冤魂不够喂养的时候,他们就会故意留下一些符文经书,诱骗捡到的世人组织灭佛教来杀害小孩为自己服务。这就是反佛教派演变成灭佛邪教的由来。”

邵易宇听得毛骨悚然:一个人死了还能算计别人为自己服务,死了还要做伤天害理的事,当真是为天理所不容,如此用心恶毒的人变成了鬼也肯定是一代厉鬼了。

一个话题聊完,邵易宇又想到在小泥丫村齐半仙那儿看到的祭坛:“那也是灭佛教的请鬼祭坛吗?”清虚大师在电话里问清了祭坛的样子后摇了摇头:“那是请报耳神祭坛。就跟请碟仙和请笔仙一样,也是请鬼术的一种。首先在祭坛上布置好符咒和三座小佛塔,每天烧一道请报耳神符,然后面对祭坛而坐。等你来算命的时候,你自然成了背对祭坛,这时候报耳神就会通过从背上附体来了解你的一切,再一五一十告诉所谓的半仙。因为这些资料并非半仙算出来的———其实是等于你自己告诉他的,所以算过去往往奇准无比,但算未来就不行了。但这些骗钱的半仙都会装神弄鬼,将所听到的过去按阴阳五行的知识来死搬硬套,骗取信任。一旦你因为他的理论对你的过去算得挺准,自然会相信他所说的未来,这时候也就是他骗财、骗色的好机会了。———喂?你在听我说话吗?不会开车开睡着了吧?喂?。”

邵易宇想到自己那八百块钱,早已无话可说。

只好叉开话题:

驼背老头曾一口气诘难佛教的那几个问题一直憋在邵易宇心里,虽然明知道他不对,但却无法反驳。所以也一口气背出来问清虚。

清虚大笑:“我的道家名号是清虚,我的佛家法号还是清虚。师父就是要通过这一点来告诉我:人的名字,肉身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此世尘缘的一种代号而已。既然如此,佛家又怎么会去关心头发的多少,是不是光头呢?济公被世人称作活佛,关于他的画像中全是有毛有发的。只要心中有佛,事事向佛,不剃度照样可以成佛得道。”

“还有佛家提倡众生平等也是对的。并不是说大家向佛行了礼、低了头就是不平等了。正如闻花而折腰是一个道理,我们是因为花香想亲近它而不自觉低下了头颅。我们对佛理的顿悟而发自内心的敬意才会折腰,见佛就拜或认为拜佛就是信佛却不知佛的人是不会懂得这个道理的。”

清虚只是聊聊数句,却让邵易宇豁然开朗,大彻大悟。

~

前面开车全凭体力,到后来就全凭毅力了。放下跟清虚大师的电话,邵易宇又几次昏昏欲睡,好几回想把车子停在路边好好睡上一觉再动身,可又怕灭佛教教众追来将自己抓回去做人肉干,只好拿几根火柴棒撑着眼皮一路狂奔。要不是答应了公安局局长,邵易宇恨不得把车开到旅馆狂吃一通大睡一觉,或是到医院打几瓶点滴先。

邵易宇一路幻想:“自己这么早就打电话通知了W市公安局,一会到了那边,人们肯定会夹道欢迎自己这个大功臣———-刘警官应该把吃的、喝的全为自己准备好了吧?。自己就硬撑着一边吃一边汇报,等汇报完毕他们肯定要开始着手部署行动计划,自己就赶紧找个地方洗个澡睡觉。一觉醒来,大队人马就在门口等着自己,然后带领他们杀向灭佛教,完成自己的三个誓言。对。就这样。”

邵易宇越想越美,摒弃所有疲惫,大踩油门向那“夹道欢迎”自己的地方开去。

~

到了W市公安局,不但刘警官带着一批警察在门口等着自己,还有整整一车荷枪实弹的武警,声势比邵易宇想象中还要壮观。

连雅姬也带车赶过来了,手持牛奶,汉堡,正在急得脚直跳。看到邵易宇的悍马,雅姬高兴起来:“来了。来了。终于来了。快,把东西送上去。”

汽车里面助手们鱼贯而出,有的手持干毛巾,有的手持湿毛巾,有的拿着镜子、梳子,有的拿着干净的衣物———-反正吃的、喝的、用的应有尽有,想邵易宇之所想,急邵易宇之所急。

雅姬做事总是这么让人称心、放心。

邵易宇“挣扎”着从悍马里面“爬”出来,如“劳苦功高”的大功臣一般挥了挥手向大家致意。

正在这时,武警汽车里面有个人问道:“他就是邵易宇?”此人竟是少校头衔。这整整一车竟不是武警,而是现役军人。——-“上面”竟为此事派了整整一支军队来了。

刘警官道:“是的。”语气竟有几分无奈。

汽车里面的士兵们一拥而上,一批人将邵易宇的助手们拦到一边,另外一批人则走上前来,将邵易宇死死按在了地上,给他戴上了手铐和头罩。

那位少校还大叫一声:“不许动。再动一枪打死你。”

突来的变故让雅姬和助手们惊呆了,邵易宇更是彻底懵了。

眼睛不能视物,耳朵里面也只能听到雅姬的叫喊:“老板。老板。”

邵易宇愤怒了:“刘警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刘警官。”

话还没说完,自己被几名士兵抬起,丢进了汽车。

第二十五章 辩经之战

 第二十五章辩经之战

邵易宇心中转过无数的念头,一股寒意直冲脑际:“莫非他们也是灭佛教的?。法警官说他三次逃出,三次被抓,难道自己也要跟他一样?。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邵易宇眼睛不能视物,在汽车里颠颠簸簸,七弯八绕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开了约半个小时后汽车终于停下,自己又被人抬起丢到了什么交通工具里面,然后听到螺旋桨的声音,身体也越来越重———刚刚被人强迫坐完汽车,现在又来坐直升飞机。

邵易宇心中反而安定了一些:连直升飞机都有,还有能力指挥得动军队,控制得了公安,这一切应该不是一个山村邪教所能做到的。

但心中的疑惑和恐惧却丝毫不减:

能有如此手腕的人,他到底是谁?

