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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19 16:5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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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吞噬魂魄的少女之卷八
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听见自己的双唇念出一个名字——方然!
他满脸的温情,修长白皙的指间环绕一个一个的雾状的物体,他温柔地叫我的名字,“毕韵。#支持各种手机的TXT,UMD,CHM,JAR海量书库随你挑选,就在读吧文学网#”
“啊——”那一声一声尖锐刺耳的惨叫是从他的手指发出来的,方然竟然对此恍若未闻,待我看清那雾状的物体的时候,我已经说不出一个字来了,那不是别的,是人的生灵!
师傅说,以吞噬人的生灵或者圈养人类的魂魄的东西,不是有着极强的灵力的妖物,便是轮回了几生几世的没有超升过的厉鬼!
他的脚离开了地面,在地面上方飘浮着,面带浅笑,如果有一个这样的男生这么看着你,我想每个女生都会觉得无比的幸福,但是,这样一个夜晚中,我的内心只有无穷无尽的恐慌!
轰隆一声,闪电出现的那一瞬间,我的心猛地一跳,方然被闪电照到的右半边脸孔居然是一张毫无表情的骷髅,那些生灵缠绕的手指不是修长白皙的,而是一节一节骨骼分明的骷髅指骨。
一眨眼,他仍旧是笑得温柔。
我连滚带爬地转身就跑,尽管赤脚跑路很痛,但是我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四周下着大暴雨,毫不留情地冲刷着我的身体,我听见自己浓重的喘息声,还有心脏那敲得像鼓一样的声音,身后是方然那温柔的呼唤。
“毕韵,停下吧……”
“毕韵,不要再跑了……”
“你跑不掉的……”
那一声一声似笑意,似叹息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我惊恐地尖叫,闭着眼睛死命地向前跑。
突然,脚下一疼,我赶紧脚离地,整个人就跪倒在了地面上,膝盖很疼,我猛地回过头,索性,后面没有方然那张温柔带笑的脸,我咬紧下唇,心中大喊,姜狐,你在哪啊?!
后面依旧没人追来,雨还在哗哗地下着,我冷得发抖,不由得抱紧了自己的手臂,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打算继续向前跑,刚刚站起来,那噩梦一般的脸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依旧笑得温柔。
“啊……”我后退了一大步,想也没想,转头就跑。
不,我还得救齐佳,她还没死!
可是,现在的我,什么也做不了!
跑着跑着,我跑到了那个看门的值班室,里面没有人,连灯也没开,我高兴地去拉门,索性的是门并没有锁上,没有雨水在身上打着,我舒服了许多,靠着门慢慢滑坐在了地上。
心中悲痛不已,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伤心,我看着身上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白色裙子,心疼得要死,真是TNND要死!
坐在值班室,我哆哆嗦嗦地拿着护身符来,手心中的护身符越来越热,好像烫手的山芋一般,可我却舍不得放手,没有灵力的我,自然是不能与那些自然无法解释的东西相抗衡。
咚咚咚……
敲门声?!
我后面的绿木门响起一阵一阵的敲门声,好像很急,一声比一声急促,可是我不敢发出一声来,我害怕我靠的门后面,站着的是拿着数个厉魂,有着半张骷髅面孔的方然。
“毕韵,开开门,好么?”
“毕韵,我知道你在里面……”
“听我说,好么?”
“不!你滚开!”
“毕韵,还记得么,我说过你长得很像我的那个她。”
我手中的护身符已经化为了灰烬,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想到门后的那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男人,方然说的那个她,是他的前女友……
“可是,她却背叛了我,将我钉在了……”
“所以你有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女孩子?!”我愤怒地吼着,门后传来淡淡的一句,“不错。”
“够了!够了!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女人呐……”
“毕韵,开门吧……你躲不掉的……”
我没再说什么,只知道身后顶着的门,一点一点的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顶开了,我的身子不断地被向前推,我按住地面,后背死死地顶住门,却于事无补,门依旧在方然的力量下,一点一点的被推开,从门缝中伸进一只手,一只修长苍白的手。
“啊——”我再也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
哗啦一声,窗户的玻璃突然碎裂开来,一只手攀上了窗台,我叫得更加大声,慢慢的,窗外的那个人翻进了窗户里,剑芒一闪,我的后背重重闯在了木门上,门开的那个大缝隙已经完全合上了,门后没了那股顶力。
“难产么?叫那么大声!”翻进来的人拧了拧燕尾服上的雨水。
我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姜狐,他甩了甩头发的雨水,我呼出长长的一口气来,呵呵笑了两声,姜狐走了过来,突然弯下身来,用自己脑门贴近我的脑门,那双狐狸眼定定地看着我,我听见自己的心在咚咚跳得飞快,他皱了皱眉,“冻发烧了吧?”
“你才发烧了,你全家都发烧了!”
姜狐突然不说话了,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睛没瞅着我的脸,而是瞅着我的身上,被他这么一看,我更冷了,一巴掌扇了过去,“你这个色情家伙!”
姜狐很轻松地躲了过去,那种仿佛是在看残次品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啧啧道:“哎呀,我说毕韵学妹呀,你穿得那么透明,想不让人看见,也难啊。”
我此刻已经不知道是气得浑身发抖,还是冷得发抖了。
他刚把手放在门把上,我欲言又止,他见我的样子,笑了笑,一把拉开大门,雨水全部倾盆而进,我用手挡住,姜狐出去后,就把门关上了,我没敢再开门,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
过了半晌,一记雷声响起,震得我心一惊。
门开了,姜狐的脸如纸般苍白地站在那里,而方然冷冷地飘在不远处,双手已经只剩下了没有血肉的骨骼,看起来,狰狞可怕。
“毕韵,其实,我很喜欢你,我真舍不得伤你……如果不是你过早发现了我的身份……或许,我们会……”
“哼,口口声声说喜欢,方然,人不能那么自私。”姜狐冷哼道。
“哈哈哈……可我不是人!”方然大笑,双目赤红地盯着我,他捏着一只魂魄,送入了嘴中,我弯腰干呕起来,姜狐冷冷地看着他,“你最好别吃……”
方然突然浑身抽搐起来,抱着肩膀发抖,身体却越来越透明,他嘶心裂肺地哀号起来,声声刺激着我的耳膜,我的心脏都跟着震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太轻信那个人了。”
那个人?
我在心底打上了个问号。
方然大吼一声,掌握在手指间的魂魄尽数飞散在四周,五彩光华,我直愣愣地看着这一切,方然的目光如水般柔情,慢慢地向我伸出手来,我一怔,姜狐不着痕迹地挡在了我的身前,我看不清他的脸。
“哈哈哈哈哈哈……四尾妖狐,以为自己就人类了么?愚蠢!真是愚蠢……”方然面目狰狞,说着说着,慢慢消散,雨还在下着,淋在他飘浮过的地方,泛起一层层的白雾。
四尾妖狐?!
我呆了,姜狐侧过脸来,雨水顺着他优美的轮廓滑下,他的表情,无喜无悲。
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吞噬魂魄的少女之卷•完
番外-----缘
一株娇艳欲滴的桃花伸进纸窗内,风偶尔吹过,落得满地桃香,剪影摇曳,姐姐将花梨木梳插进我的头发中,一下一下地梳着。#支持各种手机的TXT,UMD,CHM,JAR海量书库随你挑选,就在读吧文学网#
“韵,你是快要成家的人了,那帮狐朋狗友中有作风不检点的,该断就断了吧。”姐姐淡淡地说。
我轻吸一口气,没说话。
“听说,那家的姑娘长得挺标致的,”姐姐笑了笑,“你这臭小子可有艳福了。”
我懒懒地翻了个白眼,不置一词。
姐姐果真有当媒婆的本领,絮絮叨叨说了一个时辰,还没说完。
我往嘴里扔了一颗瓜子,吐出瓜子皮,当我嗑到第八十八颗瓜子时,姐姐已经替我绾好了发髻,瞧,数着呢,多吉利的数字。
我拍了拍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比姐姐高出半个头,姐姐含笑地仰头看我,“我弟弟就是帅,一会儿跟姐去亲家看看,还需置备些什么。”
我说,“这么瞻前顾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娶亲呢。”
“你姐我从来不搞女人。”
我笑,“你弟我一直都在搞男人。”
姐姐的脸蓦然绿了,冷斥,“以后不准谈这个。”
终于,姐姐逼不得我,独自一人生着闷气自己去了那个她嘴里所谓的“亲家”,临走前,我忘了提醒她,别拿菜刀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砸场子的呢。
坐在江边,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过头去,又飞快地转回头来,后面站着一个膀大腰圆,脸长得跟富春包子一样的中年男人,还有两个貌似挺猥琐打手。
我的第一句话,“我不认识你。”
胖男人大骂,“呸,哪个欠钱的都说不认识老子,老子还要不要卖啦?”
“确实不要卖了,您这长相,不适合。”我万分诚恳地说。
胖男人一愣,随即道:“你把老子当什么啦?”
我一听纳闷了,“不是妓男么?”
“妓男?你说老子是妓男?!”胖男人大怒,招呼两个打手,“妈的,把这小子给打成妓男!”
两个打手一听,懵了,忙问,“老……老大,这打成妓男是打成什么样……?”
胖男人急了,怒吼曰:“妈的,打成老子这样!”
“……”
“……”
“……”
我们三个全都愣了,还是我很理智性地问,“这位老大,请问您想干什么?”
他恶狠狠地道:“讨债!”