直升飞机飞了近两个多小时才降落,邵易宇又被人抬到了汽车里面,这次没开多久就将他放下,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抬到一张座位上铐好,连头罩也没替他拿下就走了。

这一坐竟干坐了整整一个小时,把邵易宇饿得饥火上冲,头晕眼花,开始出现严重幻觉:面前仿佛已经浮现出自己也变成“人肉干”时的模样。

面罩终于被拿开,对面坐着一位高大肥胖的和尚,面庞方正,发际奇高,前庭宽大,耳垂及肩,嘴唇突厚,邵易宇不由得打心眼里赞了一声:好相貌。真如庙里的佛陀泥雕复活了一般。

邵易宇所赞叹的“好相貌”并不是指这个和尚长得跟电影明星一样“帅呆了、酷毙了”,而是纯从“面相学”上来讲:只见他日月双角高耸,六府充实,额阔广而圆满,鼻子中正而直峻圆隆,下颏圆阔而丰满端厚,三停匀称,相书所言之极品贵格竟全部集中到了他一个人脸上。

只是两撇眉毛直立耸削,为相书上的“神刚气暴之眉”,主性勇好斗,猛刚好杀,喜怒无常,破了贵气。

邵易宇破口而出:

“你是法空大师?”

和尚颇为惊讶,这种神色也等于回答了邵易宇,但这种神情只是一闪而过,马上又恢复了平静:“你是古代易学大师邵康节的第三十一代孙,中国灵异协会会长邵易宇?”

邵易宇愕了愕——-自己是自封的中国灵异协会会长不错,但自己竟能跟邵康节攀上亲,这个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喃喃道:“后一个问题我可以肯定回答你,前一个我得回家重新查查祖谱才知道。”

“你的祖谱在此。”和尚从厚厚的一叠档案中拿出一书来———关于邵易宇的一切,和尚知道的竟比他自己还要多。

“这么厚的档案全部是关于我的?”邵易宇有点不相信———竟有人为了他这个无名小卒做了这么多功课。

和尚点了点头,对邵易宇的惊讶十分满意。

和尚说话的语音、语调如同被超重低音炮渲染处理过,浑厚中正,颇具磁性,随随便便的一句话都引得整个房屋跟着共振回响,仅此一项就可以看出他超人一等的内功修为。

邵易宇惊道:“佛门狮子吼内功。”

法空眉头轻扬:“哦。———有点见识。”

两个人一个是掌“权”的领袖,一个是掌“财”的领袖,平时为人处世都是当“老大”当成了习惯。一见面竟如一对宿敌铆上了劲儿。都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然后频出奇招从心理上战胜对手。

法空先放一糖衣软炮:“贫僧用这种方法请施主来此,实属身份机密,不得不掩人耳目,还望施主海涵。”说是道歉,但连佛家弟子道歉时最基本的双手合十、鞠躬行礼的动作都没有,一看就知道只是客套。

邵易宇调笑道:“你是我见过架子最大的一个和尚。”

法空也调笑道:“你也是我见过假头衔最多的一个会长。美国加里登大学在地球上都找不到这个学校,更别说它的心理博士学位了;还有花钱募捐来的宗教理事会民间事务第一负责人;人与人之间相互吹捧出来的中国灵异协会会长等等———”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这句佛经是清虚大师临别的时候赠与邵易宇的,所以邵易宇随手拈来用在这儿,竟也算是替自己的面子挡了一挡。这句话也可以曲解成:凡所有“头衔”,皆是虚妄,何必在意它们的真假?只有摈弃这些虚妄的头衔才可以见到他真正的邵易宇。

一句话梗得法空大师没法再在这方面做文章。

法空看这小子在鲁班门前弄大斧,轻蔑一笑:“唐三藏欲见如来,也必须先经九九八十一难,请问施主有何功何德,胆敢妄称我佛如来?”

这个问题邵易宇太熟了,为这个问题自己曾在青云方丈室外坐过几宿。顺口答道:“无功无德、无生无死、无着无相。”

敢说这种话的人不是超越了生死的佛陀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而狮子大开口的狂人。法空冷哼一声:“莫非你能看透生死?。愿洗耳恭听。”

生死之说是各大教派立教的根本,是任何教派的教义都不能回避的基本问题。阐述生死之论正是各大宗教的核心所在。也是它们彼此有别于其它派系的一大特征:如佛家的因果轮回之说,以达到西方极乐世界,脱离轮回之苦为终极目标;基督教的天堂之说,讲究:“信主,你才会得救。”灵魂死后才能到达天堂。道家的成仙得道之说,伊斯兰教的——-

现在要邵易宇在这个高僧面前说法,一论生死大道,的确为难了这个只精修了一年佛经的中国灵异会会长。法空见他一脸踌躇,心中更加不屑:“黄毛小儿也敢妄论能参透生死。可笑。”

忽闻邵易宇朗声念偈:“生非来,死非去,活非喜,死非欢。舍已渡众,无我无相,方证如来。”

这是法警官穷极其一生在佛性上的修为,然后在生死一刻所做的人生参悟,听似简单,却是佛家至高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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