我这才想起来,今年三月份,我借了扬州柳花街阳春院里的罩场子的马老大三千两银子喝花酒,可惜的是,那天有闹场子的,花酒没喝成,这钱,倒是被我姐当成给我娶媳妇的钱了,至今还在家里搁着呢,不过我嫌回家取钱忒费劲。
马老大一把揪过我的领子,我用扇子轻轻打了下揪着我领子的爪子,“钱,我是有,就看怎么个花法?”
马老大眉头一拧,“小子,别给老子他妈的装蒜,实话告诉你,这扬州装蒜能装过老子,还没出生呢!”
“是,看出来了。”
“还钱,听到没有?”
我拿着扇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一脸淫荡地笑,“你最好对我好点,你信不信,我已经拿你借我的钱,去找个了物美价廉的杀手时刻准备着,要干掉你?”
马老大完全愣了,大概没想到,欠钱成老大了,自己不光没拿到钱,还得时刻提防着被欠钱的请的杀手给干掉,做老大做到这份上,也算一大传奇了。
我弹了弹衣领上的灰尘,合上扇子转身就走,两打手挡在了我前面,我叹息一声,“你们这两个死跑龙套的!”
我云袖一扬,径自越过两人,走了。
两个打手还立在原地,马老大回过神来,就对着两个静立不动的打手,开始大骂,口水摧残。
一回身,见到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书生,他眉目干净,笑容很清澈,站在原地,想是观察了我许久了,他走上前来,温和地问:“你就是韵?”
我点点头,展开水墨扇子。
“小生姓袁。”
我客套地抬起手,“哦,原来是袁公子……”本来想说‘久仰久仰’的,想了想,又觉得不适合,所以,那四个字,化成了我一个嗝。
本来想说些什么,可没想到那个嗝噎在我嗓子里了,把我脸憋得通红。
“你哪里不舒服么?”袁公子一脸关切。
“没事,肠胃问题。”我摆了摆手。
“胃炎不治,必是后患呐。”袁公子二话不说,拉起我的手就去朝城里最好的张大夫那里去了,我揶揄地笑,甩开了他的手,“袁公子,我还不是你小舅子呢,不必这么关怀我。”
袁公子惊诧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是……”
“我姐老提起你,”我嗅到奸情的味道,“打你一出现,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袁公子朝我轻柔地笑了,我撇开眼,轻轻摇晃着扇子,“不过,袁公子,别陷的太深,摊上我们姐弟,是要倒霉倒到地府的。”
袁公子怔了怔,随即笑着说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转过身,留了句话给他:自己慢慢琢磨去吧。
三月十八日,宜婚嫁、宜迁坟、宜开张。
姐姐在我旁边,大肆地笑,“十八呀十八,好日子呀好日子……”
坐在高头大马上,我胸前系了一朵超俗的大红花,头顶的发髻,是姐姐编了两个时辰半的龙凤呈祥髻,我打个哈欠,都怕把这精心弄好的发型给坠毁了。
喜娘张着血盆大口在那偌大的府邸门口咯咯媚笑,“这就姑爷吧,长得真是俊俏呢!这要不是娶亲,喜婆子我,都以为是哪家的大姑娘出嫁呢!哦呵呵呵呵……”
我对她的话,没什么表情,但对她的笑声,感到毛骨悚然。
望了望天,今天日子挺好,就是天儿有些阴。
新娘子出来了,我懒得看她一眼,这个要成为我娘子的人,我连一面都没见过,哪谈得上喜欢?喜欢她,还不如去喜欢阳春院的姑娘呢,起码阳春院的姑娘能让爷我舒坦,可这大家闺秀呢……
我有个朋友说过,那些大家闺秀,在人前是贵妇,床上也要坚持做贵妇,他都后悔娶亲了。
他们要的是什么?人前是贵妇,在床上,就得做荡妇,这才能拴得住相公的心。
我对此说法一笑,道:原装的,怎么都比旧货好,就是味道差一些。
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也挺猥琐的。
说句丢脸的话,我是倒插门女婿,也可以理解为是吃软饭的,只听说是那林家小姐看上我了,坚持要嫁我,这桩亲事才成的,其实,那小姐长得是方的还是圆的,我压根就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林家小姐不是任何一种形体。
拜堂的时候,我的新娘子步履婀娜地走出,然后对我盈盈一拜,我慌了手脚,下意识地去摸扇子,却发现扇子已经不在了,按照我自己的看法——我恋物。这就像有些富贵人家的老爷喜欢某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可我不爱珍宝,却对自己做的扇子“情有独钟”,我姐在拜堂前,拿走了我的扇子,还说是怕新娘子看出来我从心里觉得扇子比她好看,怕她把我当成变态。
喜娘搀扶着林家小姐,看那杨柳一样的身条,挺弱不禁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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